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啊!好無聊喲!」
在廣大的客廳裡,關揚的歎息聲迴盪在屋子裡久久不散,坐在他旁邊正在翻閱報紙的闕洌睨了他一眼,然後眼睛繼續回到報紙上,頭也不回的說:「既然嫌無聊,你是吃飽沒事做,閒著也閒著,你就去幫煞整理文件吧。」
「我才不要!」關揚扁扁嘴道,「我幹麼要自找苦吃?」
闕洌闔上了報紙,今天沒有什麼大新聞,他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道:「反正你閒著。」
「你也不是閒著,那為什麼不去幫煞,為什麼我要去?」他反駁道。
「誰說我閒著的?」
「現在你坐在這看報紙,不是閒著你是在幹麼?」
闕洌重重哼一聲,「我是在查天蠍幫那批軍火的消息,看看報紙是不是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話也說得真好聽,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在查,這個月下來也不見你有任何的進展。」關揚諷刺他,看他好神在在,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話。
「會有的。」闕洌啜了一口茶水,「倒是你,焰和他老婆出去國外度蜜月,他的工作得要由你來接手。」奇怪這茶水怎麼怪怪的?
「為什麼是我?」關揚怪叫著。
「理由很簡單,因為只有你最閒。」
「其他人呢?其他人也可以接手呀。」他抗議著。
「閻煞要忙幫內的事沒有空,醫院不肯放雲樊回來,你敢叫邪接手嗎?你要他接手也行,自己去跟他說。」
「算了吧,」關揚咕嚷著,「我才不會去碰冰山呢。」冷邪這個人從他身上散發出冷冷的氣息,只要站在他旁邊,就算是大熱天也會冷得直發顫。
「那就這麼說定了,由你接手了。」闕洌一副大事已定的模樣,又啜了一口茶水。
「喂!我又沒有答應。」關揚連忙說道。
「難不成你要幫煞關在房間處理文件?」這茶水的味道真的怪怪的。
「我才不要!」關揚想也不想的立刻回絕,一整天關在房裡,他會被悶死。
「那兩邊由你自己決定嘍。」闕洌聳聳肩道。
「好吧,我接手焰的工作。」他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暗焰的工作是維護安全,誰要找上門找碴就立刻還以顏色瞧瞧。其實這工作也是挺不錯的,總好過一整天關在房子裡批改文件得好。
「很好!」闕洌一副孺子可教也的點點頭,只見關揚原本那張充滿失意的臉孔,又迅速充滿了生氣,眼中有著調皮,嘴角微微一笑。
「洌,我忘了跟你說一件事。」
「什麼事?」
關揚突然站了起來,面朝著他往門口退後走了幾步,嘴角咧得好大好大,「你手上的茶水已經有一個禮拜沒有換了。」
闕洌臉色揪然大變,訝異的張大眼睛瞪著眼前手上端著的茶水。他剛剛喝了兩口?!
關揚還不怕死的加上一句話,「不知道那茶水有沒有生蟲,我希望你不會拉肚子。」
「去你的!」
闕洌的臉色青了一半,把手上的茶水連杯帶水往他身上丟去,關揚頭一偏,閃了過去,可是剛從門口踏進來的人可沒那麼好運,來人一看到某樣東西飛了過來,直覺性的伸手接住,杯子是接到了,不過水卻濺了出來,來人被潑了一身的冷水。
他們心想完蛋了!因為進來的正是閻煞,跟在他身後進來的冷邪幸好躲得快,沒有受到波及。
閻煞剛毅線條的唇不悅的抿成一條線,瞪著關揚和闕洌,「你們想鬧翻天是不是?」
闕洌帶著歉意說:「煞,真是對不起!我原本想扔揚那個渾小子的。」
閻煞瞪了關揚一眼,「揚,你又幹了什麼好事?」
「我沒幹什麼好事!」關揚滿臉的無辜。
「你還沒說你沒幹什麼好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這茶水有一個禮拜沒有換了,」
闕洌氣憤不平的指責道。
「你也沒問我呀!」關揚說得理直氣壯。
「你看到我喝,你不會阻止。」
「既然都喝下去了,你幹麼那麼計較做什麼?」
閻煞揉揉額角,真是吵死人了8好了,閉嘴!」
他們倆合上了嘴巴,龍頭老大都開口了,他們怎能不遵照他的命令。闕洌恨恨的瞪了關揚一眼,好傢伙!新仇加舊恨,哪天他一併要回來。
「揚,你就和洌道個歉了事吧?」閻煞轉向關揚道,任他們吵下去,依他看呀,就算吵得天翻地覆,也是一樣沒完沒了。
「為什麼?」關揚不服氣的道。
「你一點也不認為你做錯事嗎?」闕洌插嘴道。
「不覺得。」瞧他搖搖頭,回答的相當的理所當然,臉上根本一點也不愧疚,闕洌氣得咬牙切齒。
「夠了!你們,」閻煞歎了一口氣,「一天到晚吵個沒完,精力充沛是不是?
