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奴《愛我莫猖狂》[塔羅情緣之一]

沈曼奴《愛我莫猖狂》[塔羅情緣之一]

白玉之皇——高村是州,
黑界之王——時庭凌人,
同為足任塔羅牌神的人類,
神秘人妄想「收集」他們,
達成知名人士霸宇宙、統治世界的野心,
除了莫名其妙蹦出的紙牌,
他們當然不知道神秘人的陰謀,
可卻同樣確定一件事——
願當高村紗紗的情人!
裝扮火辣的她其實精通劍術、武術、槍法,
但錯不該輕忽未來嫂子的妒火,
只是她一被綁架,
竟引發雙王爭相救美,一較高下……
許卿長安

楔子

  洗牌

  確認將詢問的問題以及占卜法後,行以抽、疊方式進行第一次洗牌;然後,牌面朝下置於平面,精神集中地以順時針方向進行第二次洗牌,同時,心平氣靜地默念自己的問題。

  身後的人解開蒙眼的布條,保羅·屈麥奇多被粗蠻無禮地推入一間昏暗的密室。他眨眨被上下眼袋擠壓得只剩一條縫的雙眼,肥厚胸膛裡面的心臟開始加快跳動速度。

  啪、啪啪、啪!數盞大燈同時亮起、照向保羅平凡無奇的臉龐。保羅以肥短的手臂遮臉,不過眼睛仍然被刺人的光線灼出淚水。

  「把手放下。」右上角的擴音機傳出這句話,由於經過麥克風變聲處理,聲頻忽高、忽低、忽粗、忽細,分不出說話者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保羅放下雙手,雙肩瑟縮.無意中顯示出他的畏懼。他望向前方,身前一面鏡子,反射出他矮肥的模樣;但他知道那不只是面鏡子,鏡子後面有另一個房間,有人在裡頭虎視眈眈地看著他。

  左上角有一架攝影機,專司捕捉他的臉部特寫,只要他神色稍有不對,對方馬上曉得他在說謊。

  媽的!保羅暗罵。想他當初堂堂一個國際間諜,近十個國家聯合通緝他十餘年都拿他沒辦法,若不是二十年前一時大意被美國FBI逮捕,他絕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再說,若他曉得,接受對方幫助——越獄並隱姓埋名之後的生活是這樣,他寧可回去坐牢坐到死!

  「事情辦得怎麼樣?」對方問。

  「呃……」他思索該從何說起。

  「別吞吞吐吐!」

  保羅的雙肩一跳!那怒吼的聲音經過變聲處理,有些走調,怪可怕的。唉!他連這裡是哪裡都不知道……對方卻他的一舉一動瞭若指掌。不管他在外面怎麼躲,時機一到,就是會有人出現他身旁,蒙住他雙眼把他押上飛機,載來這裡。

  「依您的吩咐,我……小的前往東亞各國查探,發現在日本國有人合乎您的要求……但是,有兩位……」必恭必敬地對著鏡子裡自己的身影說話,保羅自己也覺得可笑,可他一點兒也笑不出來。

  「有兩個?嗯……沒錯。」對方言語中依稀有笑意。「繼續!」

  「是。」保羅不自主低頭鞠了個躬。「您要我的,是具王者之相、並眾人擁戴為王的人……在日本,剛好有兩個年輕人……因為他們還很年輕,接掌了家族事業是這兩、三年來的事,所以他們在西方尚未廣為人知;不過在商界——尤其是亞洲,『白玉之皇』及『黑界之王』這兩個名號,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保羅明白得很,對方擁有這種問訊的地方,並且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他從美國監獄帶出來……絕不是普通人。他到底是誰?受他控制這麼久,保羅多少猜得出他的野心——在即將到來的新世紀裡成為霸主——嘖!在這世紀末動盪不安的年代,思想危險的人特多!

