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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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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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三個月前,維新醫院。

    「大小姐又鬧別扭了?」

    「听說她今天對著一個送飯進病房的男護士砸水杯,差點刮花他的臉,嚇得他跟護士長嚷嚷著要辭職。」

    「誰啊?」

    「還會有誰?小丁浮!醫院里最愛美的人就是他了。」

    「他可是護士長的愛將呢!護士長怎麼舍得讓他走?」

    「就舍不得啊!所以護士長就親自去找大小姐談,結果被她氣得臉色鐵青地走出來,好幾個小時不說一句話。」

    「這下該不會換護士長想走人了吧?」

    「啊知?大概會請院長出面處理這件事吧!」

    「院長管得了他的寶貝女兒嗎?」

    「管不了也得管!我們醫院可不是大小姐的後宮,任她在這邊發公主病崗架子的。」

    「就是啊……」

    兩名護士邊聊邊往電梯的方向走,絲毫沒注意到走廊轉角樓梯間,躲著一個縴細的人影。

    是個女人,長長的墨發輕飄飄地垂落,遮去她半邊臉,鵝蛋形的輪廓,稍嫌清瘦了點,五官照一般世俗的標準來看,並不能算美,鼻子不夠挺,嘴唇太薄不夠性感,臉色蒼白,眼皮因睡眠不足有些浮腫,顯出幾分憔悴。

    幸而她五官雖不夠出色,但膚若凝脂,肌理細致,身上穿著寬松的病人服,看不出她身材,起碼頸脖之間的弧度堪稱優美,不輸給古典女神的雕像。

    她是方楚楚,方才兩位護士口中碎念的女主角,那個很難相處的大小姐,不受歡迎的院長千金。

    她知道,醫院里這些醫護人員都討厭透了她!

    但她又何嘗喜歡他們呢?

    方楚楚冷冷牽唇,冷冷地笑,手上捧著一台nikon的單眼相機,鏡頭重得她柔弱的手腕有些撐不住。

    懊死!她病得連相機都拿不住了嗎?

    方楚楚咬唇,胸臆橫梗一股熟悉的沈郁,她刻意忽略不管,把玩著新買的昂貴相機,閑步晃悠,四處拍攝。

    再怎麼花心思取景,她能拍的也就是這間醫院的建築、戶外的庭園,以及在這里來來去去的病人和醫護人員。

    她膩了!

    將近一百天的日子,她被困在這間醫院里,和照顧她的醫生與護士相看兩厭,好幾次想逃,卻都被盡忠職守的警衛擋下來。

    「楚楚,你別任性了,你的心髒撐不住你這樣東奔西跑的。」老爸口口聲聲地勸她。「你就當幫爸一個忙,在醫院里好好地住著,讓最專業的人隨時照顧你,好嗎?」

    去年底,她瞞著老爸找了份工作,到公司上了幾天班,結果因為一個烏龍意外導致心髒病發作,老爸便像發了瘋似地震怒,親自替她收拾衣物,拎著她入住自家醫院的頭等病房。

    從此,她失去了自由。

    不對,其實在更早以前,她就已經失去自由了,由于這先天性的心疾,老爸嚴格限制她的出入,日日夜夜,她只能來往于家里、學校、醫院,這寥寥可數的幾個地方。

    她像被囚鎖在籠里的金絲雀,小心翼翼地豢養著,食物和水都吃最好的,身上穿戴著各種稀有珍寶,牢籠也是用最純粹的黃金打造。

    她是大小姐,是方家最受嬌寵的公主,她只有一個弱點。

    不能飛。

    別的鳥兒可以盡情翱翔,即便是一只最平凡的麻雀,也能在電線桿上吱吱喳喳,就她不行。

    她的人生,只能困在牢籠里嗎?就這樣嗎?

