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馬(葉梓溫和蘇奕嬌)
我剛出生的時候就認識葉梓溫了,聽媽媽說第一個從護士小姐手中接過我的並不是爸爸也不是爺爺,竟然是葉梓溫!而那個時候他才7歲。
當然對於媽媽說的事情我是完全沒有印象的,畢竟當初太小,除了哭還是哭,能有什麼記憶。
不過在我還記得當初我並不像現在這樣喜歡他的,甚至還很討厭他,因為他總是喜歡欺負我,喜歡拉我的辮子把我弄哭。
葉伯伯是爸爸的戰友,同住在一個大院,而葉梓溫跟哥哥的關係從小就很好,聽葉媽媽說兩人還穿過一條褲子。
我是兩家唯一的女孩,兩家的大人自然很是寵我的,當然也有例外的,而那個例外就是葉梓溫,他從小就喜歡欺負我,太小時候的事情我已經記不得了,不過印象深刻的是五歲那年我被他推下田的事情。
我記得那年生日媽媽給我買了一件很漂亮的裙子,有泡泡袖的,那個時候我還在做公主夢,所以當時得到那衣服的時候就特別的開心,在院子裡跑跳了好一會兒,甚至還跑到葉媽媽葉爸爸面前炫耀,大家都誇我漂亮。
獨獨從屋裡出來的葉梓溫說我穿著那衣服就跟動畫片裡公主的壞姐姐一樣,難看得要死。
聽完我就生氣了,嘟著嘴瞪他瞪了好久,要知道我想做的是公主,才不是公主的壞姐姐,因為動畫片裡公主的壞姐姐醜死了,臉都是長歪的。
還記得當時我瞪他瞪得眼睛疼,酸得眼睛都流眼淚了,最後只能不開心的賭氣跑走。
我沒有回家,而是一個人跑到田野邊生悶氣,身上穿著的蓬蓬裙也覺得不漂亮了,賭氣用手亂抓著裙襬。
也不知道是不是葉媽媽看我生氣了才讓他來哄我的,我正坐在田野邊上嘴裡嘀咕著罵他的時候,他過來了,先跟我說對不起,然後說今天我過生日早就給我準備好禮物了。
一聽到說他有禮物給我,剛才的不開心一下就少了一半。
是我們東西啊,我問他,雖然還噘著嘴巴語氣也不怎麼好,但是我心裡對他那捂在手上的『禮物』還是滿心期待的,畢竟有人送東西總是好的。
他咧著嘴笑著,還故意說讓我跟他回去再給我,我哪裡肯,以為他真的是藏了什麼好寶貝,一心想要他手上的禮物,二話不說上前就拉開他的手,然後當我看清楚他手中拿著的是蚯蚓的時候,嚇得我直接就驚叫了出來,下意識的後退,然後直接一屁股坐到了田野上,整個人渾身全都是泥和水,一下就大哭了出來。
雖然他他事後不嫌髒的背著我回家,也被葉爸爸和葉媽媽狠狠的教訓了一頓,但是我還是為這事記恨了他整整兩年。
再後來到底是什麼讓我對他有了改變呢,這個還得說到我八歲那年。
有一天放學我自己回家,卻在校門口遇到我們同班那個我最討厭的男生張小強,之所以討厭他,那是因為他跟葉梓溫一樣,仗著自己做我後面就喜歡拉我的辮子,有時候還會故意戳戳我,於是乎我把他歸為我第二最討厭的男生,當然第一討厭的還是葉梓溫。
張小強說要帶我過學校附近的公園,說那邊今天來了變魔術的,很好玩很多人過去看了,說完也不等我答應,拉著我就要朝那公園過去。
其實中午的時候我也聽別人說了,心裡也非常想去,但是因為討厭張小強,他這樣一說,我就不想去了,非常不想,尤其他還強行拉著我的手,把我的手到拉疼了。
我甩開他的手,說我要回家,對那什麼魔術的根本就沒有興趣。
聽我這麼說那張小強不但不走反而更用力的抓我的手非要拉著我去看表演,我的手被他拉得疼得我都掉出眼淚來了。
只是沒想到在公園門口竟然遇到了也來看表演的葉梓溫,這個時候的葉梓溫已經上初三了,穿著件白襯衫,單肩背著個書包,頭髮也故意留得比別人要長些,一副叛逆期的小混混模樣。
見我又是叫又是喊的,看了眼拉著我的張小強,也沒問怎麼回事,直接就冷眼看著張小強讓他放開我。
張小強也畢竟才是個孩子,見到比自己大那麼多的人,而且還是一臉的凶像,早就嚇掉半條命了,也甩開我的手就一溜煙的跑了,表演也不看了。
揉了揉被張小強抓紅了的手腕,我也不看他,直接轉身就準備回家。
可是背在後面的書包被他拉住,說讓我跟著他進去看魔術表演,看完後再跟他一起回家。
當時的我還很不喜歡他,對於他的要求我當然是想都沒想的直接拒絕了,還故意朝他做了個鬼臉,然後就直接跑開了。
我跑了一段,再回過頭來的時候沒想到他竟然沒有去看表演跟在我後面走著。我停下來,有些生氣的瞪著他,問他為什麼要跟著我。
他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說免得等下又有小屁孩來欺負我。
我賭氣的說不關他的事,我的事情也不需要他來管。
他好笑的上前,用大手我揉了揉我的頭,差點就把我的馬尾給揉壞了,還說我們就算不是從小就認識,那我至少也是哥哥的妹妹,他跟哥哥是好朋友好兄弟,自然也把我當做妹妹。
我瞪了他好一會兒然後轉身就跑,卻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是車來車往的大馬路,一輛面包車直接朝我衝過來,我嚇的完全沒了反應,只能愣愣的看著那車子朝我越開越近。
就在那車子要撞向的我瞬間,我被一個力量拉了回來,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究竟是怎麼回事的時候,我已經重重的摔到地上,然後眼睜睜的看著那面包車撞到了葉梓溫的身上。
