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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夏日炎炎,正好眠。

  花喜兒蹭了蹭柔軟的絲被,伸手要抱睡覺時習慣抱住的軟枕,摸啊摸,她抱到了,唇瓣滿足地勾了勾。

  可不一會兒,她又覺得奇怪,怎麼她的軟枕抱起來怪怪的,暖暖的、香香的,不太像抱枕,反而像是……

  她疑惑地睜開愛困的眼──「哇!」

  「嗯……怎了?發生什麼事了?」被淒厲的叫聲吵醒,一雙圓圓的眼睛迷糊地睜開,伸手揉了揉,再懶懶地打了個呵欠。

  「妳、妳……」花喜兒瞪著睡在自己身旁的女人,大半天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大聲叫駡。「水娃兒!妳什麼時候摸上我的床的?不准睡,給我起來!」

  她姑奶奶話還沒講完,這死女人竟然閉上眼,打算繼續睡?

  花喜兒氣得用力晃著水娃兒,就是不讓她睡。

  「別晃、別晃,我頭都快被妳晃暈了。」水娃兒投降地睜開眼,懶散地坐起身望了外頭一眼。「原來已經天亮了,喜兒,我肚子餓了,我要吃早膳。」

  水娃兒打個呵欠,摸著空蕩蕩的肚皮,她的肚子很合作,馬上發出咕嚕咕嚕聲響。

  「吃妳的頭啦!」誰甩她啊!「我問妳,妳啥時摸上我的床的?」花喜兒沒好氣地瞪著水娃兒。

  「昨晚啊!」水娃兒嘟著嘴,抓抓淩亂的頭髮,「妳睡得跟只死豬一樣,連我爬上妳的床都沒發現,小心哦!妳惹的人那麼多,還敢睡得那麼死,哪天人家派人半夜偷襲妳,妳的小命就沒了!」

  「水娃兒,妳說夠了沒?」花喜兒瞪她,這女人,狗嘴吐不出象牙來,開口就沒好話。

  「夠了。」水娃兒笑了,眼睛眨巴眨巴著,討好地看著花喜兒。「喜兒,我餓了,我要吃早膳。」

  「妳……」瞪,再瞪,可怎麼瞪就是贏不了那雙水靈靈的眼睛,花喜兒放棄了。「喜雀。」她叫來婢女。

  喜雀趕緊進門,「小姐,妳今兒個怎麼這麼早醒……」話還沒說完,看到水娃兒,她也愣了一下。

  「喜雀兒,妳好啊!」水娃兒笑嘻嘻地打招呼。

  「去準備早膳,來喂這只餓死鬼。」花喜兒沒好氣地說著。

  「是。」喜雀也不多問,立即出去準備早膳。

  「嘖嘖,妳家喜雀兒還是一如往常機伶啊!」水娃兒呵呵笑著,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因笑容而更顯甜美。

  「少給我轉移話題。」花喜兒走下床炕,拿起外衫披上,美眸睨了水娃兒一眼。「說!妳這個沒事絕不出穀的人,怎會半夜摸上我這?」

  這女人幾乎是在偷神之穀裏隱居度日了,若無事絕不出穀,即使出穀,也是偷偷摸摸的,辦完事情後立即回穀,讓人以為她有病,再怎麼戀家也不是這種戀法吧?

  更何況,她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戀家的人。

  「唉,一言難盡呀!」水娃兒臉上的笑容淡掉了,轉為哀怨,小嘴也跟著噘起。「都怪我師兄,沒事跑去偷個公主回來就算了,還來場爭風吃醋的戲碼,結果偷神穀的地點就曝光了,現在一點都不隱密,也不安全了。」

  花喜兒聽了一愣,對於水娃兒師兄偷個公主的事,她是有聽說過,不過倒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這麼大。

  「可穀外不是有陣式嗎?妳把陣式改一下,不就沒人進得了?」她記得偷神一族的人不只輕功厲害,對於機關陣法的瞭解也無人能出其右。

  「唉!事情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輕歎口氣,水娃兒一臉無奈又可憐。「結果我那師兄只記得去追不要他的公主,就這樣把我丟在穀裏,我才不要一個人待在那,太可怕了!喜兒……」

  水娃兒抬起頭,好可憐地看著花喜兒,燦亮的大眼隱隱泛著水光,看起來好不可憐。「收留我。」

  「不要。」裝可憐對她沒用,花喜兒冷冷一哼,美眸瞇起。「一個人待在穀裏妳會怕?哈哈,水娃兒,妳膽子有那麼小嗎?說!妳還隱瞞了什麼?」

  哼!當她那麼好騙嗎?

