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秀《婚後不愛》


出版日期: 2015-10-23

追求不愛她的男人,心一旦冷了,不愛就是不愛了;
娶了他不愛的女人,一旦動心了,不愛也能變成愛。
人家說近水樓臺先得月,裴雅暗戀了這麼多年,
本以為夏以理壓根不會喜歡上她,更別說跟她交往,
沒想到冰塊般的他,直接跳過追求、跳過交往,
一開口就說要娶她回家當老婆。既然人家都敢娶了,
她哪有不敢嫁的,反正感情這種事,上床後也能開始不是嗎?
傻氣的她卻不懂,男人不愛就是不愛,夏以理這男人,
她愛不了卻惹上了,既然他不愛,那她走總可以了吧?
等她把那傻了很多年的愛情收回來後,
她跟他不過就是陌路人,這婚,不離也得離。
可她卻忘了,夏以理這男人雖不愛她,卻百般寵她,
不肯給她愛情,卻又把她捧在手掌心疼著,
當她離家出走時,夏以理哪肯放手,肯定是追上來了。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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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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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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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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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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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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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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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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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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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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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三個月前。

    一身員警制服,高大帥氣的裴傑從警局門口出來,向他的車子方向走去,有一個緊急任務正等他去執行。

    就在裴傑將車門打開準備上車時,身後一個聲音喊住了他,“裴傑,等一下我們。”

    裴傑回過頭笑了笑。

    一身黑色風衣的夏以理大步走了過來,他身後還跟著另一名女警員方嵐。他們三個經常一同出去執行任務,是工作上很好的搭檔,夏以理的嚴謹縝密,還有方嵐的大膽潑辣,使他們為警局多次立功。

    三個人坐在同一輛車上一同前往郊外,因為接到線人報料,最近一名兇悍的嫌疑犯藏身在郊區的荒廢工廠,可是這個嫌疑犯很狡猾,手段很殘忍,對被綁架的受害者勒索不成就撕票。若夏以理從受害人屍體上找到一些線索,會有利於破案,所以這次他與裴傑還有方嵐一塊行動。

    密林中樹木繁茂,遮擋陽光,導致裡面潮濕昏暗,是一個利於藏身的隱蔽地方,破舊的廠房便在密林之中。

    一行三人的腳步逼近工廠,他們屏住氣息,用眼神來示意分開行動。因為夏以理是一名法醫,所以他跟隨在裴傑身後,而方嵐則單獨行動,去堵住後面的出口。每接近廠房一步,危險的氣息便越近,就在這時,窗戶中閃現一個人影,密林深處很快便響起槍聲。

    “該死,太狡猾了,不知道方嵐會不會有事。”裴傑低罵一聲,繼續逼近嫌疑犯準備與其周旋。

    就在這時,嫌疑犯再次出現,目標鎖定了快要逼近他窗前的裴傑。

    “裴傑,危險!”夏以理上前一步,想要拉裴傑到一邊,可是裴傑已經應聲倒下。

    夏以理上前扶著裴傑,將他拖到了樹木後的隱蔽處,看到他已經沒辦法支持住,夏以理顫抖著手拿出手機叫救護車,“裴傑,你一定要挺住,不會有事的……”夏以理看到裴傑胸前受傷的位置,觸目驚心。他感覺裴傑身體很不妥,似乎快要撐不下去了。

    他不知道裴傑是哪裡來的力量,竟然在這一刻還可以對他露出慘白的笑容,“以理,我……快不行了,我最放心不下的人……是小雅,幫我、幫我照顧好她,可以的話,娶她……”