後來我急的大哭,我害怕他因為這樣死掉,要是真的死掉的話,那就是我把他害死的,他雖然討厭,但是我從來沒有想要他死。
後來他被送到醫院,爸爸媽媽和葉爸爸他們趕來的時候他還在手術室裡,問我怎麼回事,我害怕的一句話都答不上來,我一個害怕被罵,另一個害怕葉梓溫真的要是死了怎麼辦。
還好他沒有事,不過腳和手都有些不同程度的骨折。
葉媽媽問他怎麼回事的時候,他想都沒想說自己過馬路的時候不小心。
然後媽媽問我是不是嚇到了,我沒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他。
因為他救了我,而且也沒有跟爸爸媽媽他們告狀的關係,他在我心裡的形象一下就高大起來,從原本最最討厭的人一下變的有那麼一點喜歡了。
他因為手腳骨折的關係在醫院住了半個月,而這半個月我因為內疚是自己害他成這樣的關係,每天放學都會來看他,來的次數甚至比哥哥和葉爸爸還要勤,我給他帶我用剩下來的零花錢買的糖給他吃,雖然他對於我買的糖一次都沒有吃過,不過我還是每天都會買上,當然那些他沒有吃的糖果最後也總是會進了我的肚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救了我而在心裡對他有一份感激和愧疚,我開始變的喜歡跟在他身後,他去到哪我也要跟著去,簡直就跟他的小跟班似的。
接觸久了我就越發發現他的好和優點,當初一切討厭他的地方一點一點的被那些優點給掩蓋,最後消失不見。
我發現他其實是一個嘴硬心軟的人,有幾次他被我跟煩了,就故意放狠話讓我不要跟著他,可是因為有哥哥的關係,我總是能在第一時間掌握他的信息,幾次堅持下來,他根本就拿我沒轍,之前說的狠話沒有一句是實現的。
其實我起初也以為自己只當他是哥哥,並沒有其他的想法,只是在我16歲那年,我看見他親密的拉著一個女生在街上走,兩人甚至親暱的擁吻,那心裡莫名的酸楚和嫉妒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對他不僅僅只是兄妹的感情。
我嫉妒那個女生能那樣親暱的挽著他的胳膊,討厭他們那樣甜蜜的相擁接吻,討厭他用那種很溫柔的眼神來伸手替別的女生把劉海撥開。
僅僅因為那個畫面我莫名其妙的哭了一夜,第二天跑去問哥哥那個女生是誰,才知道那個女孩是他的女朋友,是他們的學妹,他們學校中文系的才女加系花。
哥哥看出了我的異樣和心思,便問我是不是喜歡上葉梓溫了。我沒說話,只是抵著頭左手抓著右手,我想是的,而且不是那種單純的兄妹喜歡,而是女生對男生的喜歡。
哥哥沒說什麼,只是摸了摸我的頭,轉身就走開了。
我回房想了好久,最終還是決定要去跟葉梓溫告白,我當時想,至少我跟葉梓溫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再怎麼說也有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優勢。
於是我特意穿了條裙子,然後跑到葉家去等他,從下午六點等到晚上十點,再從十點等到十二點,他終於輕哼著歌兒從院子裡進來,臉上一臉的春風得意,我猜他跟定跑去跟那個系花才女約會去了,心裡暗暗不恥那個女生竟然跟男人約會約到這麼晚才回去,卻完全忘了自己也這麼晚了還沒有回家。
他顯然有些奇怪我為什麼這麼晚了還在他家的院子裡,我說我等了他一晚上,他問我什麼事情,我頓了下,眼睛定定的看著他嚥了嚥口水把自己反覆想了一晚上的話告訴他,我說我喜歡他,要做他的女朋友。
他顯然有些意外我這麼大晚上竟然會跟他表白,愣愣看了我好一會兒,突然大笑出來,用他的大掌揉著我特意為他梳的頭髮說我是毛都還沒長齊的小孩,懂什麼是喜歡。
我羞惱的看著他,氣憤他不把我的告白當一回事,於是也不顧時間晚不晚會不會打擾到別人休息,大聲的衝他喊說我要是不懂什麼是喜歡的話我就不會因為他教了女朋友而傷心難過,就不會因為他親別的女生而感到氣憤難受。
我大聲的表達自己對喜歡和愛情這個定義的理解,卻完全不知道身後葉爸爸和葉媽媽因為我的吵鬧從房間裡出來看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或許那個時候他真的是被我給嚇到了,只是定定的看著我,好一會兒都沒有反應。
我也管不了其他,我只知道自己很喜歡他,不要他被別的女生搶走。
於是我就做了個大膽的決定,趁他還有些沒回過神來的時候,上前一步踮起腳尖就把自己的唇印到了他的唇上,因為是初吻,毫無經驗稚嫩得什麼都不會,只是貼著他貼了好一會兒才紅著臉退回來,說他要了我的初吻,就必須對我負責。
不等他回答,繞過他便要跑開,跑到院子門口的時候,想轉身再看看他,這才注意到站在那邊的葉爸爸和葉媽媽,兩人似乎都被我嚇得不輕,嘴巴半張著似乎訝異的還來不及合攏。
我也被他們嚇得不輕,原本還想跟葉梓溫說的話一嚇全都被忘了,轉身就往家跑去。
那一晚我睡得特別的香,我直覺的認為這樣就好了,他肯定會接受我的告白,然後跟那個女生分手,因為我跟他才算是真的『青梅竹馬』!
