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琪《夜店浪教父》 【愛情惡勢力之一】

簡介

沙擎恩可是夜店教父,有錢有勢,女人看了都發浪!
這晚,他在閣樓正跟個女人吻得火熱,蓄勢待發,
忽然闖進了一個不長眼的少女,大壞他的好事。
質問她才知,這少女才17歲,是他的一名小小員工,
這可罪加一等了,壞他好事又詐騙他錄用未成年少女,
開除她後,才知她竟是母親托給他照顧的責任,
這下不妙,對她愈來愈有感覺,要怎麼當她“教父”?
   
余紡兒自小就很獨立,現在來了個“如父”的長兄,
她過慣自由自在的日子,現在卻要被個大男人看管,
何況這個沙擎恩長得酷又帥,女人看了不心動才有鬼!
自從多了這麼個“奶爸”,她煩惱多出一倍,
要愛他如父、要敬他如兄……這要她怎麼做得到,
愈跟他相處,她就愈抵抗不了他的魅力,她愛上他了……

楔子

義大利 羅馬市郊

  黑手黨老大的私人豪宅內不時傳出野狼般沙啞、低沈的嘶吼聲——

  「伊娃……妳這女人真沒良心,為什麼說走就走……伊娃……妳實在太沒人性……妳怎麼這麼狠心啊……」

  發出這狂亂叫聲的,正是高齡七十的黑手黨老大衛裏斯本人,他久經病魔折騰,整個人瘦骨嶙峋,逾大半年的時間都躺在錦緞大床上,如今大限將至,彌留之際,口裏不停喊著的竟是一個女人的名字,以及對那女人的指控。

  豪華的宅第內外滿是身著黑西裝,戴黑墨鏡的手下,他們個個默不作聲,神情肅穆,一字排開,似乎明白老大離「最後時刻」不遠了。

  而衛裏斯的房內沒有外人,隨侍一旁的隻有他三名鍾愛的養子沙擎恩、黑耀霆、寒嘯天。三人都是具有東西混血兒的血統,外表魔魅英挺,氣質神秘優雅,坐擁萬貫家產的鑽石級單身漢。

  接到衛裏斯病危的通知後,三人分別由台灣、美國、法國趕回義大利,他們寸步不離的守著義父大人,全都凜著臉,很想弄懂這個名叫伊娃,沒良心又沒人性,還挺狠心的女人究竟是誰?義父在病榻上足足喊了她三天三夜,讓他們聽到耳朵快長繭!

  坦白說,他們從嬰兒時期就被義父衛裏斯收養,至今將近二十多年,隻見義父和許多「阿姨」往來密切,就是沒聽說過其中有人叫伊娃的。若不是義父病危,神智恍惚,不停叫著「伊娃,真沒良心的女人……」,他們還真不曉得曾有這個女人的存在。

  而義父平時對他們的教誨便是——

  「以事業為重,這輩子千萬別愛上女人,要深愛一個女人不如深愛一條狗,狗兒忠心,女人不可信,隻配當玩物。」

  這句話一直是他們的中心信仰。

  他們三人以義大利為總部,分別在亞洲、美洲、歐洲等地共同創造了「夜的王國娛樂集團」,「服務項目」包括夜店、賭坊、網路等。勢力橫越全球,他們自認身上流著的是黑色的血液,擁有如暗夜般闃黑的性情,披著優雅的外衣,大把大把地賺進鈔票,再大把大把地盡情揮霍。而對於女人,他們是百毒不侵的冷血動物,因為,女人根本不值得信任,這也是義父一向以來的論調。但怎麼這下義父卻如此反常,竟如此在意著一個女人、如此「念念不忘」,不禁令人感到十分詭異。

  「義父,伊娃到底是誰?要不要派人宰了她,好消你心頭之恨?」負責管理娛樂集團夜店「部門」的長子沙擎恩,甩開垂在臉上的烏亮長發,單膝著地,冷漠的眼中釋出兩道如刀鋒般銳利的寒光。

  沙擎恩即將在義父升天後正式成為黑手黨「教父」。他生性放浪不羈,浪蕩成性,一向都是遵照義父「教誨」,秉持著「跟女人玩玩,絕不動情」的原則,見義父竟為一個女人痛苦,連最後時刻還不能好好地安心上路,他已耐不住性子,再也聽不下去。

