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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好久不見真的 橙意

  許久不見了,好一段時間沒有出書了,這段時間有許多事情讓我感觸良多,但總之能再次跟大家見面真是太開心了,希望讀者朋友們沒有忘記橙小意,依然期待橙小意的作品哦!

  那在這裡就謝謝正在讀後記的各位,還有之前有支持橙小意的讀者們,感謝你們。

  此外,也感謝出版社的包容,雖然休息了好一陣子,編編還是一樣細心指導橙小意,實在揪甘心(手比愛心)~

  原本這個故事已經寫了開頭,創作時靈感不斷的湧現,讓橙小意非常希望能盡快完成這個故事,把男女主角的愛情呈現給大家,無奈今年家中突然發生許多事情,一堆不可預期的意外接踵而至,不得已的情況下,橙小意只好暫時停止手邊創作,幫忙家中事務,期間也投入職場,開始過起忙碌的生活,忙得沒有時間完成這個故事,內心卻又牽掛著,憂郁到不行,不得不感嘆生活的沉重(哭)。

  這一年,全家人忙著照顧身體不適的長輩,每個人一有時間就會多陪陪長輩,或是准備營養的餐點讓因為生病沒有食欲的長輩可以吃得健康開心,早日康復。

  所幸,經過大家輪班的悉心照料,長輩的身體好多了,真的很令人高興,可算是喜事一件。

  經過長輩生病這件事,橙小意開始覺得身體健康真的很重要,大家要趁年輕時好好保養身體,老了才不會病痛多多,也記得要好好孝順家中長輩,注意長輩們的健康,千萬別忘了多關心身邊的家人哦!

  隔了一段時間又繼續寫這個故事,本來很擔心原來的靈感會不見,寫出來的故事可能會跟當初所想的不同,幸好這個故事一直存在我的腦海裡,當坐在電腦桌前開始打鍵盤時,靈感漸漸回籠,所以創作的時候並沒有遇到太大的瓶頸,非常的順利。

  加上這次是我一直很想寫的故事類型,男女主角的互動也是自己喜歡的模式,所以創作過程非常的愉快,感謝靈感大神和男女主角的配口哦。

  說到男女主角,原本設定這個故事的男主角是個壞蛋般的角色,搭配穿越重生的女主角,後來想了想覺得不妥,就將故事改成壞蛋女主角搭配美麗的男主角,橙小意覺得這樣的設定會比較有趣,於是這故事就這樣拍板定案了。

  雖然設定女主角是壞蛋,不過女主角並不是真的壞人啦,而是女主角穿越前的身體原主才是個壞女人,也因為這樣的身分,女主角穿越到古代時吃盡了苦頭,不僅要適應古代的新生活,又要忙著洗刷前身體主人留下的臭名,在種種情況下,女主角與男主角談戀愛的過程就變得更有趣了。

  不曉得看完故事的你們是否能感受到橙小意這麼安排的用心呢?

  最後老話一句,身為書寶寶的媽,希望各位不嫌棄我這個孩子,能給予一點鼓勵和掌聲,也希望自己可以順利創作出更多作品跟大家見面,大家要繼續支持橙小意哦。^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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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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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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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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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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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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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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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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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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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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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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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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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剛亮不久,一名身穿翠綠衣裙的丫鬟端著藥進房,江初香一聞見那濃重的藥味,立刻睜開眼從床上翻身坐起。

  驀地,她眼前一黑,只好閉上眼等著那陣暈眩感過去。

  已經是第二天了,這是她來到這個時空用江初香的身分活著的第二天。

  「世子妃,喝藥吧。」丫鬟將藥端過來,表情說不上是恭敬,倒像是畏懼與防備。

  「謝謝。」江初香捧過那碗看起來黑糊糊的藥,鼻頭不禁擰了下。

  為她送藥的丫鬟名喚春荷,是負責替她端藥送膳的人,也是透過春荷她才曉得這具身子的原主叫江初香。

  是的,她並不屬於這個奇怪的時空。

  她原名蘇巧恩,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現代女性,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竟然會因為一場意外事故就這麼穿越了。

  她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不是史書上記載的任何朝代,而是一個叫做大齊王朝的地方,眼下是景和十二年。

