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霓《捻心格格》[愛恨轇轕之二]

葉霓《捻心格格》[愛恨轇轕之二]

老天爺,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她本來是到山上去找藥草的
結果草沒找著,倒找著了個受傷的男人
她好心幫這個男人療了傷,他的報答竟是把她擄回家
還要脅要拿她換阿瑪的一條命!
她試著和這個忘恩負義的亂黨頭子談條件
人家的回答倒也很乾脆……他只對她的身體有興趣!
為了保護心愛的親人,她也只有答應這無賴到極點的要求
可人家明明只要她獻上清白
她竟然傻到連一顆玲瓏芳心也送了出去。

【出版日期】 2001年06月15日
許卿長安

看完故事之後 葉霓

  各位看完這本《捻心格格》之後,可曾為裡頭那位癡情的蓮順格格帶點兒心疼?又是否因為她而恨著德潞貝勒的無情?

  這系列既命名為「愛恨轇轕」,自然就必須有幾場讓人揪腸的橋段牽引各位的心思繼續往下走──

  所以,接下來我將寫的便是這兩個人的現代版愛情故事。

  相較於市面上一些有關前世今生的劇情,霓所詮釋的方式就不盡相同了。我的主角沒有兩世糾纏,沒有一團剪不斷理還亂的複雜絲線,我計畫用前一世配角未完的情緣衍生今世的愛恨情仇,進而做個完美的了結。

  所以每個故事都有一個主題,也都有個別的發展主因、專屬的主角人物。你們可一口氣看完、分開挑著看,抑或是從前面看、倒回來看都成,保證一定能讓你們一目了然,而且會想繼續看下去。

  呵!我是不是太自大、太貪心了?

  前兩本古裝故事若讓你們小小地哀怨了一下,那霓下面兩本現代故事可能會放些笑點,讓大家緩緩情緒,女主角的柔荏個性也會做個轉變。至於,霓會不會刻畫成功,就得看大家鼓勵得夠不夠囉!因為你們的建議多,霓的心情就愉快,寫出來的東西自然也會幽默些。咦……這不算要脅呢?

  好了,霓廢話少說,得去為另兩位現代人傷腦筋了,有任何意見都可來E或留言寫信告訴我,嗯?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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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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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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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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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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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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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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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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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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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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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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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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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阿瑪,我是芷甯,您在裡面嗎?」清喻王府的芷甯格格輕叩王爺書齋的門扉,啟唇輕問。

  「進來。」勒莫丹陽扯開嘴,笑得和藹。

  「阿瑪,我聽額娘說您明兒一早要去佛山祝禱,讓芷甯兒跟您一塊兒去,好不好?」

  纖麗可人的勒莫芷甯一進書房,便對著阿瑪輕言輕語,甜美的笑容直讓勒莫丹陽看得開懷。

  「阿瑪可不是去玩的。」他捻鬚笑說。

  「我也不是想玩,只是心想已有三年沒去佛山進香,所以想和阿瑪一塊兒去上炷香。」她偷偷吐吐舌頭,可見這話說來多心虛。

  「哈……妳那點兒心眼,還想欺瞞我?」

  勒莫丹陽搖搖頭,臉上盡是對女兒的憐惜與疼愛。雖說在芷甯之前尚有一女,但並甯的善解人意讓他想不偏心都難。

  「阿瑪……」她一跺腳,露出小女兒嬌柔嗔怨的一面。

  「我說芷甯,阿瑪不是不讓妳去,只是怕妳這一出門會遇上危險啊。」他輕嘆不已。

  「我會有什麼危險?」她不解地微蹙眉心。

  「還不是那些亂黨?」

  勒莫丹陽揉揉眉宇。剛剛他就是為了這些為非做歹的亂黨傷神不已,只好把自己關在書房思量對策。

  「您放心,我從不去招惹他們,相信那些漢人也不會對女兒怎麼樣的。」她單純天真的笑說。

  「傻丫頭!」他又一次搖頭,神色驀然一黯。

  想想自從五年前他滅了「明教」後,那些亂黨曾銷聲匿跡了一、兩年,但這幾年似乎又死灰復燃,甚至比以前更猖獗。

  看來他們這次是有備而來。他之所以上佛山,也是想求菩薩保佑他們府邸大大小小的平安罷了。

  「難道我說錯了?」她揚起一雙柳眉,困惑地問道。

  「妳雖沒說錯,但那些人哪會考慮這些,只要是我們滿人,他們誰都看不慣。」勒莫丹陽仔細向女兒解釋。

  「是這樣嗎?」她偏著腦袋、臉上仍帶著不解。

  同樣都是人,關內關外就差這麼多嗎?

