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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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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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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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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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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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沅沅,後天婚禮的花你聯絡好了嗎?」忙翻了的許恬寧從一襲白紗禮服後探出頭來。

「聯絡好了,花店一大早就會先到飯店佈置會場。」宣以沅正替另一對即將結婚的新人設計與眾不同的特殊喜帖。

言炫拓畢業之後,她為了不讓自己的生活因少了他而變得空虛,課業時間外,她上了一些繪畫和設計方面的課,以填補多出來的時間。

他不斷在為自己的人生添上色彩而努力,所以她不能讓自己的生活只有黑白兩色,她希望七年後,她可以靠在他懷裏聆聽他細說這些年來的點點滴滴,而當他問起她這些年的生活時,她說給他聽的,會是一頁緋麗的彩色人生。

大學畢業後,她和兩個最好的朋友--許恬甯、杜佳倫,以初生之犢的勇氣,在東區一條巷子裏找到一間十多坪大的店面,一起創業。

「相約一生」婚禮企劃公司就此誕生,這是從日本蔓延到臺灣來的新興行業,三個女臭皮匠,憑靠著對婚姻的浪漫旖旎幻想和熱忱,不僅讓她們投資的錢在半年內回本,更在短短一年內,打響了知名度,如今要請她們企劃婚禮的案子,已經預約到半年後了。

她們的工作室也從十幾坪的小小工作室,換到一間約五、六十坪的大店面,員工也從她們三個人,擴增到三十幾人。

這些都是她們三人當初決定創業時,始料未及的。

曾有人問過她們為什麼不成立分店,而她們有致一同的回答,她們的目的不是為了賺錢,只希望親自策劃的婚禮,能讓新人們得到一輩子最美的回憶。

時間過得飛快,相約一生已經邁入三周年了,如今這個行業如雨後春筍般繁多,但因她們早已打開知名度,所以生意不但不受影響,還有新人為了一定要請她們策劃,寧願將結婚日期往後延。

「好了。」宣以沅放下手上的筆,拿起圖卡走到忙著修改禮服的好友身邊,「恬寧,你看看覺得怎麼樣?」

許恬寧將手上的針插在禮服上,接過圖卡,「我真不知道你腦袋瓜裏裝的是什麼,從我們工作室成立以來,企劃過好幾百場婚禮,你怎麼有辦法讓每一張喜帖都不一樣?」

宣以沅淡然一笑,拿回圖卡走到後面小廚房煮了兩杯咖啡,端出來將其中一杯給好友,「休息一下吧!」

許恬寧接過咖啡,走到一旁招待客人的沙發椅坐下,「工作雖然累,但只要看到一對對新人洋溢幸福笑容走進結婚禮堂,心裏就感到很快樂。」

宣以沅輕啜一口咖啡。這份快樂就是支持著她們繼續下去的原動力。

玻璃門上掛著的風鈴傳來叮叮噹當的聲音,氣宇軒昂的何子凡走進店裏。

「哈!午茶時間到。」許恬寧的笑容如陽光般燦爛,「學長,真高興見到你。」說著,她飛快接過他手中的點心。

宣以沅眉頭忍不住微蹙。她知道學長一直都很喜歡她,對於他的愛,她感到好沉重,也無法回報。

「學長,你們慢慢聊,看在點心的份上,我就不當惹人厭的大電燈泡。」許恬寧說完端著咖啡,拿著點心識相的躲到裏面去。

見宣以沅望著許恬寧離開的背影,他嘴角漾起一抹淺笑。

他們是在社團裏認識,奈何那時她的身邊已有了護花使者,言炫拓常到社團接她,那時的他對他真是又妒又羨。

言炫拓,一個天之驕子,學校裏的風雲人物,功課優、運動佳,在校園裏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但也因為宣以沅的關係,他才有這個機會認識大他兩屆的學長。

