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又希《相遇二又二分之一》

藍又希 - 相遇二又二分之一

命中注定──二又二分之一的男人?
太玄啦!這樣她要如何去尋覓她的Mr Right呢?
歷經二十年,十次失戀的「輝煌」敗績,
眼見已邁入三十拉警報的年紀──
「他」,還沒出現;可她的心傷指數,倒是增加了二又二分之一。
而總結被拋棄原因──啥?竟是她對男友太好,
像個歐巴桑級的女強人,把男人寵壞……也嚇壞了!
放棄了、放棄了!她要全力拼事業……
喲!這男人,她脾氣好是哪裡礙到他了?
偏要她看什麼《馴悍記》學著強悍一點;
還陷害她讓她身陷他的愛慕群中體驗那悍勁!
耶?這對她時而溫柔、時而漠嘲的男人,
會不會就是那二又二分之一……
許卿長安

楔子

  「天乙算命館」,位在學校隔壁巷子的角落邊上。

  高中三年,霍希紜來回經過那家算命館不下百遍。

  小小的店面,瀰漫一種遠古的陳舊氣息。

  門面裝潢除了棕灰色,還是只有棕灰色。可能是因為年代久遠的關係,色澤鮮艷不起來,廊柱上的漆也斑駁脫落了,留下歷史的傷口。

  霍希紜幾次曾經探頭偷偷瞄了裡面幾眼,視線所及只看到一張老舊的小方桌子,桌上有一類似明清年間的青瓷花瓶。花瓶裡沒插花,微微沾了灰塵。

  高中畢業典禮前一個月,天氣似乎不是很穩定。

  霍希紜才踏出校門,烏黑天空就下起絲條狀小雨。

  街道灑潤滑油似的濕答答,空氣中佈滿水氣,商店前的櫥窗都霧霧濛濛,彷彿裡頭的展覽商品處在另一個不同世界,看不清、摸不著。

  霍希紜照例又路過那家算命館,才要走過去,心底不知怎麼閃過一個念頭,抬起頭一望,「房屋出售,意者內洽」幾個斗大的字竟張貼在木門上。

  「要賣掉了?」霍希紜不置信地喃喃自語。

  在她的印象裡,那棟算命館的古老建築彷若上古留下的遺跡,會這樣子一日復一日地留存下去,帶著人們不瞭解的秘密在風吹日曬中佇立。

  怎知,主人興起出售的念頭!

  霍希紜好奇了!也或許,她心底一直有個問號,想瞧瞧裡頭的主人,是用怎麼樣的方式在替客人算命。

  她握緊書包,悄悄走了進去,才踏一步,木板就發出嘎嘎的掙扎聲。

  霍希紜有點害怕,仍鼓起勇氣前行。

  屋子裡空蕩蕩,灰暗暗的沒點燈,也沒人。

  鼻子所聞淨是悠遠的氣息,像是屋子本身的氣味,又像是那些蒙塵傢俱散發出來的味道。

  「有人在嗎?」霍希紜顫抖著聲音問。

  沒有反應?

  明明在營業中啊!大門還開著呢!

  霍希紜又小聲喊了一次:「有人在……」

  「來了!」

  後頭傳來咚咚的腳步聲,緩慢沉重地一步步靠近。

  霍希紜侷促不安地站著,手心都冒汗了。

  門廉慢慢地被掀起,一位個子矮小的白髮婆婆和藹地笑著:

  「坐啊!」

  「我……我要……算命。」霍希紜結巴地說,說完,猛吞口水。

  老婆婆坐在小方桌前,點起油燈。「好啊!手心伸出來。」

  霍希紜乖乖地照著做,右手心在搖晃閃爍的燈影下顯得玄機重重,一道又一道的線條斜上斜下。未來,就藏在裡頭。

  「小妹妹……你工作運不錯!很順,不會有什麼大困難;錢財和健康方面也都沒問題……」老婆婆抓著霍希紜的手心看了很久,一雙眼眸透視鏡般反覆觀看。

  聽到好消息,霍希紜的小臉雖然露出欣喜,心裡不免納悶:為什麼老婦人滿是皺紋的眉間充滿狐疑?

