憧憬《調教朽木老公》


出版日期: 2010-04-16

  就因為媽媽獨斷地認為她不務正業。
  所以她必須面對沒完沒了的相親會?
  而且結婚對象普及到可以是隨便的誰?!
  為了擺脫無聊的相親恢復她的太平盛世。
  決定了,就從相親對象里挑一個來結婚。
  明文規定,只做有名無實,互不相干的夫與妻。
  可開始她看好他的沉默寡言,後來卻越看越不順眼?
  怎麼看他都是木頭一樁,朽木一個。
  包不可姑息的是,他心里從頭到尾都裝著另一個她!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就要逆天而行。
  進行一項偉大的大工程——雕朽木!

th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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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Q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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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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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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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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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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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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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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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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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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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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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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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優雅的咖啡廳內,小提琴的聲音慢慢遊走在每張溫馨的咖啡桌上。

  濃濃的咖啡香,親昵地在安靜的空氣裡浮動。

  與這裡格格不入的,是金夕那張笑得快要冒出火的俏臉。

  坐在她的對面的男人,穿著筆挺的西裝,打著光鮮的領帶,掏出白白的手帕輕輕擦了擦手,說:

  「小夕……呃,我能這樣叫你吧?」

  「那是當然。」

  「我叫劉永健,你可以叫我永健。」

  「好。」永健叔叔。

  「小夕,你知道,原本我是想娶一個跟自己年齡相仿一點的女孩,她們會成熟一些。可是……我一看到你的照片,便忍不住來赴約了。」

  那是,她今年二十三,他今年三十四。

  「呃……那你的意思是,我長的很成熟?」她保持著那抹笑容,以便把後面的戲給演完。

  「不不……是很可愛。」

  「你不是很喜歡成熟型的?」

  「可,自從見了你後,我就改變心意了。」

  「哇,你還真是善變。」金夕吟著一成不變的笑容。

  「不不不,你別誤會,我很專一。而且這次相親,我是沖著結婚而來的。我想結婚後想立即要個小孩,小夕你很年輕,生孩子很適合。」

  那你該取頭適齡的母豬,一次能給你生他十個八個下來。金夕微微一笑。

  「可怎麼辦呢?我在這一年之內,不能生孩子。」

  「為什麼?」他一怔,然後明瞭地笑開,「當然你還年輕,有這種想法很正常,一年這樣的時間我是可以等的。」

  似乎做了很大的讓步,他露出體貼的笑容。金夕微微低下頭,貌似掙扎思考了好一會兒,盈盈的笑意在她抬起頭時,轉變成楚楚可憐的模樣:

  「不是因為年輕,而是因為……醫生說,我在今年之內,不宜生育小孩。」

  劉永健的笑容僵硬在臉上,她這副模樣是什麼意思?

  「怎麼會呢?金小姐你看起來很健康。」

  金小姐?不叫她小夕了?她用無比憂鬱的目光看著他,欲言又止,最後垂下可憐巴巴的小腦袋:

  「醫生說,我剛做過宮外孕手術,子宮很脆弱。所以最好在今年之內不要懷孕,不然再出事以後就,就很難再懷上了……」說到此處,她快速地頭來,更可憐更無助地望入他的眼中,「永健,你會不會因為這樣而嫌棄我?」

  「呃,當然,不會。金小姐……」

  「請叫我小夕。」

  「小夕……」他一臉搪塞,微微發白。她打斷他的話,眼神直線追擊他閃躲的雙眼。繼續道:

  「永健,你真的不介意我可能不能生的事?」

  「金小姐,我們……」

  「請叫我小夕。」剛剛不還叫得挺順口?

  「小夕……」

  「永健!雖然也許我不能生,可是我會用我的愛來彌補你……」

  「對不起,我電話響了,我去接一下電話。」劉永健掏出手帕擦著額頭的汗水,戰戰兢兢地起身離開座位。

  看著落荒而逃的身影,金夕悠哉拿起他面前還未拆開的糖,倒入自己的杯子裡,攪拌幾下,再優哉悠哉地喝著咖啡。

  這樣喝咖啡,就好喝多了。

  金夕累計喝了四次咖啡,五次飯結束了九場相親會。

  兩天之內,九場相親告吹?宮外孕?同性戀?喜好偷男人內褲……

  林靜宜氣得渾身發抖,真想親手拆了把女兒的骨頭一根根拆下來,看看以前自己都在女兒身上種植了什麼零件,好把叛逆的骨頭都換成鋼筋,重新組裝。

  她甚至懷疑,這女兒就是為了氣她而生下來的。

  既然,那丫頭要跟她鬥,那她就讓她嘗嘗老薑到底有多辣。

  終於,金夕已經開始吃不消了,不是因為相親找不到理由拒絕,而是……她真的很困!本以為媽媽看幾天下來的相親都被她搞砸,就會抽手,誰知道,媽媽比她還沉得住氣,一直狂用車輪戰術輪番轟炸。

  還有那個張鳳儀,怎麼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拉出一大車光棍呢?!