  而她所在的這座府邸是征北將軍府。征北大將軍鄒昆陽雖僅位居正二品,但手攬朝中大權,握有調遣數十萬兵馬的虎符,又特別得到皇上信任,且屢建奇功,受封安平侯,雖不另賜府邸仍住在將軍府,但擁有世襲爵位,地位幾乎與丞相江豐平起平坐。

  猶記得昨天醒來,當她問出那句話時,旁邊的女子便變了臉色—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世子妃,先前發生的事您全忘了?」當時守在旁邊的便是春荷,她臉色慘白的瞪大雙眼,眼中全是驚慌。

  「世子妃?妳喊的世子妃是我嗎?」這下反過來換她瞪大了眼。

  在春荷驚訝的眼神及說明下,她才知道原來江初香是征北將軍的嫡長媳,也就是安平侯世子妃。鄒昆陽膝下只有一個嫡長子,兩個庶出的女兒,嫡長子名喚鄒定叡,也就是江初香的夫君。

  雖說是夫君,但是打從她睜眼醒來到現在,鄒定叡都不曾出現過。

  不僅如此,聽春荷說,她所住的地方是將軍府最偏僻的南園,丫鬟來來去去就那幾個,膳食菜式更是隨便敷衍。

  雖然她不屬於這個時空,但多少也知道將軍府應該是何等的闊氣,堂堂一個世子妃怎麼可能住在這種院落。

  所以她心裡就猜,江初香在將軍府可能是個不受待見、受人欺凌的可憐蟲,否則怎麼會淪落至此?

  「世子妃還是什麼都沒想起來嗎?」春荷接過江初香手中的碗,問話的表情很小心。

  江初香搖搖頭。她發現一件事,那就是春荷似乎很怕她,每回說話時眼神總會露出恐懼,但不是會亂嚼舌根的人,行事十分謹慎小心,口風也緊,導致她至今仍不明白春荷的怪異態度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是染上了什麼怪病嗎?」

  休息了一晚上,身子雖然仍有不適,但是頹靡的精神稍有好轉,穿越到這個異世界的種種不解與好奇也逐漸冒出來,江初香開始有了想一探究竟的念頭。

  畢竟不管怎麼說,既然她沒死在二十一世紀就表示老天爺要她好好活著,反正目前也沒有回到二十一世紀的方法,那她索性先用這個新身分安頓下來,其餘再做打算。

  「世子妃不是染了病。」

  春荷又露出古怪且懼怕的眼神,瞅得江初香渾身不自在。

  「那我這樣病懨懨的,是怎麼了?」江初香捲起袖口露出一雙青一塊紫一塊的手臂,又問︰「還有我身上這些傷又是怎麼來的?」

  春荷憋著氣,只是怯生生的瞅著,不敢多話。

  「讓我猜猜,我這身傷該不會是讓人給打的吧?」江初香只好自己摸索答案。

  「不是這樣的。」春荷拚命搖頭。

  「或者,我是不是已經要被夫君休離了?」她又問。

  這回春荷倒是沒搖頭,只是露出更加恐懼謹慎的表情。

  這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看來原主在將軍府是真沒什麼位分。想到自己未來得用這個身分活下去,江初香不禁苦笑了一下。

  就她猜測,當她的靈魂附在這具身子上時,那會兒原主已經是奄奄一息了,若不是她靠著意志力撐過來,恐怕現在早歿了。

  不知在這之前,原主在將軍府裡是做了什麼?為什麼會被這樣苛待呢?

  思及此,她開始為自己接下來的日子感到憂心。就不知,將軍府裡的其他人都是些什麼樣的角色?

