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她以為自己看見了一頭熊。
這是薛采情見到山谷底躺著的龐然大物的第一個想法,翻過陡峭的大青山,還來不及喘上一口氣,她就在山谷底看見了這個男人,直到走近一點,她才勉強看出地上躺著的是一個人,而且是一個高大得不可思議的男人,不,正確來說,是一個野人才對。
他身上穿的,是用老虎皮製成的衣裳,一頭烏黑的粗發凌亂地披散在地上。又黑又硬的落腮鬍子佔據了臉龐的大部分面積,讓她看不清他的長相。不過,用手指頭想也知道,他的長相是很粗獷的那種,因為他的身材實在是太高大了。
真是野性十足,薛采情在心底歎了口氣。
她雖然從小生長在女人居多的抱月國,但是因為經常四處行醫的關係,她走遍四國,各色各樣的人種她都見過,一般來說,南方的人沒有北方人高大,但是南方的人長相更為秀氣與斯文,眼前的這個男人,很明顯,他有著典型北方人的血脈。
即使在昏迷中,那兩道粗重的眉毛也顯得氣勢十足,又長又翹的睫毛蓋住了他的眼睛,一個男人,特別是一個看起來野味這麼濃重的男人,怎麼會有著這麼漂亮的睫毛呢?她感到不可思議地歎了口氣。
接著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天哪,她到底在幹嗎?怎麼會看一個男人看到這麼投入,根本就忘記他是一個受傷的人,正在等著她的救助。
她快步走到他的身邊,等她看清楚他的傷勢後,心裡不禁為他的傷勢感到心驚。是的,作為醫者,她見過各種各樣的疾病與傷口,只是這個男人的傷,太過血淋淋了,很明顯是被野獸而且是很兇猛的野獸抓傷的。
到底是什麼樣的動物能把這個看起來堅不可摧的男人傷成這樣?
水眸一抬,她不由地倒抽了一口冷氣,兩頭真真正正的黑熊,就躺在離他們不遠處,它們渾身上下被打得慘不忍睹,血液流了一地,將地面都染紅了,由血液的顏色可以判斷出,已經斷氣有好一會兒。
很好,不必費神推測,她也知道,這個男人,肯定是在與大黑熊搏鬥時受了傷。他可以將兩頭身高和體重都是自己幾倍的黑熊打死,可見這個人有多麼讓人吃驚,誰都知道,黑熊發起狂來,那種狠勁真的會嚇死人的。
薛采情蹲下身子,伸手輕輕在男人的身上檢視著。柔嫩的小手隔著獸皮在他肌肉壘壘的胸膛輕輕一按……
初步推斷,他應該是肋骨被黑熊打斷了,全身上下都有著非常嚴重的擦傷,而導致他昏迷的,應該是被巨大的熊掌掃到頭部。從他能撐到消滅了黑熊才昏迷這一點,就可以知道,他是一個真真正正的野人。
「這一下,本該要了你的命。」薛采情伸手輕撫他腫起來的額頭,應該只是皮外傷,沒有傷到頭骨,不然就麻煩了。
她抬起頭,正想四處去看看有沒有止血的藥草,卻被映入眼簾的一雙金黃色的獸眸給嚇了一大跳……
天哪,一個像野獸般的男人,身旁竟然還跟著一頭兇猛的雪豹,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薛采情被這頭渾身流露出優雅與力量的動物亦步亦趨地跟著,她的心裡雖然有些害怕,但是醫者天生的慈悲心腸還是讓她鼓起勇氣去尋找止血的草藥。
還好,那頭雪豹只是跟著她,並沒有試圖攻擊她,看來動物對人類有著天生的敏感,很明顯薛采情在它的眼中看來是無害的。這也不奇怪,她長這麼大來,一直都是溫柔與慈悲地救助他人,這種氣質已經在她身上自然地流露出來。
不遠處的一小簇綠色的草吸引了她的目光,她快步走過去,將它拔起來,太好了,這座位於霞靄國邊界的大青山上果然有許多珍貴的藥材,金蘭草,正是止血的良藥,對傷口的復原有著非常好的療效。
不過,這麼少不夠那個男人滿身的傷口使用,這種草的數量並不多,如果要找足,可能那個男人都要血流光了。她轉身,看見那頭專注盯著她的豹子,靈機一動,克服住對它的恐懼走近它,將金蘭草放到它黑亮的鼻頭前,「來,豹兒,去找這種草,越多越好。」
論起在深山裡面找東西的本領,非動物莫屬,這可是它們的天性,既然是那個男人的豹子,應該還是很有靈性可以聽得懂她的話吧?