冽,天蠍幫手上那批軍火到底查出下落了沒有,還有揚,我看你閒著沒事做,乾脆幫我的忙好了。」
「不要、不要,」關揚連忙搖手拒絕,「我才沒那麼閒,我已經接下焰的工作了,我不想累死。倒是洌挺悠哉的,你叫他幫你好了。」末了,還陷害闕洌,並賞了他一個大白眼。
「你當我是你呀!」闕洌嘲弄的反唇相譏道,「天蠍幫哪個案子我已經查出一點眉目了,我相信不久就可以查出那批軍火藏到哪裡去了。」
「很好,幹得不錯,」閻煞點點頭,最後他轉問始終站在窗邊凝視著窗外的冷邪道:「邪,你那一邊也查出了什麼嗎?」
冷邪把眺望窗戶外景色的眼光調了回來,冷冷的道:「現在還查不出什麼來,不過這傢伙的勢力一定也不弱,要不然也不會做到幾乎天衣無縫的地步,我們的情報網竟然拿那人無可奈何。」
閻煞沉思著,「繼續追查下去,我想那人不可能會因此而善罷甘休的,他也很可能會轉移目標,你們要小心一點。」
「你是說買通殺手刺殺焰的幕後主使者嗎?」關揚問道。
「是的,沒錯!」閻煞點頭,「現在我們不知道他到底只是針對焰一個人,還是沖著我們來的,總之小心為上就是了。」
「放心!我是沒問題的,」關揚拍拍閻煞的肩膀,豪邁的大笑,「要是他敢上門找碴,沒問題,本大爺一定奉陪。」
「到時候沒人替你收屍。」闕洌冷笑道。
「去!你說這什麼話,好像在咒我死。」
「你放心好了,你是打不死的蟑螂,就算用拖鞋打再多次也打不死,使用再多的殺蟲劑也是白白浪費了。」這是褒是貶,關揚自己明白。
「你這個臭烏鴉!嘴巴永遠是那麼臭。」
「死烏龜!」闕洌回敬他一句。
這兩個又吵起來了!閻煞再度翻個白眼,簡直是敗給他們了,既然他們愛吵架就隨便他們好了,即使阻止他們,過不久也會再度吵起來,簡直白白浪費他一缸的口水。
計程車經過一道長又高的圍牆,坐在後面的女性驚歎一聲,這圍牆真是長呀!
