《情歌》40(粉身碎骨)

    時令顏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星期,腳上的傷口才愈合。

    但為了不讓傷口裂開,她還是無法自行步行,而只能坐輪椅。

    消失了幾天的僑西在她出院的這天突然出現在醫院,臉上依舊是燦爛帥氣的笑容。

    「哇,你怎麼瘦這麼多?」他一見時令顏便做了個夸張的表情。

    而實際上這幾天時令顏的確是瘦了不少,氣色也很差忡。

    這些都是因為,那個她在住院期間卻從來沒出現過的男人。

    「我以為你回曼城了。」她避開僑西的問題,接過他手里的鮮花抱在懷里,故做陶醉的嗅聞花香。

    「我還沒陪你一起去滑雪,怎麼可能先回曼城?」僑西繞到她身後,把住輪椅兩邊,推她走向電梯口釕。

    「你怎麼知道我在醫院?來也不打個電話給我。」

    「拜托,你難道不知道你的手機一直關機?」僑西嗤笑,又說︰「我是打電話給伯父,他說你今天出院,所以我自告奮勇來接你。」

    「是麼?」如果自告奮勇的是另一位該多好?

    念頭閃過,時令顏又懊惱的蹙緊秀眉,暗罵自己賤,別人一再的不珍惜卻還念念不忘。

    僑西許是注意到她神色不對,沒再多說。

    梯門打開,他推著她進入電梯。

    而直到梯門合攏,一雙始終注視著這邊的黑眸才收回視線,自轉角的地方走出來。

    「Surgeon秦,她已經出院了,你不知道?」一個聲音傳來。

    秦戈抬眸,笑了笑,沒說什麼,往另一側電梯口走去。

    而直到進入電梯,他才像是脫力般乏力的背靠在冰冷的金屬壁上。

    其實他每天都會抽空來醫院看她,只是不和她見面而已。

    有時候是趁她睡著讓以前的同事支開來醫院照顧她的佣人,然後坐在她床邊靜靜的陪她。

    有時候是遠遠看著佣人用輪椅推她到樓下的花園散步。

    他不和她見面,是還沒想好要怎麼面對她。

    那天晚上說過的話他後來仔細回想,覺得自己有些話是說得太過分了,也許她對他那種吸引,是存在著男女感情,只是他還不確定,那種感情到了什麼地步。

    而他明明還愛著岑歡,又怎麼可能會對另一個女人產生男女感情?

    他一直不認為自己是個可以一心兩用,同時愛著兩個女人的濫情男人。

    所以他還需要一些時間來弄清楚,他對這丫頭的這種感情,到底是什麼性質。

    腦海里浮現僑西和她有說有笑的一幕,他下意識蹙眉,心里一下生出一股不悅的情緒。

    他想起那晚她說他不要她,那她就把自己給僑西的話,而這丫頭有時候瘋起來的確讓人不可思議,她這次該不會真的是被他傷了心轉而投入僑西的懷抱了吧?

    又或者,他該像赫蓮*梅斯說的那樣,就藉這次機會讓兩人徹底斷了?

    這個念頭一閃現內心某個地方立即產生強烈的反對意識。

    他怔怔望著不斷變化數字的電梯顯示屏,神情有些茫然。

    **************************

    僑西送時令顏回到赫蓮*梅斯的住處,赫蓮*梅斯並不在家。

    倒是王瑞听聞她今天出院,特意抽空過來親自掌廚。

    「我托你的福,又能嘗到王叔的手藝,真是美。」僑西去廚房轉了一圈出來後笑嘻嘻道。

    時令顏牽了牽嘴角,沒什麼興致的閉目,頭仰靠在沙發背上假寐。

    僑西走過到她身邊坐下,靜靜看了她一會,然後才小心翼翼問︰「你是不是在想他?」

    閉合的美目眼皮一動,扇子般密集的長睫眨了眨,卻沒睜開。

    僑西嘆口氣,「Michel,你不像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既然你決定非他不愛,那你就只能繼續主動,只要他對你不是沒一點感情,就應該有希望。」

    「他說他不會愛我。」時令顏睜開眼來,目光一片哀傷。

    「他有另外愛的女人,而且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你不是早就知道他有別的女人?」

    「不一樣。」以前她以為他愛的是聞佩,可是這幾年她從父親口中得知,他和聞佩之間的往來非常少,而且他對聞佩似乎也不是那種男女之情。

    所以她才有勇氣回來。

    她最大的錯誤就是錯在忘記了他愛的女人其實是岑歡!

    即使那個女人已經兒女成群有相愛的老公和幸福的家庭,即使他們之前根本就沒什麼聯系。

    可那個女人依然根植在他心底最深處。

    「也許我不懂你們之間的感情。」僑西聳聳肩,「我的愛情觀很簡單,如果我愛,那麼頭破血流我也會繼續愛。」

    時令顏困惑︰「就算沒有自我沒有尊嚴像個乞丐,你也會繼續愛?」

    僑西一楞,隨即笑道︰「愛情本來就沒有任何原則可言,難道因為對方的拒絕自己不愛了就有尊嚴了?就有自我了?就不是乞丐了?我看未必是吧,愛情都是卑微的,只不過先愛上的那個人比被愛上的那個人要卑微許多。」

    「胡言亂語。」時令顏白他一眼,內心卻在反復琢磨他這番話。

    「我只是覺得人生難得遇到一個自己愛得死去活來的人,所以應該用盡全力去愛,哪怕粉身碎骨。」

    時令顏輕嗤︰「我真期待讓你粉身碎骨的那個人早點出現。」

    僑西笑笑。

    其實眼前的女孩差點就成了他願意粉身碎骨的對象了,幸好他陷得還不算太深,還能夠及時懸崖勒馬。

    「我想等腳上的傷一好就回曼城。」

    僑西微訝,「真打算放棄了?」

    時令顏不語。

    「這麼說,那些愛慕你的人有機會了?」僑西的口吻半是玩笑半是認真。

    時令顏抓過一旁的遙控器打開電視︰「我不想談感情。」

    僑西嗤一下,笑出聲來︰「是不想談新的感情吧?其實你有沒有想過?忘記一段讓人痛心的感情最有效的辦法是——」

    「我不想嘗試。」時令顏輕輕打斷他,「就不愛他,我也不會開始新的感情。」

    她寧願一個人,而不是心里想著他,卻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這麼做和秦戈有什麼區別?「你真是痴情,請容我用最崇高無上的眼神膜拜你。」僑西夾雜笑聲的語氣不泛揶揄。

    時令顏無所謂。

    反正這就是她。

    「跟你商量個事。」僑西忽然踫踫她的手。

    她看過來︰「什麼?」

    「上次我們扮情侶刺激他,好像有些效果,我注意到我和你稍稍有一點親密他就皺眉頭,一副很不爽的樣子。」

    「那又如何?」

    「你不認為我們可以繼續扮情侶刺激他?」

    「……他已經知道我只是為了刺激他才故意和你那麼親密的。」

    「……」

    「別提他了,我暫時不想听這些事情。」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試探出他到底有多在乎你。」僑西繼續出點子。

    時令顏懶得再回他,听著電視假寐。

    「我跟你說真的,我們可以弄一個訂婚宴,宣布訂婚,看他有什麼反應。」

    僑西話一落,便听到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你們要訂婚了?」

    僑西回頭望向手里拿著一個托盤往這邊走來的王瑞,笑嘻嘻道︰「王叔,我和Michel訂婚你覺得怎麼樣?」

    王瑞上次見兩人態度親密就以為時令顏喜歡僑西,而且他也覺得僑西笑容滿面的讓人一見心情就好,所以自然希望兩人能夠有結果。

    此時听他這麼說,忙樂道︰「不錯不錯,我雙手贊同。」

    他把剛做好的甜點放到茶幾上,時令顏聞到香味睜開眼,王瑞立即遞來一塊給她。

    「怎麼才幾天就瘦這麼多?這秦戈也真是的,你在她家怎麼就弄傷腳了呢?」

    听到那個人的名字,時令顏頓時沒了胃口,含著甜點難以下咽。

    僑西看她一眼,轉移話題︰「王叔,你說我和Michel的訂婚宴是以中餐為主還是以西餐為主?」

    一提到這個,王瑞頓時來來了興致︰「當然是中餐!老爺旗下的酒店提供的都是以中餐為主的飲食,很受歡迎,洋鬼子那一套西餐哪能和我們的中餐比?」

    愛國的王瑞大叔剛說完就臉紅了——他面前的兩個年輕男女,一個是純粹的洋鬼子,一個是擁有三分之外國血統的洋鬼子……

    時令顏對王瑞的愛國言論早已見怪不怪,所以沒什麼反應,倒是僑西抽搐著嘴角哭笑不得。

    「呃,其實我也不是歧視你們洋……外國人的飲食文化,只是我是中餐廚師,所以……」

    「沒關系沒關系,我可是中餐的鐵桿擁護者,我父母也是,他們應該也會很滿意訂婚宴以——」

    「你扯遠了吧,老兄!」時令顏听他居然提到他父母了,立即打斷,免得他越說越離譜。

    僑西聳肩笑笑。

    「小姐,訂婚宴上雙方父母都要出席,這些餐飲細節都是要雙方父母同意的,他這麼說也沒錯。」王瑞替僑西辯解。

    時令顏翻個白眼,對不知情的王瑞無從解釋。

    「王叔,我餓了,想吃飯。」她岔開話題。

    「好,馬上開飯。」

    *****************************

    赫蓮*梅斯回來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客廳里靜悄悄的,他走去女兒的臥室門口,低頭看見從里頭透出來的光線,猜她應該還沒休息,忖了忖,敲門。

    時令顏窩在被子翻來覆去睡不著,听到敲門聲,以為是僑西,嘆氣道︰「我已經睡著了,有事明天再說吧。」

    赫蓮*梅斯輕笑,推開門走進去。

    時令顏看到出現在門口的父親,耳根熱了一熱,小心翼翼坐起來,拿了個枕頭塞在身後靠著。

    「爹地。」

    赫蓮*梅斯走近女兒床邊坐下,寬厚的大掌揉揉她的發旋,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卻讓時令顏一下紅了眼眶,張開雙臂撲過來抱住父親。

    赫蓮*梅斯輕拍著女兒縴瘦的後背,目光落在落地窗前那具仿照秦戈的穿著及長相克隆出的男體模特上,頓了頓才道︰「你不在的這幾年秦戈許多次都在你房門口徘徊,但每一次他都沒進來。我想他是怕透過他自己這些照片看到你對他的狂熱的感情,而他不知道怎麼面對。」

    「爹地,我輸了。」時令顏在父親懷里哽咽開口。

    她這次回來賭秦戈不會再趕她離開,的確,秦戈是沒主動趕她離開,但他卻用另一種方式逼她逃離他。

    「那你打算接下來怎麼做?」

    她不語,內心紛亂如麻,根本就無法做決定。

    「爹地希望你離開他,因為他是個不會珍惜你的男人,而你值得擁有更好的。」

    時令顏閉上眼,嘴唇哆嗦著,開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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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歌》39(會愛他多久~)

    睡到半夜身側的人兒翻來覆去,有淺眠習慣的秦戈頓時有種很想把她拎起來扔到另一間房去的沖動。

    忍耐著裝睡,看她到底要玩什麼花樣。

    幾分鐘後,察覺她似乎坐了起來,然後耳邊听到一陣‘咕嚕’的怪聲。

    「……」

    原來是被餓醒了惚。

    他無聲嘆口氣,睜開眼,對上那雙在暗夜中亮晶晶的棕眸,「餓了?」

    時令顏抱著餓得‘咕嚕’直叫的肚子用力點頭。

    秦戈坐起來,揉揉她的發,開了燈下床悒。

    時令顏這才注意到他身上只穿了一條極其性感的黑色小內褲,而他走去衣櫥,打開取了件睡袍披上,轉過身來對上時令顏赤/luo/luo的目光,秀麗的眉峰一挑,回頭指著衣櫥上那個大大的‘yin/魔’哼了哼。

    時令顏反應過來,羞得把自己整個藏進被子里。

    而秦戈搖頭笑著走出去給她弄吃的。

    過了十多分鐘,時令顏窩在被子里實在餓得不行了,才爬起來走出臥室。

    她身上是秦戈給她穿的一件深藍白條紋的棉質襯衫,下擺長度剛好可以遮住她的臀及大腿,而室內暖氣開得足,她赤著下身走出去也絲毫不覺得冷。

    廚房里秦戈恰好將大半鍋煮好的面條倒入碗里。

    他知道她心情好時食量大,而且那兩場歡愛耗去她幾乎要把她榨干了,應該會更餓。

    「好香的意大利湯面~好懷念的味道。」

    時令顏還在廚房門口便皺起小骨頭一副陶醉狀。

    秦戈瞥她一眼,示意她坐過去。

    「這麼多?你當喂豬哦?」她瞪著那滿滿一大碗面條嚷嚷。

    「就喂你這只懶豬。」秦戈刮一下她的鼻梁,動作帶點寵膩。

    時令顏明顯感覺到他的變化,雀躍的咬了咬唇,接過他遞來的湯勺和叉子。

    「你有沒有打電話給你爹地?」秦戈抽了張紙巾遞到她面前,示意她別弄髒襯衫。

    「沒有。」她根本就忘記打電話回家這回事了,滿腦子都是他。

    秦戈皺眉,又听她說︰「你放心啦,就算我不打我爹地也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他知道我就是為了你才回來的。」

    「……」

    「你晚上去哪了?」

    她邊吃邊問,問完就後悔了。

    本來是隨口問的一句,可她隨即又想起接他電話的那個女人。

    「公司。」秦戈回她。

    之後便沉默。

    時令顏緩緩點著頭,吃一口又看他一眼,一副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表情。

    秦戈不動聲色的望著她,明知道她要問什麼,卻不開口。

    「你……」開口說了一個字,那些話又咽回去,變成了,「你餓不餓?要不要分一半給你吃?」

    「……」

    「我吃不完,又不想浪費你一片好心,幫個忙嘛~」她靠過來一些,小手抓著他的,語氣軟軟的撒嬌。

    秦戈受不了她撒嬌的語氣,有些別扭的拿過她手里的湯勺低頭喝湯。

    時令顏立即用叉子卷好一小口面條遞到他嘴邊喂他。

    而等秦戈張口吃下去,就听她得意道︰「你說這些是喂懶豬的,現在你也是懶豬之一了。」

    「……」

    「幼稚。」秦戈吐出兩個字,繼續喝湯。

    時令顏撇撇嘴,忽地放下叉子改去抱秦戈的脖頸,「秦,如果以後能天天這樣多好?我不要很多,只要能天天看到你,偶爾吃上你做的飯菜,能不時在你懷里撒撒嬌就很滿足了。」

    秦戈仍繼續喝著湯不語。

    他的沉默讓時令顏覺得不安,「你不會……還想趕我走吧?」

    這次秦戈抬眸看她一眼,放下湯勺,將碗推到一邊。

    然後又撥下她的手,正色道︰「顏顏,你不後悔愛上我?」

    「白痴才後悔。」

    「……」秦戈忍住想讓她認真回答的念頭,又問︰「你會愛我多久?」

    「比你活著的時間長一分鐘吧。」

    秦戈一愕,「為什麼是比我活著的時間長一分鐘?」

    時令顏聳聳肩,神情卻十分認真,「因為你比我大十二歲,將來有可能會比我先離開這個世界,但我一直會陪在你身邊,到你離開的那一天。而你離開後的一分鐘內,我會毫不猶豫追隨你而去,不讓你孤單。」

    秦戈震驚,因她對他的感情的狂熱程度。

    好半晌,他才回過神。

    「你電視劇看太多了。」他別開眼掩飾自己眸底暗涌的情潮。

    「那你會讓我一直陪在你身邊麼?」時令顏屏息問。

    秦戈想起自己之前所做的決定,靜默了片刻才道︰「顏顏,有些話雖然我已經和你說過,但在你決定要和我在一起之前,我還是有必要再提醒你一次。」

    他這樣嚴肅的語氣讓時令顏皺眉,猜想他所謂的提醒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果然,他說︰「你想要我的愛,可這恰恰是我無法給你的。」

    時令顏神色一震,連聲音都有些發抖︰「……你先別把話說得這麼滿,你……你就算現在還沒愛上我,但是——」

    「沒有但是!」秦戈打斷她,忍了忍仍是脫口道︰「我現在還愛著別人。」

    猶遭雷擊,時令顏面色刷的一片蒼白。

    「但那個人不是聞佩,所以你不要去找她。」他不希望再和聞家的人牽扯上任何關系。

    「那是誰?」時令顏听到自己的聲音機械的在問他,而話一落,腦海里忽然念頭一閃,劃過一個兩個字的名字。

    岑歡。

    對了,她怎麼就忘了岑歡?

    忘了那個和他同一個屋檐住了好幾年,被他小心翼翼呵護著愛著,連高燒昏迷時都念念不忘喊著她名字的女人?

    因為一個聞佩,她竟然把他真正愛著的女人忘記了,而和一個他不愛的女人計較了那麼久。

    秦戈看她的臉色就猜到她知道了。

    「我不想瞞你,我對她,可能這輩子都沒辦法忘記。」

    時令顏怔怔地望著眼前近在咫尺的俊容。

    這是她愛了多年的男人,是她一輩子的夢想。

    他會在喝醉時一遍遍喊她的名字,會在她撩/撥他時和她上床,可他現在卻說他還愛著那個女人,並且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她。

    還有什麼比這更傷人的?她想質問他既然還愛著那個女人為什麼又要和她上床?

    可她憑什麼質問他?

    是她脫光了去撩撥他,是她想要和他上床。

    「如果你要留在我身邊,除了不能給你我的愛,其他的我都盡量滿足你。」

    他內疚的口吻听在時令顏耳中卻帶著施舍的味道。

    她忽然覺得自己真的很可悲,也很賤。

    她現在會被這樣對待完全是她活該,是她咎由自取!

    她站起來,在秦戈錯愕的目光中轉身跑回臥室。

    秦戈單手撐著額抵在餐桌上,望著還剩一半的意大利湯面發呆。

    不一會耳邊听到動靜,抬眸見時令顏走出來,身上已經換回他給她準備的那套衣服,大步走向門口一副要立即離開的樣子。

    看了眼時間都快凌晨四點了,他起身走過去,在她走到玄關穿鞋時拉住她。

    「你要走也等天亮,別這個時候跟我鬧情緒。」

    時令顏像是不想和他說話,一直低著頭,手被他抓住掙脫不開,索性就用雙腿踢他。

    秦戈有些惱了,強行將她抱起扔回臥室的大床上。

    時令顏外表嬌嬌弱弱,倔起來卻是誰都勸不住,剛被秦戈扔到床上她馬上又爬起來,還隨手拿起枕頭就往秦戈身上砸。

    秦戈剛接住枕頭,又見她拿了矮櫃旁的一堆雜志扔過來,而緊接著那只琉璃煙灰缸也無法幸免,雖然不是砸向他,但砸在地上仍是觸目驚心。

    他想起這丫頭幾年前在她母親的飯店看到和赫蓮*梅斯吃飯的聞倩後拿叉子要刺她的一幕,心想這丫頭不會發起火來連他也要解決吧?

    念頭剛落,額頭便中獎了。

    那是他放在枕頭下的一本醫用詞典,因為是精裝修訂本,外觀是非常堅硬的材質,拿在手上都沉甸甸的,更別提砸到額頭是什麼感覺了。

    時令顏見他額頭很快紅了一大片,撒潑的動作停下來,站在床上怔怔望著秦戈,棕眸還狀似無辜眨呀眨的,似乎在說這個男人怎麼這麼笨,連躲都不會躲。

    秦戈冷著臉凝了她一會,之後一言不發走過來。

    時令顏以為他要打她,嚇得‘哇’一聲跳到地上要躲,結果悲劇發生了——她跳下來踩到地上碎裂開的琉璃片,腳心都險些被刺穿。

    而她連痛呼都沒喊出口,人便痛昏了過去。

    ****************************

    醫院急診室。

    「Surgeon秦,別擔心,碎片沒割傷她的腳底動脈。」以前在同一科室上班的同事安撫面色難看的秦戈。

    秦戈勉強扯扯嘴角,心卻是怎麼無法放下。

    他當時只是打算上床休息不管她,隨她鬧的,沒想到她會以為他是要打她而逃。

    他在送她來醫院途中撥了電話給赫蓮*梅斯,因為赫蓮*梅斯不喜歡別人隱瞞他任何事情,尤其是和他的寶貝女兒有關的。

    「秦戈!」

    低沉有力的聲音傳來,秦戈心里‘咯 ’了一下,抬眼就見走出電梯的赫蓮*梅斯大步朝他走來,神色是他從未見過的凝重。

    他深呼吸,在赫蓮*梅斯走近後開口道︰「對不起。」

    赫蓮*梅斯濃眉一斂︰「傷得重麼?」

    「傷口比較深,好在沒傷及動脈。」秦戈的同事幫忙解釋,之後拍了拍秦戈的肩,轉身走回手術室。

    赫蓮*梅斯望了眼仍亮著的手術燈志,眉頭蹙得死緊。

    他沒問秦戈女兒是怎麼受傷的,卻道︰「你回去吧,我會找人來照顧她。」

    秦戈緊了緊不自覺握拳的手,不知道該說什麼。

    「兒女都是父母的心頭肉,我曾警告過你不要傷害她,但每一次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次她過了幾年才回來,我以為你們會有個新的開始,沒想到……這次我替她做決定,以後她不會再纏著你。」

    秦戈一愕,胸口似乎被人狠揍了一拳,極其不舒服。

    「走吧。」

    說完這兩個字,赫蓮*梅斯沒再看他,而手術室的門這時也被推開,還處于昏厥狀態的時令顏躺在移動病床上,小臉蒼白得讓人心憐。

    赫蓮*梅斯掃了眼女兒被包裹得白花花一片的雙腳,更堅定了要讓女兒離開秦戈的決定。

    他想秦戈對女兒應該是有感情的,但這種感情既然不是愛,那又何必勉強在一起。

    雖然分離很痛苦,但沒有秦戈的那幾年女兒也照樣過得好好的,所以就算未來永遠沒有秦戈,他也相信女兒會過得很好。

    他握住女兒冰涼的小手,跟著流動病床走向病房。

    秦戈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像是完全被赫蓮*梅斯隔離開他們父女的世界。

    心髒忽然難受的陣陣悶痛,他捂住胸口,良久,才挪動腳步走向電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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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歌》38(失控的欲/望{4})

    秦戈驟然發出的聲音嚇了時令顏一跳,手一抖,毛巾掉落在地。

    秦戈困惑的走進來,瞥了眼神色慌亂的她,又瞧了瞧她腳邊沾了些顏色的毛巾,而在他欲將目光移向衣櫥時,時令顏忽地撲過來,踮著腳尖要遮住他的眼楮。

    口中還嚷嚷著︰「不準看不準看!」

    秦戈皺眉拉下她的手︰「你搞什麼鬼?」

    話落睇向衣櫥,在看清楚上頭殘留的某人的杰作後,他鳳眸一眯,眸底流動讓時令顏心慌的危險流光惚。

    「yin/魔?種豬?變/態?下半身思考的禽/獸?」每念一個詞語,他臉色便冷一分。

    「不錯,幾年不見,整天混在一堆說話嘰里呱啦的鬼子堆里,中文水平反而進步了。」

    听出他話語中的嘲諷,時令顏羞窘得無地自容,臉埋在他胸口不敢抬起來看他悒。

    「不過我很想和你討論下誰是yin/魔?誰是變/態?誰是下半身思考的禽/獸?」

    秦戈扯開她,然後開始動手解身上襯衫的紐扣。

    時令顏驚愕的瞠大眼,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而她怔忪間,秦戈已經將身上的襯衫退下,指著胸口及其他部位的齒痕和爪印蠱近她。

    「看看這是什麼?誰咬的?誰抓的?這些年是誰天天連做夢都想撲倒我?是誰變/態的才十四歲就想著要在床上怎麼變成一個蕩/婦來征服男人?是誰脫光了往我身上蹭想和我上床?」

    時令顏被他逼得連連後退,退到床邊時一不小心身體往後仰直接呈大字形倒在了床上。

    而秦戈並沒因此而放過她。

    在她倒在床上時,他也俯身壓下去,甚至將她的腿分開,將自己只身于她腿間。

    「我們兩個,到底誰是yin/魔?誰是變態?誰是下半身思考的禽/獸?」

    他濕熱的氣息極具威懾性的在她顏面上流轉,那雙漂亮的黑眸流動的光痕如同兩汪會動的琉璃,深深懾住時令顏的魂魄。

    「怎麼不說話?啞巴了?不是中文進步了麼?」

    秦戈逼問她,性感的唇瓣貼在她唇上,齒端惡劣的刮弄她的。

    時令顏情不自禁輕顫了下,身體頓時竄過一道異樣的熱流,讓她的身體變得怪怪的,不自覺便想伸手去抱秦戈。

    她抱住他的腰,那讓她愛不釋手的清晰肌理紋路喚起她對他身體的認知,細嫩的手指彈琴般自他後腰的位置,沿著脊柱的線條一路往上攀爬。

    「秦~」她低低喚他,濕潤的美目里盈動不知名的渴望。

    秦戈挑眉,「我真該在我臉上裝一面鏡子,好讓你看看現在的你是什麼模樣。」

    這丫頭直率,真性情,不論是對他的感情還是對想要他的欲/望,從來都不會掩飾。

    她身在一個物欲橫流的世界,父親是黑白不分的邊緣人物,愛上的男人也同樣不是純粹的好人,可她的心卻純潔干淨得如同一張白紙。

    也許,就是這一點吸引住了他,讓他對她不舍,為她心疼。

    卻也讓他無法確定,他對她的這種感覺,到底是屬于什麼?

