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果子《萬能靈媒妻》【女巫的花園之四】

出版日期:2011年2月16日
  
她是來找尋「慈悲」寶物的女巫實習生,
雖然知道東西在眼前這個全身抖得像小綿羊的女孩身上,
可她身邊那酷酷的執事和女孩之間的Fu更讓她感興趣,
當女孩渾身發抖為孤魂超渡時,他會寸步不離的守在身邊;
當不肖之徒想濫用她的能力時,他扮黑臉為女孩爭取權利;
但在女孩得和其它富家子弟相親約會,努力培養感情時,
他竟使出賤招大搞破壞,還趁機讓兩人的曖昧指數急速攀升,
只是呀,縱使他做再多,也無法改變他只是花家僕人的身份,
既然如此,就由她來參一腳吧!

女巫的愛情靈藥:曾有過別離,才會知道最愛的重要咩!

願大家擁有百分之百分的好運  蜜果子
  
  哇!今年的書展是民國一百年的書展耶!
  
  提到一百,每個人都覺得是個圓滿的數字,百分之百的愛情,百分之百的好運,如果什麼好事都能百分之百那該有多好!
  
  在過去的一年,蜜果子有點忙,跟大家見面的機會少了些,但還是沒忘記出幾個帥哥跟大家寒暄、談情說愛一番,而這次的書展……嘿嘿,可是個特別到不行的故事!
  
  女主角的身份以往通通不一樣,再也不是窮苦人家的女孩,也不是秘書或是偶遇帥哥的美女,人家可是擁有上天賜予特殊能力的女……強人(?)
  
  最最重要的,是她從出生開始,就有執事陪在身邊。
  
  想想看,一個高大、聰明、俊美、什麼都會的執事,只伴在你身邊,優雅從容的服侍你,溫柔體貼、百依百順……
  
  你口渴時他主動送上熱茶,你疲倦時他會為你覆上暖毯,你頸子疼了都能讓他幫你按摩!
  
  遇到困難時,他會出手相助,遇到爛咖男人,他輕而易舉的就能擊退對方,這種執事簡直是女人的夢想!
  
  不過,只當個執事也太浪費了,所謂送禮自用兩相……咳,是說從小生活在一起,說不定有天會擦出什麼火花也不一定咩!
  
  而且故事裡還有各式神秘人物,不同種族的都能登場,只能說女主角也算怪咖一枚,戀愛路上必定有重重怪阻礙啦!
  
  蜜果子邊打字手邊發冷。其實寫序的當下,是民國九十九年十二月三十一日下午四點半,再過幾個小時就要進一百年了!
  
  今年蜜果子做了很多事,也去了許多地方玩,上個月在美國瘋狂的玩了兩天迪斯尼(兩個園區),那裡真是個相當可愛迷人的地主啊~夜晚的嘉年華遊行更是不能錯過!
  
  蜜果子看著美國迎接新年,那種喜氣洋洋的氣氛……繽紛旖旎的聖誕樹、米奇米妮可愛的相擁、美女與野獸的共舞,還有仙履奇緣城堡夜間的璀璨煙火伴隨著人造雪,都讓人感受到新年將近。
  
  晚上台北一O一的煙火,勢必也會有那種萬人新年的氣氛,等等蜜果子就要出門,到市政府廣場前,與三五好友擠在一起,享受那種人與人之間的溫暖。
  
  新的一年,願大家擁有百分之百的好運,心情、事業與學業,什麼事都會百分之百的完美喔!
  
  書展呢……當然可以百分之百買到心愛的書,幸福的品嚐!
  
  新年快樂!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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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女巫的花園

  又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基本上這句話是多餘的,在這裡,永遠的好天氣,和煦的太陽跟溫暖的微風,從來、從來……從來也不曾改變。

  曾經有吟遊詩人說過這裡的故事,在仙界、人界、精靈……之中傳頌,這裡的管理者是個魔法很厲害的女巫,暫且讓我們稱其為「大女巫」。

  大女巫受命管理一座十分寬闊、種植許多奇異花朵的花園——一座掌握了全人類生命力的花園,被稱為「女巫的花園」。

  花園裡種植的不是玫瑰、百合、吉野櫻那種平凡的花朵,這裡種植的花名為快樂、仇恨、祝福、嫉妒……等等。

  這裡的花很特別,她們就跟神話中裝在潘多拉寶盒裡的禮物一樣,每次花期一到,花朵綻放時,名為「快樂」的花,就會將快樂散佈人間;名為「嫉妒」的花,會讓人們心中感到痛楚,而其它各式的花朵,豐滿了人心。