  雖然他們來自關外,可現在天下太平、百姓生活安逸,可要比他們漢人統治時還安定,為何那些漢人還要計較這些?

  「妳還小,許多事不懂的,聽話就好。」勒莫丹陽走向她,輕拍了下她的細肩,「如果真想出府去玩,妳可去豫王府看戲野炊,聽說他們那兒每年都有這種節目。」

  「我不去。」她一口就拒絕了。

  「怎麼,妳以前不是很喜歡去嗎?」他驚奇地瞇起眸,笑看寶貝女兒一臉嗔怒樣。

  「還不是那個德潞。」她噘起小嘴兒。

  「哦,那小子怎麼了?」德潞長相俊帥,可是不少格格、郡主眼中的丈夫人選,這丫頭居然還不識好歹地挑剔人呢。

  「每次我一去豫王府,他便纏著人家。」她不依地說。

  「這很好啊。如果他能成為我的女婿,我絕不會說第二句話。」他對德潞可是滿意極了。

  不在於德潞有張不凡的面貌,更在於他的能力。以二十七歲之餘便成為政務大臣,又為皇上好友,誰不想巴結拉攏呢?

  「阿瑪……」芷甯小腳一跺,「您若喜歡他,您去嫁他嘛,人家決計不嫁。」

  「為什麼?他人品才情樣樣好,妳不喜歡他總有個道理吧?」勒莫丹陽這下可就更好奇了,「我說寶貝女兒呀!該不會……妳喜歡的人是天上之龍──皇上?」

  可皇上眼底就只有那位唯一養在後宮的女子,看來芷甯要單相思了。

  「您又胡思亂想。皇上已有美眷,兩人親密又恩愛,我就算想也沒我插身的份,我不會做這種白日夢。」芷甯坦率地表示。

  「那麼妳的意中人是……」

  「女兒哪有什麼意中人?您又亂猜疑了。」她睨了阿瑪一眼。

  坦白說,她也不知為什麼,總覺得內心深處有個影子在,她就好像合該嫁給這個影兒,只是這影兒還沒出現罷了。

  她會等,等著他現身……

  只是……真有這人嗎?

  「妳這孩子,真不知道妳腦子在轉些什麼。沒有意中人,終身大事合該是讓父母作主的。」勒莫王爺大嘆時代是不是變了。自從洋人進城後,帶來了不少西方文化,使得現在年輕人在擇偶上都比他們以往有主見多了。

