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雙《偷個傻娃》[騙婚之三]


出版日期: 2011-05-20

三年前與他一別,他說總有一天會來找她,
明知不該與世仇的他再有任何瓜葛,
但她就是忘不了他冷然面具下的溫柔與眼底的愛憐,
不管外人怎麼傳言,她堅決相信他不是嗜錢如命的無情巨賈;
癡等了三年,等不到他,卻等到爹娘為她作主的親事,
她不甘心就此與他生離,不顧閨女清譽逃家只為再見他一面,
這人是順利見著了,可他卻冷言冷語趕她出府,
還說當年只是在利用她,要她別癡心妄想?!
她癡等三年,怎麼可能說走就走,死皮賴臉也要待下!
為盡早嚇跑她,他一臉壞笑調戲輕薄她,還故意傳名妓入府,
明知是他的手段,明知他不是無情郎,她的心仍受了點傷;
可在她大哥找上門來,寧願傷了她也要帶她回府時,
他卻拚了命將她留下,他不是急著趕她走?
怎麼又是上藥又是焦心照護的,不愛她,就別對她這麼好……


吃喝玩樂、趴趴走~~葉雙

  時間一天一天過得飛快,小雙雙的日子也在忙碌中飛馳著,每每老朋友打電話來,頭一句總是會問雙,最近在忙些什麽?小雙雙的答案總是千篇一律--忙著吃喝玩樂,這話聽起來似乎很令人羨慕,但其實別急著羨慕,因為這樣的生活其實每個人都做得到,嬉戲玩樂未必要花很多的錢,有時甚至只是搭個捷運去看個花、逛個老街,甚至是看看人,或者品嚐一下美味的小吃,其實對小雙雙來說都屬於嬉戲玩耍的一部份。

  這些看似平凡的東西,對小雙雙而言,都有著不平凡的意義,因為許多年前曾經動過腦部手術,在鬼門關兜了一圈回來之後,對生活的看法就起了很大的變化,以前的小雙雙總想著名利雙收、飛黃騰達,想要讓雙娘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想要讓家人過無憂無慮的生活,但打我生病之後,想法慢慢有了改變,有時候多一點和家人、朋友相處的時間,那些攢下來的回憶,甚至更勝財富吧!

  雙娘其實是個很愛照相的可愛老人家,雖然已經六十多歲,可是不但思想前衛,雖然有時「雜念」了一些,可是大多的時間,她的精力很是旺盛與充沛,她最喜歡做的一件事,就是拿著相機四處拍拍拍、無所不拍,然後在我們沒空陪她的時候,她就會在電腦上慢慢看著那些照片,回味一家人出遊的點滴。

  我想有時她也是挺寂寞的,所以現在雙只要有回老家,就一定會吆喝、呼朋引伴的安排一些當令的節目,全家人一起出門走走,心裏有時總想著,老人家還能玩多久、吃多少。所以一定盡力滿足老人家的希望,然後全家人一起出去走走慢慢的就成了習慣,而小雙雙則搖身一變成了最佳康樂股長,只要有假日,尤其是連假接近的時候,雙的電話就會響個不停,詢問假日的去處,然後這樣的生活形態也慢慢地開始傳染,本來只是家人,後來是朋友,每個人都當小雙雙是康樂股長,仿佛吃喝玩樂只要找雙,那就沒錯了,呵呵!

  也還好,小雙雙本來就是趴趴走的高手,還兼俱著無比的耐力,前一陣子,小雙雙因為不曾坐火車去過花蓮,想要體驗看看,於是發神經似的找了一個朋友,來了個火車花蓮一日遊,兩個女人像個瘋子一樣坐著火車直奔花蓮,然後又租了當地的摩托車在花蓮市郊繞了一天,看看風景、吃吃海鮮,然後再瞧瞧慕穀慕魚的清溪和小魚,最後在喑夜時分,又坐著火車返回臺北,很多朋友知道了小雙雙花蓮一日遊的壯舉都覺得雙瘋了,但是那種感覺其實還不錯,是種不一樣的體驗。

  最近雙的另一半因為忙於事業無瑕顧及小雙雙,小雙雙的心情從一開始的不習慣、生氣發怒,到現在的悠然自得,反正不要讓自己寂寞是小雙雙生活的最高指導原則,沒了他的陪伴,小雙雙依然可以趴趴走,而且還趴得更大,有時我會想,趴趴走就像一種毒,那可是會上癮的呵!

