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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秋《鎮國女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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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hek
時間:
2017-5-27 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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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秋《鎮國女神醫》
出版日期:2016-08-10
她只是年紀小,可不是腦子小,最好最近發生的異狀她看不出來!
先說說她爹吧,她從小跟著爹四處為家,假扮道童跟她爹「招搖撞騙」,
而且她爹說了幾百遍絕不和皇朝中人有任何往來,
如今卻帶著她回京城丞相府,向丞相外祖父認親?!
再來就是那世子,雖然初相見時兩人為了搶血貂鬧得不甚愉快,
可她癸水來肚子疼,是他捧著紅糖水要給她喝讓她舒緩不適,
他也是第一個送她生辰禮物的人,還有,她被其他官家千金陷害,
是他跳出來為她說話,她差點被燈會人潮踩扁,也是他仔細護著她,
怪的是,當初知曉她是逆天神醫的徒弟,是他居中牽線請她為太子治病,
可現在要她小心防備太子的人卻也是他……
且這一老一少的男人像說好似的,一個急著要她嫁,一個急著要娶她,
嗯,讓她好好想想,她那神棍爹該不會還有什麼藏著掖著沒老實說吧,
難道……跟她背上那什麼鳳凰、什麼破殼而出有關?!
作者:
shek
時間:
2017-5-27 18:59
第一章 司徒家父女的日常
「……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青龍破,白虎困,玄武壓頂,朱雀烈火……四方鬼祟,八方魍魎,速速回避,天師到來,斬魔除妖,厲鬼必誅……」黃符上頭有著用如血的朱砂龍飛鳳舞書寫的符文,明明四周無風,符紙卻好似隨著無形的絲絡舞動,忽高忽低,忽左忽右,詭異得教人不寒而慄,心中不由得發虛。
為惡者,心裡有鬼。
舉凡家宅不安者,必有不可道于外人知的隱私,哪家大戶人家後院沒埋幾具屍骨呢?封起的古井中陰風慘慘。
當人心不安時,頭一個想到的是能鎮宅保平安的道士。
而此道士可非尋常人也,自稱龍虎山第三十七代傳人,傳承擅長奇門遁甲、捉鬼縛神之張天師之術,精通陰陽,一眼能視邪物,一眼可見鬼魅,天上幽冥兩界任他來去。
轟地,符紙無火自燃。
見狀,眾人一陣驚呼。
「老……老爺,真的有鬼,是五姨奶奶,是她回來索命了……」死不瞑目,陰魂不散呀!
「閉嘴,她自個兒不想活了,關府裡什麼事,你再多說一句小心我搧你大嘴巴……」腹廣的黃老爺唇上蓄著八字鬍,下巴尖兒一撮山羊胡,他面有懼色地搓揉著修剪得十分工整的山羊胡,卻仍故作鎮定地道。
不過是十兩銀子買來的村姑,還以為自己是什麼貞節烈婦!
只是這人哪,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他那撫須的手不由自主的輕抖著,抖得連鬍子都跟著一顫一顫的。
黃老爺是本地的富商,有一妻七妾,染指過的丫頭不計其數,他這人除了忒會經商賺錢,唯一為人津津樂道的便是好色,能用銀子解決的事都叫小事,尤其是女人。
五姨奶奶原是裡灣村小農的女兒,他一日到村裡收租瞧上了眼,不顧對方已有婚約,硬是用十兩銀子搶來的。
人家不從,他便以她的家人做為要脅,逼得她不得含淚委身比老父年歲還大的商賈。
誰知一年後她在縣城念書的未婚夫找上門,要帶未婚妻離開,黃老爺一見年輕小夥子面白人俊,硬是生得好皮相,他便命下人打斷對方作文章的手,並劃花其臉面,使其終生與功名無緣——本朝有例,殘疾醜陋者不得為官。
她得知未婚夫因她毀了前程,當下嘔了一口血,當夜懸樑自盡,並留下血書一封,誓言化為厲鬼,既然黃府誤她一生,她便要黃府為她陪葬,從此家宅不寧,子孫不興。
也許真應了五姨奶奶臨死前的血咒,至她死後的七年內,黃老爺不管做什麼都非常不順,行商和內宅皆狀況百出,不是訂好的貨被人中途攔了,便是妻妾們大打出手、爭風吃醋,讓他疲於奔命,一下子哄哄這個,一下子安撫那個。
但這些都是無關痛癢的芝麻小事,他真正擔憂的是自五姨奶奶人不在了之後,黃府居然再也無一名孩子出生,不論嫡系或旁支,一府的女人沒有一個懷有身孕,子嗣稀薄。
