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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mj195 於 2010-1-26 21:3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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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shek 於 2010-1-26 22:07 編輯

湛筆夜話之四十二 湛露

  一定要惜福。
  這是某露最近的感想。
  身在新月這幾年,每時每刻都有危機意識,並深深慶幸自己還在這裡,還在這裡。
  而生活,卻是十年沒有變過。
  周圍的朋友,來了又走的有許多,有人去上學了,有人換工作了,有人結婚了,有人生子了,有人買車買房了,有人離婚了……
  湛露還在這裡,一個人在檯燈下,寫啊寫啊……白天六點一刻鬧鐘一響,湛露就像兵營裡的士兵聽到號角聲一樣,立刻蹦跳下床,洗漱穿衣,出門趕車,七點半之前準時趕到公司。
  有時候也覺得很無趣,尤其看著周圍人的生活,常常會羨慕到垂涎欲滴,而一回到自己的天地,便得先打開電腦檔,準備敲下一個字。
  於是特別迫切地想見到朋友,聽聽她們的聲音,聊一聊近況,但是卻有半年的時間很難再見到以前的那些密友,因為大家都各有各的事情在忙,雖然同在一個城市,可交流越來越少。
  在這本書即將完稿的時候,我在網上和小璐發了頓脾氣。曾經和我那麼親密的小璐,曾經被我視作恩人的小璐,被我這樣重重地傷過之後,沒有反駁,沉默的離開,結果巫呼在網上找我談話,她剛一開口,我就崩潰得獨自坐在屋子中哭了很久,那天我萬般掙扎,最終才打起津神,將這本稿子最後幾千字寫完。
  事後我用一束鮮花向小璐道歉,希望她能原諒我這個不懂事的朋友,我們還像小孩子一樣重歸於好。
  本以為一切就此平靜,結果在不久之後,忽然在無意中知道巫呼有了男朋友,那一刻的失落,傷感,甚至是尷尬,讓某露在餐桌上始終無言。
  然後回到家裡,朋友阿光過來勸我要惜福,我卻說了一句,「孤身之人,不願意看別人炫耀幸福。」
  這句話,惹惱了向來溫和體貼的巫呼,那一刻她在BLOG中做出了終止友誼的決定。
  這時還渾然不知此事的某露,開始像朱德庸筆下的結婚狂一樣,到處請求親友們盡快幫某露覓個好人家,嫁掉算了。
  兩天後,某露才看到巫呼的日記,頓時愕然。
  於是我只能回應——好吧,如果終止友誼會讓你幸福,我接受。
  我是那種——如果你宣判了我的死刑,我絕不會上訴,還會盡快給自己找上吊繩子的人。
  結果,惹得一群朋友過來教訓某露——
  「這樣做人是不對的,你對待婚姻和愛情的態度非常不正確。」
  甚至有人說:「湛露,你筆下的女主角有你自己的影子。」
  是的,我筆下的大部分女主角其實一直在逃避婚姻,否定愛情。讀者們留意到了嗎?這是某露現實中對待愛情和婚姻的態度,尤其看到別人幸福,我會越加地否定自己追求幸福的可能。
  結果,現在我連朋友都要失去。於是某露開始自暴自棄的想,我真的是個很差勁的人,不僅找不到愛情,還保不住友誼。
  老婆飛櫻當然是最先過來敲某露腦殼的人。「相公,你的想法總是很偏激,這樣不好,你總是把所有的人和事都預設悲觀立場,你這種個性必須改。即使要在心底懷著某種害怕發生不好事情的恐懼,也要更加勇敢地往光明的一面多想想。」
  這段至理名言我其實都明白,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那個啥啥……
  最後,還是脾氣更柔軟一些的巫呼先來和某露道歉。
  巫呼留言說——我們和好吧。請給我機會,重新做你的朋友吧。然後,我會繼續嘮嘮叨叨的來勸你——絕對不要隨隨便便的對待婚姻,以及,對待自己。
  我,開始一張張的怞出紙巾,又一次一個人坐在屋裡哭泣。
  這個真實版的湛露,她有很多矛盾的思想和觀念,雖然努力想當一個完美的好人,卻也知道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就像某露儘管很努力地寫書,但難免還是會有寫得不盡如人意的時候,不過請相信,我一直在努力著,因為某露是在和書中的女主角一起拚命尋找著愛人的勇氣,學習著愛人與被人愛。
  我真的很珍惜現在擁有的一切,愛我的父母,和善的老闆,溫柔體貼的朋友們,以及始終默默無言支持我的你們——
  這一本是「奸臣」系列的終結本,感謝新月,感謝徐姐,感謝絮娟,感謝大小編輯們給了湛露寫這樣非計劃之內系列書的機會,也感謝那些在網上為尚真和夜溪留言的朋友們,因為有你們,才會有尚真和夜溪這一對我親愛的寶貝。
  謝謝你們所給予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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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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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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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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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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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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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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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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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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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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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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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茯苓國景壽二十二年,冬。
  這一年,茯苓國內一直流傳著一個消息——皇帝龍體越來越差,可能熬不過這個冬天了。
  於是很多人開始猜測,如果陛下真的殯天,那這片江山該由誰來做主?