  「真是奇怪……」老婆婆不懂地說。「從沒看過這種感情線和婚姻線。」

  既然老婆婆不懂,霍希紜更不懂,只能靜靜地聽著。

  「看來……你的個性很好,也知道上進,可是愛情就是……就是不順利,坎坷了點。」老婆婆猶疑地說出來。

  霍希紜抬起小臉問:「為什麼不順利?」

  「這……」老婆婆想著要怎麼跟這個未經情事的少女解釋。「嗯,因為碰到的人……不對,你可能要學習很多次……才有機會……結婚。」

  霍希紜哪聽得懂。「感情也需要學習?」

  「這麼說好了,就像算數學,一次算不對,兩次算不對……最後你一定會找到方法把答案算出來,這就是學習。」老婆婆有耐心地說。

  霍希紜似懂非懂地點頭。

  「你……」老婆婆注視霍希紜清純可人、一副寫著我是乖孩子的臉龐。「你是一個好孩子!」

  老婆婆從抽屜裡拿出一條紅線給霍希紜。

  「你一定要記住我說的話哦!不管在感情上遇到怎樣的挫折,都不可以放棄你對人生的信念!這送給你,希望替你帶來好運,保佑你頤順利利、早日遇上屬於你的姻緣!」

  霍希紜小心地將紅線收藏起來,乖乖地說道:「嗯!我會記得!」

  老婆婆灼灼的眼光定在她孩子氣的臉上,語氣堅定地說:

  「你會碰到那個命中注定的男人,你絕對會遇到他!二又二分之一的男人!」

  忽然間,屋外下起滂沱大雨,預示梅雨季節的到來。

  大自然裡的一切變化,冥冥中有個規律在行進,人們無法抗拒必然的週期,更無能力改變。

  走出那個算命館時,霍希紜心裡無限納悶:

  「什麼是二又二分之一的男人?我又怎會知道……誰是那個二又二分之一的男人?」
許卿長安

TOP

第一章

  三十歲,女人拉警報的年齡。

  外表或許美麗動人、成熟嫵媚,一般人聽到三十歲仍不免發出驚歎聲:

  「啊!三十歲嘍!結婚沒?」

  相當老掉牙的問話,卻是每個面臨此關卡女人心中的夢魘。

  二十歲照鏡子,眼角多一條魚尾紋時還會以為自己看錯,漫不在乎哼兩聲。

  三十歲,眼睛旁無故多出兩條細紋,隔天絕對會毫不猶豫殺到醫院做整容手術,順便把眼袋一起抽光光。

  戰戰兢兢的三十歲!

  宣告美麗終究曇花一現的起點。

  劃下青春歲月的終點。

  從十八歲巨三十歲,霍希紜歷經九次失戀後,第十次的戀愛在眾望所歸、甜蜜蜜的發展下,終於要邁入另一個里程碑──結婚。

  高中畢業後,霍希紜的戀愛運一直沒斷過,卻也沒好過。

  她還記得初戀的男友叫李國梁,在大學系與系聯誼時認識的,兩人一見鍾情,膩在一起六個月後,李姓男子冷淡地說要分手。

  霍希紜哭得死去活來,傷心問:「為什麼?兩人好好地……為什麼要分手?」

  李國梁看了她奇乖無比的臉:「和你在一起……太枯燥乏味了!」

  霍希紜幾乎不敢置信,一張俏臉苦到比沙皮狗還皺、還悶,她竟然被嫌成一個「乏味的女人」。

  可是……她對他很好呀!好到班上的女同學一個個搖頭歎息。

  和她要好的聯誼天後石婉兒說:「你這樣會把他寵壞!早上第一堂課,怕他睡過頭,要打電話叫他;期中考怕他唸書太累,送消夜給他吃。你又不是李國梁的老媽兼保母,把他當兒子養啊!深怕他餓著、累著!」

  另一個系花級美女杜心語更是列出交男友五大紀律給霍希紜看:

  「吃要他買、衣要他挑、睡要他哄、車要他騎、出去玩要他想,所有食衣住行育樂……男朋友都要負責得妥當當。哪有女生像你的?男生要做的事你全撿起來做,那要交男朋友幹嘛?當古董供奉在櫃子裡嗎?」

  石婉兒在一旁點頭如搗蒜,只差沒撲到地上膜拜:「女朋友是用來疼的,男朋友是用來使喚的!你怎麼做得……恰恰好都相反呢?還是偶爾要讓你家那口子有施展男性沙豬主義雄風的時候,撒撒嬌、黏黏他,求他幫忙你做點事。年紀輕輕的,不要把自己當成歐巴桑級女強人,還當得樂不思蜀!」

