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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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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欲知還有哪些不完美的良人化缺點爲優點嗎?別錯過————
   *春野櫻 花園系列1879良人不完美之《旺夫小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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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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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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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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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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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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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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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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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當林曼媛再有意識時,隻覺得頭痛欲裂。事實上,她似乎就是被痛醒的。
  全身無力,她連睜眼的力氣也沒有,隻能無力的閉著眼,任由腦袋閃過一幕幕畫面,她就像看電影一樣,差別隻在於這部電影是在她腦袋裏放映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電影」終於放映結束,而身爲活在穿越故事盛行的二十一世紀女性,也演過幾部穿越電視劇和電影女主角的她,再不知道這是什麽狀況的話,就太對不起那些作者和編劇了。
  她啊!十成十是穿越了,剛剛的「電影」,應該就是這個身體原主人的記憶了。
  這是個不在她所知曆史軌迹上的朝代—— 鳳陽王朝,一個和平豐饒的朝代,上有明君,下有能臣,百姓安居樂業。
  她這個身體的原主人名爲歐陽初茵,是棪城首富歐陽宗達唯一嫡女,上有兩位嫡兄,大哥歐陽青楓,二哥歐陽青槐,一位庶姊歐陽芝,一個庶妹歐陽萱。雙名和單名爲嫡庶之分,嫡子這一代行青,嫡女行初;男爲木,女爲草。
  在記憶中,這個朝代,除了歐陽初茵六到八歲那幾年曾經又旱又澇之外,其餘時間可以說是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然而悲劇就發生在她八歲,天災最嚴重的那年。
  因爲連續三年的天災造成了大量的災民、流匪,而身爲棪城首富的獨生愛女,她俨然成了匪徒眼中的香饽饽,在一次隨著娘親和兄長外出布粥時,她被流匪綁架,意圖勒索。
  若隻是求財還好,偏偏那些匪徒仇視富人,心狠手辣地淩虐這小小女娃兒,她被救回來的時候,全身傷痕累累,身上好幾處斷骨,治療休養了將近兩年才勉強痊癒。因爲這件禍事,她性情變得怯懦膽小,草木皆兵,完全不複往常的開朗俏皮。