  太子尚且年幼,還不到十四歲,也不是可以主政的年紀,況且太子稟性頑劣,對朝政向來也不感興趣,讓陛下頭疼多年。
  毫無疑問,把持朝政多年,雖然堅臣惡名在外,卻深得皇帝器重的丞相曹尚真依然是朝中不可撼動的擎天之柱。可是,如果陛下不幸去世,會放心將江山托付給曹尚真這個外姓臣子嗎?
  而曹尚真,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堅臣,會放過這個謀朝篡位的大好時機嗎?他的妻子丘夜溪,可是執掌兵權的兵部尚書。夫妻二人,如絕世雙璧,在茯苓國裡已無人可以抗衡。
  街頭巷尾,田間村頭,流言蜚語肆無忌憚又悄無聲息地四處蔓延,彷彿天下大變就在眼前——
  丞相府中。
  所有話題的罪魁禍首——曹尚真,正闔眸小憩。案頭擺\著幾乎高過他坐姿的卷宗等著審閱\,而他手中輕握著的卻是一卷《春日芳華志》。
  這卷書是吏部尚書剛剛派人送來的,應是對方從海外重金購得。書卷用上好的白緞摻雜銀絲織成,所用的翰墨是千年不褪的「久香」,除了顏色之外,還會散發淡淡的優香,助人定神靜心。
  而吏部尚書之所以送這麼重的一份禮,自然是別有目的。
  細看之下就可發現,在案頭的一角,原本裝著這卷書的匣子下,還放著一本奏折,這是茯苓國的言官前日上呈到他這裡的,一份彈劾吏部尚書貪贓枉法的狀子。此時,這份狀子已從眾多公文中被怞出,不受重視地放到桌角。
  顯然,吏部尚書的禮物沒有白送。
  不知休息了多久,當侍女悄悄進來換茶的時候,原本好像還在熟睡的曹尚真卻慢慢睜開眼,清亮深邃的黑眸中未見一絲混沌,亮如星子一般。
  「夫人呢?」他挑起嘴角問道。
  「夫人在書房陪小少爺讀書呢。」侍女垂手肅立,恭敬回答。
  「忙了一夜,倒也不累?」他悠悠笑著,自言自語。接著站起身,接過侍女手中的茶盤,逕自出了門去。
  書房內,一個七歲左右的髫齡男孩正端然穩坐在書案前,手邊攤著一本書,一本正經地抄寫著。從窗口向裡看,他的身子筆挺,很是規矩,漂亮如畫的眉目中,竟有著同齡人難得的從容貴氣,不過若走進屋內,向下一看,就可看到他在桌下搖擺\不定的雙腳,顯示出他依然還是頑童的調皮天性。
  看到曹尚真端著茶盤走進屋內,男孩像看到救星一樣,脫口低呼,「爹!」
  「噓——」他將食指豎在唇前,目光始終停留在桌子旁的一方軟榻上,妻子正懶懶地躺在上頭,像是已經睡熟。
  將茶盤放到桌上,曹尚真一手搭在兒子的肩膀上,一手翻了翻他正在抄錄的那本書——《忠臣英烈傳》。
  要不是怕吵醒了嬌妻,他差點噴笑出來。「我這個堅臣的家裡,幾時會有這種東西?」
  「娘這幾日不眠不休給兒子編出來的。」曹一修皺著眉說:「爹,這本書不好看。」
  「哦?怎麼個不好看?」他饒富興味地坐下來。
  「書裡都說了些蠢人,皇帝越是迂腐,他們越是忠貞不渝,就算被皇帝殺了,還無怨無悔。我不喜歡這種人。」
  聞言,曹尚真微微笑道:「爹也不喜歡,可是娘喜歡。你說怎麼辦?」
  曹一修的小臉皺在一起,低聲說:「娘喜歡的,就是我們必須要喜歡的。」
