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安《冒牌禍》


出版日期:2012-05-02

輕宛,這本是他親姊姊的名由她頂替了,
可也自此,她腰間系的銀鈴、梨渦笑顏,再難從心上抹去,
她很調皮,會在他練功時不斷搖著鈴鐺,粲笑鬧他,
會把大一歲的他當哥哥賴著,卻偏要爭姊姊的名頭,
但這些舉動他都能笑著看待,因他寵她,也愛她。
然而自中毒後,他明白滿腔愛意無法說出口了,
旭日成了索命符,令他只能晝伏夜出,
听她為替他找解藥自屋頂摔下,他焦急卻無計可施,
這樣的他怎有能力保護她、怎可再妄想擁有她這抹陽光?
所以,當她為他辛苦學醫回來,說著非他不嫁時,
他只得忍住心痛,板起臉孔冷言推拒。
但他真能放棄愛她?不,他視她逾自身性命,
即使得因護她周全而毒發也心甘情願……

謝謝
晨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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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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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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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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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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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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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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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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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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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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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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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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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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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三年後

    這年的冬天,下了場很大的雪,深得沒過膝蓋。

    十一歲的慕容輕宛雖然比慕容則大兩歲,看上去卻只有七、八歲的樣子,事實上,心性同樣也只有那麼一點大。頭一次見這麼大的雪,她興奮地又跳又叫,不斷扯著慕容則的衣角,「小則,你陪我玩玩嘛。」

    慕容則甩開她,冷淡道︰「我要練功。」

    「好不容易才下這場大雪,明天再練嘛。」慕容輕宛不依不撓地跟上。

    慕容則停下腳步,冷冷地盯住她。「你自己不練就算了,不要來煩我。」說完袖子一甩,大步走開。

    蹲馬步、打樁,一站就是兩個時辰,其間需得凝神靜氣,心淨明澈,方能收到效果。

    慕容則站了半個時辰,慕容輕宛就在一邊玩了半個時辰,堆雪人、扔雪球,她玩得不亦樂乎,身上的銀鈴叮叮當當響個不停。

    小孩子長得快,才過三年,串起鈴鐺的銀圈已經戴不上手腕了,慕容輕宛便把它系在腰間,從來不肯摘下。

    自個兒玩久了也是無趣,不多久,慕容輕宛又跑到慕容則身邊。「來玩嘛,不要練了。」

    慕容則閉上眼楮不理她。

    見他這樣,慕容輕宛解下腰側的銀鈴,在他耳邊不住地晃。「叮叮當,叮叮當,小則小則快來玩。」

    慕容則听得心神不寧,再無心練功,惱火地奪下她手中銀鈴,遠遠扔了出去——

    終于清靜了,慕容則滿足地闔目,重新開始練功。

    馬步站完,接著打坐練內功,再下來是練習劍法,最後打了一套拳,隨著時間流逝,雪早已停了,天色半昏,剛好到了吃晚飯的時候,當慕容則走出練功房的院子,見樹林里的雪呈現亂糟糟的一片,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練功房是禁地,僕佣從來不會靠近,這雪……應該沒人踏過才對。

    他不解地走入林中查看,卻見一個小小的身影在林子深處的雪中撲騰。

    「你在干什麼」慕容則飛身過去,一把將她揪起。

    慕容輕宛細嫩的臉蛋凍得青紫,見到慕容則卻很高興,哆哆嗦嗦道︰「小則,你快幫我找,咳咳……」劇烈地咳嗽一陣後,才緩過氣來,「……找鈴鐺。」

    鈴鐺?慕容則這才想起,他早就把她的鈴鐺丟出去了。

    難道在他練功的這半天,她就一直趴在這里找想到這里,慕容則怒從心起,將她一把抱起就走。

    「放我下來,我還沒找到呀……」

    不管她的掙扎,慕容則上了一棟竹樓,將她放到床上。

    「自己換衣服,我叫人送晚飯過來,好好待著。」語氣冰冷地吩咐完,他轉身就走,留下一頭霧水的慕容輕宛。

    小則……他怎會這麼生氣啊?

    慕容則在練功房邊的樹林里找了很久,連深埋雪下的草根都翻開來仔細搜尋,可是一直到月過中天的時候還是沒有找到那串鈴鐺。

    他再一次回到蹲馬步的地方重復當時的動作,他苦苦回想著,當時是怎麼扔的?那鈴鐺究竟會扔去哪里?

