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門開啓的瞬間,爲了替自己增加些許勇氣,李舒靜一手拿雨傘,一手拿着已經撥好一一~的手機,一旦發現情況不對,便會以雨傘攻擊對方,再乘機按下通話鈕,隻要和對方對峙五到十分鍾,她相信附近的警察就會來救她。
「喂!你……」在男人沒防備她會突然出現的情況下,李舒靜像個風火輪,快速的沖到他的面前。「這一個月來總是站在我家門口,到底要做什麽?」
她的目光犀利,語氣不善,那雙微大的黑眸正流露出濃濃的敵意,雖然比眼前的男人矮了一個頭,但是她的氣勢可不容小觑。
男人怔愣住了,沒想到她會做出如此大膽直接的舉動。
墨鏡後的雙眼與她相視一會兒之後,不知何故,他微微揚起嘴角,低聲呼喚,「李舒靜?」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你……」到底是誰?李舒靜莫名的打了個冷顫,怒氣消了又升起。
「我接受你父母的委托,特地來找你。」男人斂下微笑,低沉的說。
「什麽?」
「你的父母有感于你一個人生活不安全,特地請求我就近照顧你,所以我……」
「我的父母?」
「他們說你單獨一個女孩子在生活上難免危險,所以請求我的幫助……」前提,那是交易互換得到的請托。
「他們請求你?請問你是何時接受他們的請求?我的父母已經過世很多年了,你又是何時和他們見過面?」李舒靜的語氣忍不住上揚。
面對一個危險的陌生人,她知道自己不該主動挑起對方的怒氣,也知道眼前的男人僅僅一個簡單的微笑就讓她産生前所未有的不安與恐懼,更不該對他怒顔相向,否則他有可能惱羞成怒,導緻她發生任何危險,可是這家夥太過分,竟然敢拿她去世的父母開玩笑,她怎麽也吞不下這口氣。
「我沒有騙你,真的是他們……」男人難得的好聲好氣,想要解釋。
她根本不給他強辯的機會,「我警告你,快點滾,要是再讓我發現你在我家附近徘徊,我一定會報警,到時候你就吃不完兜着走。」
「我……」
「我說到做到,如果再讓我看到你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一定不會放過你!」李舒靜發狠的警告。
「你确……」
她狠狠的哼了一聲,打斷他的話,然後轉身,打算離開。
瞧見她罵完人就轉身走人,男人挑了挑眉頭,眼中散發出不滿又冷冽的光芒,好像她這麽不客氣的态度對他來說有多麽的無禮。
莫名的,李舒靜停下腳步,疑惑的擡起頭,看着熾熱的太陽,身子不住感到寒冷。
她縮了縮身子,輕撫着雙臂,不明就裏的低喃,「明明是豔陽天,怎麽總覺得冷呢?」現在的天氣真的變得不尋常,又冷又熱。
男人無奈的歎息,大聲的說:「看來這條白金鏈子是回不到主人的手上了。」
白金鏈子?李舒靜忍不住轉頭,因爲她……
一條十分熟悉的白金鏈子倏地在眼前晃啊晃,吸引了她的目光。
她瞪大雙眼,驚愕又驚喜的蠕動嘴唇,卻發不出聲音,下意識的走向鏈子。
李家的傳家之寶,母親生前說過眼前這條白金鏈子是李家從第一代祖先代代相傳,直到她第十三代,流傳了數百年,最珍貴的鎮夫之寶……
僵硬的臉孔充滿難以置信,她的視線跟着在眼前晃動的鏈子慢慢的上移,緩緩的,她看到美麗的鏈子保存得當,依然閃閃發亮。
繼續往上看,她看到一隻大掌正拿着鏈子,所以它才會晃動。
再接着,她看到拿着鏈子的人,那個站在她家門口整整一個月的陌生男人,那個……令人懷疑也許心懷不軌的男人。
「你的?」男人發現她追尋的視線,故意露出帶着惡趣的微笑。
李舒靜被動又茫然的點點頭。
「你想要?」
她再次僵硬的點點頭,看着戴着大墨鏡的男人,湧現不祥的預感。
「這條白金鏈子的主人現在是我。」
「但……那是我家的東西。」李舒靜回過神來,神色憤怒,咬牙切齒的說。
「你要如何證明?」男人冷冷一笑。
「我……」是啊!她要怎麽證明?鏈子上頭并沒有寫明是她家所有,隻是根據鏈子上的紋路和花紋,她知道那确實是她家的,可是世上唯一一條純手工打造的祖傳之物。
「想要它嗎?」男人滿不在乎的将鏈子放在食指上甩啊甩的。
她的一顆心仿佛也跟着鏈子飛蕩,充滿不安,深怕被他甩壞了,趕緊用力點頭。
「我最近正好需要一個住處,不如就拿這個做交易,你的家暫時讓我待。」
李舒靜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什麽。
爲什麽她要讓一個陌生人住進她家?