  下次要去挑戰什麼呢?小雙雙開始在計畫一個人的環島旅行,想要去瞧瞧山、瞧瞧水,漫無目的的四處閒逛,我想那也會是一種很不一樣的滋味吧!

  如果可以,小雙雙希望或許有朝一日,也能在荒山野嶺或是哪一個山明水秀之地,能和你們擦身而過,或許相見不相識,可那已經不知是前世修了多久的福氣!

  好了,夜已深了,小雙雙要來去睡覺覺了。

  早睡早起身體好、精神好,才能有個好體力繼續趴趴走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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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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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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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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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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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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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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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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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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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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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雖稱不上杯盤狼籍,但那散落在桌角下一個個空了的酒壺,幾乎已經堆疊成一座小山。

  三個男人像是較起了勁兒似的,你一杯、我一壺的,互不相讓。

  「來,再喝!」渾身透著濃濃酒氣,繆傲夏卻沒有收手的打算,歪歪斜斜地又將自個兒的杯子給斟滿,顧不得酒已經大半倒在桌面上,他抄起酒杯,又朝著易慕秋敬了過去。

  就不相信這傢伙真的那麼能喝,他今兒個是鐵了心要和易慕秋拚到底了。

  「喝就喝,誰怕誰。」易慕秋也豪氣十足地仰首飲盡那杯中醇烈的白干。

  「我說你們兩個,真當這酒不要錢?」

  雙手環胸,燕懷柳頗沒好氣地瞪著眼前兩個顯然已醉意十足的男人。

  雖明知兩人感情好過親兄弟,一旦對方有難,他們絕對兩肋插刀,可兩個脾氣都不甚好的男人就像兩頭公牛似的,見了面難免鬥上一番。

  他們三個本都個性不羈,當初若非皇上手握令三人家族蒙羞的證據,強迫他們入朝為官,他們壓根不會委屈自己在朝廷做牛做馬那麼多年。

  好不容易,那皇上不知道是不是良心發現了,竟允諾他們,只要他們三人皆成親,就放他們自由,現在燕懷柳和繆傲夏都成親了,自由在望,可偏偏易慕秋的娘子沒有半點著落,也難怪性急的繆傲夏會這般拚酒。

  「酒當然不是不要錢,可咱們今天說好了,誰要是先躺下了,就得答應對方一個要求。」

  「是啊!」

  早被繆傲夏送上門來的那些鶯鶯燕燕給弄得煩了,為了不傷彼此友誼,易慕秋索性想出這個賭約,好贏回自己耳根子清靜。

  易慕秋怎會不知繆傲夏的心思。

  可問題是,對女人這種東西,他可是打從心底厭惡,更何況他恨極了他爹,要他犧牲自己去換回那老頭子的清譽,他可做不到。

  當初,他之所以願意讓皇上以這個理由做為要脅,純粹是為了錢。

  只要一直做大官、只要一直不成婚,他名下的商行便可以快速累積財富。

  若非如此,誰會在乎這易家在天底下人心中是什麼樣的模樣?

  他甚至立志做個貪官,只要無損社稷的安危,與其讓銀子進了旁人口袋,不如裝進自己的口袋中。

  「我這麼做,是為了求得我耳根子的清靜。」易慕秋邊說邊仰首飲盡繆傲夏為他斟滿的酒。

  一杯接著一杯,即使視線已經帶著點疊影,晃蕩得讓人頭暈,但他卻仍氣定神閒,喝下了每一杯繆傲夏為他斟滿的美酒。

  「你寧願醉死,也不願娶妻?」燕懷柳冷眼瞧著易慕秋那種拚了命的喝法,忍不住搖頭歎道。

  「沒錯,女人這麼麻煩,真不知道你們幹麼個個像飛蛾撲火似的。」易慕秋咕咕噥噥地抱怨著,望著好友的眼光更是帶著濃濃不解。

  「你就這麼討厭女人?」也沒聽說他曾經有什麼情殤,這樣的排斥究竟所為何來?

