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歌》2
秦戈臉色難看的將呆楞住的人兒拽起,隨即將手中的外套展開披在她身上,目光觸及她凍得發紫的唇,俊顏青筋跳動了下,捉住她和冰棍一樣冰涼的手握在手心揉搓。>
之前還被嫌棄,這會卻又享受這樣的待遇,這樣的反差還真是讓時令顏搞不懂這個男人心到底是怎麼想的。
領著她回到家,把室內的暖氣開到最大,又給她衝了杯熱牛奶讓她喝下暖胃。
時令顏照單全收,這次乖乖的什麼話都沒說。
秦戈做了兩人份的中式西餐,一端上餐桌,時令顏也不待他招呼便自動坐過去獷。
下午就一直在他家門口等著沒吃東西,這會她真是餓得能吞下一頭牛。
剛出鍋的食物還很燙,秦戈見她動作飛,剛想提醒她別燙著,悲劇就已經發生了。
時令顏淚眼汪汪的吐著被燙得整個麻掉的粉舌望著他,他撫額靜默了會,去冰箱拿了一小塊冰讓她含著,然後自顧自的吃自己那份晚餐遁。
時令顏看著他吃,更覺肚餓,也顧不得舌頭發麻,繼續開吃。
“好痛”她邊吃邊抱怨。
秦戈睇一眼含著眼淚心急吃東西的小丫頭,頓了頓開口:“你每天這樣跑來跑去你父親不管你?”
時令顏搖頭:“他有很多女人,沒時間管我。”
秦戈想起她家那棟宛若城堡的奢華建築,又問:“你家那麼大的房子怎麼就隻有你一個人?”
時令顏沒立即回他,美目轉了轉,不知道又在打什麼主意。
“你可以不說。”反正他也沒太大興趣知道,隻是好奇她父親怎麼回讓她一個人住那麼大的房子。
“其實……房子一直有人在打理,那天是我發脾氣把她們都趕出去了。”頓了頓,“我爹地從我媽咪離開後就再沒回過那個家,我救你那天……是我媽咪的忌日。”
秦戈一愕,望著對麵瞬間黯下去的俏顏,想起離世幾年的母親,心頭一沉,岔開話題:“今晚暫且容你在這邊睡,明天回你自己家。”
時令顏一時半喜半憂。
用完餐秦戈自然的收拾餐具進廚房刷洗。
某人為了在他麵前表現自己很勤的一麵,搶著要洗,秦戈也不推辭,兀自走去房打開筆記本電腦看資料。
結果不到五分鍾,就聽見從廚房傳來的嘩啦瓷器碎裂的聲響。
他撫額,卻仍沒要起身的意思。
直到第三次聽到那樣的聲音,才實在忍無可忍的走出去。
廚房,把自己弄得渾身是白色泡沫顯得異常狼狽的時令顏正心虛的彎身收拾第三個打爛的瓷盤。
秦戈掃了眼猶如戰場般慘不忍睹的廚房,輕輕牽動嘴角:“要洗的總共也不過五個瓷盤你就能打爛三個,也真是不容易。”
時令顏耳根一熱,更加手忙腳亂的收拾殘局,然後就出現了狗血的那一幕——掌心被碎瓷器劃了一道口子。
秦戈望著她掌心迅速沁出的鮮紅液體,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此時的心情。
處理好傷口,秦戈回廚房收拾。
時令顏站在廚房外望著秦戈標準衣架子的忙碌身影,連他擦拭料理台的動作她都覺得迷人得不可思議。
她才十四歲,若要長到被他認可的年紀最少還要再等四年。
四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足可以發生許多讓人無法預料的時期。
而她要怎麼做才能讓他在這四年不和除她之外的任何女人交往,隻等著他長大呢?
“秦。”
她忽然開口喚他。
秦戈身形微頓,卻沒回頭。
時令顏慢慢將身子倚在牆壁上,問他:“你有沒有愛著的人?”
秦戈一點也不意外她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隔了一會才說:“有。”
精致的俏顏黯了黯,“她也愛你嗎?”
“……不愛。”
時令顏一楞,“那你不是和我一樣?”
秦戈清理幹淨廚房洗了手擦幹轉身走來,目光淡淡掠過她:“怎麼和你一樣?”