    每回腦海浮現起這般的念頭,方楚楚就覺得胸口透不過氣,好想對誰發脾氣,抒發這壓得她無法呼吸的挫折——讓全醫院的人都討厭她吧!如果這樣能讓老爸死心,答應她離開……

    「大小姐!你怎麼會在這兒?」一個護士發現她,驚訝地喊。

    她蹙眉,冰冽的眸光射過去,對方立即不安地打個寒噤,半晌,才提起勇氣開口。

    「等下……院長就要巡房了,大小姐還是快回病房吧。」

    「我偏不回去!」她昂起下頷,甩甩秀發,繼續扮演那個潑辣驕縱的富家千金。

    「大小姐,你這樣院長會生氣……」

    「讓他生氣好了,氣死最好。」她話說得涼薄。

    護士倒抽一口氣。

    她假裝沒看見那略帶厭惡的目光,徑自往走廊的另一頭走,這層樓是外科病房,每間房里都住著不同的病人,上演各種悲歡離合。

    「哎呀,楚楚,又來拍照嗎?」

    喊她的人是一個老奶奶,七十多歲了,病痛不斷,是醫院的常客,不時便會來住幾天。

    「進來坐啊!陪我聊聊天。」老了另一半幾年前就去世了,兒女們各忙各的,很少來探望她,她若不是獨自悶坐著,便是穿梭各間病房串門子。

    方楚楚望進房里,見她虛弱地靠坐在床上,便知她今日身體情況一定很糟,否則她不會甘願乖乖躺著的。

    她走進去,倚在窗邊,百無聊賴似地擺弄著相機。

    「本來想讓你拍張照的。」老奶奶笑道。「不過我今天這樣子,還是別拍好了,太丑了。」

    「不會啊,你今天看起來……精神還不錯。」她說著違心之論。

    「什麼時候你也學會說謊了?」老奶奶揶揄,看著她的眼神漾著某種暖意。

    她別過眸,目光流連于窗外。

    她討厭住院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不得不面對一個個和她一樣生命危在旦夕的病人。

    這般一日一日單調地數著將盡的歲月,真是悶得令人抓狂。

    「心髒外科韓非醫生,心髒外科韓醫生,請馬上到院長室來。」牆上的廣播器驀地響起清脆的召喚。

    方楚楚听著,身子不禁一震。

    老奶奶察覺到了,干癟的嘴唇微微一掀。「你還沒跟他說嗎?」

    她怔忡地回眸。「什麼?」

    「韓醫生啊!」老奶奶笑得慈眉善目。「你還沒跟他說喜歡他嗎?」

    她一凜,瞪著老人家那恍若了然一切的表情,胸臆揪著某種不愉快。「呿!誰說我喜歡他了?」

    「不喜歡他的話,為什麼每次提起他,你總要像只刺蝟呢?」

    「那是因為……我討厭他!」

    「你干麼討厭自己的主治醫生?」

    「因為他……狂妄、驕傲、自以為是!」她一連串地數落他的罪狀。「他憑什麼以為他每天板著一張死人臉,冷冷地好像誰欠了他幾百萬,然後每個病人見到他還要對他歌功頌德,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那是因為韓醫生真的救了他們。」老奶奶溫聲道。「他也救了我,我心髒里這兩根支架就是他幫我裝的,要不我也活不到現在了。」

    方楚楚啞然無語。

    其實她討厭韓非並非因為他是個不夠格的醫生,相反的,他在這家醫院評價很好,醫術精湛,執刀技巧高明,大家都說他是台灣心髒外科界的超新星。

    他對病人是冷淡了點,不像某些醫生會親切地跟病人閑聊,他從不說多余的廢話,保持公事公辦的醫病關系。

    但他的病人都很信賴他,眾人流傳耳語,只要由他執刀,就連踏進鬼門關的病人他都有本事跟閻羅王討價還價要回來!

    這樣的醫生,有何可挑剔的呢?

