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兒《教師愛人》

偌兒 - 教師愛人

藍莫薾--
一個總是浪跡天涯的知名攝影師。
女人於他只是短暫歇憩的駐足點,
沒有人能夠綁住他流浪的腳步,
即使是他最愛的女人……

菜鳥教師狄偲予這回遇上了大麻煩,
像藍莫薾這種痞子家長根本不在實習課程內。
先是收買她的好友們,再三不五時登門拜訪,
這下她就算再菜鳥,
也知道事情不對勁……


【出版日期】 2001年07月27日
許卿長安

楔子

  一幢位於仁愛路高級地段上大廈內的七、八樓,佔地約一百五十坪。此間房子的主人是一個六十八歲的老太太,她育有一子一女,兒子和女兒和他們現在的家分別住在加拿大和澳洲。

  她的子女並不是那種有了老婆和丈夫就忘了老母親的不孝子,他們也曾接她到加拿大和澳洲住過一段日子。

  她卻是怎麼也住不慣,平常兒子媳婦去上班,孫子去上學,獨留她一個老人在家裡,無聊不說,連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一出個門看見的不是黑頭髮、黑眼珠、黃皮膚的中國人,而是黑色、白色都有的膚色、頭髮,高鼻子、藍眼珠的外國人,語言不通,買個東西也要比手畫腳。

  所以老太太才會在加拿大和澳洲各住了一個月之後就獨自跑回臺北,再怎麼樣還是自己的地方好,一切都習慣熟悉。

  但是人一老最怕寂寞,沒有子孫承歡膝下。所以她才會花了一大筆錢,請人將兩層樓的房子打通,加了樓梯,屋子更是重新裝潢,隔了八個房間,準備將其中的五個房間租給五個女孩子,形成一個單身女子公寓。

  她的用意並不是為了收房租,而是為了找些人來陪她罷了。

  但話又說回來,房子也不是什麼人都租,她開了許多的條件,只有符合她的條件者,她才會將房間租給她們。

  她的條件是:

  第一、一定要有她的緣,順她的眼。

  第二、要身家清白,更要潔身自愛。

  第三、得無不良嗜好。

  第四、要有正當職業。

  第五、如果要帶男朋友回公寓,得先經過她的許可之後,方能自由通行。

  如果符合以上的條件者,才能成為她的房客。即使她開的條件有些莫名其妙和不合理,仍舊有許多人前來租房子。

  因為一旦住進這問單身女子公寓好處多多,不但供應三餐,還有個菲傭幫忙打掃房子。電視機、冷氣機、洗衣機,乾衣機一應俱全。然而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吸引人的是房租只有五千元,學生還打六折。

  這樣的居住環境、生活品質、生活空間,在這個處處以利為主的臺北都會,哪裡還找得到。

  所以在經過一個月的嚴格篩選之後,終於有五個人符合柳老太太的條件。

  這五個人在這間單身女子公寓裡會發生什麼樣一連串的事……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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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酷熱的夏天尚未真正來臨,火紅的太陽早已將人曬到頭昏眼花,斗大的汗珠不停從身上每一個地方給冒出來。