    “不要說這樣的話,我要你活著。”夏以理按著裴傑的傷口,給他打氣。

    然而,裴傑還是緩緩地閉上了雙眼。夏以理紅著眼眶,他從不是一個擅於表達情感的人,可是這一刻,他心好痛,緊緊把裴傑擁在懷裡。

    方嵐不知何時已經回到夏以理身旁,她已經擊斃嫌疑犯,只是眼前一幕,讓她靠著樹捂住胸口,一陣沉痛。

    當救護車與增援的警力趕到,裴傑被送往醫院。

    當裴雅從電話那頭的夏以理口裡得知哥哥裴傑離世的消息,她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當她趕到醫院證實一切,她險些暈倒。裴雅的內心似乎一下子還沒辦法接受現實,她先是沉默,渾身顫抖,臉色由蒼白變成鐵青,慢慢的她才崩潰大哭,直到坐在地板上。

    這大概是夏以理第一次看到裴雅的失態。以前,她一直是一個無憂無慮,被捧在手掌心上的女孩,雖然她跟哥哥都是在孤兒院長大,兩個人相依為命,可是他們性格樂觀,根本不像是孤兒。加之他們都很努力上進,都在很努力地工作回報社會。

    只是此刻看到裴雅傷心難過的樣子,還有冷冰冰地躺在床上的裴傑,他的至交好友,他也一陣心痛。出於本能,也是出於責任,他將裴雅抱到懷裡,輕拍她的背後,安慰著她。在他懷抱裡的裴雅慢慢地止住了哭聲,只是她咬著手背,像是要將心裡的痛轉移到身體上。

    “小雅,不要這樣,你哥哥看到會心痛的。”夏以理不想她傷害自己,抓住她的手。

    裴雅抬頭看著夏以理,眼眶中蓄滿淚水,“以理哥,可不可以告訴我,哥哥為什麼會死?”問題一出口,她回想起來,很多年前,她年紀還小的時候,她也問過哥哥這個同樣的問題,哥哥,可不可以告訴我,爸爸、媽媽為什麼會死掉?

    一想到最親的親人都一個個離她而去,裴雅無心於答案,她身體緊縮成一團,感覺血液裡透著冰冷,她緊緊地攥著夏以理的衣服,心痛得無以復加,淚水很快又像斷線的珠子從她臉龐滑落。

    父母死于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本來被父母疼愛的兄妹倆因為親戚的互相推讓,只能雙雙被送進了孤兒院。雖然沒有了父母的愛,可是哥哥的疼愛有加,還有在孤兒院裡院長、工作人員的照顧,讓兄妹倆能夠忘記曾經的痛苦經歷,健康快樂地成長。

    可如今,裴雅知道,這個世界上,她只有自己了。很多事情她想不明白,只能化作悲傷的淚水。

    夏以理抱著她,那一刻,他能感受她的痛,眼睛也濕潤了。他與裴傑從相識到成為至交好友的過程,至今仍讓他費解。他從來是一個獨來獨往的人,自從父母離異,他便一個人生活,他能跟裴傑交情那麼好,大概是因為裴傑待人接物的那份真誠,還有豪爽大氣的個性感染了他。

    裴雅跟裴傑的性格很相似,開朗樂觀,喜歡熱鬧、喜歡交友。夏以理知道裴雅一直很喜歡自己,可惜因為兩人性格截然相反,是他不喜接近的類型。他個性喜靜,不喜歡被打擾,近乎孤僻的性格,也實在讓很多心儀他的女生望而卻步。加之他不相信愛情,是不婚主義,以前對裴雅,是能避則避。

    此刻抱著裴雅,夏以理心裡很矛盾。因為裴傑在彌留之際,囑咐在事發現場的夏以理,讓夏以理娶他妹妹並照顧她一生。為了讓裴傑能安心地離去,他答應了。

    在娶裴雅這件事上,他已經考慮過,他會給裴雅還有自己一些時間,如果裴雅真的遇不上真正疼愛她的人,他會兌現承諾;如果裴雅能夠遇上一個真正疼愛她的人,他會把那個承諾裴傑的秘密深藏於心底,然後把她當妹妹照顧。如果他心裡沒有她又娶了她,才是對她的最大傷害。

    輕輕拍著裴雅的肩膀,另一隻手輕撫她腦後,夏以理安慰著她,“我先送你回去,好不好?”