  本以爲時間會衝淡一切,沒想到她不僅沒有因爲時間而遺忘恐懼,反而日積月累,依現代的說法,就是得了重度憂郁症,再加上她兩位庶姊妹暗中搞鬼,對她的病情更是雪上加霜,這才造成了歐陽初茵有厭世的念頭。
  算起來,歐陽初茵自殺過好幾次,自殺方式不是上吊便是投水,這一次投水當然不是第一次投水,不過這次頭部因爲投水時受到撞擊,所以雖然及時救上來,還是造成了昏迷,最終香消玉殒,而不知爲何,她林曼媛的靈魂竟然被拉進了歐陽初茵的軀體。
  她可沒忘記在現代自己最後的記憶,就是靈魂被拉進一片黑暗之中。
  既然你放棄了生命,那麽從現在開始,我就是歐陽初茵了,放心,連同你的份,我一定會讓自己活得精彩!她在心裏對自己發誓。
  動了動身子,發現力氣恢複了些,頭痛也緩和了,才睜開眼,慢慢的打量四周,毫不意外的看見一室古色古香,及處處彰顯精緻富貴的家具擺設。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她現在隻覺得肚子好餓。
  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一會兒,她聽見房門被輕輕推開的聲音,來人腳步聲輕盈的走進內室,那是一名看起來年約十五、六歲的小姑娘—— 自己這具身子也隻有十五歲。
  小姑娘繞過屏風,視線落在床榻上,一對上歐陽初茵的目光,先是一愣,隨即便驚喜地瞠大眼。
  「太好了,二小姐,您終於醒了。」紫婉差點喜極而泣,趕緊抹了抹眼角,對著她露出燦爛的笑容。
  門外的人聽見聲音,又跑進來兩個看起來更小的姑娘,看到昏迷多日的二小姐真的醒了,她們都開心極了。
  「紫娥,你去通知老爺夫人,說二小姐醒了。紫妍,你去找大管家,讓他趕緊請大夫過府。」紫婉回頭開心的吩咐。
  「好的,紫婉姊姊。」紫娥和紫妍不約而同的抹了抹眼角,轉身快步的朝正院奔去。
  歐陽初茵張了張口,本想說「我餓了」,但又想到原主人的個性是不可能主動討吃的,隻好又閉上嘴。
  可仔細想想,從此以後她就是歐陽初茵,歐陽府裏唯一的嫡小姐,難道她還要持續扮演那種懦弱膽小的樣子?
  不,她不願意!
  憑她的演技要瞞過衆人當然是輕而易舉的事,但是她不願意。
  那麽,現在該怎麽辦,才不會讓歐陽家的人察覺不對勁?
  「你是誰?」她記得在「電影」裏看到歐陽初茵有四個貼身丫鬟,叫做侍琴、侍棋、侍書、侍畫,並沒有眼前這位女孩,名字也不對。
  突然,她靈光一閃。對了!她不是頭受傷嗎?可以裝失憶啊!這可是穿越黃金定律第一條,她怎麽可以忘了呢!
  嗯,一開始是完全失憶,然後見了熟悉的人事物再「觸發」記憶,而且是一些八歲前的片段記憶,這樣一來恢複八歲前的性情應該就不會讓歐陽家的人懷疑吧!
  她什麽本事沒有,就是演技好!
  「回二小姐的話,奴婢四人是夫人新買進府伺候二小姐的,賜名紫婉,另外剛出去的是紫妍和紫娥,還有一個叫紫嫣,這些日子依夫人的吩咐,每日這個時辰到正院回報二小姐的狀況,紫嫣已經先去正院了。」
  「夫人新買進府的?夫人是誰?我……」歐陽初茵不等紫婉回答,便一臉驚慌的抱住頭。「我……我是誰?」
  紫婉聞言大驚,小姐竟然問夫人是誰,連自己是誰也不記得
  「二小姐,您是歐陽府的嫡小姐,夫人就是您的親娘,老爺的嫡夫人,您……」紫婉不知所措。「二小姐,您什麽都不記得了嗎?怎麽會這樣?糟了,這下該如何是好?」
  此時外頭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沒多久房門便被一把推開,歐陽宗達偕同夫人姚氏匆匆的走了進來,後面跟著歐陽青楓和歐陽青槐兩兄弟。
  四人一看見他們的寶貝女兒(妹妹)真的醒了,臉上的歡喜掩也掩不住。
  「奴婢見過老爺夫人,大少爺、二少爺。」紫婉立即蹲身行禮,心裏想著怎麽告訴主子們二小姐的病情。
  「起來吧!」歐陽宗達隨手一揮,走到床邊看著床上昏迷多日總算醒來的女兒,眼底泛著水光,欣慰的點著頭。「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有沒有去請楊大夫?」最後一句是問一旁的紫婉。
  「回老爺,已經去請大管家派人請楊大夫過府了。」紫婉恭敬的回答。
  「好。」歐陽宗達揮手,紫婉退至一邊待命。
  「我可憐的茵茵。」歐陽夫人坐在床沿抹淚,又是心疼又是憐惜的看著蒼白削瘦的女兒。「你是存心要娘的命啊!你若真的去了,你叫娘要怎麽活啊!」
  紫婉猶豫了一下,跪了下來,輕聲的禀報,「禀各位主子,二小姐……」
  「二小姐怎麽了?」歐陽青楓皺眉問。