更令他害怕的是,近兩年來,他無端死了兩名庶女和一名嫡子,七歲大的小兒子也重病不起,只剩一口氣拖著。
黃老爺不是沒請人來府裡念經,設道場開壇,想要化解這一連串的不幸,可是每請一回,府裡便會有一人無端死去,無災無病,只有脖子下方有十分明顯的十指青紫色掐痕。
「小童,劍來。」
「是。」
下一瞬,劍嘯聲揚起,一把周身透綠、鑲嵌一百零八枚銅板的金錢劍如流虹劃過,留下一道翠綠色殘影,瑰麗卻帶了一抹嗜血的殘酷。
劍尖劃過之處莫名寒意頓生,好像那裡有著什麼東西亟欲掙脫,被劍光追著跑,無處可躲的向四周伸出猙獰陰爪,企圖捉住什麼好逃生,刻滿符咒的金錢劍使妖魔命喪當場。
驀地,無一物的天空灑下深墨色黑雨,落在地面上竟成暗紅,似血,又似人的骨肉在蠕動,掙扎著向上延伸。
眾人駭然,連退數步,擺設道壇的院中只餘一仙風道骨的中年道長,與一名眉目清秀的道童。
那暗紅色、似血似骨肉的東西,像是想要向四周逃脫般的劇烈晃動,漸漸地又沉寂下來,彷佛無力掙動,最後軟化成一灘血水,很緩慢的滲入地底,地面上再不見一滴令人作嘔的血漬。
燃燒的符紙緩緩飄落,化為灰燼。
此時,風起。
微涼的徐風吹散了讓人不適的血腥味,一切回歸平靜,空氣中時有時無飄散著淡淡的荷花香氣。
財大氣粗的黃老爺府上什麼都有,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古玩字畫,唯獨少了風雅,他七畝大的宅子裡並未栽荷,附近十裡內也無種荷人家,這荷香從何而來?
無人能解,只知道長法力無邊,為家宅平安竭盡心力。
「空空道長,這樣就成了嗎?」
長了一副好皮相的空空道長天人般仰首望天,掐指一算,一隻羅盤朝東南西北四個方位旋了一圈,頗有幾分道家的修為,清風明月、一身仙氣。
「嗯,差不多乾淨了,貴府姨娘雖心頭有怨,但仍顧念家中父母,黃老爺就當是佈施吧,取個一百兩為其蓋新屋,買幾畝地,讓他們安度晚年,衣食無缺。」人無憾則含笑九泉,不理紅塵事。
「什麼,還要一百兩?」黃老爺有些肉疼的不想拿出來,在田裡幹活的泥腿子哪值得他另眼相待。
「一百兩買你的家宅平安,很划算。」用銀子就能消業障,已經算簡單的了。
雖然一百兩真不算多,但好歹也是辛辛苦苦賺來的,黃老爺不情願的咕噥道:「不是請道長化解了,怎麼還要花錢?」
空空道長表情玄妙的朝他睞去一眼。「花錢買心安,厲鬼作祟非同小可,本道長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勉強收伏,可也只能強行將她送回地府,三、五年內保她不再入宅為亂……」
「等一下,道長,你說三、五年內?」所以等過了這期限,女鬼又會來鬧得他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是的,我最多能壓制她五年,之後就要請黃老爺自求多福了,若是不能消弭她的戾氣,她由鬼化魔就更不好對付了。」
「道長,那我舉家搬遷如何?」黃老爺問道。反正他有得是錢,把這間宅子賣了,到繁榮的府城再買一幢更大間的。
空空道長搖著手道:「不成,你取走她的處子血,她這輩子是跟定你了,而且你是不是讓她拜過祖宗,表示她生是黃家人,死是黃家鬼?」
「這……」黃老爺心一驚,當初他會這麼做只是想嚇嚇五姨娘,讓她認命地做好當妾室的本分,別一心想逃離他身邊,而且他對她還是有幾分偏寵的,要不然向來只有正室才能入祠,每年也就那幾回,多了也不允許。
「黃老爺若不信鬼神,便不會請貧道來淨宅,所謂天道迴圈自有因果,種善因,結善果,你若肯大開方便之門,此女便受你人情,又怎好向你索討昔日恩怨呢!十年、八年怨氣消了,她自會去投胎,到時黃老爺便可高枕無憂。」
「此言當真?」黃老爺最怕無後送終。
「修行者不出妄言,信者恒信之。」自古冤家宜解不宜結,除卻前塵往事方可重來,再造涅盤。
黃老爺想起五姨娘在身子底下的嬌吟低嚶,好歹她也服侍過他,況且保命比銀子重要,於是他勉強點頭道:「好吧,我就給田家一百兩,讓他們翻修破舊不堪的土磚屋,剩餘的銀子拿去買地,有了地就有糧食,橫豎是餓不死。」
「無量壽佛,黃老爺有此善舉必得好報,貧道再贈你一符,貼於正堂門楣處,保你邪物不入,家宅安康。」空空道長取出朱砂書寫的符紙,虛蓋了一隻欽天印,奉旨鎮守。
「多謝道長、多謝道長,這小小意思望請笑納。」黃老爺命人奉上一只用紅紙包著的厚厚紅封。
「修行人也要吃喝,那就不客氣了。」仙人收銀子也很仙氣,手一掃過,紅封消失不見。
管家代主子畢恭畢敬的將空空道長和小童送出黑漆大門,鋪上青玉的石階映照著日漸西落的霞光。
走了一小段路後,束髮的小童朝道士伸出不算白皙的小手。「拿來。」
「拿什麼?」空空道長眼兒一垂,問道。
「少裝蒜了,神棍,銀子拿來交底,別想藏私。」招搖撞騙的招式百用不膩,他真以為他是降魔除妖的術師嗎?