    裴雅知道,靜靜地躺在那裡的哥哥已經醒不來了,繼續留在這裡,她的情感會崩潰。她要回家,她不要接受這個事實,她寧願回家好好睡一覺,第二天早上會發現一切都是一個夢,哥哥會回來,會幫她準備早餐哄她吃,會送她去上班,會給她講好好笑的笑話。

    夏以理擁著她,一步步離開。裴雅回過頭,看著靜靜躺在床上的哥哥,依依不捨地離開。

    這已經是裴傑喪禮一個月後。

    這段時間,夏以理一直住在裴雅家裡,陪著裴雅從最艱難的日子裡面走過來,他對裴雅已經不是以前的單純排斥,而是慢慢當她是親妹妹看待。

    此刻兩人正在用餐,裴雅拿著勺子慢慢地吃著夏以理為她準備的早餐,夏以理在一旁看著,很擔心她。吃了兩口,裴雅放下了勺子。夏以理知道,她又想起哥哥,在難過了。

    “怎麼,早餐不好吃嗎?”夏以理放下勺子看著裴雅。

    “不是,早餐很好吃,以理哥,謝謝你。”裴雅強作歡顏。以前,她一直很喜歡纏著夏以理,最最讓他頭痛,而現在,夏以理陪在她身邊,陪她吃早餐,她反而感覺有些不好意思。如果不是因為哥哥的離去,大概他也不會這樣陪著自己吧,“以理哥,其實你不用搬過來住的,畢竟你的事情很忙。”

    “你的意思是說想要下逐客令對嗎,我記得曾經有一次你非要住到我家裡來,拖著一隻行李箱直接就到我家下榻了,還說是離家出走,讓我非收留你不可,不然你要流落街頭了。”想起那一次,裴雅真的給他出了一道難題,幸好她哥哥當天晚上就把她給拎回家了。

    裴雅笑了笑,一雙大眼睛像是含著淚意,“你還記得啊,好糗哦,那次哥哥把我帶回家還狠狠地教訓了我一頓,說我嚴重騷擾你了,讓我好自為之。”

    “可不是嗎,那一次你把我嚇得不輕,還以為你跟你哥哥鬧脾氣了。”夏以理拿起牛奶杯喝了一口牛奶。

    “其實從小到大,哥哥都很遷就我,對我百般寵愛,我根本不會跟他鬧脾氣的,是我那時候不懂事,很放縱自己的心意、很任性。”裴雅看著他笑了笑,雙手合在面前,“你大人有大量,不會怪我不懂事吧?”

    “當然不會,我一直把你當親妹妹看待。”夏以理放下牛奶杯,用餐巾抹抹唇邊。

    裴雅聽到他說的話,眼神裡現出一絲失落。

    “對了,你知道嗎,前些天我在辦公室聽到一個笑話。”

    “什麼笑話?”聽到夏以理要跟自己講笑話,裴雅顯得有些意外,前些天無意間看到他的電腦裡有笑話的網頁,她沒想到他是專門找來給她聽的。

    當夏以理把笑話講完,裴雅不得不承認,夏以理跟哥哥不同,哥哥隨口就可以說一個笑話讓她捧腹大笑,可是夏以理費盡周折,講出來的還是個冷笑話,這方面的確不是他擅長的。裴雅微微一笑,他只擅長對著冷冰冰的屍體。

    “怎麼,不好笑嗎?”夏以理挺納悶的樣子看著裴雅那淡淡的笑容。

    裴雅點點頭,“你的笑話好冷啊。”

    夏以理蹙蹙眉頭,“再冷也給我笑一個啊。”他可是很努力地要讓她笑耶。

    裴雅不得不很勉強、很用力地擠出一絲笑容。

    看到她那調皮的敷衍式笑容,夏以理無可奈何地捏了一把她的臉,“你啊,笑得難看死了,像個小老太婆一樣。”