  不要問為何不種植僅讓人類有好心情的花朵?大女巫說了,「人心就跟花朵一樣,只要明亮的太陽、清澈的水,卻不要黑污的泥,又怎麼能長成漂亮的花?」

  這樣重要的一座花園,大女巫一個人是忙不過來的,因此花園裡還有四個女巫長合力管理花園,她們手中握有鎮守花園的四大寶物——時間、慈悲、青春及赤子之心,每每她們以此灌溉花朵,紅將更艷、黑將更沉,花才能搖曳她應有的姿態。

  但有一種花比起其它花還要更特別,她被稱為「情花」,情花綻放時將散發誘人情動的因子,她是人們之所以愛的根源。

  大女巫親自灌溉這些花,從不假手他人,即便是在她手下工作許久的四個女巫長,亦不得其門而入。直到某天遠遊數日的大女巫回到花園時,一切都變了——

  花園裡的花兒黯淡了,幾乎失去了生命力。這時大女巫緊張的衝進養著情花的溫室,卻再也沒有她可以挽回的了——四朵凋零的情花代表她將永遠失去四名得力助手,因為聞了情花香味的人,將永生追尋愛情,無論可得不可得。

  只是大女巫再難過不捨也來不及了,最要緊的是,四個鎮守花園的寶物也跟著女巫長們一起不見,而寶物不能不尋回,這座花園如果凋零了,人們的希望也跟著滅絕。

  為此,大女巫只好指派四名女巫實習生去人間尋回寶物——

  有個實習生,是個上課老遲到的迷糊大王,但不要緊,「時間」不代表要用嚴苛的標準,精確鎖住每分每秒的行為,而是「及時」的概念,例如:愛要及時。若那孩子能在幫助別人的過程中明白道理,「時間」將可收回。

  有個實習生,個性率真但有些膽小怕事,不過沒關係,「赤子之心」不代表全然的無懼,而是「勇敢」的概念,例如:愛要勇敢。若那孩子能在幫助別人的過程中明白道理,「赤子之心」將可收回。

  有個實習生,雖多才多藝,然而不起眼的長相卻常讓人忘記她的存在,那又如何?「青春」不代表世人眼中的美麗,而是「心美」的概念,例如:能付出愛的人很美。若那孩子能在幫助別人的過程中明白道理,「青春」將可收回。

  有個實習生,明明心軟善良,偏偏冷漠毒舌,但不要緊,「慈悲」不代表沒有原則的退讓,而是「信任」的概念,例如:相信別人的愛,還以自己的愛。若那孩子能在幫助別人的過程中明白道理,「慈悲」將可收回。

  催促這四名性格迥異的實習生下凡後,大女巫回到溫室收拾那已然凋零的情花殘枝,心想:不過幾分鐘而已,也就人間幾日,不要緊的吧!她們定會將寶物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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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粉紅色走廊上坐著一排焦急的家屬,其中一名男子更是急得走來轉去,一刻都停不下來;其餘家人也面露愁色,望著手術燈大亮的白色大門。

  「三弟別轉了!」大哥忍不住開口,「知儀身子很健康,生個孩子又不是生了大病,別緊張。」

  「就是啊,胎位不正而已,我們請的又是名醫,你別太擔心了。」老四也開口了,誰教三哥轉得他頭昏眼花。

  「不是……」花天郁擔憂的不是這個,「不曉得是男還是女。」

  喔,原來是為了這個啊。

  花家有祖訓,不允許任何花家女人、媳婦懷孕後,意圖以任何方式得知胎兒的性別,否則列祖列宗會從墳墓裡爬出來,好好教訓重男輕女的不肖子孫!

  這絕不是危言聳聽,每個花家子孫都嚴守這個戒律,也對萬一犯戒,祖先會教訓這點深信不疑,只因為—花家正是靈媒世家。

  每代定會有一個孩子擁有靈媒的特質,代代都是男性,而得到此能力的孩子,必須擔起振興花家的重責大任。這一代是二哥花天啟當家,但目前為止已娶妻生子的兄弟們,還沒有孩子擁有靈媒體質。

  「坐下!」端坐其中的花爺爺不悅的出聲,花天郁錯愕數秒後,乖巧入座。「都什麼時候了,還在乎是男或女,祖先的規矩,簡直就是為你這種人設的!」

  「不,爺爺,這是有原因的。我們家五個兄弟,就剩下我孩子是唯一的可能了啊!」花天郁趕緊解釋,因為妻子的身子不允許,生下這胎後,斷不可能讓她再生第二胎。「而大哥、二哥跟大弟的孩子都確定沒有繼承能力,么弟那傢伙根本不打算結婚,那我們花家……」

  「住口!」花爺爺的枴杖往地上猛敲了兩下,「就算真是如此,那也是我們花家的命。」

  眾人一陣靜默,花家數百年來都是靈媒,以此營生、壯大家族。如果失去這延承的能力,未來花家將何去何從?

  角落處靜靜站著一個中年男子,他冷靜的看著花家人。花家在政經界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正因為其靈媒的能力,一旦他們失去了這份能力,還能在政經界立足嗎?