    凝神間,她的手已經伸向他腰間的皮帶,他听到金屬摩擦的聲音,隨即西褲的拉練被拉下,而她柔若無骨的小手在褪下他的西褲和底/褲時靈活掌住他兩邊的脆弱輕輕一握。

    他身子一僵,明顯感覺到自己那處瞬間膨脹起來。

    這丫頭,她知不知道她這麼做是在玩火?

    「秦~」時令顏扭動著嬌軀,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領口,示意他為自己脫衣。

    秦戈低嗤︰「我不想做yin/魔。」

    他縮回手,身體卻仍壓著她沒離開。

    時令顏知道他是在為難自己,一咬丫,沖他臉紅耳赤的嬌哼︰「我是yin/魔,我是變/態,我是下半身思考的禽/獸,是我做夢都想撲倒你,脫光了想和你上床行了吧?承認就承認啊,有什麼大不了的,反正承認又不會死!」更何況她是真的想。

    秦戈一震,顯然是沒料到她會這麼大方承認。

    隨即又失笑,簡直要為這丫頭的膽大包天拍手叫絕。

    「其實你自己也很想要吧?」時令顏豁出去的捉住他滾燙的那處勃發,嘴角勾起,露出小惡魔般惡劣的笑︰「它很囂張咧,還是你根本就沒力氣讓它滿足啦?」

    居然這樣置疑他的能力!

    秦戈鳳眸一眯,近乎是以撕的力道像剝香蕉一樣三兩下將她剝個精光。

    「你明天不想起床了?」當兩人赤/luo交疊時,秦戈咬著她的唇問她。

    「誰下不了床還不一定呢,秦叔還是小心閃到腰吧!」時令顏紅著臉反擊,美目滿是挑釁。

    一句秦叔激起秦戈不服‘老’的斗志,大掌托住她的臀懲罰性的重重一拍,在她抗議的驚呼聲中毫無預警的深深闖入。

    身下的人兒頓時被扼住喉嚨般沒了聲息,攀住他臂膀的小手卻像是要陷入他肌膚里。

    秦戈低笑一聲,俯身攫住她的唇渡氣給她,下身有力而節奏的反復律動,進入,退出。

    時令顏漸漸緩過神來,觸及秦戈眼底的促狹,臉頰紅燙似火。

    她閉上眼,在敏銳的感官里承受秦戈時而溫柔時而狂野的佔有。

    兩只手卻不安分的在他身上來回愛/撫,自他結實有力的胸腹一路往下,沒過一片有些扎手的叢林,摸索到兩人結合的地方,手指感覺到他那處釋放的滾燙高溫,駭得心口一跳,想縮回手,卻被秦戈捉住。

    他停下來,將自己退出她一些,捉住她的手迫使她展開手心覆在自己滾燙的勃發上,粘膩濕熱的觸感讓時令顏渾身汗毛都興奮的豎起來。

    「摸摸它。」他吻住她的唇低啞開口,捉住她的手環住自己的硬/挺教她上下套/弄著動作。

    時令顏承受著一***直沖大腦的熱浪,心跳劇烈的配合他,被他分開的雙腿卻無助地漸漸收緊,纏在他腰上。

    秦戈放開她的唇,低頭瞥了眼她濕潤的兩瓣柔軟因渴望他的進入而開合的模樣,額頭青筋一跳,忍耐不住的撥開她的手,扣住她的腰重新狠狠進入她緊窒溫熱的包圍。

    窗外夜色越發深濃,兩人卻不自覺時間的流逝,雙雙沉溺在讓人欲生欲死的愛/欲里,不斷的給予,索取,佔有。時令顏騎坐在秦戈身上,如水藻妖嬈的長發隨著她擺動的動作舞動起舞。

    秦戈扣住她的腰,看著晶瑩的汗水自她額際滾落而下,滑過她的脖頸,流淌到她胸前的渾圓,在她傲然挺立的蓓蕾處凝聚成一顆閃爍著耀眼光澤的水珠,極致的誘/人,美得讓他眩目。

    再一次高/潮滅頂時,秦戈听到耳邊有個堅定的聲音響起——

    我愛你。

    ……

    他驀然睜開眼,而她卻再次倦極而眠。

    ********************************

    一場放縱的歡愛讓兩人的聖誕大餐不了了之。

    秦戈清洗過彼此的身體,對著一片yin/糜的床單發愁。

    重新找了套以前的床上用品換上,安頓好她,坐在床邊看著她熟睡的嬌顏,目光落在她脖頸上的吻痕,他不禁有些擔心赫蓮*梅斯若是在他女兒身上看到這些會不會沖動的一槍解決了他?

    畢竟當年是他口口聲聲說不愛她,千方百計想讓她離開。

    現在卻心口不一,把人家的女兒里里外外吃了好幾遍,連他自己都為自己感到羞恥。

    他捉住她luo/露在被子外的一只手,把玩她細軟的手指。

    她的手那麼小,還不及他的一半大,就像她嬌小的身體一樣,她哪來那麼強的支撐力,這麼多年都一如既往的死心塌地愛著他?

    他並不是一個好男人。

    他傷害過她,給她的快樂不及眼淚多。

    更重要的是,他心里還有別的女人。

    這一點,是她不願面對還是她忘記了?

    而現在兩人已經發展到這一步,若他再讓她離開自己,似乎怎麼都說不過去。

    不說赫蓮*梅斯不會放過他,就是他自己也做不出那種不負責任的事情來。

    可他給不了她想要的,而在他答應讓她留在身邊時,他會和她講清楚這一點,到時候,她是誰選擇離開是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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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歌》37(失控的欲/望{3})

    當秦戈在時令顏體內洶涌爆發時,她終是累極而眠。

    高/潮的余韻還未褪去,秦戈已經抽身退出她體內,狼狽的沖進浴室里將自己沐浴在冷水下。

    而冷水的沖刷卻還不能平息他體內往四肢百骸流竄的欲/火。

    他像是食髓知味,一遍遍不饜足的將她反復吃干抹淨,如同一頭餓極的狼,似乎恨不能將她拆吃入腹方覺得滿足。

    這樣的欲/望強烈得讓他自己都震驚惚。

    難道是憋太久了,欲/望一旦爆發便不可收拾?

    十二月的天氣沖冷水澡,水溫低得刺骨。

    秦戈匆匆清洗干淨身上歡愛的痕跡,垂眸不經意觸及胸口處及其他部位的曖昧紅痕,下腹又是一陣燥熱,腿間那處竟然在冷水沖刷下仍有抬頭的趨勢溫。

    他苦笑一下,深呼吸撇去腦海里的綺思,抽了張浴巾圍在腰間,然後走出去給沉睡的人兒清理身體。

    ————

    時令顏醒來時秦戈已經不在身邊。

    視野一片漆黑,只隱約可從未完全拉攏的窗簾窺視窗外深藍的天光。

    揉著疼得厲害的額想坐起來,酸軟的四肢立即發出抗議。

    她怔了怔,等想起來自己這全身的痛是怎麼回事,全身的血液頓時沖向頭頂,讓她羞窘得想挖個洞把自己掩埋起來。

    她終于還是變成了秦戈的女人。

    有了這層關系,以後他再也不會把她當成是小女孩了吧?

    想起他在自己身上瘋狂沖刺喘息的畫面,她羞窘之余又有些小小的得意。

    起碼她也有能讓他瘋狂失控的時候。

    窩在被子里咬著手指頭偷偷得意了一會,她忽然想起今天是聖誕節,于是摸索著開了床頭的照明燈。

    視野一亮,她看清楚身上穿著的他的睡衣,抿著小嘴又偷笑了會,小心翼翼下床。

    一旁的一張沙發椅上放著一套全新的女裝,從里到外,連鞋帶襪一樣不少。

    而衣服上是她的手機。

    這些顯然是秦戈為她準備的。

    她一一換上,又隨意將一頭微卷的棕色長發扎成一束放在腦後,然後走出臥室。

    客廳里的燈亮著,這讓她心里一喜。

    以為秦戈就在客廳,走過去看到空無一人,她才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

    她走到沙發旁正要坐下,忽然想起什麼,紅著臉低頭看去,發現沙發套已經換過新的了,這才又重新坐下,腦海里卻滿是自己當時被他壓制在身下進入的畫面。

    輕拍臉頰阻止自己在胡思亂想,她盤腿從茶幾上抓起一顆隻果,也不管有沒有洗,抓來就是一口。

    然後掏出手機撥秦戈的電話。

    ‘嘟嘟’地聲音響了好幾下,那端卻沒有人接听。

    她嚼隻果的動作頓住,又不甘心的重撥。

    等待電話被接通的期間,口中馨甜的隻果仿佛突然變了味,酸澀難咽。

    「喂?」

    電話毫無預警被接通,而電話那端傳來的卻不是秦戈的聲音。

    而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抓握隻果的手一抖,還剩大半顆的隻果滾落在地。

    「喂?」那端的女人見沒回應又喚了句。

    時令顏慌忙掛了電話,沒听清楚那斷後來傳來的男聲。

    眼淚不爭氣的大滴落下,很快濕透她的臉。

    認識秦戈之前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是這麼愛哭的人,她不發達的淚腺在遇到他之後仿佛變成了永遠都不會枯竭的泉水般,總有掉不完的眼淚。

    她原以為兩人關系發展到這種地步,他等于是接受了自己。

    可她醒來他不但不在她身邊,反而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或許他此時是在公司加班,但接電話的人絕對不可能是他的秘書。

    因為她知道他的秘書是男的,而且那是他的私人電話,沒有他的允許,他的秘書也不敢接他的電話。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那個女人和他關系斐淺。

    混蛋!

    她把那顆掉在地上的隻果當成是秦戈的臉一腳用力踩下去,眼淚卻掉得更凶。

    而電話這邊秦戈瞪著暗下的屏幕,良久才挪開視線轉向接他電話的女人——聞倩。

    他剛才打算去洗手間,途中記起忘帶手機,返回來時聞倩已經在接他的電話。

    後者被他凌厲的目光一瞪,心虛地別開眼,卻道︰「你不用這樣瞪我,我以為是佩佩打來的,畢竟她之前打給你好幾通你都沒接。」

    秦戈眯眸︰「你眼瞎了沒看到屏幕上寫著誰的名字?」、

    聞倩愕然,像是沒想到像秦戈這麼斯文有涵養的男人也會這般罵人般,一時不知道怎麼回應。

    「我已經和她說得很清楚,以後不希望再和你們姓聞的有任何一點關系,你這樣自主主張還打著赫蓮*梅斯的旗號找到公司來是什麼意思?」

    而前台那群人是腦子進水了嗎?

    不知道赫蓮*梅斯除他過世的妻子外並沒有其他女人?

    居然會放聞倩上樓來***/擾他!

    「秦戈,你別把話說得這麼絕情,我們姓聞的怎麼了?佩佩又不是貪你的錢才可以在一起,她等你這麼多年你怎麼能說——」

    「別再提什麼她等我幾年,我沒有要她等,我也不愛她!」秦戈沒有遲疑的打斷,「你走吧,不然我只能叫人上來請你離開了。」

    他可以加重‘請’的語氣。

    聞倩冷笑︰「這幾年你對佩佩忽冷忽熱,我們大家都以為你是個長情的男人,會好好對佩佩,沒想到你這麼絕情,說不愛就不愛,你的愛情保質期也未免太短。」

    「你又強到哪里去?」秦戈語帶譏誚,「口口聲聲非赫蓮*梅斯不可,如今不也另嫁他人結婚生子?」

    聞倩語窒,臉上的神色竟尷尬又難堪。

    她其實心里還是愛著赫蓮*梅斯的,只是赫蓮*梅斯一直不回應她,而女人的一生終究是要有個男人依靠,所以她在眾多追求者當中挑了個還比較滿意的步入婚姻殿堂。

    如今雖然說不上夫妻恩愛,但彼此相敬如賓,她也算是滿意了。

    「你連自己的感情都做不到從一而終,有什麼資格教訓別人?」秦戈斂去了眸底的怒意,神情卻仍凜冷。

    「我只是提佩佩不值,她都三十歲了,你現在跟她說一刀兩斷,她怎麼承受得住?」秦戈無法和她溝通,感覺這聞家的人都有毛病,硬拽著一條不是道理的道理跟你繞來繞去,這麼多年了,她們不累,他卻是看到她們就覺得厭煩。

    「剛才那通電話署名顏,是赫蓮的女兒?」

    秦戈沒理會她,走去辦公桌旁拿起座機的話筒。

    聞倩听他對電話那端的人說上來一趟,就知道他是要讓人攆她走,不由惱羞成怒。

    「佩佩說你愛上了赫蓮的女兒,看來是真的。沒想到你居然老牛吃嫩草,我當年就說過你接近赫蓮的女兒意圖絕對不簡單,現在是打算讓赫蓮人財兩空,既霸佔他的女兒又霸佔梅斯家的一切?」

    相較她的憤怒,秦戈卻是完全冷靜了下來,而這樣的他更具壓迫性的氣場,讓聞倩渾身發涼。

    不一會便有兩名大塊頭黑人走進辦公室來。

    聞倩在對方走近時做了個別動她的手勢,雙目瞪向秦戈︰「算佩佩瞎了眼居然對你死心塌地!」

    秦戈無關痛癢的揚了揚眉,朝兩名大塊頭使了個眼色,聞倩這次沒有再開口的機會,兩名大塊頭讓她十分難堪地各夾住她一條手臂將她拎出了秦戈的視線。

    周遭靜謐下來,秦戈落坐在寬大的沙發椅上,看了眼時間已經八點多,猶豫著要不要回撥電話給時令顏。

    剛才她听到女人接他電話的聲音,肯定又胡思亂想誤會他了。

    說不定,還哭了?

    想到她哭起來沒完沒了驚天動地的樣子,他心頭一陣煩亂,更多的卻是心底某個地方的心疼。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時針快指向九點時,他站起來,大步往外走去。

    *********************************

    外國人注重聖誕節的程度相當于中國人注重春節,秦戈自行開車回住處途中,看到窗外一對狀似情侶的男女踩著積雪滑行的一幕,讓他想起那年時令顏央求他帶她去滑雪場教她滑雪的情景。

    經過超市時停車進去買了幾大袋各類食物水果。

    回到住處先是按門鈴,可里頭沒半點動靜。

    他有些詫異。

    雖然有想過她可能會因為他而掉眼淚或者生氣,但以他對她的了解,她應該不至于離開。

    掏出鑰匙開了門,客廳的燈依舊亮著,周遭卻靜悄悄。

    「顏顏?」

    他在玄關換鞋時喊了一句。

    等不到回應後他才確定她是真的走了,不免有些失落。

    他還特意買了這麼多食材回來打算給她做頓豐盛的聖誕大餐。

    把東西拿進廚房,也沒了分類放進冰箱里的興致。

    走去客廳,拿過遙控器正打算開電視弄點聲音免得太安靜,余光瞥到沙發上的淺藍色抱枕竟然被動了手腳——正面被畫了張凶神惡煞的男人臉。

    他挑眉,猜想這張臉的主人應該是他。

    拿過抱枕,翻轉過來,背面愕然寫著一行中文字——秦戈我恨你!!!

    秦戈看著那三個大大的驚嘆號,想起她寫這行字時撅起嘴賭氣的模樣,不知道怎麼的就想笑。

    這丫頭。

    抓過遙控器打開電視,思緒卻神游到另外一件事情上。

    手機響起時他楞了一下,看到來電,不自覺勾揚了嘴角。

    接听卻不開口,握著手機機身和電話那端的人兒比拼誰更有耐心。

    首先听到的卻是一陣嗚咽聲,隔著電話線蜿蜒傳入他耳中,卻緊緊揪著他的心。

    他嘆口氣,「在哪?」

    「……」

    「不說我就掛電話了。」他嚇唬她。

    「……」

    嘖,這丫頭,他揉著額,「我買了你愛吃的打算給你做大餐,給你十分鐘時間趕回來,否則過時不侯。」

    那端的人兒聞言一楞,「你、你要給我做大餐?」

    他笑,「不當啞巴了?」

    「……」

    「十分鐘時間,現在過了一分鐘了。」

    「你沒騙我?」

    「兩分鐘了。」

    「……」

    秦戈還打算繼續說,門口敲門聲傳來。

    走過去自貓眼里望了眼門外的來人,他失笑。

    時令顏站在他家門口,一張小臉被一頭濃密的長發遮掩住大半,整個人顯得那麼嬌小和可愛。

    「去哪了?」秦戈拉她進來,又從鞋櫃里給她拿了雙室內拖鞋。

    時令顏望著彎身給自己拿鞋的秦戈,眼眶忽地一熱,在他身體拉直到一半時沖動的一把抱住他。

    「我就在你家樓下。」

    她當時怎麼都無法平靜內心對他的氣恨,所以一氣之下跑了出去,可下了樓又不舍得離開,所以就一直在他家樓下等。

    後來她看到他的車,但卻沒有勇氣跟著他回家。

    也有些不甘心。

    但一個人站在樓下既冷又寂寞,她想他溫暖的懷抱,想他甜蜜的吻,想他溫熱的體溫。

    所以她很孬的又跑上來了,甚至還主動打電話給他。

    而她這麼卑微的愛他,為什麼他就是不感動呢?

    秦戈揉了揉她的發,沒說什麼。

    抱了他一會,肚子發出咕嚕的怪音。

    秦戈輕笑了一聲,時令顏連耳根都紅透。

    「快換鞋,先吃點零食,我去做飯。」

    她乖巧點頭,雖然很想知道那通電話是怎麼回事,那個接他電話的女人是誰。

    但她好貪戀他難得的溫柔,不想自討沒趣,所以就只能忍住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秦戈脫了外套挽高襯衫的衣袖,又系了圍裙,然後將剛才買回來的一些食材分類處理好。

    時令顏走進來拿零食,看到秦戈系圍裙忙碌的樣子,覺得好懷念。

    「秦戈。」

    她情不自禁自他身後抱住。

    秦戈回頭看她一眼,又轉過頭繼續手頭的動作。

    「去一旁坐著,別打擾我做事。」

    時令顏抱著他不動,臉深深埋入他後背嗅聞他身上熟悉的好聞氣息。

    秦戈嘆氣︰「還想不想吃晚飯了?」

    「你當我晚飯好了。」時令顏隨口回答,末了才察覺自己說了什麼,而秦戈再度看來,鳳眸滿滿的戲謔。

    「莉頓除了說在床上要像一個蕩/婦外還說什麼了?」

    時令顏知道他是在促狹自己,紅著臉不吭聲,卻隔著他的襯衫啃咬他背上的肉。秦戈輕抽冷氣,緊繃著嗓音喝止︰「別鬧,乖乖去一邊吃東西。」

    「我想抱著你。」

    秦戈皺眉,腦海里忽地念頭一閃︰「對了,沙發上的抱枕是怎麼回事?」

    他話一落,時令顏小臉立即變色,下一秒已經放開秦戈,轉身飛一般跑出了廚房,往客廳而去。

    秦戈失笑搖頭,沒注意到自己此時的心情有多愉悅。

    這邊時令顏將被自己畫了秦戈頭像及寫了咒罵話語的抱枕拿到臥室里藏起來。

    可抱枕可以藏,這衣櫥怎麼辦?

    她當時真的太生氣了,所以跑到他臥室里拿了幾年前留在他家的畫筆在他的衣櫥空白的地方寫了許多罵秦戈的話,比如混蛋,yin/魔,種豬之類的比比皆是。

    她找了張毛巾醮了水來擦洗,讓她欲哭無淚的是這畫筆的質量太好,根本就很難褪色,即使是使勁擦也只褪去了一點點。

    「你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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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歌》36(失控的欲/望{2})

    因她這番話,秦戈眸底的颶風驟然爆發。

    「听起來,你似乎對男女之事很有經驗?」所以才說上床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時令顏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又或者是想故意氣他,高昂起下顎反擊︰「絕對不會比你懂的少就對了!」

    她話一落,秦戈的臉色由青轉黑。

    他想起她剛才挑/誘自己的動作,還有幾年前她喝醉那次用嘴吞食他腿間那處的情景,那時他就好奇她小小年紀怎麼會知道那些,敢情是他把她想得太單純了惚。

    那種事情或許她給別的男人做過不知道多少吃!