  「二小姐她……好像不記得自己是誰了……」紫婉聲音微顫的說。
  「什麽 」四人震驚齊喊。
  接下來又是一陣兵荒馬亂。大夫來了,證實了歐陽初茵的失憶,留下藥方和醫囑後又離開了。
  室內靜了好一會兒,歐陽宗達輕咳一聲,打破室內詭異的寂靜。
  「孩子,一點都不記得嗎?對爹娘還有兩個哥哥,一點印象也沒有嗎?」歐陽宗達盡量放輕聲音問。
  歐陽初茵被扶起,身後塞了兩床被子,讓她舒服的靠坐著,她微偏著頭,佯裝努力回想,一會兒便皺起了眉頭。
  幾人見她皺眉,想到大夫方才提到要順其自然,強行逼迫她回想可能會導緻頭痛等症狀,他們一下就心疼了。
  「茵茵頭疼了嗎?不急不急,想不起來就算了,咱們別想了。」歐陽夫人心疼的說。
  「妹妹,忘記就算了,以後等你身體好了,二哥帶你出去玩兒,填補以前的回憶就行了。」
  「妹妹,你小時候一直想騎馬,等你身子養好了,大哥就教你騎馬。」
  「忘了也好,忘了……也好……」歐陽宗達低喃。
    歐陽初茵望著眼前的四人,從他們眼裏,她很清楚的看見他們對“歐陽初茵」的真心疼寵和憐惜,心下覺得溫暖,有疼愛自己的家人真好,這是她上一世求都求不來的。
  她擡起手,在歐陽夫人期待又渴望的眼神中,輕輕的碰了碰她的臉,替她擦去臉上的淚。
  「沒有頭疼,本來都不記得什麽,可看到你們,茵茵突然想起了一點點,您是娘親,您是爹爹,還有你是大哥哥,你是二哥哥……」她甜甜地說,指一個說一個,最後收回手指頭的模樣,可愛得讓人想摟進懷裏揉捏。如果歐陽家四人是現代人的話,他們就會知道這模樣就叫做「萌」。「可是……好奇怪啊,你們怎麽突然都變老了?」
  四人錯愕,以前歐陽初茵確實都是這麽叫他們的,娘親、爹爹,大哥哥,二哥哥,也自稱茵茵,可是自從那件事之後,便不曾這樣叫過了,基本上若非逼不得已,她很少開口說話,就算開口了,也都是正常的喊爹、娘,大哥及二哥。
  再看看此刻她微微歪著頭,表情不見怯懦,反而帶點俏皮的可愛模樣,莫非這是……
  四人互望一眼,歐陽宗達才小心翼翼的問:「茵茵,那你記得自己今年幾歲了嗎?」
  歐陽初茵眨眨大眼睛,扳著手指頭算了一下,「七歲半了,再過五個多月就是茵茵的生辰,對吧!茵茵可是記得,昨兒個爹爹答應茵茵,等茵茵八歲生辰的時候,要送匹小馬兒給茵茵的,娘親和大哥哥、二哥哥也聽見了,爹爹可不許耍賴唷!」
  是了,他也記得那一天。
  因爲又旱又澇,到處都有疫情傳出,當時棪城也是疫情肆虐,他們的心肝寶貝不幸也被傳染,高燒不退,好不容易終於熬過來了,原本圓潤粉嫩的小臉蛋也瘦得都尖了,看得他們的心啊,真是像刀剮般地疼啊!
  小小的寶貝兒哪吃過這麽多苦,爲了哄她開心,他就承諾一直想要學騎馬的茵茵,隻要她乖乖的聽話吃藥,等她八歲生辰的時候就送給她一匹小馬。
  隻是後來寶貝兒還沒有等到八歲生辰,就發生了那件禍事……
  原來寶貝兒的記憶停在那一天嗎?
  這樣也好,他們可是好多年都不曾看見寶貝兒這樣嬌俏可愛的表情了!
  「爹爹不耍賴,爹爹不耍賴。」歐陽宗達紅著眼,一叠聲的說,一旁的歐陽夫人已經激動得泣不成聲。
  「妹妹、妹妹,你還想起什麽事?」歐陽青槐焦急的追問。
  「唔……」歐陽初茵偏頭閉眼,裝作努力回想的樣子,然後突然抱住頭呻 - 吟。
  「啊!痛了嗎?別想了、別想了,寶貝兒,咱們不想了喔!」歐陽夫人心疼的抱住女兒,一邊惱怒的瞪了二兒子一眼。
    歐陽宗達也擡手狠狠的賞了二兒子後腦杓一巴掌,歐陽青楓則不客氣的擡腿踢向二弟的屁股。
  「你們都嫌棄我,我好可憐,沒人疼!」精神肉體同時受創的歐陽青槐不依了,委屈的窩到牆角畫圈兒。
  歐陽初茵靠在娘親的懷裏,側頭望著關心她的家人,再望向一邊裝可憐耍寶逗她的二哥,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寶貝兒不疼了嗎?」歐陽夫人低頭看著寶貝女兒,心疼地輕撫她蒼白的小臉。
  「嗯,娘親,茵茵不疼了。」歐陽初茵在娘親的懷裏輕輕點頭,舍不得離開。「二哥哥,茵茵不嫌棄二哥哥,茵茵疼二哥哥。」
  「嘿嘿!還是妹妹最好了。」歐陽青槐立即又生龍活虎了起來。
  「你啊!都要娶媳婦兒的人了,還耍寶。」歐陽夫人呵呵笑。
  「妹妹,可還有不舒服?傷口可還疼得厲害?」歐陽青楓疼愛的輕撫她的頭,那上頭包紮的白紗布是那麽刺眼。
  「都還好,就是……」她緩緩看過四人,疑惑的問:「爲什麽大哥哥和二哥哥突然長得這麽高大?爹爹的胡子怎麽也長了?娘親也瘦了這麽多?」
  「茵茵……」四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深怕勾起她那些可怕的回憶。