  衛裏斯彷佛聽見長子沙擎恩的話,身子強烈地抖動,緊握的手使勁地舉起,像想要表達什麼,沙擎恩忠誠地握住他的手。

  「義父,大哥說得對,我立刻派人去替你找這沒良心的女人,把她抓來千刀萬剮……」次子黑耀霆傾身,在義父耳邊輕輕地說,說完薄唇勾起一抹冷絕寒笑。黑耀霆在集團中掌管遍布在全球的「賭坊」,封號為「情聖」,風流的心性如同惡魔,沒有女人可以掌握住他的心。對於義父如此痛恨的女人,他可不會手下留情。

  衛裏斯瞪直了眼,張著嘴,話說不出來,直喘著氣……

  「義父,這是件簡單的事,三兩下就能解決,長痛不如短痛,你說,她住哪裏?長什麼樣子?我立刻以網路將她的樣子傳給全球的手下們,很快就能把她給『做』了。」三子寒嘯天身為集團總裁,封號「國王」,舉凡娛樂集團的決策更是他說了算數,他天生魔魅英俊的臉總帶著狂肆的氣焰,令人難以親近,除了對兩位一起長大的異姓兄長和情深義重的義父「用情極深」,對於其他的人、事、物他可是毫不留情麵,絕不妥協,無情得很。尤其是女人,他是見一個「宰」一個,但事後絕對是「謝謝,永遠不再聯絡」。而對眼前的狀況,他神情冷峻地提出最有效率的解決方法。

  「不……不成……你們……得幫我找到她……不得對她無禮……她可是……你們的……你們的……的……」衛裏斯猛抽氣,拚了命地擠出這幾個字,但他口齒不清,加上「時候」到了,話沒說完,呼吸驟然停止,雙眼一閉,「走了」……

  三兄弟瞪大了眼,無法接受義父就這樣走了,義父都還沒說清楚這叫伊娃的沒良心的女人是他們的誰?

  而且,怎能無厘頭地要求他們去找一個未曾謀麵的女人?這世上那麼多女人叫伊娃的,他們怎知是哪一個?她長得是圓是扁、多大歲數全都不曉得!

  沙擎恩遺憾地放下義父的手,就在這時,衛裏斯消瘦的手掌鬆開來,抖落出一個心形的白金項鏈墜子……三人都看到了!

  沙擎恩取了出來,打開墜子一看——

  裏頭有張女子的上半身照片,女子笑容甜美,清麗的五官一眼便可看出是個東方少女,看起來大約二十多歲,身穿淡藍色雪紡紗上衣,衣襟浪漫的荷葉邊上綴有一排閃閃發亮的水鑽,翻過墜子背麵,鐫刻著「伊娃?一九七二」。

  「原來讓義父念念不忘的伊娃是這個女人,照片看來差不多二十多歲,距今約三十年了,算一算她現在大概也有五、六十歲了,你們猜這個叫伊娃的會是我們的誰?阿姨?親戚……」

  三兄弟心中有著共同的疑問。

  「不太可能,我印象中完全沒有見過這個女人。」沙擎恩並不認為彼此有任何親戚關係。

  「雖然不同姓……但義父強調她是『我們的』誰,表示她和我們三人都有關聯,你們不覺得我們三人的個性和長相都和義父有些神似,不曉得的人都當我們是他的親生子,而且我們三人年紀都各差一歲,幾乎是嬰兒期,生下後不久就被帶到義大利跟著義父……難道這個叫伊娃的會是我們的……『媽』?」老二黑耀霆大膽假設。

  「要是我們的親娘,我們怎會不同姓?又怎可能她這麼多年來都不跟我們見麵,何況義父平日也從沒提過此人?不過……她是東方人,而義父本身會說中國話,也從我們小時候就特別請家教教授我們中文,雖說是為了將來拓展事業,但現在想來好像有詭異之處喔……」腦袋一流的老三寒嘯天分析著。

  沙擎恩明白弟弟們的猜測其來有自,他們三個真的和義父很像「同類」,他年少時也曾懷疑過他們就是義父的親生子,因黑道險惡所以不得不以「義父子」的關係作為掩護,但他的猜疑始終停留在心底,從未說出口。