  隔天,將軍府的正廳裡,鄒家人全齊聚一堂,個個面色凝重。

  一家之主的鄒昆陽坐在主位上,身旁坐著元配夫人周氏,幾個姨娘分坐在底下,全都低著頭不語,畢竟這兒本來就沒有她們說話的餘地。

  一名體態頎長的俊美男子坐在主位下首,他長眉入鬢,眼眸如星,面若白玉,鼻若刀裁,光只是坐著,身上便散發出一股不凡的氣勢,眼神就能震懾人心。

  此人正是安平侯世子,鄒定叡。

  「叡兒,依你來看,眼下我們該如何是好?」周氏看著自己最倚賴的兒子,臉上寫滿了憂心。

  做為二品武將之子,鄒定叡身手了得自是不在話下,兼之自幼天資聰敏過人,十歲就入軍營隨著鄒昆陽征戰學習,十二歲已經能為軍隊出策。

  回京之後,鄒定叡被皇帝宣召入宮,因為表現拔萃,遂被擺在太子身邊成了太子伴讀,以便日後輔佐太子登基。

  如今,鄒定叡年僅二十歲已經受封太子少傅之位,出入東宮就像走自家廚房,更是經常蒙受皇帝的宣召入殿論政。

  近年鄒昆陽的年歲漸高了,府中大小事也慢慢放手讓鄒定叡去做定奪。

  眼前周氏正為了江初香一事鬧心,雖說她是當家主母,內宅的事情歸她所管,但是江初香的身分特殊,不管去或留都可能影響鄒家聲望,自然不得馬虎。

  鄒定叡看了母親一眼,臉色稍緩地說︰「如今江豐已經流放邊疆,朝中的江派餘黨該被革職的、該被下放的,御史臺那邊皆已上書,我們不必再忌憚江家的勢力。」

  「但是說到底,你與江初香夫妻一場,她若是堅持不肯離開將軍府,以死相逼,我們總不能真的任她胡鬧,最終成了一具冰冷的死屍讓下人們抬出去吧。」

  「進府這些年,該鬧的她也鬧夠了,眼前已經是這種局勢,她現在沒了靠山也只能用這種下作的方式逼我,孩兒不信她真的敢尋短。」說這些話時,鄒定叡的眼神冰冷,口吻更是冷酷,好看的薄唇抿成一直線。

  「叡兒,這些年苦了你啊。」想起兒子這些年忍辱負重,周氏心疼死了。

  「禍從天降,想避也避不開。」鄒定叡想起這些年的種種,眼神變得更寒。

  「不如讓下人將她攆走吧。」一直皺著眉沒說話的鄒昆陽開口了。「她現在是罪臣之女,沒同江家流放邊疆乃是因為皇上諒她是鄒家媳婦才特別開恩,她能保得周全已是沾鄒家的光,我們不欠她什麼,就算將她攆走也不為過。」

  「萬一讓叡兒背負上對髮妻不仁不義的惡名,那可怎麼辦?」周氏可不贊成這樣強硬的作法。

  鄒家是百年世族,家族中出了幾任文官武將,最是重視聲名威望,雖然江初香惡名遠揚,但饒是過去再怎生的蠻橫惡霸,眼下江家大勢已去,少了娘家勢力撐腰,她終究只是弱女子,外邊的人可是張大了雙眼等著看鄒家如何處置這個媳婦。

  「當年是江豐軟硬兼施,硬逼著定叡娶江初香,促成了這一門不歡喜的親事,今天又怎麼能怪我們不仁不義。」

  「老爺,眼前我們勢比人強,世人無知又愚善,多是同情落水狗,我們萬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落人口舌。」

  周氏出身名門大家並不是無知愚婦,做為將軍府的主母,對於人言可畏這種事的處置自然來得更小心。

  「母親別擔這分心了,我去跟她談。」鄒定叡說著就起了身,眼裡凝結的那抹陰寒又更深了一點。

  周氏放不下心,也起身跟到了門口。「那女人像是得了失心瘋,恐怕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你千萬得小心,別自個兒去,身邊帶著人。」

  「憑我的身手,她怎麼可能動得了我一分一毫,母親別瞎操心了。」

  鄒定叡對母親笑了笑,眼中的冰寒卻沒少掉半分,一想到那個蠻橫可憎的女子,他的心就像冰冷的硬石,沒有半點溫度。

  這幾年託江初香的福,將軍府幾無寧日,鄒家人受盡各式各樣的屈辱,好不容易等到解脫之日,他不可能在這個當頭軟下心腸。

  況且,面對江初香那個女人,除了厭惡之外,他再沒有其他的心思。

  這日江初香起得早,而且是被餓醒的。說起來,習慣了現代食物,這裡的伙食還真是不怎麼樣,吃來吃去就那幾樣,也不曉得是本來就這樣,還是府裡的人為了對付她故意在吃食上面苛扣。