    可她就是想挑剔!這醫院里人人都尊敬他,她偏偏要……與他唱反調。

    「你喜歡韓醫生,干麼不承認呢?」老奶奶言語慈藹,卻尖銳地刺痛她。

    「我說了我不喜歡!」她倔強地咬牙。「奶奶你再胡說,我不理你嘍!我要先走了。」

    「好好好,你別生氣,別走。奶奶整天躺在床上無聊死了,你陪我聊聊吧。」說著,老奶奶很識相地轉開話題,聊天聊地聊自家孫兒也聊她新買的相機。

    方楚楚正對老人家展示相機的功能時,門外忽地傳來一陣騷動,幾個住在這間病房的病人匆匆忙忙地趕回自己床上,接著,一列白袍醫生浩浩蕩蕩地走進來。

    領頭的正是這家醫院的院長,方啟達,也就是楚楚的父親,而緊跟在他身後的就是心髒外科的明星主治醫生,韓非。

    眼角瞥見那個神態冷傲的男人,方楚楚身子立即僵住,她凍在窗邊,敏感地意識到自己身上穿著病人服,非常難看非常不能顯出女人味的一套衣服。

    在醫院里,她只能這樣穿,在他面前,她永遠都只能是這般弱不禁風的模樣,他看她永遠不會是一個女人,只是一個病人。

    她本來就不美,在醫院里消磨了這段時日,肯定變得更丑了,最近她根本不敢照鏡子。

    她疏離地別過臉,假裝對病房內的一切滿不在乎。

    只可惜她那個煩人的老爸偏要提醒大家她的存在。「楚楚!你怎麼會在這里?現在是巡房時間,你應該回自己病房。」

    她悄悄捏了捏手。「腳長在我自己身上,我高興去哪里就去哪里。」

    方啟達聞言,眉宇一擰,他打量自己女兒,見她臉色似乎越發慘白了,心下一緊,回頭對身後的年輕男子下令。「韓非,是你的病人,把她帶回她房里去!」

    方楚楚一凜,不敢相信地瞪視父親。「爸!」

    「帶她回去!」

    「是。」韓非頷首,從容不迫地走向她,語音冷冽如冰。「大小姐,走吧。」

    她清楚看見他眼里的不屑,而那令她心如刀割。

    韓非「護送」方楚楚回病房。

    位于走廊盡頭的這間房,是這家醫院最上等的病房,二十坪的空間,隔成臥房、會客廳及浴室,為了方便方楚楚沖洗照片,甚至隔出一小間臨時的暗房。

    方啟達明知女兒困在醫院里的心不甘情不願,只能盡力將病房布置得猶如自家屋宅,務求她住得舒適。

    但他不懂,她要的不是舒適,不是在這棟白色牢籠里閑閑地耗盡殘余的人生。

    她要的是,飛翔的自由。

    「你可以走了!」一進房,她便擺出傲慢的姿態對伴隨她的男人下逐客令。

    韓非連應都懶得應她一聲,徑自取出听診器,示意她在病床坐下。

    「我很好,沒事,不用你替我檢查。」她乖張地拒絕。

    他沒說話,只是淡淡地睨她一眼,那一眼,宛如判她下地獄,她倏地震顫,不知不覺地坐落在床沿。

    他為她听診,冰冷的金屬貼在她胸口,隔著薄埂的上衣,依然能令她感到羞憤不堪。

    自從他受父親指示擔任她主治醫生後,這一百天,他日日重復著這動作,一次又一次地拿听診器貼著她豐盈的乳下,听她的心音。

    她好怕他會听出來她不受控制的心韻,怕他听出她為他怦然心動。

    那她會……寧可死了!

    他听診完畢,又替她量體溫、血壓。「你血壓太低了,沒吃早餐嗎?」

    她是沒吃。「我吃不吃關你什麼事?」

    「要按時吃東西,補充血糖。」

    「我心髒都這樣了,還在乎有一點點貧血嗎?」

    他又用那種漠然的眼神瞥她一眼。「听起來你隨時準備死了?」

    「是又怎樣?」她嗆。

    「你的心髒雖然在衰竭中,一時半刻還死不了,而且你已經排在心髒移植等候名單前幾位了,只要出現適合你的心髒,隨時可以開刀。」

    瞧他說得好篤定!

    「首先,能不能出現適合我的心髒,還不知道,就算有人把心髒捐出來了,你敢保證移植手術一定能成功嗎?」

    「我的手術不會失敗。」他靜定地望她。「這點你可以放心,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自己的病人。」

    為何他膽敢如此對她保證?為何听他許諾後,她會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這男人太猖狂了!他該懂得他搏斗的對手是殘酷的死神,不是阿貓阿狗!

    「你真的是……你以為你是誰啊?」她懊惱地磨牙。

    「我是你的主治醫生。」他漠然回應,漠然起身。

    他微微甩動袍袖,因而掃落茶幾上一本書,他彎腰拾起,瞥見封面畫著一對熱情相擁的男女。

    很明顯,那是一本愛情小說。

    劍眉斜挑。「你看這種書?」

    「不行嗎?」她飛快地搶回書本,瘦削的頰難得染上羞赧的紅暈。

    他注視她,嘴角似是隱約抽搐了下。

    她瞪他。「你在笑嗎?」

    他一凜,半晌,淡然揚嗓。「我沒必要對你笑。」

    拋下這句話後,他轉身離開,而她目送他帥氣挺直的背影,只覺得喉嚨像是噙著一枚苦澀的橄欖。

    對,他沒必要對她笑,她也沒見過他在這醫院里對任何人笑,可是曾有個護士對她說,他其實會笑的,只是那笑容只給某個特定的女人。

    「我也不曉得她是誰,她來找過韓醫生幾次,韓醫生每次見到她,整個表情都變溫柔了,對她說話也輕聲細語的,我猜那女人是韓醫生的女朋友吧!雖然醫生從來不承認,但他對那女人真的很不一樣。」

    那特別的女人,究竟是誰呢?

    方楚楚發現自己很想知道,她捏著手上那本還沒看完的愛情小說,忽地覺得興致缺缺了。

    就算她讀遍了書中這些高潮起伏的愛情故事又如何?

    那樣的愛情,不會發生在一個將死的女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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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不可以,你錯了,不可以嫁給那個男人!

    為什麼不可以?