    想到她為其他男人做那種事的畫面,他突然覺得從未有過的憤怒,像是一直被自己視為天使的寶貝忽然間變成了一個私生活不檢點的太妹般,那種巨大的失望將他的理智完全吞噬。

    「既然你這麼想找男人上床,那我成全你!溫」

    他近乎粗暴的將她推倒在一旁的沙發上,隨後開始解腰間的皮帶。

    時令顏傻眼瞪著他迅速解開皮帶又拉下拉練,混亂的大腦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便覺頭頂一暗,高大的身形已經壓下來,完整的覆在她身上。

    秦戈掀掉她身上的浴巾,大掌毫不憐香惜玉的握住她柔軟的一方豐盈,收攏五指極其放/浪地揉搓了一把,看她凝白的嫩肉從他指間擠出,眸色越發暗沉。

    時令顏吃痛皺眉,下意識想呼痛,秦戈卻有遠見的搶先用手捂住她的嘴,而另一只手將自己一直從未消退半點的腫脹硬/挺從底/褲里釋放出來。

    時令顏被他這個動作驚得瞠大眼,美目死死瞪著他青筋暴露的猙獰勃發,心髒都似乎跳到了喉嚨眼上,眸底掠過一絲慌亂和恐懼。

    秦戈忽略她眸底掠過的情緒以及心頭一閃而過的憐惜,分開她的雙腿將自己擠入,扶著自己滾燙的那處抵在她柔軟的花瓣中央。

    在進入時他遲疑了一秒,偏偏這時時令顏因為恐懼而扭動了下身子,兩人親密相抵的那處因為摩擦的關系微微一顫,讓他額頭青筋一跳,大掌扣住她的腰重重挺入。

    眼淚瞬間從時令顏那雙漂亮的棕眸里流出來。

    秦戈剛才進入的動作讓她痛得全身都痙/攣,喉嚨口逸出的痛苦呻/吟卻又被他的大掌封得嚴嚴實實。

    她痛。

    而秦戈也不見得好受。

    包裹住自己勃發的那處異常的緊窒,像是要絞斷他一般,而她瞬間僵直的反應也讓他意識到自己的判斷錯誤。

    她還未驚人事。

    他震驚的望著身下不斷滾落眼淚的人兒,心口沒來由的一陣悶疼。

    他懊悔,愧疚,自責。

    竟然被她三言兩語就刺得失去正常的判斷力,失控的做出如此無法挽回的事情。

    他深呼吸,忍耐地克制住想沖刺的欲/望,想退出她的身體,可一動,身下的人兒便敏感的緊縮身體,將他那處絞得更緊,讓他無法脫身。

    他松開捂住她嘴巴的大手,時令顏卻已經痛得將下唇咬得發白。

    秦戈自責的低頭去親吻她臉上的淚水,一遍遍歉意的說著對不起。

    時令顏恨恨的瞪他,視線模糊的淚眼滿是控訴。

    「對不起……」他開始親吻她的唇,那麼溫柔,一點點誘/哄她松開咬下唇的利齒,啟口讓他進入,糾纏住她的舌尖輾轉繾綣。

    他眼里的心疼和愧疚化做一池春水,溫柔得不像話。

    時令顏被迷惑住了,雙手不自覺環上他的頸項,學他舔/吻他的唇瓣,發出如貓咪般誘/人的呻/吟。

    她的身體美妙得不可思議,秦戈親吻她的唇,雙手在她曼妙的身段上游弋,埋再她體內那處被她緊裹住的勃發竟又不安的有些蠢蠢欲動。

    可他沒忘了她剛才痛得痙/攣的樣子。

    他火熱的唇一路往下,在她胸口逗留,泛著少女獨特馨香的豐盈讓他心頭一悸,啟口含住她如紅梅傲然挺/立的頂端,或重或輕的吮/吸。

    奇異的觸覺緩解了時令顏剛才被他一下貫穿的疼痛,竟有些情不自禁的弓身,將自己更多的往他口中送入。

    秦戈呼吸一下亂了序。

    這麼多年一直莫名其妙的守身如玉,他在情事這方面的自律強得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可他那時是真的對那方面的欲/望沒那麼強烈,甚至可有可無。

    這些年聞佩也不只一次的想留宿他的住處過夜,可他卻對姣好的身段無動于衷。

    而有時候他還懷疑自己是不是性/冷淡了?

    不然一個正常的大男人怎麼會沒有正常的生理欲/望?

    直到這一刻他才堅信自己是正常的。

    身下被他壓制住的女孩讓他全身血液沸騰,如果不是忌諱她未經人事,他會狠狠要她,將她揉入體內完全佔有。

    身體堆疊的愉悅感讓時令顏不安分的開始扭動身子。

    她迷離的美目滿含期待的半睜著望著秦戈,無聲的做著邀請。

    秦戈喉嚨窒了窒,啞聲問她︰「你不怕痛?」

    時令顏遲疑了一下,點頭。

    「……」

    怕她到時又喊痛,秦戈吻住她的唇,身下試探的一點點抽動。

    時令顏起初皺眉,卻被秦戈火熱而綿密的吻分散了部分注意力,等到身體完全能容納秦戈的勃發時,她將腿纏到秦戈腰上,讓兩人貼合得更親密。

    而這個動作讓她將自己打得更開,更方便了秦戈的進入。

    他邊親吻她邊揉搓她胸前的豐盈,身下有節奏的一下退出一下進入,隨著時間的流逝,和耳邊越發綿密的嬌喘聲彌漫開,抽動的頻率越發失控,甚至一次比一次更有力更深的進入,直抵她內壁的最底層。

    動作一放開來,壓抑的呻/吟也漸漸變得高亢。

    時令顏初經人事,身體承受的能力卻不弱,被秦戈失控的翻來覆去進入狠狠撞擊,竟然還有力氣反擊,在他抱她回臥室雙雙倒入大床上時,她反而將秦戈壓在了身下。

    秦戈愕然,而身上的人兒已經姿態妖嬈的扶著他的腰上下吞沒他的火熱。

    隨著她的動作,胸前兩團雪白晃來晃去,情潮爆發時,她身體微微往後仰,秀發披肩的小臉上滿是迷亂的神情。秦戈喉嚨聳動幾次,翻身將她重新壓制在身下,在她打開眼看來時眸色暗沉的問她︰「誰教你做的這些動作?」

    她明明是處/子,可這些放/浪的動作又是怎麼回事?

    時令顏被他眸子里浮現的暗焰嚇了一跳,結巴道︰「莉、莉頓,她說……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學會怎麼在床上做一個讓男人神魂顛倒的蕩/婦……」

    秦戈額頭青筋一跳,「所以?」

    「所以……」時令顏吞了吞口水才又接著說,「她找了很多歐美愛情動作大片讓我觀摩……自己領會……」

    她口中所謂的歐美愛情動作大片秦戈自然知道是那些完全沒有尺度的A/V影片。

    至此,他才總算明白她醉酒時為什麼會有那樣驚人的舉動了。

    卻讓他哭笑不得。

    這丫頭,到底都教了些什麼朋友?

    什麼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學會怎麼在床上做一個讓男人神魂顛倒的蕩/婦,他完全無法想像這丫頭看那種片子時還要一副乖寶寶表情認真觀摩的畫面。

    而她那麼做,竟然是為了套牢他。

    那個時候,她甚至只有十四歲!

    「你不喜歡?」時令顏小心翼翼的揣摩他嘴角狠抽的表情是代表了什麼。

    秦戈回以一記又重又深的挺入,並蓄意將自己的勃發重重往上挑,「學蕩/婦做什麼?你想榨干我?」

    時令顏呻/吟一聲,雙腿更用力的圈住他的腰。

    「我想讓你快樂。」她一口咬在他鎖骨處,「想讓你愛上我。」

    只要他能和她在一起,即使是先從愛上她的身體開始,她也心甘情願。

    秦戈微微一楞,風眸睨著身下那張寫滿堅定愛意的小臉,忽然覺得狼狽不堪。

    他才說過他給不了她想要的,現在卻把她壓在身下佔有她的身體。

    比起她對他的愛,他這樣表里不一的行為和禽/獸有什麼區別?

    「秦……」見他發楞,時令顏弓身迎向他,秦戈不敢迎視她澄澈的眼眸,大掌覆上去,讓自己在她視野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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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歌》35(失控的欲/望{1})

    時令顏是抱著豁出去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反正事情已經到這一步了,她也無需再矯情遮掩自己對他的感情。

    她就是愛他。

    就是想要和他親熱,想要他把她當成一個女人,而不是一個小女孩。

    她忍著因羞怯而直沖大腦的熱浪,笨拙的用掌心揉搓秦戈腿間的突起,手腕卻被秦戈一把拽住,隨即用力甩開。肋肋

    「你發什麼瘋!」秦戈額頭青筋直跳,雙手捉住她雙肩要將她推開,時令顏卻不管不顧摟住他脖子沒頭沒腦的在他臉上啃咬。

    「我要你……」她模糊發聲,語氣卻堅定,跨坐在他身上的身子扭來扭去,迅速將秦戈體內蟄伏的情/欲引爆,在四肢百骸流竄。

    時令顏摸索到他的嘴角用力吻住,一點點挪回他唇中央,含住他的唇貪婪吮/吸。

    秦戈想出聲喝止,卻被她趁虛而入,粉嫩小舌滑入他口腔里肆意掀風作浪,小嘴兒含住他的舌尖賣力吮/吻,還發出極為色/情的吸食的聲音,鑽入耳中,撩撥著他快要瀕臨崩潰的欲/望,下腹那處更是瞬間膨脹到極大,囂張的抵著她柔軟的翹臀蠢蠢欲動。鑊

    而偏偏這丫頭還無辜的朝他眨眼,一副‘原來你也想要’的表情,讓他頭腦一熱,揚手便在她臀上重重拍了一下。

    時令顏吃痛,身子更緊的往他身上貼,隔著幾層布料摩擦著他發痛的硬挺,讓他感覺後腰一陣顫栗,被她吮住的舌尖忍不住聳動了下,卻一發不可收拾,原本想推拒的動作一來一回竟不知不覺從被動變成了主動。鑊

    她口腔里還殘留淡淡的姜汁的味道,他想起她喝那碗姜汁時的痛苦表情,下意識就想吮掉她口中殘留的姜汁味道,讓自己的氣息取代。

    感覺到他的回應,時令顏簡直震驚。

    她雖然抱著豁出去的態度,但心里卻是沒一點把握,畢竟按照以往想撲倒秦戈的經驗,每次都被他拒絕得很徹底,怎麼也不會想到這次他這麼輕易就有所回應了。

    而且這個吻和昨晚他醉酒時吻她的感覺一樣,那是一種純粹的親吻女人的吻,她能感覺到他身體噴發的熱度,能听到他身體的細胞在叫囂著要她的聲音!

    兩人的身體不知何時易地而處,時令顏被秦戈壓制在身下含著嘴唇反復輾轉吮吻,掙扎間她身上的浴巾松開來,浴巾下毫無遮掩的胴/體完全綻露在他視野里,年輕姣好的曼妙身段如同一枚聖潔的花瓣,美不勝收。

    秦戈呼吸窒了窒,喉嚨莫名一緊,感覺身下脹痛的那處似乎又脹大了一圈,緊緊頂著她的小腹,越發的難以忍受。

    隔著布料都抵擋不住它搏動的脈動,迫不及待的想進入身下人兒的體內,狠狠地佔有。

    時令顏感覺到他灼熱的視線,羞怯的熱浪將她潔白的身體染成誘/人的玫瑰色,在他目不轉瞬的注視下輕顫著手去解他剛才解到一半的襯衫紐扣。

    眼看著紐扣解完,她把手伸向他腰上的皮帶,秦戈卻又忽地捉住她的手。

    她愕然抬眼迎視他,回以詢問的目光。

    秦戈別開眼,翻身從她身上下來,單手扯過被子替她蓋上。

    「對不起。」他呼吸紊亂的表達歉意,隨後坐起來作勢要下床。

    時令顏錯愕過後,總算反應過來秦戈是打算臨陣脫逃,這讓她又羞又怒,飛快坐起來自她身後一把抱住他。

    「混蛋!你什麼意思!」她像只被秦戈遺棄了的小獸,渾身寒毛都豎起沖著秦戈發威︰「你、你把我這樣那樣了結果就來一句對不起?」

    「……」

    「你能不能再混蛋一點!你明明是想要我的!你別不承認,有證據呢!」

    「……」秦戈有些哭笑不得的垂眸瞥了眼腿間無所遁形的那處腫脹,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秦戈……」時令顏輕喚他,隨即微微坐起一些,呈半跪的姿勢整個光/luo的身子貼著秦戈的後背,雙臂摟著他的脖頸,而臉埋入他耳後,俏皮的粉舌探出親吻他的耳廓,往里呵著熱氣。

    「我愛你。」

    秦戈身形一震,怔忪間時令顏已經將他的襯衫脫下,一雙小手水蛇般毫無章法的在他精實的胸膛和腰腹上來回摩挲。

    秦戈是標準的衣架子,身材是公認的好,而時令顏昨晚給他換睡衣時就已經將他堪稱完美的身形看光光,他是屬于那種穿上衣服偏瘦,脫光了卻很有料的體形。

    身體每一處的肌理紋路都十分清晰,仿佛蘊涵著無窮的力量,讓時令顏愛不釋手。

    她從不認為自己是個花痴,可面對秦戈,她卻和花痴沒兩樣,看著他就想抱他親吻他,抱過了了親吻過了卻又想要更多。

    「別拒絕我了。」她央求的預期,小時後攫住他的下顎微微扳過來一些,主動奉上自己的唇。

    秦戈內心激烈掙扎,身體的欲/望吞噬著他僅存的一絲理智,眼看著要在***里淪陷,最終他還是狠心將她推開!

    「我給不了你想要的。」他站起來,拾起襯衫迅速套上。

    時令顏瞠大眼怔怔望著他穿衣的背影,眼眶一下紅透,淚意很快盈滿整個眼眶。

    「我討厭你!」她抓起身後的枕頭擲向秦戈,語氣已經哽咽。

    秦戈扣紐扣的手微微顫抖,速度卻絲毫不減。

    時令顏見他無動于衷,氣不打一處來,抓過浴巾圍上便下床往外走。

    秦戈因她突然的舉動錯愕了一下,隨即大步追出去。

    「你這個樣子要去哪里?」他氣急敗壞。

    時令顏不回他,走到客廳的沙發旁拿起座機的話筒作勢要撥電話,卻被秦戈搶下。

    「小瘋子,你鬧夠沒有!」對他發/情就算了,現在只圍著浴巾到處晃著要打電話是怎樣?

    時令顏忍著眼眶的淚水倔強的一手拽著浴巾,一手伸向秦戈︰「電話拿來,我要打電話給僑西!」

    秦戈一楞,隨即皺眉,「打給他做什麼?」

    「你不要我,我就把自己給僑西!」她堅定的語氣字字清晰。

    秦戈仿佛被人當頭狠敲了一棒,鳳眸凌厲瞪視她︰「你敢!」

    「我的身體我為什麼不敢?」

    這丫頭是真的瘋了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時令顏勇敢和他對視,空氣中爆開劍拔弩張的火花。

    是秦戈先示弱,緩下語氣來哄她,「別鬧了,快回房,免得著涼。」

    時令顏不語,仍舊狠瞪著他,瞪著瞪著,眼淚卻終于忍不住掉下來。

    「我從來沒有這麼卑微的想要討好過誰,連我爹地媽咪都沒有過。這次我回來之前對自己說過,如果你還是絲毫不在乎我對你的感情,那麼我就放手。現在看來是我該放手的時候了,你放心,我這次走了以後是真的不會再在你眼前出現!一輩子都不會!所以你也別干涉我的自由,我喜歡給誰就給誰,你不讓我打電話沒關系,我離開你家就自由了,到時候我打給誰你還管得著嗎?」

    她說完沒有看秦戈是什麼表情,決絕地從他身邊走過。

    秦戈卻用力捉住她的手腕,俊顏近乎鐵青的逼近她憤怒的小臉。

    「你為什麼這麼固執?為什麼就不能乖一點!」

    「我就是太乖了才會乖乖等到成年了才回來找你!」時令顏不甘示弱的回擊,眼角的淚水決堤般不斷滑落,「不是我固執,是你的心太硬了,不論我多麼狂熱,都無法讓你融化半分,所以我現在選擇放手,你滿意了?我不會再纏著你,等我轉投僑西的懷抱,我會很快把你忘得一干二淨!」

    那句轉投僑西的懷抱刺激了秦戈。

    他一想到她如花瓣般聖潔美麗的身體被僑西摟在懷里**的畫面便覺得憤怒,而她居然這麼不自愛,就因為他不能要她,就要把自己的身體給一個她不愛的男人?

    「放手!」時令顏捕捉到他眸底悄悄凝聚的一股颶風,心口狠跳了一下,掙扎著要從他有力的大掌里掙脫開,不意秦戈卻忽地將她往懷里一帶,輕易將她嬌小的身子擁住。

    「你怎麼就這麼不自愛,這麼急著想把自己的身體獻出去?」他濕熱的氣息噴灑在她顏面上。

    時令顏因他話語中的譏諷而瞪他,故意道︰「現在都什麼年代了,莉頓和我一樣大,可她現在的男朋友都不知道是第十幾任了,我也只談過那麼幾個而已,而上床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怎麼不自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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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歌》34(我喜歡你這樣咬我)

    兩人的談話被推著餐車來上前菜的服務生打斷。

    沒听到秦戈的回答,時令顏既失落又有些小慶幸。

    失落是因為想听到秦戈說‘不’,慶幸卻是害怕秦戈點頭。現在談話被打斷,她也不用擔心會看到他點頭而心里難受了。

    反正他是不論如何都不會說‘不’的吧?

    兩人安靜用餐忡。

    秦戈用餐的姿勢及禮儀依舊優雅得無懈可擊,時令顏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花痴,好像只要和秦戈在一起,哪怕只是看著他吃東西,都覺得是一種享受。

    「怎麼不吃?」察覺她專注睨著自己的視線,秦戈抬眼看來。

    時令顏耳根微熱,迅速將視線別開釕。

    秦戈不懂她剛才為什麼一直盯著自己看,但她看自己時的眼神應該不會再有迷戀和喜歡。

    她現在有了陽光帥氣的男朋友。

    「我听爹地說你是個工作狂,都不給自己休息的時間,這樣不累嗎?」最後一道甜點送上時,秦戈听對面的女孩問。

    他搖頭,「除了工作,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他淡淡的語氣讓時令顏胸口一陣心疼,語氣也幽幽地︰「你有沒有怪過我爹地害你棄醫從商,而且一做就是這麼多年?」

    「為什麼怪他?」秦戈微蹙眉,「這是我自己選的路。」

    「那你,怪我麼?」時令顏遲疑的聲音。

    秦戈淺笑,「怪你什麼?」

    時令顏拿起銀質的小勺在甜點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挖了一個又一個的小圈,喃喃道︰「怪我那時不懂事,給你帶來許多麻煩。」

    「那些都已經過去了。」

    「可是我經常想起。」她像是有些賭氣的將小勺重重插在甜點上,漂亮的棕眸瞪向對面好看得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的男人,「我從來沒忘記過和你在一起時的那段時光,它一直深深印在我腦海里!」

    秦戈愕然,神情掠過一絲驚訝。

    這丫頭……她到底……

    時令顏觸及他驚訝的神情,懊惱的意識到自己又沉不氣的想要對他傾訴這些年對他的思念了。

    她有些難堪的站起來,「對不起,請忽略我剛才說的,我……我走了。」

    沒等秦戈回答,她快步走向門口。

    秦戈怔了幾秒才起身招來服務聲結帳,隨後追出去。

    室外兩旁的街道積雪還頗厚,時令顏盡管走得急,但因為路滑也不敢走太快,所以並沒走多遠。

    秦戈追出來左右望了望,瞥到她的身影立即大步跟過去。

    「顏顏!」

    時令顏听見身後秦戈喚她的身影,眼淚不爭氣的大滴滾下來,模糊了她的視線,讓她看不清楚前方一處被圈了黃色警戒線的路障,一只腳陷入水坑時才驚覺,卻為時已晚,越是驚慌腳下越是打滑,大半個身子都陷入了水坑里。

    冰冷的雪水迅速濕透衣料沁入肌膚,渾身都刺骨的冷。

    她心里咯 了一下,以為自己會繼續往下沉時,卻有一雙手臂伸向她,「抓住我。」

    熟悉的嗓音讓她心頭一暖,抓住那雙大手,借助那雙手的力量將自己拉出水坑。

    因為是掉入浮著冰塊的雪水里,只一瞬的功夫時令顏便冷得牙齒打顫。

    秦戈臉色鐵青的脫了大衣外套給她披上,隨即彎身將她打橫抱起,穿過圍觀的人群大步走向自己的座駕。

    一上車,他便將暖氣開到最大,隨後將大塊頭司機趕下車。

    然後又從後備箱里打開一個盒子拿了一張厚實的絨毯出來,對後座冷得直發抖的時令顏道︰「先把濕衣服脫了,免得凍傷。」

    時令顏淚眼汪汪望著他沒動作——她的手凍得發僵,連抬都抬不起,更別提自己脫衣服了。

    秦戈頓了幾秒見沒動靜,回頭看來,兩人四目相對,他才意識到什麼,皺眉咬了咬牙關,下車繞到後座來。

    雖然他曾經是他外科醫生,在手術台上不知道見過多少男男女女不穿衣服的光/luo身體,但那些人的身份畢竟是病人,和眼前曾心心念念想將他撲倒吃干抹淨的女孩不同。

    「……好……冷……」時令顏顫得厲害的聲音讓秦戈心一緊,不再遲疑,手伸向她腰間,閉上眼用最快的速度將她剝得只剩一件唯一干爽的內衣。

    將她的濕衣服撥到一邊,他把那張厚絨毯拿過來將她的身體包了個嚴嚴實實。

    而盡管這樣,時令顏還是覺得冷,被裹在毯子里的身體不時往秦戈身上拱。

    「你別動,一會就暖和了。」秦戈哄她。

    時令顏閉著眼點頭,嘴唇卻還是呈紫色。

    秦戈抱著她,被車內強大的暖氣醺得額頭沁出薄汗,可懷里的人兒還在抖。

    他小心翼翼將手伸進毯子內摸索到她的手踫了踫,居然還是冷冰冰。

    看來還是要帶她回家泡個熱水澡,體溫才能恢復正常。

    「你躺著別動,我開車送你回家。」他把她放好。

    時令顏卻睜開眼來,「……我……去你……家。」

    秦戈凝著她的眼沉默幾秒,點頭。

    *****************************

    回秦戈住處途中,時令顏已經有些昏昏欲睡。

    秦戈顧不得別人異樣的目光,抱著用毯子裹著的時令顏上樓進屋,把她抱回自己的臥室放到床上,又去浴室放了一缸熱水。

    等他出來時,時令顏已經睡著了。

    「顏顏?醒一醒,先泡個熱水澡再睡。」他拍她的臉。

    時令顏勉強睜開眼,等好不容易听清楚秦戈在說什麼,她立即要坐起來。

    而她一動,身上的毯子便自動滑落,秦戈立即轉過身。

    「我先出去。」

    話落也不等時令顏回答,他大步走出臥室。

    時令顏茫然望著他離開的身影,掀掉身上的毯子下床,身體接觸到空氣,冷意襲身,她下意識打了個寒顫,然後才意會秦戈為什麼那麼急著離開的原因。

    紅著臉走去浴室,泡在水溫剛好的浴缸里,她忍不住胡思亂想。

    秦戈肯帶她回來又直接讓她進他的臥室,這是不是意味著真如父親所說,他其實是在乎她的?

