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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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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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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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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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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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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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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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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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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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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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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湖光山色好風景榹榕槍榧,波光瀲灩儷人行,乍看遠山層巒疊嶂菬萓蒨菛,雲雨行至甘霖降。

  河岸楊柳垂青,搖櫓的船夫喝地行過拱橋下踂踊踇踀,燈火節過後是女兒節,家家戶戶別上茱萸禛禐禒禈,為女兒裁制新衣,好迎接神明賜福槍榧榵槃,來年嫁個好人家。

  接連的節慶氣息,使得大街上熱鬧烘烘,大人小孩臉上掛著笑,手提燈籠和香花,採買過節的牲禮及香燭,把氣氛炒得更熱。

  在這四季分明的金烏皇朝,不論身份貴賤,皆行一夫一妻婚姻制度,且不得離異,因此決定一輩子的伴侶變得十分重要,馬虎不得。

  “金烏”的含意代表太陽,也就是日不落國的意思,太陽會天天升起,絕無例外,所以金烏皇朝也如旭日東昇般國運昌隆,只要太陽存在的一天,國家便不會衰亡。

  不過由於婚配對象限一人,皇族子嗣便無法興旺,歷代帝后子孫人少,難以開枝散葉,通常以單傳居多。

  唯一的好處是不會有兄弟爭權、手足相殘的逆輪行徑,皇子或皇女一出生便註定了日後的尊榮。

  金烏皇朝至今已傳承十五代,三百二十七年,上任女皇飛蘭因微服出巡遇難而與丈夫相識、相戀,此事蔚為一時美談,博學多聞的皇夫也成為女皇執政的最佳諮詢對象,夫妻感情深厚。

  有了前例可循,在母親關心兒子的終身大事之下,繼任新皇決定也來個微服出巡,表面上是看看能不能認識命定的伴侶,實則是想貼近感受百姓的生活,探查民情。

  當然,此行絕對保密,不能走漏一絲風聲,否則朝中無主,易生恐慌,貴為天子行走平民百姓間也多諸有不便,徒生困擾。

  “什麼姑娘,妳說妳要去哪?是小老兒耳背,聽錯了吧?”

  怎會有家世清白的女孩家要到那種地方?他肯定是酒喝多了,還沒清醒,把話給聽岔了。

  “百花樓。”

  打更的老徐挖挖耳朵,確定自己沒耳誤。“姑娘,妳知不知道百花樓是經營啥的?它可不是一般酒樓飯館,妳別被人給蒙了。”

  “我曉得,它是專營賣笑陪酒的青樓,我就是要去那裏討份差事做。”職業無貴賤,飲水知冷暖。

  “別啦!別啦!別給自個兒落得壞名聲,姑娘看起來一臉聰明相,怎麼盡做糊塗事,回家去吧,找個好人家嫁了。”夫富夫窮好歹湊合著過一輩子,何必淪落風塵呢?

  “嫁人……”有著一張討喜笑臉的姑娘清嗓變弱,隱含著一絲不足為外人道的苦澀。

  金烏皇朝曾由飛蘭女皇統治二十二年,之前亦是女皇禦國,接連著兩位愛民如子,篤信女子不遜男的女皇,因此長達五十年的政績中有一條便是,只准花娘賣藝不賣身,女子為妓得以仍保有貞潔之身,日後另覓良緣。