  大燈照得保羅猛冒汗。他口乾舌燥,抿了抿嘴唇。要自己別再胡思亂想,免得被對方看穿心思,惹禍上身。

  「白玉之皇?黑界之王?」神秘人沉吟了一下,思索這兩個稱號的意義。

  「這是外面人給予他們的封號。」保羅立刻主動解釋,「白玉之皇——亞凱爾集團的總裁高村是州,中、日混血,不過依他的長相及亞凱爾集團的背景來看,他的祖先有人和西方人聯姻,所以他不是純種的亞洲人;由於他面如美玉、皮膚白皙、儀表堂堂,加上他掌握佔有全日本二分之一經濟資源的亞凱爾集團,外面人稱他為白玉之皇。」

  保羅·屈麥奇多兩眼精明地瞄了一下攝影機,道:「亞凱爾集團這樣的國際企業機構……如果您是商界人士,應該對這個名稱不陌生……」

  他總是不錯過任何試探神秘人身份的機會。野心這麼大的人,通常已經有財有勢,神秘人背後應該有某個強大財團在撐腰。不過,保羅只等到沉默。而這幾十秒鐘的沉默,反而令他自己手心發汗,侷促不安。

  他趕緊又發聲,「至於黑界之王——時庭凌人,則稱霸全日本的地下黑社會;純日本人,先祖在德川幕府時代曾任高官,受奸人陷害而遭貶抑,時後時庭家族淪落民間,成為流氓、浪人。如今的時庭家族,是典型的黑色豪門企業;他們參與政、商兩界的活動;隸屬於時庭凌人名下的T·Z集團,商業勢力雖無高村是州的亞凱爾集團龐大,但若加上他在黑道的強盛資源,會是唯一可以與亞凱爾匹敵的強大集團。」

  保羅咽口唾沫,下結語,「白玉之皇、黑界之王……這兩人的一言一行,都可以輕易左右日本過的經濟,甚至政局。」他屏息等待神秘人的回應;只要神秘人隨便哼一聲,他便知曉自己這回的調查成不成功。

  「在東亞……稍微登得上檯面的,就是日本國吧……」神秘人不溫不火地說道,應是認可了保羅的報告。「也就是說,控制了這兩個人,等於將東亞版圖納入我的口袋中……」

  保羅敢打賭,神秘人是白種人!他一直不敢這麼確定的原因是,在東方也有人可以將英語說如此道地;不過經他多次說毋需特意派他前往亞洲探查。

  另外,若神秘人漁翁得利,得到亞凱爾集團、T·Z集團及日本黑社會……遑論奪得東亞版圖,簡直可以說整個北半球都成為他的勢力範圍了!

  然而,這些東西能夠那麼輕易到手嗎?保羅忍不住挑眉,隨後又趕緊用手遮住挑起的眉尾,掩飾不屑之意。

  「可是……皇帝牌只有一張呀……啊……」保羅簡直想咬斷自己的舌頭!情急之時,他竟說出不該說的話!

  「你為什麼會知道?」擴音機傳出的聲音怪異,但其中隱含的怒意是變聲器改變不了的。

  這下死定了!保羅伏跪在地,認罪道:「我……我……曾偷瞄過……這裡……外……外頭……的壁畫……是古埃及金字塔地道裡的……神秘畫作……」一代名間諜的他,在這種時候,禁不住也口吃了起來。「有個傳說……說那和塔羅王牌有關……而你……您……又要我到東方找具有帝相的人。」冷汗涔涔自他身下淌下。「我……我……自然聯想到塔羅牌裡的第四張牌——皇帝……我只是猜想……而且,不是故意偷瞄,是布條自己鬆掉了……我……」

  「你懂得還真不少。」

  變調的句子在密室裡響起回音。

  「不敢……不敢……」若非他有如此聰明的聯想,他不會這麼快為神秘客找到合適的人選。

  可是,反常……保羅·屈麥奇多不敢抬頭。太反常了……神秘人竟未發怒……這般若無其事的氣氛太駭人呀!