司徒空空沒好氣地朝小童頭上一敲。「豎子無禮,什麼神棍,本道長可是憑真材實料,絕不摻水。」
小童沒好氣的啐了一聲,「爹呀,你這些話留著去騙別人吧,唬不了我的!我看你揮呀比的,你真的捉得住鬼?」
原來這一對道長、小童是親父女,一大一小穿著相似的黃色道袍,大的清雅儒秀,小的秀逸靈動,三分像的面容都有著笑窩,鼻樑直挺、鼻翼有肉,膚色偏白,眼大唇厚,父親眉粗,小兒細眉。
「哎呀!教你多跟為父學學你就是不肯,道行淺薄得看不出為父隱藏的實力,你呀,虧大了!」他一身好本領要傳給誰呢?自家孩兒有眼無珠,平白損失了天生的好資質。
司徒空空手下一動,腰間一隻藏青色的回雲紋荷包上下鼓出一塊,似是人的手和腳,使著勁要把荷包撐開,他指尖點了兩下,荷包裡的東西瞬間安分了許多,由外觀看來和尋常荷包沒兩樣,但其實這是只幹坤袋,裡面關著剛從黃府捉來的女鬼,此鬼兇猛無比,佈滿淩厲戾氣。
「少說廢話,銀子拿來,家裡還等著買米下鍋。」司徒青青將手伸得老長。
「青青呀,留幾兩銀子給爹打酒喝……」司徒空空涎著臉,話才說到一半,一隻手倏地奪走他往懷裡塞的紅封。
「不行,酒喝多了傷身,你一喝酒便爛醉如泥,我可搬不動你。」為防父親再度醉倒花間草叢,最好的根治方法是滴酒不沾,沒酒喝就不會發酒瘋,省了很多麻煩。
「青青,我酒癮犯了。」喝兩口酒不礙事。
「戒酒。」
「青青……」好狠的心。
「沒得商量!」司徒青青很果決的搖頭,取出紅封裡五張一百兩的銀票往自個兒的錢袋裡放。
五百兩他們可以活很久。
是活不是用,因為家裡還有重症患者,每年光是用在買那人的藥材就不知道要花多少銀子,而且有些藥貴得要命。
「青青,那是你爹我的銀子。」你收得太理所當然了吧!
「我掌家,你賺多少銀子都要交給我,爹,不需要我提醒你上一回訛回來的一千兩銀票是怎麼花出去的吧?」那一次他們幾乎斷糧,白日采野果,夜裡偷捉雞,這才艱難度過。
「青青,救人一命勝過七級浮屠,我也不過是……」看著女兒那雙神似妻子的眼眸,司徒空空的話語戛然而止。
「不過是喝醉了,看人家黃河大水沒屋子住,爹爹你一時間豪氣萬千,把身上的銀兩全都捐了出去,渾然忘卻家中還有餓得面黃饑瘦的待哺孩兒。」有個腦子不清楚的爹,為人子女的勢必得多擔待了。
司徒空空訕訕一笑。「都多久的事了你還提,爹也是為了替你積德,咱們司徒家就你一根獨苗。」
「我不介意你再娶。」司徒青青可是真心的。
打她懂事以來,娘就是藥不離身的藥罐子,身子虛弱得必須長年臥床,只能用罕見的藥草吊著命,不可否認娘是個好人,也是個疼愛孩子的母親,可是她的病讓她做不了好妻子和好母親,動不動發病的她全仰賴爹照顧,她昏迷的時間比清醒的時間多,不時嘔血,後來娘的身子再也撐不住了,走了。
「青青,這話爹不希望再聽第二遍。」司徒空空的眼中閃過一抹刻骨銘心的傷痛,和妻子的感情他並不想讓別人知道,她是他心中唯一的柔軟,誰也取代不了,更無人能介入。
司徒青青還不懂何謂情深,她只曉得爹很在意娘,只要一提到娘,他臉上的笑意就會消失,於是她馬上話鋒一轉道:「買米去,還有布和棉花,家裡的鹽和油也快沒了,再買一些白麵和紅糖……」
「現在買棉花做什麼?」太早了,才剛夏末。
她一臉正經的道:「便宜。」
「便宜?」他們剛拿到五百兩銀子,用不著太省吧!
