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
余宛宛《卿本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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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hek
時間:
2018-7-5 21:00
標題:
余宛宛《卿本怪人》
出版日期:2016-11-02
他活著到了這麼一個荒僻野地,
遇到這一家子奇人異事,表示上天是要讓他回去找出真相的。
原來,他武功盡失是因中了迷藥七日青,
馬車墜谷是因鞍下被扎入毒針,致使馬狂亂。
究竟是誰非置他于死地不可?
是生意場上的競爭者?抑或是他那不成材的異母弟弟?
他得盡快回去查清楚……
但,帶著個性子單純、能把很多事辦砸的她,
這一路上不知會鬧出什麼險事……
咦?!他成了殺人凶手被官府追緝?!
還有人雇用殺手殺他?!
逼得他不得不易容變裝進入自家府中調查,
居然發現……
作者:
shek
時間:
2018-7-5 21:00
第一章
大雪紛飛的黑夜,子虛谷里多數動物全縮在穴中發出餓餒悲鳴。
比動物無聊一點、肚子飽脹一點,所以出門踏雪玩耍的司徒莫明站在河邊,看著那個面朝下躺著——潮濕長袍凍成薄郭的男子,踢他一腳後說道︰「死了嗎?」
男子用盡力氣動了下身子。
「沒……」
「沒死啊,真可惜。」司徒莫明轉身準備離開。
「你不能見死不救……」男子把臉轉到能看見她的那一邊。
「但你還沒‘死’啊。」
司徒莫明看著男子又青又白的臉色,覺得他這樣子挺像前日偷涂阿娘雪粉的爹。
她爹用掉半盒雪粉,把阿娘氣得像猴子抓狂一樣,對著他又抓又扯。她覺得爹打扮起來是比阿娘好看,阿娘應該是在氣這個吧。
幾片雪花落在司徒莫明肩上,她原地跳了跳,甩去它們。
「雪下大了,你慢慢死吧。」司徒莫明邁開步伐,再次想離開,但一一衣擺被人給扯住。
她彎身想抽回衣擺,但他堅持不放。
「我不想站在這里陪你等死。」死人不好玩,快死的也不好玩。
「我可以給你銀子。」
「干麼等你給?等你冷死,我再回來把你身上東西拿走,不就有銀子了。」她蹲下身,對著他嘻嘻笑道。
「如果你救活我,我可以給你更多銀子。」
司徒莫明眨眨眼,驀地一個使勁抽回衣擺。
「我要那麼多銀子做什麼?我要回家喝湯了。出門冷冷,回家暖暖,還是要出門,才知道回家好……」她胡亂哼著歌,大步往前。
「站住……」他目眢盡裂地看著她,使盡最後一絲力氣擠出聲音︰「我命令你救我。」
「命令?」司徒莫明回身,穿著簑鞋的腳在雪地上劃出兩道長痕。
「喔。」她點頭,滿臉笑意地走回他身邊。「好吧,我救你。除了我爹娘之外,沒人命令過我呢。」
躺在地上的谷長風眼眸微大,認為自己遇到了瘋子。
不過,管她是瘋子傻子,現在只要有人能救他一命,就算說他是她孫子,他也認了。
他還不能死……他還要回去查清楚是誰在他與蘇姑娘的酒里下毒……他還要知道他為何會跌落這山谷,他還不能死……
司徒莫明抓住他一只腳,拖著他整個人在雪地上行走。
「啊!」谷長風的肩膀撞上土堆,發出一聲痛呼。
「啊!」谷長風的手臂被樹枝狠刮了一道。
「你很吵。」
比長風很想說話反駁,但下一刻他的頭便撞上了石塊,就此昏了過去。
天可憐見,他是不想死,不是想生不如死啊!