  等不來春荷,她撫著餓得扁扁的肚子,連頭都沒梳,只隨便披了件外衫就出了房間。

  不只是伙食不習慣,對於這些古人的服裝儀容她也是頭痛得很,恨不得拿把剪子把一頭長髮絞了,還有那一身累贅的長裙,她光是學習怎麼穿就相當欲哭無淚。

  唉,有時想想,她懷疑老天爺讓她穿越來這裡根本是故意想折磨她。

  唉呀!不行了,好餓,不想了,她得吃點東西墊墊胃。

  江初香走出房間,東張西望的想找個人討食,迎面就看見一道醒目人影從院子那頭走過來。

  她微微張開小嘴,一時看得懵了,就算是在原來的世界,她也沒看過這麼英俊的男人。

  男人穿著一襲雲水印窄袖長衫,交襟的領口高高豎起,腰間纏著黑色錦帶並佩玉。他的體格修長而削瘦,走起路來俐落有力。

  他一頭墨染似的髮盤在腦後,以一根白玉簪固定,天庭飽滿寬闊,劍眉星目,挺鼻薄唇,長相是偏陽剛的俊美。

  鄒定叡一看見倚在門邊的江初香,眉頭立刻皺起,眼中濃厚的厭惡完全不加以掩飾。

  「頭沒梳,衣衫也沒穿好,難不成妳又想尋死?」他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挑眉質問。

  在他冰冷又嚴厲的目光審視下,江初香的兩頰冒出兩朵紅暈,這才想起自己這模樣看在古人眼中應該是很不雅觀的。

  不對……他說了什麼?尋死?尋死敢情原主先前是被人欺負得不得不尋死,她才有機會穿越附在這具身子上?

  本著一探究竟的想法,她好聲好氣的問︰「請問你是?」

  「尋死不成,妳又想玩什麼花樣?」鄒定叡冷笑了一聲。

  關於她醒來之後的所有言行舉止,春荷都會如實轉告他,但他認定她的失憶不過是另一種拖延手段,並不當一回事。

  「你該不會就是江初香的……我的夫君?」依這男子一身華貴的穿著加上年紀,想來極有可能就是原主的丈夫。

  看見她歪著腦袋,眼睛睜得圓滾滾的,一手還指著自己,鄒定叡瞇起眼,總算發現她有些地方不一樣。

  無論是看著他的眼神或是那一臉好奇的表情,甚至是說話的口氣腔調,都跟他熟悉的江初香大大不同。

  「所以我之前是自己去尋死?」看他沉默不語,她忍不住又追問,邊問還邊撩起了袖口,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

  只見手臂上依然清晰可見各種青紫不一的瘀青,出現在那樣細嫩白皙的肌膚上,讓人不禁感到於心不忍。

  然而鄒定叡依舊一臉無動於衷,眼神還浮現一絲嘲諷。

  「那我這身傷……是被你打出來的嗎?」看他一臉厭惡自己的模樣,她已經開始在腦中幻想各種家暴版本。

  版本一,江初香出身卑微,慘遭夫家嫌棄百般羞辱。

  版本二,丈夫有了新人,冷落了舊人,正妻遭下堂。

  版本三,江初香犯了某種大錯,招來夫家的不諒解。

  照眼前這氛圍看來,她覺得以上三種版本都很有可能,否則鄒定叡怎麼會用看仇敵似的眼神看著她?

  「江初香,妳真想在我面前繼續作戲嗎?」將她的提問當成是栽贓,鄒定叡怒極反笑。「那身傷是妳自己投井的時候磕出來的,妳卻想賴到我身上。」

  「投、投井」這些人居然逼得原主投井自盡,真是欺人太甚!

  「妳真以為江家現在倒了,妳父親流放邊疆,妳無依無靠又成了罪臣之女,天下人就會同情妳?」

  「我父親為什麼會被流放邊疆?」江初香聞言一驚,眼睛睜得又圓又大。

  難道她之前想的那些版本全都想錯了?不會吧!

  「妳父親是朝中奸臣,貴為丞相卻循私舞弊,私下狐假虎威,好幾次假傳聖旨做出許多大逆不道的事情,不該流放邊疆嗎?」

  鄒定叡看著江初香的眼神更寒了,像冰刀一樣,刨得她直想發抖。

  「至於妳,妳倚恃著妳父親江豐的勢力,平日就是蠻橫無度,仗勢欺人,明知我對妳沒有情意,非要妳父親以官威相逼讓我娶妳為妻,自從妳進了將軍府,鄒家便沒有一天寧日。」

  聽罷這些話,江初香已經完全傻住。事情的真相與她原本猜測的,未免也相差太大了吧!