  「既然義父不要我們做了她,還喊了她三天三夜,可見她的存在具有某種意義,我們就把這照片掃到電腦裏放大了,傳給我們在世界各地的手下,我負責監控亞洲地區,美洲、歐洲就留給你們負責,就算把整個地球都翻過來也要找到她,至少得向她問清楚,她是我們的誰?」沙擎恩決定把義父的遺言當「使命」處理。

  兩個弟弟點了頭,雖然用一張舊照片找人的任務稍嫌艱巨了點,但為了完成義父的遺願,他們決定合力找出謎底,就算把所有叫伊娃,大約六十歲的女人全都抓來問問也在所不惜。

  不過,還有一個疑問還停留在他們心底,彼此心照不宣——

  義父竟「私藏」著這女子的舊照片,可見心底有此人存在,這似乎違背了不對女子動情的「戒律」哦!

  這怎麼可以呢?女人不是不可信的嗎?義父不是說要愛女人不如去愛一條忠心的狗兒……

  看來,他們得重新思考這之中的邏輯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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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臺北,夜色炫燦。

  「夜的王國娛樂集團」頂級氣派的juicy夜店裏座無虛席,爵士酒吧區更有現場鋼琴演奏,演奏的樂手是俞紡兒,她長髮飄飄,身穿淡藍色雪紡紗禮服,端坐在平臺鋼琴後,心情還算愉快,今晚可是她在夜店演出的第一百零八天。

  俞紡兒覺得自己很幸運能在夜的王國娛樂集團裏「服務」,她負責十點到十一點之間的演奏時段,畢竟這集團遍佈全球,夠出名,財力夠雄厚,所以嘍!薪水就挺有保障的,而且還有外加的獎金可領哩!只是享有「福利」之餘,她也有點心驚驚。

  因為,她還是個未成年少女啊!能得到這份工作,除了她會彈琴,外表甜美可愛之外,還得多虧了她的三寸不爛之舌的「自我推銷」功力,硬是替自己多加了三歲,店經理聽過她的試彈後才決定用了她。事實上,她芳齡才十七歲又九個月,是個音樂學校的高中生,還差一點點才夠格當成年人哩!

  而在深夜,未成年人是不可以在夜店逗留的,這是她最大的「罩門」,萬一遇到員警臨檢,就要示出身分證,那她就真的「挫塞」了!幸好,她來了一百零八天都沒遇上這種鳥事,呵呵!

  「員警臨檢,請把證件拿出來!」

  這突如其來的威聲喝令竄進俞紡兒的耳裏,教她難以置信。怎麼剛剛才想著呢,「鳥事」就來了……

  她美麗的小臉慘白,心虛又慌亂,瞪著又圓又大的眼睛望向酒吧區入口處,一大群手拿手電筒的員警杯杯正走了進來。她手指一僵,現場的樂聲戛然停止,她可不能傻傻地等著他們走過來看她的身分證,她的年紀一曝光,這得來不易的工作就丟了。她還是使出三十六計,溜之大吉也!

  她悄悄地把手從琴鍵上收回,蹲下身,裝作轉身去調身後的音響,並放出輕音樂,然後趁他們還沒往她這裏走過來,鑽進後面的黑絨布幔裏溜到後臺,趕緊收拾自己的背包,來不及換下身上的禮服,就匆匆逃亡去也。

  俞紡兒加快腳步離開後臺,不過她可沒笨得往出口跑,而是從走道逆向而行,跑向燈光照不到的幽暗處,她心想總可以找到個躲藏之處,可是愈往裏頭跑她愈是灰心,眼前等著她的竟是……

  一堵牆!

  「怎麼辦,怎麼辦……」她著急得小嘴碎碎念,張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摸索著牆,真不希望它擋在這裏啊!

  就在這危急存亡之際,她瞄到右側有個閃亮亮的門把,再看個仔細,真的是門耶,是扇貼了和金色壁紙同一色的門!「上天關了一扇窗,總會再幫人留道門,真是謝天謝地……」

  俞紡兒暗自驚喜,試著伸手去開那道門,發現裏頭居然是一道樓梯,不知通往哪里……不過,她沒空去想了,先躲進去再說吧!