  「嘖!」見裝可憐沒用,水娃兒收起淚水,小嘴嘟起。「討厭!妳那麼多疑幹嘛?」

  「哼!要不多疑,恐怕我被人賣了還不知道呢!」花喜兒輕撇唇瓣,坐到椅上,為自己倒了杯茶。

  知道裝傻沒用,水娃兒只得老實說出原因。「我要是繼續待在穀裏,恐怕會被抓住。」

  「哈哈!娃兒,不只我惹的人多,妳也不比我少啊!怎麼,妳這個偷神傳人也會怕被偷襲啊!」花喜兒很沒同情心地大笑。

  水娃兒立即瞪過去。「別人我不怕,可那人……」她抿唇,不得不承認。「我怕。」

  花喜兒止住笑聲,見事態好象真的嚴重,表情也跟著轉為正經。「那人是誰?」

  水娃兒看了她一眼,深吸口氣,無奈地將五年前、自己十二歲時偷偷潛進「血樓」的事說出來。

  「那時候,還好師兄救了我,可是卻也被盯上了,血樓對我發出了通緝,一直追查偷神穀的地點,所以我才不敢出穀,每次出穀也很小心,有好幾次我都差點被抓住,嚇都嚇死了,也就更不敢出穀了。」

  花喜兒聽了傻眼,不敢相信地驚呼:「老天!妳竟然惹上了冷無赦、現任的血樓樓主?」

  血樓可是聞名江湖的殺手集團,而冷無赦在繼任樓主前,就已是聞名江湖的冷血殺手。

  傳聞只要他接手的任務,從沒有失敗過,無聲無息的功夫,讓人來不及察覺他的蹤影就一命嗚呼。  

  如鬼魅般的身影,無人見過他的真面目,謎樣的身分,也就更讓人畏懼。

  「白髮、白眉、褐眸,皮膚似雪般蒼白……妳是見鬼了嗎?」這世上有人是長這樣的嗎?

  「若是鬼我還不怕,」水娃兒沒好氣地說:「偏偏他不是,而且我不知哪裡惹到他,竟讓他一直追著我。」

  想到當年那個陰陽怪氣的男孩,她就覺得不自在,她還記得那雙陰沈沈的褐眸,冷冷淡淡的,完全看不到任何感情。

  花喜兒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又抬眸看了看水娃兒。

  水娃兒,人如其名,嬌小玲瓏的模樣,就連臉蛋、五官也都小小的,只有那雙明亮大眼幾乎占了小臉的一半,還有那月牙狀的劉海,讓她看起來更可愛,像朵純淨的百合花。

  「娃兒,妳知道的,一個男人會那麼執著地追著一個女人,通常原因只有一個……」花喜兒同情地看著她,「而且,妳還看了人家光溜溜的身子,搞不好人家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次被這麼看光呢!嘖嘖,難怪會一直追著妳,搞不好就是要妳負責。」

  說到最後,花喜兒幾乎有點幸災樂禍了。

  水娃兒馬上打了個哆嗦,沒好氣地瞪了花喜兒一眼。「拜託!妳不要說得那麼恐怖好不好?我那時才十二歲,哪懂什麼呀!而且他長得比我看過的姑娘還美,我只差沒把他當女的看……」

  老實說,那時一看到他光著身子,她的視線可是一直放在那張邪美的臉上,完全不敢往不該看的地方看。

  回想起五年前的那幕,水娃兒就覺得耳根有點燙,再對上花喜兒揶揄的眼神,小臉紅了紅,有點惱怒地瞪回去。「再說,我也不覺得他會看上我,那傢伙一點也不像會愛上人的人。」她嘟著小嘴,輕哼一聲。