  燕懷柳沉吟半晌,看來想讓易慕秋成親,還得要對症下藥。

  「女人啊,都是禍害,心殘手狠。」

  休說身為臣子,知曉後宮之中的勾心鬥角,就說他那個見異思遷的爹娶進一個又一個的姨娘,哪一個不是帶著濃濃野心。

  那些女人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追求所謂的榮華富貴,所造的孽可曾少過?

  「也有不是的啊!」一聽他的話,繆傲夏頓時發出不平之鳴,而且還開口為天下女子喊起冤來,「就像我家娘子,仁慈心善,哪有滿肚子的壞水,你怎能這樣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

  「是啊!」聽到繆傲夏的話,燕懷柳也含笑點了點頭,顯然也想到了他家個性固執卻堅強的封易蕊,對於繆傲夏的話更是心有慼慼焉。

  「女人不全都是蛇蠍,若能遇著一個好姑娘,替你生幾個白胖小子,一家和樂融融,也好過滿屋子冷清啊!」

  「若是真能遇著這種女人,我倒也不排斥成親,只是……」易慕秋有稜有角的薄唇微微向上彎起,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頗耐人尋味,「誰能保證我能碰著那種女人?」

  即使兩個好兄弟都已經成了親,也娶了賢妻,但他始終不認為這樣的好運氣會落到他的身上。

  談感情多虛浮,與其花錢養那些不知何時會反咬自己一口的女人,還不如多攢點銀兩。

  因為苦過,所以他更知道財富的重要,他寧可將心思花在商行之上,也不願花在女人身上。

  「所以你壓根不打算成親?」繆傲夏的火眼猛地圓睜,帶著殺氣的目光筆直瞪向仍兀自把玩手中酒杯、一臉氣定神閒的易慕秋。

  「是啊。」易慕秋點了點頭,或許這些年來,他曾動過那麼一丁點成婚的念頭,可看著兩個好兄弟幾經波折才成得了親,那才初萌芽的念頭就全都消失無蹤了。

  「砰」地一聲,繆傲夏的大掌拍上三人圍坐的圓桌,那力道之大,頓時讓置於其上的杯盤全都騰空再落下,發出碰撞聲響。

  「那怎麼可以,你明知你若不成親,咱們三人就沒有自由的一天。」他還想帶著他的小娘子去周遊天下啊!

  「就算我成了親,你以為那隻老狐狸就會放過我們?」對於繆傲夏的指責,易慕秋沒有掛在心上,他清楚自己的兄弟只是急著掙脫鉗制,才會如此暴跳如雷。

  「慕秋,有些即使明知不可為也得要去試試啊!」不像繆傲夏那樣怒氣騰騰,燕懷柳只是平和地伸出手,拍了拍易慕秋厚實的肩頭。

  「我不會成親的。」他堅定回道,即使違逆了好友的心志,他滿懷歉意,卻不願屈從。

  於是易慕秋再仰首飲盡一杯醇酒,腦海卻隱約傳來一記甜甜的嗓音--

  若有一天咱們成親了,你別管我爹和大哥,咱們好好守在一起,生幾個白胖的娃兒,你說好嗎?

  他搖了搖頭,又搖了搖頭,只當自己醉了,才會出現幻聽,這輩子他都不想娶妻生子。

  「喝酒……喝酒……你若先倒下了,那麼我管你願不願意,我就是要逼你討個老婆,生個娃兒……」繆傲夏說著說著,就連酒也懶得斟了,索性直接抄起桌上兩個酒壺,一個遞給易慕秋,一個自己拿著,然後豪邁地將酒給倒進嘴裡。