    裴雅聽他這麼一說,忍不住露齒一笑,“哪有像老太婆,好討厭。”可是意識到夏以理的手還捏著她的臉,她的雙眼撲閃著,臉頰慢慢浮起紅暈。

    夏以理捏著裴雅吹彈可破的肌膚,突然醒覺,忙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鬆開手。

    “以理哥,很感謝你這些日子一直陪在我身邊,我的心情能夠恢復得那麼快,都是因為你。”裴雅低著頭把話講完,然後抬頭看夏以理。

    裴雅知道,夏以理對她沒有男女之愛,只有兄妹之情。如果不是因為哥哥的不幸離世,或許他不會這麼親近自己,所以她對夏以理真的很感激。可是,她多少對夏以理存在著幻想,她總覺得,夏以理接觸她的時間多一些,或許會慢慢對她改觀,喜歡上她。

    “傻瓜,不要說那些太見外的話,你要知道,你一直不是一個人。”夏以理寵溺的目光看著裴雅。這段時間,她真的懂事了許多,仿佛一下子就長大了。他倒更希望她沒變,像過去一樣,胡攪蠻纏、率性而為,那個樣子的她,才能讓他放心。

    聽到夏以理的話,裴雅臉上浮起一抹淺笑,“好了啦,以理哥,我要去上班了,先去準備一下羅。”

    “好吧,我送你到醫院。”夏以理站起身來。

    “不用、不用,我們不順路,我還是坐公車去好了。”雖然夏以理的舉動讓人受寵若驚,換作以前,裴雅早就點頭答應,直奔他車子了,可是此時此刻,她也知道,夏以理為她做的已經足夠多了,她不想讓守時的他一而再地因為她上班遲到。

    裴雅換好衣服,走到玄關換好鞋,急匆匆地開門而出,當她走到電梯門口,門正緩緩關上,恰好在要關上前一刻停住了,門重新打開,她一眼便看到身材頎長,站在裡面的夏以理。

    “以理哥,你還沒走啊?”裴雅本來換衣服慢吞吞地花了不少時間,沒想到夏以理還沒走。她站到了他身旁。

    “剛剛收拾了一下餐具。”夏以理說話間,整理一下衣袖。

    “那晚上你回家吃飯嗎?”裴雅知道夏以理最近很忙,如果他不能回來吃飯,她乾脆在外面吃完再回來好了,免得一個人面對冷清清的房子,睹物思人。

    “恐怕要晚點。”夏以理望向她,“你一個人吃飯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我可以約朋友吃。你雖然沒辦法回來吃飯,可是在警局也要按時吃飯再工作,不要餓壞肚子了。”裴雅輕聲叮囑著。

    夏以理笑了笑,“知道了,真看不出來你這麼懂關心人,你到底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裴雅啊。”

    “哼,只是以前你沒注意到而已。”裴雅知道,以前的夏以理,有多遠就推她多遠,根本不想她出現在他面前。

    “是是是,我的錯,以前眼瞎了,這麼懂關心照顧人的女孩,我老防著她。”夏以理歎氣搖頭。

    “現在眼睛不瞎了還來得及哦。”裴雅微微一笑,雖然她也知道,這麼說話有些曖昧。

    夏以理微微笑,“對,還來得及。”

    裴雅指著夏以理的臉,臉上露出幾分狡黠的笑意,“那可說定了。”她話剛說完,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了,“好了,我先去等公車了,掰羅。”裴雅跟夏以理揮揮手,一腳邁出電梯。

    裴雅手腕一下子被握緊,耳邊夏以理磁性的嗓音傳來,“好了,還是我送你去吧。”

    裴雅轉過臉看著夏以理的側臉,有幾分失神,雖然這段時間她哭,他會給肩膀她靠;她傷心,他會抱緊她、安慰她,可是這一刻他拉著她的手腕,讓她有那麼一瞬間出現了錯覺,錯以為他的心裡是有她的。她的心跳開始加速,臉頰也微微泛起紅暈。

    要知道以前他的態度是有多明確啊,從不許她碰他的東西,不讓她坐他的車子,每次他跟哥哥的聚餐都會因為她的參與而倉促結束,他總是避著她。如今夏以理為她做了太多太多的改變與讓步。