  睡覺,睡覺,她現在急需的就是睡覺。

  這個是今天的最後一個相親對象了,聽說是仁山警隊的隊長,名字她忘了看了。不過,都沒關係,反正結果都會一樣。

  因為對方是警察,還是個隊長,所以她今天的裝扮當然是太妹型。

  對著幹就是一拍兩散的秘訣。

  安靜的餐廳最角落的位置上,坐著一個人。因為背對著門,金夕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寬闊健碩的背部,透漏著無限的力量,烏黑的短髮看起來乾淨利索,黝黑的頸子在她長久的注視下都不曾轉動分毫。金夕吐了一口氣,走到他對面的位置坐下來。

  他不是一個俊秀的男生,而是有著深刻輪廓的成熟男人,她看了他一眼後,就將目光調到別的地方,在桌下的二郎腿不文雅地搖晃,一副十分不專心、不耐煩的模樣。

  可對方,幾乎沒有看她精心在臉上畫的分辨不出真實面貌的妝,只是看了看她的放在桌面上的手。她臉上是濃妝豔抹,手卻修理得乾淨整齊。這雙手細小白皙,使他眯起眼睛,然後緩緩開口。

  「我叫司徒奎,男性,二十八歲,身高一百八十四公分,體重七十二公斤,住址是仁山平湖社區7-313,現在警隊任職。」

  「呃,男……男性?」這句話成功地換來金夕的注意,她像看怪物一樣看著面前有著深刻的五官,一看就知道性別還自報自己是「男性」的男人,試探道,「你的警號是多少?」

  「56……」

  「停!」

  他真的老實回答了!金夕不禁又好好打量眼前的人,他完全擁有當警察的特徵,不論表情或眼神,冷靜不帶任何情緒。她斜視著他問:

  「你為什麼來相親?」她有些得意,現在看來像是不良少女審問警官。

  「需要。」

  「需要?!」她高聲嚷嚷的同時反射性地將雙手合在胸前,警惕地大聲問。「生理上的需要還是心裡上的需要?!」

  「媽媽需要。」

  她松了一口氣,抱怨:

  「說完整的句子不行嗎?」等等……媽媽需要?那就是跟她一樣不是自己的意願了?她濃黑的睫毛下,黑眸一轉,靈光乍現。「你是說,要是你媽媽不讓你來,你不會想那麼快就結婚?」

  他看了她一眼,點頭。

  她挑高眉兒,又問:

  「媽媽想讓你結婚,可你還想要自由自在的生活?」

  他眉頭出現細微的褶皺,點頭。

  她雙手撐在桌上,腦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想法……她望著他的雙眼比天上最亮的星星還要閃亮。

  「如果有一個辦法,既能讓你結婚,又能讓你繼續自由自在的,你願不願意?」

  詭計的味道四面八方靠攏而來,他抬起眼望著她,目光冷靜而有些默然。

  金夕清清嗓子,收拾一下自己太過明顯的意圖。

  「我們結婚,你幫我搪塞我媽,我幫你應付你媽,然後我們做一對互不干涉的假夫妻。」

  她再也受不了像是沒有盡頭的相親,還有媽媽成天疑神疑鬼的逼供。

  他的眉頭又微微蹙起,望著她的表情依然沒有波動。

  他幾乎是沒有表情的變化,金夕立即堅定地表明自己的立場:

  「我媽媽是那種會親自拿結婚證去驗真偽的人,我才逼不得已出此下策。我保證、發誓絕對絕對不會影響你的生活,以前你怎麼過以後你還那麼過,如果你自己的意願要改變生活習慣,我也不會有半點意見,甚至你可以當我是透明人!」

  一個大活人,他能當是透明人?他看不到她誇張的裝扮下確切的表情,可他能感受到她熠熠的神采,正從她身上暖暖滲透出來。

  見他不語,她趕緊再亮出附加值:

  「當然呢,要是以後你找到你喜歡的人,可以隨時跟我離婚。我的要求也十分十分的簡單,結婚後只要你讓我做我喜歡做的事,不要對我嘮叨就成了。」

  「不能違法亂紀。」他難得回了句話,卻讓她二和尚摸不著腦袋:

  「啊?」

  「喜歡的事不能包括違法亂紀。」

  她明白了,他說的是要是她違法亂紀他就要管。警察就是警察啊!她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依舊不見情緒波動的眼眸裡,她看不到他的內心。

  這個人,把自己的心藏得密不透風。

  但是,這都與她無關,只要不被媽媽整天嘮叨,只要能擺脫相親會,能自由自在的怎麼都行!她咧嘴笑道:

  「成交。」

  聽到她說成交,他只是看著她的手,略微點了一下頭,似乎是別人對他說了一句「你好」一樣的反應。真的是,她現在跟他說的可是他極其重要的終身大事,他那是什麼反應?

  不過,他幹嗎看著她的手點頭?她的手有他要的答案?金夕抬起自己的手,好好看了看,沒什麼不同啊!看著自己的手指,她能想到的就是,這個人,從頭到尾,話少得可以用五個手指數出來。

  但是,這不就是她所追求的嗎?話少不嘮叨。

  她收回自己的手,漫不經心問:

  「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

  此時,他抬起眼,緩慢而清晰地念出她的名字。

  「金夕。」

  他為什麼這樣看著她,眼睛專注得——像在審犯人!不過,他念她名字的聲音,出乎意料的好聽。莫名其妙地金夕忘了自己還想問的問題,心口啊,像有只毛毛蟲在爬動,癢癢的,怪怪的。她絞著細白乾淨小手,咕噥道:

  「放,放心好了,因為我不喜歡你,所以不會欺負你!」

  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什麼喜歡不喜歡的?推開椅子金夕急匆匆地離開餐廳,慌亂的腳步顯得有些落荒而逃,以至於,她沒有看到,司徒奎的眼裡突然湧動出來的悲傷。

  「因為我不喜歡你,所以不會欺負你。」

  金夕的話,碰觸了司徒奎心裡最柔軟最脆弱的地方,他的思緒不自覺又回到那時候。

  仁山的天很藍很藍,太陽因為貪婪這樣的天,揪著白雲掛在天邊,遲遲不肯下山。

  仁山小學的大門,學生們魚貫而出,高高低低的童音聲延續了午後已經停歇的蟬鳴,繼續聒噪著明媚的夏天。

  一年二班的教室裡。

  「點點,我跟啟泰還有悟去淺水河揀雨花石。」羅星夢拉拉綁在兩條羊角辮上的小白兔,背起書包,「就不跟你值日了啊。」

  「可我也好想去!」雨花石是易點點最喜歡的石頭,「噢……為什麼今天我值日!」點點垮下小臉。

  「哥,你自己先回家,我晚點回去。」司徒悟對著坐在教室最後面一排的司徒奎說完,然後也走了。

  司徒奎看著他們離去。教室裡就只剩下他跟易點點兩個人。

  她的笑容燦爛如同陽光,明媚得讓他不敢直視。因為有言語障礙,他比大家晚了兩年入學,才跟弟弟一個年齡的孩子念同一個年級。

  點點將黑板擦放在講臺上,朝著他走來。

  「奎,其實你會說話的對不對?你只是不想說。」

  司徒奎看著她走向自己,全身立刻緊繃起來。

  易點點一步一步朝他靠近,他的心越繃越緊。在她就要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他抓起書包落荒而逃。他一直跑一直跑,用盡全力地跑,生怕她明媚如陽光般的笑容,照見他灰暗緊閉的內心。

  「奎!奎……」易點點追到門口,不見了他,垂頭喪氣地走回來,嘴裡咕噥著,「奎幹嗎要跑呢……他幹嗎不說話?悟都可以說話的啊。」

  她歎了口氣,想到雨花石,全身又來勁了,要快點掃快點掃,才能快點去跟星夢他們碰面。

  易點點興匆匆往淺水河的方向跑。然後她在路邊看到高她一個年級的五個男生正將司徒奎逼到牆角,嘴裡譏笑著:

  「喂,啞巴,你叫什麼名字啊?」

  司徒奎冷冷地看著他們,欲避開從另一側走出去。那幾個男生又將他拉回來,推到牆上:

  「哈哈,果然是啞巴。不能說話,那點頭就好了!」

  這些男生,真的……是太可惡了!易點點氣紅了臉,飛快地沖過去,扒開其中一個人,再將圍著司徒奎的男生一個一個推開,張開手臂擋站到徒奎面前,大聲申辯:

  「奎才不是啞巴!他只是不愛說話!」點點極力地維護著他。

  她吼叫完後,轉頭對身後一直沉默的司徒奎說,「奎,告訴他們你會說話。」

  沉默。

  易點點著急了。她揚手再次推開他們的欺淩,對著身後的司徒奎大聲道:

  「奎,你快說話啊!告訴他們你不是啞巴!」

  司徒奎看著小小的她正用盡全力將他護在身後,眉頭深鎖,呼吸重了些。他不怕那些人的欺負,他可以讓那些人欺負。可是看著他們欺負她,他就覺得不舒服,心裡一直壓抑的東西微微被觸動了。

  看到司徒奎依舊不言語,幾個搗蛋的男生更是變本加厲,動作更大。一邊大聲念著啞巴,一邊下手。

  易點點氣紅了一張圓臉,像母雞護小雞一樣護著司徒奎。

  「臭丫頭,你敢打我?嗚……鼻子流血了,快打這丫頭!」

  男生們剛剛還是戲謔的力度,見到血便動起真格,讓易點點吃了好幾下痛扁。

  易點點略微生澀的凶相裡夾雜著一些驚慌,卻沒有半絲退卻,與幾個比她大上一號的男生廝打著。

  那個男生叫什麼?他竟敢推到她?!那個像瘦猴子的他竟敢拉扯她可愛的頭髮!還有那個誰竟敢那麼用力揉捏她粉嫩的臉頰,要是把她臉上那對酒窩捏碎的話……

  司徒奎心裡的沉默終於像活火山一樣爆發了。

  他握緊拳頭,跨出怒意騰騰的步伐,伸手抓起推倒點點的男生往後一丟,那個男生滾了兩圈半翻倒在地上。

  接著,拉扯點點頭髮的男生,連翻帶滾地飛了出來。

  再來,揉捏點點臉頰的男生,也以不知名的姿勢倒在地上。

  最後,一、二、三、四、五。

  五個男生東倒西歪在路上,易點點一時看傻了眼。

  擰著眉頭打架的是司徒奎嗎?那個沉默寡言,該說是沉默無言,沒有表情的司徒奎現在是在打架?

  司徒奎嚴肅著一張臉看著趴在地上的五個人,一直緊抿的嘴唇破天荒的、緩慢而生澀地動了。他花了平常人十倍以上的時間說了四個字。

  「打,她,不,行。」

  「哇哇……」

  幾個男生先是錯愕,然後放聲大哭。早知道他會說話,他們就不會欺負他。他們連滾帶爬一路哭著逃回家去。

  「你說話了,奎你說話了!」司徒奎正擰著眉,小心翼翼碰觸易點點臉上的淤青時,她突然蹦起來抱住他的脖子大叫。

  看著她又蹦又跳,不自覺的,司徒奎又眯起眼。這個時候的她,眼睛比平時更璀璨,笑容比平時更燦爛更溫暖。

  「我就說你會說話的!奎繼續說,繼續說!」

  他收拾起表情,將她從身上挪開放到一邊。面部又回到了之前的沉默無表情。說一句話,比他打一場架更費力。

  「快說啊……你可以說話的。」

  「……」他是可以說話,可是他根本說不清楚。

  「奎,來說,我是司徒奎。」

  他不理會她,轉身就走。

  「我是司徒奎。」她追了上來,笑著繼續說著。奎是會說話的,所以她會有足夠的耐心去教會他說出很多很多的話來。

  「……」她不是要去淺水河嗎?他面無表情,直視前方往淺水河的方向走。

  「我是司徒奎。」

  ……

  「我是司徒奎。」

  ……

  他走得很快,她幾乎跟不上。她不得不跑到他跟前,抓住他不讓他再走。不厭其煩,笑容怏然,反反復複說著:

  「我是司徒奎。」

  ……

  沉默,他依舊是一成不變的沉默。

  然後,她的笑容漸漸從她臉上消退,像大晴天突然飄出來一朵大烏雲,壓得他的心口沉甸甸的。陌生的不安與慌亂的情緒襲來,他再次推開她逃跑了。

  她追了上去:

  「奎,你別跑,你還沒說呢!」

  他消失在小路的拐角處。而她卻被絆倒摔個五體投地,手劃傷了,膝蓋也摔破了,哭聲頓時遍及四野。不是因為疼,而是因為司徒奎的消失。就只差一點點,他就能說話了啊,老不說話,他還會被別人欺負!