  「茵茵的手也變大了……」她擡手審視著自己的手,這手蒼白修長,又瘦得皮包骨,可以想見這具身體目前的狀態並不好,未來她會好好的養好身體,從這四位家人的外貌看來,基因是很好的,她有很大的機會能當一個美人。
  「肉肉都沒了,好醜。」她微微噘唇,不滿地挑剔。
  「沒事的,寶貝不醜,是個小美人,以後飯多吃些會養回來的。」歐陽夫人心疼地說。
  「嗯。」歐陽初茵重重地點頭,然後把話題帶回來。「是不是茵茵也長大了,隻是茵茵忘記了?」歐陽初茵從家人們的表情就大概能猜到他們的顧慮,於是佯裝不解地問。
  「是啊!茵茵已經十五歲了,隻是不小心撞到頭,受了傷,忘記了一些事。」
  「原來茵茵已經十五歲了,那……茵茵的小馬兒是不是也長大了?」歐陽初茵又問,她可不希望她爹真的給她買小馬。
  「是,跟茵茵一樣,已經長大了。」歐陽宗達笑呵呵的說,心裏想著等會兒馬上派人到莊子上挑一匹最好的、溫馴的馬送回來。
  「可是茵茵不記得了,怎麽辦?」
  「不要緊,寶貝兒,那些都不重要,忘了就算了,茵茵不是還記得爹爹,娘親,大哥哥和二哥哥嗎?這樣就夠了,知道嗎?」歐陽夫人寵溺的輕撫寶貝女兒的小臉蛋,這些年真的瘦得不成人樣,以後她要好好的幫寶貝兒補補。
  「不要嫌棄我……」歐陽初茵再次埋頭進歐陽夫人的懷裏,悶悶的說。
  雖然我不是你們真正的女兒和妹妹,但是我會愛你們,珍惜你們的,所以請你們不要嫌棄我……
  「傻瓜,我們疼你都來不及,怎麽會嫌棄你。」
  真好,能得到這些家人,真的很好。歐陽初茵心裏漲滿感動。
  突然,門外傳來吵鬧的聲音,讓室內溫馨的氣氛消散一空,歐陽夫人唇角的笑意斂下,歐陽青楓和歐陽青槐表情一冷,而歐陽宗達則皺起了眉頭,掃了一眼妻子和兒子的臉色,又看見寶貝女兒正一臉懵懂的看著他。
  他表情一沈,對在外面吵鬧的妾室甚爲惱怒,他心知妻子賢慧,從來不曾在那些妾室面前立威,此刻若不是吵到了寶貝女兒,她也不會沈下臉。連他都惱了,更遑論妻子,他可不信探望病人需要這般吵鬧,尤其是在寶貝女兒剛從鬼門關搶了回來,最是需要靜養的時候!
  心裏越是惱怒,臉色便越是冰冷,怕嚇到寶貝女兒,他轉身走了出去。
  「兩位姊姊,你們別嚷嚷了,二小姐還病著呢,需要安靜,別吵著了二小姐。」一個溫柔的聲音低低的勸說著。
  歐陽宗達在心裏點頭,聽出這是三姨娘陳氏。
  「大姊,你也別跟著吵,二姊已經很可憐了,你不要再對她這麽壞了好不好?你有氣盡管往妹妹身上出沒關系,別吵了二姊。」另一道軟軟的聲音響起。
  歐陽宗達很滿意,還是他的小女兒歐陽萱跟她母親陳氏懂事。
  「哼!你就裝吧!那惡心的樣子看了真倒胃口。」一個不善的聲音尖銳的說。
  歐陽宗達皺眉,認出這是他大女兒歐陽芝的聲音。
  「老爺,妾身聽說二小姐總算醒了,就趕緊過來探望。」薛姨娘見著老爺出來,立即上前,嬌滴滴的說著。
  「探望病人是這樣吵吵鬧鬧的嗎?你們全都回自己的院子去,初茵需要靜養,以後也別過來打擾。」歐陽宗達下令。
  「老爺 」薛姨娘和郭姨娘驚訝的喊。
  「爹,我們是關心二妹,大夫不是說二妹撞得嚴重,可能會變傻子嗎?我們很擔心,所以才會過來的。」歐陽芝語氣有些期待地問。
  「大姊,別說了,二姊肯定會沒事的。」歐陽萱扯了扯歐陽芝的袖子,悄悄的說,可音量又剛好能讓歐陽宗達聽見。
  「我說的話沒聽見?都給我回自己的院子去!」歐陽宗達憤怒的瞪了一眼大女兒,心裏非常失望,她的心思多惡毒呀,這麽期待自己的妹妹變傻了?
  「是,老爺。」陳姨娘首先領命,低頭屈膝一福,纖細白皙的頸項露了出來,顯得風情無限。「妾身告退。」
  「嗯。」歐陽宗達滿意的點頭,也就隻有這陳氏得他的心。
  其他兩人心裏不願,但也不敢再多話,忿忿的退了下去。
  外頭一安靜,裏面也安靜了,好一會兒,歐陽宗達才回到房裏,輕咳一聲。
  「夫人,茵茵剛醒來,身子還很虛弱,我們先回去,讓她多休息,明日再過來看她吧。」
  歐陽夫人點頭,親自扶著女兒躺下,輕撫她的臉溫柔地說:「茵茵累了吧,趕緊休息,等你睡了娘親再離開。」
  「嗯……」歐陽初茵點頭,她確實累了,便閉上眼睛。
  慈愛的替女兒掖了掖被子,低聲吩咐婢女好好伺候後,歐陽夫人才和丈夫兒子一同離開。
  陰雨連綿大半個月,雨勢不大卻不曾斷過,濕答答的好不煩人,直到今日才終於放晴。
  太陽難得的露出了臉,將大地照得暖乎乎的,一掃多日來的陰霾,連心境似乎都光明燦爛了起來。
  園子裏,暖暖的陽光下,歐陽初茵正懶洋洋的躺在一張大大的、鋪得很柔軟舒適的躺椅上。