  杜心語深有同感發言:「又不是養狗,你要照顧他吃、喝、拉、撒、睡!對狗好,它至少還會對你搖尾巴乞恩,對男人好過頭……當心他一腳踹開你,嫌你煩、嫌你溫吞吞沒個性!」

  班上兩大美女對霍希紜寵男人的行徑,完全無法苟同。

  在她們的認知裡,驕縱男人的最後下場,就是謀殺自己的愛情。

  似乎週遭人奉勸她的預言都成真,霍希紜不死心,想要驗證那些人說的話──

  「難道……你都不明白我對你的好?」

  李國梁帶著銀框眼鏡的斯文臉滿是不耐:「都說要分手了,不要拖拖拉拉、糾纏不清。我最討厭這樣了!」

  霍希紜只想弄清楚一切,眼眶裡都泛淚了。「我是不懂啊!明明我自始至終都對你一樣好,為什麼你一開始很高興,後來就變了?」

  李國梁冷冷地看她,眼神中原有的熱情愛戀燃燒殆盡,只剩下厭惡、不屑:「你就是這樣囉囉嗦嗦,煩死人了!告訴你,我們之間玩完了,不要再打電話來煩我,早又問安晚又問好的,比我媽還讓人受不了!」說完,頭也不回地快速走開,留下霍希紜蹲在原地,捧著面紙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猛擦,那是她第一次失戀。

  一星期後在校園裡,霍希紜遠遠望見李國梁和另一個女孩子手牽手大步走著,彷如要昭告全天下──他們正在熱戀中。

  那女孩頭髮卷卷的、挺可愛的,和李國梁講話時故意嘟起嘴巴,說到兩人高興不已時,還會用手輕敲他胸膛撒嬌,然後李國梁就會疼惜地把她擁在懷裡。

  就只是那麼簡單的動作,男人竟因此迷戀不已!


  霍希紜傻眼了,她替男人做死做活、照三餐的關心問候,竟輸給這麼矯情做作的肢體語言和柔媚表情?

  男人,果真是用來崇拜的,付出,是多餘!

  霍希紜不斷思考班上女同學告誡她的話──

  「男人不會因為你付出的多,就比較感謝你,說不定心底還嫌透你了!」

  沒錯,她是徹徹底底被嫌,從頭嫌到尾,嫌到可以榮登菜市場的鹹魚冠軍。

  問題是……她的態度是真摯、真誠的呀!為什麼李國梁可以完全漠視,不領情呢?

  愛情在她眼裡,就是要表達對另一半的體貼關心,實際行動遠比嘴上功夫來得有說服力,為什麼男人心裡頭想的都不是這樣?!

  一次的錯誤可以推托是遇人不淑,可九次的錯誤就是自找的了!

  霍希紜堅持她一貫媽媽桑的方式對待男人,直到歷經十二年歲月,九次失戀被拋棄,她才稍稍有所覺醒。

  孔夫子說三十而立,霍希紜是三十而清醒。對感情態度不再執著,作法也不那麼積極,這時,她遇上樓傑。

  一個成熟、穩重、溫柔的男人!

  霍希紜打小時候就夢寐以求的王子,終於出現!在她瀕臨三十歲惡魔的侵擾下,伸手將她自城堡中解救出來。

  相識六個月後,霍希紜長出三十歲尾巴,兩人一同在高雄愛河旁的一家餐廳慶祝生日。

  浪漫的燭光晚餐、悠揚的小提琴聲,樓傑感性地拿出戒指,深情地凝視她:

  「讓我成為守護你一輩子的男人!」

  霍希紜怔了一秒鐘,拿起桌巾猛擦狂瀉不已的鼻涕眼淚,當年那老婆婆說的話似刻在腦海裡般清晰──

  「就像算數學,一次算不對,兩次算不對……最後你一定會找到方法把答案算出來,這就是學習。」

  她心裡感慨萬千,學了十二年,她也該學會這道習題了!