  想不到原主非但不是下堂棄婦,更不是什麼受暴婦女,而是奸臣之女,還硬逼著人家娶她,根本是大惡女來著!

  老天爺,這不是想玩死她嗎什麼人不附,偏偏附身在一個古代惡女身上,這往後的日子教她怎麼過啊?

  「所以你真是我的夫君?」她一手扶著犯疼的額頭,一手指著鄒定叡。

  「都到這個節骨眼了,妳還想跟我裝傻?」他目光冷冷的掃過她。

  見她滿臉迷惘,眼神極為無辜,饒是在戰場上殺敵無數,更在朝堂上步步為營,見識過大風大浪的鄒定叡也不禁有點吃驚,究竟是她演技太好還是自己真的誤會她了?

  「那你能不能再說清楚一點究竟是什麼情況?我父親為什麼會流放邊疆,我又為什麼會投井自盡?」

  頭痛啊!她沒想過自己居然會碰上這種亂七八糟的事,老天爺未免太沒人性了,丟這爛攤子給她,嗚嗚嗚。

  「妳真的都不記得了?」

  「嗯嗯嗯,真的。」她死命的點著頭,那滿臉的無辜與無奈是過去那蠻橫的江初香裝不來的。

  鄒定叡不動聲色看在眼底,完全不能將眼前這個女子跟從前的江初香聯想在一起。

  「江豐私下收賄,搶奪平民百姓的房產,更在朝中以勢欺壓同袍,逼得其餘大臣必須月月上繳各種奇珍異寶才能求得官場平安。日前罪證確鑿,皇上諒他過去對大齊有功,免他一死,滿門流放邊疆,終生不能回皇都。」

  「滿門流放邊疆」江初香眼前一黑,兩腿都發軟了。

  鄒定叡觀察著她的一言一行,用著審視的眼神盯著她,「妳畢竟是將軍府的人,皇上免了妳的流放之罪,但妳若有點羞恥心,身為罪臣之女就應該自請求去。那日我好言相勸要與妳和離,妳卻不肯,趁著下人們不注意一個人跑來南園投井自盡。」

  聽完,江初香張著嘴,露出驚嘆又欽佩的表情。哇,看來原主還挺有本事的嘛,連投井自盡的膽量都有,真不愧是奸臣之女。

  「妳那是什麼表情?」鄒定叡皺起眉頭,發現她從頭到尾都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似的,時而困惑,時而露出讚嘆的神情。

  「欽佩的表情。」她認真的點著頭,一手摸著臉。「我可從來沒這種膽量自盡。」

  「妳沒有這種膽量?」他一臉古怪的看著她。

  「呃……我已經不記得原來的自己了,所以你說的那個江初香不是我啊。」說這話的時候,她整張背都濕了,後知後覺的想到,假如江初香真像他說的那麼壞,那麼她日後在這裡一定沒好日子過。

  父親是剛被剷除的大奸臣,她現在是要遭夫家休離的下堂惡妻,她對這個世界再無知也清楚古人的觀念有多麼保守,眼前她如果出了將軍府,恐怕就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啊!

  思及此,江初香看著鄒定叡的眼神當下一變,彷彿看見一根大大的浮木飄在她面前,她若是不趕緊抓牢就是傻子!

  「這位大俠……」不對,記得春荷說過世子爺是什麼少傅的,喊大俠實在太失格了。她咬了咬唇,立刻改口,「世子爺,我求求你了,我對以前的事情真的一件也記不得,你不能拿以前的舊帳對付現在的我,我是無辜的。」

  「妳無辜?」鄒定叡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透面前這個女人了。

  「你看,我連自己的爹叫啥姓啥,就連你叫什麼名字都不記得了,那些事怎能怪我呢?總之,往後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求你暫時別趕我走。」

  她是真豁出去了,哀求人這種事她前世也沒少干,她一個小小的業務助理,三不五時就得跟難纏的廠商周旋,說來在二十一世紀的臺北生活大不易,比起古代說不定還更難過活!