  她的模樣已經與剛醒來時有著天壤之別,原本乾燥暗黃的皮膚變得白嫩無瑕,泛著淡淡的粉紅,乾黃毛躁的頭發也變得烏黑油亮,瘦削的皮包骨身子也養出了一點肉,將原本底子就不錯的皮囊變得更加美麗了。而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一改過去的死氣沈沈,變得靈動有神,神采奕奕,但最大的改變還是她渾身的氣質,上一世的她獨立、幹練,性情淡然,那氣質已是深入靈魂了,不是穿越就能改變的,而配上她現在上等的姿容,就顯得自信清靈,讓人眼睛一亮。
  此刻的她拿著一本話本,身上蓋著毛毯,既能享受陽光,又不至於讓初春的低溫給凍著。躺椅旁擺放著一張小茶幾,上頭有熱茶和點心,一旁有兩名丫鬟坐在矮凳上,隨時待命,因此歐陽初茵看話本之餘,手一伸,熱茶奉上,嘴一張,點心到口。
  真是腐敗的生活啊!歐陽初茵在心裏歎息。
  醒來已經兩個多月了,上一世的記憶漸漸被她封在心裏深處,不是遺忘,隻是不去回想。那個世界,不管是親人的涼薄,還是粉絲的熱情、顛峰的事業都已經過去了,她並不留戀,就算她能回去,她也不願意回去,因爲這裏已經有她割舍不下的人。
  待在這裏是少了些自由,多了些束縛,但有家人的疼愛、寵溺、包容和憐惜,那麽深厚的親情讓她幾乎沈溺其中無法自拔,也是直到現在,她才不得不承認,自己終究是渴望有人疼愛的。
  裝失憶的這段期間,她光明正大的改變……或者說恢複本性,而隻要瞧瞧歐陽家的人欣慰開心的樣子,就知道連他們都覺得她「失憶」得好啊!再說,她偶爾會假裝突然記起一些八歲之前的片段記憶,更讓他們深信她就是「歐陽初茵」本人,連懷疑的念頭都不曾起過。
  穿越後的日子很惬意,唯一算得上不順心的,就是這個時代的飲食文化了。比起不方便的衛浴,沒有電、電腦、網路、娛樂媒體等等,她最在意的還是飲食。
  在現代她可以說是對琴棋書畫、女紅廚藝都有涉獵,也都能在衆人面前表現,被譽爲才女天後,其中尤以女紅和廚藝最擅長,因爲她有興趣。
  尤其是下廚這檔事,不是她自誇,就算比不上五星級飯店大廚,三星也綽綽有餘了,誰叫她就是個愛吃鬼,偏愛美食,更愛自己動手,而真正的歐陽初茵卻正好相反,她什麽都不會。
  不,也不能說都不會,她從六歲開始學女紅,所以在刺繡方面有點基礎。
  但八歲前夕被綁架後,基本上這門功夫就已經廢了,活著都困難了,怎麽會有多餘的心思去學。
  如果說真正的歐陽初茵會而她不會,可以說是失憶造成的,可現在卻相反,沒聽過失憶能把原來不懂的事變成懂的,讓她連想自己下廚解解悶兼解解饞都不行,挺苦悶的。
  再者,這個時代的飲食文化挺落後的,口味不重、花樣不多,調味料也隻有少少的幾樣,基本就是鹽、糖、醬油、醋,要不就隻有蔥蒜。
  就她所知,這裏是有辣椒的,她在正院看過盆栽,那一根根小小、紅紅的指向天的果實,分明就是朝天椒,不過這兒叫做「火珠果」,因爲看起來很喜氣,人們會拿它們來觀賞,但是通常都認爲它的果實是有毒性的,她想,應該是被辣到了。
  對嗜辣的她來說,吃了一個多月的清淡食物是非常慘無人道的事,因此當初她看到辣椒時有多興奮,在得知那是「有毒」且「禁食」的物種,自己又不能對這裏的人宣導一下植物知識時就有多沮喪。
  就算她想發揮神農嚐百草的精神來證明此物是好物,也被疼愛她的家人當成她「又」厭世了,嚇得一天十二個時辰寸步不離地守著她,生怕一恍神她又會想不開一樣,她也隻好放棄,而那盆火珠果沒多久便被她爹給銷毀了。
   她心痛啊!
  「唉!」她想念她的美食呀!
  「二小姐?您怎麽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紫婉和紫妍聽到歎息聲,立即緊張的詢問,深怕伺候不周引得二小姐不適,到時候被老爺夫人和兩位少爺懲罰事小,被發賣或攆出歐陽府事大。
  之前二小姐落水昏迷不醒,生命垂危,伺候小姐的侍琴、侍棋、侍書、侍畫四個婢女,連同二小姐跟前的兩位嬷嬷、一位奶娘都被大怒的老爺給狠狠的打了一頓闆子,然後發賣去了苦寒之地挖煤呢!
  聽說當初她們幾個可是府裏最風光最有面子的,哪個下人見著了不是恭恭敬敬的,連大管家都要禮讓她們三分,誰知最後竟落到那般田地。
  所以在歐陽府裏,絕對不能對二小姐不盡心。
  「我想念麻辣火鍋。」歐陽初茵哀怨的說,她已經想好久了,然後在得知有辣椒卻不能食用之後,怨念更是一日深過一日。
  「嗄?」紫婉和紫妍聞言一呆,完全聽不懂二小姐說的火鍋是什麽,又爲什麽會想念那個什麽鍋。
  這該如何是好呢?兩人面面相觑,都看見對方擔憂的表情。