  「怎麼說?」花喜兒挑眉。

  「他……很怪。」水娃兒皺起眉頭,拚命思索著,「他長得很漂亮,活到現在,我還沒看過長得比他更美的人,被關在籠子裏的他就像是美麗的野獸,可是美得太邪了……」

  她頓了頓,想著該怎麼形容印象中那個男孩。「邪得……像妖魔鬼怪的感覺,而且,他給人的感覺不只冷,而且是那種很奇怪的詭異,像是沒有感情一樣……」

  沒有感情的人,哪懂得愛人?

  「反正,我覺得他追逐我,一定不是因為愛上我。」若是,那真的很恐怖,被那種像鬼似的男人愛上太恐怖了!

  越想,水娃兒不禁覺得心裏越毛。

  「是嗎?」花喜兒不以為然地看著水娃兒。
  
  「不管啦!反正妳這裏借我住一陣子。」嘟著小嘴,水娃兒耍賴地說。「妳不准,我一樣要住下來。」

  「住在我這就安全嗎?」她只是一介平民百姓,可鬥不過恐怖的血樓樓主。

  「反正躲幾天應該沒問題,我得另找隱密的居所,總之偷神谷在師兄娶得美人歸之前,我是暫時回不去了。」至少師兄在,還有人可以保護她,可現在師兄不在,她的安危就堪慮了。

  唉,她只能祈禱自己能平安地度過這些日子。

  *****

  真好!果然躲在歡喜城是對的。

  水娃兒坐在欄杆上,一雙腿兒晃啊晃的,小手捧著熱呼呼的燒餅啃著,平凡的小臉上,一雙大眼美得水亮。

  這幾天她都待在花喜兒這兒,吃她的,住她的,日子過得好不快樂逍遙,幸福極了!

  一開始她還戰戰兢兢的,每天都頂著不同的臉皮出沒,直到什麼事都沒發生,她才安下心,拿了張平凡的臉皮貼在臉上,易容成一個普通的小姑娘。

  此刻,她正坐在龍騰酒樓的欄杆上,有趣地看著歡喜城一年一度的七月花燈會。

  人說,七月鬼門開,歡喜城每年七月都有舉辦花燈會的習俗,想藉由明亮的燈火將那些孤魂野鬼驅趕開。

  花燈會連辦七天,這七天就是歡喜城最熱鬧的日子,各種形狀的花燈在街上掛成好幾排,把整座城照得明亮,小販的叫賣聲、人群的嘻鬧聲,交織成熱鬧的畫面。

  一雙大眼骨碌碌地看著街景,小嘴仍不忘啃著好吃的燒餅,眼睛因滿足而瞇成一條線。

  「哼,很幸福嘛!」花喜兒坐在椅上,同水娃兒一起看著熱鬧的大街,優雅地喝了口茶,美眸淡淡地睨她一眼。

  「是很幸福呀!」水娃兒點頭,三兩口就將燒餅吃完,眼睛一直盯著街上那熱呼呼、剛出爐的桂花餅。

  「我想吃桂花餅。」她舔舔唇,一臉垂涎。

  「等等,我馬上去買。」一旁的喜雀聽到立即跑下樓。

  「謝謝。」水娃兒開心地笑了。「喜兒,妳家的喜雀兒真的太貼心了。」

  「是呀!偏偏就是有那種厚臉皮的人,白吃白喝白住,卻一點都沒有自覺。」花喜兒冷冷說著。

  「啊!這茶真好喝,清香甘甜,真棒!」水娃兒伸手為自己倒了杯茶,很自動地當作沒聽到。

  花喜兒瞇起眼瞪著水娃兒,「水娃兒,妳說被盯上是真的嗎?」瞧這幾天她悠哉的模樣,什麼事都沒發生,讓她很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呼嚨」了。