  她關上門,整個樓梯間就變得黑漆漆的,沒膽再往上走,她抱著背包就坐在兩層階梯上,等待「風聲」一過就走人,怎知——

  「那邊暗暗的,過去盤查!」

  聽見那幫臨檢的大爺們的聲音從走道那頭竄來,壞了壞了……俞紡兒在心底哀叫,緊張得心跳飛快就快無法呼吸了。

  她用最快的速度起身,躡手躡腳,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響地往上爬去,爬啊爬地爬到樓梯的盡頭,她發現有道柔和的光,定睛一看,是間斗室,堆放著許多雜物……她相中雜物堆後頭正是可以躲藏的好地點,瞬間燃起希望之光。

  「求生」意志堅強的她以兩手肘抵在地上,包包咬在嘴上,朝目標匍匐前進……

  好不容易到達選定的地點,她滿頭大汗,一抬眼,詫異且含恨!她想窩起來躲藏的地點早就「客滿」,被一對男女佔領了!

  她滿腹哀愁地看著眼前兩條女人「生猛」的美腿正緊圈在男人精壯的腰上,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她沒見著,因為那男人雄健的虎背擋住了她。當然那個男的她也沒看到正面,只看見他一頭烏亮如黑幕的秀髮披散在堪稱「整齊」的黑西裝上,這背影看起來倒是特別,而這兩人可忙得很……

  「哦……帥哥,你接吻的技巧真的是一級棒,我從來都沒吻得這麼過癮……」女人癡醉地嬌吟著。

  俞紡兒聽得臉臊紅,像只章魚似的趴在離地五公分高,緊咬著自己的包包,很怕自己無法「適應」這活色生香的場面而尖叫出聲,慘的是她此刻退也不是,進也不是,僵在這兒也不是……

  「是嗎?」那男人用很低很沈的聲音回道,聲音帶著迷人的洋腔。

  俞紡兒一臉無措,怕他們再不停止,她會血壓飆高而噴鼻血!

  「嗯……」那女人突然弓起上身,雙手抱著那男子的頸子,頭枕在男子的寬肩上正要親吻他,就在這瞬間,那女人瞧見了地上的俞紡兒。

  俞紡兒跟她四眼相對,發現她正是夜店的一名女公關。

  「啊……有人在偷看……是爵士酒吧那個彈琴的……噢!」那女公關瞪大了眼,也認出俞紡兒,見鬼似的叫了一聲,用最快的速度把火辣的雙腿從男人的腰間移除,開始「端整儀容」,接著臉色爆紅地跑了,臨走前還狠狠瞪了俞紡兒一眼。

  俞紡兒覺得自己今晚的遭遇還真淒慘,對女公關也抱歉得不得了,她可沒有偷看的癖好,這絕對是無法預知的巧合,都在逃難了還遇到這種事,吃虧的應該是她啊!

  此時那男子也轉過身來了,俞紡兒咬在口中的包包突然地掉到地上,她幾乎是屏住呼吸才敢迎視那兩道森冷目光。

  「真不……不好意思……」她滿心的歉意,可卻話不成句,因為那男子幽冷邪肆的目光直竄進她的心魂,鎖住了她的喉,她發不出聲音來。她發現這男人絕不只是「正點」兩字足以形容,他帥透了,而且帥得很壞。

  他那雙精銳的眼彷佛可洞悉人心般令人不敢直視,一雙劍眉濃又有型,襯著高挺的鼻樑,冷漠的薄唇,加上渾身上下如夜色般的黑暗氣質,整個人看起來簡直是英俊得震撼人心。

  瞬間,她臉好紅,心一陣一陣地烘熱,覺得自己被他黑潭般的深邃眼眸吸入黑色的深淵中,神魂顛倒了!

  就在她看他看得怔愣時,他竟在此時蹲下身來瞥她,那張懾人心神的俊臉靠得好近,教她將他看得更清楚了,她的臉更紅、心跳更快了。

  「對……對不起呵……」她笨拙地擠出這句話。

  他沒開口,唇輕淡一扯,雙眼迸射著揶揄的冷光,似乎覺得她只有道歉還不夠似的。

  她心底也毛毛的,接著她聽見奇怪的「、……」的聲音,原來是她貼在地上的手肘在顫抖,在地板上敲出的「節奏」。

  沙擎恩直視眼前清新如茉莉的潔白小臉,發現這冒失的女孩有雙美麗的大眼睛和一張豐潤可愛的小嘴,她怯生生的表情毫不掩飾矛盾的情緒,流露出對他的好奇和害怕。

  他可不願意輕易地就饒恕她,誰叫她偷窺他「辦事」?他剛從義大利回臺灣,才想釣個女人伴他度過漫長的夜,前戲才開始,就被她給破壞了!樓下的樂手是吧!長得還挺美的,若是「功夫」不錯,合他用的話,換她來為他解悶也行……