  但規定是規定,總有些利益熏心的奸佞小人,暗地裏做著人口販賣、迫良為娼的勾當,滿足不甘只守著一妻的好色之徒。

  長相清妍、活潑好動的杜春曉是武林世家紅葉山莊的二小姐,她上有一姊杜映月,溫婉秀麗,頗有武學天份,深受爹親的疼愛。

  而妹妹杜盈星則嬌俏可人,嘴巴特甜,哄得娘親笑不闔嘴,所以三姊妹的娘一顆心全偏向小妹。

  於是排行中間的杜春曉便成了爹不疼、娘不愛的小可憐,不過會造成這樣的結果,還跟她自身的命格有很大的關係。

  還在娘親腹中時,她曾被指給娘親好友之子,盼能親上加親,締結姻緣,誰知她一出生,對方三個月大的兒子竟莫名暴斃,加上她剛出生時,膚色偏黑,對方認為她帶煞,克死其子。

  杜夫人因心存愧疚,便花了大錢賠給友人,將這不幸消息封鎖,希望女兒名聲不致敗壞,還能嫁得出去。

  孰料,之後的日子更驚奇,只要有她在,身邊每個人都會大小災難不斷,連帶著她外出遊河也意外翻船,那一回杜夫人差點溺斃。

  因為算命師的一句話,杜夫人便開始疏遠二女兒,由奶娘代為照顧。

  後來,在她七歲那年,有人想來攀親,定下她做媳婦,哪知才談不到一個月,對方的兒子竟落馬摔成重傷,於是外傳她命中帶煞,這下連多年前瞞下的流言也曝了光。

  經過一再的打擊,她對嫁人一事早就死了心,也不想去拖累別人,便致力習武強身,雖然成就比不上姊姊那般厲害,但自保不成問題。

  “姑娘、姑娘,妳在發什麼愣?老朽說了老半天,妳是聽進去了沒?”可別是中了邪,魂魄出竅。

  “聽見了,老丈,我沒犯糊塗,人窮家貧,只好賣身青樓。”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回過神的杜春曉裝出一副孤苦無依的悽楚模樣,不再回想過往的不堪,因為她這回出莊可是有任務在身。

  話說,她雖然命中帶煞,導致身邊人狀況不斷,不過因她為人親切又沒架子,常常關心底下人,所以下人們還是樂於與她親近。

  其中就數丫鬟小蠻與她交情最好,可對方卻在約滿返鄉的途中失蹤了,直到她家人捎了信來,事情才曝光。

  而根據她一路追查下來的線索,綠柳鎮上名聞遐邇的百花樓最有嫌疑,聽常送菜到山莊的小許說,他曾看到小蠻跟一名神色詭異的男子走在一起,而那男人神似百花樓老鴇的侄子游于意。

  不管是不是真的,她都有必要來探究一番,否則怎對得起情同姊妹的小蠻?

  “可是看妳的穿著打扮不像是窮人,光妳那一身衣服就夠尋常人家吃上整年米飯了。”該不是愛慕虛榮,自甘墮落吧?

  老叟的眼神由狐疑轉為鄙夷。

  啊!露餡了。她悄悄的吐了吐舌,黑得透亮的眼珠骨碌碌的轉著。“呃!這是……家道中落嘛!我也只剩下這件衣裳能見人了,你瞧我連行李都沒。”

  古靈精怪的杜春曉編得可溜了,好似真的一無所有,再不找份差事做就會餓死街頭。

  其實是她在半路上太調皮了,見了有孩童在田野裏追蛇,她一時興起也下去幫忙,將打死的大蛇掛在竹竿上嚇愛馬。

  馬一受驚,前蹄一揚,跑了。

  連帶著她系在馬背上的隨身物品,還有奶娘特地為她準備的零嘴也都沒了。

  值得慶倖的是,她把銀票縫在腰帶上,山雀啄米的繡荷包裏還有些碎銀以及防身的小玩意,不致真落個兩袖清風,山窮水盡。

  “哎呀!還真是值得同情,老叟錯怪妳了,百花樓就在胡同口往左拐,妳走到底就會瞧見掛了兩隻紅燈籠的大門。”流落異鄉、身無分文的小姑娘,不寄身青樓還能往哪謀生?

  “謝謝了,老丈,哪天你來捧場,我給你打個折扣。”年紀一大把了,少算些酒錢也無妨。

  “呿!黃毛丫頭,口無遮攔,我老徐豈是背著妻子胡來的風流鬼。”才說她身世淒苦,這會就不知輕重,一嘴胡話。

  不知是被說中風流事,或是惱她不正經,老叟氣呼呼地走了。

  杜春曉稍圓的小臉咯咯偷笑著,她眉兒彎彎,眼兒彎彎,菱形小嘴也變彎,笑得一臉賊,絲毫不在意旁人的輕蔑。

  她是為了救人而來,可不是真來當個曲意承歡的花娘,別人怎麼說幹她啥事,人嘴兩張皮,說完東家說西家,沒完沒了。

  麗如春花的杜春曉頂著討喜笑臉,往胡同口走去,那輕快的神色一點也不像要墜入煙花地,反倒像是迎春踏青,到此一遊。

  紅紅燈籠高高掛起,朱漆的門板豔得俗氣,青石板臺階高高築砌,一張沒把手的籐椅置在店門口,應該是給什麼人坐的吧?

  看著男人的銷魂窟,杜春曉的腳步有些遲疑,但是一想到身陷險境的丫鬟。沒錯,不入虎袕,焉得虎子!她深吸了口氣……

  咦!那個人是龜奴吧?怎麼他身邊滿臉橫肉的大漢一走開,他不拉客,還反而……趕起客人?