可是我沒想到的是從我告白後的第二天開始,他就故意躲著我,還不讓哥哥告訴我他的消息,威脅說要是出賣他連兄弟都沒得做。
我很傷心,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是因為我長的不漂亮嗎?
那幾天我一有空就拿著鏡子照著,最後看多了自己也覺得自己長得不好看了,然後就賭氣的摔鏡子,如此無辜遭殃的鏡子碎了一個又一個。
最後媽媽看不下去,特地找我談話,我想她大概是從葉媽媽那邊聽來的,想了好幾天才決定要跟我深切的談一談。
她說我還太小,現在是學業重要,不應該把心思花在別的地方。
我知道他說的別的地方是指我喜歡葉梓溫的事情,我還沉寂在葉梓溫不理我的情緒之中,聽她這樣說,便問她,說是不是因為我年紀太小,所以葉梓溫才會拒絕我。
媽媽幾乎想都沒想的就點頭,說一定是這樣的,說男生都不喜歡比自己小好幾歲的女生,說他們喜歡跟他們年紀相仿的女生。
我天真的以為真的就是這樣子,還埋怨媽媽說為什麼要把我生得這麼晚。
不過即使媽媽跟我說了很多,讓我一切以目前的學習為重,但是我還是想著葉梓溫,想他會幹什麼,當想到他跟別的女生一起的時候,心裡就難受的跟猴子撓似的。
我還是習慣每天放學去葉家轉一圈,可是一次都沒有碰巧遇見過。
我心裡很難過,不明白他為什麼一定要躲我躲得這樣嚴密,難道他真的那麼喜歡那個中文系的校花才女嗎?
那段時間我不開心,特別的不開心,我甚至偷偷的去店裡買了啤酒,學著電視裡失戀的人一樣借酒消愁。
那是我第一次喝酒,喝第一口的時候難喝得我想吐,可是終究是忍住了,因為我想藉著酒忘記那些不開心的事。
然而一瓶酒下來之後我已經慢慢的適應了啤酒的味道,等我把買過來的三瓶啤酒全都喝下去,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最後幹了些什麼。
第二天酒醒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的腦袋跟要裂開似的,疼得我只想用手去敲。
媽媽進來的時候將我狠狠的訓了一頓,原來我喝醉了整個晚上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弄得全家人一晚上都沒有睡,不過罵歸罵,她還是給我煮瞭解酒茶,喝了之後果然頭舒服很多。
可能是哥哥把我醉酒的事情告訴了他,在我那天放學後他主動在我學校門口等我,不過他的表情很嚴肅,沒有平時一點吊兒郎當的樣子,我看著說實在的有些心裡怕怕的感覺。
他說他有話要跟我說,帶著我去了學校附近的公園,我們在公園的石椅上坐下,我問他這幾天去哪了,他沒說話,只是眼睛看著前面。
我撇撇嘴,有些委屈,問他為什麼要躲我,其實我知道他為什麼要躲我,只是不問問我就是不甘心。
他看了天空好一會兒,轉過頭來認真的看著我,然後說他真的只當我是妹妹,讓我不要再做那些幼稚的行為,他不會喜歡我。
聽他說這些的時候我好難受,心真的就跟要裂開似的,我咬著唇,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問他為什麼?是因為我年紀太小嗎?
他點頭說是,跟媽媽說的一樣他說他喜歡年紀比我大的。他還說他看著我長大,一直以來只當我是妹妹。
我不甘心,說青梅竹馬的感情才會好。
他搖頭,說我跟他根本就不是青梅和竹馬,因為兩人年紀差太大。
我很生氣,衝著他大喊,年紀,年紀還是年紀!問他說,別人不是說愛情不分身高更不分年齡嗎,為什麼一直要用年齡來做拒絕我的藉口。
他看了我很久,然後舉了一個最簡單的列子,問我會不會喜歡上一個現在還在上小學三年級的男生。
我沒反應過來他是在套我的話,想都沒想的直接義正言辭的說不會。
然後他笑了,說我對他來說就是那個我不喜歡的小學三年級的男生。
我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完全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只能氣呼呼的瞪著他。
『談判』得到了他想要的結果,他笑笑伸手揉了揉我的頭,讓我以後別再偷著喝酒。
我還在因為他套我的話而生氣,不高興的甩開他的手,衝他喊說我根本就不想要做他的妹妹!