司徒青青臉色微紅。「爹,你好歹給我留點面子,明知我手拙還問,現在開始縫製冬衣我都怕趕不上大寒。」
聞言,他呵呵笑道:「不打緊,爹也不擅長,咱們共勉之,反正我也不差一件衣服穿。」
「我和你能一樣嗎?」敢情爹真把她當兒子養呀!
買了米和日常所需,兩人往鎮外十裡的一間宅子走去。
宅子以青竹建造,正堂一間,左右各有兩間屋子,與屋子相連的側室是廚房,廚房旁的小屋用來堆放柴火和雜物。
宅子四周圍著竹籬笆,前後各有半畝左右的空地,籬笆上攀爬的是開著小黃花的絲瓜藤,底下種著兩排小蒜和韭菜,以及其他好種活、種植期短的菜蔬,長得相當水綠,還養了幾隻雞,由一隻雄赳赳、氣昂昂的大公雞帶領著一群母雞,這邊啄啄,那邊啄啄。
這是司徒青青第一次養雞,自從她娘死了以後,他們就不停的在搬家,一個鄉鎮走過一個鄉鎮,從不在同一個地方久居,她都忘了搬過幾個居所,每回都避開人群,以現有的木料自行蓋屋,有時還蓋樹屋住樹上。
「小姐,你回來了。」
笑著相迎的丫鬟叫豆苗,比司徒青青大一歲,今年十四歲,可是那身形呀,實在與豆苗毫不相符,豐胸翹臀的,身材高挑有肉,屬於女子的曼妙身姿已在她身上展現,這也是司徒青青不帶她入鎮的主要原因,太招蜂引蝶了,相較之下她的容貌就顯得平凡許多,是隨處可見的鄰家妹子容顏。
至於能扮成小童的司徒青青嘛……唉,用慘不忍睹一點也不為過,十三歲的她癸水未至,前胸是平的,連塊布也不用裹,裝起小道童唯妙唯肖,說她才十一、二歲仍有人信,甚至還有人以為她才十歲。
好在她是個心寬的,從不在意身體上的變化,該來的總會來,急也急不得。
「嗯!我們帶銀子回來了,又可以用大半年了。」起碼有半年不用擔心餓肚子了。
「哇!老爺真的很厲害,每一次我們銀子快用盡時,他手指頭扳一扳就知道哪裡有活財,奴婢真是太佩服老爺了!」豆苗的雙眼滿是崇拜之光,真差沒拿香把老爺當神膜拜。
「那是他懶,不肯鑽營在黃白俗物上,哪一次不是被逼到山窮水盡才肯動一動,要是他肯多往大戶人家走動,我們早就有用不完的銀兩了。」司徒青青從不信她爹會捉鬼,擺擺花架子弄虛作假罷了,用一張能言善道的嘴唬人。
他們的銀子一直處在剛好夠用的分上,餓不死但也別想大富大貴,剛剛好夠半年左右的開銷,一旦錢用完了就離開,到下一個城鎮討生活,然後再找一富戶訛點銀子。
「青青呀,人別鑽進錢眼裡,爹是怕錢賺多了把你養嬌了,以後變得五穀不分,爹這是用心良苦,盼著你能有出息……」女兒越大長得是越像她娘了,唯獨那性子……嘖,被某人帶偏了。
司徒青青理都不理話癆子老爹,天人落塵也成凡人了。「豆苗,小風還好吧,今天吃了幾碗粥?」
「風少爺吃了兩碗蓮子粥,還下床走了兩步,氣色比前兩天好多了。」看來小姐的藥起了效用,真能根治。
「那就讓他繼續用藥,等藥快用完了再跟我說一聲。」她得再到山上一趟采些新鮮的藥草回來晾曬。
「是的,小姐。」豆苗歡歡喜喜地應道,接著一扭腰動作俐落的繼續曬著菜幹。
司徒青青的娘自幼便有心疾的毛病,大夫說過她不宜成親,更遑論生子,一有大悲大喜即有喪命,因此她外祖對這閨女寵如掌中寶,也打定主意要養她一輩子,不讓她嫁人。
誰知人算不如天算,在言素心十八歲那年,她遇到此生的劫——司徒空空,兩人不顧長輩的阻止私奔了,把兩家人氣得不認骨肉至親,揚言要斷絕親子關係,從此不是一家人。
由於言素心的身子不適宜懷孕,因此司徒空空托好友配製了一帖藥,讓她服用後不會受孕。
可是敢和男子私相授受的言素心豈是一般女子,心性堅定的她一心要為丈夫生個孩子,即使會要了她的命也心甘情願,於是她找上丈夫的友人換藥,順利的懷上孩子。
言素心的胎象很不好,肚子越大人反而越瘦,幾乎是拿命在賭,孩子快出生前,她幾乎只剩下一口氣硬撐著。
孩子一出生她便昏迷了整整兩年,在這兩年內她一直住在無憂穀,由逆天神醫華無雙用逆天醫術為她吊著命。
不過也是她心性堅韌,在別人以為她鐵定熬不過之際,在一個百花盛開的季節,她又睜開了眼,只是她的身子已經完全敗壞了,只能靠著各種靈藥支撐,她每天喝的藥比吃的飯還多。