    可是以前很期待的事情,現在她反而有些怯步,因為夏以理的種種改變,都是因為她哥哥離世的緣故,她知道,關心不等同於愛,她知道自己必須長大,不能再像以前那麼不講道理、那麼任性。

    “以理哥,我自己去就好了。”裴雅的手腕試著掙脫夏以理的手,可是他的手很用力,緊緊地箝著她。

    裴雅抬頭看著夏以理,一直被他拉到他的車子旁,他打開車門,讓她坐到他的車子裡。

    裴雅乖乖地上了車,其實她的心裡一直裝著這個人,從第一次哥哥把他介紹給她,她就喜歡上這個帥帥的、酷酷的,不怎麼愛說話的男人。仗著哥哥跟他很熟,她對他窮追不捨,可惜她徹底地完敗了,因為夏以理就是一個徹頭徹尾不解風情、不近女色的冰山。

    裴雅看著夏以理,如今他對自己真的很照顧,她有時覺得,她的哥哥其實並沒有離開,他跟夏以理變成了同一個人,一直在照顧她、寵愛她。

    “以理哥,你對我那麼好,要是我哥也在,該多好啊。”裴雅看著夏以理傷感地說。

    夏以理看她一眼,繼續專注開車,“傻瓜,你要知道,雖然你哥他不在了,可是只要你還在想念他,他就會在你心裡,你能感覺到他就在身邊。”

    “也對喔,我總是覺得他還在。”裴雅傻傻一笑,掩飾自己的傷感。

    “所以,給我乖乖工作,不要胡思亂想,知道嗎。”夏以理一手握方向盤,另一隻手伸到裴雅腦袋上,揉揉她的頭髮。

    裴雅開心地笑了,夏以理就像是她的心藥,有他在,她不管多難過都可以開心起來。要知道,他從來不會講好笑的笑話,也絕不會對她說動聽的情話。她想,應該就是自己對他的喜歡,所以他漫不輕心的一句話,都可以讓她溫暖。

    夏以理開著車,他不知道裴雅在癡看著他,他載她到她上班的醫院,才啟動車子去警局。

    夜幕降臨,萬家燈火。

    裴雅跟一同吃了晚飯的朋友道別回到家裡,已經是晚上八點多。

    屋子很暗、很安靜,裴雅只開了玄關燈。換好拖鞋,她不想進屋,不想看到沒有在播放球賽的電視機,不想看到沒人坐的沙發,不想看到沒有擺上為她準備好的宵夜的餐桌,她一個人蹲在玄關的地板上緊擁著自己哭了起來。只有在一個人的時候,面對這冷冷清清的房子,她才會那麼地難受。

    因為最最重要的哥哥不會笑著走過來跟她說老是那麼晚回家,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面遊蕩太晚不安全,要不要喝點牛奶之類的話,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也離她而去了,哥哥像是完成了父母交給他的使命,到了天堂,而她,只能孤零零一個人。

    裴雅只感覺心裡像是缺了一塊,有些東西在急速地流失,然後是悲痛填滿心裡,讓她喘不過氣。她不可以驕傲地對別人說她有一個超厲害的哥哥,也不能好好地讓哥哥教訓欺負她的人了。想得太多,悲從中來,裴雅不停地抽泣,雙手環抱自己,指甲像要掐進肉裡。

    門開了,裴雅停止哭泣。她知道,夏以理回來了,可是她來不及倉皇逃避。

    “小雅,怎麼一個人蹲在這裡?”夏以理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他很快將鑰匙還有公文放到櫥櫃上,在她身旁半蹲下。

    “沒有,我、我弄丟耳環了,在找呢。”頭髮遮住一側耳朵,她故意撒了個謊。

    夏以理聽得出她重重的鼻音,他知道,她又在一個人哭了,讓她一個人他真的很放心不下,“傻丫頭,燈都沒開,怎麼找,明天白天再找吧,快洗澡睡覺了。”夏以理輕聲說著,扶起她。