「算了,當我沒說,你們不必放在心上。」歐陽初茵擺擺手,當下人也是很不容易的,她不爲難她們。
  「二小姐,您若想要什麽就和老爺夫人說嘛!不然和兩位少爺說也行啊,奴婢想,不管是老爺夫人還是兩位少爺,都會想盡辦法滿足小姐的心願的,憑咱們歐陽府的能力,有什麽東西是買不到的。」紫婉輕柔的一邊爲歐陽初茵拉高毛毯,掖了掖被角,一邊微笑地說道。
  「所謂巧婦難爲無米之炊,有些東西是有錢也買不到的。」歐陽初茵淺淺一笑。說罷,伸了個懶腰,坐起身。「算了,不提這些,回房。」
  「是,小姐。」
  紫婉替歐陽初茵掀開毛毯,一邊將毯子折好,一邊招手叫來兩個二等丫鬟收拾躺椅、茶幾和茶水點心,紫妍則攙扶著歐陽初茵回到房裏。
  「小姐現下是要練字還是要刺繡?」紫妍輕聲地問。
  「刺繡吧!不到一個月就是娘親的生辰,我那個屏風還沒做完,可得抓緊時間了。」歐陽初茵笑說。
  「小姐的刺繡功夫益發厲害了,奴婢相信時間是綽綽有餘的。」在屋裏待命的紫嫣一聽見小姐要刺繡,便立即走到繡架旁,將原本覆蓋在上頭防塵的白布掀開,這幅屏風已經繡了一個多月,完成十之七、八,以小姐的功力,大概再花個六、七日便能完成。
  歐陽初茵微微一笑,她上一世可是專程拜師學過刺繡的,她的師父是住在隔壁的一位老奶奶據說老奶奶的本家以前在蘇州,是一個傳承了幾百年的大家族,專出繡技高超的能人,隻可惜到了二十一世紀人才凋零,日漸沒落,老奶奶跟著丈夫到台灣之後,子孫輩無人願意學習,差點就帶著一手絕技進墳墓了。
  她前後學了大約十年的時間,直到老奶奶說能教她的都教給她了,讓她以後精益求精爲止。
  紫婉她們是新進府的,也沒有人告訴她們過去歐陽初茵學了什麽,沒學什麽,因此她才會表現出一點實力,營造出進步神速的假象。
  「是啊!原本奴婢還以爲自己的繡功也算不錯,可如今和小姐一比,那簡直一個天一個地,完全不能相提並論了。」紫娥捧著托盤走進屋內,托盤上放著一小壺煮過的羊奶,這是這段日子小姐新養成的愛好。
  本來啊!這羊奶腥膻味重,根本沒人要喝,誰知道小姐調皮,突然說要喝羊奶茶,就自己把茶葉給丟了進去,沒想到煮好的羊奶就沒了那腥膻味,變好喝了,現在小姐每天都要喝一小壺,還有多餘的就賞給她們。
  「小姐,先把羊奶喝了再繡吧!」紫娥將托盤放在桌上,替小姐倒了一杯。
  「好香,今兒是什麽味兒?」歐陽初茵嗅了嗅,一聞就知道是杏仁味兒,自從她假裝頑皮丟茶葉下去煮羊奶之後,她們就時常在羊奶裏加其他東西,除了茶葉,還有茉莉花也不錯,今天終于輪到杏仁了。
  「是杏仁,奴婢先試過了,很不錯,所以就做給小姐試試。」紫娥笑說。
  歐陽初茵笑眯眯的端起羊奶喝了一口,滿足的眯了眼。
  「有送到正院給娘親嘗嘗嗎?」歐陽初茵問。
  「小姐放心吧,奴婢之前已經送過去了,是綠沁姊姊接過的。」綠沁是夫人身邊的大丫鬟,是綠字輩中身分最高的。
  「那就好。」歐陽初茵點頭,一邊喝著羊奶配點心,一邊聽四個婢女聊八卦,也讓她們一人倒一杯,就當作是下午茶聚會。
  歐陽初茵與婢女正聊得開心,結果就有人上門來添堵。
  「唷!茵妹妹今兒有客人啊?真熱鬧。」
  「見過大小姐。」四個婢女連忙起身行禮。
  「咦?原來是你們這幾個奴才。茵妹妹,不是做姊姊的我說你,你真是太沒規矩了,怎麽可以和奴才平起平坐呢?這傳出去,不是丟歐陽家的臉嗎?」
  看著沒通報一聲便闖進房裏的歐陽芝,歐陽初茵心裏很不高興,私闖別人的閨房還唧唧歪歪的,真惹人討厭。
  「大姐,妹妹可是在自己房裏啊,除非有那些沒教養,不通報一聲就擅闖進來,又唯恐天下不亂地四處散播謠言、在背後嚼舌根的人,否則又有誰會知道呢?」歐陽初茵微笑地說。「大姊,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你!」歐陽芝漲紅臉,怒瞪著歐陽初茵,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該死的歐陽初茵,爲什麽當初沒死成,如果她死了該多好!
  但想到自己今日來的目的,歐陽芝硬生生壓下滿腔的怒火,勾起一個扭曲的笑。
  「茵妹妹說的是,不過姊姊還是要勸你,尊卑有別,別辱沒了自己的身分。」
  「姊姊,如果妹妹謹守尊卑的話,姊姊別說現在還能站在這兒訓誡妹妹了,早就被拖下去行家法了,不是嗎?」歐陽初茵笑得甜美。這個世界嫡庶之分嚴明,姨娘依然隻是奴婢,當家主母隨時可以發賣,而庶子女頂多隻能算半個主子,任何事情都越不過嫡子女,歐陽芝敢這般對嫡女處處挑釁、處處爭鋒的,還不都是因爲之前的歐陽初茵太過懦弱了。
  「你!」歐陽芝鐵青著臉。
  歐陽初茵彷佛沒看見她的臉色似的,淡淡地笑著:「姊姊坐啊!在妹妹這裏不用顧忌尊卑,要喝杯羊奶嗎?」
  歐陽芝嫌惡地皺皺眉。「不了,那種賤物可不適合我們這種身分的人飲用。」
  歐陽初茵在心裏撇嘴,面上依然笑了笑,沒再說話,自顧自的喝著羊奶。
  歐陽芝惱怒極了,眼前這個和過去完全不一樣的歐陽初茵讓她有些無所適從,之前怯懦膽小的歐陽初茵才不敢這樣晾著她呢!
  「大姊自便,妹妹還有事,就不陪大姊坐了。」歐陽初茵喝完羊奶,便起身走向繡架,兀自悠閑的穿針引線,做自己的事了。