後來他知道了言炫拓離開了臺灣,心中不禁又揚起了一絲希望,無奈不論他多麼努力,仍無法走進她的心裏。

宣以沅轉頭見他直盯著自己,不禁幽幽一歎,「是我自私吧!你這樣讓我感到壓力好重,讓我的罪惡感好深呀!」

「以沅,我從來不想給你壓力,你只要想著我對你,對恬寧、佳倫都一樣,就好了。」

「學長,你知不知道從上大學開始,我便被許多女同學怨恨,直到畢了業也是一樣。」

何子凡微微一笑,「這麼說,我得向你道歉嘍!」

「你現在才知道。」她俏皮地朝他皺皺鼻頭。

「明天我得到國外出差半個月,可能有一段時間沒辦法來看你了。」

「真的嗎?」她一點分離的難過也沒有。

「你的反應真令我傷心。」何子凡垂下眼簾,一副深受傷害的表情。

「學長,我……」她覺得自己好殘忍。若不是她心裏早已住了一個人,也許她會愛上他。

「我開玩笑的。」心裏的受傷,他很快便釋然。

「學長,欠你的我該如何還?」

「你真的覺得欠我,那你就答應我,一定要讓自己過得快樂、幸福。」

她看著讓無數女人為之迷亂的俊顏,不禁在心中歎了口氣,這輩子欠他的,她願意來生償還。

這輩子她的人、她的心、她的愛,只能屬於另一個她深愛的男人。

風鈴的叮叮噹當聲再度響起,她將手上咖啡放在桌上,站起身迎上前。

何子凡見狀開口道:「妳有客人,我先走了。」

「學長,一路順風。出門在外,凡事得小心點。」

何子凡拍拍她的肩膀。雖然她無法響應他的愛,但對他的關懷卻是真誠的,這也是讓他放不了手的原因,除非親眼看她得到真正的幸福,到那一天,他會放手。

宣以沅送走了他,趕緊招呼客人。

莫約半個小時後,又有一對親人完成了初步預約,宣以沅送客人離開時,看見玻璃門外一男一女經過。她回過神迅速地推開門,站在店門外,看著那熟悉的背影愈走愈遠,直到他們走進一間咖啡廳裏。

「以沅,你在看什麼?看得這麼出神?」許恬寧瞧見她佇立在店門外,好奇地出來一探。

「恬寧,我好象看到他了。」

「他?誰啊?」

「炫拓。」

「言炫拓!真的嗎?在哪里?」

「和一個女人走進前面那間咖啡廳裏。可是我又怕是我認錯人。」

「那你就趕快去看看。」許恬寧提醒她,「就算認錯人也沒關係。」

宣以沅點點頭,立刻邁開步伐跑去,一到咖啡廳外,她一眼就認出坐在落地玻璃邊的言炫拓。依舊濃黑的亂髮、微冒的青須,高挺的鼻樑上架著一副墨鏡,他的皮膚曬地更加地黝黑了。

她站在騎樓石柱旁與他正面相對,然而他卻對她仿佛視若無睹。

他難道忘了她嗎?

她看向坐他身旁的美麗女人,心中微微一緊。

她美得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古典美女--小小的瓜子臉,修長鳳眼滿含柔柔媚水,直挺的鼻樑,小巧的櫻桃小口,如凝雪般的肌膚幾乎要滲出水來。

她是那麼美,美到她都覺得嫉妒。

看著她漾著溫柔笑容,對著他不知在說些什麼,她好想看他墨鏡下的眼眸是否充滿柔情。

她就這麼看著他們,直到--

「以沅,是他嗎?」許恬寧因為久等不到她,捺不住好奇心,把店交給其它人,便跑過來探個究竟。

「我……我認、認錯人了。」不善說謊的宣以沅,話說的結結巴巴。

「認錯人?」許恬寧頭一轉,看見坐在窗邊滿臉幸福,喝著咖啡的一對男女,那男人根本就是言炫拓,再看看好友一臉憂鬱,她心裏倏地一股怒火狂燒,「他是言炫拓沒錯!」

「恬寧,我想他只是和他長得像的人。」

「拜託,除非是雙胞眙,否則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長得這麼相像的人。」許恬寧說完直沖進咖啡廳裏,速度快得讓宣以沅想阻止都來不及。

「恬寧。」在宣以沅叫喚的同時,許恬寧已來到他們桌邊。

言炫拓聽見深植在腦海深處,如黃鶯出穀般輕柔地聲音,心仿佛被不知名地東西狠狠撞擊著。他背脊倏地一僵,神情閃過一抹痛苦。

「恬寧,我們認錯人了,趕快走吧!」宣以沅無法再承受他那仿佛不認識她的態度,那令她感到難堪,更令她感到椎心的痛。

「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嗎?」潘玥竹微仰起頭看著她們。

聽到她悅耳的聲音,宣以沅眼裏閃過一陣落寞。她不但人長的美,連聲音都這麼好聽,這怎麼能怪炫拓會喜歡上她!她若是個男人,也絕對抗拒不了像她這種水做的女人。

許恬寧看不下去,厲聲吼著,「言炫拓,你別繼續裝聾作啞了。」

「你們認識他?」原來她們是他的朋友。

「請問你是誰?和他是什麼關係?」許恬寧終於將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同時也替好友問個清楚。

