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孅《公主的祕辛》[百年豪門之二]


出版日期:2012/5/23
他絕對不會忘記,卞玨是個多麼會玩弄人心的女人,
瞧,短短一個下午,她就用蘋果派收服了左鄰右舍,
甚至還使了小伎倆讓鎮上的人以為他們有曖昧,
拜託,他巴不得她離自己遠一點,最好滾出他的世界,
因為她曾背叛他們的愛情,讓他的真心淪為一場笑話!
所以他要自己維持冷漠,刻意忽略她的示好及改變,
可當他知道歹徒因為闖空門而暴力傷害她時,
腦袋空白甚至感覺全身血液凍結的恐懼又是怎麼回事?
但更讓他奇怪的是無畏面對壞人,總是一派雲淡風輕的她,
卻在某樣重要東西消失後瘋狂失控瀕臨崩潰?!
於是,她終於坦白來到小鎮及他身邊的真正目的──尋找兒子,
面對語帶保留的她,他忍不住嘲諷著「該不會是我的小孩吧?」
卻在見到她的神態表情後,震怒又要命的驚覺自己猜對了,
X的,過去八年來,這愛耍花招的女人究竟瞞著他多少祕密……


留戀  黎孅

  我的身邊有很多人來來去去,走走停停,而不知爲何,我很容易聽見他們的故事,他們有些家世傲人,有些自己很努力過生活,也有些人知足、不強求不屬于他們的東西。

  受他們影響,我一直很愛寫關于堅強女性的故事,在大家族中出生,擁有很好的家世,卻不見得有得到溫暖的女孩。

  我曾經接觸的女孩子中不只一個人背景驚人,但有一個女孩子很不同,她跟卞玨一樣很聰明、跟卞玨一樣懂得心計、跟卞玨一樣在年紀很小的時候,就擁有一般人沒有的生活曆練和人脈。她很完美,不論家世、外貌、才情。

  但是上帝奪走了她的健康,她可能一生都沒有辦法生下自己的小孩。

  她是一個遇到愛情的時候,變得不會爲自己著想的女孩子,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爲了那個男孩子好,因爲身體狀況的關系,她成全退讓,一個天之驕女卻這麽的委屈自己。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她有健康的身體,那麽,她會坦率的跟那個男孩子一起走下去嗎?

  如果,她有小孩呢?

  于是啊,我設定了這個叫卞玨的女孩子,她是一個不懂愛情,也不奢求愛情的女孩子,在她的世界中,一切都可以拿來「交易」,她是一個只想到自己,不在乎別人的女孩。

  直到她遇上了諾頓,體會到愛、發現愛,了解到在人和人的接觸時,那種溫暖的感覺多麽讓人留戀,她開始想要留下幸福,但環境不允許,于是她犧牲了很多,甚至舍棄很多人一生中所追求的生活,她完全不留戀,只想抓住她要的幸福。

  故事中的情節,都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女孩曾經過過的,但我想,結局應該會是她想要的。

  只要能跟心愛的人厮守,能夠擁有自己的小孩,那麽,舍去那公主般的生活又有什麽關系呢?

  最後,我想要說明下,在故事中寫到的,關于諾頓被羁押八個月的時間問題。

  可能我看太多歐美影集的關系(遮臉),很自然而然的寫到女主角設了一個局,把男主角送進監獄,關了八個月才讓他出來,讓我的故事轉彎。

  後來查了資料才明白,要判刑才能進監獄,而且殺人罪是非常重的,通常是判死刑、無期徒刑,或者是十年以上的重罪,不可能八個月就被放出來。

  這時候,我就要感謝我的朋友亭瑩,在我苦惱地打了一通電話給她時,立刻解決了我這個問題。

  雖然我的故事背景是在美國,但我的法律條文是參考台灣的法律,在這裏解釋一下--

  我依據的是「刑事訴訟法第一百零一條」,因爲文長限制,我就稍微解釋一下我設定的邏輯,有興趣的讀者可以去搜尋一下這一條法令。

  在這法條中,第二項或第三項,寫道有「逃亡之虞」或是所犯的罪很重,可以伸請羁押。

  也就是說在警察抓了犯人或犯人自首時,警察二十四小時之內要將人送到法院接受法官訊間,訊問後發現嫌犯若被放回去會有逃亡之虞,或是他犯的罪太重,檢察官可以爲保全刑事訴訟程序進行--怕犯人跑掉,聲請羁押請求法官決定。