  「好。」霍希紜清清楚楚說出答案。

  樓傑欣喜地親吻她:「今年年中時,我們就結婚!」
  
  六月八號,天氣晴朗、陽光普照,黃歷上註明大吉,宜婚嫁、適搬家。

  霍希紜和著蟬兒一整夏知了知了的叫聲,準備要當六月新娘。

  好不容易從過去沮喪、低潮的戀愛心情中康復,霍希紜故態復萌,又回到義無反顧、徹底為愛情犧牲奉獻的模式裡。

  她想要當個稱職的好女人,一如她當好學生一樣。

  好友石婉兒特地從台北下高雄來看她。

  「希紜,恭喜你了!」

  霍希紜神采飛揚笑說:「謝謝!你在台北的工作還好吧?」

  「不就馬馬虎虎,混口飯吃嘛!哪像你,自己成立了DIY個人工作室,又要嫁一個好男人,愛情事業兩得意呀!」石婉兒幫霍希紜挽好頭髮。

  霍希紜照著鏡子,左看右瞧說:「大學時唸經濟系的謝裕豪不追了你很多年,你老把人家當備胎用!聽說他當起專業理財經理,厲害得很呢!」

  石婉兒不想聊謝裕豪這男人,轉移話題說:「記得哦!別對你未來老公太好,小心他吃定你,讓你一輩子當小小女人!」

  霍希紜不以為意,甜甜笑著:「可是……我已經對他很好了耶!」

  「什麼?」石婉兒下巴當場要掉下來。「你又做了哪些好事?」這女人學不乖嗎?還是苦頭吃的不夠多?

  「就一些細微的小事,如早上叫他起床、中午送便當到公司給他、晚上幫他捶背馬殺雞、假日煮大餐慶祝。平時會三不五時幫他買西裝、休閒服,我還送他一張高爾夫球俱樂部的會員卡哦!」

  霍希紜為自己全心全意的付出,感到無限滿意。

  石婉兒一臉受夠了她的表情:「這還叫小事?那愛情裡頭……什麼叫大事呢?希紜大小姐哪!結婚前,我是不想數落你,可是又忍不住不說!」

  霍希紜不以為意:「我們這麼多年的好朋友了,有話直說!」

  看霍希紜甘之如飴的當小女人,石婉兒搖頭道:「也許……樓傑真的與眾不同,他可以欣賞你的優點;但,愛情這種東西是要對等的,給的太多,亦或是給的太少,都可能造成雙方的一種困擾。」

  「傑真的對我很好,你放心。」霍希紜握住好友的手。「我相信這次的愛情投資是有報酬率的,不會再像以前,只是把錢丟入無止盡的深淵裡。」

  「這樣是最好了。」石婉兒心裡不太放心,可是都走到這個關頭了,好友又露出幸福美滿的模樣,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吧!

  石婉兒只能暗自祈禱,霍希紜別再遇上之前那些看起來像是新時代的好好男人,卻在霍希紜使出全力、掏心掏肺付出後,嚇得慌張而逃,完全不見蹤影。

  打手機,就換門號。

  上門找人,竟然連夜搬走了。

  寫e─mail,更不用說,石沉大海、沒消沒息的。

  搞不清楚這些男人為何最後都將霍希紜視為討高利貸的債主,個個如驚弓之鳥竄逃,就怕一個不小心被她擄在手掌裡動彈不得。

  對一個男人好……是踐踏他的英雄表現欲?還是嚇壞他無處可施的男人保護欲?

  「你們拍的婚紗照呢?好想看看!」

  石婉兒決定不再胡思亂想,樓傑都跟霍希紜求婚了,兩人也即將結婚,哪會有什麼問題呢?

  「兩大本、兩小本!」霍希紜從大櫃子裡抱出厚厚的相本。

  石婉兒認真地一頁頁翻看。「你們何時拍的?」

  「上個月啊!」霍希紜穿著婚紗在鏡子前轉身,滿心喜悅。

  石婉兒愈看愈不對勁。「樓傑拍婚紗那幾天……身體不舒服嗎?」
  
   「不會呀!」霍希紜對著梳妝台前的鏡子擺出迷人微笑。

  看著照片裡樓傑心事重重、眉頭不展的抑鬱樣,石婉兒根本感受不到他沐浴舜河的愉悅,反而感覺他是籠中鳥,不小心被困在照片裡。

  石婉兒心底浮現一種說不出的奇怪感。

  「希紜,照片是你們兩人一起選的嗎?」

  霍希紜笑嘻嘻地回頭:「不是,都我選的。那一陣子,傑的工作很忙,都好晚下班,他說隨我選,只要我快樂就好!」

  事情有問題了,石婉兒嗅出了關鍵點。「忙到選照片的時間都沒有,你們都不見面嗎?不會是他都在辦公室打地鋪吧?」這年頭工作狂說多不多,怎就讓霍希紜碰上了!

  「幾乎一個星期都沒見面,也沒打電話……」霍希紜努力地回想。「好像是公司國外的大客戶來台灣談生意,傑走不開。」工作這種東西是很有彈性的,藉口隨人掰!