果然,那擁有雪白斑點的豹子鼻翼煽動了幾下,嗅了嗅草的味道,長長的尾巴在地上響亮地抽了一鞭,轉身飛奔而去,那種速度真是讓人歎為觀止。
薛菜情輕輕拎起棉質裙擺,一路朝男人躺著之處疾走而去。
當她將手裡的藥草用石頭搗爛敷在他手臂的傷口上時,豹子已經踩著無聲無息的腳步回來了,嘴裡銜著一大把金蘭草,頭一低將藥草放在她的身邊。
「好豹兒。」薛采情看見雪豹果然採回來了她需要的藥材,高興地忘記了對豹子的恐懼,一把摟住它漂亮的脖子,親膩地撫了撫它光亮的毛髮。
「吼……」豹子低沉地吼了吼,退開來,接著它走到男人身邊趴了下來。
薛采情柔柔一笑,繼續將藥草弄好,為男人裹傷,她解開他衣裳的繫繩,敞露出肌肉壘壘的結實胸膛。
這個身材真健壯,饒是她見過無數的傷者赤裸的上身,也沒有見過這麼粗壯但是又漂亮到不行的身材,原來男人的身材也可以用漂亮來形容。是的,力量與美的完美結合在他身上體現出來了。
不過,現在可不是對著他的身材流口水的時候,定了定神,她將搗碎的墨綠色草藥輕柔地敷在他的傷口上。
突然,掌下的胸膛微微起伏了下,她水眸一抬,看入一雙黝黑又深遂的雙眸之中。
雷弁天努力克制住頭部的劇烈疼痛,用力地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美麗的水顏,溫柔,是她給他的第一印象。
細細的柳眉,此刻因為認真而微微皺著,一雙又大又水靈的眼睛,也專注地看著手下的傷口,潔白細膩的圓鼻下面是一張粉粉嫩嫩的嘴唇。
她美得太不真實,溫柔得不可思議,這應該不是真的吧?果然與兩頭熊同時打架的殺傷力很強,不但讓他昏了過去,現在還產生了這麼強烈的幻覺,一位漂亮又溫柔的仙女在夢裡輕柔地為他療傷……
「你……」喉嚨因為受傷而顯得有些沙啞,「仙女……」是了,一定是仙女,只有夢裡的仙女才會這麼溫柔這麼慈悲地為他治傷。
「你醒了?」薛采情柔柔一笑,眼裡星光閃閃,滿是笑意,「別擔心,你的傷我會處理好的。」
仙女的聲音,真的很好聽,讓他舒服地再度閉上眼睛,好溫柔,好女性的嗓音,讓他每條神經都受到了撫慰,好想睡……
「你休息一下吧,醒來一切都已經好了。」他赤手殺掉兩頭熊,肯定耗了不少的氣力,再加上受了傷,還是睡一覺比較容易恢復體力。
直到平順的呼吸聲傳來,薛采情知道他已經熟睡了。她不由地加快動作,想盡快將他的傷口一一處理妥當。
等一切都弄好之後,汗水已經濕掉她的衣襟,胸口的斷骨看來只能稍稍處理一下,接下來要看男人的復原能力了。不過從他身上那些疤痕看來,他應該已經是習慣受傷,復原能力驚人的那種人,要不了多久,他又是活龍一尾了。
雷弁天再次醒過來時,夕陽從山洞口斜斜地射了進來,將空曠的山洞照得滿堂金黃。看來他回到了熟悉的山洞中來了,這個山洞他偶爾會與雷電來住上幾天,一定是雷電將他背過來的。
他微微動了動手臂,被手掌的輕微制約力量吸引了注意力,略一抬眸,就看到趴在石床邊的那個女人。
一頭柔順烏亮的長髮擋住了她的容顏,真的是個女人!