  所以,我設定了案發現場、凶器、血迹,雖然沒有屍體(殺人罪要有屍體,進而解剖驗屍,可我不想寫真正的屍體!(任性)),仍硬安給諾頓一個「嫌疑重大」的罪名羁押他。

  羁押期則是參考第一百零八條第二頃,偵查中--就是檢察官調查案件時爲兩個月,可以聲請法院延長,法院審判時也可以羁押一次三個月,而殺人罪是十年以上重罪,可以無限期羁押,所以我訂下八個月,直到卞玨出現,洗清他的殺人罪嫌。

  羁押跟監獄是不一樣的,我直到寫了這個橋段才明白,泄露了自己功課沒做足的缺點。(抱頭)

  最後告訴大家,我不知死活的開了一個臉書粉絲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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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歡迎大家來玩,我們下一本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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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車齡超過二十年的藍色小車,在傍晚時分駛離曼哈頓,奔馳在筆直的公路上,往長島方向駛去。

  小車內有四名年輕男人,除了開車的人之外,其余三人互相灌著啤酒,而後開始胡言亂語,甚至扯開喉嚨大聲唱歌,直到醉了、累了紛紛睡下,僅剩下開車的男人清醒著。

  諾頓深藍色的眼珠掃向在副駕駛座的友人安迪,見他睡了,還抱著酒瓶說夢話,他一挑眉、擡眼,又透過後視鏡瞟了後座醉得東倒西歪的兩名友人。

  都睡了,很好。

  他伸手關掉音響,讓車內安靜無聲,耳邊聽見的僅有沈靜的引擎聲,他一手握著方向盤,空出來的另一手拿起儀表板上的煙盒,抽了一支塞進嘴裏,點燃,然後降下車窗,讓白色煙霧隨著風飛逝,消失在後頭。

  在開了一小時之後,他的車速慢了。

  那是因爲前頭的車速先慢了下來,前方車子大排長龍,而他後頭的車輛也漸漸多了起來。他索性拉起手煞車,再爲自己點了一根煙。

  下一刻,一輛紅色敞篷跑車停在他左手旁,但他眼不斜視,只望著前方的車陣,耐心等待放行。

  那輛紅色跑車的車主是一名年輕女孩,車上載了數名女孩同伴,車上放著歌,正歡笑吵鬧著。正好,是四個人。

  其中一個女孩似乎發現他們這一車也同樣是四個人,於是竊竊私語起來,而後一個膽子大的女孩下了車,刻意整了整身上的比基尼,朝諾頓走來。

  「嗨,要進城嗎?」女孩彎腰,手扶在駕駛座上,好身材彎成了誘人的型,美腿修長,搭配比基尼和超短小熱褲,火辣又性感。

  諾頓眼睛仍看著前方,理也不理女孩的搭讪,見前方車陣移動,他放下手煞車,讓車子也往前進。

  只有三公尺的移動距離,不死心的女孩踩著楔型涼鞋跟上,這回側身,雙手一撐,坐上車頭。

  「我叫金妮,你們有四個人,我們也是四個人,進城後沒事的話要不要一起玩?雪兒家裏今晚辦了個派對,一起來吧。」

  諾頓慢條斯理地抽著煙,讓尼古丁在肺裏循環,再緩緩吐出煙,態度冷淡,沒有回應,也沒有多看女孩一眼。

  另一個女孩見效果不佳,便跟著下車前來遊說,兩個女人一直纏著諾頓,力邀他入城之後一塊玩,這聲音吵醒了醉死的其中一人。

  安迪微微睜開眼,就看見諾頓被兩個比基尼辣妹癡纏,他不禁暗暗竊喜,果然,硬拉著諾頓跟他們兄弟一塊來漢普頓,絕對有好玩的!