喊完直接抓了速跑就跑了,我以為他會跟小時候一樣跟在我身後陪我回家,可等我跑了一段路之後再轉過頭來看的時候,這才發現身後根本就沒有他的身影。
我心裡的委屈一下就湧了上來,眼淚便怎麼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回到家的時候媽媽正和葉媽媽兩人在院子裡聊著,見我進來便一下停住了話。
我沒有心思去猜她們在我進來前到底在說了些什麼,心裡還在為之前葉梓溫跟我說的那些話而難過傷心。
沒打招呼也沒說話直接回了房間,將門關上,倒在床上便有些難受的哭了起來。
媽媽跟葉媽媽說完話進來,見我趴在床上哭,便幫我順著背問我就那麼喜歡葉梓溫麼。
我委屈的反身將頭埋進她的懷裡,哭著跟她說了葉梓溫跟我說的那些話。
媽媽並沒有說恨多,只說我還小,以後會遇到真正喜歡的人的。
我推開她,有些賭氣的翻過身去,我討厭他們說我小,我很確定我自己的感情,感情跟年齡無關的。
最後嘆了口氣便離開了,我不知道自己那天到底哭了多久,不過我知道我最後是哭睡著的。
吃早飯的時候我的眼睛是紅腫的,爺爺見了心疼,便替我不值罵了幾句葉梓溫,連帶著哥哥也被他罵了。
吃過早飯爸爸把我叫進了書房,他問我是不是真的確定對葉梓溫的感情。
我篤定的點頭,我要是不喜歡,我想我就不會那麼難過傷心了。
見我這般篤定,爸爸也沒再說其他勸阻我的話,只說要是我確定自己的心意和想法那麼就堅持下去,不要以為挫折而退縮哭泣,更要不得的是頹廢放棄。
我有些意外他竟然會這樣說,沒有反對而是贊同。
見我傻傻愣愣的樣子,他過來摸了摸我的頭,說他不反對我對葉梓溫之間的感情,但是我必須保證正常的生活和學習狀態。
家裡有一個人成了我的同盟軍,我突然就氣勢大振,像是瀕臨斷氣的人被人打了一記強心針,一下又活了過來。
我點頭答應爸爸,並且上前擁抱他,我對他說謝謝,謝謝他願意支持我的選擇。
離開書房後我已經有了決定,直接去了隔壁的葉家。
我過去的時候葉爸爸已經去部隊了,而葉媽媽正在打掃衛生,見我過來有些意外。
在客廳和廚房裡我並沒有看到葉梓溫,我找到他一定還在睡覺,所以也不管身後葉媽媽叫我,直接就朝葉梓溫的房間跑去。
果然跟我猜的沒錯,他真的還在睡覺,我上前去一把將他的被子拉開,我沒想到他竟然裸睡,渾身上下只穿著一條四角褲。
不過那時候的我根本就顧不上尷尬和不好意思,直接伸手就要去把他推醒。
他皺了皺眉,最後睜開眼睛,看見我,有些意外,問我為什麼會在這裡,然後身上傳來的涼意突然讓他反應過來,低頭看了眼自己,又抬頭看了眼我,然後有些荒忙的將被子拉過把自己蓋上,大聲的問我為什麼會在他的房間裡。
我俯身盯著他的臉看著,有些鄭重的說我會繼續喜歡他,不管他要不要喜歡我,我會按照自己的想法繼續做我想做的事情直到他結婚。
我看著他以為他會跟我說些什麼,而他卻看著我有些答非所問,問我是不是女生,為什麼會闖男生的房間,還掀男生的被子,看男生的*。
我原本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不過看他臉紅的樣子我一下就坦然了,故意說,我連你光屁股的樣子都看過,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當然,光屁股的是指他小時候剛出生的滿月照片。
昨天的煩悶心情此刻一下便一掃而空了,整個人心情也舒暢起來。
在那以後我依舊會時不時的找他,而他也總是會故意躲著我,不過他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總有幾次是能見到面的。
再後來好像沒多久他跟那個校花才女分手了,我不知道什麼原因,不過他那幾天看去來心情特別的不好。
不過我卻因為這個消息而暗自竊喜了好幾天。
我還是會坦白自己對他的喜歡,還是會時不時的去找他,時間就這樣不知不覺的過了去,雖然都是我每天追在他的身後,但是那個時候的我一點都不覺得累,我邊追著他身後跑的同時邊希望自己能快點長大,那時候我想,只要我快點長大,長大到他忽視我們年齡上的差距,長大到我是一個真正的女人而不是一個小妹妹,我想到那時候他一定會接受我的。
我那時候對長大的定義很小,想著我過了十八歲那麼我就成年了,那麼我就足夠大,不在是小妹妹而是一個可以站在他身邊當他女朋友的女人了。
所以在我十八歲那天,我拒絕了爸爸媽媽要幫我過生日的要求,而是直接跑去找葉梓溫。
那個時候的他已經研究生畢業在一家建築公司裡實習,也從大院裡直接搬了出去在他實習公司的附近租了房子。
我下了課直接穿著校服就去了他們公司,我想上去找他,但是卻被他們公司的保安攔下來了,那個時候我還沒有手機,被攔下來之後根本就沒辦法上去。
我只能留在樓下的大廳裡跟那保安大眼瞪小眼,最後等到他們公司下班,我也沒有等到他出來,後來拉了個人打聽才知道他今天去了工地考察,並不回公司。
我有些頹廢,我沒想到我特意來找他竟然等到最後是這樣的結果。
不過我也並沒有這樣回去,我依舊不死心,去了他租的地方找他,但是他家的門關著,我按了半天門鈴也沒有人出來開。
我想我不能就這樣回去,我好不容易等了兩年,等到我自己長大了,我怎麼也要再跟他告白一次,告訴他不能再把我當做妹妹看!
我坐在他家的門口等,我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最後靠在門口睡著了,還是他回來看到門口的我才把我叫醒的。
他有些意外的看著我,問我怎麼會在這裡。
我揉了揉眼睛想站起來,叫卻因為蹲坐了太久而麻痺了,我只能委屈的抬頭看著他。
他好想有些無奈,不過最後還是彎腰伸手將我抱進去。
坐在他家的客廳裡,我喝著他給我倒的茶告訴他今天是我的生日。
他像是根本就不知道,愣了下最後點點頭,習慣的伸手摸了摸我的頭,問我要什麼禮物。
我雖然有些小失望他並沒有把我的生日記住,不過並沒有跟他計較,因為接下來我有很重要的話要跟他說。
我很鄭重的告訴他我有話要說,不過他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我那認真的表情,只靠在沙發上好笑的看著我,問我要說什麼,還說如果是要禮物的話也只能明天補上。
我小聲的嘀咕說我最想要的禮物不用等到明天,今天他就能給我。
他並沒有接我的話,只問我要說什麼。
我認真的看著他,告訴他我今天滿十八歲了。
他點頭,說他知道,因為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知道他是故意在裝傻裝聽不懂,於是我說得更直白點,我說我已經不是小女孩了,已經是真正的女人了,他不可以再只拿我當小妹妹,因為我不要做他的妹妹,我要做他的女朋友!