  「無所謂。的確是占卜師以牌占出皇帝的所在方——東方;而且,也告訴我,人選有兩個。」

  呼……保羅鬆了口氣,看來,這回他好狗運,沒事。

  「誰……誰才是您要的人?」生命一旦沒有危險,他的膽子便大了起來。

  「你認為呢?保羅。」神秘人要想聽聽他的說法。

  「這兩個……」保羅一面想,一面爬起。「中國有句說:『瑜亮情結。』」誰都想當團體中最top、最best的人,一旦有人和自己勢均力敵,總有既生瑜、何生亮之憾。「白玉之皇、黑界之王兩人,年紀相仿、權勢相當;他們上任之後,有許多政策明顯是打擊對方;外面的人都等著看,看他們一較高下、分出勝負。」

  「也就是說,我只要冷眼旁觀他們的鬥爭,再將留下的人納為己有?」

  「是。」保羅現在即使低下頭,也不敢有任何表情。「最近,白玉之皇即將與家族長輩擇定的人選訂婚;大家除了注意白玉之皇借由聯姻壯大家族勢力,也非常留心黑界之王的動作。」保羅差點忘了這項重要消息,急忙報告出來。

  「這麼看來,『皇后』也即將出現了。」神秘人的口吻中有絲興奮。「保羅。」

  「是。」保羅一副任君差遣的模樣。

  「該安排的,都安排了?」

  「啊?呃……嗯……嗯……」安排什麼呀?保羅根本不清楚。不過神秘人常有這種無厘頭的問句,只要順著他的意思,別忤逆他就好。「很好。」

  啪、啪、啪!大燈倏地被關掉,保羅瞬間置於完全的黑暗中。適應昏暗後,保羅回頭看了一眼密室門口。門外的人應該還不知道他和神秘人的談話已經結束了吧?保羅趁這個機會上前湊近鏡的,雖然明知看不到鏡子後面的景象,他仍忍不住這麼做。他一直好奇神秘人的企圖,得知神秘人的野心後,則時刻在揣想神秘人將怎麼做。現在,他終於有頭緒了。原來……

  「你還不走?」

  「啊!」保羅嚇了一大跳,以為神秘人仍監視著他,他自然反應地匍匐在地,準備叩頭求饒之際,才發現聲音來自密室門口,是押解他來此的人。「嘻……嘻……」他訕笑掩飾難堪。

  該人用布條蒙住他雙眼,保羅任由對方帶他離開。

  保羅自知自己也是神秘人統治世界的棋子之一。不過,神秘人有沒有搞錯?他是個小ㄎㄚ,所以輕易地上當、受之掌控;可白玉之皇、黑界之王,是當今世上能夠呼風喚雨之人,人家受制於他嗎?

  再說,他竟想以塔羅牌為基礎,「收集」足任塔羅牌神的人類,來達到他稱霸宇宙、統治世界的野心。

  神經病!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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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座豪華洋宅裡,男人立在樓梯口朝樓上吆喝著,「小賤人!你他媽的斷了氣了呀?還不給我下來!」

  一名十四、五歲頗為清新秀麗的女孩,緩緩步下階梯。

  在樓梯口等得不耐煩的男人一看到她,馬上上前一把揪住她的頭髮,「臭婊子!我警告你,這回別再給我鬧事,不然我就把你給賣了!」

  女孩因頭髮被扯,頭往男人所在的左前方傾,以減少痛苦。她不發一語,黑眸眨也不眨地瞪著男人。

  「你這什麼表情?討打嗎?」

  男人手一甩,將女孩推下樓梯。女孩滾落地上,表情痛苦卻吭也不吭一聲。

  一雙火紅色高跟鞋來到她眼前,她仰起頭,濃妝艷抹的女人正眸看著她,並說道:「好好伺候看上你的籐尾大哥,你的好日子自然就來了;想想,有籐尾大哥罩著你,我和你爸哪敢再動你?可別告訴我你不行,你和你娘那貨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你一定有千百種勾引男人的方法!」