    “嗯嗯嗯,以理哥說得太對了,你看我瞎找一晚上。”裴雅低著頭,垂下的長髮遮住她耳邊,也擋住夏以理看著她臉的視線。

    夏以理知道她那點小心思,先她一步進屋,“好了,忙一晚上,我回客房去洗漱了。”

    “好。”裴雅應他一聲,匆匆進房。

    房間裡,裴雅對著鏡子,忍住了淚水,她努力地不許自己再哭。

    洗完澡,她穿著家居服從浴室出來,拿起了床頭櫃上擺放著的與哥哥的合照,她的指尖輕輕撫在裴傑的臉上,眼淚快要忍不住,她忙放下照片。

    鼓起勇氣,裴雅的指尖從照片上哥哥的位置移開,她看著照片上的哥哥,“哥哥,對不起,為了不讓大家擔心我,我要把你的照片收起來。等慢慢的,我可以習慣沒有你,我能夠面對這一切,我再把你的照片拿出來,好嗎?”

    裴傑靜靜地躺在照片裡,微笑著。

    裴雅點點頭,“我就知道你會支援我。”用手帕將裴傑的照片包好,她把照片放進了抽屜裡,輕輕地關好。

    裴雅躺到床上,很快進入了夢鄉。

    房門輕輕地開了,身穿睡衣的夏以理輕聲走了進來,走到了裴雅的床前。

    她已經睡了,臉上很恬靜,可是眼角有淚痕。夏以理的大手輕輕幫她抹去眼角的淚水,他很心疼她,出於責任、出於友情,他都應該哄她開心,讓她度過這段悲傷的時間。可是說到娶她,他還沒能說服自己。娶一個人,一生一世,他擔心自己不能給她幸福。

    他知道,自己的心堅硬如鐵,而裴雅,是需要很多呵護、很多寵愛的女孩,如果他做得不好,他很擔心對於裴雅而言,自己這麼做會雪上加霜。

    “哥哥……”裴雅夢囈一句,拉著夏以理的手,枕上他的手臂。

    夏以理被她一扯,身體傾向她,背靠在軟軟的靠枕上。兩個人的距離一下子拉得那麼的近,夏以理的視線落在裴雅身上。柔軟的瀏海順順服服地貼在她額上,柔軟烏黑的長髮披散在枕邊,她的眉毛細而長,睫毛彎彎、鼻子高挺,唇有些幹卻很誘人,夏以理意識到自己看她到近乎忘情,想縮回手臂離開,可是她卻甜甜地枕著他手臂,讓他沒辦法離開。

    歎了口氣,夏以理靠著靠枕,只能這樣陪她一晚。這些日子,他一直都是這樣,因為裴雅有時會在惡夢裡驚醒,有時又會難過地哭醒,他對她是一萬個不放心。

    窗外清脆的鳥鳴聲不絕於耳,暖暖的陽光透進房間裡。

    裴雅從睡夢中醒來,伸了個懶腰,轉身便看到躺在一旁,中規中矩睡著的夏以理。

    一雙大眼睛撲閃著,她紅著臉看著夏以理那張帥氣的臉,他立體的五官如精心雕塑的一般,冷峻的劍眉在睡夢中仍緊蹙著,似是有心事的樣子,雖然是男生,可是他的睫毛也很長,挺直的鼻樑、薄薄的嘴唇,讓她看得心動。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指尖輕輕揉了一下他的眉心,想要揉開他緊蹙的眉心。

    裴雅的臉頰緋紅,眼神有些恍惚,此刻,夏以理近在咫尺,而且,自己還枕著他的手臂,她另一隻手竟然就放在夏以理胸前。她忙把雙手縮回,卻驚動了夏以理,他驀然睜開了雙眼,瞬間把裴雅一張臉攝入雙眸,“你醒了?”夏以理若無其事的樣子抽回自己的手臂,起身下了床,揉著自己發酸的手臂。