    「過來。」慕容博非突然出現在練功房,把慕容則帶到樹林里,「抬頭看看。」

    雪停之後月色清明,離地不遠的樹枝上銀光閃閃,正是那一串鈴鐺。

    慕容則摘下鈴鐺,跪在慕容博非面前,「爹。」

    「輕宛自己丟的,你干什麼跪著。」慕容博非淡淡說完就離開了,任慕容則跪在雪地里。

    自己有時會脾氣不好,就像今天這樣,可沒想到她竟然沒有告狀。傻瓜!他摩挲著手中的鈴鐺,想起那張笑起來有梨渦的小臉。

    然而,她再天真可愛,也不是他那個病弱的小姊姊。他很想自己真正的姊姊,他從小就背著她曬太陽看蝴蝶,那時多麼美好……

    慕容博非遠遠地看了一整夜,就見天亮了,慕容則依然直挺挺地跪著,鬢角眉梢掛著冰花,他嘆口氣,把兒子拉回竹樓。

    牧菁菁正在喂慕容輕宛清粥,「乖,再吃一口吧。」

    「咳……」慕容輕宛輕輕搖頭,見慕容博非父子上樓來,高興道︰「爹,小則。」

    慕容博非淡應了一聲,把牧菁菁叫過問病情,慕容則走到床邊,把鈴鐺放到慕容輕宛手中。

    慕容輕宛驚喜萬分,大叫一聲抱住他,探頭對兩個大人喊道︰「爹、娘!快看啊,小則幫我找到啦。」她叮叮當當的搖著鈴鐺,又把頭埋到慕容則懷中,「小則最好了……」

    就這樣鬧騰了一陣子,直到無力她才肯乖乖躺下,但仍一手抓住鈴鐺,一手揪著慕容則的衣角,睡著了也不松開。

    牧菁菁拍拍慕容則的頭,「小則,我們也舍不得輕宛,可是若不是她,你想想,現在的日子會是什麼樣……」

    什麼樣?就是冷冰冰的樣子吧。他想起剛從楊宅回來的那段日子,爹整日沉著臉,娘以淚洗面,他自己懷中空落落的,只好抱著那個傷重的孩子,當作是自己的姊姊。慕容山莊這樣大,住的人卻很少,如果不是她在里面又叫又跳,增點熱鬧,那有多可怕?

    看看,她就連睡容都是高高興興的,慕容則坐在床邊看著,跪了一夜膝蓋又冷又痛,心里卻很暖和。

    他終于明白,這個假冒的慕容輕宛已經不知不覺地佔據了他們一家人的心。現在,他們再也離不開她了,她就是不可取代的、活生生的——慕容輕宛。

    慕容則還是喜歡冷著臉裝小大人,慕容輕宛也還是喜歡賴在他身邊,唯一的不同就是,現在她再怎麼胡鬧,他都沒有發過脾氣。于是,夏天扇扇子冬天生火爐,慕容則三伏三九苦練功的生活,硬是被心疼他的慕容輕宛給破壞掉了。

    大概真的是太寵她了,這一年來,她越來越無法無天,像今天居然一整天都不見人影。今天是他十歲生日,山莊里人多事雜,她怎麼就不懂得注意安全?

    「輕宛……慕容輕宛……」慕容則找遍整座山莊,汗水越流越多,眉頭越皺越緊。

    最後,他回到竹樓下,揚聲喊道︰「慕容輕宛,你再不出聲我就砸門了!」

    等了片刻,依舊悄無聲息。慕容則扎好馬步,對著門正要出掌,突然听到樓里傳來幾不可聞的細語——

    「門又沒鎖,你砸它干麼?」

    慕容則額上青筋暴起,一腳踢開門,沖上樓去。「我第一次敲門時,你怎麼不回答?」

    慕容輕宛正臉色青白地縮在床上,雙手不住的揉著肚子。「那時……我吃壞肚子了,正好在……」

    擔心的神色閃過,慕容則斥道︰「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亂吃東西。」

    「為了昨天的那幾個珍珠丸子,我今天一天都沒能下樓,你就別再說了。真想看看你過生日的場面啊……」她垮下小臉,不斷咳聲嘆氣。

    「有什麼好看的,煩死了。」慕容則不屑地撇嘴。

    「你是‘江湖第一莊’的公子呀,你看這兩天莊里來了多少人,光是廚子僕佣就多請了幾十個,還有什麼戲班子、雜耍班的,今天應該也有許多客人帶了賀禮過來,肯定又熱鬧又好玩。」