  女人虛偽的扶了爬起的女孩一下,不料手被女孩不屑地拍開。

  女孩說:「可惜,我和我母親再怎麼騷也騷不過你!」

  「你……」女人的臉色忽青忽紫,氣得倒抽好幾口氣,鼻孔因而僨張,直到緩緩吐出那口「氣」後,才回復精明模樣。「瞧瞧,一伶牙俐齒起來,還讓人以為那賤人復活了!」女人舉手輕掩嘴巴,眼神妖媚地斜睇臉色由青轉紅的男人。

  果然,男人馬上拉高袖子怒沖沖走向女孩,啪地狠扇女孩一巴掌,將她狠摑在地。

  「呵呵……」女人佞笑叫好。「快求饒吧!你爸是個男人,男人一狠起來完全不會拿捏手勁。而你雖然不是我親生,但一起生活了這麼久,看你受傷,我還是會心疼呀!」

  女孩唇角逐漸流出血絲,抬眼恨瞪女人。

  她的難馴惹毛的男人,男人扯她的發將她拉起,並握緊拳頭準備去揍她脆弱的腹部。

  「好了。」女人以眼神暗示他窗外閃爍的暗號,「別誤了正事。」

  女孩捕捉到兩人交流的怪異目光,不禁面露疑惑與不安。

  「我們走!」男人用力推女孩,女孩踉蹌地前移兩步後,定住不走。

  男人與女人先行走到門口,男人回頭兇惡地催促,「走呀!」

  女孩依舊直立下動。

  「瞧瞧她那模樣……」女人趁男人開門的空檔嘮叨,「哎,我早跟你說過了吧,就算讓她跟你姓、讓她吃再多你的飯、花再多你的錢,她的骨頭還是跟她老娘一樣賤!啊……」

  門一推開,馬上有兩柄槍口分別抵上男人、女人的太陽穴!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兩人仍舊嚇得呆住了。

  「讓開。」持槍對準男人腦門的流氓強迫他讓出路。然後望向屋內的女孩,「你過來。」

  「你……你們要綁架她?」男人忘了原先該英勇救女且頑強抵抗的劇本,懦弱地說:「隨……隨便你們……可是不要殺我……不要……」

  「你快過來呀……」女人顫抖地嚷,害怕地斜睨那駭人的槍支,如果不小心走火的話,她這一生豈不完了?

  「不准動!」

  一清脆女聲在兩名流氓後響起,同時,他二人的後腦勺也被槍口抵住!

  兩名流氓反射性地舉雙手投降,槍支隨著舉手的動作掉落地面。

  「嗯,舉手投降還知道自動把槍放下,可見你們很習慣這一連串動作。」高村紗紗雙手各持一柄約略只有掌心大小的迷你槍,一臉神清氣爽,極為輕鬆地說道。

  「你是誰?」流氓回過頭,看見高村紗紗足以讓人驚為天人的長相,及足以讓人鼻血橫流的清涼裝扮後,畏懼的心情褪去,輕浮地吹了個口哨,「這麼靚——要不是我們老大只喜歡嗑嫩草,就把你一起帶回去孝敬他。」

  「這樣子呀?你們老大的牙齒一定不好,要不要我幫他介紹個好醫生?」高村紗紗笑笑地說。「你們現在一定在想,螳螂捕蟬該死的後面竟有黃雀,對不對?」

  流氓對視,挑挑眉,道:「不好意思了,我們書念得不多,什麼螳螂、什麼蟬的,有聽沒有懂啦!」

  兩名流氓同時旋身,一個抬腿,一個揮臂,想要踢打開高村紗紗手上的槍!