眼見母親日漸消瘦,也越來越少露出笑容,司徒青青興起學醫的念頭,三、四歲大的她一得空便往華無雙的醫廬鑽,要他教她醫術。
可是華無雙生性孤僻,生平的朋友不超過五人,司徒空空是其中之一,但即便是好友的女兒,他還是說不教就不教,拎貓拎狗似的往她後領一提,直接將人給丟了出去。
小青青很有毅力,他丟一回她就再來一回,兩人好似在比誰有耐性一般,如此你丟我來的持續了好一陣子。
後來華無雙實在被小丫頭煩得受不了,便隨手丟了本醫書給她,讓她去背熟,有不懂的地方再問他。
天資聰穎的司徒青青很有學醫的天分,不過幾年功夫就把醫書背得滾瓜爛熟,再加上無憂穀是座藥穀,她等於有一個絕佳的學習環境,識得了許多藥草,也通曉其藥性。
就在她準備實用之際,她娘卻支持不住了,娘親去世時,她才八歲。
原本她和爹在無憂穀住得好好的,突然有一天她爹神色不太對勁的告訴她,說他們該走了。
從那一天起,父女倆的日子便不再安定,他們像被什麼追趕似的,每隔幾個月便換一個地方住,少則月餘,多則半年,當她好不容易習慣了一個地方,又得離開了。
我們這一次能停留七到八個月,最多一年,你準備準備吧,對了,春風鎮外的彌陀山有不少好藥草……
這一回司徒青青一聽父親說可以在這裡住上一年,著實難掩欣喜,又是整地,又是買種子把屋子裡外打理得像個家,她還抱了小雞來養,看著小雞長大,雞生蛋,學著農家拾蛋樂。
「青青,你要去哪裡?」
聽到有些氣弱的呼喊,司徒青青回頭一笑。「我要去山上采藥草,上次我采到一枝五十年的人蔘,這次再往深山裡去,說不定能挖到一、兩枝百年人蔘給你補補身子。」
小風是司徒父女在離開無憂穀一年後,在某個不知名的山坳中撿到的,當時他大概是被人丟下山,因為身子輕,被山風吹掛在樹上,搖搖欲墜,險象環生。
當他們救下他時才發現他的四肢全讓人給打斷了,不但有內傷,還中了七、八種奇毒,他能活下來簡直是命大。
司徒青青需要個「活體」來練手,又剛好他半生不死,也許這就是緣分吧。
當年六歲的小風跟個死人沒兩樣,司徒青青先治好了他的四肢,讓他能練習走路和拿物,而後是解毒,有時是一樣一樣的解,有時兩、三樣一起解,依其毒性去化解。
花了四年的功夫,小風體內只剩下一項最難解的絕心毒,毒被她壓制在左小臂上,因此他的左手虛軟無力。
這個毒不難解,難在解藥難配,缺一物冰心蟾蜍,此物只躲在千年凝結的冰洞裡,銀裝素裹的大寒天才偶爾出洞,它以冰為食,其寒無比,若徒手去捉會被凍傷。
豆苗是後來請來照顧小風的,順便煮飯、洗衣、打理家務,因為他們父女常要出門賺銀子,怕無暇顧及。
「我也要去!」小風要求道。
「不行,你的身子骨還很虛弱,不能走遠路,你乖乖的待在竹屋不許亂跑。」身子稍微好一點就想胡來,太教人放不下心。
「我可以的,是你說我也要適時動一動,多走幾步路才能活絡筋骨,我照你的話做了。」身形瘦小如幼童的小風看起來只有七、八歲,沒人相信他已經十歲了。
「是動一動手腳,不是讓你拚命,我要去的山裡可不是走兩步路就到得了,對你來說太吃力了。」這些年他光是養病就耗去不少氣力,哪有體力上山。
為了幫小風解毒,司徒空空這幾年帶著女兒的落腳地大多有山,他們沿著大山、小山尋找藥草,常常上山的司徒青青練出好腳力,上山、下山來去一趟如風,成年男子都比不上,更何況是小風,他弱到只會拖累她,若是帶他上山,什麼藥草都別采了,在山腳下繞一圈就能打道回府。
「我若是走不動了可以讓豆苗背我,我要跟你一起去采藥草。」他有一股令人氣餒的執拗,不達目的誓不甘休。
「豆苗要留在家裡煮飯,不然我回來沒飯吃。」餓著肚子很難受,她才不做傻子。
「青青……」她怎麼可以丟下他!小風賭著氣,小臉繃得很緊。
「叫青青姊。」司徒青青沒好氣的屈起手指往他額頭一彈。
「不叫,你才大我三歲而已。」他嘟著嘴,用眼角一睨,眼神流露出一絲年紀比人小的惱意。
「大你一個時辰也是大,少耍小孩子脾氣了,聽話,不要給我找麻煩,否則……」她揚起拳頭。
「女流氓。」小風氣惱的一瞪眼。
司徒青青仰頭一哼。「不乖就打斷你的腿,反正我能接好一次,就能接回第二次,你不要跟自己的腿過不去。」
「臭青青,我要跟你絕交!」她居然威脅他,哼!