    他只當沒听到,左看右看,皺皺鼻子,問道︰「什麼奇怪的味道?」

    慕容輕宛暗地里搖搖頭,她這個弟弟就是不懂得欣賞這些有情趣的東西。「听說這是西域進貢的龍涎香,這次你生日,有人特意從貢品里面偷……哦,不是,是拿了一些過來,送你當賀禮的。」

    「這味道有什麼好。」慕容則坐到窗邊透氣,無意間看到桌幾上一碗羹湯動都沒動。「你還沒吃晚飯?」

    「這芙蓉羹據說也很難得的,可惜我拉肚子……要不你嘗嘗?」

    慕容則看看慕容輕宛期待的眼神,再看看那碗冷掉的羹湯,嘆了口氣,舀了一勺吃下肚。每次被酷愛吃食的她拉著嘗鮮時,總會倒霉,不知道這次有沒有例外。

    「怎麼樣?怎麼樣?」慕容輕宛眼眸閃閃發光。

    「還可以。」

    「這是別人專程送來給你的賀禮耶,你只說還可以,這嘴巴也太刁了吧。」她摸摸肚子,想了想,還是決定下床。「不行,我一定要嘗嘗。」

    手忙腳亂穿好鞋,抬頭一看,空空的碗底正朝著她笑。

    還沒來得及端起長姊的架式數落他,只見他把碗往桌上一擱,厲聲斥責,「你到底有沒有記性?拉了一天肚子還沒好,現在又要吃什麼芙蓉羹,你不吃會死啊?」

    明明是弟弟,怎麼教訓起人來這麼凶?她狠狠的瞪他一眼。「我是你姊姊,對長輩要尊重。」

    慕容則冷笑,「我比你大一歲。」

    「可誰讓慕容輕宛比你早出娘胎兩年呢,我頂替了這個身分,也只好勉為其難老得快一點了。」她夸張的嘆氣,臉上淨是得意的笑。

    慕容則高高昂起下巴,望著窗外漸沉的夕陽,對她理都不理。

    丙然,過了一會,她就忍不住說話了,「小則,晚上你有沒有空?陪陪姊姊好不好?」嬌嬌軟軟的聲音,撒起嬌來更是令人耳朵發癢。

    他真不懂,分明把他當哥哥耍賴,還偏要爭這姊姊的身分,總結起來就是三個字——孩子氣。

    「我要走了。」他冷冷地丟出一句,起身下樓。听到身後樓梯傳來的咚咚響,他頭也不回,越走越快。「你不用跟著我。」

    「哎呀——」

    慕容則耐下性子,回身扶起摔趴在地上的慕容輕宛,不敢太用力。他這個小姊姊練了六年的功夫,卻根本都沒有長進,身子骨還不及他六歲時,有時候他還真懷疑,她的骨頭是不是像她的聲音一樣軟。