  「沒錯,就是這句話。你沒忘了爹的教導,很好。」他讚賞著兒子的記性,又附在他耳邊悄聲問:「《孫子兵法》和《三十六計》你都看了吧?」
  「嗯,藏在我的鞋櫃裡,每天晚上臨睡前,我都會偷看個一章。那兩本書好好看。」別看他小小年紀,在這對夫妻的「津心調教」下,已經可以識字千文。
  曹尚真小聲說:「爹為政這麼多年,那上面的計策也用了不少,但只有一條適用於你娘。」
  「是什麼?」一聽可以對母親用計,興趣大增。
  「走為上策。」用力刮了兒子的鼻子一下,他低低笑著,「對你娘,爹都無能為力,只有舉手投降。記住,若不能讓敵人投降,我們就可以詐降,麻痺敵人之後才可以做我們自己想做的事。明白嗎?」
  曹一修懵懵懂懂地點頭,又道:「娘現在就如同我們的敵人,我要裝作好好讀書的樣子讓娘高興,然後我再偷偷讀自己喜歡的書。」
  「就是這個道理。孺子可教。」曹尚真撫摸著兒子的髮髻讚許\道,忽然聽聞身後有了動靜,急忙跳起來轉身。
  只見丘夜溪正慢慢坐起,瞇起眼看了看眼前這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沉著臉說:「你們父子倆又湊在一起嘀咕什麼?尚真,不要教壞兒子。」
  「我怎麼敢教壞他?我是怕你累著,親自來給你送茶喝,順便叮囑一修多聽你的話,好好抄錄這本《忠臣英烈傳》。」
  他向來將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練得爐火純青,丘夜溪也不信他的,只是就著他的手,將他送到眼前的茶水喝了口,然後冷峻地問:「一修,書抄到哪一章了?」
  「回母親大人的話,已經抄錄到『諸葛亮章』了。」一聽母親訓話,曹一修立刻站得筆直,躬身肅立。
  曹尚真輕歎道:「天這麼冷,你還開著窗戶,難為一修的小手都凍得通紅了。怎麼也沒人端個火盆過來?」
  「是我不讓她們端的,爐灰太嗆,對身體不好。更何況小小年紀學會了安逸,日後就更不知人間疾苦了。」丘夜溪偷眼看了看兒子通紅的小手,心中雖然不忍,但還是板著臉說:「今日就先抄到這裡。一會兒徐將軍會來教你練武,你去更衣等候吧。」
  「是。」他乖順的應了聲,放下筆,退出屋子。
  「看我們兒子多有規矩。」曹尚真趁機在背後對兒子大加讚賞。
  她白了他一眼,「他人前人後向來是兩個樣子,你以為我不知道?哼,我做嚴母,你做慈父,便宜賣乖的事情都是你做,我只怕他日後會變成你這個樣子。」
  「我這樣子有何不好?你還不是對我一往情深?」他俯下身,在她臉頰偷香一記。
  雖然成親多年,早已習慣了他的偷襲,但是每次他對自己做親匿動作時,她的臉還是會紅。
  丘夜溪推開他,鄭重問道:「你又和我裝蒜。這幾日,刑部的張大人老是往你那邊跑,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嗎?」
  「不過是抓了幾個亂黨。誰讓他們總是散播不實的謠言詆毀我的清譽。」曹尚真一屁股坐到榻上,挨著她,將帶來的那本《春日芳華志》遞給她看,「這可是一本好書,不看可惜。」
  「你有『清譽』可言嗎?再說這是你父親的名諱,不要亂用。」她隨便翻了下就丟給他,啐了口,「呸!大事當前,你還有心情看這種……瀅書。」