「我……」潘玥竹好想說自己是言炫拓的女朋友。打從四年多前在布吉納法索,她見到他的那一刻起,她就愛上狂傲卓然的他。

然而四年了,甚至在半年前一次意外讓他失去了視力,她也無怨無悔地陪在他身邊,寸步不離地照顧他,但卻依然走不進他的心。

若非他的心早已被另一個女人佔據,她又怎會打不開他緊閉的心門。

「她是我的女朋友,我們就快結婚了。」言炫拓聲音低沉又充滿磁性,說出的話卻像是把利刃,足以將人刺得遍體鱗傷。

宣以沅聽到他的話,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強忍著悲痛地心,咬著唇,不願自己的脆弱和心碎讓他發現。

「言炫拓,你還是人嗎?莫名其妙說什麼你有滿懷壯志及理想抱負,沒事拋下女朋友,跑到不知道哪一個雞不拉屎、鳥不生蛋的鬼地方。以沅這個笨蛋無怨無悔地,有如王寶釧苦守寒窯,一直癡癡地等著你回來,你回來了不先來找她沒關係,竟然還要和別的女人結婚,你的良心是不是在非洲被老虎給吃了!」許恬寧氣憤填膺、劈哩啪啦地罵了一堆。

「恬寧,別說了,他沒有錯。」宣以沅拉著好友,不願意她為了自己說出傷害他的話。

「他沒錯,是你傻、是你笨,才會癡等他這種沒良心的負心漢七年。」許恬甯罵完了好友,拉開她的手,完全不在乎自己已經惹來不少側目的目光,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繼續大聲罵,「言炫拓,你的良心到底是不是被狗啃了,像以沅這麼好的女孩,你竟然不懂得好好珍惜。」

言炫拓任由著許恬寧唾駡,臉上依然面無表情。

他的心早已被千刀萬剮。不痛嗎?不,痛已無法形容他此時此刻的感覺了。

「恬寧,我求求你別說了,留一點尊嚴給我好嗎?」宣以沅承受不住的請求好友別再說下去。她承諾過會祝福他,不希望讓他認為自己是那種死纏爛打,會上演一哭二鬧三上吊鬧劇的女人。

說完後,她倏然轉身奔出咖啡廳。

許恬甯見好友就這麼輕易放棄,讓將近七年的等待,換來碎了一地的心,她能甘心,她卻感到憤憤不平。

真是路見不平,也會氣死閒人!

「言炫拓,你絕對不會幸福的。」許恬寧丟下這句話後,邁開步伐想追上去,手卻倏地被拉住,她不屑的回過頭,「怎麼?你現在是勝利者,想示威啊!告訴你,你弄錯對象了,我可不像以沅那麼好欺負。」

潘玥竹沒回答她的話,迅速地從皮包裏拿出紙和筆,飛快地寫了一些字,然後交給她。

許恬寧有些弄不清頭緒,帶著疑惑的眼神看看她,又瞟一眼言炫拓,卻發現他除了皺眉外,對於她們玩起小學生傳紙條的小遊戲沒任何反應。

似乎有些地不對勁,然而什麼地方不對勁,她又說不上來。

最後,她拿著紙條趕緊跑出咖啡廳,決定先回去看看好友比較。

潘玥竹在她們都離去之後,才幽幽地開口,「她就是你將我抵擋在心門之外的原因。」她這話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我們回去吧!」言炫拓站起身,伸出手揮動著。然而沒有她的幫助,別說這個廣大的世界,就連這間小小咖啡廳,他也走不出去。

他感到一陣無肋,忍不住低聲咒駡,「Shit!」氣惱地又坐了下。

「你只不過眼睛瞎了,心並沒有瞎,你的心靈之窗,依然能清清楚楚地看見一切。」她的話中意有所指。

「玥竹,我不是病人,你更不是心理醫生,不必硬要一層一層將我剖開。」

「你別忘了我爸爸可是醫生呀!從小到大他不知替多少人開過刀,知道要想讓病痊癒,那一刀雖然很痛,卻仍必須用力地劃下去。」他可知這一刀劃在他心上,同時也等於在她心裏劃下一刀。