他聽了之後笑了,像是在嘲笑我的幼稚和天真,問我知道不知道女孩能女人的差別。
我有些生氣,氣他不願意接受我還要故意嘲笑我。
我把我的氣憤全都表現在臉上,告訴他說我也是上過生理課的,當然知道女孩跟女人的區別,並且很大膽的跟他說,如果他願意,我願意讓他把我變成真正的女人!
他像是被我的話給嚇到,臉上的笑容一下就沒了,怒斥我說我胡鬧!
我無視去他臉上的生氣,就像無視去他不記得我生日時候的失望,上前坐到他的身邊伸手緊緊抱住他告訴他我真的很喜歡他,告訴他我真的已經長大了,我可以為了他從女生變成女人,只要他肯要我。
但是即使我這樣說他還是把我推開了,他不要我,他依舊說只能拿我當做妹妹,說我只是沒有遇到更好的男生,說我對他只是小時候的崇拜和戀慕,說我根本就不懂什麼是愛情。
我哭得很傷心,問他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壞,我明明那麼喜歡他。
他說他這樣是為我好。
最後他把我送回家,在家門口,我告訴他說這是我過得最糟糕的生日,比當初五歲的時候被他拿蚯蚓來嚇我過得還要糟糕一百倍。
他很沒同情心的笑了,說他很抱歉,給了我兩次這樣糟糕的回憶,還說既然知道他這樣不好,讓我乾脆忘了他好了。
我說我才沒有那麼傻,才不會就這樣放了他。
他的禮物我是在第二天下午回家的時候收到的,是一支當時最新款的手機,手機裡還存了他的號碼和一條短信,說讓她以後別再傻傻的坐在公司和門口等,直接打電話給他。
拿著手機的一刻,我隱隱的覺得他其實也是喜歡的我,只要我再堅持再努力,也許就會成功的。
而這一堅持又是七年,我依舊每年生日都會鄭重的跟他告白一次,當然他每年也總是會以同樣的藉口來一次又一次的拒絕我,我依舊喜歡時不時的去找他,喜歡用他送給我的手機每天打電話給他。
有幾次他像是真的被我弄煩了,讓我別再找他,甚至為此關機不讓我聯繫上。
我從哥哥哪裡才知道他換了個號碼,還特意叮囑不許讓我知道。
我知道後直接衝到他家,對他說只要他結了婚,我一定不會再這樣煩著他。
說完我就後悔了,我怕他要是真的找一個女人結婚,那我該怎麼辦。
不過好在後來我並沒有聽到他結婚的消息,也沒有聽說他身邊有別的女人,我這才放心下來。
這七年除了我跟葉梓溫,身邊的人也發生經歷了很多,當初哥哥的女友竟然劈腿了,而對象還是葉梓溫和哥哥共同的好朋友周翰,為了這件事,哥哥幾乎都不再相信感情了,一直沒有交女朋友,而媽媽為了哥哥的事情幾乎沒少在家裡發動家庭會議,不過結果當然是徒勞的多。
正在一家人以為他真的要打光棍一輩子不結婚的時候,沒想到他竟然不聲不響的直接跟人領了證趕了趟潮流當起了閃婚族。
我大學畢業之後就開了一家餐廳,叫做『悠然居』,靠著哥哥和葉梓溫的關係,開張以來生意一直比較不錯,口碑也慢慢的做了起來。
最初的時候我只當愛好來經營,因為我本來就喜歡吃各式各樣的美食,最後倒是真的做出了感情,認真的把餐廳當做一份事業來打理。
但是我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葉梓溫的前女友,那個唯一被他公開承認的女孩,當初的才女校花。
其實她變化還是是蠻大的,當初的長發如今成了不過耳際的短髮,當初纖瘦高挑的身材如今也有些發福並不再苗條。最重要的是她懷中的孩子和坐在他對面的帶著眼鏡一臉斯文的男人,原來他結婚了,還生了小孩。
即使她變化如此的大,我還是一眼就將她認出來了,因為當初我曾吃了她好久的醋。
我上前跟她打招呼,她似乎有些不記得我了,我說我是葉梓溫的朋友,她這才點點頭,不過一臉的坦然。
再見到她我竟然特別的想知道她當初跟葉梓溫為什麼分手,之所以有這麼強烈的想探知的*,我想是因為這個女人是葉梓溫唯一承認過的女友,也是他的初戀,我本能的覺得這個女人對葉梓溫來說意義肯定是不一樣的,或許他遲遲不接受我也是因為這個女人……
因為想知道,所以我趁她的丈夫去洗手間的時候過去主動過去坐在她的對面。
她像是有些訝異,問我有什麼事情。
因為時間緊迫,她的丈夫隨時都有可能回來,我並不想他們夫妻的感情到時候因為葉梓溫的關係而受到什麼影響,所以我直接開門見山的問她當年為什麼跟葉梓溫分手。
她看了我好一會兒,問我跟葉梓溫是什麼關係。
我說我是他朋友。
她似乎這個時候才想起來當年我們有過一面之緣,笑著問我說你是蘇奕嬌吧,那個當初葉梓溫的鄰家小妹妹。
我聽到鄰家小妹妹就本能的反感,皺著眉頭有些不悅的說我才不是小妹妹!
她依舊帶著笑,溫溫和和的跟她的氣質倒是很相符。
她沒再拐彎抹角,只說當年分手是因為發現葉梓溫不愛她。
我聽了不禁瞪大眼睛,這怎麼可能!他這麼多年公開承認過的女友只有她一個,如果他沒愛過她那愛過誰?!