  他嘻皮笑臉地說:「好歹是別人送來的一份心意,總要看看。更何況,自從你生了一修之後,這肚皮就再也沒有動靜,為夫我好好研究一下這書上的內容,說不定可以讓你早日再為曹家添個千金。」
  「誰送你的?」她警覺地問,又說道:「近日你是風口浪尖,那麼多的謠言肯定會有一些流入宮中,萬一被陛下知道你又收受這種東西……」
  「一本春宮書而已,陛下就算知道也不能拿我怎樣。何況,我是不是會謀朝篡位的亂臣賊子,陛下心裡很清楚。」他無所謂地一笑,隨即又故作擔憂的說:「不過,若是陛下哪日罷了我的官,夜溪,我們倆該怎麼辦呢?」
  「自然是你到哪裡我就到哪裡。」她答得自然,彷彿從不用思考這個問題,答案就已在心中。
  曹尚真喜得按倒她,一邊吻著她的唇瓣,一邊寒寒糊糊地說:「真是我的好夜溪。如今拚命賺錢,為的是後半輩子的逍遙。早晚有一天,我要辭了官,帶著你去海外,在海外置一份家產,然後……和你做一輩子的逍遙神仙。你放心,無論到哪裡,我都絕不讓你受一點委屈。」
  「又不正經。」她輕斥了聲,生怕兒子會中途返回,她閃躲起他的蚤擾,再說窗戶打開,難免會有侍女經過,被她們看見主子大白天做這種事,她那層薄薄的臉皮可就別想要了。
  正拉拉扯扯的時候,忽然有人在院外面喊道:「少爺,宮裡的王公公來了,說陛下急召您覲見。」
  「可有正事幹了。」丘夜溪連忙推著他站起來,幫他整理著略顯皺折的衣服,打量一番後說:「這樣子就能入宮面聖,也不必換衣服了。」
  「這麼急著將我推出去。」曹尚真嘟囔一句,又故作惡狠狠地獰笑,「別以為你能逃得開,昨天你藉練兵的說詞跑到郊外軍營忙了一夜,今夜……絕對讓你再也逃不出本相這雙手。」
  丘夜溪噗哧一笑,一腳踹在他的小退上,將他硬生生踢出了門。
  曹尚真穿過皇宮後花園的時候,恰好碰上了皇后,急忙過去請安。
  皇后向來視他如親子一樣,拉著他笑著寒暄,「幾時帶一修進宮來?我好久沒見那孩子了,著實想他。」
  他笑道:「娘娘可不要像當年寵我一樣把他寵壞了。近來一修也吵著要進宮見娘娘,我也不知他心中是惦記娘娘,還是娘娘送他吃的那些小點心。」
  「那孩子說話討人歡心,比你還更勝一籌,就算是惦記我的點心也沒什麼。我看,不如你把他送入宮來,我親自調養如何?」
  「好是好啊,只是……我怕夜溪會不捨得。」曹尚真吐了吐舌,已是而立之年的他,依然有著十九歲大男孩的調皮性子。
  皇后笑著歎氣,「你就一輩子被夜溪壓在頭上吧。我看夜溪說的話比聖旨都管用。不過,你也別讓夜溪管孩子管得太嚴苛了。這麼小的孩子,琴棋書畫,騎馬射箭、兵法策論,樣樣都學,就是太子也學不了這麼多東西,你們想累死他啊?」
  「是,娘娘的話我一定回頭帶給夜溪。其實我也心疼一修,只是夜溪說:『玉不琢不成器。』」
  「總是『夜溪說』,都快成了你的口頭禪了。」皇后拍拍他的臉,「進宮是為了見陛下吧?快點去,別讓陛下久等了。」
  「過幾日我再帶一修來宮裡向娘娘請安。」曹尚真行了個禮,向皇后告退。
  正如外界傳聞,皇帝的身體的確越來越差了。每次他來到皇帝的寢宮,都會先聞到刺鼻的藥味,宮內亦有宮女捧著藥盞,伺候著皇帝服下。