    「小則,你要去哪兒,帶我一起去嘛。」她索性端起了姊姊的架子,賴著弟弟不放。

    慕容則突然微微笑了。

    望著那令人脊背發寒的笑容,她身子不禁抖了下,她吞了吞口水,便听到他說︰「拜你的芙蓉羹所賜,我的肚子現在咕嚕作響,你要來就跟來吧。」

    她居然真的跟來了。

    「小則,我近來看了些醫書,要不要開些巴豆給你吃吃?」慕容輕宛在外面扯著草,興致勃勃地辨認哪些是藥草哪些是普通的草。

    自從傍晚喝了那碗芙蓉羹,慕容則的肚子就沒消停過,听到慕容輕宛這麼說,他險些一頭栽進茅坑里,「巴豆!你……你到底想怎樣?」

    「止瀉啊。」慕容輕宛理所當然地說著,「書上說一斤巴豆就能夠治很多人了。」

    一斤可以拉死很多人了!「你再回去仔細看看,巴豆到底是干什麼用的!」慕容則忍無可忍地吼道。

    說起來她是神醫楊繼年留下的唯一骨血,但她的身上哪看得出一點神醫的影子,活脫脫是治死人的庸醫。

    這情形直到半夜方才好轉。慕容則告別同生共死一晚上的茅廁,勉強支撐著回到自己房間,癱軟在床上。

    慕容輕宛在後面寸步不離的跟著,見弟弟這樣,她撇撇嘴道︰「什麼嘛,不就是一碗芙蓉羹,搞成這樣,我看哪,一定是你平時練功太勤快才會這樣……」

    慕容則沒工夫理她,呆望著自己的左掌出神,掌心一顆紅痣有紅豆般大小。他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長了這一顆痣,但是天剛黑的時候,它明明才如芝麻般那點大,什麼時候變這麼大了?

    「這是哪來的?」慕容輕宛擠上床,好奇地湊過腦袋。

    「輕宛,快去把爹娘找來。」慕容則皺眉道。

    第二天,太陽剛剛升起,一只小老鼠被丟出慕容輕宛住的小竹樓,那只老鼠還沒來得及跑進林子,突然眼耳口鼻汩汩流出血來,不多久就死在草地上,身下流了一大攤血。

    慕容輕宛驚駭地望著眼前這一切。那只老鼠是爹親手抓的,只不過舔了下那個盛芙蓉羹的碗,在她房間待了一會兒,怎麼現在就變成這樣了?

    很快,慕容山莊響起了鋸木聲、鑿釘聲、喝聲,凡是慕容則常去的屋子都多裝了一道門,窗上還掛著厚厚的氈簾,慕容輕宛稱之為「慕容則專用黑屋」,因為她的小則,從此白天只能在這樣的屋子里待著,再也不能見到陽光。

    「慕月」無色無味,龍涎香為引,腹瀉為癥,見光毒發,血竭而亡——這些她都不懂,她只知道,整天待在黑漆漆的屋子里,真是太可憐了。她私下哭了很久,決定帶點禮物去安慰她心愛的弟弟。

    「小則、小則,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慕容輕宛忙活了一上午,開開心心跑進慕容則的屋子。

    偌大的屋子,就只有角落里亮著一盞燈,慕容則坐在燈旁捧著一卷書在看。

    慕容輕宛站在門口,嚇得心怦怦跳,這屋子烏漆抹黑的,彷佛把她的聲音都吸掉了,但她振奮精神,跑到慕容則面前,雙手高高舉到他面前——

    一大束花在她手上盛開,粉的紫的黃的,什麼顏色都有,熱熱鬧鬧地擠在一起。

    慕容則瞥了一眼,點點頭,繼續看書。

    小則不喜歡?慕容輕宛有點沮喪,把花插到瓶里,放在桌上,又道︰「很好看哪,小則,你看看,這個是太陽花哦,看見了花就像看見太陽一樣。」

    聞言,慕容則忽地起身,將花瓶掃到地上,在花上重重踩了兩腳。

    小則的臉好冷,小則的眼神好嚇人。慕容輕宛扁扁嘴,終于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我的花……我挑了一上午,嗚嗚嗚……」

    慕容則看看地上的花,再看看哭成淚人兒的她,抿抿嘴,一言不發地蹲下,將花一朵朵撿起。很多都被他踩過了,花睫花瓣爛在地上,再也撿不起來,寥寥幾朵幸免于難的,也湊不出先前熱鬧的樣子了。

    他把花放在桌上,抱過哭個不停的她。「對不起,是我不好,你看,花都撿起來了,不要哭了。」

    慕容輕宛繼續哇哇大哭。

    「要不,我陪你玩一整天,好不好?不要生氣了。」慕容則小心地哄著懷里的她。在這個小姊姊面前,他早就有了當哥哥的自覺。

    慕容輕宛淚汪汪地抱住他,「嗚嗚嗚……我應該一早把芙蓉羹喝掉的,那本來就是給我喝的……」

    「別胡說!」慕容則臉色一沉。

    「嗚,小則本來沒事的……都是我的錯……」

    見慕容輕宛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慕容則輕拍她的背,柔聲道︰「不要胡思亂想了,這樣吧,你陪我看書好不好?」