    胡思亂想了不知道多久,水溫都轉涼了她也沒察覺,是門外的敲門聲拉回了她的思緒。「顏顏,你洗好了嗎?」

    時令顏听見秦戈詢問的聲音,從浴缸里站起來,拿了張浴巾包裹住自己的身體,走出浴室。

    門打開便看到門外端著一碗冒著熱氣姜茶的秦戈,而後者觸及她僅圍了條浴巾的身體,立即皺眉,「趕緊去床上躺著,真感冒了有你受的。」

    時令顏撇撇嘴,卻也听話的上床把自己藏入被子里。

    「已經沒那麼燙了,你先把姜茶喝了祛祛寒。」

    時令顏撅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歡喝這個。」

    「你那時還小,現在是大人了,怎麼還怕喝姜茶?這又不是藥。」

    「你說我現在是大人了?」這句話顯然讓時令顏很開心,忍不住又一下坐起來。

    而幸好她身上還圍著浴巾,所以秦戈才不用擔心會看到不該看的。

    「把它喝了。」秦戈答非所問。

    時令顏點頭,接過碗捏住骨子一口氣仰頭喝光。

    秦戈將一顆水果糖剝了糖紙遞到她嘴邊,「你睡一覺,我要回公司了。」

    時令顏捉住他的手,美目流露出不舍︰「今天是聖誕節,你就不能給自己放半天假嗎?」

    秦戈望著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她身上看到了以前那個狂熱愛她的小女孩的影子。

    「我還是好冷,你如果不在那我感冒了怎麼辦?」見他遲疑,時令顏再接再厲裝可憐,「你別去公司了,在家陪我好不好?」

    「……」這到底,算是怎麼回事呢?

    「那個僑西,他是不是你男朋友?」他忍不住問。

    「如果我回答你,你是不是就留下來陪我?」

    秦戈搖頭,「那不重要,我走了。」他放下空碗,去撥她的手。

    時令顏死死抓住,瞪著他的美目一下要噴火一下又仿佛隨時要哭出來。

    「你不想知道我這幾年去哪了嗎?不想知道我為什麼一直不和你聯系嗎?不想知道我心里到底還有沒有你嗎?」

    秦戈垂眸,「顏顏,你昨天叫我秦叔,我——」

    「我是在氣你你感覺不出來嗎!」時令顏忽然生氣的沖他大吼。

    畢竟是年輕,好不容易熬過一千多個沒有他的日夜,現在終于回到他身邊,她真的受不了明明他就在眼前,明明愛他愛得要死卻還要假裝不在意。

    「秦戈,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為什麼你感覺不到我對你的感情!」

    秦戈滿目震驚,從那雙寫滿痛苦的棕眸里看到她對自己的深刻的愛意。

    她竟然……還愛著他?

    這個認知讓他心頭莫名滋生一絲喜悅,但又轉瞬即逝。

    「你和我開什麼玩笑?僑西難道不是你帶回來讓你爹地過目的男朋友?」

    「我什麼時候說過他是我男朋友?」時令顏反問他。

    秦戈語窒。

    的確,她昨晚只說僑西是她很最重要的好朋友。

    可他們昨晚的互動讓所有人都誤以為他們是男女朋友,而且還是那種熱戀中處于談婚論嫁的情侶。

    「你的睡衣是我換的。」時令顏忽然冒出一句。

    秦戈一楞,又听她說,「你別先教訓我,畢竟比起給你換睡衣,你對我做過更過分的。」

    更、更過分的?

    秦戈眯眸,回想昨晚自己醉後的一些片斷,但卻實在記不起自己到底對她做了什麼‘更過分’的。

    「你想不起來,我可以幫你復習。」

    時令顏話一落,忽然用力將秦戈拉下。

    秦戈毫無防備,身體載在床上後時令顏立即翻身壓制在他身上。

    「你昨晚有親我這里。」她的唇落在他唇上,一雙小手在他領口忙碌著解開幾粒紐扣,吻一路滑過他的下顎,喉嚨,鎖骨,「這里,還有這里……」

    最後停留在他胸口,忍著耳根紅燙似火的高溫,低頭含住他胸前一枚小小的突起。

    秦戈猶如觸電般,本能的伸手抱住她的頭,同時腦海里晃過自己埋首在一名女孩胸前啃咬的畫面,頓時覺得晴天霹靂。

    「我喜歡你這樣咬我~」時令顏紅著臉低喃,散亂開的一頭微卷棕發垂落在肩兩側,襯著她如瓷娃娃般凝白如玉的肌膚,有種說不出的誘/惑。

    秦戈倒抽口氣,手上稍稍使力將她的臉撥開,切齒道︰「別鬧了!」

    時令顏趴在他身上,身子不安分緊貼著他的身體蹭來蹭去,而一只停留在他腰際的小手也鬼鬼祟祟伸向他腿間,掌心覆在他明顯突起的部位包攏住,極度色/情的揉/搓玩/弄。

    秦戈一雙漂亮的鳳眸簡直要瞪出火來——這丫頭是從哪里學來的這些流/氓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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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歌》33(秦戈的失落)

    秦戈身子一僵,卻不但沒推開她,反而收緊攬住她身子的雙臂,覆在她背上的大掌笨拙的輕拍著安撫她。

    僑西透過後視鏡看到兩人的互動,不動聲色的自嘲一笑。

    看來今年的聖誕夜要自己一人獨自度過了。

    他深吸口氣又吐出,隨後在下一個路口讓大塊頭司機停車。

    「Gavin秦,我忽然想起有很重要的事,可能沒辦法陪Michel去滑雪了,今天是聖誕,麻煩您抽些時間陪陪Michel。」僑西話落看了眼窩在秦戈懷里閉著眼眼睫輕顫的時令顏,微微一笑,「Michel,我到時再給你電話,再見。忡」

    打開車門,他下車頭也不回的離開。

    時令顏本想和僑西說什麼,但礙于自己現在是在裝柔弱,迫不得已只好繼續抱著秦戈一動不動。

    而前頭的大塊頭司機望著後視鏡里神色復雜的老板問︰「秦先生,是去公司還是滑雪場?釕」

    秦戈看了眼懷里的人兒,淡淡開口︰「公司。」

    轎車繼續滑行。

    時令顏昨晚因照顧秦戈沒怎麼休息,這會窩在他溫暖寬闊的胸懷里聞著他身上熟悉好聞的氣息,又有他的大手覆在背後如誘/哄孩童般一下一下撫著,不禁有些昏昏欲睡。

    秦戈看她眼皮一動一動,猜她是困了想睡,于是調整一個坐姿,讓她更舒適的窩進自己懷里。

    而在車子抵達公司後,時令顏終于在他懷里沉沉睡去。

    于是公司那些愛慕秦戈為之瘋狂的所有已婚未婚女同事都看到自家BOSS小心翼翼抱著一名年輕女孩進公司的一幕,芳心為之碎了一地。

    秦戈抱著時令顏進了辦公室,徑直走到里間的休息室,將她輕輕放到一張單人床上。

    過程中時令顏蹙眉掙扎了一下,還摟著他的腰的手不肯松開。

    秦戈耐著性子一點一點撥開,然後抖開被子給她蓋上,又站在一旁看了一會,確定她暫時不會醒來,他才離開。

    ***************

    秦戈一上午心神不寧。

    秘書遞來的資料他打開卻是對著那一竄竄密密麻麻英文發呆,直到秘書提醒他才有所動作。

    十點多進會議室,長達近兩個小時的會議期間他始終沉默,安靜得讓底下一干高層連大氣都不敢出,各個腦門上都沁出一層薄汗,而臉上卻寫著同樣一行字——BOSS怎麼了。

    大家共事幾年,諳知這位年輕有為的東方BOSS一貫冷然沉靜的一面,沉默不語時往往代表他心情很糟糕,因此除了一些非常重要的公事不得不說,其余的大家都一致閉口保持緘默。

    是突然響起的鈴聲拉回秦戈神游天外的思緒。

    回神接收到一干高層投來的目光,他做了個散會的手勢,底下的人立即魚貫而出。

    來電顯示的聞佩這兩個字讓他眉心下意識蹙緊。

    一接听,電話那端立即傳來溫柔的女聲︰「秦戈,今天是嬌嬌兩周歲生日,你晚上會來接我一起去吃飯嗎?」

    嬌嬌是聞倩的女兒,秦戈記起去年聖誕被聞倩的女兒尿濕外套的經歷,本能的想拒絕,卻又听聞佩說︰「我們也很久沒見面了,從上次回國參加你朋友的婚禮到現在,我們總共才見了不到五次面,我……很想你。」

    秦戈沉默。

    聞佩的表白並沒讓他感到一絲喜悅,反而只有心煩和焦躁。

    「聞佩,我以為你一直都很清楚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

    若不是當年為了逼時令顏離開,他不會再和她有聯系。

    那次回國參加岑歡和藿莛東的婚禮他也並沒有邀請她一同前往,是她背著他偷偷跟回國出現在他面前,而他那時也不想讓岑歡誤會他和時令顏有什麼,所以才帶了聞佩去出席她的婚禮。

    沒想到聞佩竟然誤會他還對她有情。

    「秦戈,今天是聖誕節,別說那些傷心的話行麼?」聞佩央求的語氣。

    秦戈揉著額站起來往外走。

    「聞佩,別執迷不悟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和你真的不會再有可能。」

    那端靜默許久。

    秦戈走到電梯口按下專用梯,走進去時又听聞佩說︰「是因為她麼?」

    他一楞,「什麼?」

    「那個驕傲的小女孩,赫蓮*梅斯的女兒。」

    秦戈皺眉,「你胡說什麼?」

    「難道不是?」那端聞佩像是苦笑了一下,「秦戈,我到底該說你是個對感情遲鈍的人還是該說你太會自欺欺人?」

    秦戈眯眸,「你想說什麼?」

    「這幾年你守著那套公寓一直不肯退房,不就是因為那里有你和她共同的回憶?」

    「那是你自以為是的猜測。」秦戈冷嗤,心里卻並不否認他之所以不退掉那套公寓,的確是因為那里充滿了回憶。

    只不過是他和岑歡母女的回憶,而不是他和時令顏的。

    畢竟他和她們母女共同生活了三年多。

    「秦戈,你真的不愛我了麼?」

    聞佩這個問題讓秦戈啼笑皆非。

    「我等了這麼多年,你就真的忍心讓我白等一場?」

    「我沒有要你等我。」秦戈走出電梯時冷然回她,語氣不帶一絲溫度。

    「我想我們以後沒有再聯系的必要了,請你不要再打我電話。」沒有給聞佩開口的機會,秦戈掛了電話。

    而聞佩也沒再打來。

    秦戈走到辦公室門口,遲疑了幾秒才推門。

    而門一打開,他就看到站在門後的時令顏,正揉著眼楮要往外走,顯然是剛醒來。

    兩人四目相對,秦戈望著身高已經快到自己肩膀的小女孩,神情有些恍惚。

    還記得剛認識她那年她身高只到自己胸口,沒想到長這麼快。

    時令顏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看,有些羞赧的喚他︰「秦叔?」

    「……」秦戈實在是討厭這個稱呼。

    「我怎麼會在這里?僑西呢?」她故做不知的明知故問。

    而秦戈見她一醒來就找僑西,眸色微沉,「他有事走了,說會再和你聯系。」

    「這樣啊,那……我走了。」

    既然已經醒了,她也沒什麼借口再留下來了,免得讓他看穿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在乎他,而又把她趕走。

    「等等。」在她越過他走出去時,秦戈忽然叫住她。

    時令顏心里一喜,卻神色不變的看過來,「還有什麼事麼?」

    秦戈別開眼,「中午一起吃飯吧。」

    時令顏很努力的克制內心的狂喜,卻還是掩不住拼命上翹的嘴角。

    ***************************

    還是原來那家頗有情調的意式餐廳,只不過重新裝修過,更顯美觀優雅。

    秦戈知道時令顏吃飯的時候喜歡看窗外,于是依舊選了靠窗的位置。

    「秦叔,你——」

    「東西是你準備的?」

    時令顏眨眼,「什麼東西?」

    秦戈將視線自窗外拉回,望著對面俏麗的女孩,「潔面乳,剔須刀,須後水,這些我慣用的洗漱用具,是不是你替我準備的?」

    「哦,你說這個啊?沒錯。」時令顏大方承認。

    秦戈卻困惑︰「為什麼?」

    「你是我和爹地很重要的客人啊,當然服務要周到,準備你用習慣的洗漱用品是最基本的吧?這很奇怪麼?」

    原來他對她來說只是一個‘很重要的客人’?

    秦戈不知怎麼的有些小失落。

    「那我的睡衣是誰換的?」

    他話一落,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對面的小人兒臉上似乎有抹可疑的紅暈一掠而過。

    「那個……是僑西替你換的,因為擔心你穿著襯衫睡會不舒服。」

    听她又提到僑西,秦戈索性問,「你很喜歡他?」

    「……」

    見她不語,秦戈當她是默認,忽然又覺得心口有些氣悶。

    「你爹地好像也很喜歡他,如果你們彼此……相愛,那真是再好不過。」年紀相仿,面貌出眾,最主要的是能讓她開心,赫蓮*梅斯應該是喜歡僑西那個小子這一點,所以才對他格外溫和吧?

    「你真的,這麼認為?」他真希望她和僑西是相親相愛的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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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歌》32(裝柔弱)

   僑西失望的望著手里握著杯溫水不停揉搓的時令顏,碧眸幽幽。

    「你房里到處是Gavin秦的照片,我都要懷疑這到底是你的臥室還是他的。」

    時令顏無語。

    僑西頓了頓又問,「你今晚用餐時和我親密是故意的,為的是刺激他?」

    時令顏聞言歉意的聳聳肩,「對不起。悻」

    她承認她今晚利用了僑西,這個她在曼城時給了她很多歡樂的大男孩。

    而她刺激秦戈的不止如此,她還故意叫他秦叔。

    她注意到她這麼叫他時,他明顯楞了楞,隨後臉色微沉投。

    她想他應該是在不高興她把兩人的輩分突然拉得那麼遠。

    「可我……」僑西想說自己是真的喜歡她,但話到嘴邊又忍住了。

    感情是無法勉強的,更何況她心里已經有喜歡的人,他說出來也不過是給自己難堪,同樣也讓她感到為難。

    「僑西,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時令顏真誠的望著他說。

    僑西苦澀笑笑,隨後長嘆一聲,抓著後頸道︰「好朋友就好朋友吧,被好朋友利用也沒關系,我很樂意配合你演戲刺激他,只是不知道Gavin秦什麼時候才能回應你的感情?」

    對于這點時令顏自己也沒把握。

    尤其是她從父親口中得知,那個叫聞佩的女人目前雖然沒和秦戈住在一起,但兩人仍有來往,她不確定秦戈是不是還會像當初那樣對她說他要和那個女人在一起。

    「是不是就算他不愛你,你也會一直愛著他?」僑西忽問。

    時令顏沒回他,僑西卻從她的神情中得到答案。

    他眸色一暗,「祝你好運吧。時間不早了,好好休息。」

    時令顏看他走向另一間臥室,又獨自發了會呆才轉身推門而入。

    ************************

    還沒睜開眼秦戈就從那陣熟悉的頭痛中猜到昨晚自己大概是又喝醉了。

    好在他不管前一晚喝得多醉,體內的生理時鐘都會在特定的一個時間里催他醒來。

    睜開眼看到頭頂的天花板,意識到不是自己的臥室,但他也沒覺得驚訝。

    他對這間臥室並不陌生,許多次和赫蓮*梅斯喝醉酒他都是在這間臥室醒來,這間臥室幾乎成了他的專屬臥室。

    過了十幾秒等大腦完全清醒了他才一把坐起來。

    垂眸看到身上的睡袍,他楞了一楞。

    以往他喝醉酒醒來穿著的還是自己的衣服,怎麼這次換成了睡袍?

    難道他昨晚喝醉把衣服弄髒了?

    揉著脹痛的太陽穴下床進浴室洗漱,洗臉時發現洗浴台上多了支一只潔面乳、一把剃須刀以及一瓶須後水,牌子竟然都是他一直慣用的。

    他拿過潔面乳打開,見還是嶄新的未開封過,更覺得奇怪。

    這是誰為他準備的?

    「叩叩叩!」

    敲門聲傳來,他一楞,撥了撥頭發走出去開門。

    「嗨,我來看看您醒了沒有,吃早餐了。」門一打開就听到歡快的男聲。

    秦戈望著站在門口的陽光大男孩,楞了好幾秒才記起對方是誰。

    而後也想起那個幾年沒見的小丫頭也已經回國。

    「Gavin秦,您有經常鍛煉嗎?六塊肌?」僑西羨慕的聲音再度揚起。

    秦戈順著他的視線望向自己因睡袍敞開來而露出的大片結實的腹肌,皺眉不自然的伸手將睡袍微微攏起。

    僑西見狀笑得玩味︰「我又不是Michel,不用這麼小氣吧?」

    「我馬上就好。」秦戈答非所問,話落轉過身返回浴室。

    等他從浴室出來,僑西已經離開。

    他摸著散發著淡淡須後水清新香氣的下顎,走到床旁拿過自己被疊得整整齊齊的襯衫領帶西褲一一套好,又拿過西裝外套,邊穿邊往門外走去。

    還在走廊上就听到那陣悅耳的猶如銀鈴般的笑聲。

    他腳步微滯,心里不知怎麼的有些緊張。

    可為什麼緊張他又說不清楚,只知道心跳忽然跳得很快,就像是……心髒病突發前的征兆?

    他深呼吸,重新抬步走向餐廳。

    「秦戈,你還好吧?」

    赫蓮*梅斯發出關切的問候。

    秦戈猜想昨晚自己一定醉得很離譜,不然赫蓮*梅斯不會這樣問。

    他點點頭,在一側坐下,而前一秒還笑得歡快的人兒在他出現後笑意一頓,安靜下來,像只乖巧的小貓和僑西並排而坐。

    「秦叔。」

    在他端起面前的咖啡正欲喝一口時,听到對面的人兒喊。

    真是個有禮貌的孩子。

    他動作一頓,微笑著看過去,只一秒又收回,只因僑西正親密喂時令顏吃東西。

    「你們慢慢吃,雪停了,我出去走走。」赫蓮*梅斯說著站起來。

    秦戈看他從佣人手里接過一件大衣走向門外,又看了看手腕,時間已經不早了,他也該去公司上班了。

    喝完咖啡隨意吃了點早餐,他站起來。

    「秦叔,我想去滑雪,和公司剛好順路,可以搭你的順風車嗎?」

    秦戈微楞,看向美目滿是期待望著自己的時令顏,點頭。

    「那我要去嗎?」僑西問。

    「當然,你不去誰陪我玩?」話落她看向秦戈,「等我一會,我去拿外套。」

    ***********************

    一場罕見的大雪過後,整個視野都是刺目的白。

    三人加上司機,三男一女,大塊頭的黑人司機早在秦戈出來時就已經俐落的為其打開後座的車門。

    秦戈坐進去,僑西猶豫了一下,在時令顏欲去開副駕駛座的車門時搶先一步打開坐了進去。

    時令顏只好坐進後車座。

    今天是聖誕節,路上來往的行人臉上紛紛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和秦戈此時的心情截然相反。

    「秦叔。」

    身側人兒的呼喚讓他眉頭蹙得更緊,盯著窗外的目光收回,卻也沒看向身側,而是望著前方的路面。

    「什麼?」

    「你,好像不開心?」

    他面容緊繃,眉宇陰郁,讓時令顏也跟著心情不好。

    秦戈有些微訝她竟然會關心自己開不開心,黑眸淡淡掠來,觸及她因完全長開來而更精致耐看的俏顏,心里感嘆幾年不見這丫頭是真的長大了,大到足夠吸引男人的目光為她停留了。

    「Michel,今天是聖誕節,我們晚上要準備些什麼節目?Gavin秦也和我們一起吧?」前頭的僑西忽然開口。

    秦戈看看時令顏又看看僑西,把目光調開。

    「我晚上約了朋友,你們去玩吧。」

    「約了誰?」時令顏情不自禁脫口而出。

    話一落就後悔了——這麼沉不住氣,會不會讓秦戈察覺她是在故意借僑西刺激他?

    好在秦戈並沒多想,只說︰「一個朋友。」

    聖誕節和人有約,那個朋友一定不是普通朋友,會是聞佩嗎?

    時令顏忍住沒問,卻糾結不以。

    因為路面積雪加厚的緣故,有些地段很滑,即使轎車已經開得很慢,但一路上仍難免有些顛簸。

    時令顏不習慣系安全帶,車子每次顛簸身體都搖搖晃晃。

    秦戈反而穩如泰山動也不動,倒是見她搖搖晃晃有些擔心她會撞傷自己,正想提醒她綁上安全帶,車子忽然一個急剎,時令顏的身子控制不住的往前傾去。

    她嚇了一跳,可還沒來得及驚呼,一雙有力的手臂已經探來將她的身子拉回。

    而後她被圈入有具散發好聞氣息的懷抱里。

    「對不起,秦先生,前面突然沖出來一只哈士奇。」大塊頭司機誠惶誠恐的調過頭來道歉。

    秦戈皺眉,揮揮手示意他繼續開車。

    時令顏窩在秦戈懷里驚魂未定,前頭不小心撞到額頭的僑西苦著臉哀號︰「我這張英俊的臉要是毀容了,那我今晚還怎麼敢出門?」

    秦戈透過後視鏡瞥了他一眼,垂眸問懷里臉色微白的人兒,「還好麼?」

    時令顏眨巴下大眼,想著好不容易賴到他懷里,索性裝柔弱博取他同情好了。

    念頭一落,她裝出受到驚嚇還沒緩過神來的樣子,雙臂摸索到秦戈精實的腰線環住,而整張臉往他懷里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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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歌》31(終于等到了重逢)

    味同嚼蠟。

    秦戈望著滿桌出自王瑞之手的中國滿漢全席,明明色香味俱全,但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入了他的口卻如同嚼著一塊白蠟。

    反觀對面一對壁人卻是吃得極為歡快,兩雙筷子你來我往,互給對方夾菜,視線不時先視時兩人紛紛一笑,或明媚或陽光,心情極好的樣子,當和眾人的面明目張膽的眉目傳情。

    秦戈收回視線,心情很不爽。

    而他卻不知道自己在不爽什麼悝。

    外面下著大雪,氣溫極低,室內開的暖氣卻太足,他有些氣悶的扯松領帶,而這時赫蓮*梅斯端了酒杯過來與他踫杯。

    他一笑,毫不猶豫仰頭搬空。

    紅酒雖然後勁不小,但入喉卻並不會讓人感覺不舒服蕕。

    所以他還比較喜歡喝紅酒。

    又斟滿一杯時,余光瞥到對面的人兒往這邊看來,棕眸微微一楞,小臉上掠過一抹訝色,似乎好奇他竟然學會了喝酒。

    呵,豈止是學會了喝酒?