  「好酒量!」易慕秋看著好友渾身散發宛若萬馬奔騰的氣勢,忍不住開口讚道。

  就在這叫喊聲中,繆傲夏執著酒壺的手突然鬆了,手中的酒壺也跟著砸上地面,隨著濃濃酒香急竄而出,原本還豪氣十足的繆傲夏已經「咚」地一聲趴上桌面。

  「他醉了,快快送他回溫柔鄉去吧。」顯然這一切都在易慕秋的算計之中,面對繆傲夏的醉倒,他沒有半絲驚愕,只是轉過頭朝著面露詫異之色的燕懷柳交代。

  「他的酒量一向很好。」凝著易慕秋,燕懷柳這樣說道。

  「他的酒量的確很好,才會喝了我三壇醉仙釀才醉倒啊!」易慕秋低吟般地說道,那嗓音溫溫潤潤的,煞是好聽。

  「你……」聽到「醉仙釀」三字,燕懷柳整個傻眼。

  向來清楚易慕秋是個奸商,也知道他在暗地裡經營些見不得人的買賣營生,但一向惜財如命的他,如今竟然為了贏得這場賭約用上千金難買的醉仙釀

  不難想像一旦繆傲夏清醒之後,會是怎樣的氣急敗壞。

  「這醉仙釀頂多讓他醉倒卻不傷身,唯一傷的只是他的自尊罷了。」易慕秋笑笑說道,一點也不因自己耍詭計而有半絲羞愧。

  他這叫先下手為強!

  「你……」見易慕秋踏著歪歪斜斜的步伐,還不忘朝他擺了擺手,預告自己的離去,燕懷柳簡直又好氣又好笑。

  只怕心思靈透的易慕秋早已知曉他們此番前來的目的,所以才事先做足準備,就是不肯入圈套。

  這男人,只怕逼不得,看來他得多拐幾個彎,否則離自由永遠只有一步之遙。

  「你當真不娶?」就在他抬腳跨過門檻的那一刻,燕懷柳驀地開口衝著他問道。

  「有本事,就找個讓我醉心的女人再說吧!」

  歪斜的步伐並沒有阻止他離去,只見他頎長的身影,漸漸消融在幽黑的夜色中……

  進了門,易慕秋揮退急急迎上來張口欲語的柳總管,無心佇足。

  方纔毫無節制地飲進大量醉仙釀,即使勉強撐回府中,心緒早已渾沌,手腳就快不聽使喚了。

  今夜的他需要片刻寧靜,那些狗屁倒灶的事,他連理都不想理會。

  「主子爺……」伺候易慕秋多年,柳鎮風的心思早已被訓練得異常細膩,只消一眼就瞧得出易慕秋的心緒不佳,今兒個不是說事的好時機,可有些話他不能不說啊!

  「柳總管,今夜我想早歇,你先下去吧。」柳總管才開口,易慕秋已經搶先一步說道。

  眼迷濛、醉茫茫,方纔那道在腦海乍然出現的嬌嫩嗓音,到現在還造著亂,無法驅離,所以他寧可什麼都不想去想,只想要倒臥軟榻,睡個三天三夜。

  「可主子爺……」

  「有事明兒個再說。」易慕秋濃眉驀地蹙起。

  「可不說不行啊!」有些事硬著頭皮也得說。

  於是柳鎮風顧不得自個兒背脊上涔涔冷汗,連忙開口,可話才到舌尖,還沒來得及出口,易慕秋卻已經攢著眉頭,快速旋身朝著裡屋喝道--

  「誰鬼鬼祟祟躲在裡頭?給我出來!」

  門後傳來的輕微聲響並沒逃過易慕秋的靈耳,他冷喝,渾身上下的勁力已蓄在他垂在身側的手心之中。

  他知道自己平日樹敵不少,不論在商場或是官場,想取他性命的人不在少數,警覺性一向極高,即使是在自己府中,他依然沒有放鬆分毫。

  在他的斥喝聲之中,門緩緩地開了,入眼的不是他以為的刺客,而是一個嬌滴滴的娃兒。

  「是我……」

  因為等了好幾個時辰,等得巴迎雁腰麻背酸,方才竟然在他榻上睡了一個好覺,還作了一個悠長的好夢。

  要不是那令她朝思暮想的嗓音竄入她迷濛的夢境,將她拉回神,她還真不想醒來。

  「你是誰?」透著迷濛的醉眼望著眼前的女子,易慕秋彷彿有些熟悉,可是卻又想不起她是誰,所以揚聲質問。

  他一定是醉糊塗了,否則怎會覺得這姑娘軟軟嫩嫩的聲音,竟和今晚一直霸佔他腦海的聲音有點相像。

  「你問我……是誰?」巴迎雁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親耳所聞。

  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竟然忘了她是誰,她驚愕地瞧著易慕秋,只見他連瞧都不瞧她一眼,直接看向柳總管。