    陪小則看書?小則需要她陪著?她一定不能讓小則失望!慕容輕宛抽噎著點點頭,去書架上拿了本書,乖乖坐在他身邊,一本正經地看起來。

    《千金方》。慕容則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痕,也不說什麼,讓她看去。

    「慕月」的毒,豈是看區區幾本醫書就能解的,不過她要看就看吧,不要辜負了她的一片心意。慕容則拿起桌上那幾朵太陽花在手里把玩,雖離了根土沒多久,這難得完好的幾朵竟也呈現出殘敗之跡——太陽花,本就是向著陽光生長的花,如果沒有太陽,也就沒有它們的生命了。

    「小則,這是什麼?」她突然指著一行字問他。

    「青瑯,這是玉石,大概也能入藥吧。」

    「哦。」她點點頭,坐回去繼續認真看書。

    慕容則煩躁的心突然平靜下來。如果這毒終究有一人要承受,那自然應該是他,輕宛——她是像陽光一樣的女孩子,怎麼可以從此不見天日呢。他微笑著,撫順她鬢角的亂發。

    能夠守護她的安全,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啊——」天剛破曉,淒慘的叫聲立刻響徹慕容山莊。

    「怎麼了?怎麼了?」听出是慕容輕宛的聲音,慕容則焦急地捶著門。

    門外腳步聲紛沓來去,一個僕人跑過來說大小姐跌下了屋頂,說完又匆匆離開。

    輕宛她爬到屋頂上干什麼?現在到底怎樣了?慕容則心焦如焚,恨不得奪門而出,卻終究忍住——他得留著命見輕宛。

    小姐吐出一口血。

    大夫來了。

    小姐昏迷不醒。

    小姐喝了藥,還在昏睡。

    小姐一直都沒有醒過來。

    ……

    整個白天,慕容則無心做任何事,就在門邊听著回報度過。他不知道自己怎麼熬到晚上的,只知道門閂那一聲輕響,立刻讓他跳了起來。

    「輕宛的傷不要緊。」開門的是慕容博非,他喊住飛奔而去的慕容則,拿出一片瓦片,「可是——唉,她摔下來的時候,手里還捧著這個瓦片。」

    「這是干什麼?」

    「書里寫著,瓦積晨露屬天水,有克病制毒之效,所以她想取來給你試試。」

    「又胡來。」慕容則的臉色,比他父親還要沉上幾分。

    這兩年,慕容輕宛整日翻看醫書,尋出各種不同的解毒方子。當然這些對「慕月」統統是無效的——試過之後方才知曉,然而慕容輕宛屢試屢敗,屢敗屢試,這次,就輪到什麼瓦積晨露了。

    慕容博非道︰「再這樣下去也不是法子,我跟你娘商量過,不如將她送到江南湛家去學醫。」

    「湛家?」

    這年慕容則才十二歲,但慕容博非不把他當小孩子看,跟他商量道︰「湛家醫術雖不及楊家,倒也是不凡,總比她自個兒摸索要好。輕宛這孩子既然有楊家的慧根,好好學說不定還真能配出‘慕月’的解藥。」

    慕容則立即反對,「不行。在慕容山莊都有人敢向她下手,到了外面,誰來保證她的安全?」

     月盟 中人雖行蹤隱密,卻野心極大,研制出 慕月 ,就是為了等一個合適的時機,憑 慕月 之毒制天下,當年楊家醫術名滿天下,卻因為研制出「慕月」解藥而遭「月盟」滅口,經他們湊巧救回幸存的楊家後人,原以為做得十分隱密,未料在四年後依然被「慕月」暗算,「月盟」滲透力如此強悍,情報如此準確,他怎能不憂心。

    慕容博非耐心解釋道︰「湛家和牧家世代交好,比鄰而居,此去江南,自然由牧家負責保護她。」見慕容則神色稍緩,他不禁笑道︰「小子,你這麼緊張干什麼?我們這父母是白做的?」

    慕容則破天荒地有點臉紅。

    「你娘的意思是干脆讓她姓牧,這樣行事方便得多。」

    「那就……牧晚晴如何?晚照落晴。」慕容則道。

    「唔,輕宛,晚晴,好名字,就叫牧晚晴。」這種事情,做父親的倒是無所謂,隨兒子的意好了。

    听說能夠去學醫,雖然對家里戀戀不舍,慕容輕宛卻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起程前,她握著慕容則的手,豪氣萬丈的道︰「放心,下次接我回家時,就是白天了。」

    慕容則望著馬車轆轆行遠,漸漸消失在暗夜里,心中悵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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