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馨《親親寶貝女傭》

童馨 - 親親寶貝女傭

被老爸以「不事生產」為由趕出家門又怎麼樣?
她喜多可是有貴人相助的咧!
老天馬上派給她一個好老闆,
讓她當個「特」別什麼都不用做的「助」手,
但是,她也有回饋──幫他趕走居心叵測的管家和女傭,
只是那老闆忽冷忽熱的表現實在是太傷她的心,
才決定打道回府,要和他從情人變成朋友,
他們卻發生超友誼的關係,可是,事情怎麼會這樣?
他們做愛做的事,他竟然要論技巧向她「收費」!
難道,她只能做虧本生意嗎……


【出版日期】2006年07月05 日
許卿長安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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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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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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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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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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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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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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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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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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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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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這是一棟溫馨漂亮的高級住宅,就位於紐約曼哈頓區內。

  日上三竿,豔陽透進落地窗內,寬敞明亮的高雅格局,無一處不展現出主人對室內裝潢用心獨到的品味。

  人在福中不知福的喜多不曉得欣賞外面風和日麗的好時光,猶自好夢方酣,渾渾噩噩的爬枕頭山。

  這樣下去不行了!在客廳一直等不到女兒的龔至德搖頭歎氣,這次他一定要鐵了心堅持不可。

  「阿桃,去叫小姐起來。」

  又枯等了三十四分鐘,他才見睡眼惺忪、蓬頭垢面的喜多搖搖晃晃「飄」出來,活像酗酒或剛嗑藥的人一樣。

  他再次搖頭歎息,嚴厲的瞪了她許久,而好命慣了的喜多渾然不覺,精神恍惚杵了幾分鐘就主動找張懶骨頭窩進去。

  「小姐……」阿桃好心要提醒喜多,老爺這次可不是鬧著玩的。

  龔至德搖搖頭要管家別多事,阿桃偷偷再看了喜多一眼便到廚房忙去。

  「龔——淨——夏!」他拉長喜多的耳朵狂吼。

  她驚跳起來,兩手捂著耳朵既驚惶又莫名其妙,看到狂吼的老爸才放心的轉頭又賴回懶骨頭,嘴裡咕噥的說:「這麼大聲,人家還以為打雷了。」

  看著閉眼喃喃抱怨的女兒,龔至德預估大概不出三秒鐘,她一定又會睡得不省人事。不廢話,他馬上打算如法炮製再吼一次。

  喜多一感覺耳朵被拉,終於半睜開眼睛。

  「阿桃……說……爸……找我?」她一句話六個字中間已經打了三個嗬欠。

  龔至德還是只有搖頭歎息,也下等她恢複清醒了,劈頭就是警告的重話。「三天的時間給你考慮……到時你就自求多福,別指望家裡會給你任何支援。」

  自求多福?支援

  喜多迷迷糊糊睡掉他大半的訓辭,只有語末這兩個嚴重的字眼終於躍入她混沌的腦海裡面。

  「你在說什麼啊?」她揉揉雙眼,頹軟的睡姿坐正了一點。

  龔至德又將話重複了一逼。

  她腦筋頓時清楚了,眼睛也瞠大,表明不信,「你是說要不就結婚、要不就到台灣繼續念書學習獨立,否則我每個月就沒有零用錢?!」不會吧!老爸那麼疼她,怎麼可能?一定又是想嚇嚇她而已。

  「對,我真是對你太失望了,幹脆眼不見為淨,免得我教女無方看了痛心難過。」

  「哪有這麼嚴重?我又沒有去殺人放火、作奸犯科,那些叔叔、伯伯們不都誇讚你女兒我乖巧文靜。」喜多猶不知死活的自吹自擂。

  「少在那裡嘻皮笑臉的,」女兒就隻會出那張嘴騙死人不償命,其他的就……唉!「自己考慮清楚選一條路,一個是找個長期飯票,女兒嫁進別人家就是丈夫的責任了,不然去念書,起碼有點事情讓你做,不像現在整天懶懶散散的荒度光陰。」