當谷長風再次有意識時,是被暖醒的。他沉在暖湯之間,凍餒四肢已經舒緩且能活動。
藥材香氣滲入鼻尖,全身疼痛似也漸漸隨之釋放,舒服得讓他不願睜開眼。
他甚至有種自己其實是在宅內的白玉大池里作了個夢,夢境內容是一一他的馬車跌入山谷,馬車的落勢被群樹擋住,他則自二層樓高的樹干間摔落,而後被一個女子救起……
好熱!這浴湯愈來愈燙了。谷長風蠕動了下身子,觸手所及的熱度,燙得他立刻睜大眼。
天!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正浸在一個大陶缸里,熱氣在身體兩側氤氳飄著,柴木煙霧亦從旁裊裊升起,缸里甚至飄浮著一包包藥草,把他弄得像是一盅待煮牲禽,只是尚未剝皮罷了。
若再沒人來救他,他就要被煮成一鍋補湯了。
「來人!」谷長風不相信那顫抖的聲音是出于自己嘴里,他想那是因為水都快沸騰了,聲音自然是要受到影響的。「救命……」
「救什麼命!」司徒莫明從門梁上跳下來,嘴里還餃著一片餅。「我不是已經在救你的命了嗎?你很煩耶。外頭的人都這麼吵嗎?」
「水太燙。」
「是喔,我剛打了個噸,忘了。」司徒莫明伸手將他從陶缸里扶了起身,頭也不回地大吼道︰「爹!快來幫我……」
輒吱輒吱輒吱……
比長風看到一抹白色身影從門隙閃了進來,那抹身影長發覆面,不見五官,唯有長長紅舌頭在下巴胸前飄啊飄地……
比長風反手抓住她手臂。「有鬼……有鬼……」
「你怕鬼哦?」司徒莫明看著他原本紅潤臉龐再度變得青紫。
「我……我是怕他對你不利……」谷長風扯著她手臂晃動著,「小心,那鬼已到了你身後……」
「喝!」司徒莫明張牙舞爪地回頭一喝。
白衣身影被嚇得倒退三步,跌了一跤,紅紅長舌頭掉了下來。
「你干麼嚇我?」司徒雲將覆面長發往後一撩,哀怨地瞪著女兒,「我是準備要嚇他的。」
比長風瞪著那張生得清俊無比,可唇邊卻蓄著兩條長及胸口細須的中年男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你嚇到他了。」司徒莫明說。
「我嚇到你了,對不對?」司徒雲抓住陌生男子肩膀,大聲問道。
比長風看著對方那兩撇因為激動而無風自搖的胡子,不由得點了頭。
「女兒,為父終于嚇到人了!」司徒雲抱著女兒,痛哭了兩聲後,旋即手舞足蹈地繞著陶缸跳起舞來。
「你再不把他拉出來,這個人就要變成鬼了。」司徒莫明看著男人臉色再次由蒼白轉為紫紅。
「那不好!嚇鬼不好玩,他們都不怕我。」司徒雲扁著嘴,伸手探人大陶缸。
比長風不知道這瘦弱大叔哪來的力氣,但他被人輕易地抱離大陶缸,然後像個娘兒們似被大叔打橫抱起,走下高台。
一旁的司徒莫明看著他又青又綠又紅的臉,不知不覺便把手里的整塊餅給吃完了。
「太精彩了,我要再拿一塊餅來配。」司徒莫明喃喃自語著,轉身走出房間。
「什麼精彩,我也要配餅!」司徒雲將男人放上長榻之後,便飛也似地跟著女兒跑出屋外。
大門敞開著,風雪不停地吹進原本溫暖的屋內。
比長風一身濕裳被冷風一吹,抖到頓覺快要升天。他打著哆嗦抓起擱在一旁的毛皮,將自己裹得密不透氣。
好不容易暖和了之後,他開始打量起屋內——家徒四壁;可屋子梁柱用的是整株名貴紫杉,而他適才浸泡的大陶缸也非一般人家所能負擔,且他身上這件毛皮,亦是難得一見的上等紫貂;加上方才離去那兩人打扮雖樸實,可那衣服面料著實不差。
他算是見多識廣之人了,可一時之間竟無法分辨這家人是富還是貧。
匆匆離去的二人又狂奔回來。
「你瞧,他臉色又沒那麼青白了。」司徒莫明找了個離男子最近的好位置蹲下,拿著大餅繼續吃。
「你不是喂了他一丸活血還魂丹,他原本就該臉色紅潤的……」司徒雲學女兒,也蹲著看人吃餅,唇邊兩條細細長須晃啊晃地。
比長風與他們面面相覷,終于明白為何他明明墜谷身受重傷,如今卻還能意識清醒的原因了。
比長風從紫貂毛皮里探出手來,拱手為禮道︰「多謝姑娘相救,施以活血還魂丹一一」
「拜托,那個什麼活血還魂丹都擺十年了,就算有用也是你運氣好撿到便宜……」司徒莫明看著他臉孔再度一扭,她眉眼一揚,撫手叫好了起來︰「哈哈!爹……你看他臉色又變了,好看好看……」
比長風看著這個姑娘笑得前仰後合、東倒西歪的樣子,一股怒氣油然而生,手掌不由得緊握成拳。
想他谷長風向來呼風喚雨,只手能遮城里半邊天,如今竟落得被人指著鼻子訕笑的下場!