  誰教這家夥天生就長了一張好看的臉—一頭黑發,深藍色眼珠乍看之下會誤以爲是黑色,仔細一看,才發現他眼珠的顔色如上好的藍寶石,深邃迷人,五官甚爲英俊,皮膚又白皙,不輸給那些漢普頓的新貴、少爺,而諾頓更勝一籌的,就是他那一身硬邦邦的男子氣概!

  像現在,他沒有穿亞曼尼,僅著一件黑色背心、牛仔褲,頭發亂糟糟的,後頸還有一只骷髅馬頭刺青,要說他有貴氣嘛,他又叛逆,要說他像混混嘛,他又有沈靜的特質,不只是女孩子會迷他,就連他們這些哥兒們也都被他的氣勢懾服,以諾頓馬首是膽。

  「好啊,進城後幾點?」安迪突然出聲,接受了女孩的邀請。「地點在哪?有酒喝嗎?」

  諾頓掃了一眼身旁的兄弟,不是責備反對,但也沒有多開心就是。

  安迪明白這就是表示隨便他的意思,便笑嘻嘻地和女孩們交換電話,約定了進城後要在哪裏見面,他甚至叫醒了後頭睡著的兄弟們,一同參與。

  兩個男人一看見隔壁那輛紅色跑車和四名年輕火辣的女孩,瞬間酒都醒了,熱絡地和女孩們攀談起來。

  男人的積極響應,彌補了女孩們一開始自諾頓身上得到的挫折感,幾人還算愉快的訂下了深夜之約後開車離去。

  「那個開車的叫雪兒肯定喜歡你!」坐在後頭的凱瑞上前勒住諾頓的脖子。

  「拜托,誰來把我這張臉給換了?」比起面對女孩們的冷酷,諾頓對好友們熱情多了,會說笑吵鬧。

  剩下的塞車行程,在一群人的打打鬧鬧下度過,終於進了城。

  漢普頓,一個偏遠的小鎮,但這裏是美國有錢人的避暑勝地,每到夏天,這裏總是熱鬧滾滾,名媛名流都聚來此地,有參加不完的派對,也有聊不完的各家八卦。

  諾頓和好友們一塊來到漢普頓,只打算待一周,一行人也並未在鎮上置産—漢普頓的房價非一般市井小民負擔得起,一到夏天住宿飯店也供不應求,因此一行人落腳在一家離海邊有點遠,看上去破敗的小旅館。

  「就住在這兒?」諾頓好笑的看著房間裏的兩張雙人床,那張雙人床小得連他一人睡都嫌小吧。

  「放心吧,我們不會有時間睡覺的。」拎著行李進來的海德,笑得意味深長。

  「大家都酒醒了吧?」安迪笑問大夥。「那麽快點洗個澡,換上最好的行頭,我們有個派對要參加—諾頓!你別想逃,想睡覺,等到明天早上之後隨時都可以睡!」

  諾頓無語。他就連藉口都被死黨們堵了回來,他還能做什麽?

  只能洗個澡,換上乾淨整潔的衣服,然後被逼著套上海德的西裝外套。四人中唯有他和海德身材相當。

  四人一番打理過後,在接近午夜時分,再度開著諾頓那輛車齡二十年的藍色小車,照著女孩們留下的地址一路駛去。

  那是一棟坐落在海邊的城堡,說那棟房子是城堡絕對不爲過,除了高聳的圍牆,門口還有高大魁梧的保镳守門,往裏頭望去,可以看見筆直的道路,兩旁全是高大的樹木,即使是夜晚,也能看清草坪、花園整理得多麽完美。

  入了庭院,停好車,被引進年輕人聚會的場地,女孩們個個穿著清涼,扭動身體隨著音樂跳舞,男人們也隨著音樂擺動,挑逗看中的女孩。有的在一隅抽著水煙,也有人拎著酒瓶,就著瓶口灌下一瓶要價數百美金的威士忌。