  男人熱戀時,就算忙到分身乏術,還是想盡辦法跟心愛的女人小見一會兒。

  當然,也可能在男人意興闌珊時,明明就一點不忙,卻抽不出半點時間跟自己的女人見面約會。

  石婉兒在情海裡浮沉多年,早看清楚了。

  「希紜,你們最近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聊些什麼?」

  霍希紜停下打轉的身子,看著好友說:「五天前,傑帶我去一家西餐廳吃飯。不知道他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愁眉不展的,問他,他想了半天,什麼也沒說。」

  樓傑的情形,不就是之前那一掛沒良心的男人想要避開霍希紜逃得遠遠時,才會有的不詳徵兆!

  霍希紜這笨小孩,還搞不清楚狀況,傻呼呼地直想著要結婚。

  石婉兒吸了兩口氣,緩和額頭直冒的汗珠,冷氣不是開到強風狀態了嗎?為什麼整個身體忽然燥熱了起來!

  「希紜,快點,打電話給樓傑,問他在哪裡?」

  霍希紜慢吞吞拿出手機。「幹嘛打給他,他自己會過來呀!」

  石婉兒緊張到話語糾結成一團:「就怕……就怕……不來……他不來,就怕樓傑不來參加結婚典禮了呀!」

  「婉兒,你在說什麼!別嚇我啊!」霍希紜望著石婉兒青一陣白一陣的臉色,挺認真的樣子。「好……我……我打。」

  快速撥出號碼──

  「你的電話將轉接語音信箱,嘟一聲後開始計費……」

  「打不通!」霍希紜心跳速度加快。

  「沒關係,打公司看看!」石婉兒鎮定下來說。

  嗶嗶嗶,霍希紜又按下樓傑公司電話號碼。

  「喂?」

  「希紜哪!恭喜你嘍!」值班人員王阿伯劈頭就說。「好可惜不能參加你的婚禮,不過,紅包我可是有送到哦!」
  還真是……深怕別人不知道啊!非得大肆宣揚一番!

  「王伯伯,樓傑……有在公司嗎?最近公司忙嗎?常加班嗎?」

  霍希紜一連串機關輪似的問話,讓王阿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王阿伯頓了一下說:「樓經理……當然沒在公司啊!你們今天不是要結婚嗎?他前一陣子都早早下班去了啊!要準備婚姻大事,誰有膽留準新郎下來加班!」

  霍希紜聽得臉色慘白,失神地望著石婉兒。「好……好……我知道,謝謝你。」

  掛上電話,霍希紜跌坐在沙發上。

  「婉兒……傑……沒加班……傑……」

  石婉兒在一旁坐下,輕輕抱著霍希紜。「我去外面向他的親朋好友打聽,看有沒有什麼異樣。還有三小時,沒關係!」

  「如果……如果傑不來……」霍希紜假設說,嘴唇害怕地發抖。

  石婉兒抿著同樣無血色的雙唇:「先別想這麼多,你在這等我,我去向那些人探聽消息,再回來跟你說。」

  霍希紜腦袋一片空白地窩在沙發裡,鏡子裡的她如同遭人遺棄的洋娃娃,穿著一襲美麗的雪白新娘禮服,臉部表情卻是憂傷驚恐!

  三小時後,樓傑沒出現!

  下午了,還是聯絡不到他人!樓傑的父母親頻頻道歉,卻也找不到自己的兒子。
  
    婚禮現場一群嘉賓神色尷尬,搞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地僵著。

  一直到晚上六點,新郎都沒有出現,大家才紛紛離去。

  一場原本應喜氣洋洋的婚禮,最後郁卒收場。

  人不可貌相呀!

  樓傑做人做事這麼盡責周慮的男人,竟會臨時逃婚!讓新娘子獨自一人哭到眼睛腫成龍眼般大粒。

  這麼戲劇化發展,當場跌破一票人眼鏡!

  難道……之中另有外人不知的隱情嗎?

  看來,感情這檔事果然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許卿長安

TOP

第二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許卿長安

TOP

第三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許卿長安

TOP

第四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許卿長安

TOP

第五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許卿長安

TOP

第六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許卿長安

TOP

第七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許卿長安

TOP

第八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許卿長安

TOP

第九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許卿長安

TOP

第十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許卿長安

TOP

尾聲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全書完】
許卿長安

TOP

JinTech Semiconductor Co., Ltd JinTech Semiconductor Co., Ltd - About Us JinTech Semiconductor Co., Ltd - Our Service JinTech Semiconductor Co., Ltd - Expected Quality System Certification JinTech Semiconductor Co., Ltd - Contact Us Our Partners – Sai Fung Electronics L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