  無論如何,既然老天爺沒讓她死,她就要在這裡好好的活下來,說什麼也不能放棄任何一條活路。

  「妳在求我?」鄒定叡看她懇求的神情認真,沒有半點造假的成分,不禁詫異。

  「是啊,求求你了,我現在無親無故,連自己是誰都忘了,你要是將我攆走,我很可能會餓死在路邊的。」說到這兒,也不知是幫腔還是湊巧,她的肚皮竟然真的冒出好大一聲咕嚕聲。

  聞聲,兩人都傻住了。

  鄒定叡怪異的瞪她一眼,彷彿看見妖怪似的。

  江初香一臉害臊的乾笑兩聲,手按在扁扁的肚皮上,垂眉斂目,可憐兮兮的扁著嗓子哀求。「世子爺,你行行好,我現在肚子很餓,能不能給我一點吃的,我什麼都好,什麼都不挑的,只要能填飽肚子就好。」

  鄒定叡瞪著她良久都沒開口,她只能努力加重哀求的眼神,像小狗乞食一樣的瞅著他。

  這真的是江初香嗎?看著眼前這個不顧自尊拚命裝可憐只為了求他給頓飯吃的女人,鄒定叡第一次感到迷惑了。

  南園的主屋裡,鄒定叡緊皺眉頭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正風捲殘雲似的吞食著桌上的佳餚。

  一盤麻花捲、一盤蒜泥白肉外加一大碗的白飯,不出三兩下工夫就全讓江初香掃下肚,連吃相都顧不上了。

  春荷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先前她雖然不是世子妃房裡伺候的貼身丫鬟,但也曾在將軍府的家宴上見過江初香的吃相,絕對不是眼前這副模樣。

  她真的忘了自己是誰?看著江初香狼吞虎嚥的吃相,鄒定叡的心又開始動搖。

  原本他以為她又在使什麼詭計,目的是不讓自己被休離,可是看見完全變了個人的江初香,再加上先前她苦苦哀求的樣子,他很難不動搖。

  他並不認為為了免去被休離的屈辱,那個刁蠻又心高氣傲的江初香會做到這種程度。

  否則先前當她知道江家垮了,自己成了罪臣之女要被休離時,她也不會憤而投井自盡。

  依江初香那又蠻又倔的個性,絕不可能有妥協的時候。她從來沒求過人,為了圖一分溫飽來求他,那更是天崩地裂都不可能發生的事。

  眼前這個江初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是中邪?

  「我吃飽了。」吃完最後一顆白胖餃子後,江初香總算捨得放下筷子,接過春荷遞來的帕子,不好意思的擦擦嘴。

  她剛才是真餓昏了,一看見食物送上桌就拚命夾進嘴裡,都忘了旁邊還有其他人。

  回想起自己的吃相,她又尷尬的紅了臉,只敢用眼角餘光瞅了瞅鄒定叡。

  啊,這個安平侯世子長得還真是好看,難怪會被原主看上,硬逼著他將自己娶回家當老婆。

  「那個……世子爺,我已經吃飽了。」一個活色生香的英俊男人不說話光看著自己,著實令她的心跳越跳越快,吃得頗撐的胃開始絞痛,隱約犯疼,感覺很有壓力。

  「妳還記得什麼?」鄒定叡端詳她片刻才說話。

  「……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她用力嚥了下唾沫,一手按著微鼓的肚皮,在那雙炯炯有神的鷹眼注視下,她感覺剛才吞進去的似乎全是鋼釘,此刻正刺著她的胃。

  「妳以為我真的會信妳?」他露出厭惡的眼神。

  她嚇得站直了身,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做出請求的低姿態。「世子爺,我求你了,我知道整個將軍府的人都不喜歡我,可是眼下我是真的什麼都記不得也沒有其他出路,你就當作做善事暫時讓我住在這裡吧,你要休離什麼的,我都會照著辦,絕對不會礙著你的路。」

  鄒定叡冷冷的看著她,面沉如水,讓人摸不清他的想法,看得江初香心裡一驚一乍的,只覺得胃越來越疼。

  都怪她耐不住餓,一餓就暴飲暴食,這下可好了,壓力一大她就鬧胃痛。想不到都換了一具身體,這個老毛病還是沒變,這算哪門子的穿越啊!