  難怪每到夏天,總有許多人因受不了如炭烤般的烈日而中暑昏倒;也難怪一到夏天,大家總是受不了酷熱而躲在冷氣房裡,享受著冷氣的洗禮。

  狄偲予身上的T恤早已被汗水給浸濕了,她是熱到頻頻擦汗,現在才五月初,天氣已經是嚇死人的炎熱,要真到七、八月,只怕一站在這種大太陽下曬個一、兩個小時,就會被烤焦。

  「何老師,妳就原諒他一次,我來和他溝通。」

  狄偲予並不想干預別的老師管教學生,可那也得在正當的管教之下。

  像這種太陽大得可以曬死人,她卻偏偏要學生站在太陽底下罰站,這樣管教實在有欠妥當。

  「狄老師,我並不是想責罰妳的學生,實在是這個學生太過頑劣。」何老師可以說是被氣到幾乎喪失了理智。

  「何老師,他才二年級,很多事都還不懂。」

  「好,如果他肯認錯,我就原諒他這一次。」她也不願讓人說她是個只會用體罰的老師。

  「藍士翔,你快向何老師認錯。」狄偲予走到藍士翔身邊,勸著他。

  「哼!」藍士翔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他又沒錯,為什麼要認錯。

  「狄老師妳看看他這是什麼態度,像這麼頑劣的學生,再不好好的教,以後出了社會只會成為社會敗類,那可都是我們這些為人師表的責任呀!」這名何老師義正辭嚴的連狄偲予也一起教訓起來。

  狄偲予在心裡默默叫著苦,連她也一起教訓起來,她以為她是誰呀!

  「何老師沒這麼嚴重啦,藍士翔只是比較叛逆,慢慢和他講道理他會懂的。」心裡雖然暗罵著她,嘴上還是要不斷的陪著笑。

  「好吧!就看在妳的面子,這次就原諒他。如果再有下次,我絕不可能如此輕易的原諒他。」她其實是已經被曬得受不了,臉上精心畫好的妝早已花了,再不進辦公室吹冷氣,只怕連她也要中暑了。

  都已經站了兩個小時了,還叫輕易呀!

  真是個老八婆!

  「何老師,我替藍士翔謝謝妳的寬宏大量。」才怪!

  何老師聞言,笑容爬上了嘴角,還真以為自己是個有胸襟的好老師,帶著滿意笑容離去。

  狄偲予忍不住對著她的背影扮了鬼臉,什麼跟什麼,只不過多教了幾年書,就以為自己是個多偉大的老師呀!

  只是她沒想到她的這一個舉動,卻被藍士翔給瞧得正著。他忍不住的大聲笑了出來,還笑得很不客氣。

  「藍士翔你笑什麼?」狄偲予莫名其妙的看著被罰站兩個小時的學生,還能笑得出來。「你被何老師罰站,一點愧疚都沒有嗎?」

  「反正又不是我一個人被罰站!」他用眼角瞥了她一眼,還有她也陪他站了兩個小時。

  「難怪何老師會說你是個頑劣的學生!」

  「狄老師,我好渴,妳請我喝可樂好嗎?」藍士翔得寸進尺的對她要求。

  「你──」

  「狄老師,妳應該知道我被罰站是無辜的,就算是補償我流失的那些汗水。」藍士翔繼續振振有辭的說:「我知道妳也渴了,別那麼吝嗇好嗎?」

  狄偲予看著他那一雙清澈的眼睛,一個該是天真無邪的小男孩,為什麼會有如此早熟的心智?他又是有個怎樣的家庭,才會讓他在這麼小小的年紀就有一顆敏感的心!

  她得找一天到他的家做個家庭訪問,看看他到底有個怎麼樣的家庭。

  「狄老師——」他裝出一張渴望的表情,讓人見了也忍不下心拒絕他的哀求。

  「好,我請你喝可樂,但是你得告訴我你對何老師做了什麼,讓她這麼地生氣。」

  「好。」只是要他說,又不是要他認錯,就說出來讓狄老師也笑一笑。

  狄偲予帶著藍士翔一起到學校的福利社,買了兩瓶冰可樂,就到外面的樹蔭下一邊喝著透心涼的冰可樂,一邊吹著徐徐的微風。

  太陽雖大,可還有一點風,總比回到悶熱的教室來得好。

  今天是週末,學生都已經全放學回家了,藍士翔若不是被何老師給留下來罰站,現在也回家了。

  「你可以告訴老師說你到底做了什麼事惹何老師生如此大的氣嗎?」狄偲予問。

  「沒有呀!我只是告訴她,說她的裙子有紅紅的一灘,還是很大的一灘。」藍士翔一臉的無辜。

  狄偲予當然明白那紅紅的一灘代表著什麼。

  「你在什麼情況下告訴她?或是說當時還有誰也在場?」

  「楊老師。」說完又拿著飲料喝了一大口。

  楊老師!