  水娃兒歎口氣,捧著茶碗,眨著大眼,很無辜地看著花喜兒。「喜兒,我像是那種人嗎?」

  「很像。」花喜兒毫不遲疑,答得俐落。

  水娃兒立即嘟起嘴,正要開口時,卻聽到街上傳來尖叫聲,她一愣,立即往出聲處看去。

  「發生什麼……」話未說完,就見一名負傷帶血的男人狼狽地在對面屋頂踉蹌飛掠。

  可不一會兒,數名黑衣人立即圍住他。

  「江湖仇殺嗎?」花喜兒皺眉看著那幾個黑衣人,注意到他們右臂上的布料皆繡著一道血色鬼火。

  那標記不是……

  她立即看向水娃兒,只見水娃兒早已白著臉,說不出話來。

  因為,一名鬼魅般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黑衣人中間,他一身白,以一張鬼面獠牙面具蓋住上半部的臉,僅露出優美的唇,一頭白髮隨風輕飄。

  他一出現,四周瞬間凝靜,氣氛降至冰點,無人敢吭氣,那名負傷的大漢一看到他,臉色立即發白,一臉驚懼地看著男人。「樓、樓主……」

  「背叛血樓,這罪可不輕。」男人開口,聲音淡淡的,不帶任何情緒,卻讓人冷至骨子底。

  大漢不停發抖,握劍的手持續滴血,懼意讓他手心發汗,冷汗不住冒出。

  「你說,想要怎樣的死法?」男人勾起好看的唇,極淡的褐眸不帶一絲感情。氣氛因他的話更形緊繃,彷佛一觸即發。

  哐啷──突地,玻璃破碎的聲音打破了凝重的氣氛。

  「啊!冷無赦,我跟你拚了!」大漢像是被嚇到,再也顧不得一切地揮劍殺向男人。

  他一動,黑衣人立即圍住他,雙方夾殺著;白衣男人則一動也不動,褐眸淡淡望向對面樓閣,突地看到一雙驚愕的明眸,面具後的褐眸微瞇──

  只是一名平凡的小姑娘,不足為奇,可那雙眼睛卻很熟悉,他曾看過一模一樣的靈活大眼,就在五年前……容貌不同,眼睛卻一樣……

  「娃兒。」他輕語,淡淡的聲音,不輕不重的,卻極清楚地傳至水娃兒耳裏。

  她悚然一驚,看到褐眸掠過一絲跳動的火光,她忍不住倒抽口氣,毫不遲疑地轉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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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夜,極深。

  一抹嬌小的身影立在樹頭,夜色下,粉色的身影極為顯眼,裙襬隨風飄揚,可身影卻站得極穩,樹搖、身影便隨之移動,彷佛與樹枝已成一體。

  她的眼睛很亮,跳躍著慧黠的眸光,目光定定地注視著前方的黑色樓宇。
  
  黑樓飄散著陰沈的氣息,尤其在夜色中更顯陰森,讓人不敢靠近。

  聞名江湖的殺手閣──血樓,見錢取命,是江湖裏的神秘組織,這種邪惡的地方,也確實不會有人想靠近。

  不過,她例外──今天,她的目標就在裏面。

  粉色唇瓣輕揚,未戴面罩的她,足尖輕點樹頭,身影快如風般,讓人來不及眨眼就已消失。

  守衛森嚴的樓宇,護衛來回巡邏,粉色身影輕掠,飄過守衛身後。

  「咦?」守衛覺得不對,轉頭一看,卻空無一人。

  錯覺嗎?守衛搔搔頭,當是自己想太多,又繼續往前巡邏。

  她飛掠得很快,顯眼的粉色衣裳彷佛與黑夜相溶,讓人察覺不到她的身影。

  她就這樣輕鬆得彷佛在逛自家院子,迅速俐落地來到最後方的屋宇,足尖輕巧地落在屋瓦上,不落一絲聲響。

  到了!應該是這裏吧?

  最近,聽說血樓藏了一個寶,派人嚴密地守衛著,除了樓主外,不讓任何人靠近。

  這可讓她好奇了,既然有寶,她不偷,不就有負偷神一族的名號了嗎?所以,趁著師兄沒注意,她偷偷溜出穀,來到血樓。

  她對自己的輕功有自信,這世上除了師兄外,能追上她的人不多,瞧她如入無人之境地來到目的地就說明她的能力了。

  粉瓣得意地勾起,她輕輕搬開一小片屋瓦,側耳傾聽──

  很靜,沒有聲音。

  眉尖輕輕挑起,她起身躍下屋瓦,手貼著門,指尖輕輕一推,木門已微開。

  沒有鎖?!