  “為人父母者,誰忍心讓女兒賣身青樓,過著狼人非良人、送往迎來的生活,你有妻有女吧?她們等著你回去吃飯,別再流連煙花之地……”

  長相出奇俊秀的年輕男子,滔滔不絕地苦口婆心勸說上門的大老爺,要以家人為重,勿為一時舒心而造成家庭失和。

  大老爺不聽勸,執意要入內,他有意無意擋在門口,再以長篇大論使人卻步,條理分明的述說家庭破碎的主因。

  一夫一妻恩愛長,白頭偕老兩相依,若是為一點小摩擦造成夫妻感情破裂,在不得離異的金烏皇朝,同床異夢是最痛苦的折磨。

  “我只是來聽小鳳仙唱曲而已,我那婆娘清楚得很,你這小子攔什麼攔,想要我打賞你銀子嗎?”哪找來的看門狗,連點規矩也不懂。

  “先是聽曲,然後是喝點小酒,接著就握握小手、攬攬小蠻腰,黃湯一下肚還把持得住嗎?要是你興致一起煞不住腳步,那可是犯了法。”酒後亂性,實為君子所不齒。

  依照金烏皇朝律法,花娘陪酒陪笑但不陪睡,客人可以把她們從頭摸到腳,甚至嘗幾口胭脂味,就是不許有苟且行為,否則重罰三百兩紋銀,或是囚禁半年。

  只是賠錢的生意沒人做,真要大把大把的銀子往口袋放,還是得橫著心,做些缺德事,人無橫財不富,馬無秣草不肥。

  剛來沒幾日的年輕龜奴不曉得百花樓裏藏汙納垢,他們私底下逼女賣身,但除非是熟客,初來乍見的生面孔無福快活。

  “哪來的法,天高皇帝遠,哪管得了咱們地方上的小事,沈芸娘那女人沒叫你機靈點,看人辦事嗎?”他就是來喝酒尋歡,和他那小冤家滾被窩。

  沈芸娘是百花樓老鴇,年約四十,徐娘半老,早年也是花娘出身,夫死被夫家逐出家門,重躁舊業,買女為妓,開設青樓。

  俊逸面容微浮怒色。“誰說當今天子不管?說不定他已隱身市集,就看你們平民百姓如何違禮瀆法,你一日為皇朝子民就得遵守皇朝律法,不可知法犯法。”

  人無禮,寡廉鮮恥,人無法,則作奸犯科,國之根本何以為繼?

  “你……你在說什麼鬼話?大爺有銀子,上你們這兒尋點樂子,你搬出大道理想嚇誰!皇上的身份何等尊貴,豈容你掛在嘴上嚷嚷的。”哼!回頭非說說老鴇,用個傻子當門房,百花樓遲早關門大吉。

  “皇上也是人,他想體恤民情……啊!大爺,你說你花柳病還沒治好呀!想回去找大夫瞧瞧,那我不送了,你慢走……”

  躲在一旁偷看的杜春曉睜大訝異的眼,看著語氣和神情驟地一變的年輕男子,十分敬佩他變臉的功夫,居然在一眨眼間,就由愛說教的老學究變成卑躬屈膝的小廝。

  “小曲,你在幹什麼?”

  一聲低喝,名叫小曲的俊俏男子目光一凝,倏地閃過一抹幽光。

  “我幫姑娘們找客人。”他面不改色的回答。

  “柳老爺不是來找小鳳仙嗎?為什麼沒進門就走了?”通常柳老爺沒待上兩個時辰,你趕他,他都不走。

  小曲口氣冷淡的說:“他剛好想起來有筆款子未收,趕著去收帳。”

  “喔!是嗎?”相貌兇惡的大漢心有疑慮,眉頭一皺地看向過份逸秀的小子。“你最好別瞞著我搞鬼,沒人可以在我虎哥眼皮底下玩花樣。”

