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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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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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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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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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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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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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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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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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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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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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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偌大的會議室內,聚集了屈氏家族二十一名成員。長方形的會議桌,按照家族中的輩份,依序坐滿了人。坐在首座的老人梭看了一遍屋裡的人。「人都到齊了嗎?」

  「嵐初還沒到。」一聲清冷的嗓音答道。「不需要等她,我沒讓她來參加這次的會議。」老人說道。「那麼所有人都到了。」老人的長子恭敬的出聲。「爸,可以開始了。」這次召集大家回來,是要為上次討論的事情作出一個決定。」環顧眾人,老人蒼勁的嗓音徐徐開口,「這麼重大的事情,若是由我一個人拿主意,也許會有人不服,所以,我打算用投票的方式來表決。」

  老人矍爍的目光投向孫輩裡性格最暴烈的孫子。

  「嵐錚,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人數少的那一方要服從人數多的那一方的意見,你同意嗎?」

  「我同意。」屈嵐錚頷首。他有自信,絕大多數人的意見一定跟他一樣,不願意讓經營了好幾代的家業,就這樣在他們這一代結束掉。

  「還有人有意見嗎?」見眾人沉默的搖首,老人指向會議桌上的一隻紙箱。「很好,那麼把你們面前擺的那張紙條勾選好,投入中間那個紙箱裡吧。」

  一時之間,會議室內鴉雀無聲,片刻之後,陸陸續續有人將手裡圈選好的紙條對折後投入紙箱裡。

  在所有人都投完票之後,老人吩咐兩名兒子與兩名孫兒,「應成、應德,你們兩人負責監票,嵐青、嵐茉,你們負責開票,計算贊成與反對的人數。」

  「是。」四人開始計算投票結果,由屈嵐青唱票,屈嵐茉將得票數寫在白板。

  最後得出來的結果是——贊成十票,反對也是十票。

  老人看著白板,緩緩開口,「把我的也寫上去吧,我投……贊成。」

  老人語畢,會議室內嘩然一片。

  不需要任何人說明,一看就知道表決的結果是由贊成的一方獲勝。

  老人站起身,一臉嚴肅的望向眾人宣告,「投票的結果相信大家都看得很清楚了。」

  屈嵐錚瞠目死瞪著白板上的數字,不服的出聲,「爺爺,說不定這裡面有人不小心勾選錯了,再投一次。」只輸一票,要他怎麼服氣,一定是有人弄錯了,否則怎麼可能出現這樣的結果。

  老人注視著他,頷首道:「好吧,只差一票,也許真的是有人不小心選錯了,大家就再投一次。」

  半晌,投票的結果出來,這一次贊成結束的有十五票,反對的僅剩六票。

  看著那樣的結果,屈嵐錚一臉錯愕,不敢置信。

  「嵐錚,這下你該心服口服了吧?」老人問。

  「我……」他啞口無言,他以為泰半的人應該都跟他一樣,不願意就這麼結束掉這份家業,為什麼會這樣?