  砰!砰!高村紗紗兩手一起開槍,逼使流氓抱頭蹲身閃避,子彈擊斷屋內水晶吊燈的鏈子,射入櫃上兩尺高的玉佛;吊燈落地打碎玻璃茶幾,深入玉佛心臟地帶的子彈則爆開,將玉佛炸成碎片。

  「哇——」高村紗紗咋舌,不可思議地看著手中的迷你槍,「T·Z私下研發的新迷你槍這麼酷啊?」

  「我……我的寶貝……」男人欲哭無淚地看著狼籍的大廳。

  「老伯,你的寶貝不是好好的在那裡嗎?」高村紗紗用槍指著男人的下腹部。

  「不……不要……」男人難堪地掩住下體。

  「你要給我,我也不敢要呀。」

  閃避之際,搶起槍的兩名流氓以為高村紗紗有些分心,同時舉槍,不料高村紗紗動作比他們更快地將槍對準他們心口。

  「嘿!我不太喜歡用槍桿子決勝負,我才回日本沒幾天,不希望這麼快就開殺戒。」她先拿下流氓的槍,然後連同自己的迷你槍收入背袋裡;拍拍雙手,笑對兩名神色轉為張狂的流氓說道:「這女人是不是白癡呀?居然把槍收起來,她以為她打得過我們?你們心裡是這樣想的,對不?」

  「答。」流氓嘴角浮現奸邪的笑,揮出拳!未料不僅被高村紗紗輕易閃過,還反被她敲中下顎骨!

  「對——」另一名流氓蹲身旋腳欲拐倒高村紗紗!

  高村紗紗輕靈躍起,順勢在空中劈開兩腿,踢倒名流氓。

  「……」連短短的三個字的一句話都未說齊,兩名流氓便被撂倒!

  雖然連爬起都有些費勁,他們仍不輕易服輸!但警車的轟鳴聲硬生生地使他們軟了腳。

  「你……你報警了?」

  「當然,有壞人在的地方,就該叫警察來抓呀!對不對!老伯?」高村紗紗叉腰詢問駝著背想溜回屋內的男人。

  「對……對……啊!」地面平坦,什麼東西部沒,男人卻跌個狗吃屎。

  「老伯,常常莫名其妙打人是會有報應的哦!」高村紗紗彎身不露痕跡地警告他,然後,轉頭對有看到她舉腳拐倒男人,而嚇得縮在牆邊的女人說:「阿姨,你是不是想,動不動就亂說話的人遲早會被撕爛嘴巴?」

  「對……對……不能亂說話……」女人白著臉回應。

  高村紗紗滿意的點點頭。「好好想想該怎麼跟警察說明,你們明明已經很有錢,為什麼還要聯合演一些下三濫,把女兒賣入火坑;以及為何大費周章自導自演、特意策劃強盜上門的假象。嗯……為了詐領巨額的保險金是個不錯的答案,對不對?」

  不待二人回答,高村紗紗向屋內面帶懼意的女孩揮揮手,於警方來到門口前瀟灑離去。

  回到日本的日子過得很悶。老奶奶雖然答應哥哥的決定,讓她加入公司的資訊及保全部門發揮專長,但私底下老奶奶卻告誡她,必須顧及自己是高村家的掌上明珠,少在公司裡強出風頭。不能介入公司核心運作,還有啥好玩的?窩在電腦前打電動,還是在保全部門盯著監視器打磕睡?

  既然如此,她只好單獨行動羅!盯梢幾樁與公司有關的大案件時,她無意中發現這個狐假虎威的痞子很愛對年輕小女孩出手。最近那痞子看上一名富商的女兒——也就是剛才那名女孩。

  調查過那女孩的身世,高村紗紗發現那女孩是個養女。多年前男人結識已是單親媽媽的女孩生母;短短幾天內,兩人便由初識到相戀到生死相許。當時男人已有妻子——即那名嘴巴尖銳不饒人的女人。女孩生母願意委屈作小,男人便不顧女人的反對,讓母女倆入門,並讓與他沒有血緣關係的小女孩入籍他的戶口。然而女人一直不願接受二人,處處刁難二人,最後甚至用計陷害女孩生母,讓男人以為她背著他偷人,並貪圖他的財富。