  「我到哪裡臨時找個男人嫁?這根本行不通嘛。老爸你逼婚也逼得太離譜了,老媽在的話一定不會允許我隨隨便便當一盆被潑出去的水。」

  提起老媽,總算看見老爸表情有一絲緩和,喜多賊笑,心想沒事了,睡蟲開始又一一回來報到。

  「不嫁就出去念書,念到你嫁人為止。」龔至德堅持此念,緊咬不放。

  她敲敲頭趕走睡蟲端坐著,眯眼不信自己剛剛聽到的決定。

  「念書念到我嫁人?!那要拿幾個學位?這會被人笑死的啦。」開什麼玩笑,今天又不是四月一號。

  喜多有些急了,父親不苟言笑的凝重表情說明那不是玩笑。

  「我們家就我們父女倆,我一出國就剩爸爸一個人耶,還說什麼念書念到嫁人,如果老媽在一定……」

  他截住她語尾,「如果淑賢在,一定很痛心我們的女兒如此沒有生活目標。」她老是用同一招,他慢慢有抵抗力了,不會再因為想念死去的老婆而心軟。

  看看每次縱容下,喜多變成什麼樣的人了?根本頹廢不知建樹。嗚……他真是對不起死去的老婆啊。

  「老爸……」喜多力挽狂瀾。

  「撒嬌也沒用了,你已經二十三歲,記得嗎?不再像個小女孩般不懂事,老要賴在家裡不事生產,這跟個植物和礦物有什麼兩樣?」龔至德狠下心腸,繃緊臉道。

  見撒嬌無效,喜多發飆使性子,「那好,沒零用錢就沒零用錢,反正我也不花什麼錢,銀行裡還有老媽留給我的……」

  他打斷她的後路,「我會交代銀行凍結你的財產,還有,如果你不聽話,以後也不能再住家裡或是別墅,所有食衣住行都得自給自足。」

  「這太過分了!我都乖乖聽話拿到大學畢業證書了,你朋友們的小孩誰像我是真的念書拿到文憑的?他們不都用捐錢撈個鬼什子的榮譽博士之類的。」老爸應該感到很驕傲了,還嫌東嫌西,何況大學已經是她忍耐的最高限度,再深造?門兒都沒有。

  「我說這樣就是這樣了,你有三天時間考慮。」生怕自己功虧一簣又心軟,他站起來表示話說到這裡為止。

  喜多總算有自覺老爸不是隨便說說而已。

  「老爸,你不會這樣狠吧?」媽呀!誰來救救她

  「乖女兒,老爸是為你想著。」龔至德軟下聲調,終究是自個兒的寶貝女兒,他也舍不得看她吃苦啊。

  曙光乍現,喜多還以為事情有轉圜了,哪曉得他語氣一轉又是張「便秘」的臉——又臭又硬。

  「就算現在你恨老爸,老爸還是堅持這麼做,以後你會感謝我的。」

  「感謝你逼我隨便嫁個人被虐待?還是感謝你趕我到異邦孤苦伶仃被歧視?」

  說得好像他這個做父親的即將推她入火坑一樣,真是的。龔至德板著臉悶想著。

  「我知道了!」見來軟的硬的都沒效,她存心耍賴胡鬧,「你一定是忘記老媽了,想另外娶個後母進門,所以故意把我支使開。老媽,你女兒好可憐喔……」

  然而連這最後一招也「沒路用」,轟隆隆的噩耗劈聲而來——

  「三天!」龔至德強硬的下了最後通牒。

***

  三天後,喜多真的被轟出家門。

  她心裡總是存著僥幸,心想一向疼她像命根子一樣的老爸哪會這麼鐵石心腸,所以她雖有點擔心但仍不夠警覺,直到事實擺在眼前,她才不得不當一回事。

  喜多站在家門外,拎著一個大皮箱,手裡拿著護照,皮包裡只有夠她搭計程車的台幣一千元現鈔和美金兩百元。這還是老爸擔心接送機的人出了差錯,以防萬一特別恩賜的。

  「你坐下午四點鐘的飛機,到了以後會有人接機,食宿已安排好,學費帳單直接實報實銷,其他的就自己看著辦。」

  這些就是她臨別前,老爸一臉慈祥和藹的交代,而她還來不及求情,人帶行李已經在門外了。

  好啦!堂堂一個龔家的千金大小姐、唯一的財產繼承人流落街頭,這不是很沒天理嗎

  不管她倒著吃、躺著花、橫的用,龔家也不怕會被她吃垮啊!老爸發什麼神經啦,管她喜歡怎麼安排時間過日子

  悠悠閒閒的與世無爭有什麼不好?家裡有老爸一個人努力賺錢就夠大家花好幾輩子了,何必要每個人都跟他一樣汲汲營營?既然都是庸庸碌碌一輩子,那她選擇平平淡淡、輕輕鬆鬆的吃飽睡、睡飽吃有何不可

  別看他們家是好幾代的移民華僑,隻因老爸娶的是土生土長的台灣老婆,所以什麼同學、朋友家見不到的家訓、禮義廉恥、四維八德,她全都溫習了上百遍。

  就可憐她這個家中唯一的小孩,人家在學打扮、偷聊男孩子的事時,她卻得學書法、彈古箏,同儕都開葷有第一次經驗了,她還傻不愣登的,連和男孩子單獨約會都不曾……總之,她完全像台灣家庭養大的小孩,搞得同學們都覺得她是怪胎,顯得格格下入。

  長大了以後,她反倒感謝父母家教甚嚴,沒有讓她在青少年時期糊裡糊塗的學其他人亂來,根據每個人的事後經驗分享,初嚐禁果也不是挺美好的過程嘛,她沒試過一點也不覺得可惜。