  一時之間,會議室內籠罩著一股靜默,人人臉上表情各異,有人欣慰、有人遺憾,但由子這是眾人投票表決的結果,所以沒有人再有異議。

  數分鐘之後,屈嵐錚才從震愕中回神。

  「爺爺,那最後一件委託讓我去。」

  「不,這次我打算派嵐初去。」老人素來嚴肅的表情上難得顯露出一絲笑痕。

  他話一出口,立刻引來一乾兒孫的驚詫。眾人沒有遺漏老人那罕見的笑意,微訝的面面相覷。

  老人在他們心中一向是嚴厲的長者,此刻臉上竟然會露出這樣近乎愉快的笑容,宛如頑童想到什麼捉弄人的點子,興奮得強忍著笑意的感覺。

  「什麼?嵐初?!她連只蟑螂都不敢殺,根本不可能完成任務,況且,她也不會答應的。」屈嵐錚不平的哇哇叫道。

  「我自有辦法讓她答應。」老人臉上信心十足,吩咐道:「嵐茉,你去把小可帶過來。」

  「小可?」屈嵐茉柳眉微揚,「爺爺莫非是想利用小可來脅迫嵐初?」

  「什麼脅迫?」老人笑斥,「我只是想替她暫時照顧小可,直到她完成任務回來。」

  老人的長子屈應成若有所思的盯著老人。

  「爸,這些年來您都不曾勉強嵐初了,為什麼直到這最後一件任務,反而要用這種手段強迫她?」他仔細的觀察著老人臉上細微的表情,想看透他心裡真正的想法。

  「這是一個八年前的約定。」老人一臉神秘的說。「嵐茉,還不快去把小可帶過來,還有,不准讓嵐初知道這件事。」他板起臉孔叮囑,熠熠矍爍的眼神裡透出一抹期待光芒。

  月明星稀的夜晚。

  敞開的窗口徐徐吹進深夜的涼風,拂動了白色的蕾絲窗簾。

  屋內沒有點燈,僅能從窗外透進的月光依稀辨識出房中的擺設。

  入目所見,房裡最醒目的便是擺在中間的那張King-Size的雙人床,此刻那上頭安臥著一個人。

  觀察了片刻後,如貓般輕盈的步履無聲的從窗邊走向床側。

  這裡雖是三樓,且這棟大樓還設有嚴密的警衛與保全設施,但那難不了自小就接受嚴厲訓練的她。

  駐足床畔,瞳孔適應了昏暗的室內,她看到一張熟睡的男性臉孔,她視力極佳,一眼就認出這個男子正是她此次任務的目標,因為在來此之前,他的照片她就看過不下數十次,早已深烙在腦海中。

  她還記得男人的五官立體有型,輪廓深邃,可以說相當俊美,卻不修邊幅,下顎長滿了鬍碴子,她對他印象最深的是,他有一雙炯亮的眼,那眼裡有著一種玩世不恭的味道,以及一種彷彿能看透人心的犀利。

  她從長靴內側取出一柄利刃,此時她只消割斷他的咽喉,就能完成任務。

  是的,割斷他的喉嚨,那艷紅色的血汁會像噴泉一樣泉湧而出,他甚至連叫救命的機會都沒有,抽搐一會兒就會斷氣了。

  她拿著匕首,貼近了他的頸子,只要用力一劃……她就能回去覆命了。

  但是,該死的,她的手在顫抖,她沒有辦法如她腦袋裡所想的那樣,那麼爽快的一刀割下去。

  她不認識這個男人,不管他是否是個窮凶極惡之徒,她無法這樣恣意的奪取一條人命!

  但另一個聲音在她腦裡響起來——

  「你若沒有辦法完成任務,那麼回來就看不到小可了。」

  不,她不能心軟,否則死的就是小可了。

  對不起,我若不殺你,小可就會死,所以……請你死吧!她歉疚的在心裡低喃,咬牙,舉起利刃狠狠往下刺,尖刀抵到了他的喉嚨,她霍然停住手。

  沒辦法,她還是沒辦法!

  一向冷漠的容顏,此刻因心中的掙扎而痛楚得深蹙起眉心。

  「不行,你不死,小可就得死,我不能眼睜睜讓小可被殺死!」她輕喃,再次舉刀。「請你原諒我。」

  昏昧中,一雙燦亮的眼猛然睜開,駭著了她。接著,床上的男人迅速的滾往另一邊,雙腳落地,直挺挺的站起身來。

  「嘖,我的小命只有一條,可不能讓你這樣玩呦。」帶著笑嗓的慵懶男音道。

  驚見對方醒來,她有些慌了手腳,一時忘了依她自幼所接受的訓練,應該毫不猶豫的上前,冷酷的一刀了結她的獵物才對,但此時,她唯一的念頭卻是想循原路遁逃。

  倉卒來到窗邊,身後陡然傳來一聲巨響,驚得她的腳步微頓了下,回頭一瞥,赫然發現他手裡拿著一條繩索向她套過來。

  她避之不及,冷不防被繩索圈套住身子,連兩手都被牢牢的束縛在身側動彈不得。

  她掙不開身上勒緊的繩索,見他走近,她試圖抬腳想踹倒他,再伺機而逃。不意他竟側身避開,還收攏繩索,硬生生將她拉近。

  她面色霜寒的冷斥,「你想做什麼?」

  甘爾旋很滿意平常騎馬時最愛玩的套索遊戲,能在此刻發揮作用,一舉逮到她。

  「這句話該是我問你才對,小姐,你半夜持刀闖進我房間,想做什麼?」

  她抿著唇瓣不語。

  他神色從容的笑謔道;「莫非因為愛慕我,所以深夜潛進來想向我示愛?還是看我美色誘人,所以想對我用強的,逼迫我就範?」

  「你在胡說什麼?!」聽他滿嘴胡言,她冷眼瞪著他,這男人看不出來她其實是想殺他嗎?