  她心中惶惑不安,心想萬一鄒定叡真這麼狠將她攆出了將軍府,她一時半刻要靠什麼維生?再說她對這個世界連最基本程度的了解都沒有,大齊王朝是個什麼風氣也不曉得,在這裡她完全是張白紙,如今唯一能夠依靠的只有這個男人了。

  再怎麼說,他都是原主名義上的丈夫,怎樣都不能見死不救的,不是嗎?

  「世子爺,既然你說我爹是奸臣,那你一定是好人嘍,是好人就不該見死不救的,是不是?你看我現在這麼狼狽,就算你過去再討厭我,現在看我這樣也該消消氣了吧?」抱持著拚死也要在這個世界苟活下來的心,江初香走向鄒定叡,想著過去看的那些古裝劇,學著那些演員誇張的演法,情緒激動的拉住他的手。

  突然被這麼一握,鄒定叡下意識想揮開她,可忽然有一股莫名的觸動就在她的手碰上他的那刻鑽進了心底,說不明白是什麼卻令他無法動彈。

  他抬起眼,皺著眉看眼前的女人。她沒有變,依然是那張令他厭惡的臉。

  其實江初香生得不難看,甚至可以說是極美的,但是配上她醜陋惡毒的心眼,再美的容貌在他看來都與蛇蠍沒什麼兩樣。

  但是現在的江初香就像換了個人,容貌身體還是沒變,其餘的卻都不一樣了。

  這張面貌如今看來是討喜的,眼神清澈真誠,表情雖然有些浮誇,但不論是請求還是說話的模樣都顯得開朗可愛,與過去那種陰沉心計的樣子截然不同。

  倘若她還是像原來那樣,他可以毫不猶豫的趕她出門,甚至命人將她五花大綁丟出去。

  可是面對現在舉止逗趣,眼中找不出半點心機,說話直率得有點粗魯卻讓人討厭不起來,吃起東西又像個難民的江初香,他發現自己居然狠不下心。

  難道這是她新想出來的詭計?如果是的話,她圖的是什麼?

  「世子爺,我不會白白吃你的,你要我做什麼來抵吃住,我都願意做。」拜託,至少收留她到完全適應這個世界為止吧。

  鄒定叡垂下眼,看著那雙握著自己的纖纖玉手,明明沒有變,仍是那雙不知害過多少無辜生命的手,但是此刻碰著他,他竟然不覺得討厭了,也感覺不到過去她身上那種令人生厭的嬌蠻之氣。

  江初香看他極其認真端詳自己的手,雙頰不由得漲紅,心跳也怦然加快。

  這個男人生得如此犯規,肯定是個萬人迷,可惜了,這樣一個人居然被迫娶惡女為妻……嗯,不對,現在她就是那個惡女耶。

  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得幫別人背負那些罪,她不禁又想埋怨玩很大的老天爺。

  就在江初香在心中哀嘆自己的命運時,鄒定叡忽然開了口。

  「好,妳可以留下來。」

  「真的?!」她一時傻住,雙手將他抓得更緊。

  「但是沒有我的命令,你只能待在南園,哪裡都不能去。在這裡,你不再是世子妃,沒有一群丫鬟伺候也沒有錦衣玉食,你樣樣都得自己來,如此你還想留下來?」

  鄒定叡撂下條件的同時,也等著看她露出嫌惡或者勃然大怒的表情,這樣一來就能戳破她的假面具。

  然而,他等到的卻是江初香的一聲歡呼。

  「太謝謝你了!你果然是個好人!」她這會兒是真的激動了,興奮得跳腳,還不知輕重的張開雙臂輕輕摟了他一下。

  鄒定叡一怔,身體僵了僵,卻不是因為排斥或是厭惡,而是一種奇妙又說不出的異感湧上。

  這是從來未曾有過的感覺。

  看著眼前又跳又笑的江初香,他眼裡、心底的迷惑更深了。

  「那個,世子爺……」

  他一回過神,就看見那帶給他滿滿陌生感覺的女人正兩手撫著肚子,一臉痛苦地瞅著他。

  「你又餓了?」他不可置信的瞪著她。

  「不是。」她赧紅了臉,聲若蚊蚋。「是吃得太撐肚子疼。你那邊有沒有治肚疼的藥?」

  聞言,鄭定叡差一點就笑出聲來,差一點。

  真難以置信也會有這天,他竟然覺得江初香老實得很可愛,一點心機也沒有,就不知道這樣的她是真的失憶,還是演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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