  她哭得更委屈了。

  不忍聽她哭得那麼委屈,司徒奎的身影慢慢地出現在拐角處,在她朦朧的淚眼裡越來越清晰,她哭得更大聲,心裡卻一點兒也不難過了。此時她還沒忘記自己的任務,哭著喊著:

  「我是司徒奎!」

  司徒奎蹲在她跟前皺著眉頭審視她的新傷口,他心裡有了一個念頭,他以後都不會再讓她受傷了。他無聲地轉身,用背朝向她,他想背她回家。

  她抬起沒受傷的腳踹他的背,他往前倒,雙手撐在地上,回頭不解地看著她。

  「我是司徒奎!」他再不說,她就哭死給他看!

  司徒奎眉頭擰緊,面色凝重,看著她眼裡不斷冒出的眼淚,他好害怕會一直流不停。他撐在地面的雙手卷成拳頭,接著狠狠抓緊,對抗壓在聲帶上沉重而緊致的壓力。他咬緊牙關,咽下一口口水,潤潤緊張乾澀的咽喉。

  凝視著她亮如星辰,清澈如水的雙眸,他用盡全力,生硬地說出:

  「我,是,司,徒,奎。」

  點點淚眼婆娑的眼睛怔了好一會兒輕輕眨了眨,這一眨抖落了她眼裡所有的眼淚與陰霾,似天空撥開烏雲,又露出了明媚的笑容。她高興得又蹦起來,完全忘了正在滲血的膝蓋。

  「奎,你說得很好!」

  司徒奎嗓子裡的壓力漸漸變得輕鬆,他的心連同他的沉默也在這一瞬間溫柔起來。他重新背對著她,想要背她。她卻久久不肯上來:

  「奎,老逼你說話,你討厭我嗎?」

  他背對著她,搖頭。她輕拍他的背。

  「搖頭是什麼意思?你不說我不知道。你討厭我嗎?」

  他又搖頭。

  「又是搖頭?搖頭是討厭是不是?」她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他轉頭望著她,她也盯著他不放,他在心裡歎了口氣:

  「不。」

  「不什麼?」

  「不……討,厭。」他說的十分緩慢。

  「不討厭誰?」她循循善誘,他眉頭又皺起來,顯然他覺得他說的夠多了。可看著她璀璨的眼眸,他卻甘之如飴地回答。

  「不,討,厭……你。」

  「誰不討厭我?」

  「我。」他還真是惜字如金。

  「奎,完整的句子。」

  終於,他被她打敗了,他凝視著她,像是從她的眼裡找到了他要說的話,然後一個字一個字地數出來。

  「我,不,討,厭,你。」

  點點吸吸鼻子,如願以償地挑起眉頭,喜悅讓她的神采飛揚。

  「奎,你很厲害!」

  從她彎彎璀璨的瞳眸中,司徒奎似乎看到了自己也散發出明媚的光芒,整個人暖暖的。他重新背朝她矮下身子。她笑著問他:

  「你想做什麼?你用說我才知道哦。」

  「背,你。」

  她得逞地笑,爬上他的背,摟住他的脖子。

  他背著她走在仁山寧靜的小路上,旁邊是碧綠是稻田,稻田一望無際。習習的晚風吹來,稻田的碧波蕩漾到天邊的山腳。山是蒼翠的綠,天邊是火焰的霞紅,天空是乾淨的藍,還有白白的雲堆疊成幸福的形狀。

  點點趴在奎的背上,輕輕說著:

  「因為點點喜歡奎,所以不會欺負奎。」

  「……」

  「因為點點喜歡奎,所以不會欺負奎。」

  ……

  柔軟話語,從她的嘴裡,滲透過他的背,抵達他的心臟,暖暖地駐紮進他心裡最柔軟的地方,他緩慢地跟隨著她說:

  「因為點點喜歡奎,所以不會欺負奎。」

  弄人的晚風讓她有些睡意,將臉靠在他的肩頭,吟著甜甜的微笑,她睡著了。

  稻田、遠山、晚霞、藍天、白雲還有易點點,都隨著晚風進了司徒奎心裡最柔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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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日上三竿。

  噔!噔!噔!