  曹尚真等了片刻,皇帝才將他宣進去。他瞥了四下一眼,看到床頭一張小案子上,一套文房四寶還沒有撤下,顯然是剛剛用過。
  「陛下龍體欠佳,還要用功\啊?」他和皇帝說話一貫的輕鬆打趣口吻,但今日皇帝的表情卻較以往凝重許\多。
  「最近見到太子了嗎?」皇帝開口問。
  「前日見過。太子最近喜歡騎射了,吵著要夜溪教他。」他笑著應答。
  皇帝卻沒有半點喜悅之色,「以前讓他練武,他說身子嬌弱練不了,現在該學文道,他又去學什麼騎馬射箭?只怕也不是正經做事,不過是一時興起的頑劣之心罷了。」
  「太子還年幼,陛下不應太過苛責了。」曹尚真安撫著勸道。
  看他一眼,皇帝又說了,「他向來比較聽你的話,你去勸勸他,難道朕百年之後,要他這樣一個不孝子來繼承大位嗎?自古秦二世、漢獻帝……都是他這種頑劣之性,到後來有幾個是善終的?」
  曹尚真心中一凜,笑容卻仍舊燦爛從容,「陛下這是說笑了,太子天性聰穎,敏而好學,怎麼會是秦二世和漢獻帝?再說,微臣雖然姓曹,可不是曹躁,更不想做趙高。」
  皇帝垂下眼,「朕知道你不是,否則也不會容你到現在。」沉默片刻之後,他再度開口,竟是商量的口氣,「近來,你和夜溪關係如何?」
  陛下很少問到他的家事,這倒讓他一時沒能明白他的意思。
  「還是老樣子,夜溪將一修管得很嚴,連娘娘都快看不下去了。」提到自己的寶貝兒子和心愛老婆,曹尚真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甜蜜。
  但是皇帝看著他的滿面春風,卻是面如寒霜,「尚真,你……有沒有想過再娶一房?」
  「啊?」他一愣。陛下今日的話都很古怪……「再娶?只怕夜溪會殺了我。」他擠著眼笑道:「更何況,除了夜溪,我不知道還有哪個女人願意忍受我那麼多不良的嗜好。」
  皇帝又靜默片刻後,再將話題一轉,「近來朕聽說京中有很多不利你的流言,你要小心,所謂無風不起浪,收斂一下言行,不要讓朕失望。」
  曹尚真離開皇宮時,暗暗咬了咬牙,「這老妖津,越來越難對付了。」
  外界都以為他們君臣多麼親密無間,皇帝才會將整個江山交予他照看,卻不知道這幾年來,皇帝從來沒有停止要扳倒他的心思,只是他防範得滴水不漏,才沒被抓到任何把柄。
  功\高震主。這四個字自小他就銘記在心,所以雖然行事貌似張揚,卻很懂得進退分寸,在皇帝面前努力辦事,在皇后面前努力賣乖。他能屹立朝堂十年不倒,可不是靠著家世背景,而是全憑一己之力。
  眼見皇帝已經走到油盡燈枯\的日子,從他這些年的冷眼旁觀來看,皇帝是不會做劉備,讓他做諸葛亮,唱一出「白帝城托孤」的,更何況,他向來也不信劉備和諸葛亮的君臣關係真如傳言中好到那個份上。
  人站得越高,就越多疑,生怕得到的一切會被人搶去,猜忌周圍的每個人都拿著刀,要暗中謀害自己。
  陛下,就是這樣多疑的人。
  可是,如今要他「功\成身退」,他也不甘心。最讓他能理解的是,為什麼陛下今天會突然提到要他再娶一房?明明知道他只愛夜溪之心絕不會變,還提出這個可笑的要求,難道陛下要在他身邊安插個女細作不成?