這一意識像記驚雷一樣直直劈入他的腦海,女人,從他懂事以來,就很少接觸的生物,即使每次去黎悠揚那裡,他也盡量避免與那些莫名其妙的生物接觸,所以他對女人的認識真是少得可憐。
可是現在,他的身邊竟然躺著一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著那被自己緊緊握在掌中的柔嫩小手,肌膚滑膩的觸感讓他有點捨不得放開她的手,肌膚與肌膚相觸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一股血氣直往他的頭上衝,讓他不由自主地更緊地握住那只女性的柔荑。
手上傳來的痛感讓睡著的薛采情醒了過來,她抬起頭,又一次看見那雙如野獸一般炯亮的男性眼眸,柔柔一笑,「你醒了。」
是那個仙女!他一看清她的長相,立刻明白原來在昏迷中看見的那個女子不是他的幻覺,是一個真實的人,一個美麗的女人。
「傷口還痛不痛?」渾然不覺他激動情緒的女人,抬起另一隻手輕輕扣住他的手脈,手下傳來的脈絡感覺讓她滿意地勾起嘴角,「看來傷口正在恢復當中。」藥草的藥效果然很好,再加上他的恢復能力驚人,看來要不了幾天,他又可以行動自如能跑能跳了。
那個笑容,讓他的呼吸加快,好美、好美,不是仙女,是一個女人,一個真真正正存在的女人,就在他的身邊,散發出甜美馨香的女人。她的氣味在撥撩著他體內的雄性本能,讓他的身體產生了陌生的反應,那種反應催促著他,要這個女人,就是她!
從小就在這深林裡面長大,長時間與野獸為伍,讓他的思維也變得與野獸相近,看見想要的東西,就直接動手搶過來佔有。
雖然活了二十幾年,讓他想要的東西並不多,特別是女人,那就更沒有過。
可是眼前的這個女人,不知道為什麼,特別地讓他心動,可能是她的氣味太好聞,也可能是她長得特別得清麗,也可能是她看他的眼神特別溫柔,也可能……反正他將她從頭看到腳,都覺得她非常對他的味,讓他心動,身體也跟著激動起來。
他,動情了,這是生平第一遭。
既然身體有了反應,那他就毫不客氣地順從體內的自然本能,一把將她拉進了懷裡,顧不得滿身的傷痛,抱住她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現在全身所有的傷口痛楚加起來還不比不過他下體不滿足的疼痛。
「啊!」被他的突來動作嚇了一跳,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她就被他壓在了身下,天哪!這個男人,真的好重。
他渾身散發出攻擊意味,太危險了,她的腦中出現警告的聲音:「你要幹什麼?放開我。」她從來都沒有碰到過這種情況,一時之間有點嚇到,只能驚慌地大叫,纖細的手臂用力推著他的胸膛想將他推開。
「我喜歡你。」嘶啞,但是聽起來特別讓人心動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傳來,他呼出的熱氣噴在她細嫩的耳殼上,讓她下意識敏感的瑟縮了下。
這是他們見面後,他意識清醒說的第一句話,只是一開口,就嚇死人不償命。天哪,什麼叫喜歡她?他們才剛剛認識,不,連認識都談不上,只是見面而已,他就將她壓到身下說喜歡她,這很嚇人的好不好?
「你先放開我。」她努力地控制自己的呼吸,試著跟他打商量。
「不行。」他認真地看著她,眼裡閃爍著慾望的火焰。「我要你。」
她被嚇到了,什麼叫要她?怎麼要?這也太突然了吧?
他開始動手拉扯她的衣裳,讓她一瞬間回過神來,「不要,你要幹什麼,唔……」她的抗議聲被他的嘴唇用力堵住了。
這是女人的滋味嗎?好軟,好嫩又好香,他吸吮著她水潤的紅唇,重重的啃咬、吮吻著,並且伸出舌頭舔弄著,她的滋味真是太美好了,原來女人就是這樣一種動物,甜美得讓人恨不得把她吞下肚去。
「放開……」她張開嘴想要抗議,卻被他粗魯的舌頭給打斷,探入她嘴裡的舌頭在她香滑的口腔裡面蠻橫地掃擄著,將她的香津全部吸進他的嘴裡。