  男人惱恨之餘,開始虐待女孩生母,女孩生母終因承受不住,帶著女兒逃離家門。好不容易逃出家,卻遇上車禍,女孩母親當場死;後來女孩生母的家人打算要回女孩,卻遭男人拒絕;兩家訴諸官司,女孩裁定為男人所有。男人從未善待女孩,將對女孩生母的怨恨發洩在她身上,又打又罵;這回甚至想要將出落得標緻可人的女孩出賣……這種事她怎能不管?

  稍微修理過那兩個不懂事的大人,並把搜集到的證據寄給警察廳,讓這個案件裡任何心懷不軌的傢伙都逃不掉!至於那女孩,應能回到與她有血緣關係的家族中。

  看著警方一一將領氓及歹毒男女逮上車,高村紗紗心情愉快地發動車子,決定接下來到市區晃晃。

  高村紗紗哼著歌,提著大包小包下至百貨公司的停車場,一邊拿車鑰匙,一邊走向自己的車。突然,她覺得不對勁而停下腳步。

  停車場內的氣氛詭異,似乎莫名地旋著一股陰風……放眼望去,看不到任何人,但她機警地注意到,有不少人躲在一根一根的石柱後面,因為地上有人影!

  霍地,一輛保持捷從某個停車位衝了出來,然後緊急轉彎——

  「站住!時庭凌人!」躲在石柱後的眾人紛紛現身,手上都握著一把槍!

  「砰!砰!砰!砰!」霎時,槍聲從四面八方響起!

  高村紗紗本欲翻滾至石柱後閃過,但當她看清楚猛朝自己衝過來的車子裡的身影後,她不顧有中彈的危險,站在車道中央微笑不動。

  保時捷衝過她身旁後緊急煞車!車輪絞死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軋——」聲!即使在槍陣中,那聲音依然突兀、驚心。

  保時捷倒退,停在她身旁,駕駛位的車門開啟,一隻剛健有力的手臂圈住高村紗紗的腰,將她拉進車內!

  「嘿!你怎麼……」

  對方這個動作是她始料未及的!高村紗紗橫趴在一雙結實的大腿上,裙擺還因對方的動作太過粗魯而掀起,露出裹住她渾圓的臀部的小褲褲!

  「你——」她根本沒機會抗議,就又被扔到駕駛座旁的副手席!額頭撞到子彈打不進來的車窗,一時間眼冒金星!

  「砰!砰!」子彈不斷擊中車身,後車窗的玻璃被擊出裂痕!

  將高村紗紗拉入車內的冷漠男人甩上車門,油門踩到底車子往前飛奔!

  車子衝出地下停車場,另一群埋伏在外、身穿黑西裝的剽悍男子,又猛朝保時捷開槍,引起街上群眾恐慌!

  車子蠻橫地駛上馬路,突有一名男子衝至馬路中央,舉槍對準車子正面!

  高村紗紗感覺車子絲毫沒有減速跡象,她轉頭看看身旁男人,難道他……

  「不可以!」她傾身握住方向盤,硬是扭轉車行方向,車子才未撞上那名魯莽的男子!

  車上二人搶控方向盤,保時捷在馬路上歪歪扭扭,有如酒醉者駕車一般。

  「該死!」戴著墨鏡、酷勁十足的時庭凌人唇掀也未掀地詛咒,硬扳下高村紗紗握方向盤的手,並將她的頭壓到自己腿上,讓她沒有辦法再礙事!

  「呀……」高村紗紗整張臉被壓在時庭凌人腿間,鼻子都扁掉了!