  吃不完的美味食物、喝不完的酒、舒適的派對地點,這,就是美國有錢人的享受模式。

  諾頓看著一室的紙醉金迷,並未被眼前的一切迷惑,他輕笑旋身,卻見他的死黨們都不見了。

  他搖頭失笑,也不打算找尋他們,那幾個人雖然愛玩,但向來玩得有分寸,否則他也不會因爲他們幾個人幾句話,就答應陪他們一同來避暑。

  「你在這裏。」

  正當諾頓決定找個沒有人的地方抽煙時,手臂被一個女孩拉住,他低頭一看,是個身材高 、五官甜美的金發女郎。

  「我是雪兒,傍晚在路上遇到的,記得嗎?」

  雪兒笑起來甜甜的,五官明亮,是個標準的美國金發美女,但仔細一看,她身上穿著保守合宜的白色小洋裝,連高跟鞋都是白色,一身的名媛風格,與他們現在處的狂野派對格格不入。

  這個女孩應該是家教很嚴的嬌嬌女才是,怎麽會辦起這種狂歡派對……

  「雪兒!你在做什麽!」一個年輕的棕發男子皺眉,往他們方向走來。

  「是我哥!快跟我來。」雪兒見狀,朝姊妹們使了個眼色,她們立刻上前纏住雪兒的哥哥,雪兒逮到機會,就抓著諾頓的手,急急忙忙離開派對。

  諾頓才想著這舉止不合理也不合宜,但他不想惹麻煩,因此也沒有反對,就這麽讓女孩拖著他走。

  在她帶著他在這個蓋得很豪華,有如城堡般的房子裏闖來闖去,遠離了熱鬧的狂歡派對,來到房子的最西邊,這裏,安靜無聲。

  「我雙親今天舉行餐會,無聊死了,我找個機會就溜了出來。」雪兒邊說邊脫下高跟鞋,用雙手拎著,蹑手蹑腳地拉著諾頓躲進一個房間。

  一進房間,她就立刻把諾頓推坐在沙發上,毫不淑女的跨坐在他大腿上,誘惑意味很明顯。

  「我今天一眼就看中你。」雪兒捧著他的臉,臉上滿是迷戀。

  一個男人面對一個女人主動投懷,要有什麽反應?正常來說,通常不會拒絕,但諾頓不是一般人,他笑了,雙手扶在女孩軟柔纖細的腰身上,只說了一句話—

  「等你長大了再想怎麽勾引男人吧,你還只是個孩子。」

  聞言,雪兒一楞,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覺腰間有股力量,就被男人像搬貨物一樣,給「挪」到沙發上坐下。

  沒有想到會被拒絕,她當然不肯就這樣放過諾頓,這個男人是她一眼看中,深深覺得不能放過的男人,即使不知道名字,但她才不想管,這就是愛情啊!

  「站住!」大小姐脾氣上來,雪兒沖上前攔住正要起身離開的諾頓。「我不是孩子!我十六歲了!」說完,也不管諾頓同意不同意,她捧著他的臉,對著他的唇一陣狂吻。

  諾頓皺眉,握著少女的肩膀,想將她從自己身上扯下來。

  「咳咳。」此時,一陣清脆的咳嗽聲在這詭異的氣氛中出現。

  雪兒嚇了一跳。「是誰」

  「不用擔心,是我。」一個纖細的身影伴隨話聲自陽台踏進房間。

  那是個舉止優雅、五官柔美的東方女子,笑容淺淺的,柔柔看向在明亮房間內的兩人。

  雪兒一看見那東方女子,臉色立刻刷白。

  沈著的諾頓不顯慌亂之色,深藍色的雙瞳專注看著那抹從黑暗中出現的白色身影,眼神迸射出精光。

  是她啊……

  纖細的身材,黑色過肩長發襯著巴掌大的小臉更顯精致,透過落地窗吹進來的海風,拂亂了她飄飄長裙,也吹亂了她一頭黑色秀發。

  她伸出青蔥般的手,將飛亂的發勾到後耳,露出纖巧的耳殼。

  「雪兒,你還好嗎?」卞玨笑得溫和無害,說話語調柔和,一雙澄淨的眼睛,像是沒有看見兩人此刻奇怪的坐姿,臉上也沒有半點驚訝之色。

  漢普頓的社交圈是一個外人難以打進的圈子,每一年來來去去的名流富豪們很多,但真正能夠在社交圈中占有一席之地的家族,少之又少,更別說是亞裔了,即使極富、極貴,都無法真正成爲其中的一分子。