  「這位姑娘今兒個晌午拿著一塊金鎖片登門,說是主子爺未過門的娘子。」

  「金鎖片?娘子?」因為醉仙釀已逐步侵蝕意識,易慕秋的思緒也跟著顯得沉滯,對於柳總管的話有些不能理解。

  「主子爺,難道沒這回事?」一見易慕秋疑惑萬分的模樣,柳總管心中一驚,老眸驀地往巴迎雁瞪去,眸中不無責難之意。

  今兒個一早,巴迎雁突然登門造訪,宣稱手持主子爺的家傳金鎖片,本來他也對她的話將信將疑,但瞧著巴迎雁一身貴氣打扮,又說得信誓旦旦,讓他當真以為這姑娘是他家爺兒未過門的娘子,不敢得罪,沒想到他竟然被誆了。

  「我何時有過未過門的娘子?」易慕秋望著眼前嬌小纖細的娃兒,兩道墨眉驀地往中間聚攏。

  這丫頭除了有丁點眼熟之外,他壓根記不起她是誰,更何況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女人,更不可能有什麼未過門的娘子。

  「難不成,你真的忘了我?」感受到易慕秋眸中的陌生,巴迎雁的語氣帶著濃濃的不敢置信和責難。

  她一直以為他之所以不來找她是有苦衷,所以她靜靜候著,沒想到他之所以不來,完全是因為他忘了自己。

  再見的雀躍與欣喜全一古腦消失無蹤,巴迎雁水靈的大眼甚至浮上一層心傷的水霧。

  「我不認得你是誰。」

  易慕秋認真瞧著她一雙水靈的眼、挺俏的鼻尖,還有紅灩的菱唇,那染著丁點稚氣卻又脫俗絕美的模樣,無疑是個拔尖的美人兒,或許有點兒似曾相識,就連她的聲音都覺得有些熟悉,可他就是不識得她。

  一股酒氣竄上,醉仙釀的勁力在他週身作亂,讓他頭疼得像是隨時會裂開似的。

  「柳總管,我不認得她,把她給我轟出去。」頭疼的他無力再想,也懶得理會。

  交代完,他疾步與她錯身,一等他的身子隱入室內,便「砰」地一聲將門緊緊關上。

  徒留深受打擊的巴迎雁傻愣愣地望著厚實的木門,淚珠兒更是毫不客氣地一顆顆滾落而下。

  「姑娘……姑娘……」

  柳總管有些手足無措的瞧著眼前哭得梨花帶淚、好不淒慘的巴迎雁。

  那可憐兮兮的模樣讓原本因被欺騙而盛怒的柳總管心一軟,小心翼翼喚著。

  「他竟然翻臉不認人,這個缺心少肺的負心漢……嗚嗚嗚……」抬了頭,巴迎雁哽咽地指控,委屈的模樣讓人無法抗拒。

  「這……」雖然被罵的是自家主子,可瞧巴迎雁可憐的模樣,柳總管仍忍不住泛起一絲憐憫,「娃兒,你確定沒弄錯?」

  「當然不會錯,我明明給你瞧過金鎖片了,是你自個兒說你在易家當差這麼多年,不會認不出這的確是你家主子爺長年攜在身上的金鎖片。」

  「是這樣沒錯!」也就是那塊傳家金鎖片,柳總管才會大著膽子讓她進主屋。

  「而且,我方才也瞧見他的容貌,一如當年與我訂情時那樣俊逸,柳總管,你說這天下可有女人錯認夫君?」抬手,又抹去幾滴委屈的眼淚,巴迎雁很快又回復初時的堅毅。

  這回,她可是吃了秤坨鐵了心,才會這麼冒冒失失找上門來。

  即使三年過去了,心中對他的思念卻沒減少半分,她忍不住伸手探向一直掛在胸口的金鎖片,緊緊握住。

  「可主子爺交代了讓你走。」柳總管算得上是易家元老級的下人了,打小就瞧著少爺長大,他清楚知道,依主子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性子,的確是做得出這種翻臉不認人的事兒。