可這姑娘是他的救命恩人,她寒夜救人並施以醫藥,就算她想指著他笑一整晚,他也該讓她笑︰況且,他日後八成還得靠他們送他回城里。
比長風心付至此,也只能吞下怒氣,板著臉從齒縫里蹦出話來︰「感謝姑娘及大人救命之恩。敢問此地何處?」
司徒莫明皺眉,對于男人現在的一臉平靜顯然很不滿意。「嗯嗯嗯。」
「請問二位怎麼稱呼?」谷長風又問。
「嗯嗯嗯。」司徒雲學女兒也應了幾聲。
「小人谷長風,多謝二位救命之恩。」谷長風耐著性子再說。
「嗯……」
「給我報上你們的名字!」谷長風雙唇一抿,低聲喝道。
「司徒莫明。」「司徒雲。」
比長風嘴巴一時合不攏,敢情這家子都得要命令的話才听得入耳?
「請問可有……」干淨衣服可換?谷長風清清喉嚨,決定換個方式︰「干淨衣服放在哪?」
「在那。我娘都備好了,她還擺了一鍋粥在方才你蒸藥草湯的旁邊熱著。」司徒莫明指指陶缸旁邊。
司徒雲想起妻子的命令,立刻沖到陶缸旁邊,捧起粥遞到谷長風手邊,頻頻催促道︰「粥來了粥來了,都煨燙了,快吃快吃。」
比長風勉力起身,持碗就口喝粥。
熱粥入口那一瞬間,谷長風險險落下男兒淚。往昔所嘗過的山珍海味,全都敵不過這碗白粥滋味。
「那粥看起來好好喝。」司徒莫明說。
司徒雲立刻搶過粥來,喝了一口後,又把碗塞回谷長風手里。
「就是平常喝的粥,不過是藥草味重了點。」司徒雲咂舌向他說道︰「你喜歡有草味的粥哦?我下回直接拔草給你嚼。」
比長風無言,半天後也只能說出一句一一「這盛粥的碗好生精致。」
「當然好生精致,那可是我曾袓父陪葬的東西。我爹說難得有客人來,特別到墓里取出來的。」司徒莫明拍拍手上餅屑,屈起一腿而坐。
比長風肚子里的粥突然一陣翻騰,嘔地一聲就想要從喉頭一擁而出。他強忍著氣,奮力把粥吞下肚腹。
活命要緊,陪葬品不過是擺在墓室里罷了,沒關系的。谷長風動動嘴唇,盡可能若無其事地對著仍緊盯著他看的二人微笑。
「干麼要笑?粥真的那麼好喝嗎?」司徒莫明緊盯著谷長風的臉問道。
「那粥好不好喝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娘在粥里加了听說是連五髒六腑出血都能醫治的朱雀草。」司徒雲大聲說。
比長風露出感激微笑,知道自己遇到奇人無疑。
「朱雀草……就是那種長在曾曾袓父棺材邊的那種紅色草根,對吧?」司徒莫明一看男人的笑容在瞬間變成驚恐,立刻精神一振。
比長風嘴巴一張一合半天後,忍不住開口試探問道︰「方才我泡藥草浴的陶缸,實屬難得一見。」
「那是我袓母找人特制的。她平日就不喜歡躺著,死了當然也不想。她原本是打算坐死在那缸里,好讓我們直接扛著缸埋葬的。」司徒莫明說。
比長風嘴角抽搐了兩下,拼命告訴自己一一「後來我祖母胖了,嫌那缸太擠,就沒再用了。我爹于是想了個好主意拿來泡湯,我娘練功時需要排寒氣,也都像你那樣泡著。只是,她武功比你高強許多,隨便一蹬腳,便能飛到屋檐上,不像你還要人家抱。」司徒莫明把谷長風從頭到腳打量一遍後,嘖了兩聲說道。
比長風縱然想替自己爭辯,無奈他現在虛弱到連揉死一只螞蟻都沒力氣,只得繼續吞忍。
「你在陶缸里泡了那麼久,感覺如何?」司徒莫明扯扯他的衣服。
「氣脈通暢。」谷長風說。
「算你識貨。我袓母說,那藥材如果給死人泡,也能保尸身百年不壞……」司徒莫明滔滔不絕地說道。