  「妳叫什麼名字?」他淡淡的一笑,瞅著她盈如秋波的雙眼。

  「俞……紡兒。」不知為何他唇上的笑痕教她心驚又悸動,說出名字時牙齒地不停打顫。

  「好個俞紡兒,有天大的膽子,直接就趴在地上偷窺,也太明目張膽了點。」見她愈是害怕,沙擎恩更是樂得把所有的罪全推到她頭上。

  「不……不是,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我是萬不得已的。」她想求他別這樣近距離的直視她,他冷峻的眼神看得她血液全往臉上沖,呼吸愈來愈困難了。

  「偷看還有什麼萬不得已的?」他的唇牽出一道嘲諷的弧線。

  「是真的,我……才不想看咧!萬一長針眼怎麼辦?而且我回家後可能還得去收驚……」她臉紅脖子粗地擠出一堆理由為自己辯護,卻見他牽起一抹地獄般的笑意。

  他冷冷地吭了一聲。「哦!還得收驚?」

  突然地,俞紡兒整個人離開地板,被活生生地揪了起來。

  「放開我啦……」她驚慌地哀叫連連。

  「除非妳說個合理的理由,否則我絕不放過妳。」沙擎恩瞥著她有趣的反應,存心捉弄地把她甩進自己臂彎中,遽然傾下身,俊臉逼近她,另一手順著她的纖背曲線往下滑去……

  「我……」俞紡兒被他充滿暗示的撫弄給嚇傻了,眸子顫動地瞅著他,腦子忽然不靈光了。

  沙擎恩深幽的眼緊盯著她無措的模樣,促狹地問:「妳在怕我?」

  「才……不是。」分明是,她害怕她自己可能就要被「強」去了,他很可能拿她當那女公關的候補,他輕佻的舉動已經暗示得很明顯……可是她為什麼沒有反抗、沒有尖叫?她無助的反應像被他充滿魔力的俊臉給電傻了!他要是突然給她一個「過癮」的吻,她說不定會當場抽筋昏倒,她可完全沒經驗啊!

  「那……究竟是怎樣?」他的手驀然落在她豐俏的臀上,將她雙腿間的柔嫩推向他急待宣洩的昂然……

  「啊……」她終於叫了,慌亂地推拒著,青澀的她被他邪肆的「逼供」方式給嚇得狂顫不已。「我……老實說好了,但你不能說出去哦!現在已經十點半了,而我才十七歲,樓下有員警臨檢……我是上來避風頭的……誰知,地方被你們占了啊……」她真是衰到極點了。

  沙擎恩目光驀地一凜。她竟未成年?她嫵媚的曲線並不像,但仔細瞧她一副受驚的小白兔模樣,確實是青澀到家,真是可惜啊!可惜!她的甜美很對他的味……而現在確實時間太晚了,若他不出手幫忙,連他都會有事。

  「妳進來。」他臂彎一縮,讓她立正站好,隨即緊箝她的纖腰,把她擄向一道牆前。

  「不不……」她以為說了,他就會饒了她,這下他是要她進哪里去?她才不要羊入虎口,乾脆跑走向員警杯杯投降算了。「我的包包……」她急急要轉移他的注意力,然後溜掉,怎知他很快地傾身拿起地上的包包,扔給她。

  她雙手接在懷裏,見計謀失效,心底哀叫著。

  突然間,他取出一隻小巧遙控器一按,牆竟然移動了,裏頭別有洞天,從裝潢看來是間派頭十足的豪華辦公室。

  俞紡兒呆呆地看著。

  他可不許她發呆,將她給掃了進去,一入內,他立刻按遙控器,密門關上了。

  「你……是誰啊?」俞紡兒駭住了,猜不透他的身分。

  「可以幫妳脫身的人。」沙擎恩淡聲說,走到桌案那端,拿了無線電對講機問:「樓下情況如何?」

  「老闆您怎會知道有狀況是有幾個條子在,但您安啦,我們應付得來。」

  聽見無線電對講機裏傳來的話,俞紡兒挺吃驚的,沒想到這男人竟然是夜店的老闆,發薪水給她的那個人!這下玩完了,她破壞了他和女公關的好事,還告訴他她未滿十八歲,她是註定在這兒混不下去了。