  他會盯著他,想要搞小動作得看他拳頭同意不同意。

  “是的,虎哥。”小曲眸光低垂,看似恭順,嘴角微勾一絲冷笑。

  你真能奈我何嗎?不自量力。

  在金烏皇朝,曲是國姓,除非功勳在身,獲天子賜姓,否則曲姓者幾乎是皇親國戚,鮮少人貴氣沖天,配得上“曲”這個姓氏。

  小曲是個落難公子,他與隨從小廝一路從帝都南下探訪民情,不意半途遭人暗算,他因長相俊俏而被活捉,輾轉賣至鄰近百花樓。

  也因此,他和隨行之人失去聯絡,身無分文地淪為龜奴,每日得到大門前招攬生意,無力為己贖身。

  不過他也不是全無收穫,一進百花樓,他便覺事有蹊蹺,明明是賣藝為主的青樓,為何每到夜晚便傳出女子啜泣聲?禁止旁人靠近的東廂房似乎另藏玄機。

  “你是我見過最不盡職的龜奴,人家是忙著把撒錢的大爺迎進門,巴不得他天天上門,以青樓為家,直至傾家蕩產為止。”一頭羊要扒三層皮,扒到見骨了還繼續拿來燉湯。

  佯裝打盹的曲天時正在閉目沉思,冷不防一聲嬌軟嗓音近在耳畔,他愛理不理地睜開深黝雙瞳,輕掃映入眼中的輕軟繡鞋。

  在這百花樓裏,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以他俊俏的外貌,不少花娘投以青睞,暗地裏接近他,不時以言語挑逗,盼能跟他有更進一步的關係。

  甚至是花魁牡丹也有意無意的暗示他,希望來個花前月下對酌,不求一生一世相伴,但求互訴情衷,共赴雲雨。

  他實在被這些舉止放浪的女人纏煩了,才選擇到門外拉客,一來可以躲開她們的癡纏,二來借由嫖客們的口探查他所懷疑的事。

  因此,當耳邊又響起女子低軟的嬌音,他不做多想地以為是百花樓的花娘,故而假裝困極不予理會。

  “喂!你這裝睡的功夫還不到火候,該跟我學學,我爹要是念我沒個姑娘樣,像匹野馬似的老往外跑,我就昏睡不起,讓他念到自覺無趣便自個兒走開。”她這招屢試不爽,耳根子也清靜許多。

  這聲調聽來似乎不是樓裏的姑娘,每個想接近他的女人都儘量表現出嬌柔多情的一面,豈會自稱心性不定的野丫頭,引起反感?

  思及此,慵倦的黑瞳緩緩往上瞟,原以為會看見一張濃妝豔抹的臉孔,結果卻不然,曲天時微訝地怔了一下。

  素淨嬌顏連胭脂也未上,面頰膚色不像時下女子那般白透柔皙,而是帶著最純淨的蜂蜜色澤,彷佛早起的晨光直接打在她臉上。

  她不是他見過最美的女子,花魁牡丹的姿色猶勝她三分,但她那雙生動的水眸漾著光彩,燦燦生輝,讓人不自覺地多瞧上兩眼。

  尤其是她嘴角揚起的弧度,非常甜。

  “你可別說你被本姑娘的美色迷住,才看得回不了神,那我可是會很傷神的,唯恐你中了我的美人咒而無法自拔。”蜜色臉龐浮著嬌美甜笑,一副甚感為難的困擾模樣。

  “美人咒?”若非自小生活在嚴謹的環境中,曲天時大概會因為她的“大話”而諷笑出聲。

  “你覺得我不夠風華絕代,傾國傾城嗎?至少見過我的人都會說一聲長得不錯,堪以編入美人譜。”她自我讚揚,毫不忸怩。

  在孩子心性的杜春曉身上,絕對看不見大家閨秀的端莊和含蓄,自小被爹親忽略、娘親偏寵小妹的情況下,被奶娘帶大的她習慣跟下人們打成一片,自然養成她不同於一般閨閣千金的率性與直坦。

  她心裏有什麼話就說什麼,比較不會藏心事,想做什麼就去做,也不怕旁人說長道短,爹娘的不在意反而讓她更懂得體恤人,不因出身高低而有貴賤之分。

  “姑娘美與不美見仁見智,這裏非久留之地,請速速離去。”在他眼中,人的容貌如何並不重要,他看的是一個人的心。

  “哇!聽你的腔調應該不是本地人,你又為什麼會在這裏?難道是貪圖美色而來?”她故意逗弄他,硬是扣了個“好色”之名給他。

  人若不好色,豈會涉足花街柳巷,甘為低下的龜奴。

  曲天時的眸子瞇了瞇。“姑娘若是無事想找樂子,大可到茶樓聽人說書、彈琴去,勿在此處生事。”