我還想問什麼,就聽見她說她丈夫回來了,我明白她是不想讓她的丈夫有什麼誤會,我也不想弄得他們夫妻有什麼間隙,便沒再多問,站起身走開,並到櫃檯處吩咐大堂經理讓他們那一桌免單。
那個才女校花的話在我腦袋裡盤旋了好幾天,我依舊想不出來葉梓溫要是沒愛過她的話那他究竟愛過誰,難道他的心裡還一直藏著另外一個人嗎,所以這麼多年他都不能接受我的表白和跟別的什麼女人走得特別的密切。
想著想著我就莫名其妙的哭了,第一次覺得自己好累,一次一次的告白一次一次的被拒絕,這麼多年一直執著著一個男人從來沒再看過身邊別的男生,然後突然意識到也許自己喜歡上的人心里根本就藏著一個無法抹去的身影,即使是再久的堅持和努力都是徒勞的。
這樣的意識重重打擊到了我的內心,幾乎讓我崩潰。
我偷偷躲在房間裡哭的時候被嫂子看到了,她問我出什麼事了。
我心裡委屈,便將自己這麼多年的堅持和委屈全都告訴了嫂子。
嫂子說累了就放手,讓我別委屈自己。
放手,我從來沒有想過說要放手,我很清楚我對葉梓溫之間的感情,與其說是喜歡,更多的我想是愛。
可嫂子說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只靠單方的付出和努力是不行的,愛一個人是並不是為對方付出全部,不能只是一味的遷就他而委屈了自己,說一直得不到回應是不是要考慮該放手別再堅持。
可是我對葉梓溫的喜歡從八歲到十六歲,再到現在二十五歲,整整十七年的時間,那樣的喜歡幾乎都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近二十年的感情,就這樣讓我放開,我真的有些辦不到。
可是嫂子最後的話讓我改變的想法,她說如果哪天葉梓溫帶著一個女人回來那到時候我該怎麼辦,嫂子是真的把我問住了,我從來沒有想過,如果什麼時候他真的找一個女人就結婚了,那個時候我該如何,我一直以為橫在我們之間的是我們相差七歲的年齡,卻從來沒有想過橫在我們中間要真的是一個他深愛的女人,那我還有沒有一點機會,那我這麼多年的努力和執著是不是就是一場笑話?
嫂子告訴我讓我試著去放手,至少不要讓自己追著他身後跑,再喜歡也好,如果他真的不給我們一點機會,那又何必勉強,因為感情從來不是可以勉強湊活得下去的東西。
嫂子的這些話我想了兩天,最終覺得她說的是對的,至少不要讓自己再跟著他身後跑,我都跟在他身後跑了十七年了,再遠的距離也該跑近了。
最後我決定賭一把,賭他心裡是不是有我,賭他心裡對我是不是真的沒有一絲感情,如果贏,我想我就贏得了愛情,如果輸,我想我也該看清這麼多年來的執著和堅持是不是真的值得。
不論最後是這兩種裡面的那種結果,我想對我來說都是好的。
為了這個賭注,我告訴我自己要戒了給他打電話的習慣,我也不再主動去找他,也不要製造機會去找他,讓自己努力只當他是一個普通到陌生的人,我甚至故意跟別的男人吃飯,逛街。
可是起初真的好不習慣,每每拿起電話就想給他打過去,好幾次號碼按出去了之後才意識過來趕緊按掉。
連續一個星期,我沒有跟他通過一通電話,也不見他給我回過一同,我心裡有些難受,猜想他這一個星期是不是因為沒接到我的電話而高興的連睡覺都睡得特別的香。
等了十天,他依舊沒有找過我一次,我想我的賭局應該是有結果了,結果就是他心裡真的沒有我,對我也沒有一絲的感情。
這樣的結果是我之前猜到的,不過還是讓我很難受。
我給自己放了假——失戀假期,將飯店的工作全都交代給張經理,然後自己背了行囊直接就出去了,我去了好些地方,去那些以前因為追著葉梓溫身後而一直沒有時間去的地方。
我把這次的旅行當做療傷,當作自己對葉梓溫那段感情的一個結束符號,回來之後我就要將他全部忘掉,重新開始我新的生活。
站在希臘碧藍的天空下,我又一次拿出手機想要打電話給葉梓溫,意識過來的時候暗嗎自己太沒出息了,直接一起之下將手機就朝那愛琴海裡丟去。
我的行為嚇到了站在我身邊拿著相機拍照的美國老外。
他上前跟我打招呼,我並不想搭理他,一個是因為我的心情很不好,另一個是因為我的英文很蹩腳!
他見我不說話,就改用日語。
我一聽一下就火了,轉頭怒目瞪他,說你才是小日本!
他愣了下,然後用中文說,原來你是中國人。
我沒搭理他,轉身就走了。
只是沒想到我跟他竟然住同一個酒店,而他的房間如此巧合的是正好就在我的隔壁。
晚上我在酒吧喝酒的時候沒想到又跟他遇上了,這次他不懼我的白眼和冷淡上前來跟我搭訕,說他跟我肯定是有緣分的,不然怎麼會遇到這麼多次。
我喝了口酒,在心裡冷笑腹誹,一個老外跟我說緣分,他到底是學了多久的中文,到底知道不知道緣分這兩個字的含義。
後來的幾天我經常遇到他,零零散散的我知道了他的名字,他叫Johnson是一個攝影師,一年又一半以上的時間是拿著照相機全世界各地拍照的。
他的中文不算很好,但是能跟我進行簡單的正常交流,我覺得能在異國他鄉能遇到一個跟自己講中文的我該慶幸,所以即使他比較煩人我也沒有冷面把他趕走。
其實這次旅行我根本就沒什麼目的性,只是純粹的散心,所以離開希臘我並不知道我下一個目的地是哪。
沒有電話我好幾天沒有跟張經理聯繫了,我並不知道餐廳裡現在狀況怎麼樣,其實一件事情做久了就是有感情,『悠然居』從我最初時的愛好現在已然已經變成我的事業,我生活中不能缺少的一部分了。
我用酒店的電話給張經理打過去,詢問這段時間來餐廳的情況,張經理跟我匯報了這段時間的工作進度,我們聊了好一會兒,最後臨掛電話的時候,他在電話那邊支支吾吾的似乎有什麼要講。
我並不是一個有很好耐性的人,最討厭人說話說一半或者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所以我直接冷著聲音問他究竟還有什麼要說的。
見我動怒,張經理也不敢再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直接利索的跟說我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葉梓溫來店裡找過我7次,最初兩三天一趟或者打電話問我是不是有回去,到現在天天在店裡守著看我什麼時候出現。
我聽了後一愣,有些弄不太明白了,不明白他為什麼找我,而且還找得這麼的勤快!他不是最討厭我煩他嗎?他不是甚至為了不讓我煩他直接換了號碼嗎?現在又為什麼找我?!