從外面望進去,只見到一叢叢的枯木夾著幾株梅花綻放,好不容易終於到了盡頭看到了大門口,計程車司機將車子停在大門前,司機轉頭對著女顧客說:「小姐,到了。」
「到了?!」她看看手上的地址又看看大門口。
大門口外面還站著兩個大男人,好像是保鏢之類的,因為看他們全身上下派頭全是清一色黑色,黑色的西裝、打個黑色的領帶以及相同顏色的西裝褲,好像電影上演的黑社會角色。一想到此,她就深感不安,她又問了一次,「真的是這裡沒錯嗎?」
計程車司機拍胸保證,「小姐,我開了那麼多年的計程車了,全台灣哪裡沒有跑過,在這裡沒有人比我更熟悉新竹了。」
「那謝謝你載我來。」
她發現自己的笑容幾乎僵在臉上,她付了車資,正要開門下車時,計程車司機突然壓低聲音,小心的提醒她。
「小姐,小心一點,我是不知道你上門找他們有什麼事,但是這屋子內的人聽說一個比一個行為怪異,雖然這一家族在這地方已經很久了,但是到目前為止,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
也許計程車司機是好心,但也相同的挑起她的恐懼,「謝謝你的提醒,我會小心的。」她露出了一個羞赧不安的笑容。
她下了車,目送著計程車揚長而去,逐漸消失時,她深吸了一口氣,提著唯一的行李,轉身面對大門口,現在鐵門緊閉著,她走向前對著那兩個大男人道:「對不起!打擾一下。」
這兩個大男人也頗有禮貌的,「請問小姐有什麼事嗎?」
「我……我想找個人……他的名字叫閻煞……」她緊張起來說話就結結巴巴的。
當她提到「閻煞」這兩個字時,兩位大男人相對望交換一個眼神,其中一名男人退下去,另外一名則和氣的問她:「請問你找他有事嗎?」
「我……我……」她牙齒咬著下唇,絞著雙手,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有人要我把一封信交給他。」
話才說完,剛剛消失的男人又突然出現了,嚇了她一大跳,他附在另一人的耳邊說著悄悄話,他則點點頭對她道。
「你先進來吧。」
他將鐵門打開讓她進來,她有些不安,但還是鼓起了勇氣踏了進去,她前腳才踏進去,背後的門就鏘的一聲關上了,她的心也因此受到了驚嚇,嚇了一跳,不安、恐懼讓她感覺到自己的孤單。
那男人再帶領著她穿過種滿桃櫻梅李樹的大道,此時冬天,梅樹感覺到寒冷,開得滿枝的梅花,點綴其間霎時好看極了。
她抬頭看著一路上兩旁有梅花夾道,彷彿一伸手就可以拈到梅花,寒風一吹,它依然挺立在寒風中,清新的泥土味混合著梅花的清香味十分的讓人心曠神怡。她抬頭,溫暖的冬陽煦煦的穿過一重又一重交錯的枝頭落了下來,光線點綴的五彩光芒,她微微瞇著眼睛用手抵擋著刺眼的陽光。
在她看得入迷的時候,不知不覺他們走到了盡頭,赫然出現一幢巨大的建築物,兩旁佔地寬廣,還有迂迴的走廊。
那男人帶她走進屋內,一進去就是客廳,地上鋪著光滑的大理石,光可鑒人,她低頭看到自己臉上充滿了不安的神情。
正當他們兩個你罵過來、我罵過去的時候,一個電話鈴響打斷了他們的對罵聲,閻煞伸手就把電話筒給抓了起來。
「喂……」閻煞聽對方講話聽了一會,然後沉思了兩、三秒後交代下去道:「先請她進來。」隨後掛上電話。
關揚和闕洌也停止爭吵了。 關揚是一根腸子通到底的人,他捺不住好奇的問道:「到底有什麼事?」
闕洌 比起他有耐心多了,因為他知道關揚會代替他把心中的好奇給問出來。
「有個女人指明要找我。」閻煞淡淡的說道。