  「阿瑪,人家還沒要嫁人啦!您淨說這些,我不來了。」芷甯抿緊唇,忍不住刃唸了幾句。

  「好好,我不說了。不過妳明天不能跟我去佛山,懂嗎?」勒莫丹陽重新坐回椅上,目光調回桌上的卷牘。

  「好嘛!不去就不去。那您忙,我出去了。」芷甯說不動父親,只好死了心,福身退下。

  走出書齋,芷甯的奴婢小緣立即上前問道:「怎麼樣?王爺同意了嗎?」

  芷甯搖搖頭,無奈地逸出一聲嘆息。「阿瑪不准。看來我的願望是行不通了。」她一張猶似六月粉荷的嫣容微微一黯。

  「我就說王爺不會同意的。其實王爺會這麼顧慮也對,現在外頭那麼亂,哪個千金小姐出門不是保鑣隨護著?」小緣本就這麼猜測,是格格不信邪,硬是要上書齋賭一賭運氣。

  「嗯……或許是吧。看來我不死心都不行了。」芷甯潛意識裡尚有份衝動,就是想去佛山瞧瞧。

  聽說那兒有不少稀有藥草可供她研究藥理,不去採點兒回來她就是不死心。這感覺仿似著了魔,讓她抹也抹不去。

  但她並沒有將心底的感覺說出來,否則憑小緣那嘴碎的個性,定又會在她耳旁嘮嘮叨叨,讓她不勝其煩。

  「這樣吧,明兒個小緣陪您去看戲,您說好不好?」其實愛看戲的是小緣。

  「也好。我們這就回去吧。」芷甯柔荑一揚,足蹬高鞋,纖腰款擺地離開。

  但誰也猜不透她此刻小小的腦子裡所轉的心思……

  ※※※※

  「稟王爺,前面就是佛山了,要不要我派人將山路都圍堵起來?」

  清喻王府一行護衛隨著勒莫王爺出府上山,就在佛山口時,護衛長為安全起見,上前詢問是否暫時封山。

  「不,佛山乃眾百姓常年祭拜之處,若為我一人封山太自私了,我想菩薩也會不高興的。」勒莫王爺捻鬚道。

  「可是……您不怕亂黨……」

  「我們人數眾多,還怕那些人嗎?再防可就會笑掉人大牙了。別囉唆,走」他下令起轎。

  於是一行人便沿著山路走,越過彩雲瀑布時,只見兩邊山崖有數名黑衣人潛伏在暗處。

  從高處俯望而下,其中一人那雙僅露在外的一雙眼激射出灼然利光,他雙拳緊抓著腰間長劍,連帶著他的心、他的眼,他的人全都表現出勢必成功的堅決!

  不能失敗──絕不能失敗!

  石磊在心底不斷地提醒自己,就算是死,也絕不能放過勒莫丹陽那老賊!

  於是他把握時機,單手一舉做了個暗號。

  電光石火間,一批黑衣人立即由山頭急速往下跳躍──

  殺──

  勒莫丹陽聞聲,掀開轎簾一瞧,見此情況忽地張大眼,猛地提氣由轎頂衝飛而上,抽拔長劍,全力應付。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犀利的劍光赫地從他右側直飛而來,速度之快有若閃電,急如流星!

  勒莫丹陽一個彎腰,躲開那道逼人劍氣,再來個飛鶴轉身,反將劍氣擊回。只見白光漫漫、利光騰騰,石磊一個疏忽,未料到他有這般能耐,恍神之下利劍便由他左肩插入!

  他瞇起雙眸,為怕這利刃礙事,竟不顧自己的性命霍然將已達骨髓深處的長劍用力一拔,頃刻間鮮血從傷口飛濺出來,石磊亦由喉中噴出一股腥甜!

  可他卻毫無遲滯地飛拔上天,再度甩動手中的軟劍直逼勒莫丹陽的腦門。

  就在劍尖離勒莫丹陽的額頭不及一寸的剎那,他的利刃霍然被一道強勁的內力彈開,他手骨一拗,反傷及內腑,使原本的傷口更是血流如注!

  落地之際,他立即以長劍點地,借力翻身而起,抱著必死之決心再次向勒莫丹陽過近。

  然而這次勒莫丹陽身邊已多了好幾個武藝不凡的高手,對石磊而言,想要取勒莫丹陽的性命更是難上加難了。

  難道「惡有惡報」這句話已不適用在現今這個年代,禍害真正可遺千年嗎?

  還是老天今天真要絕了他石磊的性命?

  「教主,您先逃,我來幫您頂著。」徐玉眼看大事不妙,立即擋在石磊面前,但求能留住教主的一命。

  「不,你先離開,明教就交給你了。」石磊與徐玉背抵著背,已氣虛力乏的他仍強使出最後一絲氣力。

  「不,您趕緊逃,別把命留在這兒。」徐玉提高警覺,急切地說。

  「我不走,今天我非得要與這老賊同歸於盡,你快閃──」

  石磊一個迴身,反手擊向徐玉的背部,將他推離了這個危險戰場,瞬間全身已湧上劍氣,捲起滿地風沙,直接砍向勒莫丹陽!

  無奈勒莫丹陽身旁保鑣眾多,十來人急湧而上,一一化開他身上的劍氣,一鼓作氣地將石磊逼下懸崖!

  就在石磊翻身落谷的當口,他仍不甘心的瞪大眼直盯著勒莫丹陽!勒莫丹陽見了心下一驚,心中不解自己何時得罪過這麼樣的一個人?

  為何這人眼底的恨意會這麼的強烈?