    他現在還是個無煙不歡的地道煙民。

    棄醫從商進入這一行,黑白兩道都要吃得開,煙酒自然避免不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更何況他以後不會再上手術台,所以也不用擔心喝酒後酒精會麻痹大腦,會影響雙手的靈敏度,會駕車有危險……

    他現在有專門替他開車的司機兼保鏢,只要有權有勢,自會有大把的人希望能夠為你效勞。

    他現在就處于這樣一個地位。

    Gavin秦,雖然還沒超過赫蓮*梅斯,但在許多人眼里,卻是神話一樣的存在,因為他只用了短短幾年的時間就有了現在的成就,這些不光是靠赫蓮*梅斯的扶持和栽培,如果沒有自身的領悟能力和判斷力,以及卓越的智商,他不可能成為現在的Gavin秦。

    「Gavin秦,我敬您,以後還請多多指教。」僑西舉杯沖他微笑。

    秦戈秀麗的眉峰微揚,還沒回應就見一只小手搶下了僑西手中的酒杯。

    「你感冒還沒好,不能喝酒。」

    時令顏沒有聲商量的余地,將酒杯挪放到另一側僑西夠不著的地方。

    僑西聳聳肩︰「我只是喝一小弓,表達我對Gavin秦的敬意。」

    「不行。」

    時令顏仍堅定回絕。

    僑西妥協的挑挑眉,回秦戈一個抱歉的眼神,而時令顏夾了獅子頭放到僑西碗里,說︰「你不是最喜歡吃中國菜?這一桌可是王叔听說你喜歡吃中國菜而特意準備的,你多吃點,下次可沒這麼好口福了。」

    「沒想到小姐現在也學會照顧別人了。」王瑞感嘆,望著時令顏和僑西的眼神十分曖昧。

    時令顏像是嬌羞的牽了牽嘴角。

    秦戈眸色一黯。

    片刻後,時令顏忽然站起身來,秦戈注意到她竟然牽著僑西的手,然後听她說︰「爹地,我們吃飽了,先回房。」

    陽光的大男孩僑西像個大型玩偶一樣被她拖著走向臥室,卻並無半點不悅,反而滿臉縱容的笑意。

    「老爺,小姐和僑西是不是……」王瑞沒繼續往下說,秦戈和赫蓮*梅斯卻明白他的意思。

    赫蓮*梅斯淡笑了笑,目光落在秦戈置于領口不時扯著領帶的手上,挑眉︰「你很熱?」

    秦戈松開手,長吁了口氣,斷起酒杯再次搬空。

    赫蓮*梅斯看了他一會,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痕。

    *************************

    平安夜,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的秦戈醉得一塌糊涂。

    赫蓮*梅斯將他扶到客房的床上,他一倒下便開始無意識的喃喃自語。

    「爹地,你為什麼讓他喝這麼多酒?」

    時令顏站在床旁,憂心忡忡地望著蹙著眉一副十分難受表情的秦戈,棕眸滿是心疼。

    之前僑西要和他喝酒都被她阻攔了,她其實不是擔心僑西感冒沒好,而是擔心他喝太多對身體不好。

    沒想到父親竟然任他喝醉。

    「他不喝醉你怎麼知道他這幾年有沒有想過你?」赫蓮*梅斯說了句讓女兒听不懂的話。

    「什麼?」

    回答她的是耳邊突然響起的一聲‘顏顏’。

    她心一悸,漂亮的棕眸難以置信的望向不自覺喊著自己名字的秦戈,滿臉的不可思議。

    赫蓮*梅斯望和女兒驚訝的神情,嘆息︰「你那年離開後,他第一次和我喝酒,喝醉後便開始叫你的名字,第一次只叫幾句,第二次是幾十句,後來是越來越多,除非他睡著了,否則他就會不停喊你的名字。」

    在他說話期間,時令顏又听到秦戈喊了好幾句‘顏顏’。

    「爹地不知道他愛不愛你,但他是在乎你的。」

    時令顏頓時熱淚盈眶。

    「和僑西演的戲點到為止吧,我看那孩子是真的喜歡你,別到時候弄得自己為難。」

    她點頭。

    「那你照顧他,我去休息了。」

    目送父親離開,時令顏去洗浴室拿毛巾浸了溫熱的水擰干後來給秦戈擦臉和手。

    秦戈還在喃喃喚著她的名字,時令顏擦拭過他的嘴唇時,心口怦然一動,忍不住俯身在他唇上輕輕吻了一下。

    他氣息里滿滿紅酒的香氣,時令顏親吻著他的唇有些不舍離開,小小粉舌俏皮的掠過他的唇,臨摹他優美的唇型。

    秦戈昏昏沉沉覺得嘴唇有些發癢,下意識動了動嘴唇,結果時令顏的舌頭不小心趁虛而入,滑入他熾熱的口腔里。

    擔心他會醒來,她僵著身子不敢亂動,滑入他口腔里的粉舌小心翼翼的探詢他的舌尖,像個小偷一樣偷偷地纏住他的舌尖吮/吸。

    秦戈醉酒後身體燥熱,被她這樣撩撥,更是燥熱難耐。

    他感覺到有人在親他,不管是夢境還是真實,總之這感覺不壞,像極了那小丫頭的滋味。

    不過她此時應該在陪那個叫僑西的男孩吧?

    想到她或許也會像以前親吻他那樣親吻那個僑西,他越發覺得氣悶,反被動為主動的攫住口腔里那條滑膩的丁香小舌用力回吻。

    時令顏被他的回應嚇了一跳,還以為他已經清醒,連忙要退出他的口腔,可這時腰上卻一緊,隨即一股力道將她整個人帶上床,大半個身子壓在他身上,而他一個翻身又將她壓制在身下。

    她驚得連大氣都不敢出,任他火熱的舌頭在她口腔里出入,而一只手在她身上摸來摸去,不時揉捏過她的腰,或者伸自她胸口,隔著衣料摩挲她胸前的頂端。時令顏欲哭無淚,直到發覺秦戈一直閉著眼,一副仍醉得離譜的姿態,她才松了口氣。

    兩人糾纏著彼此的舌間親熱了一會,秦戈開始沒完沒了的順著她的下顎一路向下吻。

    時令顏因為來秦戈房里之前剛洗過澡,此時身上僅穿著睡衣,剛才兩人糾纏時領口又滑落大半,精美的鎖骨和胸前的渾圓曲線一目了然。

    當秦戈依著身體的本能含住她敏感的頂端時,時令顏一張小臉紅得能滴出水來。

    而秦戈猶不自知的繼續吞噬她的甜美,一只手甚至自她小腹往下探去,嚇得時令顏不顧一切推開他,隨即迅速下床逃跑。

    她不是怕秦戈要了自己,而是怕他在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前要了她醒來後會不知如何面對。

    捂著胸口喘了會,等心情平復下來,她才想起整理身上凌亂的睡衣。

    「你很愛Gavin秦?」突然揚起的聲音再次嚇她一跳。

    抬眼瞥到不遠處自己的臥室門前站著的僑西,她想了想,然後點頭,決定不再隱瞞自己對秦戈的感情。

    這麼多年了,她一直躲著她讓父親配合自己不在秦戈面前提及任何和自己有關的一切消息,而實際上她人就在英國,只是不在倫敦。

    她對他的愛一直沒變,但為了等自己長大到足夠站在他面前以成年人的姿態說愛他,這幾年里,她一直努力克制著自己對他的感情,即使是無數個夜里想得想得掉淚,她也從未敢任性的偷偷跑回來看過他。

    一千多個日夜,她想他想得快發瘋,終于,等到了重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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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歌》30(時光漫漫,再見是秦叔)

    時令顏生日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里,秦戈都沒有再見到過她。

    那段時間具體有多長他沒去算,只知道春去秋來,轉眼他都要三十歲了,他卻失去了一切和她的聯系,而赫蓮*梅斯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從不在他面前提及有關她的一切。

    時光漫漫,他在赫蓮*梅斯的悉心栽培下迅速聚集了黑白兩道各界的大批人脈,通過自身的努力順利入主他的公司,如今已是黑白兩道無人不知的Gavin秦。

    他想,她大概是去了費城,或者是其他國家的其他城市,卻不曾回來過倫敦吧?

    這里有傷害過她的他,她怎麼還會願意回來悝。

    暮色西沉,名貴的黑色橋車均速行駛在鋪滿積雪的路面上,手機響起時恰好是紅燈亮起,車子停下來。

    是赫蓮*梅斯的來電。

    「秦戈,晚上過來一起吃飯。」赫蓮*梅斯的聲音傳來蕕。

    幾年時間的相處,兩人的關系情同父子,又同是寂寞的人,所以赫蓮*梅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叫上秦戈聚餐,美其名約吃飯,其實每次兩人都是喝酒喝到想吐。

    他不知道自己醉後赫蓮*梅斯有沒有醉,反正每次他都醉得一塌糊涂。

    而他原本是從不喝酒的人。

    「好。」他應聲,隨後掛了電話。

    紅燈還在閃,他揉著額,目光不經意掠向窗外,人形道上一抹五顏六色的俏皮身影輕快的一蹦一跳,有一下沒一下的踩著路邊來不及清除的厚實積雪,時而倒退,時而俯身捧一捧白得刺眼的積雪拋向空中,積雪散開來,旁人紛紛躲避,而她卻像個傻子一樣站著原地不動,仰頭笑嘻嘻任雪塊砸下來,落在她臉上,身上。

    秦戈目光滯住,身體里原本靜止的血液仿佛瞬間沸騰,鳳眸緊緊盯著那抹俏皮的身影,惶恐自己一眨眼,視野里變成一片空白。

    綠燈亮起,轎車重新駛離。

    眼看著那抹身影在視野倒退,秦戈急聲喝止︰「停車!」

    駕駛座上的魁梧身軀一頓,瞥了眼身後的車輛,將車開到路旁停下。

    而秦戈立即打開車門,踩著積雪原路返回。

    可視野所及之處來來去去的只有陌生的各色人種,哪里還有剛才所見的那抹俏皮的身影?

    難道是他剛才產生錯覺?

    他盯著路面被踐/踏過的積雪,因為來往的路人太多,他已經無法分辨她剛才踩過的足跡。

    是你嗎?

    是你回來了嗎?

    「秦先生。」

    身形高大魁梧的黑人大步走過來恭敬的稱呼,以一口美式英語詢問他︰「您怎麼了?需要我幫忙嗎?」

    秦戈望著腳下那片即使滿布腳印卻仍白得刺眼的積雪怔了幾秒,搖頭。

    「走吧。」

    或許真的只是他眼花,或者出現了幻覺。

    又或者,那只是一個和她長得像的女孩。

    記憶里她似乎沒那麼高,而且如果真是她,剛才赫蓮*梅斯在電話里怎麼可能不提起?

    他苦笑著返回車上,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原來,他也會想她。

    **********************

    到達赫蓮*梅斯的住處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

    而雪勢加大,使得整個Mayfair區到處一片銀白。

    轎車滑進大門,秦戈下車時隱約听到里頭似乎傳出笑鬧聲,心口莫名一跳,想起之前在途中看到的那抹身影。

    難道……

    念頭剛浮現他又壓下。

    不經確認的事情他從來不抱希望。

    這樣就不會有失望。

    走進大廳,立即有兩名佣人過來一個接過他剛脫下的大衣,一個端著溫熱的水供他洗手順便活絡手部的血液循環。

    「秦戈,你怎麼才來?」

    耳熟的男中音傳入耳。

    秦戈抬眸,望向朝自己走來的王瑞,「雪勢加大,車輛又多,沒辦法開快車。」

    話落他忽地‘咦’了聲,「王叔,你怎麼……也在這?」

    接過佣人遞來的干毛巾擦干手,他听王瑞說︰「今天是Silent/Night,往年這個時候大家都會去時瀲聚餐,今天情況不一樣,所以老爺改在家聚餐。」

    秦戈一楞,「今天是平安夜?」

    王瑞聞言駭笑︰「你忙工作忙昏頭了吧?連今天是什麼日子都不知道?」

    秦戈不語,心里卻恍然難怪公司那些女同事各個問候他節日好,而一路上也看到許多家店的櫥窗前裝飾著聖誕樹,以及路上打扮成聖誕老人的行人。

    一個星期之前他就知道快到聖誕了,只是沒想到這一個星期過得這麼快。

    「走吧,飯菜都準備好了,大家都圍著餐桌,就等你一個人了。」

    大家?

    秦戈拉住王瑞,「王叔,除了我們幾個另外還有誰麼?」

    「咦?你不知道?」王瑞十分詫異的神情。

    秦戈屏息——難道真是她回來了?

    「我一時說不清楚,走吧,去看看你句知道了。」王瑞不知是不是故意賣關子,也不管他什麼反應,徑直走向餐廳。

    秦戈忽然有些緊張。

    赫蓮*梅斯的家的客廳面積再大,離餐廳也就只有那麼遠,秦戈卻覺得自己走了許久。

    「爹地,我都還沒畢業就進公司,您不怕我把您的公司弄垮?」

    清亮俏皮的聲音入耳,秦戈胸口狠狠一顫,愕然抬眸循聲望過去,隨後定住。

    果然是她。

    在人行道上看到的那抹身影的主人果然是許久不見的人兒。

    她站在赫蓮*梅斯背後撒嬌的摟住他的脖子低語,一頭棕色長發依舊漂亮,五官卻比記憶中的那個小人兒越發嬌俏,已然沒了那份稚氣,而只有獨屬少女的明媚爛漫。

    「秦戈,怎麼不過來坐?」赫蓮*梅斯看到定住的秦戈,意味深長的揚了揚濃眉,指著左側的位置。

    而在他開口時,身後的人兒也僵了下,然後才緩緩抬眼看來,美目與秦戈的相對,卻是一片坦然。

    「嗨,好久不見。」

    她和他打招呼,唇邊逸出一抹甜美的笑容。

    秦戈喉嚨窒了窒,勉強扯出一抹笑回應,心里卻不知怎麼的有些苦澀。

    她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了,除了長高了更漂亮了,似乎……是真的忘記了什麼,幾年後再見面居然比他還泰然自若的微笑和他招呼。

    卻只是一句對任何人都能說的,嗨,好久不見。

    「人都到齊了,上菜吧。」赫蓮*梅斯開口,隨即捉住女兒的手示意她坐下。

    「對了,我來介紹一下,畢竟秦叔和僑西沒見過面。」

    秦戈的目光隨著她的身影滑動,在她走到一個年輕俊朗的男孩身邊站定時,他才發覺在座的居然還有這麼一號人物。

    他目睹那雙凝白漂亮的手搭上男孩的肩,姿態親昵的用臉頰去蹭男孩的額頭,心里忽然覺得堵得慌。

    而更讓他發堵的是她那句‘秦叔’。

    他大她十二歲,以前讓她喊他叔叔,她死命不肯。

    如今卻主動這樣稱呼,為的是要在這個男孩面前清楚劃分她和他的界線,免得男孩誤會麼?

    「僑西,他就是我爹地最得意喜愛的Gavin秦,秦叔。」秦戈听她這樣像那個叫僑西的男孩介紹自己。

    而男孩立即一副崇拜的神情,伸手過來︰「久仰Gavin秦大名,榮幸榮幸。」

    博大精深的中文從這個西方男孩口中吐出實在是有些不倫不類得讓人發笑。

    但秦戈卻笑不出來。

    他想這句中文應該是這丫頭教這個男孩的,那麼,兩人想必是朝夕相處吧?

    這個認知讓他臉色陰沉得可媲美外頭的天色。

    時令顏卻似渾然不覺他的異樣,仍自顧自地道︰「秦叔,僑西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他很崇拜您,希望能跟在您身邊做第二個Gavin秦。」

    秦戈聞言自嘲的笑。

    以前因為她喜歡他,所以赫蓮*梅斯栽培他成為第二個赫蓮*梅斯。

    而現在她要他栽培這個男孩成為第二個他,是因為她喜歡這個男孩?

    什麼最好的朋友,直接說男朋友不更好?

    風水輪流轉,秦戈第一次體會到這句中文的真正含義。

    而她那個‘您’字敬稱,好似一把利刃,將兩人之間的界線完全劃分開來。

    她喊他秦叔,用‘您’這樣的敬稱,在她眼里,他現在只是她的長輩。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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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歌》29(被發現的秘密)

    「你,拿我內/褲做什麼?」這是秦戈一直百思不解的地方。

    他可以當她拿他的口杯、剔須刀、潔面乳這些是留做紀念,但是……他穿過的內/褲她要留著做什麼?

    時令顏耳根滾燙,听他問起,立即緊張的往自己臥室的方向瞧了瞧。

    秦戈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突地站起身朝她臥室走去。

    時令顏驚得跳起悝。

    「你做什麼?不準過去!」

    她手忙腳亂的撲過來想攔住秦戈,可她越是這樣秦戈便越好奇。

    任她纏住自己手臂拖著,腳下步伐依舊不停,甚至走得更急了,沒一會便走到她房間門口蕕。

    「你不要進去!不要進去!」時令顏幾乎是絕望的想要喝止他,而秦戈仿若未聞,徑直將她房間的門完全推開。

    一瞬間,秦戈以為進入了照片展覽室。

    偌大的房間里到處都是他的照片,或掛或貼或直放,大小形狀不一,有兩人滑雪時她在滑雪場偷/拍的他滑雪時的樣子,還有去他住處附近的廣場看鴿子時偷/拍的他的背影及側面,以及他帶她去她母親的故鄉,她纏著他一起去逛街游玩時拍的,許多許多讓他眼花繚亂。

    而最讓他驚訝的是她床旁立著的那個自己。

    確切的來說那只是樽巨大的男體模特,但居然也被她弄成他的模樣,連臉部輪廓都唯妙唯肖,像是戴了張從他臉上剝下的人皮面具般,而模特身上的襯衫西褲以及領帶都十分眼熟,敢情這丫頭不只拿了他的內褲?

    他走過去,在那具男體模特面前站定,好奇這這丫頭到底是用了什麼法子讓男體模特的臉這麼像他?

    他目不轉瞬盯著模特的臉,因為距離近的關系,他很快便得到答案——這張臉是畫出來的。

    挑了挑眉,他回頭,門口空蕩蕩的早沒了那丫頭的人影,想必是秘密被他撞破羞窘得無處藏身了。

    他若有所思的再次打量過自己那些照片,心頭卻忽然有些苦澀。

    這丫頭到底是有多喜歡他,才會花這麼多心思在他身上,即使一個星期不聯系,卻也對他念念不忘。

    她把他的照片鋪滿整個房間,是想無時無刻都能看見他吧?

    走出房間,在客廳外的陽台上,他看到高坐在圍牆上的時令顏。

    她身上那襲火紅色的小禮服和她那頭棕色的長發相輝映,讓秦戈感到有些眩目。

    「怎麼也不加件外套?」話音落下時,時令顏只覺肩上一沉,還帶著他身體余溫的西裝外套披在了自己身上。

    她還因為剛才那一幕雙手捂著臉不敢看他。

    秦戈站在她身後靜靜望著她,直到夜色一點點暗下來,他才轉身去廚房準備她的生日大餐。

    時令顏听見離開的腳步聲,緩緩抬起頭來,小臉上布滿了尷尬之色。

    雖然父親答應過她讓秦戈陪她過生日,但她卻沒抱多大希望,畢竟那天是秦戈親口趕她離開,她想他應該不會想再要見到她。

    可沒想到他真的來了。

    而且還那樣溫柔的喊她‘顏顏’,讓她險些控制不住撲向他。

    他對她,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

    為什麼可以那麼絕情的趕她離開,現在又能溫柔以對?