  歐陽芝氣壞了,硬是咬牙忍了下來,不再擺架子的等歐陽初茵主動說話。
  「茵妹妹,姊姊聽說了一件事,前幾天爹收到一封信,信的內容和你有關喔!」歐陽芝眼底的幸災樂禍濃郁得掩都掩不住。
  這話讓歐陽初茵心底微微一震,不過面上卻不顯,依然淡然的拈針繡花。
  「妹妹難道不想知道是什麽事嗎?」歐陽芝見她沒什麽反應,沈不住氣的繼續道。
  「雖然妹妹不知道姊姊是怎麽知道爹爹的信件內容,不過如果真的是和妹妹有關,那妹妹還真沒有什麽好奇心呢,該讓我知道的,爹爹自會告知,若爹爹沒說,就代表我不需要知道,而我更沒必要知道。你說對嗎?大姊。」歐陽初茵似笑非笑的睨了歐陽芝一眼。真是不知死活,爹爹的私人信件竟然也敢偷看。
  歐陽芝臉色一白,心裏一慌,她從娘那裏聽到這件事時,隻想著要來讓歐陽初茵不痛快,好好的幸災樂禍一番,全然忘了娘偷看爹的信件這事是要爛在肚子裏不能說的,否則娘的下場會很淒慘,就算她隻匆匆的看了一小部分,沒有全部看完也一樣!
  「茵妹妹,姊姊是因爲關心你呀。不瞞妹妹,這事關妹妹的終身大事,若妹妹想知道,姊姊可以告訴你,但希望妹妹有心裏準備之後,也能保密消息來源。」
  歐陽初茵但笑不語,平靜的面上完全看不出她此時內心的煩亂。
  終身大事?
  天啊!她今年才十五歲,剛及笄啊,爹爹不會那麽急想把她出清吧?她上頭還有個十七歲的歐陽芝呢!
  照理來說,庶女的婚事一樣由嫡母作主,聽說娘親也秉持著主母的風度爲歐陽芝尋找些可托付的良人,隻是以歐陽芝庶女的身分,嫁進高門大戶是不可能的,所以娘親便找了些家世中等,但品行才情都很不錯的對象,偏偏人家薛姨娘和歐陽芝不領情,認爲娘親是存心害歐陽芝,于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讓爹爹點頭同意她們自己找對象,結果找到現在,他們中意的人家沒一個看得上歐陽芝,因此一拖再拖,拖到現在十七歲了還沒定下親事。
  不過前兩天聽娘親說有兩家似乎有意願結親,一個是甯安侯府三房的庶子,一個是戚遠將軍府二房庶子。
  這兩個對象雖是庶子的庶子,但隻要品性好、肯上進,庶子也能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身分倒是其次,偏偏這兩個人平日不學無術,待在花街柳巷的時間比待在家裏還多,標準的纨绔子弟,雖然還沒有正室,卻已經有不少的姨娘妾侍,庶子女也有好幾個了,隻要是真心疼愛女兒的爹娘,絕對不會想要女兒嫁給這樣的丈夫,這也是這兩人至今尚無正室的主要原因。
  偏偏薛姨娘和歐陽芝目光短淺得隻看得見他們前面冠上的「侯府」和「將軍府」,直把人家當良婿人選!庶子一不可能襲爵,二是庶子分得的家産本就少,王朝律法都有明文規定,除非嫡系大方,多分一點,否則就算是天下首富,那些家産也與庶子無關,更何況是庶子的庶子。
  薛姨娘很得意,娘親則搖頭歎息,不過既是她們自己選擇的,是好是壞也與他人無關了。
  她們母女倆不知道,當初爹爹被她們炒吵得心煩,點頭讓她們自己作主時,就代表爹爹對她們太失望,幹脆放任她們,好壞自負了。
  「這事兒妹妹倒是不急,畢竟妹妹才剛及笄,又是大病初愈,而且還有姊姊你呢,聽說甯安侯府和威遠將軍府的公子都有意與姊姊結親,妹妹在這裏先恭喜姊姊了。」
  見歐陽芝聞言難掩得意的高傲模樣,歐陽初茵暗地裏撇撇嘴,真是無知者無畏啊!
  「就是因爲姊姊有了好姻緣,所以才更爲妹妹擔心,你可知道爹爹要將你許配給什麽人?」
  歐陽初茵看歐陽芝表情擔憂卻又故意賣個關子,眼底那幸災樂禍的意味也太過明顯,藏也藏不住,想必那個對象還真是不怎麽樣,甚至還可能有什麽轟動的「事迹」。
  但她依然一副不甚在意的表情,令沈不住氣的歐陽芝決定不再賣關子。
  「是北方封家堡堡主,封、言、真。」說出這個震撼的消息後,她就目不轉睛的看著妹妹。
  歐陽初茵眨眨眼,瞧歐陽芝這麽注意自己的臉,她是希望看見自己有什麽表情嗎?
  「茵妹妹,你沒聽清楚嗎?是封言真,那個封家堡的堡主封言真喔!」見歐陽初茵依然面色平靜,歐陽芝不甘的強調。
  「喔!我聽清楚了,封言真嘛,封家堡堡主封言真,對吧?」歐陽初茵點頭,暗忖著,難道這個封言真是什麽惡名昭彰的可怕大魔頭?否則歐陽芝怎會隻用一個名字就打算嚇死她。
  歐陽芝心裏氣極,不知道她爲什麽可以這麽平靜。對了,一定是不曾出門,沒聽過封堡主的名聲!一定是這樣,否則她才不相信有誰得知自己要嫁給那個可怕的人會無動于衷。
  「看來茵妹妹太孤陋寡聞了,姊姊就跟你說說封堡主這個人吧!」歐陽芝,開始加油添醋的說了一堆關于封言真的可怕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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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林曼媛盤腿坐在病床上,左手閑適的放在腿上,右手則用手肘抵著膝蓋,握拳撐著下巴,很無聊地看著隔壁病床上的人。