  天呀!全校誰不知道何老師喜歡楊老師,而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出了這麼大的一個糗,難怪何老師會惱羞成怒。

  「狄老師,我真的有錯嗎?」藍士翔又是一臉的無辜。

  這……這叫她怎麼說!他還小,根本不明白那灘紅色的血跡是什麼,他告訴何老師的動機也沒錯。

  只是……

  「狄老師,我真的做錯了嗎?」

  「藍士翔你沒錯,只不過……」她實在有些難以啟齒,雖然說她是為人師表,理應教學生正確的觀念,但他還這麼小,和他說這些,他聽得懂嗎?

  藍士翔認真的看著狄老師,想知道她要怎麼告訴他?

  「狄老師——」

  「士翔,老師告訴你,以後你要告訴何老師事情,你要偷偷的告訴她,尤其是不要在楊老師的面前告訴她,她會不好意思。」何老師喜歡楊老師是眾所周知的事,讓她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出這麼大的糗,她當然生氣。

  「為什麼?」藍士翔當然知道為什麼,所以他才會在楊老師的面前告訴她。

  狄老師所不知道的,是那一灘紅色還是他用在椅子上讓她坐上去後才會沾上的,這個狄老師真是好騙呀!

  「你不要問為什麼?以後就知道了。」

  「嗯。」藍士翔晃晃喝光的可樂,又摸摸肚子。「狄老師,我的肚子餓了。」

  「肚子餓了!」狄偲予看一眼手腕上的表,都二點多了,怎能不餓!「糟糕!」她突然叫了出來。

  「狄老師,怎麼了?」

  「士翔,你放學還沒回家,你爸媽會著急。」她拉著他的手,先往辦公室裡走去。「先打個電話回去跟你爸媽說一聲,老師再帶你去吃飯。」

  「狄老師不用打電話了,我爸媽都不在家。」他爸爸一定又是在哪個女人那裡,媽媽一定又是打麻將打到沒回家,他在不在家、有沒有準時回去,沒有人會知道的。

  「不在家?!」

  「他們都出國去了,家裡只有一個菲傭在。」藍士翔又說了謊。

  「那你也要打電話回家告訴她一聲。」

  「老師,她說的是英文,我又聽不懂,我說的話她也不懂!」

  「你家的電話號碼幾號?」狄偲予依著藍士翔告訴她的電話號碼,打了個電話向藍家的菲傭說一聲。「走吧,老師帶你去吃東西,你想吃什麼?」

  「麥當勞。」

  ※※※※

  狄偲予吃完飯後送了藍士翔回家,她原想順便做個家庭訪問,可既然他的父母都不在家,只好改天約一天再來拜訪他們。

  舉起手按了電鈴,不一會兒門就打開了!

  然而出現在她面前的可不是她意想中的菲傭,而是一個男人,一身的皮膚曬成古銅色,眼睛深邃如黑潭,一頭微亂的頭髮披散在肩膀,身上只穿了一件緊身的背心,將他那一身結實的胸膛完美的呈現在她眼前。

  狄偲予失神的盯著他結實的胸膛猛瞧,只差點沒流下口水來。

  忽而一聲的輕喚,喚回來狄偲予的失態。

  「老爸,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藍士翔驚喜的從狄偲予的身邊,輕輕一躍,就跳上了那男人身上。

  「老爸!」狄偲予驚愕的眼神從他的胸膛移到他迷人的臉龐,喔,他的睫毛又長又濃密又翹,讓人嫉妒死了!

  「是呀!狄老師,這個帥哥是我老爸!」藍士翔的語氣裡充滿著驕傲。

  其實眼前的男人叫藍莫薾,只是藍士翔的叔叔,然而他對藍士翔的疼愛和照顧遠比他的父母還來得多。因此藍士翔從小到大都一直叫他老爸,而藍莫薾也不在乎,反而覺得這樣的稱呼使兩人更親近。

  只是因為他工作的關係,常常不在國內,不能常陪他。

  狄偲予驚訝的是這個看起來只有二十七、八歲的男人,竟會有一個八歲大的兒子!