「指明要找你?!」關揚露出了曖昧不清的眼神,睨著他,「煞,你該不會把人家的肚子弄大了,現在人家找上門來啦?」
「如果是你還比較有可能,煞才不會幹那種事。」不等閻煞開口,闕洌就替他辯白。
「奇怪?你是煞肚子裡面的蛔蟲是不是,你怎麼知道得一清二楚?」關揚十分不服氣道。
「好了,不要再吵下去了,再吵我就把你們統統丟出去。」閻煞威脅道。
閻煞都已經下通牒了,他們立刻乖乖的閉上嘴巴不敢造次,要不然他真的是說得到做得到。為了不被他丟出去只好聽從命令,免得到時候一場好戲就看不到了,他們可是會抱憾終身。
等到他們兩個終於肯閉上嘴巴,停止他們的爭論後,閻煞拿起桌上的遙控器,往牆上一按,一個巨大的螢幕從天而降,他再按一個鈕,螢幕開始出現劃面了。在二樓的監視室內可以把劃面傳送到每一個角落,以提供方便,原本雪白的螢幕突兀的出現一個全身漆黑的大男人身後跟著一個體態嬌孝柔弱的女孩子走在桃櫻梅李花大道上。
雪白的肌膚映著她那雙盈盈秋波的大眼睛,黑得像黑綢般的頭髮在陽光的照射下有些顯得紅棕色,風微微吹著,吹起她的髮絲露出了她纖細白嫩的頸子,她臉上流露出的不安讓人想好好的把她擁在懷裡,替她抵擋住風雨。
梅花的花瓣恰好落在她頭頂上,她仰起頭對著監視攝影機,眾人倒抽了一口氣,難不成她發現他們在監視著她?不過,她竟然對著鏡頭露出了一個比陽光還燦爛的笑容。
眾人不禁感到疑惑,她是因為發現他們才對著他們笑嗎?」可是她的笑容是如此天真稚氣、自然而然的,不像是故意做作的舉動。
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鏡頭中之後,閻煞知道她已經接近主屋了,他把劃面切掉,再按一個按鈕,螢幕又升了上去。
隨後在門口出現了兩個身影,正是先前螢幕上出現的兩個人,保鏢帶她進入了屋內就退了下去,留她一個人站在大門口低垂著頭注視著地板。
關揚覺得好笑打趣道:「地上有什麼東西嗎?沒想到咱們比不上一塊地板來得有魅力,竟然得不到你的青睞。」
她知道那渾圓充滿磁性的男聲是在說她,她臉一紅抬起小臉看著在場四位帥哥,頓時倒抽了一口氣。
好帥哦!她眨眨眼睛,想確定眼前四位如希臘神祇般的俊美男子是不是真的?
不過證實了眼前不是幻影,她連同眨了好幾次眼睛,證明自己不是眼花了。一名像太陽散發熱力的男子衝著她笑,他笑起來就像純真的小男孩一樣,使她不知不覺也對他露出了一個微笑。
她再把眼光調向旁邊的三位男子,在那開朗的男子身邊有一個看起來十分瀟灑的美男子,他的眼光十分疏離帶些警戒,嘴角微微往上勾起,似笑非笑的,有點捉摸不定的男人。
最教她注目的是站在窗戶邊的男子,他始終把頭面對著窗戶看著窗外的景色,頭轉也不轉,從側面看過去,大概知道他也長得十分的俊美,但是帶了幾分的冷峻,從他身上散發出「請勿靠近」的警告氣息,教人不由自主的就想和他保持一大步距離。
她把眼光調向最後一個男人,他長得……嗯!該怎麼說呢?她歪著頭想著。他長得很嚴謹,看起來很嚴肅的人,雖然他長得也不錯,但是臉上的線條太剛硬了,可以看得出來他似乎不常笑。他是標準的衣架子,西裝穿在他身上流露出領導者的風範,壯碩的身體線條完美的無懈可擊,黑眸深邃中有一股逼人的氣魄。
她注視閻煞特別久,覺得他長得十分的像閻伯父,她向閻煞不確定的開口道:「請問你就是閻煞嗎?」
閻煞微微瞇起了眼睛,「你是誰?我們認識嗎?」他迅速的搜尋腦中的記憶,但在他的腦海裡不曾出現過她,那她是怎麼知道他就是閻煞?