  那是當今影視歌三棲天後,藝名元蔓,真實姓名林曼媛。

  是的,那就是她,應該說是她的身體。

  在拍戲現場被那麽重的燈具當頭砸中,沒有當場死亡應該算是奇蹟了吧!

  說起來,人的一生能見證一次奇蹟,也該無憾了—— 就算這個奇蹟不討人喜歡。

  「你啊,躺在這裏半年多了,你的爸爸和哥哥隻來過兩次,連我這個外人看了都心寒啊!網路上鋪天蓋地的都是你成了植物人的消息,國內外無數的粉絲爲你發動好多活動,偏偏你自己的親人……」另一邊的看護感歎地說。

  是啊!唯二的親人這般冷血,連外人都不如,不過她從五歲就被那兩個人壓榨,講義務時他們就會說男女平等,甚至女權至上;說到權利,那就沒有女兒這種遲早要嫁出去的人的份了,她早就習慣了,才不在乎呢!既然從來不曾期待過,就不存在失落。

  「反正他們從得知我醒來的機率幾乎等於零的時候,就希望我早點死,要不然不僅浪費了醫療費,保險費也拿不到。」林曼媛咕哝,她的遺産數目那麽龐大,他們還是吝啬出那些醫藥費。

  「你真的太可憐了。」看護又歎氣。

  林曼媛倒是不覺得自己可憐,她從不會自怨自艾,個性挺堅強的。她的觀念是日子是自己在過的,想要什麽樣的生活就自己去創造。

  隔壁病床的機器突然哔哔叫著,坐在床邊的看護慌忙跳了起來,按了床頭的緊急呼叫鈴。

  數名醫生護士快速的衝進病房,結果卻隻站在一旁沒有動作,看護急得大喊,「趕快救人啊!」

  「抱歉,病人家屬已經簽了放棄急救的同意書。」

  看護不敢置信,偏頭望向床上的人,眼底是悲憫的。

  林曼媛輕輕一笑,這件事她早就知道了,也許以前還多少有些怨,不過也隻是一下子,認清現實後,現在早就沒感覺了。

  心跳監控器發出了「哔」一長聲,波動的綠色線條變成直線。

  主治醫生看了眼手表,「死亡時間是……」

  「終於……死了啊……」她聽見醫生這麽宣布,不由自主地籲了口氣。

  飄到病床上方,面對著自己的軀體,也許是因爲出事後她的靈魂就離體了,所以她對死亡一點感覺也沒有,反而因爲靈魂被困在這間醫院,一步也無法離開,而在潛意識裏期待著死亡。

  現在肉體已死,她應該可以離開了吧?

  望向站在角落擦眼淚的看護,她飄到看護面前輕聲的說:「謝謝你這些日子的照顧。」

  突然,背後一股吸力,將她往後扯。

  「終於可以離開了……」她輕歎,飄向天花闆,瞬間被那股拉力拉入一片黑暗中。

  【本報快訊】一代天後元蔓,於今日下午三點五十分逝於諧清醫院,享年三十三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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