「不讓我住,這個就不還你,反正它現在是我的了。」男人很幹脆的收起鏈子,轉身,從她的身邊走過。
以爲拿她李家的鎮夫之寶就能威脅她?哼!她……她……
無奈的,她的臉垮了下來,露出悲慘的神情。
爲了李家最重要的東西,她隻能認命的屈服于他的威脅,誰教……誰教那個東西這麽重要!她花了好幾年的時間在家裏翻找,怎麽都找不到,連父母當初在銀行開立的保險箱都找過了,就是沒有,爲了拿回這條鏈子,她怎麽能不妥協?
「等一下。」無奈之下,她隻能含恨出聲,阻止他離去。
男人緩緩的停下腳步,轉過身子,臉上的笑容十分欠揍。
「你……我答應你的要求。」李舒靜怨恨的瞪着陌生男人。
「什麽?」男人故意裝傻。
她咬緊牙關,用力吸了一口氣,「我說,我答應你開出的條件。」
「你說什麽?太小聲了,我聽不清楚。」男人揚起危險懾人的微笑,擺明就是在找她麻煩。
這個男人在玩她,一定是,李舒靜十分肯定。
眯起眼眸,眼底閃爍火光,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擡起頭,邁步沖到男人的面前,她和他真的杠上了。
「要住多久就住多久,不過我可警告你,要是你敢說話不算話,東西沒有還我,我發誓,就算花光所有的錢,也會讓你吃不完兜着走。」想要對付無賴,别說花光所有的錢,随便拿出一點錢都能把他砸死。
李舒靜說的是事實,她确實有本事讓他吃不完兜着走。
「呵……」男人面無表情。
她相信,那雙藏在墨鏡後的眼睛肯定滿是得意。
看着男人越過她,徑自朝着前方的透天别墅走去,她的額頭冒出三條線。
走得可真爽快啊!
李舒靜閉上眼,不斷的深呼吸,将沖上頭頂的火氣壓了下來。
「進去了,待在外面做什麽?天氣這麽熱,很容易中暑,我可不想在住進這裏的第一天就得先救人。」男人走到門口,發現身後的女人沒有跟進時,還很好心的停下腳步,對她招了招手。
一陣無言,李舒靜用力吸了一口氣。
他到底爲什麽知道她的名字?她才不相信真的是她父母找他來的,這根本是無稽之談。
還有,這裏到底是誰的家?