  他心底深信絕對沒問題,花家的子孫多得是不具此能力的人,依然過得好好的。而無論時代如何變遷,他服侍花家的心意也不會改變。

  他們家世世代代皆為花家的管家,這點從未變過。

  說起兩家的因緣,要推到數百年前。那時,花家的靈媒答應一個鬼魂的請求,照顧一名年幼卻於路邊乞食的孩子,那孩子被花家視如己出的撫養,長大後便打理花府的大小事宜,並在臨死前發願,趙家世代都為花家奴,以報給命之恩。

  雖說物換星移,並非每個趙家人都甘願為奴,更別說都已經什麼年代了,願意當管家的人少之又少,但由於薪水優渥,花家更是待趙家人不薄,所以多數趙家子孫還是世代於花家任職,分佈於各分家服務。

  趙家世代子孫均受嚴謹的教育,只為了培育出花家專屬的管家—從出生開始即進行嚴格訓練,七歲時便遴選出資質最優者,成為下任花家的大管家。

  因此無論如何,都會有位忠心的趙家人侍奉花家世代當家—一如他,現在依然服侍花天啟,而不管花天郁即將出世的孩子是男是女、有無能力,他也會盡心盡力的照料他。

  寰頤也一樣。

  他回首看向站在身後的小男孩,這代脫穎而出的下任特別管家。

  小男孩立定站穩在粉紅色牆邊,才七、八歲的年紀,已流露出早熟的氣質,從他有意識以來,就被教導凡事以花家為主,他是必須盡心竭力的僕人,要以此為榮、以此為傲,終生為服侍花家為己任。

  因此對於今晚即將出世的孩子,他也必須認真看待,因為這新生兒有可能就是他未來的主人。

  電動門「唰」地開啟,花家人緊張的全站了起來,花天郁急忙衝到前頭,只見護士抱著個皺巴巴的小娃娃走了出來。

  「恭喜您,花先生,」護士戴著口罩,眉開眼笑的說道:「是個漂亮的小公主喔!」

  女的不可能得到靈媒能力!

  有些花家人偷偷倒抽一口氣,卻還是難逃花爺爺的法耳,回首一瞪,個個嚇得噤聲閉上嘴。

  而花家兄弟莫不面面相覷。萬一老五真不結婚、膝下無子的話,花家的靈媒能力當真要失傳了。

  「母女均安,請放心好了。」護士再補充一句。

  「母女……啊!沒事嗎?」花天郁終於回神。是啊,母女均安就好,他還在擔心什麼?

  他原本擔心孩子是男孩,得到靈媒的能力!

  可這能力他打從心底就不想要。他參與過二哥的人生,身為一個父親,他只希望孩子健康快樂的長大就好,那些看得見鬼的靈力,不要也罷。

  花天郁眉開眼笑看著護士推著妻子出來,兩個人交換眼神,一切盡在不言中。

  而趙寰頤的眼神祇落在那哭個不停的新生女娃身上。他暗忖,他的主人是否降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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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這邊請。」穿著黑色西裝背心的男子站在掛著簾子的圓柱旁,恭敬有禮的欠身,對著沙發上一對情人說道。

  溫文儒雅的男人正摟著甜美的小女生,他們雙眼發亮的抬首,迫不及待的站起身。

  男子禮貌頷首,旋身帶路。穿過長長的走廊,再進入幾個小房間,總是這個門進那個門出的,沒有傢俱的房間讓人搞不清楚方位;好不容易終於來到一個充滿神秘色彩的短廊,底間閃耀著紫色燈光,水晶珠簾垂墜而下,散發迷人的光芒。

  他手往裡頭一指,暗示兩人往前行。

  兩人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往前走去,裡頭的小房間佈滿以紫色為基調的裝潢,紫色絨布為壁紙,眼前桌面上有個水晶球,正後方坐了一個戴著面紗的女人。

  小情人們戰戰兢兢坐下,兩人不安的對望一眼,才望著桌後的女人。

  「問什麼?」面紗女人輕聲問著。

  「嗯……問我們兩個人……」女孩子嬌羞的望了男友一眼,「問感情,我想問我們什麼時候結婚比較好。」

  「……」面紗女子頓了一下,望向男人,但眼神卻停在他後方,「要等大家都同意,你們的婚事才能順利。」

  「咦?」女孩愣了一下,「大家都同意啊!我爸爸媽媽也很喜歡他,甚至說要幫他創業……」

  「我是說—」面紗女子打斷她,伸手往男子後頭一指,「他身後的女人,跟那兩隻嬰靈。」

  什麼?男人怔愣,嚇得陡然往身後猛瞧,卻什麼也沒瞧見。

  「女人有一頭長鬈發,看死狀是……跳樓死的,一屍三命,她懷的是雙胞胎。嗯,我看看。」面紗女人接續說著,「喔,她說她叫小依,你應該記得的,她是因為你劈腿才自殺的,這輩子都不會離開你。」

  一旁的女子聽得臉色慘白,發顫的望向自己的愛人。男人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內心正在吶喊:為什麼這女人會知道這件事?