  若是讓人瞧見她在青樓門口逗留,肯定對她名節有損,日後難以匹配好人家。

  “誰說我沒事了,你這人說起話來倒是文謅謅的,主事者用了你准是不劃算,你拉攏客人的手法沒我高超。”起碼她曉得開門做生意圖的是個“利”字,趕起客人豈不是無利可圖。

  “妳不會想到這兒謀份差事吧?”他隨口一提,並未當真。

  沒想到她竟然—

  “是呀!我進來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個不用費勁又舒服的閑差,小曲哥,你說我做什麼好呢?”她態度輕慢的靠近,一股軟膩的幽香鑽近他鼻間。

  “妳怎麼知道我叫小曲?”他倏地語氣轉冷,看她的眼神充滿防備。

  當初他就是發現地方上有閨女失蹤事件,因此命令隨身護衛前往調查,誰知他竟一去不回,失去聯繫,他才與貼身太……小廝尾隨其後,查探究竟。

  可是因太相信民風淳樸,少了防人之心,在半途中遇到一位臨盆婦人,他主僕倆上前詢問是否需要幫助,不意迎面而來是一陣令人頭暈目眩的迷魂香。

  待他再清醒,人已在百花樓中,當時老鴇正跟一個背光的男子議價,他才得知自己在昏迷時遭人強按了手模簽下賣身契,而小廝則由於相貌一般,被棄原處。

  “我聽見那個虎背熊腰的虎哥喊你小曲,瞧你這俊俏的模樣,讓人想忽視都很難吶。”她忍不住想摸摸他面皮,看看是不是滑不溜丟。

  杜春曉並非存心輕薄,只是對膚白者很感到興趣,她一身蜜色肌膚打從娘胎就帶來,抹再多的香粉凝膏也難有欺霜賽雪的白皙色澤。

  一白遮三醜,眾所皆知,沒有幾可透光的雪嫩肌膚,再美的絕色佳人也失色三分。

  “姑娘,請自重,煙花之地是非人往來,妳好手好腳,自有謀生能力,不該白布染黑,壞了美好未來。”人生在世,但求一生清白。

  她似乎跟他槓上了,搬出一些似是而非的歪理跟他辯論。“我才貌雙全,不偷不搶,賣藝維生,這也是自食其力呀!

  “小曲哥,莫非你也嫌棄樓裏的姊姊妹妹,瞧不起她們為了生活而提壺賣笑、出賣尊嚴換取溫飽,那你就太自命清高了,你有床睡、有飯吃,靠的全是花娘們陪客人喝酒換來的。”

  “兩者不可相提並論……”他有些詞拙,辯不過她的伶牙俐齒。

  不論是點頭或搖頭,他都屈於劣勢,對於她的聰慧反應,他是既佩服又懊惱,這樣靈敏巧黠的姑娘竟自甘墮落,以風塵為家猶然自得。

  “哪里不一樣了?要不是日子過不下去,誰甘願賣身入青樓?不過說來都是當今皇上的不是,要是他多有些作為,充實國庫,致力民生,百姓們豐衣足食,又怎會有典妻賣女的事來?”怪來怪去還是上位者沒做好,才會衍生出無數的弊端。

  曲天時聞言,當下臉色微沉。“天子高居殿堂、日理萬機,他每天處理的是國家大事,防旱疏洪、積糧強兵,審核各地上表的奏章,解決地方官員難事,妳區區婦道人家,豈可評論天威浩蕩。”

  他說得憤慨,似是有感而發,不許百姓有所誤解,高高在上的天子並非無所事事,不聞民間疾苦,他也有心做個好皇帝,讓子民們安居樂業,民殷國富。

  不過他顯然太激越了,讓帶著取笑意味的杜二小姐稍感錯愕,粉嫩臉蛋怔忡了好一會,才微微吐出一口憋了好久的長氣。

  “你一臉正氣凜然的模樣還真是嚴肅,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當過皇帝,巨細靡遺地描述天子作息。”說真的,她差點被唬過。

  曲天時神色微變,低垂著目光。“我要是皇上,便治妳個出言不遜的大罪。”

  他的身份確實尊貴,皇朝之內無人可以比擬,滿朝文武百官都得拱禮朝拜,高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便是金烏皇朝帝王,年僅二十四歲的天順帝曲天時。

  而貼身護衛嚴功則是四品帶刀侍衛,另一名小廝是打小跟著他的太監公公小德子,他們一行三人從皇宮出發,只為探查民情,兼之尋覓立後人選。

   人道自古君王最多情,不過貴為一國之君,他卻鮮少與女性接近,從小忙於習帝王之道,身邊除了一些皇家女眷和帶大他的嬤嬤外,只有服侍的太監,加上金烏皇 家門戶之見並不重,像他的父母就是自己選擇伴侶,所以雖然心急他的婚事,他們倒也不會干涉太多,以至於他至今仍無婚配物件。

  “咯咯……幸好你不是,不然我就要人頭落地了。”皇上是天,天子威儀不容冒犯吶。“好了,小曲哥,麻煩你引見沈嬤嬤,別讓我在外頭枯等。”

  一聽她未打消原意,曲天時兩眉一攏。“妳真能忍受喝醉酒的客人對妳上下其手,不時言語調戲,甚至借酒裝瘋占妳便宜?”