  藍莫薾則從她眼神中反應出的詫異明白她的狐疑,這個漂亮的女老師一定常常被士翔這個鬼靈精給捉弄了。他又從士翔那一副儼然做錯事的神情,看到他招認了他的錯。

  不過他並不打算在這個漂亮的女老師面前拆穿士翔的惡作劇。

  「你是不是又犯了什麼錯,被老師留下來處罰?」藍莫薾雖然是問著士翔,但眼睛卻始終玩味的盯著狄偲予瞧。

  「我沒有,我只是告訴何老師說她的屁股有紅紅的一灘,何老師就把我留下來在人太陽下罰站兩個小時。」藍士翔對藍莫薾誠實招認。「可是狄老師人很好,她也陪我在大太陽下站了兩個小時,後來又請我喝可樂、吃麥當勞。」

  藍莫薾則用眼神詢問著狄偲予。「這到底怎麼回事?」

  天呀!這麼尷尬的事叫她怎麼說?

  總不能讓她對個陌生男人說那一灘紅色是女人的……

  更可惡的是他們兩人還同時睜著大眼等著她的回答!

  「老爸,你很沒禮貌喔,你怎麼讓狄老師站在門口講話,沒請人進去坐,我們老師教我們做人要有禮貌。」藍士翔還義正辭嚴的說著藍莫薾。

  「你們老師教的?」藍莫薾又玩味的看著臉紅的像隻煮熟了的蝦子的狄偲予。「狄老師,妳很熱嗎?」他明知她為何臉•紅。

  狄偲予終於明白藍士翔為何老是喜歡捉弄人,為何這麼的鬼靈精怪,因為他有一個這樣的父親,做的好榜樣。

  「藍先生,既然你在家,正好我有一些事情和你溝通一下。」狄偲予鼓起勇氣,再次迎視著他那如深淵的雙眸。

  藍莫薾退了開。「狄老師請進。」沒想到他才剛回到台灣還不到二個小時,時差都還沒調適過來,就讓他認識了這麼可愛又有趣的人。

  「狄老師,妳想喝點什麼?」

  「不、不用了。」

  「紅酒怎麼樣?」

  「紅酒!」這個人莫非是將酒當成了白開水在喝嗎?「我喝白開水就行了。」

  「這怎麼可以。」藍莫薾進廚房去,再出來時手中多出了兩杯咖啡。「喝看看,這是我剛從爪哇帶回來的咖啡,很香的。」

  爪哇在什麼地方,她都沒一個概念,這個人竟然跑去了爪哇!

  「老爸,我怎麼沒有?」藍士翔問。

  「小孩子不准喝咖啡,還有你是不是該上樓去寫功課,」

  「不要啦,我要留在這裡聽你們說話,看看你們是不是在說我的壞話。」

  「上樓去寫功課,否則我就不將禮物給你。」他每一回從國外回來,都會帶給他一份不同的禮物。

  「好嘛!」藍士翔心不甘情不願的背著書包上樓去。

  藍莫薾則移到她的身邊坐下。

  「你想幹什麼?」狄偲予在他靠近的時候,嚇得頓時跳得遠遠的,驚慌失措的問著他、

  「狄老師,妳怎麼了?」藍莫薾促挾的笑容泛得更深,她實在太有趣了。

  「沒、沒什麼?」狄偲予選了一張單人沙發坐下。「藍先生,我想跟你談談士翔的一些行為。」

  「士翔的行為?」

  「士翔是個很聰明的小孩,可是他的一些行為都不像是一個八歲小孩該有的。」

  「例如?」

  「例如?!」

  「妳沒說個清楚,我怎麼會知道哪些是該有,哪些是不該有?」藍莫薾一臉正經的說。

  「當女同學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他會拿一面鏡子放在下面,偷看女同學穿的內褲,還有像今天何老師的裙子沾著血跡,他實在不應該當著其他男老師的面前故意大聲說出來,上課的時候他常常拿一些恐怖噁心的東西嚇女同學等……」