關於他為什麼突然找我這個問題我想了一晚上,最後才抱著懷疑的態度也許我之前那場自己跟自己打的賭局我是贏了。他心裡可能是有我的,他對我可能不僅僅只是兄妹之情的!
但是我終究是太膽小了,我只能懷疑自己可能是贏了,卻根本不敢肯定自己是贏了,所以又在想要是我會錯意理解錯誤那該怎麼辦?!
我糾結在回去與不回去之間,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
第二天頂著兩隻熊貓眼和一臉的不爽去大廳吃早餐,正好遇到吃完早餐準備回房的Johnson。
Johnson告訴我說他在希臘這邊的拍攝計劃已經完成了,今天買了機票明天就要回美國。
聽他說要回去的時候我的小腦袋突然一轉,頓時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辦法。
我問他接下去馬上有工作安排沒有,他很老實的說他有半個月的假期。
我在心裡大喜,老天都在幫我。
於是我邀請Johnson讓他跟我回國,拿我們祖國大好的秀麗風景來引誘他,這招果然是很有用的,他明顯的很心動似乎下一刻就想跟我走似的。
但是最後他拒絕我,而他拒絕我的理由是他的經費不夠,中國太大,要去的地方太多,他不夠經費去太多的地方!
有一句話說的是,只要是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
於是我果斷的跟他說他要是想去中國的話我可以包了他所有開銷和費用!
他瞪著他那藍眼珠子問我說是不是真的。
我想都沒想的果斷答應說比真金白銀還要真。
他一聽我這樣說,立即就應下了,說只要我出費用他就跟我去中國。
費用我出當然沒問題,但是我有個條件,我要他扮我的男朋友。
最後我跟Johnson一起回的國,在我跟他坐上出租車準備去『悠然居』的時候我在車上看到了最近的報紙,這才知道原來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哥哥被那個凌苒竟然整上了頭版頭條!
顧不上其他,我拉著Johnson直接改道回了大院,還好哥哥和嫂子看起來並沒有因為報紙的事情而關係變得不好掉。
我故意在大家面前跟Johnson扮恩愛,甚至故意帶著Johnson去隔壁找葉媽媽聊天,告訴她Johnson是我的男朋友,另外打電話告訴張經理我已經回來,讓他再見到蘇奕丞的話直接告訴他我在大院。
我想葉梓溫要是真的對我有意思,那麼他便會來找我,如果真的只當我是妹妹,那有Johnson在,我也不至於輸得太沒面子。
好在我這一把是賭贏了,因為葉梓溫第二天便沖沖的來了家裡,然後進門第一件事情就是一句話不說揮起拳頭就朝Johnson的臉上打去,那拳頭力道很重,打到Johnson的臉上我都覺得替他痛。
我沒見過這樣的葉梓溫,他平時除了嘴巴壞點,但從來不動手,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打人,也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對人動手。
我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去拉開他們,我心裡有些暗喜,卻也對Johnson感到很抱歉,因為我的關係他平白無故的挨了這麼打。
確定了我在葉梓溫的心裡是有地位的,於是我為了給Johnson報仇故意心疼的問他是不是被打痛了。
果然葉梓溫氣得直跳腳,我突然有種陰謀得逞的感覺。
我並沒有得意太久,因為葉梓溫像是真的被我氣得不輕,直接拽過我的手拉著我就走了,甚至不給我反抗的機會。
我開車帶我到了一處空曠的場地,方圓幾里都看不見一個人影,他質問我說Johnson是怎麼回事。
我氣他之前讓我這麼委屈,嘴硬說Johnson就是我男朋友。
我到那一刻才發現他根本就是個野蠻人,因為他二話不說拉過我就堵住了我的嘴。
被他親吻著我有種苦盡甘來的感覺,明白自己這麼多年的堅持和努力原來並沒有白費,不過越是到這一刻我越是替自己過去的一幕幕而感覺委屈,便忍不住的伸手去拍打他。
他始終沒有放手,任由我拍打,嘴始終緊緊的吻著我。
我被吻得有些傳不過氣,最後只能靠在他懷裡輕喘。
他的手從剛才開始就不曾放開我,拍著我給我順氣的同時在我耳邊說他愛我。
我哭著罵他混蛋,哭著說自己這麼多年的委屈,哭著違心的說自己不要他的愛了。
他霸道我說不行,說我這惹了他就必須負責一輩子,說他抓住我的手了,這一輩子就都不會放開了。
我才知道他是這樣報導蠻橫不講理的人,可我就是這樣愛慘了這樣的他!