  他以為這靈媒只是個騙錢的傢伙,想不到—

  「妳這個騙子!在那邊胡說八道什麼?」為掩飾心虛,男人惱怒的拍桌起身,「妳是想存心破壞我們的幸福,還是要我花錢消災?」

  「誰答應幫你消災了?你想驅走那母子三人,我還得考慮考慮咧。」面對男人的盛怒,面紗女人倒是從容不迫,「像你這種人,看到有錢女孩就拋棄懷孕的女友,還妄想飛黃騰達?等下輩子吧!」

  一旁的女孩掛著淚站起身,狠狠甩了男子一巴掌,接著轉身奪門而出。男人錯愕的喊著她的名字,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你最好快跟小依道歉,或許她會原諒你的負心。」面紗女人好心的做售後服務。

  「妳這個混帳,竟敢壞了我的好事!」男人說完便抓起桌上的水晶球,想往面紗女人頭上砸去—

  說時遲那時快,一隻手搶先一步箝住男子的手腕,力道之大,讓男人完全無法移動手臂,甚至整個人反被往後甩向牆壁,撞傷了背。

  只見剛剛那位穿著西裝背心的男子傲然睥睨著他,一彈指,兩個保全裝扮的人員立即入內將男人架走,火速清空房間。

  男子立即上前一步,將那古典式的房門給關上。

  「啊!」女人扯下面紗,伸了個懶腰,還伴隨一個大呵欠,「我又沒說錯,敢做就要敢當。」

  「主人累了嗎?」男子掛著淺笑,「要不要為您準備咖啡?」

  「不要,我想睡覺。」花鑫站了起來,「這是今天最後一個客人了吧?我想回房睡一下。」

  她姿態慵懶的搔搔頭,一點都不優雅的拖著身子,直想離開這占卜房,回到她溫暖的被榻—即使現在才下午兩點鐘。

  「主人。」男子一個箭步上前,擋住了門口,「您下午三點有課。」

  「咦?」花鑫皺起眉,「那好無聊,我不要去!」

  面對她撒嬌般的神情,連一向嚴肅的趙寰頤都不禁露出溫和笑意,然後凝視著眼前的她吐出兩個字,「不、行。」

  「嗄」花鑫咬了咬下唇,「為什麼?」

  「禁止逃課。」他一副八風吹不動的表情拿起牆上的對講機,「幫小姐準備一杯咖啡,代糖兩包佐鮮奶油,直接送到大廳。」

  「人家真的很想睡嘛!」花鑫蹙起柳眉,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我昨天晚上只睡三小時,一大早又被你挖去上課……」

  「如果小姐不花時間去夜店,相信便有充足的睡眠時間。」他立定站好,為她拉開門,「車子已經備妥了。」

  花鑫噘起嘴。真是個討厭鬼!幹麼什麼都能依著她,就唯獨唸書這件事一點商量的餘地也沒有?

  「真的累的話,我建議小姐可以利用中午時間休息,而不是做生意。」走在她身後的趙寰頤淡淡丟下話。

  她聞言,不滿的回首,理直氣壯的駁斥,「我這是在練習。」

  「修行不是這樣的。」他仍維持笑容,「小姐只是在利用天賦多賺零用錢。」

  花鑫立即鼓起腮幫子,一雙大眼骨碌碌轉著,「你答應過我不說出去的。」

  「我沒跟任何人說過。」他刻意左顧右盼,「現在也只有我們兩個人。」

  「噓—」花鑫食指擱在唇上,露出一臉可愛到令人想一口吞下的模樣。

  但是,他不能吞。

  壓制著澎湃洶湧的心,趙寰頤表面維持著笑顏,朝著花鑫認真頷首。

  對她的承諾,他寧死都不可能失信。

  花鑫,是二十年前誕生的那個女嬰,原本花家認為靈媒血統業已喪失,沒想到她卻在滿月前雙眼亂瞟,總是對著無人的地方或哭或笑,之後由現任當家證實,襁褓中的她看得見幽魂鬼魅。

  花家的靈媒體質代代只傳男性,這一代竟然出現在女子身上,可謂奇跡。這讓花家上下既震驚又訝異,在由她接下大任之餘亦憂心忡忡……

  可命運既定,只得承受,女孩起名為「花鑫」。

  「鑫」意為多財多金,希望她為整個花家帶來財富,所以女孩子才有了這麼一個較陽剛的名字。

  而趙寰頤打從花鑫確定繼承能力後,就指派為她的終生管家,幼時尚有保母及父親一同照顧,他在身邊努力學習,一直到七年前父親正式退休,他才接下現任管家一職。

  也是從七年前,他才開始正式與已是少女的花鑫朝夕相處。

  花鑫現年二十,還是個大學生,一般來說花家的靈媒滿十六就要開始工作,並對外宣告正式繼位,只不過……說來現任當家真可憐,花天啟早想著退休逍遙過日子,卻因下任繼承者而遲遲沒有辦法卸任。