  順手捻亮牆上電燈的開關,有絲驚艷竄過他眸心。

  女孩相當年輕,有一張清艷的臉孔,五官精緻如畫,肌膚晶瑩若雪,齊耳的短髮如絲綢般黑得發亮,包裹在一身黑衫黑褲裡的軀體曲線姣好宛如成熟的蜜桃,十分誘人。

  「嘖,想不到是個大美人哪,像你這樣的美女,若想爬上我的床明說,我會考慮給你這個機會的,何必半夜爬窗進來,若是我一個失手,豈不是要弄傷你!」低沉的聲調裡透著一抹調笑。

  她凝起艷容,怒斥,「誰要爬上你的床了,我是來殺你的!」這個男人是精蟲逆流嗎?滿腦子淫穢。

  「殺我?」甘爾旋一手托著下顎,打量著她嗔惱的神色須臾,「我不記得我跟你結過仇,你為什麼想來殺我?」

  適才她至少有兩次下手殺他的機會,如果剛才那兩次她毫不猶豫的一刀刺向他,他此刻恐怕早己小命嗚呼,但就因為她一再猶疑,這才讓他有機會得以反擊。

  大意失手被擒,她懊惱得垂下臉,不想再開口。她在心裡不停的責怪自己,若非剛才一再躊躇,怎麼會讓他有機可趁。

  「你不想說?」甘爾旋玩味的看著她自責的表情。「要不要我送你到警局讓你慢慢說?」

  「不要!」聞言,她霍地抬起眼,霜冷的艷容上隱約的流露出一絲驚恐。

  「你暗殺我未遂,不會以為我會這樣放過你吧?」

  「你想怎麼樣?」她蹙眉,從他的語氣裡發現事情似乎還有商量的餘地。

  「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想殺我?」

  「……自然是有人出錢買你的命。」沉默片刻,她才徐徐出聲。

  有人買他的命?他有絲意外會聽到這樣的答案。

  「這麼說你是個殺手?」他素來廣結善緣,鮮少與人結怨,一時倒想不出來有誰會恨他恨得想致他於死。

  她咬唇不語,只是微微頷首。

  他沉吟了下再問:「是誰想買我的命?」

  她投給他兩枚冷眼,「我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能說。」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行規,做他們這行的,最基本的職業道德就是替委託人保守秘密。

  端詳她半晌,甘爾旋相信她是真的不曉得幕後的主使者是誰,從她適才猶豫不決的舉動中可以看得出來,她似乎並不想取他的命。

  「我也不是不能放了你,不過……」

  見他說到一半就頓住話,不再說下去,她忍不住追問,「不過怎麼樣?」

  「誰知道我大發慈悲的放了你,你是不是還會再來殺我。」

  「我……」她無法回答他,因為就算她答應不殺他,爺爺必也會派別人來完成任務,他們屈氏家族一旦接下了委託,至今尚不曾失敗過。

  甘爾旋星眸微瞇,顱見她繫在頸間的那條黑色絲巾下,隱約露出一小塊紅色的痕跡,他忍不住靠近她,想看得更仔細。

  她眼神戒備的盯著忽然湊近的男人。「你要做什麼?」

  「當然是趁你不能動,對你為所欲為。」見她一臉警戒,他存心想恫嚇她,佯裝出邪淫的表情。

  「你敢!」

  「為什麼不敢?」他陰沉著面容,用邪佞的語氣道:「既然你敢跑來殺我,我看我乾脆也來個先好後殺好了,然後再把你裝入箱子哩,灌滿水泥,屍沉大海,這樣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你!」她倒抽一口冷氣,沒有料到自己一時的心軟,竟會換得這樣的下場。