在報紙雜誌上是不可能出現他的照片的,他們一向很隱密,是不會讓人知道他們的總部就在台灣,以免讓一些想消滅「風雲格月」的人知道。但是這女孩怎麼知道他就是閻煞?除非她來此是有目的的,他不禁提高了警覺心,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她搖搖頭,「我們不認識。」
「那為什麼你可以確定他就是閻煞?」關揚忍不住好奇心的搶先開口問道。
「因為他長得很像閻伯父。」她一副很理所當然的說。
閻煞卻皺起了眉頭,「你認識我父親?」他十分懷疑的問。他父母在國外,所以不能證實她是不是父親的客人,或是有心分子利用這機會假冒混進來的。
關揚靠近閻煞身邊,跟他私下商量著半開玩笑的說:「煞,可不可能是你父親在外面的私生女,你同父異母的妹妹……」話還沒說完,就重重挨了閻煞一記拳頭。
關揚痛得捂著肚子申吟著,闕洌在旁邊諷刺的揚起了微笑,幸災樂禍的說:「狗嘴吐不出象牙來。」
關揚抱怨著,「煞,你下手不會輕一點嗎?」
閻煞丟給他一個冷淡的眼光,「活該!」誰教他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她不知道他們為什麼突然打了起來,眼光來回的穿梭在他們兩人之間。
閻煞把注意力再次轉回她身上,帶著命令的口氣道:「回答我的問題。」
她被嚇壞了,怯生生的說:「是你父親救我一條命的,他叫我來找你,這裡有一封信……」她手忙腳亂的翻找身上的口袋,拿出了一封信交到他手上。「他要我交給你。」交給他時,她手還微微顫抖著。
閻煞不禁蹙著眉,他真的有那麼恐怖?看她像只受到驚嚇的小白兔一樣,不停的顫抖著。
他接過了信,打開信封一看真的有一封信,信上的確是父親的字跡。
親親吾兒: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母親陪著父親和其他兄嫂們正在太平洋上享受著溫暖的陽光和蔚藍的海水,你一定很羨慕吧。
閻煞翻翻白眼,這有什麼好羨慕的。
好了,廢話不多說了,咱們回歸正題吧。我想請你代為照顧拿這封信去找你的那個女孩,她是我們在夏威夷的海岸邊附近,發現她漂浮在海上,於是我們便把她救了上來,在她奄奄一息的時候,幸好遇上了我們,她才不至於向閻羅王報到。
他這個父親到最近還不改本性,吹噓自己。閻煞搖搖頭,無可奈何的繼續看下去。
可是呢,當時救她上來時,她的後腦似乎被暗礁撞擊過,喪失了記憶,在幾個月的調養下,她的記憶沒有半點進展,因為她講了一口流利的中文,再加上沒有大陸的口音,我們大膽的假設她是個台灣人,所以我們想把她送到台灣來,看能不能找回她的記憶。
所以兒子你得要好好的照顧人家,她可是很得我們這幾對夫婦的疼愛,要是她住得不舒適,我唯你是問!
父閻武筆閻煞看看信的內容,覺得有點不大對勁,既然她失憶、沒有身份證的情況下,她是怎麼通過海 關那一關的……難不成用偷渡過來的?閻煞傷腦筋的想著,以他父母親的作為,很有可能。一個沒有身份證的女孩,他父母還真會給他找麻煩。他額角的青筋抽動著。
「我也看看。」關揚把他手上的信抽走,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然後吹了一記響亮的口哨。
「天哪!她竟然沒有身份證?」關揚把問題的癥結給點了出來。「煞,你的問題可大了,你父母竟幫你找了一個麻煩送上門來。」
當她聽到關揚說自己是麻煩時,人微微畏縮了一下,然後挺胸而出,「既然你們嫌我麻煩,那我不打擾你們好了。」
闕洌瞪了關揚一眼,責怪他那一張嘴巴傷了人家。
關揚連忙搖手道:「我不是指你。」
為時已晚了,她堅定的說:「不用麻煩了,我的事我會自己解決。」
閻煞銳利的眼光射了過來,一針見血的說道:「你既然喪失了記憶,你知道在台灣哪裡有你的親人嗎?人海茫茫,人單勢薄的你想上哪裡找?」
她無話可說,斗大的眼淚滴了下來。她覺得自己好委屈,如果可以的話,她也不想給他們添麻煩,可是喪失記憶的自己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能靠的只有他們而已,而他們卻嫌她是麻煩,愈想愈傷心,淚水不停的從泛紅的眼眶中流了出來。
眾人一陣錯愕,沒想到她竟然說哭就哭一點預兆也沒有,頓時把他們幾個弄得人仰馬翻。該怎麼辦才好?安慰女孩子是他們最不在行的事,一個個你望我、我望你的,沒有一個人向前安慰她。
最後他們用眼神對閻煞說,人是你弄哭的,自己想辦法。
閻煞不耐煩的低吼道:「不要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