  但眼前這名女子,卞玨,不同於一般。

  雪兒的父親正在爭取她家族的投資,母親則央求在英國接受貴族教育的她,在漢普頓度假期間指導儀態。

  能讓雪兒那存有嚴重種族歧視的母親接受的亞裔女子,絕不是個簡單人物。

  卞玨淺淺一笑,柔媚的眼掃了一眼坐在沙發上動彈不得的諾頓,再轉向面色蒼白的雪兒,以優雅的語調說著標準的英語,「雪兒,頭痛好些了嗎?原本你母親安排我今晚住在這個房間,但我看你很不舒服的樣子,你就在這裏好好休息吧,至於這位迷路的客人,你放心,我會送他到他該去的地方。」

  卞玨說話的語調很柔和、嗓音很好聽,言詞中也沒有半點要向雪兒雙親告狀的意圖,還幫她找了個完美的藉口,可雪兒就是害怕這個女人。

  「麻煩你了。」雪兒斂起野性,端出名媛千金的儀態,點了點頭,想維持優雅的體態從諾頓腿上爬下來,可惜成效不彰,幸而他伸出援手,扶了她一把。

  手腕被男人握住,細致的皮膚感覺到男人掌心的厚繭,以及純男性的熱度,讓被保護的千金小姐雪兒爲此紅了臉。

  見狀,卞玨美目閃過一抹精光,但隨即消失不見,臉上仍是那副柔和的微笑。

  雪兒局促地送兩人離開房間,臉上仍有著驚疑未定,她擔心若卞玨向她父母告狀,那麽她就……

  「我……」在兩人離開前,雪兒拉住卞玨,乞求的話卻含在嘴裏,吐不出來。

  「好好休息。」卞玨笑言,不動聲色地挪開女孩的手,翩轉過身。

  厚重的門,在這對男女身後阖上。

  「你是亞力邀請來的客人吧。」她輕柔地朝身旁的男人微笑。「亞力的派對在另一頭。」

  他沒回應,只深深凝視著她。

  自從這個女人出現後,諾頓一雙眼便盯著她不放,眨也不眨一下,此刻,深藍色雙瞳映出一張笑意溫和的臉蛋,她離他很近,近得只要他一伸手,就能將她扯到面前,撕成碎片!

  再見她完美的假笑、完美到不像真人的儀態,抓不到錯處的圓滑,讓諾頓真真切切的相信,眼前的人,是真的。

  卞玨,這個化成灰他都認得的女人,又一次出現在他眼前了—想到這一點,他表情一沈。

  「多年不見,你一點也沒變,」看到她那張溫和的笑臉就有氣,他口氣很沖。「一樣愛耍花樣。」

  沒有人會懷疑氣質出衆、八面玲珑的卞玨,她就像個高高在上的公主,可以遠遠觀賞,不能靠近冒犯,但諾頓曾見識過這女人在公主表象底下的真面目,絕對不會被她欺騙。

  「很高興你還記得我是誰,諾頓。」沒有被他的語氣激怒,卞玨說話口吻仍是溫和有禮的。「過了這麽多年,你的魅力依舊無遠弗屆。」

  她抿唇,像是在談笑,但諾頓聽出她言詞下的諷刺意味。

  諾頓看著她依舊和煦的神色—這個女人,心情越是激動,表情就越是平靜。看穿了她平靜表相下的真實心情,他笑出來。

  男人張狂的笑聲讓卞玨眉頭一皺,還未反應過來,便感覺到危險逼近,可待她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她被困在牆面和他的胸膛之間,距離近得可以聞到他身上的氣味、感覺到他溫熱的體溫。

  卞玨心頭大亂,想要掙紮、喝斥他的不遜,可一迎上他帶著挑釁的眼,她便立刻冷靜下來。

  才不要輸給他呢!她努力讓自己放松,忍受他的逼近、壓抑自己激越的心跳,清澈的雙眼勇敢迎上他的,對峙。

  「聽你這口吻,怎麽,吃醋了?」

  諾頓雙手抵在她身旁兩側,低頭,嘴唇距離她的連一公分都不到,如此近的距離,讓他只要一收手,就能將纖細的她攬進懷裏,絞得她粉身碎骨。

  「怎麽會呢?只是替你擔心,有家底的人還這麽玩世不恭,不甚妥當。」她一點也不把他的威脅放在眼底。

  這一張臉,任何一個男人見了都會迷失的臉蛋,諾頓卻深惡痛絕!