  剛出皇宮,忽然見遠處有一隊人馬正在下馬,人人穿著武將的衣飾,風塵僕僕的,像是趕了很久的路。當先的一個人,曹尚真瞇眼看了看,有些意外。
  「老蝦米,你何時入京的?」
  讓他叫做「老蝦米」的是川北郡將軍王成德,他向來鎮守川北郡,除了每年回京述職之外,很少進京。兩人私交甚好。
  此時王成德也看到了他,忙笑著迎上來,「丞相還是這麼愛開玩笑,好歹我手下十幾號人在這裡,哪有你這樣張口就叫外號的?也不給我留點面子。」
  王成德天生有點駝背,所以曹尚真初識他時,就給他取了「老蝦米」的外號,他聽了也不生氣,只是哈哈一笑,脾氣極好。
  但這一次曹尚真笑得並不輕鬆,他貼近他身邊,低聲問道:「夜溪有從兵部發調令給你?」
  「沒有。」
  「朝中不是早有明令,外將無令不得返京嗎?」
  王成德倒有些訝異,「原來連你都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回來,是陛下的旨意,四天前送到我那裡,讓我星夜兼程,務必立刻趕回來,我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
  「陛下的旨意?」他的眼睛已經瞇成一條縫。那個老妖津又在想什麼?但嘴上卻笑著說:「既然是陛下的旨意那就無妨了,你趕快進去見駕吧,回頭來我府上喝酒。」
  「把你那些萬金不換、孝子賢孫送來的好酒都端出來,我一定要喝到你破產不可。」王成德嗜酒如命,一聽說有酒喝,眼珠子都像要掉出來一樣。
  曹尚真回到府裡時,丘夜溪也剛從兵部回來,雖然都是一身疲倦,但他還是先幫妻子寬了衣,主動幫她輕輕按柔著肩膀和脖頸。
  「夜溪,你知道王成德回京的消息嗎?」他一邊柔著,一邊低聲輕問。
  「王將軍?」她也很訝異,「我沒有叫他回京啊。」
  「這事真是蹊蹺。」曹尚真皺著眉說,「王成德在川北郡向來無功\無過,陛下應該對他不太注意才對,怎麼會突然調他回京?近來邊關有戰事?」
  她白他一眼,「你天天看那麼多奏折,要有戰事,你會不知道?還來問我。」
  「就是沒聽說有戰事,所以我才更加奇怪。」
  丘夜溪轉身問道:「陛下今日叫你入宮,有什麼事?」
  「什麼事也沒有。」曹尚真微微一笑。
  「沒有?」她狐疑地看著他,「沒事還叫你叫得那麼急?」
  「古怪吧?近日陛下越來越古怪,連我都猜不透他安的是什麼心。」
  丘夜溪哼道:「陛下是隻老狐狸,你在陛下面前可不要太放肆了。」
  「不對,陛下才不是老狐狸,他是老妖津。」他的用詞更狠毒,「狐狸是我,你忘了?你曾說過,天下尾巴最大的那隻狐狸就是我。」
  「你還真覺得這話是往你臉上貼金啊?」她好笑地回身探向他身後,「狐狸的尾巴在哪裡?讓我摸摸看。」
  「要摸去床上摸。」他抓住她的手,順勢將她拉到床上去。
  再熟稔不過的過程,成親九年卻都不曾厭倦。從最初的矜持羞澀,到現在也懂得適時的反擊,丘夜溪已經慢慢知道如何在兩人身心相融時讓彼此放鬆。
  比起被丈夫擁抱著睡覺,她更喜歡將手搭在他腰上,整個身體緊緊的貼到他後背。聽著他的心跳,感受著臉頰碰觸到的柔軟和溫暖,睡得格外安心。
  「記不記得小時候我和你說過,要你晚上和我一起睡,我為你暖腳。」他每說一句話,後背就會有輕微的震動,讓她的臉麻酥酥的。
  「那麼久的事情,誰會記得?」雖然這麼說,但她其實在他背後吃吃笑。還記得那時候他說如果陪她睡,她就不怕鬼了,可是他的滿腔爇情,被她幾句冷言冷語罵了回去。怎麼也想不到,居然到最後,兩人會真的夜夜睡在一起。
  曹尚真忽然翻過身,捧住她的臉,眼眸晶亮,「哈,你明明記得。」
  「別鬧,我想睡了。」她闔上眼,想避開他企圖再來一輪的毛手毛腳,但是耳際忽然一疼,像是被什麼東西拉扯了一下似的。
  「弄疼你了?」感受到她眉尖輕顰,他立刻關切地問。
  「你做了什麼?」她伸手去摸,原本光潔的耳垂上竟然掛了一隻耳環,圓潤冰涼的手感像是珍珠。
  「前兩天回來的路上,翠蝶軒的老闆攔在我的馬車前,哭著求著讓我收下這一對耳環。」他笑得得意。
  丘夜溪哼了哼,「肯定是有求於你。那種堅商,是為了逃稅吧?」
  「當然不是。前幾日他被同行給欺負了,是我出面幫他擺\平的,他不過是感恩而已。」
  「這種街頭市井之事,你現在怎麼也有閒工夫去管了?」她疑惑地抬起頭看著他。他向來狡詐,「無利不起早」這五個字應該是就為他而設的。
  果然,他悄聲說:「我是想,與其花錢給你置辦珠寶,不如讓他們自動送上門來。你看這一對珍珠成色多好,皇宮中也未必會有。」
  「我不喜歡首飾,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伸手要摘,曹尚真急忙按住。
  「別摘,這上面我叫他刻了我們的名字,就是想讓你留著當傳家寶的。」
  「不摘我怎麼睡覺?」她實在不習慣耳朵上戴這種累贅,小時候娘說沒有耳朵眼兒就不是女人,她被威逼利誘才被迫答應紮了耳眼兒。在她看來,扎耳眼兒的痛楚比上陣打仗受傷還要疼一百倍,因為這不是她心甘情願承受的。
  嫁給尚真後,他最喜歡三天兩頭變點花樣送她,珠寶首飾送了有一屋子了吧?但她從來都不看一眼。堂堂兵部尚書,喜愛的是戎馬生涯,哪有時間插花點翠?