  因為,花鑫完全成不了氣候。

  除了靈媒能力不穩定外,最重要的關鍵,是她個性尚未沉穩,完全沒有當家的樣子及威嚴,說得更直接點,是她根本連這份覺悟都沒有。

  她總認為自己只是個快樂的學生,愛出去玩、逛街是人生最大的樂趣,要她面對政商大老、正經八百的卜算吉凶,還不如讓她跟朋友去玩塔羅牌。

  當然,為她創造如此無憂無慮環境的人都有責任。沒有人實行鐵血教育,也沒有人打小告訴她應該扛起的義務與責任,更沒有人好好訓練她成為一個真正的花家主子—嚴格說起來,花氏家族人人都有責任!

  全家就寵這個人見人愛的小女孩,誰教她打小看起來可愛至極,每個長輩都捧在手心上疼,到頭來,對她最嚴格的竟是他這個應當對她百依百順的管家—不過現在執事一詞正夯,所以現在趙家人的頭銜改叫執事。

  「執事。」女傭送來咖啡,直接交到趙寰頤手上。

  「我現在真的好累……」花鑫還試圖裝可憐耍賴。

  「上車吧。」趙寰頤無動於衷,逕自走到外頭。

  「哎喲……」眼見攻勢失效,她整個人垂頭喪氣,「去就去啦!」

  花鑫不甘願的坐進車子裡,趙寰頤再把咖啡遞給她,並且刻意再次交代司機,「下課後記得把花鑫直接接回家,不准她再往外跑。」

  「為什麼?」她又發出抗議,「我下課後想去逛街。」

  「不急於一時。」他溫和卻不失威嚴的對她說:「小姐熬夜太多天了,今晚請務必準時回來,好好休息。」

  「我沒關係啦,年輕就是本錢,而且呀—」

  「而且小姐體質一虛,『那些』就會趁虛而入……」趙寰頤說得雲淡風輕,卻讓花鑫身子一顫。

  她大眼眨巴眨巴的望著趙寰頤,全身竟發起冷來,「你……你幹麼說這個?」

  「我隨口說說罷了。」這次他連眼睛都瞇起來了,看得她突然慌得不知所措。

  「好啦好啦,我會準時回來。我最近都熬夜……天啊,該不會昨晚睡不好也是因為—」

  趙寰頤但笑不語。他絕不會說出其實她睡得有多好,還打呼踢被這件事。

  「那你要幫我拿符咒來喔。」花鑫忽然緊緊握住他攀在窗緣的手,慎重交代,「千萬千萬別忘了在我房外設下結界。」

  「是的,主人。」他恭敬頷首,眼底閃過一抹得意,目的達成。

  花鑫這才鬆手,任車窗升上,銀色車子緩緩駛離,他依然站在車道上,恭送他唯一的主人離去。

  欠身頷首,一直到看不見車子後,才直起身來。

  他望著自己的左手,手背上有著花鑫殘留的餘溫。

  唯一的主人,也是他唯一在意的人。

  下午近六點半,趙寰頤按照慣例囑咐廚房今晚的餐點務必清淡爽口,也交代晚茶準備易入睡的茶點,好讓小姐能早早就寢。

  今天的課是六點結束,加上塞車時間,按理應該六點四十五分便能抵達家裡。

  幾個女傭一邊擺盤,一邊偷偷瞄著趙寰頤。這宅子大,聚會時人口多,萬一大家都在家時那可是累煞人,規矩繁複且嚴謹,真不虧是政商界赫赫有名的靈占世家。忙歸忙,但好處是工作穩定、高薪,還有……養眼。

  先不提上一代的各具風範,就是這一代的年輕小姐少爺也各有風采,氣質迥異,卻人人都稱得上是俊男美女。

  而花鑫的執事,是最最最迷人的了!

  一八三的身高,修長又健美的身材,深黑色短髮閃閃發光,略長的劉海不規則的覆在額上,卻蓬鬆柔軟,黑色濃眉佐上一對杏眼,襯在那長形臉上,看上去既秀氣斯文,又帶著一點陽剛味。

  正看側看皆俊美無瑕,加上花家曾送他出國留學,不但跳級畢業,擁有留美雙博士,頭腦一流、做事效率高,堪稱花家執事中,人氣最高也最受人青睞的一位,舉手投足間的氣質更不同凡響,談吐優雅,風度翩翩,還有股充滿魅力的男人味。

  讓大家訝異的是,這樣的人才沒在花家產業效力,竟屈就於區區執事?最令人不解的是,還是當那個很寶大小姐的專屬執事。

  「執事,小姐的車快到了。」對講機中傳來報告聲音。

  趙寰頤立即拿起桌上的純銀托盤,上頭放了杯熱檸檬茶。今天外頭溫度只有十二度,昨晚喝醉的小姐勢必鎮日口乾舌燥,加上天冷,一杯熱茶是最佳選擇。

  只手頂著托盤,他筆直走向大門,銀色座車彎進車道,剛好抵達。

  「歡迎回家,小姐。」他親自開車門,卻看見了陌生的臉孔,瞬間臉色一凜。這是哪裡來的人?