他想起之前一身傷的情形,動彈不得,被裹得像木頭人一般,除了痛再也沒有其他感覺,他覺得自己可能死去,痛到連眼淚都不敢流。
死裡逃生的人最怕再次經歷同樣的遭遇,雖然他嘴上沒說,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只要一聽到墜崖、斷腿等字眼,面色就會泛白,全身發冷,不由自主的打顫。
他怕死,非常怕。
「好呀!絕交,看你多有骨氣!」說完,司徒青青背起空簍子,向大木遮日的山上快步疾行,一眨眼間就不見蹤影。
「她……她真的說走就走……」小風眼眶泛紅,都快哭了,兩手拳頭握得死緊,氣憤難當。
「風少爺,你想跟著小姐上山就要快點把身子養好,等你身上的毒全解了,想去哪就去哪,誰也攔不住你。」豆苗拿著小板凳坐在門邊,去頭去尾的掐著豆莢,取下絲絡。
哼!等他身體好了……「豆苗,我要吃飯,還要吃很多肉,我要變得很健康,不生病。」
「好嘞,你等一下,奴婢就去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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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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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5-27 18:59
第二章 血貂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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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5-27 18:59
第三章 逆天改鳳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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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5-27 19:00
第四章 鳳凰破殼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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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命運之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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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太子的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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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上京認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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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大受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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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貴女的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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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丞相府的小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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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天賜良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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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一起逛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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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不合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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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宅門一百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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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防不勝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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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鳳凰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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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善惡皆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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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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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hek