  瞧著柳總管一臉為難,巴迎雁心一急,索性屁股往地上一坐,完全沒有絲毫大家閨秀該有的矜持。

  「我不走,若是柳總管執意趕我,我會守在易家大門口,逢人便數落你家主子的狼心狗肺。」

  「你……」柳總管聽到她的威脅登時傻眼,再瞧瞧她坐在地上耍賴的樣子,一時之間,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但轉念一想,近來皇上逼婚,偏偏他家主子對這事總不上心,既然如此,留下這丫頭或許也是一個轉機……

  「好吧!」

  就讓她留下吧,再說這更深露重的,他也著實不忍趕這麼個嬌滴滴的姑娘出門了,至於主子爺那頭,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有啥事,還是等明兒個主子酒醒之後再說吧!

  易慕秋揉揉頭,疼得像是有一隊人馬正在裡頭恣意敲鑼打鼓似的。

  那醉仙釀可不是一般的酒,尋常人喝了就得醉上三天三夜,饒是他這種有武功底子的人喝了,就算已經睡了一宿,但那醉仙釀依然在他身軀之中造亂。

  思緒有點渾沌,但腦海中竟然莫名其妙浮現一抹嬌俏的身影,及她帶著濃濃指控的眼神。

  她究竟是誰?

  即使昨夜已經醉意纏身,但凝著她的眸,他其實有著濃濃的熟悉感,那是一雙他似曾相識的眸子。

  可她究竟是誰?

  身體的不適加上心煩,易慕秋索性睜開了眼,想要下榻練練功,好讓那渾身的酒氣消散得快些。

  「嗄」難不成他是真的醉糊塗了?這女人怎麼會在他房裡。

  「你醒了。」一見易慕秋的眸子睜了開,巴迎雁忙不迭地伸手端來一碗烏漆抹烏的湯藥,「來吧,昨兒個就聞到你滿身的酒氣,這是我一大早去廚房親自替你熬煮的解酒湯藥,快快喝了吧。」

  「你……」要不是眼前的人活靈活現的,還能讓他嗅著一身淡雅馨香,他還真要以為自己活見鬼了,原本還昏沉的心緒登時醒了大半,他瞪著她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對於巴迎雁的慇勤討好,易慕秋視而不見,他明明已經交代柳總管將人給轟出去了,怎麼如今她竟還堂而皇之出現在他房裡?

  「我當然應該在這。」巴迎雁不死心地將藥碗再次端到他面前,不容他對自己的體貼視而不見。

  「我已讓柳總管轟你出去了,你究竟是怎麼又摸進來的?」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額際,易慕秋只覺得頭疼得很。

  「柳總管才不像你沒心少肺的,他老人家知道我是你未過門的娘子,當然捨不得轟我出門。」對於他那難看的臉色,巴迎雁完全視而不見,只是逕自咕噥道。

  「你不是我未過門的娘子。」他連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再說對於女人這種東西,他向來敬而遠之,又怎麼可能突然冒出一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娘子?

  「我有易家家傳的金鎖片,連柳總管都認得,你不會不認得。」

  「金鎖片……」

  他才要追問,但一見那塊金鎖片,他的話就全都堵住了。

  那果真是他遺失許久的金鎖片,是他娘親手為他帶上,而他從不離身的金鎖片。

  這金鎖片三年前突然不見,他還以為是自個兒不小心遺落在哪兒,沒想到卻出現在這陌生女人的手中。

  「你怎麼會有這金鎖片?」目光如炬,他瞪著她質問。

  「這是你給我的訂情之物。」這是他離開時留在屋子裡的,所以她認定了這是他留給她的訂情之物。

  「我不可能將這鎖片留給任何人。」他怎樣也不可能將娘親遺留下來的金鎖片轉送旁人,更何況是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人。

  「那時你將我和金鎖片一同留在破屋裡,要我乖乖等人來接我,還說等我長大之後,就會來找我的,這金鎖片自然是你留給我的訂情之物。」

  「告訴我,你究竟是誰?」這故事越聽越荒謬,盛怒之中的易慕秋卻破天荒地耐著性子問道。

  他的問題讓巴迎雁的心房像是被利刺紮著似的刺痛一下。原來,他不是因為醉了才不記得,他是真的不記得她是誰了。

  水亮的眸子瞪著易慕秋好一會兒,才終於緩緩開口,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巴迎雁。」

  巴迎雁?