  「你好哇!」一頭紅色鬈發的女孩從車裡跳了出來,「哇靠,花鑫,這妳家啊,也太豪華了吧!」

  接著從車子裡鑽出另一個男生,頭戴著毛線帽,嘴裡嚼著口香糖,身上叮叮噹噹的項鏈手飾多得像是開飾品店的,也一臉讚歎的望著這寬大的門庭。

  司機打開副駕駛座側門,花鑫這才紅著雙頰走出來。

  「小姐。」趙寰頤板著臉走向她,「這是怎麼回事?」

  「噢,他們是我朋友。」她指了指那一男一女,「這是Amanda,那是Nic!」

  「朋友……」趙寰頤喃喃說著,回頭上下打量這對訪客。

  「對啊,你不讓我出去,我帶朋友回來玩總行了吧?」花鑫瞇起眼,笑得很開心,「就吃頓飯,別擺臭臉。」

  「就吃頓飯?」他狐疑的望著她。這小丫頭的想法絕對沒那麼單純。

  「就吃頓飯。」她信誓旦旦的說。

  「八點離開。」趙寰頤挑眉定下時間。天曉得小姐的一頓飯是幾小時。

  「嗄可是……」花鑫意圖抗議,趙寰頤卻把托盤擱到她面前,那氣勢與眼神,擺明了不容她反駁。

  嗚嗚,八點就八點嘛!好凶。她心裡咕噥著。雖然她是主子,但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覺得寰頤比她威上幾百倍。

  她當然可以學爸爸一樣喝令他,但她就是做不到。要是真惹寰頤生氣,她就準備吃不完兜著走。

  記得有一回,她雖感冒卻堅持要滑雪,還氣急敗壞動用主子權力,命令身為執事的寰頤聽從,結果他冷冷應了一聲遵命後,竟帶著她遠離滑雪場,來到偏僻的山野,狂風暴雪凍得她快不能呼吸,他卻回一句「若她沒滑夠雪不能走」。

  衰的是,之後還遇到雪女,嚇得她魂飛魄散,最後哭求著寰頤快帶她離開,還發誓以後絕不再任性妄為。

  就這樣轉眼七年,為了自身安全著想,也明白寰頤是為了她好,雖然她腦子裡充滿稀奇古怪的叛逆點子,但在他面前,她盡量乖乖聽話。

  「好溫暖喔!」花鑫前一刻還在心裡抱怨他的霸道,可雙手捧著花茶,不禁對趙寰頤綻開微笑,「還是你最瞭解我需要什麼。」

  「這是我的工作。」他喜歡看她這樣滿足的笑容,也跟著笑開顏。

  「靠,這是玄關嗎?未免也太大了!」身後吱吱喳喳的女人一出聲,完全破壞了氣氛,開口靠個沒完,腳踩在地毯上,目瞪口呆看著宛如皇宮般宏偉的玄關,「這花盆超大的……好誇張喔,是真花、真花耶!」

  「這是純金的嗎?」毛帽男指著上頭的金色雕像問,「妳家是美術館喔?」

  趙寰頤心平氣和的等花鑫草草喝完花茶,禮貌的持著托盤走入玄關,女傭立即跟上前去接走托盤,他順道指示今晚多了兩位客人用餐。

  「那個雕像價值十二億元,請您留意。」在Nic即將碰到那純金雕像時,趙寰頤聲音平穩的提醒,「只要有一點損害,就必須照價賠償。」

  聞言,Nic緊張的嚥了口口水,乖乖縮回手,原本想玩花瓶的Amanda也不敢造次,連忙把手收在背後,對著趙寰頤乾笑。

  「跟我來吧!」沒注意到他們的困窘,花鑫一臉雀躍的帶著他們往裡頭走去。

  「等等,小姐,請他們先到會客室。」趙寰頤突然打橫手臂,橫亙在她跟來客之間。

  由會客室前往主廳的走道,跟自家人走的是不一樣的,那是自古以來為了保護靈媒當家的通道。若有不肖份子意圖潛入宅邸,必會使用一般的路徑,而這條路在緊急時是可以分區關閉的。

  「他們是我的朋友,不必這麼……」話說到一半,她看見趙寰頤眼色一沉,立刻把反駁的話吞回去,溫馴的說:「那……就麻煩你了。」

  「這麼麻煩,你是什麼東西?」Nic不悅的對著趙寰頤碎念,「不就是傭人嗎?說話竟然這麼囂張。」

  「我身為花府執事,來客有來客的規矩,就算是小姐的摯友也一樣。」趙寰頤並不以為意,總之公事公辦。

  「好啦好啦,對不起!」Amanda推了推Nic,示意他安份點。

  「嘖!」Nic不爽的白了他一眼,勉為其難的接受。

  花鑫尷尬的笑笑,對他們比了個對不起的手勢。她也明白這是家規,只是為什麼他們家有這麼多規定?