  說得這麽好聽,擔心他?笑死人了!

  「擔心笑話!你以爲我還會像當年一樣迷戀你?收起你對付別人的那一套吧。卞玨,別人不了解你,可我了解,你若真擔心我,當年我父親失勢垮台,你不會不見蹤影、音訊全無,這麽多年來,你我早就沒有關聯,我就算窮困潦倒,也不需要你的好心。」

  聽見他的指控,卞玨表情變得很微妙。說不上來是喜是怒,看著他的神情有一絲疑惑,但很快就消失不見。

  「我從來沒有給過你半點訊息?」她突兀的問了一個問題。

  「你在乎嗎?」他譏诮反問,但這問題也讓他心頭一刺!「喔,有的,你是指我進監獄那件事?真是多虧了你啊。」

  卞玨直直望著他,抿了抿唇,再問道:「這麽多年過去,你還是一個人?沒有對象?沒有結婚?沒有小孩?」

  「與你無關!」

  諾頓覺得自己真是愚蠢,竟然在一個不值得的人身上找尋答案。

  這個女人曾經是他最初的愛戀,卻在他最需要她的時候,舍棄、背叛他。

  他再也不要看見她!

  丟下這句話,諾頓頭也不回的離開,不再看她一眼。

  看著那高大昂藏的身軀消失在門後,卞玨斂起了笑意,一向喜怒無形於色的她,再難控制自己的情緒,流露出錯愕的神情。

  諾頓.伊萊斯……她幾乎都要認不出那個有點憤世嫉俗的男人,他不像她認識的人了。

  他的反應、他待她的態度都不對勁……她需要好好想一想。

  卞玨走出城堡般的別墅來到海灘上,高跟鞋在柔細的沙灘上行走,寸步難行,她跌跌撞撞,失了優雅儀態,一個踉跄,跪倒在沙灘上。

  巨大的月亮在海平面上,海浪撲打沙灘,浸濕了她柔軟的裙擺和雙腿,這冰冷讓她清醒—

  「諾頓沒有結婚,沒有小孩……」

  舊情人仍是一個人,對她仍有激烈的反應,她應該要開心吧?但卞玨開心不起來。

  從那個男人的反應,她發現了一件事。

  她被自己的家人背叛、欺騙了—她曾跟家人做了一個交易,再也不與諾頓見面,再也不聯絡,而他們答應她,會爲她做到一件事。

  「沒有,你們騙我!」她咬牙,跪坐在沙地,任憑自己失去了以往的公主形象。

  夏天的海水依舊冷冽如冰,但她卻感覺不到冷,也感覺不到身體的痛,只覺全身顫抖,表情扭曲,眼眶赤紅,有一股強勁的力量將她的心扯成碎片!

  「啊—」她對著大海發出痛苦的呐喊,淒涼心碎、聲嘶力竭,但喉嚨再乾燥疼痛也無法阻止她發泄心中的憤恨。

  「該死,你們都該死!我恨你們—」

  卞玨對著大海吼出她的不甘和怨恨,但她沒有流淚。早在很多年前,她親手送出最珍惜的寶貝後,就再也沒有掉過一滴眼淚,那是奢侈的東西。

  她在沙灘上坐了很久很久,久到激動的心情平複,直到太陽升起……

  漢普頓的夏天,絢麗迷人,諾頓一反往常的冷靜自持,與友人停留在漢普頓的一周,他日日爛醉,直到離開這個地方。

  夏天尚未結束,漢普頓傳出一個驚天動地的大消息—

  卞家最優秀的公主卞玨大小姐,被取消繼承權及一切信托基金,永遠放逐。

  原因,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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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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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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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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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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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欲知卞珒這個太子爺如何和他命定的那個人糾纏出火花,請看新月甜檸檬系列519百年豪門之一《太子的醜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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