聽男人親口說,他叫做斐陽。
不過李舒靜對他說的話抱持着僅僅三分的可信度,因爲她有理由懷疑這個男人有可能冒用假名……一般心懷不軌的壞蛋絕對不可能以真名示人,而她就是把他當作壞蛋。
「說,你爲什麽會有屬于我家的那條鏈子?」李舒靜不客氣的開口質問,瞧他頭上戴了一頂奇妙的扁帽,即便已經進到屋裏,仍然不願意摘下墨鏡,真的很難不讓人懷疑他出現在她眼前,并借機住進她家的動機。
唯一可以讓人清楚的是,他有一副修長的身材,以及一身十分不流行的簡樸裝扮。
「你确定現在想知道?」斐陽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透過墨鏡,毫不客氣的打量着他的新住處。
她瞪着他,心情不住的往下沉。
「我……」将屋子打量得十分清楚後,斐陽的目光再次落在李舒靜的身上,神情有些怪異。
「你?你什麽?」她皺了皺眉頭。
雖然對面的男人戴着墨鏡,她看不見他的雙眼,但是知道他的視線正投射在自己的身上。
有危險,他一直瞧着她做什麽?
不,不隻是有危險,而是現在她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麽傻事。
雖然李家的傳家之寶十分重要,但是連她的生命都賠進去,可就不值得了,因爲她如果死了,那條白金鏈子又要如何流傳下去?
再者,她竟然讓這個可疑的男人進到屋裏,要是到時她發生什麽事,隻要他向警方說是她請他入内的,屋外又有監視攝影機當證明,她豈不是含冤而死?
不值得,果然不值得,但是現在……現在她才後知後覺,會不會太慢了?
胸口的溫度瞬間降了些許,李舒靜有些不安的挪了挪身子,目光開始遊移,企圖爲自己找尋一條如果發生任何危險,可以安全逃離的最佳路線。
「老實說,我現在仍然不确定某些事,所以無法告訴你答案。」斐陽不再看着她,冷冷淡淡的說。
他的口氣明顯帶着某種不滿,而且那不滿似乎是針對她而來,好像她做了什麽令他不爽的事。
但……爲什麽?
「無法告訴我?」這算不算是壞蛋騙子的拖延術?
「連我自己都很懷疑……爲什麽是你?所以我無法回答你。」他不清不楚的解釋,随即輕哼一聲,似乎又有什麽不爽的事在他的腦中顯現。
怎麽……她怎麽有一種被看扁、不被放在眼底的輕視感覺?他剛才那一聲冷哼,是針對她而來的吧?爲什麽?
突然,斐陽又擡起頭,看着李舒靜,不知爲何,揚起無溫的微笑,看起來很嚣張、高高在上。
「等我找到答案,又或者确定一切都是誤會一場後,再告訴你吧!」
又或者她和他完全沒有關系,那麽對她,他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瞪着斐陽,李舒靜發現他是個很自大、很目中無人的狂妄者,從頭到尾他對她的态度都稱不上和善,好像是她邀請他進屋的……也不想想是誰威脅她?他以爲她很希望他能待在自己的面前,荼毒自己的視覺和心情嗎?
「随你,不過我可警告你,要是你在寄居我家的期間敢給我耍花樣,我絕不會放過你,别以爲我是女人就好欺負,把我惹火了,我可是會讓你吃不完兜着走。」雖然還是有那麽一點不安,但她忍不住又撂狠話。
在氣勢上,她絕對不能輸給他,否則誰知道他在計劃什麽詭計!