  林靜宜上樓的腳步聲沉重而快速,她柳眉倒豎,鼻翼微微張大,喘息聲也比平時大上好幾個分貝。她的手狠狠地擰開那扇緊閉著的門。

  「你昨天晚上什麼時候回來的?!」

  這間房間,窗簾緊密拉著,即使外頭已是豔陽高照,屋內還是昏暗一片。

  林靜宜深呼吸,奮力掀開床上的棉被,對著床上睡得不省人事的人的狂飆分貝。

  「金——夕——」

  噢……真是受不了了!床上的人閉著眼緩慢地坐起來,抬起雙手取出塞在耳朵裡的隔音棉。嘴裡咕噥:

  「很早就回來了。」

  「早?我等到淩晨一點也沒見你回來!你跟我說早?!」

  「我是早上五點回來的。」夠早吧?

  「金夕!」林靜宜吐著火氣,卷起袖子,情緒十分激昂,「警察局打電話來說,昨天晚上在通天遊戲廳,有人在以打遊戲比賽進行變相賭博,數額還不小,後來還演變成打架鬥毆事件,陳接陳撫兄弟二人也在其中!」

  「……還有呢?」金夕覺得十萬隻瞌睡蟲在往下拉她的眼皮,她有氣無力地問。

  「還有什麼?我說完了!」

  「哦。」

  含糊應了一聲,金夕拉起被子倒回床上。

  林靜宜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再次將她從床上挖起來,咆哮著:

  「我在跟你說話!」

  「不是說完了嗎?」金夕閉著眼睛問。

  「我說完了,該輪到你了!」

  「我對那件事沒有要發表的意見。」

  見她又要倒下去,林靜宜將整張棉被掀開。

  「我是問你,為什麼整夜不回家?昨天有沒有去玩遊戲?陳接跟陳撫都涉及到昨天的打架事件,你呢?也不會沒關係吧。不然警察怎麼會打電話到家裡來?你說,有沒有玩遊戲?」林靜宜的怒火,演變成委屈,委屈演變成眼淚,「你到底要我操心到什麼時候?人家的女兒是媽媽貼心的小棉襖,你呢?我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女兒!」

  金夕認命的起身。

  「媽,我沒有惹事……」

  金夕話還沒說完,立即被林靜宜打斷。

  「你沒有?!那昨晚警察來電話說,在遊戲廳玩遊戲的就是『遊戲之王』。你說你整天除了玩遊戲,你還能做什麼?人家畢業回來工作,你呢?你要這樣不務正業到什麼時候?!」

  「媽,我不是純粹的玩遊戲,我這是工作啊……」

  金夕雙手舉過頭頂,努力張開眼睛,耐心地解釋著已經解釋了無數遍的話。

  「首先呢,我的這個工作是去『網遊』應聘來的,工作的內容是專門給網絡公司玩遊戲,電腦桌旁第三個抽屜有我的聘用書。其次,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看看,網絡會所現在還在招聘遊戲玩家,應該會有不少人會去應聘,不過他們是兼職還是全職我就不知道了。最後,透露給你一件你可以覺得驕傲的事,我跟那些遊戲玩家不一樣,我在網遊界的地位,如果放到現實裡的話可不止是普通的公務員,至少也得是國家師級以上幹部。」

  啪!

  還真的是覺得驕傲呢!林靜宜受不了女兒自以為是的模樣,拍了她不可一世的腦袋一下。

  「金夕,我告訴你,我已經管不了你了,你現在立刻給我嫁人!我明天就叫媒婆幫你找人相親。不行,我不能等到明天了!」

  「玩遊戲就是工作?哼!」林靜宜橫眉豎眼高聲道,她還沒聽說玩遊戲就是工作的。

  「媽……」到底是什麼世道?說實話不是不被相信,就是會惹人生氣。

  「別叫我!」林靜宜氣衝衝地掏出電話扣在耳朵旁,「鳳儀啊……」

  張鳳儀?仁山的大媒婆?!難道……下意識的,金夕趕緊搶下林靜宜的手機。

  林靜宜拿手機的手一抬,另一手屈肘輕而易舉將女兒壓倒在大床上,輕蔑地白了女兒一眼,不自量力,她可是整個仁山唯一一個跆拳道女教練,就個小丫頭片子,不明擺著拿自己當雞蛋往她這塊石頭上砸?

  「對,是我們家小夕要相親,你明天……不,今天下午想辦法給她找個相親對象……沒關係,誰都可以,只要能把她嫁出去。」

  「媽……媽!」

  金夕在她的壓制下揮動著雙手,相親也就罷了,可什麼叫誰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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