  原來……是她!是巴家那個被他遺忘得徹底的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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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秋月高懸,雖然空氣中帶著隱隱寒意,但懸在半空的彎月兒卻異常清明,讓人忍不住抬眼一瞧再瞧。

  瞧著瞧著,那月兒似是化成一張唇,薄薄透著一絲冷芒。

  那月兒,就像他的唇……有稜有角像是能劃傷人似的。

  那年她被擄……不,應該說是她從府裏被偷走了……

  「小姐、小姐……」迭聲急促的呼喚劃破暗夜的寧靜,甚至還吵醒棲在枝椏上沉睡的鳥兒,讓夜空響起一陣陣振翅高飛的聲音。

  皺著眉,巴迎雁旋過嬌小的身軀,圓圓亮亮的眼兒瞪向自己的丫鬟。

  「什麽事讓你急成這樣,為何如此嚷嚷?」總是笑意燦燦的巴迎雁難得板起臉龐,嗓音更不如以往的嬌甜。

  許是月兒讓今夜的她特別心浮氣躁,嬌俏的臉龐也罩上一層薄霜,完全不似以往那樣體貼與善解人意。

  「小姐,您……怎麽了?」丫鬟淩雲顯然也被巴迎雁的態度給嚇著了,結結巴巴的問道。

  「什麽怎麽了?」巴迎雁皺起一雙柳眉應道。

  她家小姐向來甜美可人,不但個頭小小,脾氣也小,即使對待他們這些卑微的下人,也總一臉甜笑,除了……

  突然間,一個念頭竄進淩雲的腦袋瓜子,她突地仰頭看向露臺外的天際,便見那宛若刀兒的彎月,心中再一細算,今兒個又是新月夜了!

  難怪小姐今日心緒特別不定。

  「小姐是否又想起他了?」

  離那次小姐離奇地被人從府中偷走,已經三年了吧!

  淩雲還清楚記得,那天她一如往常照顧身體不適、總是昏昏沉沉的巴小姐,在伺候完湯藥之後,也只不過是將藥盅送到膳房,回來便不見應該好好躺在榻上的小姐。

  原以為是小姐想去園子透透氣,可任她怎麽找,甚至驚動了老爺夫人,動員府裏上下,卻依然找不著。

  想到那陣子府裏的雞飛狗跳,直到此刻淩雲的心還是怦怦跳個不停,老爺夫人和大少爺也全被嚇得三魂七魄少了一半,所以當被偷去的小姐好不容易找了回來後,老爺不惜砸下重金,單單小姐的院落,看家護院就多了三倍不只。

  但不論老爺和夫人對小姐如何呵護備至,每個月到了這天,小姐的心緒依舊特別不穩,甚至在夜裏還會發起惡夢,初時,她還以為是因為小姐被嚇著,老爺和夫人還找了能人高士替小姐收驚,小姐的情況是好多了,不再夜裏發起惡夢,但隱隱約約間,淩雲就是覺得原本無憂無慮的主子心中似乎掛上濃濃的心事。