若她自私一點,她根本不需要為另一個女人治療他的心病,就算永遠走不進他的心門,只要能守候在他身邊,對她來說已是幸福。

言炫拓並非木頭人,又怎麼會不瞭解她對他的愛,然而他的心早已給了宣以沅,他早已沒有多餘的情再給另一個女人。

「玥竹,你陪我回臺灣已經快三個月了,該回布吉納法索了,你的父母應該會很想你。」

「除非我自己願意離開,否則你是趕不走我的。」

「明知我對你的愛根本還不起,你這又是何苦。」

「愛情不是債,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不需你還。」

「玥竹……」

潘玥竹不願再多說:「我們回去吧!」

而許恬寧一追回店內,立即問門口的店員,「以沅回來了嗎?」

「回來了,可是心情好象不怎麼好,拿著皮包就又出去了。」

「有沒有說去哪里?」

「只說要出去走走,其它什麼都沒說。」

言炫拓一臉疲憊、深鎖著眉頭,獨自將自己關在漆黑的房間內,坐在窗前的平臺上。小時候,他最喜歡坐在這,什麼也不做的仰首凝望著夜空。

漸漸長大後,夜空中的星斗已稀疏難見,這個平臺便成了他看書時最喜歡坐的地方。

如今,卻是他身處在黑暗,最令他感到熟悉的地方。

一想起宣以沅,他的心有如滔滔江河激起滾滾潮湧。他好想、好渴望再度將她擁抱入懷,聞著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百合花香。

然而他卻什麼也不能做,現在的他,再也沒有能力給她幸福,更無法許她一個美好未來。

連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未來該怎麼過,他怎麼能給得起她未來呢?

他從衣服里拉出七年來從未離身的十字架項鏈,放在唇邊心痛地輕吻著。

他還記得要入伍服役的那天一大清早,月臺上到處擠滿了等待專車的新兵,和依依不捨前來送行的家人和愛人。

她就站在月臺緊瞅著他,欲語還休。

他一步一步朝著她走去,停在她面前,兩人就這麼四目相對,誰都沒先開口。

直到一列火車進了站,拉回兩人的理智。

她從脖子上解下一條十字架項鏈,微微踮起腳尖,將項鏈掛在他的脖子上,「這條項鏈是我第一天上幼兒園時,爸爸交給我,他說這是媽媽的遺物,說這條項鏈會保佑我平安長大、一切順利。從我戴上去的那一天開始,我就沒有將它拿下來過,現在我希望它也能像保護我一樣,保護著你。」

「這是你媽媽留給你的,我不能……」

她那纖細小手摀住他的唇,「當你看見這條項鏈時,就好象看到我陪在你身邊一樣。」

言炫拓凝望著她晶亮雙眸,不舍地將她緊緊擁抱進懷裏,恨不得能將她坎入心裏,片刻不離的陪在他身邊。

「沅沅,答應我,在我當兵的這段時間,別來看我,也別寫信給我。」

她退開他懷抱看著他,明白他的用心良苦,「你也要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從在月臺上分手到今天,已有六年半了,距離他們七年之約只剩下半年時間。

而他卻永遠無法實現對她的承諾,永遠無法實現……

回臺灣已有三個月,他好幾次想去看她,但理智卻告訴他不可以。既然給不起她,就不該再去擾亂她的生活。

他只祈求著她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歸宿,能有另一個男人代替他好好愛她、照顧她,欠她的情,如果真有來生,再讓他償還她。

他將項鏈放回衣服內,也將她深深埋進心底最深處。

門口一抹身影悄然退下,淚水默默淌落、心痛欲碎。

他那鬱結不散的眉頭、痛楚的神情,宛若勾動他隱藏在最深處,一條能讓他疼痛難耐的神經,更如一把針般紮得她好為他心痛。

潘玥竹還記得,當她第一眼見到他時,隨即被他如雕刻般的俊臉給吸引。

打從她七歲那年,父母決定放棄臺灣的一切到非洲行醫,她除了念高中和大學那段期間之外,都住在非洲,她也早已經決定將生命奉獻在那塊土地上,然而,他卻仿佛是上帝送給她的禮物,讓她的一切不再一樣。

隨著他回到臺灣之後,她才知道他有著顯赫的家世背景。她不明白這樣的他,又怎麼會隨著基金會遠至非洲過著沒有多少人過得下去的艱困生活。

每當望著他孤寂的背影,她總是想著,為什麼他始終不願敞開自己的心門,讓她得以走進去呢?

今天她終於明白了!