  似乎有其他車子不死心地緊跟在後,而保時捷在鬧區街上,卻能維持超高速度馳騁著,不時地在極為危險的狀況下超車,甚至駛上人行道。逆向車道,使得交通一陣混亂,在隔音設備良好的車內,也聽得到接連不斷的衝撞聲、喇叭聲。

  「唔……」高村紗紗的呼吸開始有些困難,她想抬起頭。

  時庭凌人兩手掌控方向盤,右手手肘兼以壓住高村紗紗的腦勺,使她無法動彈。

  她硬是反抗,要仰起上半身,腦勺卻有一塊尖銳硬石壓迫著似的疼痛。

  僵持了一會,高村紗紗著實覺得難受,只好先放軟身子;果然,對方察覺她不再掙扎,使不再以手肘頂著她的頭。

  高村紗紗索性把他的大腿想像成枕頭,可是這枕頭未免太硬,剛強男子的身體通常由紮實的骨肉構成,睡起來挺難受的。

  她轉過臉,眨了眨眼,看清楚自己面對的「東西」後,驀然倒抽口氣,急忙將臉轉向另一方,低視他踩油門的腳。

  依稀聽到他發出一聲冷哼,似是嘲笑她的稚氣。

  「悶哪……」她低語。她不避開她不該看的「地方」,難不成要咬他一口?喔哦,高村紗紗噘嘴吹無聲地口哨,咬他一口……這思想真危險,而且……「呃……依照淑女的思考方式,她應該很羞人才是。

  「你可以起來了。」時庭凌人道。

  「哦……」高村紗紗沒有立刻起身,閒適地反手揉揉後腦勺。

  時庭凌人墨鏡下的瞳眸低瞟腿上的她一眼,也不催促;直接將手伸到她胸前——他為的是壓下車窗鈕,而高村紗紗胸口正好抵看那個按鈕。

  「嘿!你太直接了!」高村紗紗迅速仰身,手護著胸口!她仰起兩腮,一瞬不瞬地看著冷傲的時庭凌人,這已是她非常、非常容忍的了。

  「那你還不怕?」

  「我應該害怕嗎?」她看看窗外飛掠的景物,「車內真有危險的話,再跳車就成了。」

  她純淨如天使的純真嗓音令時庭凌人蹩眉。也許她妖嬈的裝扮主要源於叛逆,而她骨子裡流著的仍然是矯揉造作的血液。這種做作、逞強的貴族女人最令他反感。

  他興起整她的念頭。「你似乎很行的樣子。」他解除中控鎖,「介不介意現場表演一下,讓我欣賞、欣賞?」

  「啊……」車門突地開啟!疾馳中,高村紗紗的上半身晃出車外,秀髮隨即讓風吹亂,長髮飛揚,扯得她頭皮發麻,同時,巨風拍擊她的臉,幾乎可以撕碎她面皮!

  但她還是沒有尖叫。她一手抓住外開的車門,另一手朝時庭凌人伸出,明白他無意施援後,她開始思索跳車的可能性。由於雙腳在車內,身子又朝上仰著,增加跳車的困難度。

  而且後方有輛速度不遜於保時捷的轎車,若她慌忙跳車又未及時翻滾至路肩,鐵定被壓扁在車輪下。

  「唔……」她的臀部與地面摩擦了一下,她咬牙忍住痛,趕緊挺起腰!

  賭一賭吧!她放開手,腰一扔,上身即將與地面接觸……同時,後方轎車加速,有超越保時捷的意圖。

  時庭凌人在千鈞一髮之際,意興闌珊地伸出手把她拉回來,重回座位的高村紗紗這會兒臉色總算有些發白。

  此時車門仍敞開,時庭凌人索性放開方向盤,上身前傾拉上車門!