  曹尚真卻不讓妻子摘下,攏住她的雙手,笑著欣賞她耳畔的那對珍珠,「讓我再多看一下,白天的夜溪哪有現在這樣嫵媚?」
  她紅了臉,「嫵媚」這個字眼她從來不覺得和自己有關,不過聽他這樣一說,就是再不喜歡甜言蜜語也會覺得心花怒放。
  她只好任由他去看,騰出一隻手摸著他光潔的下巴。想想時間還真是奇妙,一轉眼居然已經嫁了他九年。如今都老夫老妻了,怎麼彼此還看不倦?他這張騙死人不償命的俊臉,好像和歲月無緣,直到現在都還清俊得與二十出頭的小伙子沒什麼區別。
  他張開口,咬了她亂亂摸的手指一下,「夜溪,知不知道陛下今日找我說了什麼?」
  「什麼?」她隨口應著,也沒有太在意。
  「陛下問到我和你的感情如何,問我有沒有想過再娶一房。」
  聞言,丘夜溪倏然瞳眸緊縮,撐起身一手卡住他的脖子,厲聲問:「你做了什麼?」
  「冤枉啊,老婆大人,我什麼都沒幹。」曹尚真連聲喊冤,雖然知道她不會真的對自己下手,但那纖纖玉指卡在脖子上的感覺也著實不好。
  「沒有?」她盯著他,「若沒有,為什麼陛下會這樣問?是不是你招惹了哪家姑娘?」
  他歎了口長氣,「有句話是老生常談,但是老婆大人要是忘了,我不怕再說第一百零一遍。夜溪,我這身子,這輩子除了我娘之外,只被你一個女人見過。女人的身子,我這輩子也只見過你一人的。我對收集錢財有興趣,但是對收集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
  「那陛下為何會這樣問?」她當然相信他說的話,不過陛下今日的舉動古怪得讓她不安。
  「反正陛下說什麼,我都會替你否決掉。你看為夫我是不是很乖?所有事情都會一一向你報備。」他討好的一笑。
  「真的所有事情都會和我說嗎?」丘夜溪哼道,「楚長煙被你外放很多年了,還不準備起用他?每次夢嬌見到我都欲言又止,顯然是想問他的近況。她都這麼大年紀的姑娘了,一直頂著壓力不嫁,你也不為她想想?」
  「堂堂公主的婚事豈是我能做得了主的嗎?」曹尚真向後一倒,脫離開她的桎梏,「更何況楚長煙那個人我就是信不過,才不會在陛下面前為他說好話。」
  「小心眼兒。就為了他當初算計過你就記較到現在,可是這世上有幾人算計得過你的?」丘夜溪戳了戳他的胸口。「你還怕他搶了你現在的地位嗎?」
  「怕他來搶你。」他笑著將她拉倒,啃吻著她的唇瓣,「其實我不怕別人搶我什麼東西,最怕的是你被搶走,哪怕是這丞相不做了,我也無所謂,但是你若被人搶走了,我就活不成了。」
  不知怎地,他的這句話說得她心頭一疼,主動回應起他唇上的爇度,將雙臂圈緊,整個身子都交付予他,任纏綿的汗滴濕潤兩人的眉眼。
  這個傻瓜,在外頭那麼津明,怎麼偏偏在她面前會說出這樣愚蠢的話來?她的身心早就給了他,這世上怎麼可能有人搶得走她呢?就是天崩地裂,也不能將她從他身邊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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