他的心就如撒哈拉沙漠中的一株仙人掌,那個叫以沅的女人是他生命中的甘泉,只有她能滋潤、豐富他乾枯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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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六月,熾熱的烈日驅不散離別愁緒,歡笑與淚水的交雜,離情依依的氣氛和情緒彌漫本該充滿青春、洋溢歡笑的年輕人殿堂。

校園裏,一棵濃蔭的大榕樹下,一對男女雙手緊緊交握在一起,四目深情地凝視著對方,此時此刻無聲勝有聲,所有的言語都是多餘,透過彼此的眼神便能傳達緊緊相系的心。

言炫拓拇指輕滑過她粉嫩的臉頰,接著是水亮的雙眼、微翹的鼻頭,還有最令他眷戀的柔軟紅唇。撫下頭輕刷過她的唇,輕輕地,卻飽含他對她早已溢滿的愛。

將她輕擁入懷,言炫拓不斷撫摸著她柔亮的烏絲,「沅沅,你瞭解我的,是不是?」

宣以沅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輕點頭,「你是所有女同學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但我知道你優秀的不單只有外表,而是內心裏如火球般的熱情與偉大的夢想。」

還記得他們初識在大學的迎新舞會上,當他徐緩地朝她走過來,伸出那修長,仿佛像是藝術家的手,低沉著嗓音對著她說:「願意與我共舞一曲嗎?」

在她將手交到他手中的那一瞬間,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經被他俘虜,雖然那感覺只是一剎那間,對她來說卻是永恆。

後來她才明白,原來那就是一見鍾情。

因為有他的陪伴,她度過了最快樂、最充實的大學生活。

然而,甜蜜時光總是過得飛快,一眨眼他就要畢業了,而她必須-個人在學校裏度過沒有他貼心陪伴、溫柔呵護的三年,一想到這裏,她的心莫名感到一陣惶恐,沒有他的陪伴的日子,對她來說將是度日如年。

言炫拓將她輕推離開,俯首凝望著她,「你知不知道那時我為什麼會邀你跳舞?」

宣以沅搖搖頭。

「是你臉上的恬淡吸引了我。當我第一眼看見你時,你那會笑的眼眸讓我像個傻子一樣,目不轉睛的盯著你看了有足足十幾分鐘,然後我走向了你。」

「我平凡的像粒沙塵,而你卻是耀眼的太陽,在你的照射之下,我才能閃閃發亮。」

「不,在我心中你不是沙塵,而是一顆珍珠,讓人只想好好珍藏你。可是……」他的眼底迅速閃過一抹不舍,但還是讓一向纖細敏感的她察覺到了。

「拓,你想說什麼?」

「沅沅,我愛你,可是我不能自私的要求你等我,所以……」分手的話他說不出口。

宣以沅默然不語地等著他把話說完。

「一畢業我馬上就得當兵,而我已經決定在退伍之俊,加入國際發展基金會到非洲去。」

「拓,我愛你,所以不想成為你的包袱,你有你的志向、有你人生日標,不論你想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

「沅沅,我就是因為知道你愛我,才更不能自私的用你對我的愛將你束縛住。」

「這不是你自私,是我心甘情願的等待。」

「你知道我這一去要多久嗎?也許三年、也許五年,連我自己也不知道。」他捨不得離開她,但隨著國際發展基金會到落後國家幫助那邊的人民,是他自小的心願,他好不容易才和父親談妥條件,在三十歲之前,讓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他怎能放棄。

「拓……」

「沅沅,你才二十歲,你的生活應該是多采多姿,我希望你有機會多認識一些男孩子。」

「不,你有你的理想,我也有我的執著。」她或許有著恬淡、溫和的個性,然而當她下定了決心,便絕不輕易受動搖。

「沅沅,我給不起你承諾。」

「我不要你的承諾,我只想知道,你去了非洲之後,是不是打算一輩子不再回來?」

「我和我父親有約定,三十歲之前是屬於我自己的人生,三十歲之後,我會回家裏的公司上班。」

「這麼說,只有七年的時間不是嗎?」

「七年時間不算短,這期間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沒人知道。」

「拓--」

宣以沅拉起他的手,在他手掌心畫了顆心。

「你就讓我任性一次,如果這七年裏,你遇見了比我更好的女孩子,你可以不用顧慮我,放手去追求你的幸福,而我會送上我的祝福。倘若七年之後,你依然是一個人,且你還愛著我,就請你讓我當你今生的新娘,好嗎?」

「沅沅!」她是如此地蕙質蘭心、善解人意,叫他如何能不愛她。揪著心,言炫拓猛地將她擁進懷中,「好,但是你也要答應我,別輕易放棄在你身邊的好男人。若是七年之後,我們都依然單身,就在七年後八月十號,你生日的那一天,當我的新娘。」

「好,我們約定。」

宣以沅仰起螓首,主動在他的唇上印上深深的烙印,這是兩人的承諾,她會守著這個承諾等待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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