  見她嬌容微凝,似是當真了,甘爾旋朗笑出聲,抬手抽走她圍在頸上的那條墨色絲巾,當她左頸那片半個手掌大小的彎月形紅色胎記映入眼裡時,俊目微訝的斂起,思及了八年前的一件事。

  「這是……」他忍不住探手想碰。

  她厲斥,「住手!要殺就殺,你休想污辱我!」

  「別緊張,我只是想知道你這胎記是從小就有的嗎?」他後退一步好讓她放心。

  「難道有人的胎記會在長大後才長出來嗎?」她反問,有點不明白為什麼他看起來似乎很關心她胎記的事。

  「你的名字?」甘爾旋忽道。

  「什麼?」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她抿緊唇瓣,不願透露。

  甘爾旋也不急,慢悠悠開口,「對於你來暗殺我的事,我可以有兩種處理方法,第一就是我剛才說的先好後殺,第二就是將你交給警方,不過若你肯答應我的條件,我還可以有第三種做法。」

  她不能讓警方抓到她,替屈家惹來麻煩,更不想受辱而死。

  她懷著一絲希冀問;「什麼……條件?」

  「你替我做十件事,事成之後,你就可以走了。」

  「哪十件事?」她懷疑那不會是太輕鬆的事。

  「我一時還沒想到,等我想到再告訴你。」見她面露疑惑,他笑說:「我保證絕不會叫你去放火,也不會叫你去殺人,一定是你能力所及的事,如何?」

  「……」她斂眉思付,衡量情況,片刻才道:「好吧,我答應你。」

  甘爾旋笑瞇瞇的伸手要替她解開繩子,忽地又停住動作。

  「欸,等一下,我要怎麼相信你的話?若是我一放了你之後,你就逃之夭夭,我要上哪找你?」

  她清冷的嗓音道;「我用我的信譽發誓,絕不食言。」

  他還是一臉懷疑的瞅著她,「我怎麼知道你的信譽是不是已經透支到下輩子去一了?」

  見他竟質疑她的承諾,她惱得咬牙。

  「……那你要怎樣才肯相信?」她從小就被教導信譽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

  「先說說你的名字?」

  沉默的睨瞪他半晌,緊抿的雙唇這才幽幽輕吐出三個宇,「屈嵐初。」

  「屈?」他吃了一驚,「你是屈家的人?」

  他曾從一個道上的長輩那裡聽說過,屈家是一個神秘的殺手家族,只要是他們接下的委託,從來不曾失手過,但屈家怎麼會派她出來?很顯而易見的,她似乎還是個生手。

  而且,據他所知,屈家所接受的委託,對象都是幹盡壞事的惡人,他可不認為自己有榮幸達到這樣的條件。

  是哪裡弄錯了嗎?

  該死,屈嵐初暗罵自己蠢,她剛才不該那麼老實的說出自己的姓氏,讓他知道她是屈家的人,這樣豈不是會連累到家族裡其它人。

  甘爾旋一笑,「看在你是屈家人的份上,我相信你就是了。」他找來了一張紙,拿起筆在上頭寫了些字遞給她。「喏,只要你在上面簽個名,我們的協議就成立。」

  他略略放鬆繩子好讓她能執筆落款簽名。

  看著他寫下的內容,她輕擰眉心,最後還是簽上屈嵐初三個字。

  「你今晚就搬過來吧。」收起紙條,他笑吟吟開口。

  向祖父稟報了任務失敗,還被脅迫答應對方的條件後,屈嵐初很意外祖父並沒苛責她,只要求她在完成任務前不能回去。

  躺在床上,她有種荒謬的感覺。

  她要刺殺的目標此刻就睡在她隔壁的臥室,而她就睡在他屋裡的客房,這種感覺真是說不出的詭異。

  這一切都脫出她的掌控,她要殺的人沒殺成,反而被人擒住,答應要替他辦妥十件事,在完成這十件事前,她還得身兼他的保鏢保護他的安全。

  屈嵐初懊惱的輕蹙柳眉。

  她不懂,爺爺明知她的個性,為什麼非要叫她來執行這次的任務?