  眉頭微微蹙起,她大膽地推開門,踏入房內。

  一室的黑,可不影響她,黑暗中,她一樣可以輕易看到房裏的一景一物。

  房內很寬,可卻沒有任何東西,她覺得奇怪,繼續往內室走去。

  可內室裏只有一張床,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這可怪了!她抿著唇環視房內,牆上一幅畫引起她的注意。

  那是一幅很平常的山水畫,沒什麼稀奇的,可是整間房裏沒有任何擺飾,只有那幅畫……

  她走向畫,伸出手,卻不是摸向那幅畫,反而摸向畫下方的牆壁,直到摸到一個很小、很不明顯的弧度。

  唇,緩緩勾起,她輕輕一壓,畫後的牆壁立即開啟。

  哈哈!找到正主兒了。

  她立即走進暗室,一開始是黑暗的走道,然後,慢慢的,走道越來越寬,而前方則有一絲光明。

  她好奇地走向光明處,突然的明亮讓她微微瞇起眼。

  接著,她聽到鐵鏈的聲音。

  那是什麼?!一個很大的鐵籠子,裏面有一個……人?

  那人抬起頭看向她,適應了光線,她也跟著將那人看個仔細──

  她輕輕倒抽了口氣,那是一張很美的臉,可卻美得很邪。

  一頭及地的白髮,就連眉毛也是白的,膚色極白,唯一有顏色的是淡褐色的眼眸和紅豔的唇。

  那張臉美得讓人分不清性別,若不是他全身赤裸,讓她看到不是女人該有的東西,她真會以為他是女的。

  他的手和腳皆被鐵鏈銬住,關在一個大籠子裏,僅以那雙眼冷沉地看著她,乍看之下,彷佛一隻美麗的野獸。

  「老天,你……是妖怪嗎?」

  長得這麼禍水,還一頭白髮,連眉毛都是白色的,這不是平常人會有的吧?

  像是聽懂了她的話,男孩冷冷地斂下眸,坐起的身子又靜靜躺下,閉上眼,不理她。

  呃……她這算是被忽視嗎?  

  她看著男孩,又看了斗室一眼,空蕩蕩的,除了鐵籠和男孩外,根本沒有任何東西,更不用說是寶物了。

  「奇怪,難道寶物不在這嗎?」不可能啊!她查來的消息不可能有誤的啊!

  疑惑的杏眸移到鐵籠裏合眼睡覺的男孩身上,沒一下子,她立即瞪大眼。

  「不會吧?那寶物就是你哦?!」一個人,還長得這麼奇怪,這是什麼寶物?