  高村紗紗瞪大眼,車子要撞上前面的貨櫃車子……

  重掌方向盤的時庭凌人及時讓車身拐彎,高村紗紗身子受反作用力被靠上車門,眼睜睜看著車子超越貨櫃車,很快地把貨櫃車甩在後頭……

  「你不哭嗎?」據他瞭解,這種時候,再勇敢的女孩也會在抽咽兩聲之後,開始嚎陶大哭;而且是顧不得形象地痛哭,任淚水像開關壞掉的水龍頭,撲籟直流,宛如被男人強奪走了貞操一般。

  「我……」高村紗紗開口,喉嚨有點緊,乾咳兩聲之後,回復清朗嗓音,「我應該哭嗎?」老實說,是有嚇到,但回想起來,像特技一樣,挺好玩的。

  她是怪胎!時庭凌人腦海冒出這項認知,他將車子停在路邊,轉身,一手擱在她的椅背上,索性將她瞧個仔細。

  高村紗紗眨眨眼,他的墨鏡映出她的身影,所以她不確定地問:「你在看我嗎?」

  「你當我眼睛脫窗嗎?我正對著你,不是看你是看誰?」時庭凌人拔下墨鏡,沒好氣地答。

  「你……可以靠近一點看我。」高村紗紗說。

  時庭凌人依其要求,上身略微前傾。

  高村紗紗盯著他眼角旁的疤痕,「再近一點。早上醒來的時候,我發現眉心冒了一顆小紅痘,我自己也嚇了一跳,不過我已經用遮瑕膏掩飾住了,所以……」

  她沒留意時庭凌人的不耐,一心猜測著那疤痕的由來。「沒關係,你可以再近一點……」好讓她看個仔細……

  「你是白癡嗎?」

  她耍他啊?一直要他再近一點、再近一點,她在邀請他吻她嗎?

  高村紗紗直覺地踢動雙腳掙扎;時庭凌人馬上以兩腳夾住她右腿,至於她的左腿則以左手臂勾制住——兩人肢體交結的畫面極為曖昧。

  雙腳被以不正常的手法壓制住,高村紗紗找不到重心,只得兩手圍住他脖子,「這就看你如何認定了。某些方面我挺天才的,某些方面我也的確像個白癡。」她看看自己的腿,無法動彈,那已經不像她的腿了。「我們可以不要這樣嗎?這樣讓我感覺很不舒服。」

  她的氣息呵在他臉上,令時庭凌人平日十分穩定的心跳發生那麼一絲錯亂。不舒服?她才讓他覺得超級不舒服咧!

  「怎麼你也有感覺嗎?」

  「有呀!」她感覺到雙腳發麻。剛才摩擦到地面的屁股有些疼,重心不知該往哪擺的騰空腰肢有些發酸……「如果你一定要這樣的話,希望你不介意我整個人倚著你。」

  她放下圈住他脖子的雙手,上半身緊貼他的胸膛,軀體柔軟得簡直可以隨他胸膛肌肉的起伏變形。這還不打緊,她放下的手自然垂放,竟不長眼地垂放在他大腿根的敏感地帶上!

  他如遭雷擊,血液逆流!

  「很抱歉,我介意。」惡狠狠地將她拉回隔壁空位。「下車。」不對盤……他戴上墨鏡,冷漠地直視前方。「馬上!」時庭家果然和高村家不對盤!兩人身上的磁力是相斥的,永遠不該碰在一起!

  她說錯或做錯什麼了?高村紗紗打開車門,細長的小腿先挪出車外。她知道他脾氣不好,已經盡量配合他,他還是不滿意嗎?

  也罷。反正她本來就得回去百貨公司停車場,以及看看能不能撿回匆忙間掉落一地的新買的東西,所以在這裡下車也沒關係。

  她剛挪身出了車外,時庭凌人便迫不及待發動車子。

  未了,在甩上車門及車子飛奔出去的同時,她說:「對了,你們新研發的迷你槍我拿了兩支,很不錯唷!」

  保時捷前行三公尺後嚴重扭動了一下!

  什麼?她擁有T·Z的新迷你槍?目前迷你槍製造完成二十六支,僅十三支流出市面,她竟然一個人擁有兩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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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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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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