  不過這次老爸真的太過火了。

  也不想想她的名字——淨夏,那是老媽從她最崇拜的中國唐朝詩人白居易,「夏日閑放」詩詞中臨時興起想到的優美名字,所以她秉性慵懶又怎樣,夏日閑放不就是老媽寄予她身上的意思嗎?而老媽給她取喜多這麼喜氣的小名兒,不就是希望她歡歡喜喜、快快樂樂的嗎

  想著想著,喜多發了瘋似的鬼吼鬼叫,街道旁人愛看便看,她也管不了許多了。

  她呆站在門口等了個把鐘頭,冀望老爸會從他那神智不清的鬼主意中頓悟出自己的愚蠢。

  然緊閉的大門證明,結果當然是不可能的,只有她站酸發麻的雙腿頻頻抗議。而被晾在一邊的可憐司機,也同樣的陪她呆耗一樣長的時間。

  哼!她骨子裡還是有龔家的硬脾氣在,要到台灣就去好了,不過——看她會不會乖乖聽老爸擺布?嘿、嘿。

  屆時台灣的人沒接到機就會通知老爸了,看最後是誰會緊張、後悔。

  ***

  台灣股票界大亨級的人物都曉得艾默棣,「英俊邪惡該遭天嫉的小子」——他們在背後這麼又羨又妒的稱呼他。

  艾默棣對上流社交圈的交際並不熱中,雖然邀請的函柬、電話多如雪片,但他只有偶爾赴約而已,因為他覺得想放鬆的心情被一群喋喋不休的淑女紳士圍著問明牌,實在有令人窒息的感覺,更不用說那些媽媽們個個張大眼睛想納他為女婿的企圖有多明顯了。

  而今天他會出現在這個場合,完全是看在好友羅宏棋的面子上。

  現在圍繞在他身上的話題是他的出身,而他從不諱言,自己是農家子弟,然這並未影響大家對他的奉承。

  「鄉下農村?是嗎?那空氣一定很新鮮。」

  這些隻在餐桌上看過牛排的人很難想像,站在他們面前西裝筆挺、斯文有魅力的人曾是個頭戴鬥笠的農夫。

  如果他突發奇想的描述他以前喂豬,還有撿拾雞蛋的糗事,他們可不知要怎樣手足無措不自在了。

  他不能否認,自己常有這種惡作劇的念頭。

  「艾先生,聽說你現在正急著找位助手?」一位珠光寶氣的太太拉著他問。

  艾默棣很清楚她接下來的企圖,這從過去幾個禮拜她不斷向他極力稱讚自己女兒的美麗、溫柔,聰明……等就可以窺知一二。

  「是啊,」他輕描淡寫帶過,「抱歉,那邊有人在跟我打招呼。」自己還是趕緊溜之大吉為妙。

  接下來又有四、五位太太打聽同一件事,艾默棣決定該回家了。在那之前,不能忘記順道繞去大嘴巴好友羅宏棋家宰了他,這家夥一點職業道德都沒有,沒出現在宴會上就算了,委托他代為征才竟敢任意洩漏消息。可惡!他根本就是想看熱鬧。

  而當艾默棣把羅宏棋從溫柔鄉中途拉出來時,他那欲求不滿的氣惱表情讓艾默棣雀躍不已,決定饒他小命一條。

  「有沒有很感激我?」羅宏棋當然清楚他所為何來,曖昧邪惡的眨眨眼,「不少美女擠破門檻自動報名吧?」

  艾默棣結結實實的賞他胸口一拳。

  羅宏棋裝模作樣、齜牙咧嘴的捧胸哀嚎一番。

  「你要害我永無寧日嗎?我看我最近一個月最好都別出門了。」

  羅宏棋嘖嘖聲不斷,打量著他。「何必這麼正人君子,你曉得她們不介意你隻是試著交往看看而已,好處不占白不占嘛,交往的同時又可以嚐嚐甜頭,說不定她們還會心存感謝。你不是如此不解風情的人吧?」

  艾默棣嗤之以鼻,「滿腦子邪惡的思想。」

  「宏棋!」臥房裡的女人不耐久等的喚道。

  艾默棣了解的笑笑,「不打攪你性致了,記得盡快幫我過濾好人選,」臨跨出門前,他假好心的提醒,「噢,對了,至於那些你所謂美女的媽媽們,你放心,我打算告訴他們這件事全權由你做主,留點精力明天對付她們吧!」

  「天啊!」羅宏棋氣急敗壞慘叫連連,悔不當初。

  而陰險的艾默棣早已溜之大吉。

  身上除了件浴袍外啥都沒穿的羅宏棋根本無法追出去,且莉娜又在叫春了,他只好恨恨地甩上大門。

  幸災樂禍的艾默棣還囂張的按了兩聲喇叭譏笑他後,才風馳般的不見蹤影。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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