  沙擎恩關上對講機,倚在桌子前,好整以暇地瞥向呆立在一旁的俞紡兒。「妳是爵士酒吧的琴手?」

  「嗯嗯……」俞紡兒應著,飄忽的雙眼看著自己不安的雙腳,不敢看他惡魔般迷人的臉。

  「誰決定用妳的?」

  「是經理……但……你別怪他,是我自己把年齡『加大』,是我不好!」她鼓起勇氣認錯,雖很捨不得這工作,可都到了這地步,也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其實外出打工也是萬不得已的,誰要她是窮光蛋一個,從小就沒爹沒娘住孤兒院,若不是七歲時被好心的伊婆婆收養,她可能早就混太妹去了。

  伊婆婆人好,心更善良,年輕時曾是國際級知名樂團的鋼琴手,彈得一手好琴,跟著樂團跑遍全世界表演,還會說七國語言。

  伊婆婆從她小時候就開始教她彈琴,如今她才能靠著彈琴打工賺錢;還有,她此時身上穿的這件雪紡紗禮服,也是婆婆年輕時表演穿過的,長年被壓在閣樓的箱底,被她暫時「借」來充場面用。不過,要是讓婆婆知道她偷跑出來到這種地方打工賺錢,而不是去圖書館準備大學考,肯定不會原諒她的!

  可是她覺得自己長大了,好歹得替婆婆分擔家計;婆婆靠在家裏收學生教琴維生,現在她都快六十歲了,體力也不太好,學生也不多,萬一她又不幸考上了私立大學音樂系,那驚人的學費,怎好讓婆婆一人負擔?

  「你會開除我厚?」她問得好無奈。

  「沒錯,妳最好在今晚之後自動消失。」沙擎恩說得很白且無情。

  俞紡兒撇著嘴,滿眼落寞地瞅他一眼,察覺他正用嘲笑的眼神在瞧她,她不甘心,忍不住很幼稚地對他齜牙咧嘴……

  沙擎恩一怔,一抹笑意在心底低回,這小女生竟敢當著他的面做鬼臉,平常人見了他無不膽寒,她真是特別……特別的帶種。

  他不得不重新審視她,仔細地把她從頭到腳掃描一遍,居然有了意外且重大的發現!

  她身上這一襲水藍色的雪紡紗禮服,彷佛似曾相識,尤其是胸口那排水鑽……很像照片中叫伊娃的女人身上所穿的那件。他派遣多名女性手下,以照片詢問過許多資深的專業裁縫師,想依這衣服的出處為線索尋人,得到的結果是,那些裁縫師一致認為,這件衣服是出自義大利一位知名裁縫師之手,並非量產,全世界就只有一件。

  剛才他沒在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一定是外面那雜物間燈光太暗的關係,此刻細看,他很確定,這是照片中伊娃身上穿的那件衣服,但……怎會穿在這女孩身上?

  俞紡兒被他用恨不得要吃掉她的目光看得全身寒毛直立,他直盯著她的胸口瞧,一定是意圖不軌,在肖想她吧!她剛剛很清楚地感覺到他碩大的欲望,但她才不想用兩腿圈在他腰上!他雖然英俊好看,又是老闆,但也不能因此就為所欲為啊!