時間:
2017-5-27 19:06
番外 皇家無真情
「你……你要做什麼?」
香婉殿中,一名貌如海棠的美麗女子跌坐在地,一襲九鳳朝陽錦裙如散開的花瓣兒,凌亂而張揚,似開到極致的美而終將雕零,艷美地鋪散在瑩潤白玉地磚上,映照著一張驚惶失措、淚流滿臉的嬌容。
「本宮要做什麼你會不清楚嗎?周容婉,你都入宮十年了,不會還那麼天真吧?本宮已容許你獨寵太久了,你不知進退也就罷了還得寸進尺,讓本宮不得不動手……」
那個男人是她的,他的帝寵與纏綿也該是她的,後宮嬪妃三百六十七名,憑什麼一個鄉野出身的村姑能得他寵愛,日日掛在心上宛如心頭肉,唯恐玉璧有瑕失了純真。
「皇……皇後,你不可以……皇上知道了不會饒過你,你……你不可以這麼做……」宜妃臉上殘留淚珠,一心堅信她愛的男人會來救她,她是那般深愛著他。
聞言,早已因嫉妒而露出猙獰面容的皇後仰頭大笑,套著瓖滿寶石指套的小指輕輕一揚,「皇上的確會為你難過一陣子,但是也就這樣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本宮已備妥了美女二十名,一等你燒成灰燼,皇上會笑擁新人。」
「你……你要燒死我?!」宜妃震驚的白了臉。
皇後長指朝她嫩如凝脂的雪膚一刮,一道紅痕立現,血流如注,白里透紅的雪膚更顯楚楚可憐。
「他帶你回宮是一錯,讓你生下那孽畜更是大錯,本宮的夫婿最大的錯處是愛上你。」皇家無真心,不應有情。
如果是一視同仁,看似有情卻無情,便是獨寵又如何,容顏易老,美人易雕,寵個三、五年也就色衰花謝,再美的女人也會被取代,花蕾兒似的嬌人兒再度補上。
偏偏最該無心的九五之尊有了心,他把心放在一朵恍若無垢的白蓮花上,給她呵護,給她最清澈的水嬌養,給她不下皇後的尊貴,最後還因為她而遺忘了園中正綻放的百花。
她妒、她怨、她恨,她想摧毀這一切不屬于她的美好。
一提到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宜妃臉色大變,「你想對翔兒干什麼?九皇子他只是個孩子。」
「孩子?」皇後又笑了,笑得充滿惡毒和不甘。「就是這個孩子逼得本宮不能沉默,只有本宮的皇子才是太子,你的兒子休想奪走他的位置,為了他,本宮只好對不住你們母子了。」
「皇後……」不,不可以,她的翔兒……
「本宮不忍心你們母子分離,于是先送他到地底等你。來人,送宜妃娘娘上路,讓她一路好走!」
「是。」
一把火燒了香婉殿,大火連燒了一整天沒人來救火,等皇上從祭天台回宮時,臨盤龍殿最近的香婉殿已夷為平地,燒毀的宮殿雜物盡除,種上一株株宜妃最愛的海棠花。
帝王見狀,生生嘔出一口心頭血,臥床三日不起。
與此同時,被幾位皇兄騙出宮狩獵的九皇子龍仲翔猶不知母妃已死,他追著一只紅狐越追越偏僻,一直到陡峭的斜坡上頭,身邊十二個護衛一個個變少,最後只剩下四名。
「太子哥哥,你看見我的紅狐了沒……」
忽地,龍仲翔的聲音如同受驚的小兔子似的止住,他一雙美麗如星辰的黑瞳瞠大,訝異且不解的低頭看向腰際那把插入半截的銀白匕首,因為玉帶上的螭龍盤扣阻止了刀身的深入,才沒一刀斃命。
「不要怪我,九皇弟,誰教你擋了哥哥的路。」那個位置只有他能坐,誰敢覬覦誰都得死。
「為……為什麼?」他,好痛。
身痛,心更痛。
「因為父皇忌憚外戚勢力過大,竟起了廢太子之意,他有意抬舉你母妃為皇貴妃,母族無權無勢,皇權方能不受鉗制。」而他外祖父是陳國公,朝中大半官員不是他的門生便是與陳國公府淵源不淺的姻親,往來密切。
「太子哥哥……」他居然為了這個原因而殺他?!
「再說你今日一死,也算是個解脫呢,這幾年來你體內不知中了多少毒,隨便哪種毒毒發,就是你命喪黃泉之日,我這會兒還算是幫你少點痛苦。」
假作失足摔落山谷,要比他毒發身亡,父皇大怒下令追查來得簡單些,是這幼弟時運不濟,可不是有人要害他。
「九皇子快走,不要回宮,走,走得越遠越好……」一名護衛沖過來,為小主子開出一條血路。
不要回宮,不要回宮……是呀!後宮是皇後的天下,她要殺他何愁沒有機會,即便是一國之尊也護不住他。
看著以命相護的護衛一個個倒下,越跑越遠的龍仲翔一身是血,慌不擇路的他對地形並不熟悉,一腳踩空往斜坡下滾去,小小的身子如破碎的腐木般,滾到最底部。
濕粘粘的是他的血吧?
案皇、母妃,孩子就要死了……
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全身的痛仿佛要消失——
「咦?這里怎麼有個死人……啊!還沒死透……沒關系,雖然爹他有點不靠譜,但應該救得了……好吧!你跟我回家,以後我就叫你小風……」
他被救了嗎?逃難的小皇子放心的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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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he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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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5-27 19:06
番外 幻滅是偉大帝王的第一步
「爹,我懷的到底是男還是女?」
莫測高深的司徒空空捻著根本不存在的胡子,「是男也是女,不過只要是我司徒空空的外孫兒,是男是女又有何要緊?」
要財有財,要權有權,他連鳳凰命格都會改了,何況只是要個富貴平安的一生。
司徒青青瞪了她神棍爹一眼,又在神神叨叨,說什麼鬼話,是男也是女?她肚子里懷的是妖怪嗎?
「你別亂詛咒我孩兒,當心他以後出世,我讓他別喊你外祖父。」
司徒空空一臉無辜,實在不解自己是說錯哪句話,惹了女兒不高興。
大概懷了身孕的女人都不可理喻,瞧瞧他那可憐女婿,都快被孕吐到連膽汁都快吐出來的女兒折騰得當逃兵,軍營也撒手不管了,天天應付著嘴刁的女兒想吃啥喝啥,住在這無憂谷死都不挪窩,就怕孕妻有個閃失,逆天神醫就在身邊,比較好救。
耙情是準備把華無雙當產婆使喚來著?!