“唉,為情所困啦,我愛你你卻愛著她,你愛她她卻愛著他。”她一副憂傷的口吻。
秦戈冷嗤,走回房。
時令顏跟在他身後,在要跟著進入時被秦戈攔在門外:“你現在該回房泡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明天才有力氣回家。”
“……”
房的門當著她的麵被關上,如同他那扇緊閉的心門,不是她耍賴或者掉幾滴眼淚就能為她打開的。
好吧,聽話的孩子有糖吃。
她乖乖回房。
按照他的吩咐泡了熱水澡,然後爬上床睡覺。
可不怎麼的,腦海翻來覆去都是他在意式西餅屋找到她時她第一眼看到他的那一幕。
現在還對那一那的驚喜記憶猶新。
她想她不會看錯,他是一個值得托付的、會心疼人的好男人。
胡思亂想了一通,不知不覺竟然也睡著了。
而且還做起了惡夢,夢有一群看不清麵目五官的人各個揮舞著手中的長刀利刃朝她砍來,她左閃右避,眼看著每一次都要被砍中,卻總是能僥幸閃過,而下一次又置於長刀利刃下。
這樣反反複複沒完沒了的來來去去,渾渾噩噩中她感覺全身火燒一樣的難受,喉嚨也似要冒火,渴得厲害。
而耳邊傳來一個略有些焦慮的男聲。
“別睡了,你做惡夢了。”
有隻大手在她額頭碰了碰,她下意識捉住拉向自己胸口,因為她感覺自己的心髒好像隨時要跳出來。
所以她要抓住那隻手替她按住。
秦戈滿腦黑線。
這丫頭大半夜的發夢癲鬼喊鬼叫,而他一向淺眠,想假裝沒聽見都很難。
忍無可忍起床過來,推開門就看她在地上滾來滾去,身上僅著卡通的吊帶睡裙,裙擺上揚,露出粉色的小內內,讓他立即就有種想退出去的衝動。
可她鬼喊鬼叫得實在太嚇人,他怕吵醒左鄰右舍被群起投訴,不得已拉她起來扔到床上。
結果這丫頭照樣沉浸在夢境中醒不過來。
而這會然還抓著他的手按在她胸口,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麼怪夢。
“時令顏!”他抽回手去拍她的臉。見沒反應又加大一些力氣,這次時令顏許是覺得疼了,一下就睜開眼。
看到頭頂清晰的俊顏,她還一臉茫然,迷迷糊糊中以為還是在夢,心跳依舊跳的強烈,隻是那些麵目模糊的人換成了他。
“還沒醒?”
秦戈又拍一下她的臉,她本能的痛呼,瞪著他的目光哀怨。
“坐起來自己吃藥。”
秦戈話落離開,一會再進來時手拿著一杯泥土黃的液體。
時令顏見他遞給自己,一臉困惑,想問他為什麼要她吃藥,張口喉嚨卻痛得厲害。
秦戈見她麵露痛楚,歎了聲:“你感冒了,有些發熱,喉嚨肯定也不舒服,先把這個喝了,會舒服一些。”
時令顏聞言非但沒坐起來,反而還一臉驚恐的扯過被子把自己整個縮進去。
“……”然怕吃藥怕到這種地步。
秦戈揉額:“我數三,你不喝我就拿去倒了。”
事實證明不管他數多少個三都沒用,被子的人兒照舊捂得嚴嚴實實。
“你乖乖把藥喝了,我允許你明天多在我這邊呆一天。”
這句話好比靈丹妙藥,時令顏就怕他反悔,一下掀開被子坐起來,捏住鼻子自動從他手接過完全融掉的感冒藥仰頭一口氣喝個精光。
藥苦怕什麼,能夠讓她多在他身邊呆一天,讓她天天吞黃連她也願意。
秦戈挑眉,見她一副猶如吞砒霜的痛苦麵容,有些啼笑皆非。
瞥了眼她因汗濕而貼在身上的睡裙,“去換套睡衣。”
時令顏乖乖爬起,下床時腿發軟,腳踩在地毯上搖搖晃晃,站都站不穩。
秦戈歎口氣,扶了她一把,而她順勢倒入他懷,細白的手臂圈住他絲質睡袍下的精實腰身撒嬌:“秦,我夢見有好多人拿刀追著要砍我,我的身體是不是出了毛病?”
秦戈撥開她的手按住她的肩讓她坐回床上,“這個夢境是在提醒你不要對別人死纏爛打,否則那些人就會在夢追著你。”
“你的睡衣放在哪個位置?我替你拿。”
時令顏眨眨眼:“睡衣我就帶了身上這一件。”
秦戈皺眉,也沒說什麼,回房找了件自己的扔她身上。
“秦,我手腳發軟沒辦法換啦。”
秦戈冷笑:“要不要我找人來給你換?”
“切,沒有同情心。”時令顏撇撇嘴,抱著他的睡衣瞪他:“你們老師沒教你尊老愛幼嗎?你不是一直嫌我小?那你就該愛我這個幼吧?幫忙換一下衣服有什麼了不起?”
這丫頭到底是沒有羞恥心還是想男人想瘋了?
秦戈懶得理她,丟一記白眼過去便離開。
“叩叩叩!”