  可惜呀可惜,好個不畏死又武藝高強的年輕人,就這麼斷送了一條命……

  「王爺,您沒事吧?」此時,王府護衛立即趨上前問道。

  「沒事。我真不明白這些亂黨怎麼老是無孔不入呢?」勒莫丹陽大嘆。

  「這人死得好!王爺,您受了驚,是否要打道回府?」護衛又道。

  勒莫丹陽舉起手阻止,「不了。既來之則安之,要來的避也避不過。我們繼續上山吧。」」

  「可轎子已毀,王爺是要……」

  「無妨,我可以用走的。吩咐下去,即刻起程。」勒莫丹陽揮開衣袂,大步便往山上而行。

  然而行進間,他腦海裡仍不時出現剛才那位年輕人那雙懷著千萬不甘的眼神──

  ※※※※

  石磊渾身又疼又痠,肩胛處更有股被烈火燒灼的痛楚……

  老天,他是怎麼了?除了五年前得知爹爹慘死的心痛外,他就沒有這麼疼過了。

  「呃——」突然,一種極冰涼的東西覆上他的傷處,使他低哼了聲!

  「別動。你傷得很重,差一點便扯斷經脈,你只要乖乖不動,我保證一定可以痊癒的。」

  一個柔軟的嗓音在石磊的耳畔響起,仿似能安撫他已如死灰的心,更讓他緊繃了五年的神經頓時獲得釋放。難道這就是死亡的好處?或是他陷入彌留的幻覺?

  他死了嗎?那不是可以見到爹?不過他已無顏見他老人家,賊人明明就在眼前,他卻取不了他的性命,還真無能呀!

  勒莫丹陽的武功不弱,再加上他身旁的隨護眾多,甚至還有數名從武林收買的養士,他們明教人手單薄的確難以致勝。

  他早該明白這個問題,制止手下的行動,但他非但沒制止,反而一心為報仇陡然動手,造成數名弟子的傷亡,這不全是他的錯嗎?

  石磊的神志雖昏昏沉沉,但腦子並未休息,心老是糾纏在這個問題上盤旋不去,驀然一股強大的壓力,讓他猛地一聲狂吼──

  「啊——」他陡然坐起,卻看見眼前正為他包紮傷口的女子!

  「你又亂動了。差點功虧一簣。」

  芷甯溫柔吐語,對他咧嘴笑了笑後,又緩緩扶他躺下,並為他的盯視而小臉微微泛紅。

  這男人雖然滿臉血漬,但不難看出眉目俊朗、器宇深沉,還帶著股逼人英氣,猶如日出朝霞。

  她幾乎是頭一次看見這麼帥挺卻又落拓的男人,不過這些也更加深了他與生俱來的狂野氣勢。

  「妳……妳是誰?」是天上仙子嗎?

  這麼說來,死亡的世界可要比活著愜意多了。

  「我?」

  芷甯為了這趟出遊,刻意隱瞞了府裡的人。此刻她身上穿著平民裝束,應該不會有人認得出她就是清喻王府的芷甯格格。

  「別管我了。你快躺下吧,等我替你包紮好,你再問話。」她彎起唇角,對他嫣然一笑,這溫柔可人的一笑又深深烙在石磊的心靈深處。

  「我……我還沒死嗎?」他俊臉上出現了幾絲疑問。

  「你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能活著已是慶幸了。你快躺下吧,手臂上的布條得紮緊點才能止血。」她輕聲細語地對他笑說。

  石磊聞言心神一動,但仍冷眉冷眼地凝睇著她,刻意佯裝出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

  畢竟這女人太神秘,一個姑娘家怎會跑到這種地方?在還沒弄清楚她的意圖與身分之前,他還是得小心點。

  「你怎麼會傷得這麼重呢,與人結仇嗎?」

  當芷甯喬裝打扮後來到此地時已不見阿瑪的行蹤,所以沒瞧見早一刻所發生的廝殺場面。

  而她之所以會在出現在山谷,因緣際會救了他,也是巧合吧!

  她一向對醫理很有興趣,所以一聽說在佛山山谷中有「紫薊草」這種神奇藥草,說什麼也要來尋尋看。

  傳聞「紫薊草」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一般人都拿它當仙丹,所以她不信邪地想要找到它,帶回府研究。

  沒想到紫薊草沒找著,卻讓她救了這個男人。

  「這不關妳的事,我想我是該走了。」說著,石磊便要硬撐起身子,那固執的模樣還真是讓芷甯不知如何是好。

  「你這個人怎麼搞的?都已經傷成這樣了,你還要逞強!再這樣下去你定會倒在半路上的。」芷甯就事論事地說。

  她不希望自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他救醒,而他卻是這麼不愛惜自己的性命。

  「我說了,我的事不用妳管,更不需要妳假惺惺,我可以走的。」他不是不想休息,而是不能休息。現在明教弟子一定為他的生死不明而急壞了。

  「喂,你這個人怎麼這樣?」

  芷甯噘著小嘴,一雙靈燦大眼直凝著他那深沉的目光,向來心思細膩的她敏感的察覺出這男人心底似乎有很強烈的仇恨。

  石磊眉一挑,抖落一陣諷意十足的笑聲,「難不成妳救了我一命,就是想從我身上得到某些好處?」

  「你!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芷甯完全不能理解他為什麼那麼偏激。她救他純粹是因為惻隱之心,他怎麼可以這麼誤會她呢?