眼淚順著細緻的眼角流了下來,她只是好心救一個受傷的人而已,這是醫者的天性,可是卻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好心會給自己帶來惡運。這個男人,竟然在醒來之後要侵犯她,薛采情傷心地淚流不止。
她暗戀著高不可攀的裴超然,雖然他成親了,有了心愛的女人和孩子,她只能將這段無望的感情深深地埋在心裡,只有在無人的時候,她才可以將自己的單戀拿出來細細地品味著其中的酸甜苦辣。
愛上一個永遠也不可能愛上自己的男人,這種感情真的很苦,但是在十五歲那年愛上他後,她就決定要一直默默地愛著他,哪怕他永遠也不知道自己的感情也甘願。
是的,她薛采情就是這樣一個對感情懦弱,只懂得偷偷愛戀不會表達的傻子,她喜歡裴超然整整五年,從他單身到他成親,看著他對妻子的呵護,心酸但還是什麼都不說,只要看著他就感到滿足。
因為心裡這份不能說出口的愛戀,這次她才會選擇到霞靄國來採藥,私心期盼著能有機會見他一面,哪怕只是卑弱地見他一面什麼也不說都好。可是她卻沒有料到自己還沒有見到心上人,卻碰到了一個像野獸一樣的男子。
他粗魯地奪去了她的初吻,並以讓人覺得羞恥的動作在她嘴裡翻攪著,沒有技巧只有蠻勁。
「啊!」他的力道讓她痛喊出聲,這個野人,竟然用力咬她的嘴唇,他完全就是一副要將她吞下肚的樣子在她身上亂啃亂咬,好可怕,她使勁地掙扎起來。手兒用力地捶著他寬厚的胸膛,腰兒使勁想將自己從他的身下逃開。
雖然她的力道對於他來說,真是的一點都稱不上是掙扎,充其量也只能算得上是搔癢,但是那番扭動卻弄得他血氣更加上湧,即使沒有經驗,雷弁天還是依著動物的本能吻著她,大掌在她的身上撫弄著。不一會,就不滿足隔著衣物的觸感,手掌略一施力,脆弱的布料立刻在他的掌下破碎掉了。
「嗚……你放開我。」被他的蠻力嚇到,薛采情更加用力地掙扎著,她一定要逃開,不然她珍惜多年的貞潔今天可能會毀在這個野獸男人的手上,她愛著裴超然,不能忍受還有別的男人來碰到她的身體。即使今生今世裴超然都不可能會碰她,但是她還是不能接受其它人,眼淚流得更凶,她掙扎的動作也越來越劇烈起來。
「這是什麼?」看見她眼中流出來的水液,他疑惑地停下動作,看了看,再伸舌去舔了下,鹹鹹的,莫非這就是書上講的淚水?過世的父親留給他的那幾大箱書中有提到這種東西,原來這就是淚水的滋味。
薛采情被他的動作弄得臉蛋轟地一下紅的不得了,他為什麼要舔她的眼淚?這、這真的是太奇怪了。
那如晚霞一樣紅艷的臉蛋,一下子將他的注意力吸引過去,還有破碎掉的衣裳下露出來的白嫩肌膚,也讓他心跳加快,身下的慾望更加勃發,他俯下身去一口吻在她的脖子上,用力地啃弄著,在她纖細潔白的脖子上留下紅紅的印子。
「痛!」這個人真是頭十足的野獸,不顧她的意願就將她拉上床,現在更將她當成一塊美味的點心,不停的啃著、咬著,讓她除了痛感再也沒有其它的感覺。雖然沒有經驗,但是薛采情好歹也是生長在開放的抱月國,又是個醫者,對男女之事不是一無所知,她知道這個男人根本就是在亂來。
急切的熱唇隨著線條優美的頸項一直啃到纖巧的肩膀,一個又一個深紅的印子在她白嫩的肌膚上留了下來,一直到她豐滿的胸部。
這是……他讚歎地看著眼前雪嫩的乳房,他不知道這是什麼,卻知道一看見這個,就讓他全身的血液都往身下某個部位衝去,讓他激動得恨不得馬上動作起來。但是這白嫩的胸部也讓他嘴裡瘋狂地分泌著唾液,看起來好美味,好想吃一口。
「啊……」薛采情痛呼一聲,這個野獸派的男人,竟然一口咬上她的胸部,在她的乳房上一陣亂啃亂咬,更過份的是含咬她的蓓蕾用力嚼弄起來,她受不了他的力道,手兒用力拉扯他粗刺的頭髮,想將他拉離自己的胸脯,可是她的力量對他來說根本就是螳臂擋車,毫無阻礙的作用。
他在她飽滿的雙峰間吻著吮著,大掌也隨之撫弄上去,用力地揉弄著。他喜歡她盈滿他掌心的感覺,那軟綿的東西揉在手裡的感覺真是太好了,讓他忍不住用力搓著、揉著,將那兩隻乳房揉成不同的形狀,乳肉更是從他的指縫間迸出來,粉紅色的乳頭也在他的手掌刺激下本能地挺翹起來,抵住他的掌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