  她一邊嘀咕,一邊走向鐵籠。「喂!別睡了,你聽得懂我在說什麼嗎?」男孩慢慢睜開眼,淡褐色的眸子不帶任何情緒,靜靜地看著他。

  「你就是血樓的寶物?」她問。

  男孩依然不語,只是看著她。

  「喂!你聽得懂我在說什……」話語突然中斷,她注意到銬住男孩的鐵鏈上沾著暗色的血漬。

  仔細一看,男孩的手腕和腳踝全是乾掉的血跡,看得出來是掙扎之下被鐵鏈磨出來的傷口。

  她皺著眉,低頭看向鎖住鐵門的鐵鎖,小手從腰際拿出一條鐵絲,輕巧地插進鐵鎖內,轉個幾下,「哢!」地一聲,鐵鎖立即開啟。

  她打開鐵門,走到男孩身邊,男孩看著她,一動也不動,一雙褐眸看著她蹲下身,輕巧地解開他手腳的練鎖。

  「哇!血肉模糊,真噁心!」她皺著臉瞪著他手腳上的傷口,在他要縮起身子時低喝一聲:「別動!」

  她瞪著他,有點心疼地用力扯下裙襬。「嘖!這衣服我才第一次穿耶!」

  她雖然嘀咕,可撕扯的動作卻極快,小手拿著撕下的衣布將他手腳上的傷口包好。

  男孩靜靜地看著她,褐眸掠過一絲光芒。

  「好了。」她滿意地看著包紮好的傷口。「我身上沒帶傷藥,只能先這樣將就了,起來。」

  她起身,看著他說:「走吧!我帶你離開,管你是妖怪還是寶物,至少長得像人,把人關在籠子裏,真不人道!」

  她一邊念,一邊走出鐵籠,卻發覺身後沒有任何動靜。

  她轉頭瞪著他,「喂,你要不要走?你不走的話,我要走了。」難得她大發好心要救人,機會只有一次,不要拉倒!

  男孩不語,只是看著她,那雙淡褐眼眸彷佛此刻才認真地將她看進眼裏。

  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額頭蓄著月牙狀的劉海,五官小而細緻,只有那雙眼大而明亮。

  一襲粉色水裳,頸間垂戴著翠綠色雕花珠玉墜,腰間系著以蠶絲製成的長鞭,雖然裙襬已破爛,可她看來仍然像個無瑕的搪瓷娃娃。

  「為什麼?」他開口,聲音極淡。

  「啊?」聽到他的聲音,她愣了一下,「原來你會說話呀……什麼為什麼?」沒頭沒腦的,誰知他在說什麼?

  不管啦!

  「喂!你是要不要走啦?」她不耐煩地將雙手扠在腰側,杏眸沒好氣地瞪著他。

  「不,我不走。」男孩輕輕斂眸。

  「啊?」他的話讓她再度一愣,眉尖皺了皺。「隨你!你不走,我要閃人了。」

  她在這待太久了,而且,一直都沒人發現,這對防衛嚴密的血樓來說實在有點不尋常,讓她不安了起來。

  她不想再理男孩,轉身就要離開。

  「不,妳也不能走。」男孩說道。

  什麼?!

  「喂!」她轉身,卻倏地一驚,心臟差點跳出來。

  她瞪著離她只差一吋的男孩,說不出話來。  

  他什麼時候竟離她這麼近?而她竟然都沒察覺到?!實在詭異……

  男孩抬眸,紅豔的唇勾起。「妳,要留下來。」

  那深沉的眼神,讓她心驚,來不及回話,她立即聽到腳步聲。

  轉頭一看,數名黑衣人己包圍住斗室。

  「少樓主。」一名黑衣人拿著衣服披上男孩赤裸的身體。

  少樓主?

  她看著男孩,隨即明瞭了。「這是陷阱?」

  「沒人抓得到的偷神一族……」男孩輕語,褐眸看著她,那隱隱閃耀的光芒讓她害怕。「妳,是我的了!」

  「鬼才是你的!」她冷哼一聲,迅速抽出腰間的銀色蠶鞭,迅雷不及掩耳地掃向門口的敵人,覷著空隙,立即一閃。

  可她快,黑衣人的動作也快,立即圍住她,讓她動彈不得。

  該死!

  「不要抵抗,我不會傷害妳。」男孩走向她,朝她伸出手。「來!」

  她瞪著男孩,正在思索該怎麼辦時,耳際聽到熟悉的足音。

  「娃兒!」

  低沉的男音飄落,「砰!」地一聲,煙霧四起。

  「師兄!」她大喜,迅速抓住男人的手。

  「不准走!」男孩伸手抓住她頸間的玉墜,聽到她悶哼一聲,而後,玉墜一松──

  不一會兒,煙霧立即消散,而那美麗的搪瓷娃娃也不見了,只剩下他手上的雕花珠玉墜,他低眸看著手上的玉墜。「不用追了。」偷神一族素來以輕功聞名,這一瞬間,對方早已逃離血樓範圍了。

  他握著玉墜,上頭猶留有她的體溫。

  「娃兒……」他記得那男人是這麼叫她的。「我會找到妳的!」

  他緊握著玉墜低語,向來冷漠的褐眸掠過一絲光芒。他會找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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