  「我不用妳多事。」石磊口氣更糟。

  「我只是希望你能再多躺會兒。如果你堅持要離開,我也無話可說。」芷甯蹙起眉頭,望著整張臉不見一絲友善的他。

  她實在無法想像這男人究竟是和誰結仇了,為何有著滿腹無處可發的怨和惱?

  石磊沉冷地瞪了她一眼,嘴角冷酷地扯動了下,「妳的恩情我記得,也希望我們會有再相遇的機會。」

  他一手壓著傷處,咬著牙要站起來,卻沒想到這一扯動,才知道他傷著的地方不只是肩頭,就連大腿也有嚴重的骨折!

  他眼底突然燒起憤熾的怒火,沉著聲低吼道:「我究竟是怎麼搞的?簡直就成了廢人了!」

  「你怎麼了?又哪兒不舒服了?」

  芷甯著急地查看他的傷口,卻被他狠狠地一手揮開,冷著嗓道:「妳這個女人別碰我——」

  「你……你這是做什麼?知不知道這樣是很危險的?」

  她雖有點兒怕他,卻又不願看他任性地傷害自己,於是抓住他的肩膊,制止他狂亂的晃動,「別再掙扎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傷口的血止住,你能不能成熟點兒?」

  芷甯被這個男人多變的情緒弄得全亂了。她心亂、情緒更亂,真不知道這世上還會有像他這麼脾氣古怪的男人!

  石磊乍聽此語,立即停止動作,抬眼望著她,「妳說什麼?」

  不夠成熟?

  他真的是頭一次聽見外人這麼形容他!

  自從家逢變故後,他不但心變了,處事態度也變了,堂裡兄弟見了他個個不敢說笑嬉鬧,只因為他給他們過於老成沉重的感覺。

  可這小姑娘就這麼一句話,打破了旁人對他死寂的個性所下的斷言……想想,他不禁感到有趣起來。

  「我……」頓覺自己話說得過火的芷甯立刻撇開臉,不敢看向這男人瞬也不瞬盯住她的犀利眼神。

  「妳還認為我哪兒不好,儘管說。」石磊微扯嘴角,眼神帶著熾燙的火焰燒灼著她的身心。

  「是我……是我說錯話了。我只是不喜歡你這種莽撞的舉動,這樣只會傷了自己而已。」她咬了咬下唇,偷覷著他。

  石磊這才仔細探究她的容貌。這女子長得妍美不俗、秀雅迷人,說起話來也有條不紊,尤其是害臊時欲語還休的模樣更是給人一種無法抗拒的誘惑,是個道道地地的美人胚子。

  再看看她的穿著,一身布衣裙褲,可她的氣質這般不凡,一點兒也沒有村姑的味道。

  「我的死活與妳無關吧?」他好笑的反問。

  芷甯瞠大眸子,小嘴一噘,嬌斥道:「你怎麼說這種話?你的死活雖與我無關,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該保重啊!」

  「話雖沒錯,但在下已無父母家人,空留這個臭皮囊又能幹什麼呢?」石磊瞇起眸,益發覺得她可疑。聽她說話的方式,肯定是念過書的。

  「保家衛國,總比你死在這山谷裡要值得多了吧?」

  芷甯並不是個喜歡與人爭論的女子,只是這男人的狂妄傲氣逼得她非得與他爭出個是非來。

  「保家衛國?」他雙眉一揚,笑得深沉難懂,「這個國家不屬於我們漢人的,要我為它流血流汗,免了吧。」

  石磊忍住傷口的疼痛與大腿的挫傷,扶著岩壁咬牙站起。

  「喂,你真要走?」芷甯連忙扶住他,而這回他沒再推開她。

  「我不能不走,就怕——」他噤了口。總不能告訴她,他擔心自己一失蹤,教裡群龍無首,不知弟兄們會做出什麼不智之舉吧?