    夜風陣陣吹來,她瑟縮的打了個冷顫,下意識抓住他給她披上的那件西裝外套,而她聞著外套上熟悉的氣息,心底酸楚一片。

    ***********************

    生日大餐很豐富,每一道菜的精美程度絲毫不遜色于那些星級餐廳。

    而且,是時令顏期待已久的燭光晚餐。

    她想起那天秦戈在意大利餐廳還說燭光晚餐會誘發許多疾病,當時還真是被他氣到了。

    「壽星小姐,請用餐。」

    秦戈服務周到的給她拉開座椅,又替她鋪好餐巾。

    時令顏在他靠近時身子情不自禁瑟瑟發抖。

    因為緊張。

    因為怕自己忍不住恭住他親吻。

    兩人各自默默用餐,她的料理秦戈已經事先替她切好,而她看著秦戈優雅切割料理的動作,心又是一悸,臉頰不爭氣的紅似火燒。

    秦戈知道她在盯著他看,卻故做不知。

    他告訴自己,今天來陪她過生日完全是因為這是赫蓮*梅斯的命令,他是他的老板,老板有令他不得不從。

    僅此而已。

    整個用餐過程中兩人誰都沒開口說過一句話。

    時令顏是怕自己一開口會破壞這好不容易偽裝出來的美好氣氛,而秦戈卻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刷洗碗盤的任務時令顏自告奮勇要幫忙,秦戈沒有反對。

    兩人同住的那段時間里她唯一學會的家務就是洗碗。

    由他負責把碗盤放到水槽清洗,而她用抹布抹干放到碗櫃里。

    過程中兩人繼續沉默。

    「你瘦了。」

    重返客廳看電視時,秦戈听她忽地冒出一句。

    他摸摸自己似乎的確有些尖的下顎,笑笑,「你瘦得比較多。」

    因為太想你。

    時令顏在心里回他。

    「你為什麼瘦了?」忍不住問他。

    秦戈拿過遙控器邊換頻道邊說︰「工作太忙,沒時間吃飯,睡眠也好。」

    「不是……因為我嗎?」

    秦戈一楞,鳳眸看來。

    時令顏勇敢迎視他的目光,「爹地說你這一個星期也過得不好,是不是因為我的關系?」

    秦戈別開眼,「沒有。」

    「我不信。」

    「……」

    「你說那個女人第二天要搬去你那里住,可據我所知你現在還是一個人。所以你其實根本就不愛她了,也沒打算要和她在一起,你只是嫌我小,所以才找了那樣的借口趕我離開?」

    秦戈不得不承認這丫頭的分析能力極強,不知道是不是來自她父親的優秀基因遺傳。

    「今天是你生日,我不想讓不開心。」

    「那你就跟我說實話,你其實是喜歡我的對不對?你只是礙于我的年齡,認為跟我發展感情有負罪感,所以才要把我推開對不對?」

    「不對。」秦戈真是要佩服她的勇氣,明知他不會有好話,她偏偏還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你喜歡我。」她忽地靠過去。秦戈下意識往後退。

    「你怕我?」她直起身子,高高昂起下顎,女王一樣居高臨下看他,俏顏嬌艷無比。

    秦戈啼笑皆非,「別鬧了,我去拿蛋糕過來點蠟燭。」

    剛要起身就被壓下來的嬌軀撲倒。

    時令顏趴在他身上,一改剛才的女王面孔,撅著小嘴可憐兮兮的望著秦戈,眼眸濕潤︰「秦戈,我好想你……」

    秦戈望著她,感覺頭皮都似要炸開來。

    每次她這樣淚汪汪看他,他就有這種感覺。

    怕她接下來沒完沒了的告白和眼淚。

    那實在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你想我對不對?就是因為想我你才瘦了對不對?」她又連著兩個問句,像是要強迫秦戈承認似的,語氣非常急迫。

    秦戈深吸口氣,「顏顏,今天來給你過生日是你爹地給我下的命令,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我根本不記得今天是你生日。」

    他話一落,時令顏便刷白了臉。

    秦戈看她這樣又有些于心不忍,「你看,我就說好好過生日不要提這些。」

    「你為什麼這麼心狠?」時令顏幽幽問他,「為什麼不承認你也喜歡我?」

    「我沒有喜歡你。」

    「你敢發誓?」

    「……」

    「你看,你不敢,我最討厭你們大人了,總喜歡口是心非,根本——」

    「你剛才也說‘你們大人’,意思是你自己也承認自己還是個孩子,試問我怎麼會喜歡一個孩子?」秦戈抓住她那句話反問她。

    時令顏語窒了窒,又听他說,「顏顏,你要看清楚事實,不要再一廂情願自作多情了,我沒有騙你,我和聞佩……在一起,只是她暫時還沒搬過來,因為我想換套大一點的房子,讓她住得更舒服些。」

    一廂情願自作多情。

    時令顏僵住,秦戈看著血色一點點從她臉上褪去,心里某個地方竟隱隱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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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歌》28(遺失的內褲)

    整個上午秦戈都顯得有些心神不寧,空暇時大多時間都盯著手機屏幕發呆。

    「你在等她的電話?」

    詢問的語氣,卻是無比篤定。

    秦戈將視線挪開,望向棕眸盯著自己的老板,「沒有。」

    赫蓮*梅斯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她今天生日。悝」

    秦戈沒做聲。

    「她一大早就爬起來坐在陽台的圍牆上對著你住處的方向發呆。」

    秦戈緊了緊握著手機的手,仍舊沒答話蕕。

    「秦戈,你一直把她當個孩子,可是你趕她走她既沒返回去鬧你也沒打電話***/擾你,她只是自己一個人難過,一個人偷偷的哭,她不和你聯系是希望你以為她沒有你也過得很好,可是才一個星期她就扛不住了。」

    赫蓮*梅斯緩緩描述女兒一個星期以來的狀況,末了又道︰「我早上問她要什麼生日禮物,你猜她說什麼?」

    秦戈抬眼看他,听他說︰「你,她只要你。」

    赫蓮*梅斯把一串鑰匙遞到他手里,「這是我住處的鑰匙,不管你願意不願意,我以你老板的身份命令你,下午到明天早上上班之前的這段時間,你都必須陪著我女兒。」

    不容置喙的語氣,赫蓮*梅斯說完轉身離開。

    秦戈望著手心里躺著的鑰匙,良久才挪動身形。

    **************************

    偌大的粉色公主床上鋪滿了五顏六色款式各異的漂亮衣裙,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情的原因,試來試去,都沒一件讓時令顏感到滿意的。

    她望著全身鏡里著一襲火紅修身斜肩小洋裙的少女,那抹紅襯得她蒼白的臉色越發寡白。

    她厭惡的抬手覆上臉頰用力拍了拍,等到臉頰發熱停下時,蒼白的小臉上才浮現出一抹緋紅。

    想了想還是決定換掉,耳邊卻听到門外傳來的動靜。

    她楞了楞,猜想外頭的來人是誰?

    父親還是王叔?

    又或者,是小偷?

    想到有可能是小偷,她心口一跳,隨手拿了一只花瓶,躡手躡腳朝門外走去。

    走出臥室一路沿著走廊走向客廳,在瞥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時,因為太過驚訝,她手中的花瓶一時握不住摔到地上,‘嘩啦’一聲碎成一地。

    手里拎著兩大袋食材和一盒蛋糕以及一些水果的秦戈聞聲探來,兩人四目相對,時令顏仍是難以置信的神情,秦戈望著那張明顯尖了許多的小臉,眉頭不自覺蹙緊。

    他把東西放去廚房,出來時卻不見了時令顏,只留地上一堆碎片。

    猜想她應該是回房了,他沒去喊她,而是收拾地上的碎片,隨後去廚房將晚上要做大餐的食材分類處理好,等弄完這一切,他才想起問她有沒有吃中飯。

    赫蓮*梅斯的房子大得驚人,每一間臥室都相當于普通人家客廳加飯廳的面積,甚至還有余。

    他本來不知道哪個房間是時令顏的臥室,是最里面那個房間門口擺放著的一張粉紅色的小腳丫軟墊告訴了他。

    走過去,在門口站了幾秒,他抬手敲門。

    過了會沒反應,他又敲,這次只敲到第二下門便開了。

    時令顏抓著門把微仰頭看他,棕眸里水光流轉。

    「中飯吃了嗎?」秦戈先開口打破沉默,

    她點頭,又立即搖頭。

    秦戈嘆氣,「到底是吃了還是沒吃?」

    這次她搖頭,濕潤的眼眸還是眨也不眨的望著他。

    「那你等會,我先給你下碗面條。」

    她點頭,跟在他身後走去廚房。

    當她看到廚房的流理台上已經處理過只等烹調的各式大餐原料,美目瞬間寫滿驚訝。

    他這是要親手給她做一頓生日大餐嗎?

    目光觸及一旁精美的生日蛋糕,她眼眶瞬間泛紅。

    秦戈見她張著嘴合不攏的傻氣樣子,有些忍俊不禁。

    「啞巴了?怎麼不說話?」

    他問她,邊燒水邊拿了一根培根和一個西紅柿及其他一些蔬菜,或切丁或切片,動作俐落而不失優雅。

    時令顏嘴角微微一撇,卻還是不開口。

    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又或者怕自己一開口就說些哀求他讓她回去之類的話語。

    「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會來?」

    秦戈主動找話題。

    而時令顏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父親的命令。

    不然他是不會主動來陪她過生日的吧?

    或許他根本連今天是她生日都不知道。

    「顏顏。」

    親昵的稱呼讓時令顏神情一震,目光錯愕的望向他看來的鳳眸。

    「生日快樂。」

    淚水無預警的流出來,讓毫無準備的時令顏猝不及防。

    她早上才發誓過,以後絕不在秦戈面前哭。

    可是……

    「天天哭把眼楮哭壞了怎麼辦?」秦戈擦干淨手從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帕遞給她。

    時令顏淚眼汪汪望著他不動,他無奈,只好自己給她拭淚,動作無比輕柔。

    這麼近的距離,時令顏可以清晰嗅聞到他身上清新的好聞糖果氣息,這種熟悉的思念的味道讓她的眼淚越發掉得更凶,甚至險些控制不住撲入他懷里。

    可他不喜歡她踫他,所以她只能努力克制。

    「听說生日也哭的人許的願望會不靈驗。」秦戈隨口胡謅。

    時令顏卻信以為真,立即止住了眼淚,任它在眼眶里轉著圈也不讓它落下來。

    秦戈心頭一陣酸軟,柔軟的手帕覆在她眼楮上吸干她眼眶里的淚水。

    「去外面坐著等兩分鐘,面條馬上就好。」

    他催她,又把手帕放到她手心里︰「或者去給我洗一洗。」

    時令顏拿著手帕出去,秦戈看到她走向房間的方向,搖頭失笑了一下,開始往燒得沸沸騰騰的鍋里放食材。

    ************************

    面條很鮮美。

    因為有喜歡的人佐食。

    時令顏將一大碗面條吃光,連湯都沒放過。

    秦戈很滿意她的表現,又給她削了個隻果,結果她實在吃不完,只吃了三分之一就說吃不下了,而他自然的結果解決了其余的三分之二。

    兩人之前在一起住時也時常這樣,秦戈經常吃她吃不完的東西,或飯菜或零食。

    所以他吃她吃剩下的隻果,兩人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妥。離準備晚餐還有一段距離,兩人移駕客廳的沙發。

    秦戈一眼望到客廳外的那片陽台上一米多高的圍牆,想起赫蓮*梅斯說她一大早坐在上頭望著他的住處方向發呆,心里不知怎麼的有些酸脹。

    這丫頭實在固執得讓人心疼。

    時令顏拿著遙控器快速按來按去,不確定要看什麼頻道,又或者是太緊張,注意力根本就不在電視上,只是拿著遙控器做掩飾而已。

    「再按遙控器都要被你按碎了。」秦戈嘆一聲過來搶下遙控器放到一邊,而電視畫面停留在一對正兩兩相擁著熱吻的男女上。

    秦戈嘴角一抽,有些不自然的輕咳了聲探手去拿遙控器打算換台。

    卻听身邊的小人兒發出‘吃吃’地偷笑聲。

    他斜眼看過去,她立即咬住唇,很辛苦的忍著,一頭微卷的棕發遮掩住她大半個身子,越發顯得她的嬌小。

    他習慣性的探手去揉她的發,喃喃著︰「怎麼不說話?是打算不理我了麼?」

    時令顏因他揉發的動作僵住身子,因想起兩人在一起時的那些美好時光而眼眶再度泛紅。

    「你拿了我的東西?」他忽然冒出一句。

    時令顏心一跳,緩緩把臉埋入並攏的膝蓋里,不敢看他。

    「拿的而且不只一件,我來數一數,你都拿了什麼?一只口杯,一把剃須刀,一瓶潔面乳,還有——」

    「我、我不小心裝錯你的,不是故意的。」終于忍不住出聲為自己辯解,然說話的底氣卻嚴重不足。

    秦戈挑眉,「是麼?那我那兩條不見的內/褲也是你不小心裝錯的?」

    仿佛听見‘轟’地一聲,渾身的血液都似乎瞬間沖向頭頂,時令顏捧著滾燙似火燒的臉頰,恨不能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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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歌》27

    關門聲響起,秦戈望著空蕩蕩的門口,心里似乎也空落落的。

    走去客廳倒在沙發上,頭頂明亮的燈光刺得他有些睜不開眼,而一閉上腦海里就浮現那張蒼白的小臉。

    都這麼晚了,她一個人拖著那麼大的行李箱,路上會不會遇到流浪漢搶她的東西,或者有惡徒看她孤身一人想對她為非作歹吧?

    坐立難安的糾結著要不要出門,連人都已經站起來,手心里一直握著的手機忽然響起。

    他驚了一下,看清楚屏幕閃爍的號碼,竟然激動得險些握不住手中超薄的機身惲。

    他狠吸口氣,接通,卻並不開口。

    那端隱隱有抽咽聲傳來,一聲聲鑽入秦戈的耳膜,欲斷不斷,讓他心一顆心頓地收緊。

    這丫頭,到底要哭到什麼時候瘍。

    「秦戈……」終于等到她開口,秦戈按捺住回應她的沖動,屏息不發出一丁點聲音。

    「我,愛你。」

    三個字落音,接著是電話被掛斷,秦戈移開耳邊的手機瞪著暗下去的屏幕,喉嚨微微有些發賬。

    她終于走了。

    這樣很好,將她趕走本來就是他早上說那些傷人的話的用意。

    他現在不用擔心自己會毀了她。

    他應該感到輕松。

    重新坐回沙發里,他盡量想讓自己輕松起來,

    可心情卻變得更沉重,甚至有些氣悶不適,像是忽然缺少了點什麼。

    可到底少了什麼呢?

    他茫然望著客廳里滿目的粉紅,這些都是她趁他不在家偷偷換掉的,他還記得她當時說了一句‘我要把我的一切填滿你整個世界,讓別的女人無處容身’。

    閉上眼,他強迫自己不要想她,那張俏顏卻在腦海里越來越清晰。

    ***********************

    醒來時發現自己盡然睡在客廳的沙發上,難怪四肢酸痛。

    伸了個懶腰站起來,腦海里浮現的第一個念頭是去看丫頭起床沒有,爬起來邊揉著額邊走去她臥室時才猛然想起,她已經走了。

    被他趕走了。

    腳下的步伐忽然頓住,一會後轉想自己臥室。

    洗漱完換好衣服出來,在餐桌上看到昨天早上她沒動過的早餐,那種胸悶不適的感覺再度襲來。

    把早餐倒掉,也沒胃口給自己弄早餐,清理完廚房拿了公文包便出門。

    去公司的路上他一直心神不寧,擔心那丫頭昨晚有沒有安全回家,想打電話又生出種種顧慮。

    這樣掙扎的他實在不像他熟悉的那個自己。

    在公司的停車場踫到赫蓮*梅斯,秦戈才驚覺自己比平時晚到了,心里有些懊惱。

    赫蓮*梅斯卻半點責備的意思。

    兩人並肩進公司,公司其他職員紛紛側目,不少目光專注盯著秦戈,他卻似毫無所覺,邊匯報赫蓮*梅斯今天的工作行程邊控制不住的神游,因此語速教之平時緩慢了一些。

    「她昨晚去了我那。」赫蓮*梅斯忽然打斷他。

    秦戈一楞,又听他說︰「哭得很傷心,問她什麼都不說,也不理我,但我看她拎著個大箱子,猜測她應該是和你吵架,要麼被你趕出來了,要麼就是自己發脾氣鬧離家出走?」

    秦戈做了揉額的動作,深呼吸︰「是我的錯,我把她趕走的,因為——」

    「你不用跟我解釋,這些和工作無關。」赫蓮*梅斯在進入電梯時側眸睨了他一眼,「你當時是答應我好好照顧她。」

    秦戈點頭,「對不起,梅斯先生,我沒兌現我的承諾。」

    赫蓮*梅斯神色微沉,卻道︰「我倒不是責備你沒兌現承諾,只是你讓我的女兒哭得那麼傷心,我很心疼。」

    秦戈沒有言語。

    「我打算送她去費城。」

    秦戈驀地抬眸,「什麼時候?」

    「年前送她過去,那邊有她的姑媽照應,相信她很快能走出這段感情。」頓了頓,赫蓮*梅斯補充一句,「忘記你。」

    胸口像是猛然被打了一拳,秦戈感覺胸口隱隱痛了一下。

    赫蓮*梅斯沒再繼續說下去,只意味深長的掃了眼臉色突變的秦戈。

    許多東西都是要失去才會意識到它的可貴,他曾經錯失,如今悔恨不足以形容。

    眼前這個年輕人,他難道是想重蹈他的故事?

    接下來的日子秦戈幾乎比之前更賣力的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上,每天累得精疲力盡才敢返家,而一會去連正眼都不敢看客廳,徑直回到房洗完澡倒頭便睡。

    時間很快過去一星期,早上對著全身鏡整理衣領時忽然想起什麼,忙拿過手機,點開重要記事一欄,上面赫然記著今天是時令顏的生日。

    他想起一個多星期前的那天早上她整個人吊在他身上問他討要生日禮物的事,心里輕輕嘆了口氣。

    他還記得那日在意大利餐廳她提議她生日時要他帶她去吃燭光晚餐,可是一個多星期沒聯系了,他沒找過她,她也沒再打過電話給他,或許,是已經開始在忘記了。

    把手機揣回口袋里,他斂去腦海里紛亂的思緒,走出臥室時卻又連他自己都不自覺,他竟然在糾結她生日要送什麼禮物給她。

    *************************

    赫蓮*梅斯走出臥室就看到客廳外的陽台圍牆上坐著一個身形縴瘦的少女,清晨的風吹過,撂動少女如瀑的長發,若不是圍牆外有一曾保護網,他真要擔心那陣風是不是會把她給刮走。

    他赫蓮*梅斯呼風喚雨,有什麼是他想要卻要不到的?

    可是他要不到女兒的愛情。

    所以即使知道她傷心難過,卻也無能為力。

    失戀的痛苦是人生必經之路,他無法代替她走。

    只有痛苦過才會成長,漸漸走向成熟。

    「爹地。」

    圍牆上的小人兒忽然喚他,目光卻分明眺望著遠處的風景。

    赫蓮*梅斯走過去,在女兒身邊站定,深邃棕眸睨著容貌和妻子如出一轍的女兒,神情微微有些恍惚。

    「爹地,我如果一直忘不了他怎麼辦?」時令顏回頭迎視父親的目光,一口流利的德語自那兩片略顯蒼白的唇中逸出。

    赫蓮*梅斯微微皺眉,大掌撫過女兒一頭長發,回他︰「那就不要忘。」

    時令顏像是楞了一下,「不忘那不是要一輩子痛苦?」

    赫蓮*梅斯盯著女兒漂亮的大眼,語氣難得輕柔,「你很喜歡很喜歡他?」

    時令顏點頭,滿臉認真。

    「既然這麼喜歡,那為什麼要忘?」

    「可是他不喜歡我,這樣的感情很痛苦。」她把一向疏離的父親當成一個听眾,訴說著她連日來的傷心,「我想過要借用您的勢力把他綁在身邊,可他只要不愛我,終究還是會飛走。」

    「折斷他的翅膀他就沒法飛了。」

    漂亮的眸瞳掠過一抹驚愕,「折斷……他的翅膀?」

    「斷了他回國的後路,讓他一輩子都呆在這里陪著你,這是我能替你做的,如果你真的希望這麼做的話。」

    斷了他回國的後路?

    父親這絕對不是危言聳听,以他的能力,想要毀掉一個人的前程實在太容易。

    她有些動心,只要秦戈一直留在這里,她就有還有讓他愛上自己的機會。

    可她又想起在家等著兒子歸國的秦爸爸。

    「你先別急著做決定,我看得出來秦戈他也不是一點都不在乎你,這幾日他過得也不好,應該是因為你的關系。」赫蓮*梅斯勸慰女兒,不忍心看她每日消瘦。

    時令顏聞言一下紅了眼眶,轉身撲入父親懷里。

    「爹地,我好想他。」

    「乖,今天你生日,不哭。」沒什麼哄人經驗的男人有些笨拙的哄著懷里的寶貝,「想要什麼禮物?爹地買給你?」

    「秦戈。」

    「……」

    「我只要秦戈。」

    「……」

    「爹地,能不能讓秦戈陪我過生日?」時令顏哭出聲來,淚水蹭過父親的臉頰,「我好多天沒看到他了,我好想他。」

    赫蓮*梅斯長吁口氣,輕撫著女兒顫抖的脊背承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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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歌》26

    秦戈掙扎了下想掙脫她的手,結果她整個人都偎過來,死死抱住他的手臂。

    鑒于有旁人在場,秦戈不便大幅度動作,只能任她抱著,終于在電梯停下,那對年邁的夫婦走出電梯時不容分說撥開她大步往前走去。

    時令顏傻眼,等秦戈走遠了才抱著畫板追來。

    「你到底怎麼了?」她怒不可遏的對著秦戈的背影吼,像是只被激怒的小獅子。

    秦戈走到自己的車旁打開車門坐進去,時令顏氣呼呼跑過去雙臂一字排開擋在車前,美眸噴火的瞪著車內的秦戈忡。

    秦戈無奈,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坐進車內。

    時令顏這才哼哼著走去副駕旁拉開車門。

    「你明天搬回自己家住。」秦戈開口第一句便道釕。

    時令顏以為自己听錯,愕然瞠大眼︰「你說什麼?」

    秦戈不看她,掌著方向盤邊發動車子邊道︰「她要搬過來和我一起住,這樣方便我照顧她,你如果不搬走,總不太方便。」

    「她?」時令顏只楞了一秒就意識到那個她是指他的初戀情人聞佩。

    「你要她搬來和你一起住好方便照顧她?」她像個復讀機重復他說過的話,手腳莫名一點點發涼。

    今天好像比昨天氣溫低,還是她衣服穿少了?

    她沒頭緒的胡思亂想,大腦‘嗡嗡’叫囂。

    「我想你應該能明白。」秦戈終于正眼看來,鳳眸一如既往的迷惑著她的心神。

    心口忽然一痛,像是突然豁開一道口子,有什麼濕熱的東西從里面流出來。

    「我該明白什麼?」她喃喃出聲,像是在反問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你答應過不會趕我走,怎麼可以說話不算數,為了一個拋棄過你的女人對我出爾反爾?」

    「她沒拋棄我,是一場誤會。」秦戈語氣平靜。

    「誤會?你怎麼知道是一場誤會?僅憑她們的一面之詞?秦媽媽已經離開了,她們隨便說什麼都行,你就這麼好騙一句誤會就乖乖讓她回到你身邊?」

    「她不會騙我。」秦戈說著像是有些不耐煩的皺眉,「你別再說了,不管她是不是在騙我,那都是我的事,是我心甘情願被她騙,心甘情願照顧她。」

    時令顏臉色煞白,美目卻死死盯著秦戈的側顏。

    「你還愛她?」

    她多希望他搖頭。

    可是他說,「我這麼多年一直單身,就是潛意識在等她。」

    「你騙人!」時令顏語氣尖銳的吼他,而眼眶卻迅速泛紅。

    「你不要再鬧孩子脾氣,我話已經說得夠明白,你下午回來收拾好東西搬回去,她最遲明天中午過來。」

    「我不搬!」時令顏強硬回擊,語氣卻哽咽。

    秦戈大概是料到她會這麼回答,頓了頓,無奈點頭︰「那你繼續住這邊,我另外找房子。」

    時令顏沒再開口,卻一直望著他無聲流淚。

    「下去吧,今天你自己打車過去,我還有事就不送你了。」

    時令顏僵著沒動。

    秦戈揉額,「你知不知道我真是受夠你了?你根本就是個麻煩精,如果不是念在你幫助過我,我根本連看你一眼都嫌多于!」

    時令顏哭出聲來。

    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滴落在懷里的畫板上暈染開。

    秦戈閉眼,有種想捂住耳朵隔絕她讓他心煩意亂的哭聲的念頭。

    時令顏哭了一陣又斷斷續續忍住,低頭望著懷里的畫板大口喘息,像是拼命在壓抑胸口脹痛的情緒,然後她突然打開車門,頭也不回地離開。

    一開始是慢吞吞地走著,接著越走越快,最後竟然變成了跌跌撞撞地奔跑。

    秦戈心都提起來,擔心她會摔倒。

    可他卻眼睜睜看著她跑開,什麼都沒做。

    她一開始走那麼慢,大概是還抱著一絲希望在等他挽留吧?

    可她又怎麼會知道,他是存心想趕走她,所以不論如何都不會心軟?

    昨晚那一幕她是忘記了,他卻記憶猶新。

    而他就是因為察覺了自己對她的挑/誘有反應,擔心下次她再這樣對他他會把持不住做些什麼,所以才迫不及待要將她從身邊攆走。

    她還是個孩子,他不想毀了她。

    而且,他也不愛她。

    長長吁了口氣,他駕著車子離開。

    ******************************

    晚上秦戈故意拖到很晚才回家。

    打開門開了燈,看到玄關處那雙熟悉的卡通拖鞋,他立即生出一種強烈的挫敗感。

    看來不用非常手段那丫頭不會死心離開。

    邊脫外套邊走向臥室,目光探向時令顏的臥室時發覺門是開著的,室內卻一片漆黑。

    遲疑了下,他放輕腳步走過去,藉著走廊的燈光往里瞧了一眼,床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上面根本就沒躺著有人。

    她沒回來?