  他對她曉以大義,希望她能打退堂鼓。

  “那就把客人灌醉呀!只要醉得不省人事,還能起什麼色心?”她信心滿滿的說,似乎胸有成竹。

  “妳……”

  正當曲天時還想勸退她時,門內的虎哥看到門口有容貌姣好的姑娘徘徊不走,便走了出來,聲音宏亮地打斷兩人的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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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起

  清風徐徐,月桂飄香,低冷的雲層帶著昨夜未竟的雨氣綦綞緒緅,由東而西。

  濕漉漉的泥地被濺出一窪窪水坑,馬車轆轆塻墏墘塶,來來往往,輾過那泥濘的官道敲敳斠斡,積水變濁,凹凹凸凸的路面更難行走。

  望向崗邊的寂靜山林中靼靺鞃鞀,有三匹快馬疾駛而出,為首之人一身雪白,束發的雲帶飄曳發間,與墨黑髮色形成強烈對比。

  中行者十分高大,似有外族血統,身著黑衣,腰系佩刀,全身散發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冽氣息。

  而後行者則顯得中氣不足,有些力不從心,勉強跟上了前面兩人,身形較為瘦小,著藏青色僕服,似乎隨時有從馬上跌落之虞。

  三人速度說快不快,說慢不慢,似商旅,似閒遊,緩緩地進入人口少,偏僻的青花鎮。

  “皇……”

  “嗯!我說過什麼?”

  “是,公子。我們要不要找個地方休息,填飽肚子?”尖細的嗓音出自面皮光滑的隨從。

  “就找間飯館歇腳。”白衣男子聲音沉厚,帶著一絲不易親近的威儀。

  “得……呃!是,公子。”

  得,是宮裏下人對皇族中人的敬語,尋常人家鮮少聽聞。

  青花鎮是個很小的鄉鎮,鎮上繞一圈不用半日,百姓皆以漕運維生,打漁、賣魚,載送水貨,雖不富裕,但三餐過得去,衣食無缺。

  而鎮上只有三間飯館和一間門可羅雀的客棧,大部份的商人只會路過而不投宿,他們會直接往下一個城鎮,也就是春城無處不飛花的綠柳鎮。

  “你們聽說了沒?”一個吃著花生米的老叟對著身邊老友交頭接耳。

  “聽說什麼?”又有什麼新鮮事?

  “鎮西張寡婦的女兒不見了。”長得秀秀氣氣,逢人便笑,嘴甜得很。

  “什麼又一個不見了。”這年頭是怎麼了?老有閨女失蹤。

  又?角落裏用餐的白衣公子忽地眼神一利,聆聽百姓的閒話家常。

  “可不是嘛!先是陳家二女兒,接著是古家的小梅,她們一到綠柳看熱鬧就沒回來了。”也不知去哪了,讓人替她們著急。

  “會不會是遇到情郎,跟人家跑了?”一人打趣著。

  “呿!趙員外的千金才十二歲,難道也情竇初開呀!”一派胡言,壞人名節。

  “不過有傳聞……”

  傳聞什麼?

  隔壁桌的交談忽然變得很小聲,像是怕人聽見似的,捂著嘴竊竊私語,隱約有“被賣了”、“人口販子”、“青樓”等字眼。

  用完膳的白衣公子擰起眉,隨即走出飯館,他的表情頗為凝重,目光幽遠地思索著旁人無從得知的思慮。

  “嚴功,你覺得這天下真是太平嗎?”夜不閉戶、路不拾遺。

  黑衣護衛恭敬的立於身後。“君主賢明,朝有賢臣,何患天下不平?”

  “可百姓呢?真能不偷不搶,不拐不騙?”看似國泰民安,實則人心難測。

  “……難。”一句肺腑之言。

  “是難,你倒是說了句實話……”

  驀地,一道鬼祟的影子在牆角晃動,似尾隨某位出鎮的姑娘,形跡詭異的透著一絲不善。

  “嚴功,跟上去查個清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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