  想起臨走前,爺爺說的話——

  「如果你無法達成任務,我只好把小可交給嵐錚,任由他處置了。」

  嵐錚每次見到小可,總是威脅著要把它烤來吃,若是真交給他,小可一定會沒命的,一思及嵐錚可能會吃掉小可,她就沒辦法不擔心。

  爺爺當時那冷凜的語氣和眼神,讓她曉得他並不是跟她在開玩笑,倘若她無法完成任務,爺爺真的會那麼做。

  可,要她親手奪走一個人的生命,她委實難以辦到。

  該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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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初春,枝上紛紛吐露出嫩綠的新芽,但空氣中仍散發著一股冷冽的寒意。

  望著面前古樸莊嚴的建築物,少年停下腳步,不想進去,只覺得即將要做的事蠢斃了。

  「進來呀,還杵在那裡做什麼?」已經進到寺廟裡的婦人回頭召喚兒子。

  「媽,我不想拜,你拜就好了。」他一向是無神論者,這次能死裡逃生是他運氣好,他才不相信是什麼神鬼之助。

  「你這孩子在說什麼傻話,飛機從半空中墜落,整架飛機上兩百多人,只有你和那十幾個人能夠平安獲救,這簡直是奇跡,給我進來,跪在佛前感恩佛祖的保佑。」

  少年嗤之以鼻。「媽,你也說那是奇跡了,關佛祖什麼事?」如果它真的有靈的話,不是該救全機的人嗎,為何救他這個從來不信佛拜佛的人?

  婦人舉手敲了下兒子的腦袋,嬌斥了一聲,「在佛前不許無禮。」

  「爾旋,聽你媽的話進來。」陪在婦人身旁一名昂藏卓爾的中年男子開口。「你知不知道在接到你搭的班機失事的消息後,你媽嚇壞了,連夜跑到廟裡祈禱,只求你平安無事,她願意吃齋念佛一年。」

  他們甘家一家從來就沒有任何宗教信仰。

  可在遭逢這樣的危難之際,他們也只能無助地向無形的神佛祈求幫助,那時看著素來不信神鬼的愛妻,為了麼子的生死在佛前磕紅了額頭,他心疼得宛如針刺。

  聽見父親說的話,少年有點感動的斜眸瞟向母親,此刻母親娟雅的臉上已看不出當時的焦慮憂急之色,雖然平時她總以捉弄戲整他們三兄弟為樂,但他仍可以想像得出母親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在佛前發誓願為他吃齋念佛一年。

  這麼想著,他才不太情願的踱進寺裡。

  「跪下,向佛祖磕一百個頭。」見兒子進來後,婦人笑瞇瞇吩咐。

  「一百個?」少年低叫。「這種玩笑太惡劣了吧,要磕你自己磕。」

  「我上次來這裡的時候,告訴佛祖了,只要你平安回來,就帶你來磕一百個響頭。」

  「那是你說的,不是我說的。」少年眉尾挑得高高的。他肯磕三個頭就不錯了,老媽她居然叫他磕一百個,是怎樣,當他白癡耍呀。

  一旁的男子冷著神色,沉聲斥道:「爾旋,你媽叫你磕你就給我磕。」

  看見父親凜著剛毅的面容,少年辯道:「爸,媽要我磕一百個頭耶。」

  那可不是三、五個就算了,一百個頭磕下來,非磕昏他不可。

  「就算她叫你磕五千個,你也得給我磕。當初你媽可是一邊流著淚,在佛前不停的磕頭磕得快昏厥過去。」

  好,他投降可以了吧。少年磨著牙,知道今天這關是躲不過了,只好認命的開始對著白玉佛像磕起頭來。

  一邊磕著頭,他在心裡卻對著殿前那尊威嚴中帶著慈目的佛像道。「如果真要我相信這世界上有佛,那麼……就讓我再見到她,只要我能再見到她,我就從此信佛。」

  若說在那場墜機意外,他真該感謝誰的話,也就只有在飛機爆炸前一刻,及時將受了腿傷行動不便的他,從機上扶下去的那名小女孩。

  可惜,他甚至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蒼茫人海,他以為再見到她的機率十分微渺,卻不意,多年後,竟會是在那樣的情景之下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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