秦戈淺眠,因此有很大的起床氣。
半夜被折騰回房睡不到兩個小時就又被敲門聲吵醒,他打開門看到門口身高僅到他肩膀的小人兒時,臉色黑得可媲美黑墨水。
“我餓了。”
吵醒他的罪魁禍首無辜的揉著餓得扁扁的小腹提醒他該起床做早餐了。
秦戈原本想發火讓她現在就滾,卻又突然想起半夜自己答應過她再給她在這邊呆一天,一時滿腔怒氣翻滾卻無從發泄。
自認倒黴的刷牙洗漱去廚房做早餐,體力超好顯然已經退燒喉嚨也舒服了的時某人卻開了音響放了張歐美原聲大碟隨樂起舞。
秦戈不經意回頭瞥了眼,雖然舞姿一般,但身體的柔韌度卻好得出奇,彎腰時竟然可以九十度垂直頭頂貼腳尖的方位。
做了簡單的早餐端上桌,時令顏吃得開心,秦戈卻沒什麼胃口。
“你今天要上班嗎?”
今天是星期六,秦戈昨天特意請了天假打算在家好好休息一天,沒想到計劃完全被這丫頭打亂。
“你不回答就是不上班咯?”見他不答,她也不生氣,自顧自地又說:“我們今天出去玩好不好?”
秦戈斜她;“你在倫敦玩了十四年還沒玩夠?”
時令顏一副認真思考的表情,良久才說:“我還真的記不起我去過哪玩,記憶中似乎就隻有那次被媽咪抱著去坐過倫敦眼,而那天要陪她坐倫敦眼的的人本來是爹地,可爹地身邊有其他女人。”
又是一出第三者插/足,導致夫妻感情不和的老套戲碼麼?
而眼前這小丫頭……
“你媽咪是怎麼過世的?”
“當——”對麵人兒手心握著的湯匙墜落在地。
秦戈望著她忽然間慘白的小臉,隱約預感到她母親的離開或許和她有關,卻也沒再繼續追問。
故做若無其事的彎身拾起地上的湯匙,卻看到餐桌下的她的雙腿顫得厲害。
“……怕冷就回房多穿件衣服,若再感冒今晚又鬼喊鬼叫我就把你扔出去!”他佯裝不悅的凶她。
時令顏低頭咬了咬唇,許久都沒發出一點聲音。
秦戈一時有些後悔自己問的那個問題。
“不是說要出去玩?你這樣哭喪著臉我怎麼帶你出去?”
時令顏猛然抬眼,神情錯愕:“你答應和我一起出去玩了?”
“前提是你不準提無理要求,也不能隨便發脾氣,更不能對我摟摟抱抱……”
他還沒說完,剛才一臉哀傷悲痛的人兒已經一躍而起,“那我回房換衣服,你也點。”
“……”
一時晴一時雨,這樣反反複複的孩子脾氣,果然還是沒長大。
回房換了外出服,充滿英倫風的休閑襯衫加修身小腿褲,外搭長款黑色雙牌扣大衣,再取了寬墨鏡戴上,這樣的秦戈俊美而不失英氣,再次將時令顏的目光攫獲。
而她亦是長外套加身的休閑打扮,卻是可愛嬌媚並存,也分外惹人注目。
“想去哪玩?”
坐上車,秦戈問她。
沒想到真能讓他陪自己外出遊玩,時令顏顯得很興奮:“我們去滑雪吧?”
秦戈一楞:“為什麼要去滑雪?”
“利頓她們幾個總笑我不會滑雪,今天難得有次機會,你教我吧?”
“利頓?”
“哦,她是我同學。”秦戈邊發動車子邊透過後視鏡覷她——看她每天這麼閑,他都忘了,十四歲的她現在應該還是個學生。
“我們先去滑雪,中午我再帶你去一個地方吃很正宗的中國菜,然後再去看歌劇,晚上——”
“一天的時間怎麼做得了那麼多事?”
秦戈打斷她,駕車往最近的一處滑雪場而去。
“所以如果你明天也不上班就更好了,這樣我們還可以出來玩。”
“明天就算我不上班,你也必須要回你自己家。”
秦戈一句話將情緒高亢的時令顏打擊得猶如吃了敗戰的俘虜。
“今天我願意陪你出來玩,就當是報你救我的恩情,以後我不希望再在我家門口看到你等我,也不希望你跑去醫院找我。”
“我救你一條命,這份恩情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被你還清?”時令顏皺眉望著車窗外,“又或許,你以後還有需要我幫助的時候,所以話別說這麼滿,那時,我會先要你答應我的條件才肯幫你。”
秦戈不置可否地哼了聲,心想就算他得了絕症,而這世上能救他的人隻有她,他也不會求她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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