那天晚上他帶我回了他市區的公寓,他的手一直抓著我的手,很緊,深怕我跑掉。
他跟我說這段時間我不見了他找我的事情,我聽了只是埋怨為什麼到現在才知道他對我的感情,讓我苦苦在他身後追了這麼多年。
他說他不敢,我沒明白他不敢什麼,卻突然想起之前他那個前女友才女校花說他並沒有真的愛過她的事情,於是便問他當初為什麼要分手。
他說分手不是他提的,是校花提出來的。
我問他是不是因為他心裡有別人的關係。
他看著我似乎有些意外,不過並沒有多問我是怎麼知道的,只點點頭看著我的眼睛說有。
我心裡一緊,手不自覺的緊緊的握起來,問他是誰。
他沒說話,只是俯身親我的嘴,然後是我的眼睛,鼻子,脖子……
我根本就無法推開他,他是我愛了十幾年的男人,我曾經做夢都想成為他的女人,我根本無法抗拒他的溫柔。
當我進入我的那一刻我聽見他在我耳邊說,是你!
那撕裂般的疼痛讓我有些反應不過來,等那疼痛過去我再反應過來的時候我才意識到他說的是我是他心裡的那個人,我是校花口中說的那個人。
我說不出任何的話,只伸手緊緊的回報住他。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睜開眼睛他就躺在我的身邊,睜著眼微笑的看著我。
我有些恍惚,覺得自己宛若在夢境,一切都好不真實的感覺。
他見我傻傻愣愣的便主動給我早安吻,讓他的熱情帶我回到現實,讓我知道一切並非做夢,我真的跟他在一起了。
我們再從床上起來的時候已經快近中午了,他給我做了簡單的三明治,味道並不好,我卻吃得很開心,心裡滿滿的幸福。
最後他說他等下送我回去,順便跟爸爸媽媽提親。
我突然頓住動作,問他說什麼。
他又吧話重複了一遍,還是說要去提親。
我問他為什麼,他一臉理所當然的說要負責。
我的臉一下就臭了,放下三明治轉身就走。
去他的負責,我要的從來就是愛情,去他娘的負責!
見我生氣他還有些狀況外的問我們怎麼了,我心裡暗罵他根本就是個木頭。一句話都不說直接便回了大院。
說他是木頭還真的是木頭,一進屋就嚷著找媽媽說提親的事情。
對於他說我們兩人要結婚的事情我家個他們家都是樂見其成的,只有我一個人不甘心,我越想越覺得替自己委屈,好歹我當初跟在他身後跑了這麼多年,憑什麼他說結婚便要結婚了,只有也顯得我太掉份了!
我堅決不同意大家都拿我沒轍,最後他沒辦法只能問我要怎麼樣才能答應嫁給他,我想了想說,必須讓他追我一次,讓我感受下被人追的感覺。
我壞心的想讓他嘗嘗追在別人身後跑的感覺。
於是乎我跟他的身份就跟之前換了個個似的,他變成了當初的我,每天電話短信轟炸,甚至連工作都不好好做了。
其實我只不過是要那一份虛榮,因為在愛情裡誰先愛上的那便誰先輸,但是他能為我做到如此我便再沒有遺憾的了,因為我知道當初對這份感情的堅持都是值得的。
我緩緩的闔上本子,將它放在抽屜的最底層,我將我跟葉梓溫的感情寫成一段段文字,等我老了再來回味過去愛情的味道。
房間的門在這個時候被人打開,我看見葉梓溫揉著脖子從外面進來,見我坐在梳妝台前,便問道:「又在寫什麼呢?」
我只搖搖頭,起身朝他過去,拉過他坐到床上,說道:「我有話跟你說。」
「什麼?」他看著我,伸手撥開我額前的劉海。
我看著他眼睛,很認真的說道:「外面結婚吧。」
聞言,我見他一愣,傻傻的看著我,好一會兒有些沒反應過來。
「你,你說什麼?」他那傻傻的樣子看起來特別的可愛。
我輕笑,拉過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故意小聲嘀咕著說道:「要是肚子大起來再穿婚紗就不好看了……」
他又是一愣,目光從我的臉上又移到了我的肚子上,足足這樣愣了有一分鐘,這才回過神有些激動的抓著我的肩膀問我什麼意思。
我笑他啥,不過還是很好心的湊到他的耳邊告訴他我懷孕了。
剛剛吃過晚飯之後測出來的,試了好幾次,結果都是陽性的,看來他對我的『愛情補償計劃』只能就此打住了,因為我可不想大著肚子穿婚紗,那樣會不好看的。
怔愣過頭他突然大叫大笑起來,一把抱起我就是轉圈,如同孩子一般說他要當爸爸了,那聲音分貝高的我幾乎怕他會被樓上樓下的住戶給投訴。
激動過後他說要打電話通知大家,但被我制止住了,因為時間實在是已經不早了,因為我找到打擾別人休息睡覺是最無恥的行為。
最後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只聽見身邊有人窸窸窣窣的在說什麼,但是因為實在是太困,並沒有聽到什麼。
當我第二天還賴著床上睡覺的時候家裡的門鈴就響了,我伸手推了推旁邊想讓葉梓溫起來去開門,沒想到伸手卻撲了空。
帶著睏意和疑惑起來,才出了房門就看見客廳裡媽媽和葉媽媽正坐在客廳裡說著什麼,而他們面前的矮幾上也放著一袋一袋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
見我從房間裡出來,兩人忙朝我過來,問我幾個月了,去過醫院了沒有,孕吐會不會很嚴重……
我一愣,才想問她們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葉媽媽主動解釋說昨晚半夜接到葉梓溫的電話,說我懷孕了!
我這才想起昨天半夜醒來身邊那窸窸窣窣的聲音,原來是他在打電話報喜。
我轉頭看去,正好對上那張滿面笑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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