  她脹紅著臉,抬起顫抖的手臂,交叉在胸口,自我防護地「封鎖」住自己。

  可是,他竟朝她走來了,大手扣住她的手腕,硬是把她的兩手從胸前拉開,目光大剌剌地就盯著她的胸部「掃射」……

  「不行!」她害怕受侵犯,緊張得胸口起伏不定,裸露在衣服外的肌膚也因此泛起淡淡的粉紅。

  「妳這件衣服哪來的?」他很嚴肅地問她。

  她驚詫地愣住了,他看中意的難道不是她的胸部,不是她姣美的外貌,而是她身上的衣服這好說啊,非得用駭人的目光盯著她瞧半天嗎?害她嚇慘了。

  「是……『借』來的啦!」

  「打哪里借來的?」他問得極認真。

  「一個地方。」她抽回手,揮去額上的冷汗。

  「什麼地方?」他不甘休地追問。

  「一個箱子裏。」她隨便唬爛他。

  沙擎恩直盯著她遊移的眼神,直覺她是在愚弄他。太可惡了!這初生之犢,真不知死活。「妳最好老實說,否則妳恐怕會走不出這裏。」他威嚇她。

  俞紡兒注意到他晦暗莫測的眼色,他發狠的樣子震懾住她了,可是她怎能說是在婆婆的閣樓裏「摸」來的?而且他問得那麼仔細幹麼?萬一是相中想買下這件衣服就慘了,因為到時他得去找婆婆議價,婆婆一定會發現她在夜店打工,還私自「借用」了她的衣服……這接下去的後果她真不敢想像!

  「你先老實說,你問這件衣服目的何在?」她防衛地先問他。

  沙擎恩瞪直了眼,他未曾有過和小女生打交道的經驗,原來十七歲的女生有點白癡,而且還很難搞。

  「我要找這件衣服的主人。」

  俞紡兒聽他這麼一說,更是如臨大敵。「找伊婆婆做什麼?她認識你嗎?」

  沙擎恩乍聽她小嘴裏抖出的「伊婆婆」三個字,神情一凜!「她叫伊娃對嗎?」

  對……但她絕不回答。太玄了,太可怕了,他是夜店的老闆,和單純的伊婆婆八竿子打不著,怎會知道伊婆婆的名字,而且還想找伊婆婆?都怪她嘴太笨,才會透露了婆婆的姓氏。

  「不對,伊婆婆,姓俞,叫伊伊。」她扯謊。

  「妳這個小女生!別再胡說八道,講真話。」沙擎恩一眼就看穿她在胡說,真恨不得擰斷她可愛的脖子。

  「你怎麼知道我講了假話?是哪一句你可以指正啊!」俞紡兒突然不怕他了,她想保護伊婆婆,那可比保護她自己更重要。

  沙擎恩眼底有兩團火焰被引燃了,這個小麻煩,謊話連篇也就算了,還敢一直反問他些有的沒的。

  「妳想在我的地盤上撒野?」他緊揪著她的手腕。

  「豈……敢……你是老闆呢!對了,要我走路可以……我這個禮拜的錢要先算清楚,還有……你再不放開我,把我掐到手脫臼害我不能彈琴,就得再加一筆醫藥費了!」俞紡兒雙手疼得淚光閃爍,但仍強裝嘻皮笑臉,硬是不想表現出她有多疼,心底有多少掙扎……

  沙擎恩在怒到爆點之前甩開她的手,再不放開她,他難保自己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我要見妳口中的伊婆婆,現在,帶我去見她。」他不再跟她囉嗦。

  「不行啦,樓下都是條子,我錢也還沒領。」她按著疼痛的手腕,苦惱地想著要如何脫身才好?

  沙擎恩走向桌案上的無線電,開啟開關,下了道命令。「叫會計算爵士吧琴師的薪水,送上樓來。」

  俞紡兒把他傳令的話聽得一清二楚,提醒他:「你怎麼沒問條子走了沒?」

  沙擎恩沒理會她,關上無線電後大約五分鐘,密室外有人敲門,他開了門接來她的薪水袋,再度關上門,把錢交給她,逕自走向另一側的牆,推開櫃子,現出一道電梯。

  他解釋道:「這道電梯直達地下停車場,妳不必怕條子。」

  乖乖……她怔怔地看著這「機關」一大堆的地方,猜想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需要這麼多的秘密通道?而她也立刻聽出他以不容置喙的口吻在「邀請」她,要她跟他進電梯然後離開這裏,去找伊婆婆……

  事到如今,她也沒轍了,正如他所說,這裏是他老闆的地盤,由不得她撒野,所以,只有先離開這裏,她才能有機會撒野了。

  她深呼吸,鎮靜地把錢放到包包裏,就跟他走進電梯,當電梯門關上,她在心底暗暗祈禱——「上天關上了一道門,一定會好心地再為她開扇窗好讓她快閃……一定會有那扇窗的,應該會有吧……」

  老實說,她並不怎麼確定哩!

  要如何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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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復 3# 芋頭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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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QQQ
我叫冰.
但我不是一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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