  最近,在她小心翼翼的旁敲側擊下,她隱約感覺,小姐極可能對那名偷走她的惡人傾了心,才總會在每月的同一天因為思念而心情低晦。

  這個發現讓她心驚不已,為不讓小姐泥足深陷,前陣子她還悄悄向夫人透露這件事,夫人卻只要她別瞎說,便揮揮手遣退她。

  現在想想,當年小姐回來之後舉止確實古怪,對於是被誰偷出府這事,她一概推說不知情,到最後也因為小姐的堅不吐實而追查不易,只得作罷。

  當年為了贖人而付出大筆贖金的巴老爺當然滿心不甘,卻也拿疼寵入心的掌上明珠沒轍,只得咬牙吞下滿腹委屈。

  她本來也相信小姐是不知情的,但有一回因為老爺作壽,小姐多喝了幾杯,酒過三巡後,回房替小姐更衣時,便聽她不小心說出當年入府偷走她的男人就是易慕秋。

  在知情之後,她幾番想對老爺和大少爺說出實情,可偏偏又曉得小姐似乎種了情根,怕自己的輕率會傷了她,只得幫她隱瞞。

  她一直以為隨著時間的過去,小姐就會忘了那份不該存在的感情,誰知道她不但沒忘,反而愈發深重了起來。

  「你別胡說,你這般喳呼難道不怕吵著人嗎?」巴迎雁臉色雖然稍霽,但口中仍叨念了幾句。

  「小姐,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呀!」

  「有什麽好消息?」巴迎雁好奇問道,但心思卻還是留在那掛在空中的弦月之上。

  她這個丫鬟向來大驚小怪,舉凡家中請來了戲角演起大戲,又或是大哥帶上了哪個新姑娘,就連看門的小黃生了一窩小狗,都足以讓她說上大半天。

  「方才我經過前廳,聽見老爺、夫人和大少爺正在商議小姐的親事,雖然還沒決定,可是有許多媒人前來說親,我想老爺和夫人很快就會為小姐決定嫁去哪個好人家了,真想快點知道究竟哪家公子是小姐的乘龍快婿呢!」

  「乘龍快婿」這四個字宛若一記驚雷,「轟」地一聲在巴迎雁腦中炸了開來,所有思緒停滯在那一刻,腦海中更是一片空白。

  隨著那空白緩緩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幾乎攫住她的心房、讓她喘不過氣來的驚懼。

  不!她不要什麽乘龍快婿,她只要他……

  「小姐,你怎麽了?身子不舒服嗎?」瞧著巴迎雁那血色盡失的臉色和搖搖晃晃的身形,淩雲嚇壞了,沖上前去,眼明手快地攙住就要虛軟跌坐在地的巴迎雁,心驚不已的問。

  她迭聲喚了好幾句,好不容易讓巴迎雁回過神來。

  「小姐,你撐著點,我這就去請大夫。」身為小姐的貼身丫鬟,淩雲當機立斷地就要往外沖去,卻被巴迎雁給扯了住。

  「我沒事,只要躺一會兒就好。」

  像是為了讓淩雲安心,巴迎雁勉力撐起自己虛弱的身軀,然後緩步走向自己的軟榻,一到榻旁,她就像是氣力盡失似的一頭栽進軟榻中。

  「小姐,就別再想那個姓易的了,等老爺和夫人決定了親事,到時小姐就可以好好享福了。」

  憑巴家的家世,想娶小姐的朝官富賈何其多,只要小姐能忘了易慕秋,還怕找不到好人家?

  像是沒聽到淩雲的勸言似的,巴迎雁只是閉眼不語,靜靜躺著,淩雲拿她沒辦法,只得撚去了燈火,輕巧闔上門,讓她好好休息。

  在那只剩微亮月光的黑暗中,一顆既慌且亂的淚珠悄然滑下她雪白的頰畔。

  她一直等、一直等,等著他來找她,可沒等著他,卻等來爹娘為她作主的親事。

  他忘了她嗎?

  雖然他不曾明說,可他眼底的愛憐是如此顯而易見。

  她曾經問他,可有再相見的一天,他凝著她說只要他們活著,總有相見的一天,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她的心裏很難不起這樣的懷疑。

  癡等了三年,等到自個兒都要上花轎了,難道他還可以無動於衷?

  又或者,這一切真如淩雲說的,他那時之所以對她這般好,甚至勾走了她的心,其實只不過是想讓自己得了錢財,還能全身而退?

  自始至終,他對她的心思,不過是出自于利用?

  想到這裏,她的心冷不防一顫,一股深深的恐懼倏地攫住了她。

  不……不會的!

  他的雙眸是如此真誠,那種眼神是演不來的!

  無數的心思在她腦海交錯堆疊,逼得她幾乎瘋狂。

  不行,她得去弄清楚這一切,否則她就是死也不上花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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