又想到了什麽,李舒靜眯起眼,語帶不善的說:「還有,既然進入屋裏,就把你臉上的墨鏡拿下來,我讨厭說話不懂得直視對方雙眼的無禮家夥。另外,屋子裏也不準戴帽子。」真是的,一個大男人連基本禮貌都不懂。
「不能戴墨鏡嗎?」斐陽揚起嘴角,冷冷的開口。
「你看過有人在家中還戴着墨鏡嗎?」就算他的态度有點冷,她也不怕。
「似乎沒有。」他閉上嘴,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麽。
「那還問什麽廢話?!還有,帽子也是。」李舒靜很不客氣的瞪着他。
斐陽擡起頭,墨鏡後的雙眼閃動異常的光芒,想對她進行某種測試。
他伸出手,緩緩的扯下帽子,及腰的烏黑長發披散在身後。
霎時,她瞪大眼,有些發傻。
那是一頭十分柔順、十分……美麗的長發,但是……這令人瞧着就忍不住想伸手摸摸它,感受它的觸感的長發,竟然是在一個男人的頭上,這……
下一瞬間,斐陽拿下遮住眸子的墨鏡。
李舒靜咋舌,忘了呼吸,時間像是靜止一般,愣愣的盯着眼前的男人,懷疑自己還能不能冷靜的面對他。
這個男人,難怪他要把自己包成這副德行,難怪他的墨鏡大得足以遮住半張臉孔,連她這種瞧見帥哥美男都無動于衷的冷女,在瞧見他的模樣後,心跳節奏也不禁漏拍了。
斐陽的鳳眼十分動人,卻也很清冷,隐隐閃動着不善又極爲誘人的光芒,清晰得令人難以不受吸引,像是擁有魔力一般,妩媚又讓人神魂颠倒。
李舒靜用力咳了一聲,緊緊的閉上眼,藉以冷靜一下起伏太大的心律,暗暗發出無數的歎息。
這個男人啊……唉!原來這個世上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好一個妖孽的男人!
斐陽冷笑,雖然他是個男人,一雙水靈晶淨的勾撩眸子就算流露出不善的光芒,但是任何人瞧了都還是會忍不住心動。
李舒靜閉上眼,無奈的歎了口氣,「又怎麽了?」她的雙手交抱在胸前,不耐煩的口氣顯示心情瀕臨爆發邊緣。
「我不要這間房。」他跟在她的身後,鄙夷的看着眼前的客房。
「來者是客,什麽是客?你懂嗎?就是主人要你睡哪間房,你就睡哪間,還想和我讨價還價?」他真是一個最不善的壞客人。
從方才開始,她一路帶着他看了四間客房,這家夥竟然都不滿意……敢情他是付錢的大爺嗎?還給她挑剔?
「我說了,我不要,它既沒有浴室,房裏又隻有一扇窗,白日黑夜的通風環境不夠完善……換一間。」無視她的警告,斐陽皺起眉頭,口氣很不滿,态度不友善,十分難伺候又吹毛求疵。
可是隻要一搭配上他那雙清亮的眸子,任何人瞧見,都會無視他難搞的行徑,認爲他隻是在鬧别扭,而且極爲心軟與不舍,更别說對他動怒。
是的,那是對一般人而言,不是針對李舒靜,因爲她不是一般人,她不算正常,所以他那雙天生就能騙死人不償命、飽含無辜的眼眸對她起不了作用,對她來說,他就是惡劣難搞的壞因子,所以他根本激發不出她任何心疼的功效。
伸出手,她用力拍了下他的手臂,非常不客氣的瞪着他挺立的鼻梁。
任何有理智的人都知道,絕對不能看他的雙眼,因爲他那雙眸子實在太勾人、太妩媚了,隻要盯着他的眼眸一會兒,肯定讓人連身在何處都忘了。
「那你到底要怎麽樣?」這個家夥真的太不懂得客氣了。
初次進入她家,而且是脅迫她讓他進門,竟然還敢挑三撿四,整棟屋子内有四間客房,每間都帶他看過了,他就是不滿意,不但抱怨東抱怨西,還念念有詞,理由一大堆。
窗戶太多、窗戶太大、床太小、顔色花樣太女性化……最好是,這裏可是她的家,隻有她一個人在住,怎麽可能特地裝潢充滿男人味的房間呢?隻能說這家夥太不懂得知足了。
斐陽突然來到她的面前,緩緩的低下頭,對她露出性感誘人的微笑,在她的耳邊低喃,「換一間。」
清靈的眸子閃動着挑誘他人心神的邪魅光芒,他用最誘惑人心的口氣說話,用最挑撩的神情凝望着她,企圖影響她的心緒。
看着眼前這個比女人更要美麗的男人,李舒靜突然發現,他不隻是有雙迷人水燦的黑眸,他的肌膚也白皙得宛如吹彈可破,比女人的肌膚還要好,看了真是……令人贊歎。
等等!現在不是想這種事的時候。
她回過神來,轉移視線,拒絕被他的雙眼迷惑,清了清喉嚨,冷靜的開口,「靠這麽近做什麽?不知道現在大熱天,人靠人,熱死人嗎?還是你以爲隻要靠近一點,就能用你那張臉孔引誘我?」
就說嘛!這家夥不安好心,一定很清楚自己的魅力,才想用這套。
不!想到了什麽,她的臉色變得有些怪異。
該不會這家夥想用他那張無往不利的面孔對她?他把她想成是那種一遇到美男就變得很好騙的笨蛋?