比長風看著她,已經沒法子再做出任何反應了。
他活著到了這麼一個地方,遇到這些奇人異事,表示上天是要讓他回去找出真相的。除此之外,別無它事重要,所以她說什麼都沒關系……
「你呆呆看我女兒敝什麼?粥喝完就快點換衣服,免得你著涼,我娘子又要罵我。」司徒雲推了下谷長風。
「多謝大叔關心。」谷長風垂眸,拱手為禮說道。
「我關心你敝什麼?」司徒雲搖頭晃腦,兩條長胡須隨之飄啊飄。「是我娘子交代我要這樣跟你說的。她怕你死在這里,我們還要挖洞埋了你。這冰天雪地,誰要去挖墳啊!」
比長風臉龐,僵,徹底陷入無言狀態。
「快換啊!」司徒雲把衣服塞到谷長風手里。
比長風接過衣服。
司徒父女繼續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可否請二位先行回避?」谷長風清清喉嚨說道。
「為何要回避?」司徒莫明滿臉興味地看著谷長風。
比長風被她一對黑白分明大眼盯住,耳朵微微發熱,連忙看向司徒雲說道︰「在下要換衣服。」
「為什麼你換衣服,我們就要回避?」司徒莫明眼楮一亮,一臉期待地挨近他。「你身上有什麼我沒有的嗎?有嗎有嗎?那就快點脫啊!」
比長風不知道這是他第幾次無言了,雖說他們大唐男女的界防不那麼嚴密,但是要他當著一個女人的面換衣服?
他……他又不是男寵。谷長風的臉色又紅又白了一陣,忽而悲麼地轉頭直盯著她,想看看她臉上可有任何羞愧神色。
「你一直瞧著我干麼?換啊。」司徒莫明拿了個軟墊過來,盤腿坐下,一副等著看好戲模樣。
「出去。」谷長風眉頭一皺,低聲說道。「你說什麼?聲音比蚊子還小。」司徒雲湊過去想听。「出去!」谷長風大喝一聲。
「喔。」
案女倆對看一眼後,各自掛著不情願表情,轉身離開。
比長風看著他的救命恩人被他罵出門,頓時瞠目結舌,不明白這對父女怎麼這樣奴性,非得他出言喝斥,才願意听話。
嘆了口氣,谷長風起身準備更衣,佯裝沒察覺窗戶邊開了一條隙,吹進涼風,外加兩對如影隨行的目光一如果恩人想看,就讓他們看吧,只要不要叫他以身相許就好了。
誰讓他人在屋檐下啊……
十多日過去,谷長風在這對父女□中的「子虛谷」里,已能自理日常作息,對于出谷之後待辦諸事也有了想法。
墜谷三日之前,他與善品酒的妾室沐香蘭及弟弟谷南風一同前去蘇氏酒莊。
墜谷那日稍早,他在判定蘇氏酒莊擁有能與他谷家酒樓聯婚的實力之後,便與蘇氏女當家蘇雲娘約在一處清雅別院商談二人婚事。
不料,就在他給予玉鐲為聘禮,二人舉杯共賀聯婚之後不久,他便發現自己被人下了迷藥。他當時雖奔上馬車想逃出求救,不料馬車卻跌落谷底。
下迷藥之人是誰、馬車一事是意外還是人為、蘇姑娘是否安然無恙……都是他如今迫切想知道的事。
這日窗外出了大太陽,映著藍天白雲煞是好看。谷長風起床盥洗之後,便想外出尋找司徒莫明,欲告知他將離開之意。
這對父女縱然古怪,但對他的三餐從沒短少過。那些奇怪到讓他不敢多問、卻讓他恢復神速的湯藥也沒停過一回。這樣的恩情,他是斷然一定要報答的。
比長風推開大門,拂面涼風讓他揚起唇角,大口呼吸著春意新芽的味道。活著真好!
他迫不及待地走出房門,身子卻是同時一匱。
他目光發直,背上發毛地看著眼前的藍天白雲、青山綠水,還有一一墳墓墳墓墳墓!