    因為你不愛那個男人。

    是這樣嗎?

    方楚楚捧住腦袋,頭昏沈地痛著,自從上個月動過換心手術後,這樣的頭痛成了常態,她每天總要痛上幾回,有時只有短短幾秒,有時持續幾分鐘。

    頭痛的時候,腦海里會凌亂地閃過浮光掠影的片段,那些往往是她無法理解的畫面,比如她歡快地吃著甜甜的豆沙包,穿著中學制服和要好的女同學手牽手逛街,或是大學時代跟好朋友到國外自助旅行。

    那些全是她不曾有過的經歷。

    從出生時便帶著心疾的她,身體很虛弱,禁不起任何運動,別說出國了,她甚至連離開家門都必須司機接送。

    她也不可能擁有和女同學一起逛街玩樂的自由,就學期間,她來往的地方就只有家里、醫院、學校這三個地方。

    她並不愛吃豆沙包,應該說,她避免吃所有的甜食。

    但換心過後,她卻發現自己變了,很愛吃甜的東西,尤其豆沙包和濃濃的巧克力伯朗尼。

    究竟怎麼回事?她不懂。

    包詭異的是她幾乎每個晚上都會作惡夢,夢見一個男人,夢見自己和他激烈地爭吵,夢見自己因為他的冷待而心碎欲狂。

    那男人是誰?

    在夢里,她看不見他的臉,只有一個模糊的、闇黑的影子,而那心痛的感覺卻如此鮮明。

    她還夢見一場車禍,她踉蹌地跪倒在馬路中央,驚悚地睜大眼,看著一輛高速疾駛的出租車迎面撞來,卻無助地躲不開。

    她的身體被高高拋起,然後重重落下,像個破敗的洋娃娃,血流滿地。

    每當腦海掠過這畫面,她便頭痛欲裂,全身發冷顫。

    她好怕,真的好怕好怕,夢里被出租車撞上的女人絕不是她,但為何她會感同身受?那悚然慌懼的感覺太真實!

    她好怕……

    「新郎秦光皓先生,你願意娶你身旁這位女子方楚楚,並承諾一輩子愛她、照顧她,無論貧富貴賤,都不離不棄嗎?」

    「我願意!」

    宏亮的聲嗓驀地喚醒方楚楚迷蒙的心神,她听見身後傳來隱約的笑聲,看來參加婚禮的賓客都覺得這新郎回話回得太大聲了。

    但秦光皓一點也不在乎,笑著望向方楚楚,眼里滿是愛意。

    「新娘方楚楚小姐,你願意嫁給你身邊這位男子秦光皓,並承諾一輩子愛他、照顧他,無論貧富貴賤,都不離不棄嗎?」

    牧師的問話重重敲著她耳膜。

    不可以,你不可以答應,絕對不行!

    她的頭好痛。「我……」

    眼見她又伸手撫額,秦光皓溫柔地低聲問。「又頭痛了嗎?」

    「嗯。」

    「新娘,你願意嗎?」牧師再度詢問。

    「說你願意,楚楚。」秦光皓低語。

    「我……」她驀地感覺天旋地轉,但仍強撐著說完該說的話。「願意。」

    「有人反對嗎?」

    寂靜無聲,唯有她耳邊嗡嗡地鳴著。

    「如果沒人反對的話,我在此宣布……」

    「我反對!」一道冰銳的嗓音如刃,劃破了空氣。

    所有觀禮的賓客都驚呆了,紛紛回眸,只見玫瑰花結成的拱門入口,站著一個俊逸挺拔的男子。

    他穿著一身黑,一雙墨瞳更是黑如子夜,斜斜地倚在一叢白玫瑰旁的身姿,襯得他猶如前來索命的死神。

    他就是死神,對方楚楚而言,他確實是隨時能撕碎她的心的死神。

    「韓非。」她近乎嗚咽地呢喃。

    而他彷佛也清楚地看到她瑩瑩閃爍的淚光,大踏步走向她,朝她伸出一只手。「跟我走!」

    如此霸道又如此囂張,他不是懇求,而是命令。

    他以為她會听他的嗎?

    他將方才隨手折下的白玫瑰別在她發髻,大手佔有性地撫過她的發,然後,一把扯下頭紗,以一種輕蔑的姿態甩擲在地。

    眾人驚呼,秦光皓暴怒。

    「你做什麼?!」

    他完全置若罔聞,視若無睹,子夜般的闇瞳只是盯著她。「跟我走!現在、馬上!」

    不容置疑的言語揪擰她的心,她顫著唇,想拒絕,卻吐不出一個字。

    他目光一閃,飛快地擒扣她手腕,硬是拖著她離開。

    就跟他走吧!

    最後,她決定听從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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