    看了下時間已經快凌晨,秦戈不免又有些擔心。

    可是如果打電話給她,她會不會知道他是為了要趕她走才故意說那些難听的話傷她的?

    遲疑間,電話響起。

    顯示的來電卻不是時令顏的,而是一組陌生號碼。

    但他還是接通,他想或許是那丫頭的手機沒電了才用其他電話打的。

    「秦戈,佩佩自從昨天在餐廳偶然踫到你,到現在都沒吃過東西,她有嚴重的胃病,剛才痛得臉色發青,但不論我怎麼勸她,她都不肯吃東西,也不肯去醫院,你如果還念在舊情,念在她懷過你的孩子吃了那麼多苦,就來看她一眼勸勸她吧。」

    認出聲音的主人是聞倩,秦戈有種想立即掛電話的沖動。

    「這些年她沒有我不是照樣活得好好的?她不吃東西或許只是沒胃口,和我無關。」

    「你怎麼這麼說?」聞倩的聲音似乎尖銳了些,「要不是你昨天表現得那麼絕情,佩佩會傷心成這個樣子嗎?」

    「那你說我該怎麼做?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和她舊情復燃?」

    「如果你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就應該這麼做,佩佩她所吃的苦都是因你們母子而起。」

    「我越來越覺得梅斯先生不為你所動實在是明智的選擇,你這樣的女人,但凡是男人都會感覺吃不消。」秦戈回擊她。

    那端有一瞬寂靜無聲。在秦戈以為對方掛了電話時,聲音又響起︰「你指責我拿你和佩佩的事去刺激那個小丫頭的做法很幼稚,那你現在不止一次的拿赫蓮*梅斯不愛我這件事來刺激我又算怎麼回事?」

    「我是提醒你任何事情都該有個度,我就算是欠,也是欠聞佩,而不是你,你還沒有資格數落我。」

    那端聞倩一聲冷笑︰「算我當初看走眼,還以為你有情有義,原來也是一個薄情漢。」

    頓了頓,她又接著說,「或許你是忌憚赫蓮*梅斯的威懾力不敢得罪他的女兒?還是你看中了赫蓮*梅斯的一切,想做他的乘龍快婿盡享富貴榮華?」

    秦戈冷嗤,心里失望當初在時瀲的包房第一次見聞倩還為她當時不凡的氣度頗欣賞,原來一切都是假象,這個女人的內心並不像她外表那麼簡單。

    「隨便你怎麼認為,以後請不要再打電話來打擾我的生活。」

    不等她回答,秦戈便掛了電話。

    而後門鈴響起。

    沒有意外的,門外站著時令顏。

    她臉色還是蒼白,白天抱出去的畫板這會不知道被她弄到哪里去了,一頭微卷的發也凌亂散開來,如一頭飛揚的海藻。

    秦戈以為她這麼晚回來會說些什麼,但她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進屋換了鞋徑直走去臥室。

    秦戈站在玄關處保持剛才給她開門的姿勢沒動,而很快又听見她走出來的腳步聲,與此同時手里多了一只大號行李箱。

    「能帶走我都盡量帶走了,帶不走的你扔了吧。」她開口,嗓音明顯是大哭過後的沙啞。

    秦戈想到她或許躲在某個地方哭了一整天,不知道怎麼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你家的鑰匙我又弄丟了,你如果不信怕我以後再來打擾你,那你大可以換鎖。」

    她低垂著眉眼說完,又換回自己的鞋,然後順勢把拖鞋塞進一個塑料袋里提在手上。

    「謝謝你的照顧,再見。」

    她像對待一個長輩似的禮貌道謝,隨後拖著行李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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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歌》25

    秦戈見她醉得厲害,怎麼也撥不開,懶得再和她較勁,抱起她回她房間。

    把她放到床上,她兩只手卻還緊拽著他衣領不肯松手,嘴里哼哼著,呼出的氣息里滿是香檳的味道。

    「別走,你別走……」她不安的掙扎著想坐起往秦戈身上蹭,眼眶里氤氳的濕意似乎隨時都會化成一股淚水自眼角流淌出來。

    秦戈有些無可奈何的在她床邊坐下,想等哄她睡著了再走,沒想到這小丫頭得寸進尺,他一坐下她立即翻身將他撲倒。

    「秦,你是我的……」她跨坐在秦戈身上,小手抱住秦戈的脖子臉壓下去,沒頭沒腦的在秦戈臉上一陣亂吻怍。

    秦戈哭笑不得,沒想到這丫頭小小年紀,卻學會了男人那一套劣根性,居然酒後發瘋佔他便宜。

    她滿是酒氣的呼吸噴灑在他臉上,鑽入呼吸里,讓他下意識皺眉,雙手箍住她縴細的腰身要將她從身上拎下來。

    可醉酒的時令顏不知哪來的力氣,手腳並用纏著他的身體,像水蛭一樣,任他怎麼甩就是甩不掉癮。

    「夠了,再鬧我可要發火了。」他沒什麼威信的佯裝惱怒嚇唬她。

    可喝醉酒的時令顏哪听得進去。

    更何況她現在正沉迷在研究他的身體當中,她的唇舌在他漂亮的喉結上一路往下舔吻,輾轉至他的鎖骨時,兩只小手還不安分的隔著衣料撫摸他的身體。

    秦戈近幾年來一直過著苦行僧般禁/欲的生活,而身上的小丫頭在他眼里即使還是個孩子,但也畢竟是有了明顯身體曲線的少女,所以被她這樣蹭來蹭去又是親吻又是撫摸,他的身體本能的起了反應,小腹下方那處明顯在她的身體摩擦下漸漸有抬頭的趨勢。

    「下去!」他加重語氣呵斥她。

    時令顏置若閔聞,粉嫩的舌尖在秦戈不知時候被解開襯衫而**出的大片精實的胸膛上畫著圈。

    秦戈呼吸一窒,額頭的青筋都要跳出來。

    這丫頭簡直是越來越放肆了!

    剛才他是擔心自己力道沒輕沒重會弄傷她,所以不敢用太大力,才會被她糾纏住甩不開。

    現在看她越來越沒正經,他也顧不得那麼多,大手用力撥開她的身體往旁一推,只听‘撲通’一聲,時令顏整個人跌落下床。

    秦戈听見聲響驚了一下,連忙坐起來看向地面。

    只見時令顏跪趴在地上,也不知道是這一摔把她嚇壞了還是怎麼的,神情呆呆的沒反應。

    秦戈狐疑,皺眉喚她,卻連喚了幾句她都沒回應。

    「傻了?」

    他伸手在她面前揮揮,這次時令顏終于回神,濕潤的美目眼巴巴盯著秦戈近在咫尺的俊顏眨了眨,忽地‘哇’一下哭開來。

    秦戈沒料到她說哭就哭,而且還哭得像個孩童似的驚天動地。

    「摔疼了?」他猜測,同時伸手過去,示意她扶著自己站起來。

    時令顏卻跪坐著不動,秦戈不得不起身去拉她,結果在她站起來時他冷不防再次被她撲倒,甚至邊哭邊去撕扯他身上的衣物。

    秦戈額頭青筋一跳,簡直要咬牙切齒!

    「我要你。」在他欲開口怒斥時,時令顏忽然止住哭聲哽咽著冒出一句,可憐兮兮的濕潤美目盯著他,目光卻十分堅定,壓根不像一個醉鬼所有的眼神。

    秦戈一楞,如果不是她剛才親吻自己時她口中的酒氣太濃郁,他真要懷疑她是在裝醉。

    思忖間下腹忽然傳來異樣的觸感,他立即斂神,卻被眼前一幕驚駭住!

    這丫頭竟然不知什麼時候拉下他西褲的拉鏈,僅隔著一層布料正用嘴在啃咬他微微有些反應的那處。

    這一瞬,秦戈感覺渾身的血液都似乎瞬間沖向頭頂。

    她從哪里學來這樣色/情的動作?

    而她明明前一秒還哭得驚天動地,怎麼這會搖身一變又成撩人的不良少女了?

    「小秦戈……」震驚的當頭,听得抽抽噎噎的一個聲音。

    等秦戈意識到正對著自己抬頭的那處喚著‘小秦戈’的時令顏竟然已經拉下他的底/褲而心口一跳,強烈預感到什麼想要阻止時已經來不及,時令顏已經張開小嘴將他的勃發含進了口中。

    秦戈動彈不得。

    濕熱的口腔內壁緊緊包裹住他腿間瞬間膨脹到極致的硬挺,青澀而笨拙的上下深入又退出,強烈刺激著他那處的感官。

    而她眼角掛著淚珠含住他的欲/望認真吞吐的畫面也同樣給他帶來強烈的視覺沖擊,他根本不用看,都能想像得到自己被她包裹在口腔里的硬挺有多猙獰。

    呼吸忽然變得急促而沉重,秦戈瞪著她,腦海里竟然晃過想抱住她的頭讓自己的欲/望在她緊窒的口腔里快速沖刺的念頭。

    他一定是瘋了!

    深吸氣撇去腦海里的綺思,他強行鎮/壓住自己亢奮著叫囂要釋放的欲/望,一下坐起來,這次毫不猶豫的將身上的人兒推開,連看都沒看她一眼,狼狽逃回自己房間。

    *****************************

    不舒服。

    意識漸漸清醒時,時令顏腦海里晃過這樣的念頭,感覺頭像是有平時兩個那麼大,沉得抬不起來。

    睜開眼望著天花板發了會呆,然後想起今天是周末,雖然還是不用上課,但今天必須要去學畫畫。

    揉著疼痛欲裂的額邊緩緩坐起,邊納悶頭為什麼這麼痛,邊奇怪自己身上怎麼會有那麼濃郁的酒氣。

    下床進浴室去洗漱,看到鏡子里頭發凌亂眼眶紅腫臉色憔悴的自己,她嚇得險些尖叫,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邊刷牙邊回想昨天的事情,記憶一點點回籠體內,她想起中午秦戈陪她去吃飯,然後在餐廳偶遇他的初戀情人,之後畫面跳到醫院,聞倩聲色俱厲的指責她是介入秦戈和那個叫聞佩的女人的感情的第三者,之後在聞倩說聞佩曾懷過秦戈的孩子,以秦戈的為人知道事情真相後不會棄聞佩于不顧,兩人會重修于好時,終于忍不住跑出醫院。

    之後她好像跑去找利頓,和她一起去了家酒吧買醉,之後的事情就想不起來了,連她怎麼回來的都不知道。洗漱完又洗了個澡換好外出的衣服,走出臥室時瞥到秦戈的臥室門開著。

    走去他臥室門口往里探了一眼,不見人影,呼吸里卻攙入一陣濃郁的食物香氣。

    咦?今天早上怎麼有空給她做早餐?

    她驚喜走去廚房,果然看見一道背對自己忙碌的修長身影。

    「太好了,真的是你在給我做早餐!」她邊嚷嚷邊朝那道身影撲去,聲音里難掩欣喜。

    正在煎糖心荷包蛋的秦戈听聞她的聲音眉頭皺擰,關了火在時令顏撲來的身體接觸到自己之前閃避開。

    撲了空的時令顏一楞,詫異的望向秦戈,後者卻沒看她,把各自的早餐端去餐桌後也不招呼她,徑直吃著自己那份。

    「你怎麼了?」時令顏直接問他。

    秦戈不做聲,卻指了指她那份早餐示意她吃東西。

    「你不說我就不吃。」時令顏威脅他。

    秦戈像是皺了下眉,之後再無其他反應,一副她吃不吃和他無關的表情。

    這讓時令顏有些難堪,瞪著誘/人的早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秦戈似乎完全不受她的干擾,優雅吃完早餐後拿起車鑰匙便向門外走去。

    時令顏在他身後瞪他,在他走到玄關口換了鞋去拉門時大聲喊道︰「秦戈你混蛋!」

    秦戈仿若未聞,開門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

    時令顏見他竟然不管自己就那樣離開,心里一慌,抓起畫板連忙跑出去。

    而此時梯門恰好打開,秦戈走進去,明知道時令顏在身後也沒有要替她按住電梯開關的意思,還是時令顏情急中用畫板格開,梯門才又再度開啟。

    「你什麼意思?」她一進去便沒好氣的沖秦戈吼,吼完才注意到電梯內不只秦戈一人,還有一對年邁的夫婦。

    她耳根一燙,立即把頭垂得低低的乖乖站在秦戈身側不再做聲,但她又怕一會電梯停下來秦戈不等她就走,所以想也不想地伸手去牽住秦戈的手,縴細的手指穿過他的,與之十指緊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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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歌》24

    病房里的秦戈听著外頭兩人的對話,時令顏那句‘不管他喜不喜歡我,他都是我的’讓他頭疼之余卻又多出一絲復雜的情緒。

    他對感情認真過,也一心一意不求回報付出過,但他愛過的她們最後都因各種理由離他而去。

    年少時的感情盡管青澀不成熟,但他那時也是用了真心,只是聞佩不夠信任他,一味的自己承擔,莫名其妙離去,讓他恨了母親三年。

    而如今她又突然出現,道出另一個讓他震驚的真相版本。

    她和母親之間,到底誰對誰錯?哪一個故事的版本才是真相憮?

    望著病床上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蒼白容顏,秦戈並沒有太多感覺。

    畢竟事隔六七年,再濃烈的感情也會變淡,更何況他對她雖然付出過真心,卻也沒強烈到非她不可的地步。而他早在知道她離開後就已經斷了對她的感情。

    他一向如此,既然是不屬于自己的,從來都是斷得一干二淨,絕不拖沓勘。

    即使是對岑歡暫時還無法忘懷,但他也不會介入她的感情讓她為難。

    愛一個人不一定要擁有,看著她幸福也是種幸福,這就是他的愛情觀。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聲音停止。

    然後听到一陣跑開的腳步聲,秦戈猜想是那沉不住氣的小丫頭,也不知道聞倩說了什麼刺激她的話。

    正想起身去看看,耳邊听到一聲輕吟。

    他看向皺著眉漸漸醒轉的聞佩,後者在看到後楞住,露出猶如置身夢境的錯覺。

    「你血糖偏低導致昏迷。」秦戈開口,聲音淡淡地听不出什麼情緒。

    聞佩難以置信的盯著他,直到突然想起什麼,驚慌的扯高被子蒙住自己的臉。

    秦戈撇開眼,「你堂姐在外面,我叫她進來。」

    「秦戈!」聞佩听他要走,又急忙探出臉來喊住他。

    秦戈頓住,卻沒看她,也沒開口,一副靜听她下文的姿態。

    「秦戈,你為什麼來看我?」

    「你以為是為什麼?」秦戈反問她。

    聞佩啞然。

    眼前的秦戈已經不是當年她愛著的那個陽光的大男孩。

    現在的他帥氣依舊,甚至比那時更讓人著迷,但他身上已經找不到過去的影子。

    西裝革履的他看起來內斂穩重,一派成熟男人的風姿,難怪堂姐口中那個小丫頭對他如此著迷。

    「聞佩。」秦戈喚她。

    聞佩喉嚨一澀,心酸得險些落淚。

    他以前總親昵的喊她佩佩,可現在卻是連名帶姓的叫,果然是不一樣了。

    「不論當年那件事真相如何,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不打算追究誰對誰錯。而你和我……」他頓了頓才繼續,「也繼續就這樣當做沒遇見過,各自過吧。」

    「秦戈。」聞佩掀開身上的被子下床,秦戈听聞動靜後立即拉開兩人的距離,刻意回避和她有任何的肢體接觸。

    這讓聞佩傷心不已。

    「沒別的事我就走了。」

    心里惦記著時令顏,秦戈沒多做停留。

    話落便去開門。

    「你不能就這麼走了。」聞倩在他打開門時堵在門口道。

    顯然是听到了兩人的對話。

    秦戈冷笑,「你打算怎麼留下我?」

    「秦戈,不是我要留下你,是你現在既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知道佩佩一直在等你,為什麼不肯給她一個機會?」

    聞佩听堂姐這麼說震驚的瞠大眼,「姐,你和他說什麼了?」

    聞倩看一眼堂妹,坦然道︰「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說了,包括你懷過他的孩子的事。」

    她話一落,聞佩面色全白,身子搖搖晃晃難以支撐。

    「佩佩!」聞倩驚慌地喊一聲,秦戈回頭,遲疑了幾秒,還是伸手扶了她一把。

    聞倩見狀道;「秦戈,那個孩子雖然佩佩沒保住,可她卻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還重要,她不但給孩子取了名字,還每年都在孩子的忌日那天為孩子祈福。她做的這些都是她愛你!」

    秦戈垂眸沉默。

    「佩佩是無辜的,你如果還是個男人就應該負起這個責任以後好好善待她。」

    秦戈瞥一眼兀自流著淚的聞佩,不知道怎麼的竟然有些厭煩。

    這樣哭哭啼啼逼他負責的場景實在太像國內那些狗血的八點檔劇情,而他最討厭的就是看那種會讓人智力下降的電視劇。

    只可惜沒想到這樣的事情居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我是不是男人不需你來評判。」他抽回扶住聞佩身子的手,「不說當年那件事真相到底如何,就算你們說的是真,但這麼長的時間她都不來找我把事情說清楚,就表明她根本不想我負責,既然如此,我為什麼要多此一舉?何況,是她不夠信任我,沒及時告訴我她懷孕的事,才會釀造這樣的悲劇,說起來,她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聞倩像是沒料到他會說出這麼絕情的話,一時不知道怎麼回應。

    而聞佩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還有,」他望向聞倩,目光銳利,「她還是個孩子,而你卻已經是個思想成熟的成年人,她恨你有她的理由,畢竟是你的原因間接破壞了她的家庭,你不應該拿我和聞佩這件事去刺激她,這樣的報復只會顯得你很不成熟,甚至有些幼稚,而也許這就是梅斯先生永遠不會對你心動的原因。」

    好似胸口突然被***一把利刃,聞倩痛得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只死死瞪住秦戈,滿目怨恨。

    秦戈卻沒再看兩人,徑直離開。

    *************************

    秦戈走出病房立即掏出手機撥時令顏的電話,卻如他意料的無人接听。

    取了車在醫院附近轉了幾個圈沒看到她人影,他打電話向赫蓮*梅斯簡要說明情況,後者要他回公司,他派人去找。

    而直到秦戈下班,都沒有時令顏的消息。

    「不用擔心,等她氣消了她就會回去,說不定她不接你電話,但人已經在家里了。」

    相比他的急躁,赫蓮*梅斯卻是鎮定自如。

    這讓秦戈感嘆那小丫頭到底是誰的女兒,為什麼他的擔心永遠都要多過身邊這個真正做父親的男人?

    一路不抱希望的邊撥電話邊東張西望,希望能在回家途中撿到那個不听話的人兒,可惜依舊是失望。停好車走進電梯口,梯門開啟後進入,還沒到自己所住的樓層,就隱約听見一陣斷斷續續的哭聲。

    秦戈覺得哭聲耳熟,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是時令顏發出的,那丫頭再委屈都不會失態的哭得這麼淒慘。

    這樣想著,電梯在他所住的樓層停下。

    梯門開啟的剎那,哭聲越發清晰。

    秦戈心頭一跳,幾個大步走出電梯,目光探向住處,然後傻眼。

    將自己打扮得像棵聖誕樹的時令顏竟然就坐在他家門口,雙手環膝,把臉埋在腿間哭得極其傷心。

    秦戈揉額,腦海里閃過這丫頭是不是瘋了的念頭。

    他想起臨走前赫蓮*梅斯說的那番話,後知後覺的听懂他其實早已經告訴自己這丫頭已經回家,所以作為父親的赫蓮*梅斯才不像他這般擔心。

    不過,哭成這樣也實在是太丟臉了,也不怕街坊鄰居來投訴。

    他嘆息著走過去,走得近了才聞到一股刺鼻的酒氣,再聯想到她失態的哭聲,難道是喝醉了發酒瘋?

    「喂?」他站直了伸腿去踫她。

    時令顏過了會才緩緩抬頭看來。

    秦戈觸及她哭得紅腫得厲害的雙眼,禁不住皺眉,「你搞什麼?醉成這個鬼樣子?」

    時令顏被他訓斥,呆了幾秒後‘哇’地一聲放聲大哭,將秦戈的耳膜震得發麻。

    怕被鄰居投訴,秦戈立即開門,又將她半拖半抱的弄進屋,而門一關,他就被這丫頭給撞在了門板上抱得死死的。

    「你是我的,秦戈,你是我的,誰也不準跟我搶……」她語無倫次又哭又嚷嚷,眼淚鼻涕全部往秦戈身上抹,讓秦戈頭疼之余又有些哭笑不得。

    「你先放開我。」他去撥她的手。

    時令顏迷迷糊糊中以為是誰在和她搶人,死命的抱住不松手,嘴里還一遍遍重復嚷嚷著‘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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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歌》23

    聞倩這番話不管有意還是無意,對時令顏來說無疑是一語中的——秦戈的確是不喜歡她,心也不在她身上,所以誰若是喜歡秦戈,都用不著來她這里搶。

    聞倩似乎還沒說完,接著又補充了一句,「你不是很憎恨第三者介入別人的感情麼?怎麼自己卻做起第三者來了?」

    時令顏一震,詫異地看向秦戈,「她什麼意思?」

    秦戈沒什麼表情的掠過聞倩,沒開口,牽過時令顏的手便往外走去。

    「秦戈,你剛才明明看到佩佩就近在咫尺,為什麼不見一面?憮」

    聞倩的聲音傳來。

    秦戈額頭青筋一跳,沒做片刻停留,倒是時令顏听見這個有些耳熟的名字後停下來。

    「佩佩?」她復念了一句,隨即瞠大眼,美目狠瞪著秦戈︰「你那個初戀情人?勘」

    她想起秦戈剛才在餐廳里盯著那名女子的背影那一幕,心里越發肯定。

    秦戈沒回她,卻是沉著臉看來,「你走不走?」

    「我——」

    「秦戈。」

    溫柔的女聲介入打斷時令顏。

    秦戈面色一變,回過頭松開時令顏的手大步朝車位走去。

    時令顏卻循聲看向來人——一個五官清秀的東方女人。

    時令顏見她目光一直鎖定秦戈離去的方向,臉上露出不自然的表情,也不知道是難過還是失望。

    她就是秦戈的初戀情人?