大大小小約莫十來座墳墓圍著屋子而建,還有一匹身形約莫他一半大小的巨狼正匍伏于某座墳墓前。
比長風對上狼目,這回倒沒怎麼驚訝。
司徒莫明說過她養了一匹狼無憂,那狼是她救回來的,自小養到大,比對她爹還親。誰身上有她的味道,那狼便絕對不咬人。
司徒莫明今日早上看著他的臉用早膳,吃完東西後雙手順勢就往他衣擺抹去,他身上該有她的味道,所以不用擔心。
黑狼朝他露出尖銳白牙,發出一聲低咆。
「你是無憂吧?」谷長風揚起顫抖唇角,試圖套交情。
那狼眼露凶光,一副想置他于死地,將之當成大餐的模樣。
比長風身子往後一退,緊盯著那匹感覺很想咬斷他喉嚨的大狼,嘴里喃喃說道︰「我是你主人司徒莫明救回來的人,和你也算有些關系,你切莫傷害了我,讓你的主人傷心……」
「谷長風,你在跟誰說話?我也要說!」司徒莫明從他右手邊十步遠的小徑走來,身後跟著一匹狼。
「我在跟你養的狼無憂打招呼一」谷長風看著她身邊的那匹大狼,聲音戛然而止。
「那只我不認識…看起來挺凶的。」司徒莫明叼著一根草,晃悠悠地朝他走過去。
「你別過來……」
比長風聲未落,司徒莫明身邊的無憂已經朝那匹狼飛撲過去。
司徒莫明嘴里的草掉了下去,忿忿瞪向兩匹纏咬在一起的狼。
「司徒姑娘,我們先回屋里……」谷長風才朝她走了一步,司徒莫明已經與他擦肩而過,朝那兩匹狼飛撲而去。
「無憂,你干麼跟我搶!我好不容易有架可以打!」司徒莫明在二狼糾纏成一團、張嘴互相扯咬之際,伸手就探人其間。
比長風倒抽一口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心急如焚地放聲大喊一一「司徒姑娘,小心!」
「為什麼要小心?」司徒莫明回頭,奇怪地看他一眼。
「人命關天啊!」谷長風大吼。「狼又咬不到你,你是在叫什麼?」
「我擔心的是你!你快點同我回屋子里!」谷長風朝她伸出手。
「我爹娘會救我的。」
「你爹娘不在此處,你要他們怎麼救你?」谷長風再往她靠近一步,張開雙臂。「你快過來……」
「我爹娘就在屋頂啊!」
比長風回頭——屋頂上坐著兩個人,一個是司徒雲,另一個則是人高馬大、身樣熊形化的女子。二人正一派悠閑地並肩吃餅。
「令媛有難,請速相救!」谷長風喊到臉紅脖子粗。
「她哪里有難?我瞧她玩得挺開心的。」烏春鳳抱起丈夫,從屋頂上往下跳。谷長風看著站在面前的兩人,再看正繞著兩匹狼打轉、試圖插入其中的司徒莫明,完全喪失了方才走出房門的春暖花開好心情了。
他雙膝一軟,往地上一坐,索性什麼也不管了。
打從他那日落人谷底後,原有的一些武功似乎也隨之消失,兼以老是遇到怪事,讓他感到一股強烈的無力感。
「娘子,你瞧怎麼樣?」司徒雲眼巴巴地看著妻子。
這日天氣好、心情好,才有心思見外人的烏春鳳繞著谷長風走了三圈,上下打量過幾遍。「不及你好看。」
比長風現在對于任何古怪的對話都已經無動于衷了。只是,別人舉止怪異,他該盡的禮數仍然不能少,因此他還是勉強自己起身,對著司徒夫人說道︰「多謝司徒夫人以藥草、藥粥相救……」
「我叫烏春鳳,不是什麼司徒夫人。」烏春鳳握住谷長風的下顎,往上一抬。谷長風臉色一凝,立刻打掉烏春鳳的手。「請夫人自重。」
烏春鳳厲眼緊盯著谷長風悲噴的神情,黝黑方臉忽而咧唇一笑,露出較常人尖銳一些的白牙笑道︰「你剛才謝了我的藥草、藥粥之恩,對嗎?」
「是。」谷長風凜著臉說。
「不用謝,以身相許就可以了。」
作者:
shek
時間:
2018-7-5 21:01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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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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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7-5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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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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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123ZY
時間:
2018-7-5 23:04
THX
作者:
vampire50618
時間:
2018-7-9 12:17
謝謝
作者:
aaa1218
時間:
2018-7-14 23:13
謝謝
作者:
aaa1218
時間:
2018-7-18 12:10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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