  趙寰頤端起職業笑容,引領兩人前往會客室,花鑫則先回房換件舒適的衣服。

  「規矩真多,要不是妳說要算命,我才不想來呢!」Nic不禁抱怨。

  「厚,別鬧了,你不是也想知道這筆生意能不能做嗎?我聽說花家超有名,很準的!」

  走在前頭的趙寰頤瞇起雙眼。

  花鑫又來了!向他人曝露自己的能力,還任意答應幫別人靈占,壞了祖先的規矩不說,她怎麼被騙不怕的?

  想利用她的人多得不可勝數,最誇張的是從人到鬼皆然。人們覬覦她的能力與顯赫的家世,鬼則希望她可以幫忙辦事。

  偏偏從小耳根子軟的花鑫,同情心氾濫,不管別人說什麼,總是不疑有他,尤其對方一旦打出悲情牌,她還會哭著免費大放送。

  他當然不是冷血之人,不相信這世上真有令人同情之人,但在他看來,會接近花鑫的人,絕大部份是心機之徒。

  身為花家下一任的當家,花鑫本就不該濫用特殊能力。

  事實上,從以前到現在,花家的靈媒嚴禁提供任何免費服務。他們世代為大事靈占,不為俗事解惑,若是先例一開,未來多得是成山成海要求免費靈占的人上門,花家遲早會失去崇高的靈媒地位。

  思及此,趙寰頤臉色一凜。若讓現任當家知道花鑫老是在外面兼差,放個假的水晶球在那兒論件計酬,可能會氣到中風。

  身為執事的他,除了照顧花鑫的生活起居外,當然最重要的,還包括為花鑫過濾閒雜人等,保護這位靈媒—在外面兼差不被發現!

  無奈的一笑,若他真的為花鑫好,應該嚴禁她在外兼差或是濫用能力,但到頭來,總是拗不過她撒嬌般的神情,反而想方設法替她掩蓋一切,瞞天過海。

  「請這邊稍候。」趙寰頤推開會客室大門,裡頭的陳設也是一如電影中才看得見的歐洲皇室風格。

  兩張深紅色天鵝絨大沙發橫在前方,兩旁鑲著胡桃木,看起來氣派非凡。Amanda跟Nic各自坐了下來,仍好奇的四處看個不停;不一會兒,女傭送來茶點,待在門口未離。

  「小姐說可以請客人過去用餐了。」女傭紅著臉頰向趙寰頤報備。

  「嗯,跟小姐說我會親自帶客人過去。」他勾起一抹笑,眼角瞥了裡頭的心機二人組一眼。

  「是。」女傭領命而去。

  「兩位……是花鑫的朋友?」他溫和慈善的問。

  「嗯,麻吉唷!」其實也不過只有兩面之緣,「不過我們不知道花鑫家這麼氣派。」

  「但兩位知道小姐的能力是吧?希望小姐幫你們佔卜未來或是卜算運命?」

  「欸……對啊,我們也是半信半疑啦,可花鑫說得信誓旦旦,她說她有陰陽眼,而且算命超准的!」Amanda呵呵乾笑了兩聲,「我跟Nic想合夥投資,正在舉棋不定,花鑫說可以幫我們看看呢!」

  「是啊,做個參考也好。」Nic其實不太信,他上網查過,都沒看見關於花鑫會通靈的信息。

  「那—必須先跟兩位收費。」趙寰頤忽然開口要求,「請問總共問幾件事?問什麼?」

  「咦?」Amanda瞪大了眼睛,「收費?」

  隔壁的Nic更是皺起眉,「收什麼錢啊,是花鑫自己說要幫我們算的。」

  「很遺憾,花家的靈占能力不隨便示人,更不可能免費服務。」趙寰頤嘴角噙著迷人笑容,但眼神卻銳利的緊盯著眼前兩人,「小姐有些不明白,但是身為執事的我必須為她把關。」

  「靠!付什麼錢?花鑫已經說了要幫我們算的,你只是管家,憑什麼收錢?」Nic不客氣的駁斥,憤而起身,「Amanda我們走,一起去問她!」

  趙寰頤瞬間斂起笑容,飛快地上前擋住兩人的去路,原本迷人的臉龐此刻冷若冰霜,冷冷的凝視他們,看得人毛骨悚然。

  「這裡不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花家更不是什麼普通人家,你們把事情看得太簡單了。」他不客氣的伸手搭上Nic的肩膀,「你以為我會輕易讓你擅闖,去見小姐?」