雖然大家都喜歡帥哥美女,可是她的意志力比一般人還要堅強,尤其知道他是個心中藏了無數惡魔的邪惡壞蛋後,他以爲她容易受影響嗎?
聽着她那不客氣到令人發冷的話語,有那麽一瞬間,斐陽因爲反應不過來而發傻。
從來沒有人敢這麽無禮的對他說這種話……從來沒有人在瞧見他的模樣後還能這麽不客氣的對他冷嘲熱諷……
沒有人真正躲過他外表上的魅力,他知道自己擁有吸引人的氣質,他的美麗從過去到現在一直讓他遇到不少的困擾和麻煩,雖然不至于讨厭自己的外貌,但他總是習慣用自己不喜歡的外表引誘同時嘲笑那些臣服于自己腳底下的膚淺男女,他始終認爲沒有人能夠不受他誘惑……這個女人卻是例外。
因爲她的冷言冷語而震驚到無法回過神來的男人似乎有那麽一點點可憐……李舒靜睨着他,湧現微微的内疚。
她說話就是這麽直,就是這麽難聽……但這是她自我防備的表現,真的怪不了她,誰要這家夥給她的感覺像是披着魔女的面容,專門招搖撞騙的壞蛋……呵!魔女啊!他确實适合這個形容詞,撇開知道他性别一事不談,如果走在路上看到他,說不定她還會以爲他是個有些高卻妩媚誘人的可口美人呢!
再次分神想到别的地方,她有些受不了自己,趕緊把神遊的心思拉回來。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竟然還沒有回過神來……該不會是從來沒有人對他說話這麽不客氣,所以他受到大大的打擊了吧?!
她的内疚再次加深了些,神情苦澀又無奈。
喔!看來她真的傷到他的自尊心了。
「我先警告你,我非常淺眠,我的卧房就在你的隔壁,如果你敢在半夜發出任何打擾到我睡眠的奇怪聲音,我保證,你會死得很慘。」爲了彌補自己方才太過傷人的言語,李舒靜忍不住退了一步,但是嚴厲的瞪着他。
不等他回過神來,她徑自朝三樓走去。
這間透天别墅,一樓是客氣和餐廳,二樓是客房,三樓有她的房間,以及她父母的卧房,隻是現在沒有人居住……還有另外一間房間,空着無人使用,暫時被她拿來當作書房。
打開書房的門,她轉頭,看着終于回過神來、跟在自己身後的男人。
「如果你再不滿意這間房間,我不介意請你去睡客廳,那裏更好,不隻有浴室、廚房,還有四扇窗子,以及電視音響,讓你無聊時可以邊看邊睡。」
看着偌大的房間,一旁連接着一間有着齊全衛浴設施的浴室,還有三扇窗子,重點是,她的卧房就在隔壁……斐陽忍不住笑了。「謝謝。」
瞧着他難得顯現的溫煦笑容,眸子隐隐閃動着耀眼的光芒,李舒靜忍不住搖頭,歎了一口氣。
這個男人的存在,根本就是爲了打擊女人的士氣。
哪有男人可以長得這麽美麗又妖豔的?
還有,他那一頭烏亮柔順的長發搭配美麗的臉孔,真是……令所有的女人瞧了都會覺得喪氣。
隻能說,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讓一個男人生得如此模樣,太沒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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