    時令顏滿目敵意的打量她,棕眸轉了轉,不屑的撇嘴——一臉病懨懨的,既沒她漂亮也沒她有活力,更沒有她年輕。

    可她是秦戈喜歡過的女人。

    這一點讓時令顏無比挫敗。

    「佩佩,你這些年一直在我耳邊秦戈長秦戈短,叫你去找他你又不敢,今天好不容易遇上了,怎麼犯傻了?」聞倩推一把發怔的堂妹,後者身子抖了一下,卻還是楞著沒動。

    聞倩怒其不爭的嘆口氣,徑直拉著她的手朝秦戈的方向快步跟去。

    時令顏回過神來,見聞倩拉著那個女人要去追秦戈,頓時氣急敗壞。

    而秦戈找到自己的車打開駕駛座車門,彎身正要坐進去,身後又響起聞倩的聲音。

    「秦戈,你和佩佩之間有誤會,是可以解釋清楚的,當初佩佩離開你完全是迫不得已,你就不能給她一次機會讓她解釋清楚?」

    迫不得已?

    秦戈冷嗤。

    拿著他母親給的錢又提出送她出國的要求,這叫迫不得已?

    不予理會,他徑直上了車,而車門關到一半時,一只細弱白皙的手臂伸來,他眼疾手快及時停下才避免災難發生。

    「秦戈。」帶著怯意的聲入耳,秦戈擰眉,目光落在前方。

    「我們沒有什麼好說的,不管是不是誤會,都沒必要再解釋。」

    似沒想到他這麼絕情,聞佩面色一白,淚水自眼眶滑落,手卻還是抓著車門沒放開。

    「對不起……」她哽咽著道歉,「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

    「你錯了,我對你沒有任何感覺。」秦戈打斷她,屈指在車門敲了敲,示意她松手。

    「秦戈,你不能這樣對佩佩,你回頭看她一眼就知道她這幾年為什麼躲著你不敢和你聯系了。」聞倩看不過堂妹受委屈,開口道。

    而秦戈仍然無動于衷。

    聞佩望著他英俊的側臉,淚水越掉越多。

    「佩佩當年出了車禍,險些喪命,後來雖然撿回一條命,但她的臉——」

    「姐,你別說了。」聞佩打斷堂姐,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深吸口起努力平復下激動的情緒後才又道︰「秦戈,我知道不論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也不會想,畢竟怎麼說都是我錯,雖然我……算了,說這些也沒用了,看到你現在生活得很好,我衷心為你感到開心,也祝福你幸福。」

    話落她松手,隨即搗住嘴疾步離開。

    「佩佩!」聞倩喊了一句,又回頭瞪向車內的秦戈,「你知不知道佩佩這幾年受了多少委屈?她一直都想著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聞倩質問的語氣完全一副秦戈拋棄聞佩的姿態,這讓秦戈啼笑皆非。

    「她一直想著我?是想著我家什麼時候能夠再給她一筆錢吧?」

    「你!」

    「我實在厭惡看到你們聞家的人,所以務必請以後即使偶遇也要假裝沒看到,免得難堪。」

    「難堪?」聞倩冷笑,「你剛才的確讓佩佩很難堪。」

    「那是她自取其辱。」

    「秦戈,話別說得這麼滿,你以為佩佩當年拿了你家的錢就應該虧欠你是不是?若不是你母親那樣逼她,她也不會出車禍毀了半張臉!她拿那筆錢是為了救命!而這一切都是你母親——」

    「夠了!」秦戈猛然怒聲打斷,「不要再說我母親的不是擾她不得安息!」

    安息?

    聞倩一震,顯然是不知道秦戈的母親已經過世。

    「對不起。」她道歉,卻又道︰「那一切真的不能怪佩佩,她當時太無助了,你又不在她身邊,她懷著三個多月的身孕被父母從家里趕出來,無依無靠,想來倫敦投奔我也找不到關系,加上沒錢,所以才不得以答應你母親提出讓她離開你的要求。」

    後面聞倩說了些什麼秦戈沒听清楚,整個人完全沉浸在聞佩懷了三個多月的身孕被父母從家里趕出來的震愕中。

    聞倩望著他的表情嘆息︰「我就知道你肯定不知道佩佩當時懷了你的孩子,你母親明明知道孩子是你的,卻還提出要她拿掉孩子,而佩佩想把孩子留下來,所以才假意答應你母親,就是想拿到錢立即出國,然後把孩子生下來,可你母親很精明,她帶佩佩去醫院先把孩子做掉,佩佩死活不肯,和你母親爭執中你母親推了她一把,孩子就那樣流掉了,之後佩佩精神恍惚才出了車禍,那筆錢是我代她問你母親要的,因為如果不是你母親,她根本不會遭遇那些慘狀。」

    秦戈良久都沒有回應。

    他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這麼可笑,轉來轉去結果還是母親的錯?

    「即使你母親那樣對佩佩,但她還是對你念念不忘,這麼多年了她一直單身一個人,卻又不敢去找你,她認為現在的她已經沒有資格再愛你。」

    「我說了這麼多,就是不想佩佩委屈自己一輩子,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這是佩佩經營的一家咖啡廳的地址。」聞倩從皮夾里掏出一張名片放到車門的夾層里,又看了他一眼後轉身循著聞佩離開的方向走去。幾步之外將兩人的對話听得一字不漏的時令顏呆呆站在原地,心里忽然涌現一股強烈的不安。

    秦戈現在知道他和他的初戀情人是場誤會,而那個女人還曾經懷過他的孩子,那他會不會念在舊情的份上和那個女人舊情復燃?

    時間一點點流逝,手機響了許久秦戈才回神。

    來電顯示陌生的號碼,但莫名的他心口跳了一下,隨即接通。

    「秦戈,佩佩昏倒了!」

    *************************

    醫院的長廊里,時令顏雕像般佇立在病房門口,目光呆呆望著緊閉的病房門,想著里頭有可能會上演的畫面,心,一點點下沉。

    「秦戈不會喜歡你,他和佩佩才是一對。」

    聞倩話剛落,時令顏便已經狠狠瞪過去,「你們聞家的女人都不要臉,搶別人的男人還理直氣壯!」

    周邊有幾道視線投過來,雖然听不懂兩人對話的中文,但口口聲聲被冠上不要臉的罪名,聞倩仍是感覺不自在和難堪。

    「你爹地並不愛我,他上次說過那樣的話以後我和他再沒見面。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她正色道。

    「沒和他見面那又如何?也改變不了因為你的介入而害死我媽咪的事實。」

    聞倩閉了閉眼,決定不和她討論這個話題。

    「佩佩才是秦戈喜歡的人,你既然討厭第三者,就大方點成全他們吧。」

    「我為什麼要成全他們?」時令顏鄙夷的笑,「秦戈也沒說喜歡她,而且他們早就分手,現在和秦戈同居的人是我,所以不管他喜不喜歡我,他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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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歌》22

    會議室里,秦戈有條不紊的將手頭資料一一精準分類遞給身側氣場強大到令眾人連大氣也不敢喘的赫蓮*梅斯,後者沒什麼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一直到會議結束,他都沒開口說過一句話,而只是用眼色示意秦戈,由他代為發言。

    赫蓮*梅斯讓秦戈參與高層機/密會議眾高層已經見怪不怪,然令他們驚駭的是秦戈言辭犀利語氣果斷,赫蓮*梅斯每傳遞一次眼色,秦戈都能心領神會,將他的意思精簡一遍,仿佛兩人在一起共同從事多年般,默契好得驚人。

    而這點也是赫蓮*梅斯對秦戈十分欣賞的一點。

    當初他只以為秦戈是個可造之材,沒想到他還低估了他。

    一個能夠在短短時間內便已經全部掌握一家擁有上萬家不同行業的綜合公司所有信息的人,絕對算得上是商業天才忉。

    幸好現在發現得還不算太晚,他還有足夠的時間將眼前的青年培養成一個能夠超越他的領頭人。

    「中午一起吃飯吧。」

    會議結束後,正在整理資料的秦戈听得赫蓮*梅斯道網。

    正要點頭,手機傳來振動。

    他回以歉意的眼神,自外套的內襯口袋掏出手機,一看來電先是一楞,繼而眉頭皺擰。

    赫蓮*梅斯見狀有些玩味的猜測︰「我女兒?」

    秦戈點頭。

    赫蓮*梅斯難得牽出一抹笑︰「那中午是沒機會一起吃飯了,這段時間你還沒休息過,中午陪她吃個飯,下午可以早點回去。」

    話落他站起來往外走。

    「梅斯先生。」秦戈喊住他,仍是習慣這樣稱呼他,而赫蓮*梅斯也不糾正。

    「我想有件事情我很有必須事先申明。」

    赫蓮*梅斯回頭,棕眸熠熠︰「有關公司的事?」

    秦戈遲疑一秒,點頭︰「算是吧,我——」

    「既然是公事那就留著上班再談,現在是下班時間,不談公事。」頓了頓,目光落在秦戈手中仍在振動的手機上,「你再不接電話,她可能會殺來公司問我要人。」

    語畢他走了出去。

    秦戈頭疼的瞪著閃爍不停的屏幕,又隔了一會才無奈接通。

    「親愛的!」清亮俏皮的女聲傳來。

    秦戈皺一下眉,將手機自耳邊拿開一些,冷著聲音開口︰「你搞什麼鬼?」

    「猜猜我在哪?」電話那端時令顏仿佛沒听出他語氣中的不悅,依舊帶著俏皮的笑意。

    听她這麼問,秦戈心頭一跳,「公司?」

    「咦?你怎麼知道?難道你在公司大廳?可我怎麼沒看到你?」

    接二連三的發問下,秦戈忍不住嘴角很抽了幾下。

    「你跑來公司做什麼?」

    「當然是我想你了。」

    「……」

    「誰讓你都不肯請一天假陪我。」

    「……」

    「我買了你愛吃的水果糖,我請你吃糖,你呢,請我吃午飯,可好?」

    「……」

    ***********************

    秦戈走出電梯,一眼就看到大廳里把自己打扮得像顆聖誕樹一樣七彩斑斕的時令顏。

    時令顏听到腳步聲,回頭看到秦戈,雙目一亮,立即飛奔過來。

    秦戈想閃,又怕她摔,僵著身子站在原地等她撲來。

    時令顏如願撲入秦戈的懷抱被他抱個滿懷,心里簡直覺得不可思議——她還以為秦戈會躲開。

    「這里是公司,你就不能注意點?」秦戈在她撲到懷里時開口訓斥。

    時令顏吐吐舌,雙臂環著他的腰,小腦袋在他胸口蹭了蹭才道︰「反正是我爹地的公司,誰敢說?」

    秦戈和她沒法溝通,大掌掌住她的額頭將她自身上推開。

    又嫌棄的打量過她七彩斑斕的衣褲,再一次皺眉︰「你什麼時候成色盲了?」紫色和藍色搭在一起,紅色和黃色相接,而鞋子是白色的,包是黑色的,除此之外,他至少可以在她身上再找出六七種顏色了。

    雖然不否認這樣穿也挺好看,但容易視覺疲勞。

    而且若是有一團七彩的東西整天在眼前晃來晃去,他會受不了。

    「不好看嗎?這是時下最流行的混搭。」

    秦戈不置可否的輕嗤了聲,抬步往外走去。

    「我們去哪?」時令顏追上來問。

    「你不是說要去吃午飯?」

    時令顏一楞——這麼好說話?說請她吃飯當真就請?

    「還不快走?」遲疑間,秦戈的聲音傳來。

    時令顏回神,樂滋滋跑上去,挽住秦戈的臂彎。

    ***************************

    考慮到下午上班的問題,秦戈帶時令顏到公司附近的一家意大利餐廳用餐。

    「秦,我生日那天你能請我吃燭光晚餐嗎?」

    等待上菜期間,時令顏雙手托腮痴痴望著對面的秦戈問。

    秦戈將視線從櫥窗外挪回,「燭光晚餐容易誘發許多潛在性的先天生理疾病,對身體有百害而無一利。」

    「……」

    真不愧是醫師,這都能聯系到一塊。

    時令顏忍住翻白眼的沖動,不滿的瞪著對面一點都不浪漫的男人,嘀咕道︰「照你這麼說,那情侶之間不是要少許多樂趣?」

    「你我又不是情侶。」

    一語將時令顏反駁得啞口無言。

    秦戈瞥一眼她吃憋的郁悶表情,有些忍俊不禁的揚了揚嘴角,卻又故做不耐的看向櫥窗外。

    小丫頭不爽了,氣鼓鼓的抱怨︰「誰喜歡上你真是倒霉。」

    秦戈輕嗤︰「那你還喜歡?」

    「……所以我自認倒霉啊,而且我決定繼續倒霉下去,免得你再去禍害別人。」

    听她說得那麼大公無私,秦戈終是忍不住夠逗笑。

    這丫頭,其實大多時候還是能逗他開心的。

    「你目前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好好讀書,學好畫畫,除此之外的事你想都不要想。」

    「我也不想想,可是我忍不住嘛,誰讓你整天在我腦海里跑來跑去?」時令顏一副為難的表情,「感情不是我能控制得住的,它要我想你我也沒辦法。」

    「狡辯。」

    時令顏聳聳肩,還想說什麼,見餐廳伺應推著餐車過來,忙住口。

    而她不開口,秦戈也不主動找她聊。兩人默默用著餐,快結束時秦戈听到耳邊響起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

    他用餐的動作一頓,循聲望向聲音發源地,然後看到一抹秀麗的縴影,一頭如瀑長發隨意披灑在身後,正背對著他和前台的一名中年種子交談什麼,操的是一口流利的英式英語。

    秦戈盯著那道縴影足足楞了十數秒,才在發覺另一雙目光探向自己這邊時立即收回。

    「你看什麼?」時令顏好奇的邊問邊順著他剛才看去的視線看過去。

    「沒什麼,你吃完沒有?」秦戈問她,一副吃完就趕緊走人的催促模樣。

    時令顏在秦戈剛才望過去的方向看到那個背影,心里忽然滋生一股不安的預感。

    她認識秦戈這麼久,發現秦戈的視線從來不會在任何一個異性身上停留超過5秒。

    而他剛才卻盯著那個女人看了許久,這是不是意味著那個女人是他舊識?

    見她不答,卻已經放下餐具,秦戈招來伺應生買單。

    「走吧。」

    他站起來。

    「秦戈。」

    還沒回頭,身後傳來喊他的聲音。

    他沒回頭,時令顏卻盯住朝這邊走來的來人,美目瞬間瞠圓——聞倩!

    聞倩似沒察覺時令顏看她的噴火眸光,徑直走到秦戈面前,微微一笑道︰「剛才我還以為自己看花眼。這麼巧,你居然在我朋友的店里吃飯。」

    秦戈還沒開口,時令顏已經騰地站起來,三步並做兩步走過去,擋在秦戈面前敵意的瞪著聞倩道︰「你怎麼這麼不要臉?他是我的,你別想把他搶走!」

    聞倩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緩緩道︰「秦戈看起來根本就不喜歡你,你憑什麼說他是你的?而他的心不在你身上,所以我根本不用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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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歌》21

    回倫敦後時令顏恢復每天早起上學、放學後去學畫畫,之後回秦戈住處的生活,而秦戈因為剛開始進入赫蓮*梅斯的公司上班,許多東西都要從頭學起,這讓他忙得幾乎沒有睡眠的時間,以至于時令顏每天晚上都在客廳的沙發上等他等到睡著,而醒來時卻發現睡在自己房里。

    兩人一天二十四小時唯一的踫面機會只有在早上秦戈送她去學校時那短短的幾十分鐘。

    而以前她還有幸能吃到秦戈做的早餐,可自從他進父親的公司上班後,她的愛心早餐就變成了沒滋沒味吃到人想吐的快餐。

    眼看著生日即將到來,而秦戈卻沒有絲毫表示,仍是每天早出晚歸,她有些坐不住了。

    這天是周末,她不用去學校上課,畫畫那邊也請了一天假,所以早上秦戈從床上爬起來去敲她的房門時她還蜷在被窩里繼續睡廑。

    「起床了,」他抬手敲門。

    時令顏恍若未聞,連動都沒動一下。

    秦戈皺眉,走過去瞥一眼臉朝內而用一顆後腦勺面對他的小人兒,俯身去戳她︰「喂?起床了听到沒有?上學要遲到了。 」

    沒反應?

    他狐疑的伸手去探她的額頭,掌心剛覆上去,手腕忽然被捉住,隨後時令顏轉過身來,眨巴著大眼看他︰「今天是周末。」

    秦戈一楞,隨即有些懊惱的皺眉。

    最近實在太忙了。

    「周末你也要學畫畫,所以還是要起床。」

    「萊恩老師允許我休息一天。」時令顏捉住他的手放到嘴邊親吻一下,笑嘻嘻爬起來毫無防備撲到秦戈身上,像只樹袋熊一樣整個人吊在他身上。

    秦戈身子一僵,去撥她抱住自己脖子的手臂,卻听時令顏問︰「我過了生日就算十五歲了,你不準再把我當孩子。」

    秦戈冷睨她,「如果不是孩子,哪個大人會像你一樣動不動就往男人身上跳?」

    時令顏嘴一撇,反駁道︰「任何一個有愛人的女人都會像我這樣往她愛人身上跳,她們難道都是小孩?」

    秦戈啞然——這丫頭越來越伶牙利齒了。

    「我過生日呢,你知不知道哪天?」

    這個問題還真把秦戈問住了。

    一個忙碌得連周末都忘記的男人,怎麼可能會記得這些瑣屑的事情。

    「哪天?」

    他大方問她,沒有絲毫不記得的尷尬。

    時令顏瞪他,大眼里寫滿委屈。

    秦戈嘆氣,用額抵著她的蹭了蹭算是賠罪,「你想要什麼禮物?」

    時令顏吊在他身上還不安分的亂晃,秦戈怕摔著她,不得不騰出去抱住她的臀,口中不忘訓斥︰「再亂動摔著了別怪我。」

    時令顏輕吐舌,安分下來,卻騰出一只手來把玩他略顯有些長的碎發。

    「我想要的你都肯給麼?」

    「你別痴心妄想就行了。」秦戈回她,意思是明知他做不到的她就免開尊口。

    時令顏不悅的扯住他一根頭發用力一拉,秦戈立即皺眉瞪過去,嚇得時令顏立即縮手,抱住他的脖子親昵的在他頸項窩里蹭。

    「我認識你過的第一個生日呢,你不記得就算了,還要我自己想要什麼禮物?」

    「又不是我過生日,你想要什麼禮物不所我怎麼知道?」

    「可是我說了你又不給。」

    廢話!

    秦戈在心里腹誹一句,抬腕看了眼時間已經不早了,連忙放她下來。

    「我要去公司了,你既然休息那繼續睡。」

    他轉身要走,卻被時令顏抱住。

    「秦,你難道就沒有一天假期?我們很久沒在一起吃過飯了。」

    回到倫敦都一個多月了,這麼長的時間兩人都是各吃各的,她好懷念他做的飯菜味道。

    「你爹地是我老板,老板要我工作,我怎麼敢偷懶?」他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敷衍她,語氣還夾雜一絲自嘲。

    「那我讓爹地少分你一些工作你是不是就有時間陪我了?」

    秦戈一楞,繼而失笑。

    「天真的小丫頭,自己玩去,我趕時間真的要走了。」

    這次時令顏沒再攔他,卻依依不舍跟著他出來,走到玄關處看他換鞋,又目送他開門離開。

    「秦。」她站在門口喚他,語氣哀怨。

    秦戈頓了頓,想像她此時哀怨的表情,心里不知怎麼的忽然也有些不舍得。

    想回頭,卻還是忍住了。

    他怕自己一回頭,這丫頭會變本加厲,又撲上來纏著他耍賴,到時候真耽擱上班時間,可就不太好了。

    電梯門打開,他走進去,沒回她,也沒看她。

    時令顏失望的倚著門框發了會呆,腦海里忽然一個念頭閃過,她一怔,嘴角隨即慢慢揚起,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

    赫蓮*梅斯所擁有的公司旗下業務涉及黑白兩道,從金融到娛樂,從地產到飲食,他不但都有涉足,而且在每個領域都佔據業界難以動搖的龍頭地位。

    而赫蓮*梅斯有意栽培秦戈做他的接/班人,可想而知秦戈肩上的重擔有多艱巨了。

    加上赫蓮*梅斯旗下的產業大多有梅斯家族的其他成員參與,幾乎各個都對赫蓮*梅斯的接/班人頭餃覬覦已久。

    赫蓮*梅斯除了一個女兒其他再無任何子嗣這點對于那些擁有三四個兒子的梅斯家族成員來說,無疑是件天大的喜事。

    他們以為赫蓮*梅斯絕對不會把龐大的產業托付給他那個嬌生慣養的女兒,那麼他們的兒子作為赫蓮*梅斯的直系親屬,就是最有可能成為接/班人的人選了。

    只是他們萬萬沒想到,半路居然殺出來一個東方青年,而且還是以空降的方式一進公司就被赫蓮*梅斯任命為他的貼身助理,大事小事都均要他參與,並且在會議上當著眾高層的面詢問他的意見,擺明了是在告訴眾人,他要一心栽培秦戈,成為下一個赫蓮*梅斯。

    這一點讓那些人敢怒不敢言,他們動不了赫蓮*梅斯,卻會私下故意為難秦戈,想讓他知難而退。

    可惜的是秦戈每次都能完美為自己解難,讓他們束手無策。而秦戈對于那些人的刻意刁難只是置之一笑,並不予以多加理會。

    這樣的態度看在那些人眼里,便以為秦戈是他們不屑一顧,心里越發的排擠他。

    「Assistant秦。」

    今天早上秦戈剛進公司總部。就听一個顯得有些尖銳的男聲喊他。

    抬眼,見是赫蓮*梅斯的表弟、公司飲食部的負責人、排擠他的那群人當中的一員威爾,他抱以淡淡一笑,「威爾先生有什麼吩咐?」

    威爾和其他排擠秦戈的人一樣最討厭他笑的樣子,因為那讓他覺得秦戈是在嘲笑他。

    「今晚是我貝恩表姐的五十大壽,家族為慶祝她的生日搞了個盛大的聚會,你是表哥身邊的紅人,應該也有被邀請吧?」

    秦戈想了幾秒才記起威爾口中那個貝恩是何許人——赫蓮*梅斯同父異母的姐姐。

    「威爾先生,我想您大概搞錯了,我只是梅斯先生的助理,並不是梅斯家族的成員。」他不知道這位威爾突然來找他說這件事是有什麼意圖,但直覺告訴他,絕對不會是好事。

    「你現在不是,可很快就是了,表哥不是已經告訴所有人他要栽培你做他的接/班人?」威爾說這句話時幾乎是咬牙切齒,而面上卻還帶著微笑,神情因為顯得有些猙獰。

    果然又是想來試探他的。

    秦戈冷笑,語氣不卑不亢道︰「威爾先生,我還有事先告辭,抱歉。」

    「你不去參加今晚的聚會?」威爾的聲音傳來,「今晚所有梅斯家族的成員都會出席,你如果參加可以有機會和他們認識。」

    是有機會被他們全體刁難吧。

    秦戈心里冷嗤,面上卻不動聲色的回頭道︰「感謝威爾先生的好意,不過我不需要。」

    話落也不管威爾是什麼表情,回頭大步離開。

    「不識好歹的東西!」威爾瞪著他的背影低咒了一句,綠眸冷光一閃,掠過一抹陰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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