  「你這傢伙動什麼手啊?放開!」Nic一扭肩膀,想把趙寰頤的手給甩開,但卻吃痛的悶哼一聲,「唔!」

  只見趙寰頤單用右手就箝住他的肩頭,不但讓他無法掙脫,甚至瞬間扭過他的手臂,壓上了地。

  「哇—你幹什麼……住手、住手!」Amanda嚇得花容失色,尖叫連連。

  「這裡不是你們能放肆的地方,要以朋友的身份前來用餐,可以,但僅此一次,花家大門不會再為你們開第二次。」趙寰頤壓制Nic,沉聲警告,「想要問事,就必須付出相對代價。」

  「痛……我的手快斷了!放手,快點放手!」Nic痛苦地低吼著,但身後的男人卻只是把力道加大,「好啦好啦,我知道了、知道了!」

  趙寰頤揚睫看向一旁臉色蒼白的Amanda,她呆愣的望著他,隨即點頭如搗蒜。

  他瞬間鬆開了手,甚至極為禮貌的將Nic攙扶起身,笑得一臉人畜無害樣,「沒事吧,先生?」

  Nic如驚弓之鳥般後退,拒絕他的攙扶,跟Amanda兩個人抱在一起,全身抖個不停。

  「真抱歉,為了保護小姐,我有難言之隱。」趙寰頤笑得瞇起雙眼,如沐春風般,「所以請問兩位還要問事嗎?」

  Nic忍不住嚥了口口水。他可不是第一天出來混,但眼前這個看起來像個小白臉的男人,卻是第一個讓他打從心底害怕的傢伙。

  「問……問!」他還是點了頭,畢竟這筆投資不能失敗。

  接著趙寰頤再客氣的請問他們要問的事情,最後遞出賬單。

  只問兩件事,十萬元的代價讓人咋舌,但趙寰頤篤定的告訴他們,花鑫的靈占從未出過錯,錯誤永遠發生在人們問了不對的問題。

  刷卡結束,趙寰頤親切的打開會客室大門,引領他們往餐廳的方向走去,彷彿剛剛什麼事都沒發生。

  「噢,對了,容我跟兩位拜託一件事。」在快到餐廳之際,趙寰頤忽而停下腳步,卻讓後頭兩位下意識的後退十步。「請不要緊張,我只是想請兩位對剛剛的事情保密而已。」

  「欸?」保密?

  「小姐雖然個性良善、熱心助人,但這是花家必須遵守的規矩,小姐若想打破規矩,就必須由我來善後……」他望進兩個人的眼底,「所以關於我們之間的誤會、爭執以及收費,還請兩位三緘其口。」

  「這……」Amanda忽然不解的皺起眉,「這太奇怪了吧,如果真要收費的話,花鑫怎麼會不知道—」

  她原本想跟趙寰頤辯論下去,但當她對上他的雙眼時,一陣寒慄再度從頭頂一路涼到了腳底。

  她的氣勢漸散,身邊的Nic對著她輕輕搖了搖頭。他們現在還在他手裡,不該妄動,就算花鑫是真正無害的,她一個弱質女子只怕也幫不了他們。

  「好。」兩個人最後微顫的異口同聲答應。

  不遠處傳來疾步聲,花鑫終於出現在轉角處。「你們在幹麼?好慢喔!」

  背對著她的趙寰頤再次以銳利的雙眸掃過兩位,確定他們不會亂說話後,這才回過身。

  「怎麼老這麼急?他們不就來了?」趙寰頤愉悅的迎上前,花鑫小跑步的奔向他。「剛才只是聊個天,喝杯茶花了點時間……對吧?」

  他側首,眼尾瞥了Nic一眼。

  「是、是呀!」說這話時,Nic覺得背脊發麻。

  「那快點走吧,我好期待晚餐。」花鑫開心的勾起趙寰頤的手,「你今天用金色的盤子耶,感覺是吃好料的。」

  「等等就知道了。」他笑望著她,「我會先準備占卜室,等用完餐後再請他們移駕。」

  「其實不必那麼麻—」仰首的花鑫餘音未落,立刻領會到他類似警告的神情,「好。」

  寰頤眼睛瞇那麼小幹麼,嚇人啊?嗚,她真的是被嚇到了啦!

  拋開小小驚嚇,她開心的回過頭,「等等就幫你們算喔!」

  Amanda與Nic乾笑著點點頭,趙寰頤也不經意的回首對他們輕笑,光看那笑容,就讓他們不敢造次。

  趙寰頤很滿意他們的反應。守護花鑫,是他畢生唯一的工作,永遠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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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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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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