  不過有徐玉在,他可稍稍放心,因為他的話眾弟兄倒能信服,而且他也有足夠的智慧領導他們。

  「怕什麼?」芷甯不解地問。

  「幹嘛?對我那麼有興趣?」石磊對上她的燦眸,淺笑道:「若非我現在渾身是傷,我會好好回饋妳。」

  「回饋?」她如星的目光變得更迷離了。

  他搖搖頭,笑她的單純。隨即他話鋒一轉,「對了,妳住在這附近嗎?我可以派人答謝妳。」

  「不……不用了……」芷甯一臉尷尬,「救了你算是緣分。如果我沒來這兒,也不可能遇上你。」

  「那麼我還是要謝謝妳了。」石磊再凝眸看了她一眼,便一手按著傷口忍著疼一拐一拐地遠離她的眼前。

  芷甯不放心地追上去幾步,又放棄地停下步子。她想,這男人個性太強硬,絕不可能聽她的話的。

  搖搖頭,她只好繼續專心找著「紫薊草」,可為何她的心卻不如來時那般清逸,那男人的影子居然會淺漾在她心中?

  後悔的是,她居然不知道他的名字……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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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曲

  「教主,明兒一早那隻清狗要上山禮佛,可是咱們的大好機會。」

  明教東門堂主徐玉上前恭謹道。只見他面前的男人瞇著眼眺望遠山微暈嵐色,久久不說半句話。那模樣是既沉穩又內斂,卻不難從表情中看出一絲苦與悶的痕跡。

  「教主……」徐玉遲疑了會兒,又輕喚一聲。

  「我知道。要怎麼辦,一切由你發落。」

  男人閉上眼,試著揮去腦海中那已過了五年卻仍歷歷的慘痛情景,但無論他如何試著遺忘,心頭的那道影子就彷彿刻了痕、烙了印,再也去不了。

  「是。」徐玉看了他一眼,不放心地又說道:「是不是又想起老教主了?既已事過境遷就別再想了,只要別忘了誰是罪魁禍首就成了。」

  「我懂……勒莫丹陽,這個可怕的敵人,我絕不會放過他。」石磊勾起嘴角,目光冷戾。

  「對,就是他。是他派大批軍隊,將咱們剿得一個不留。」說到這兒,徐玉握緊雙拳,臉上出現了恨意滿滿的線條。

  老教主一心為反清復明而奮鬥,以趕走韃子為畢生志願。那些韃子狗混滅人性,不但強行入關,霸佔了他們漢人的土地,更在此稱帝為王,還自命清高的將他們這些道道地地的漢人視為亂黨!

  什麼亂黨?他們只是要拿回自己的東西,找回自己的尊嚴!

  偏偏那些清狗卻視他們於無物,不但大肆掃蕩,還濫殺無辜!先前兵部侍郎濿沐假意投靠臥底,結果老教主便在大清統領勒莫丹陽的瘋狂掃蕩下死於非命!

  當時少爺正在太行山求藝,得此噩耗趕回一瞧,就看見堂內屍身遍地,而他父親就命喪其中,教他情何以堪?

  好個勒莫丹陽,好個滿清韃子……石磊暗暗立誓,他要他們血債血還,至少得拿勒莫丹陽的人頭祭父,拿他身上的血洗清他自個兒身上的債!

  「明天之事你心裡已有譜了嗎?」

  石磊回首,對徐玉問道。老一輩的明教弟子都已殉身,除了年近五十的徐玉外,剩下的新進弟子都不及三十,年輕氣盛、浮浮躁躁,就怕會壞事。

  雖說他也不過才二十五,但在心態上可要比其他人成熟穩健多了。

  「大致差不多,弟兄們全都躍躍欲試。」徐玉回道。

  石磊聞言,立即搖搖頭,「千萬別輕舉妄動。這事得準備周全,否則極可能殃及池魚,懂嗎?」

  他不僅是練家子,亦念過不少書,是個文武雙全的才子。家中慘遭巨變,他更是發憤忘食、堅苦刻厲地充實自己的能力,好讓復仇的計畫盡快實現。

  「教主顧忌得是。」徐玉立即拱手稱是。

  「命教內弟兄今晚亥時在堂內聚合,我有幾句話要對他們說。」石磊清逸的臉上泛著堅決。

  這次行動只能成功,已無失敗的空間了。

  否則就算再花個五年,可能也遇不上這麼個大好機會!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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