  「狄老師,妳會不會看得太嚴重了,我想這一些都只是士翔的一種惡作劇,哪個小孩不會頑皮?」其實對士翔這些行為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因為一個人太無聊、太孤獨,才會故意去做這些惹人注意的事情。他也曾和大哥,大嫂談過很多次,要他們多撥一點時間給孩子。

  「藍先生,我覺得這只是你的推卸責任之詞,我真的很想問你到底有沒有關心過這個孩子?」狄偲予愈說愈氣,口氣也不再客氣。「你根本不配做人家的父親。」

  「狄老師——」他說了什麼,惹得她生這麼大的氣?

  「你知不知道士翔的聯絡簿你們從來沒簽過一次,他的功課寫了沒,你們也不知道,你們只會拿錢讓他自己去吃午餐,從來也不曾為他做過一頓愛的便當。你們這樣的父母,會不會感到可恥!」狄偲予一氣到,說起話來就開始口不擇言。

  「對不起,因為我長期都在國外,所以一直沒注意到這件事。」藍莫薾被她的情緒過於激動給嚇到了,也為士翔有這麼個好老師感到感動。

  「士翔要的是父母的愛,不要讓他就算沒有回家,也沒有人知道、沒有人關心。」

  「狄老師,妳放心,士翔的父母回來,我一定會和他們再好好的溝通。」

  「士翔的父母?難道你不是士翔的爸爸嗎?」如果他不是,士翔怎麼會叫他老爸,而且他們倆還長得有幾分的神似!「那他為什麼叫你老爸?」

  「其實我只是士翔的叔叔,從小士翔就和我很親,而我大哥因為工作忙,陪小孩的時間並不多,所以士翔就這麼一直叫我,久了也就習慣。」

  「藍先生,對不起。」狄偲予感到十分的不好意思,都沒弄清楚就這麼指著人家的鼻子責罵。實在丟死人了!「我不知道你不是士翔的父親,真的很對不起。」

  「沒關係,士翔有妳這麼個好老師,我還要為士翔感到高興。」

  「藍先生,我——」

  「我叫藍莫薾,妳可以直接叫我莫薾。」藍莫薾見她一副嬌羞的模樣,心裡一股波濤在躍動。「妳剛教書沒多久吧?」

  「嗯,我今年還算實習。」

  「難怪。」如果再多教幾年書,或許就不會有這樣的衝勁了。

  「難怪什麼?」狄偲予抬起頭,不解的問他。

  「沒什麼?」藍莫薾當然不會直說,否則可能又要聽上她的長篇大論。「狄老師,咖啡快冷了,妳不喝看看嗎?」

  「哦!」狄偲予被動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好苦呀!」真是難喝。

  「我忘了告訴妳,喝咖啡得喝黑咖啡,才能喝出它的原味,所以我並未幫妳加任何的糖和奶精。」藍莫薾隱忍著浮上心頭的笑意,這個狄老師實在太可愛又太純真了。

  狄偲予在心裡嘀咕著。「什麼忘記,我看你根本是故意的。」

  「藍先生,打擾你很久了,我該回去了。」

  「狄老師,留在這裡吃個晚飯再回去。」

  「不用了。」狄偲予站起來,往門的方向去。

  「那這樣,我開車送妳回去。」

  「不、不用了,我自己坐車回去就可以了。」狄偲予趕緊婉拒。

  「士翔。」藍莫薾朝樓上喊著,不到三十秒藍士翔便衝了下來。「狄老師要回去了,我們一起開車送狄老師回家好嗎?」

  「好耶!」藍士翔馬上衝到狄偲予的身邊,拉著她的手。「狄老師,我和老爸送妳回家。」

  狄偲予只是惡狠狠的瞪了藍莫薾一眼,這個卑鄙小人,竟然利用小孩子來達到他的目的。

  「那就麻煩你了。」真是雞婆。

  「不麻煩,不麻煩。」藍莫薾目的一達到,馬上陪著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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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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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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