    “嗯,我又作惡夢了嗎?”這段日子,她總是睡不安穩,惡夢不斷,是夏以理陪伴她,有他在,她才可以睡個安穩覺。她知道,夏以理能陪伴著她,睡在她身邊,僅僅是因為兄妹之情,他把自己當妹妹而已。想到自己對這個一心喜歡的人根本沒有吸引力,裴雅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夏以理瞥她一眼,“你歎什麼氣,我手臂讓你枕了一夜,現在酸死了。”

    裴雅陪笑,“要不要幫你揉一下啊。”

    “免了,淨添亂,說不定被你揉揉我就要去看外科醫生了。”夏以理嘴上這麼說,其實他是在刻意地與裴雅劃清界線。

    “哼,怎麼說我也是個護理人員,如果照你這麼說,剛出生那些小寶寶細皮嫩肉的,怎麼個個在我照顧下那麼健康活潑啊。”裴雅氣呼呼地大叫。

    夏以理微微一笑,“好了,你很棒可以了吧,快起床,我去準備早餐了。”

    “以理哥……”裴雅喊住將要走出房門的夏以理,她心裡真的有話想要跟他說,可是欲言又止。

    “什麼事?”夏以理回過頭,他猜到裴雅或許想給自己透露些什麼資訊,所以語氣裡故意透出些拒人千里的冰冷。

    “謝謝你。”千言萬語,裴雅化作雲淡風輕的三個字。

    夏以理比了個OK的手勢,走出了房門。

    裴雅也知道,其實她早應該把對夏以理的心思斷了,可是她一直在期待著會有奇?出現。如今哥哥離去,她可以享受他的悉心照顧,可是等她好一點,夏以理或許就不會再來照顧她了,他們之間,很快就會畫上句點。想到這裡,她抱著雙膝抬頭望向窗外,聽著走廊上夏以理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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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米白色的陽光落在聖潔的教堂外牆上,鍍上一抹柔和的色彩。

    教堂內外,紅玫瑰、白百合、香檳色玫瑰裝點,花團錦簇,彩色的絲帶在風中飄舞,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花香。

    教堂裡,正舉行一場華麗的婚禮。雖然請來的人不多,可都是新郎、新娘的摯交好友,倒也顯得熱鬧,而新郎方的好友團正三五成群圍在一起,都驚訝夏以理怎麼就打破原則結婚了,而新娘方的好友團則驚訝裴雅怎麼會那麼幸運,突然就嫁了這麼一個帥老公。

    教堂外面的走廊上,身為准新郎,一身西裝革履的夏以理被一個突然闖出來的女子攔住了去路。夏以理瞥一眼褪去員警制服,身穿優雅禮服的方嵐,眉頭微微蹙起。

    “你真打算娶她嗎,明明你說過,你不會結婚的。”方嵐英氣的眉蹙起,咄咄逼人的口吻。

    “我必須娶她。”夏以理態度很堅決。

    “你是為了兌現對裴傑的承諾不是嗎,可是你有沒考慮過我的感受,明明我對你表白的時候,你說過你是不婚主義,不會接受任何人的。”方嵐傷心欲絕,聲音有些哽咽,“你確定你這樣娶她,會幸福嗎?”

    “抱歉,我的婚禮要開始了,有什麼事以後再說吧。”夏以理推開方嵐,大步向教堂內走去。

    隨著新郎步入教堂走到禮台前,婚禮的樂曲響起,整個教堂安靜了下來。

    教堂的門打開,映入眼簾是一襲白色的華貴婚紗,穿著雪白婚紗的裴雅在自小長大的孤兒院的老院長牽領下,踩著紅地毯一步步走了進來。那襲白色的婚紗拖著長長的裙擺,一群小花童在身後牽著,顯得很可愛。

    白色的頭紗下,裴雅淺笑著,她的目光迎著前方,朝站著的夏以理緩步走著。閃亮的鑲鑽頭冠、柔軟的頭紗,精緻淡妝下美麗的五官,還有穿著抹胸婚紗的曼妙身材,她像一個加大版的芭比娃娃般迷人。

    慈祥的老院長將裴雅的手交到准新郎夏以理手中,在神父主持下,兩人交換了戒指。當那枚閃亮的婚戒緩緩地套到裴雅的無名指上,裴雅的臉上浮起一抹幸福的笑顏。

    身為新郎,夏以理的臉上冷冰冰的,這是他一貫的臉色,更多是他職業所致。他任職於市區警局,是一名出色的法醫,對於一個整天跟冷冰冰的屍體打交道的人來說,面無表情最平常不過。

    只是冷峻的臉色絲毫不減他立體五官給人的完美感覺,反添幾分逼人的帥氣,加之他一身西裝革履,氣質更是不凡。

    而身為新娘子的裴雅則是一名婦產科護士,整天都是跟初降臨地球的小天使打交道,所以她的笑容純純的,不染雜質,她的梨窩淺笑,讓周圍的人看得著迷。

    夏以理看著裴雅幸福的笑臉,他的眉頭輕輕蹙著,裴雅一直喜歡自己,可是自己身為一個不婚主義者,走到這一步,他還不能確定自己是否能給裴雅幸福,只是,他承諾過她哥哥的,他會做到。

    當雙方交換好戒指,來賓席上響起掌聲還有祝福聲,畢竟眼前新郎高大帥氣,新娘甜美可人,男才女貌,天生一對。

    “以理,我要去拋花束了。”教堂門外,裴雅跟夏以理說完,準備走下臺階,不料腳下一扭,險些跌倒。

    “小心。”夏以理一把抓住裴雅的手臂,她整個人失去重心地跌入他懷裡,溫軟滿懷,讓他倒抽一口涼氣。

    “哇,新郎、新娘已經等不下去,要入洞房了。”人群中傳來調侃的聲音。

    夏以理扶好裴雅,不理會周圍的笑聲,為裴雅整理好她的頭紗。不經意與裴雅眼神碰觸,他讀到她眼裡的溫柔,那一刻,他的心裡怦然一動。

    裴雅羞澀地閃過他的目光,開始拋花束。

    “小雅,拋給我,我想結婚了啦,我也要找一個像你家老公那麼帥的老公了啦!”

    “你這個結婚狂,我才要接住好不好。”

    裴雅的朋友們開心地站在她身後,做好了搶花束的姿態。

    “大家準備好了嗎?”裴雅開心地準備將花束往後拋。

    這時,一個小女孩哇的一聲哭了起來,裴雅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身體也僵住。

    “姐姐,我要花花……”在哭的小女孩是一個小花童,她也想要接新娘子的花束,可是她太小了,根本不可能搶到,因為心急,她牽著裴雅的裙擺哭了起來。

    裴雅牽一下裙擺後,彎下腰幫小女孩擦眼淚,“小妹妹,不要哭了,你要花是嗎,姐姐可以給你哦。”說完,裴雅從花束中抽出一朵,變戲法般遞到小女孩面前,“這朵漂亮的玫瑰花送給你,不哭了哦。”

    小女孩開心地接過花,“謝謝姐姐。”

    “乖。”裴雅輕輕地捏一下小女孩圓圓的臉蛋,小女孩咧嘴笑了。

    夏以理看著這一幕,他知道,他的新娘很善良。

    不遠處,方嵐的臉一閃而過,她的質問仍在他耳邊迴響。他不知道,因為一個承諾娶了裴雅,她會不會幸福,可是,身為她的丈夫,從今天起,他要對她負起全責。

    裴雅站起,重新開始拋花束。花束在半空劃了個美麗的弧度,落入其中一個好友懷裡。

    “啊,好開心,我拿到了耶。”那個好友開心地大叫。

    裴雅看一眼好友,然後回過頭與夏以理對視,粲然一笑,皓齒紅唇,她真的好美。

    夏以理的目光迎著裴雅的笑臉,那一刻,如有陽光般一掃他內心厚厚堆積的陰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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