十月懷胎後,司徒青青生下一男一女雙胞胎,而華無雙怎麼可能去當產婆,訓練了豆苗個把月就讓她上陣。
神醫一出手,豆苗別說幫人接生,幫牛羊豬接生幼崽都沒問題,只是從此往後自稱是神醫的徒弟又多出一位,在京城更是享有盛名的婦科聖手,高門大戶的貴婦人搶著聘她去為自家媳婦安胎、接生,光紅封喜錢豆苗就可吃喝到下輩子去。
可憐她夫婿都還不知在哪兒,替人生孩子就先生了百回。
司徒空空的預言也半點無差錯,女兒肚子里懷的果然是男也是女,兩個外孫兒一落地,他立刻批命盤,福祿雙全、聰明靈慧,長命百歲,一生無病無災到公卿……錯,無病無災的是這對小兄妹無錯,不過其他人,日子可不見得能過得風平浪靜了。
「你這小子又把我的藥園毀了,我的參王啊!」
眼角抽抽的華無雙忍無可忍,當年自己真的是誤交損友,好不容易送走了一個司徒青青,現在才過幾年,她三歲大的兒子又回來禍害他,被借走的醫書沒還過,說是要給兒子女兒開蒙,剛整頓好的藥田像被狂風肆虐,只因那個死小子跟吱吱玩捉迷藏。
有人在外孫子剛踏出人生的第一步就教他輕功的嗎?有這麼揠苗助長的摧殘幼苗的嗎?
那個不守任何規矩的瘋老頭就叫司徒空空,他說反正這外孫兒啥事都不用干就有爵位等著他,他待孩子再大些,讓他「子承母業」去當個小道童,好好歷練歷練。
如果他沒看錯——他當然不會看錯,這孩子可是天賦異稟,將來陰陽門想恢復往日榮光,非靠他不可。今年,回到朝中被立為太子的龍仲翔腳步已站穩,沒日沒夜學習如何處理政務、當個明君的他實在覺得喘不過氣來,好不容易逮著個空檔溜到無憂谷來,美其名是探望如親姊的司徒青青,實則是逃婚。
「我不要大選,那些官員家的女兒看起來都無趣極了,一個個說得好听是端莊知禮,實際上就是臉上寫著呆字。」
問她們平常都在做什麼、出門會去哪兒玩,答案全部很一致——
「回太子,民女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貞靜嫻淑的好閨女。
問她們有什麼本事,回曰︰繡花、彈琴、吟詩作對。
「會收妖捉鬼嗎?會替人治病嗎?」
眾女面面相覷,放眼整個京城的貴女圈,誰會啊?
一記栗爆,敲得這位未來天子腦門兒生疼,瞪眼看向敢對他施暴的人,啊,是姊夫,他蔫了,天大地大青青姊姊最大,她是他此生可望不可及的想望,她的夫婿自然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姊夫是要好好尊敬地,被打一下反正也不怎麼痛,他太子有大量,就不跟他計較。
「你剛說你想娶的太子妃是啥樣?再說一遍。」歐陽溯風雙手環胸,斜睨著龍仲翔。敢覬覦他心愛的妻子?前太子怎麼死的,他也不打听打听。
龍仲翔小媳婦似委屈兮兮地看了眼司徒青青,見她毫無幫他「伸張正義」的意思,自顧自的喝茶吃果子。他小小聲囁嚅道︰「我是說,至少也該像青青姊姊一樣……厲害,才配入我皇家門,當我天家兒媳。」
小外甥女兒囡囡見他揉著頭,貼心的拿了個果子過來,嘴里軟軟糯糯的說︰「太子舅舅吃果子,吃果子頭頭就不疼了。」
好個討喜的小丫頭,像個福娃般粉妝玉琢,嘖嘖,從國師那一代就有的好容貌,爹娘俊的俊、美的美,這丫頭長大還得了。
他頓時眉開眼笑的哄騙小娃娃,「囡囡,你以後長大嫁給太子舅舅好不好?」
一顆果子砸向他腦門,跟他剛剛被打的地方一模一樣,正中紅心。
「哎喲,誰打我?」
就見司徒青青雙手叉腰,一副母夜叉發飆的剽悍樣,所謂鳳凰變火雞,大概就是這副寫照。
「敢肖想我女兒?你也不看看輩分?也不看看她才幾歲?你這是恩將仇報吶,早知道當年我就讓你死在山溝邊……」
嗚嗚,他就是隨意一說而已,知錯了還不行嗎?她說話就說話,怎麼還動手啊,她不知道她打人很痛嗎?
此時此刻龍仲翔覺得貞靜嫻淑很好,繡花、彈琴、吟詩作對棒極了,青稚年少時心儀的女子如今變得這麼可怕,像她這樣的女人多納幾個入宮還得了。
幻滅了。
他決定馬上擺駕回宮,隨便要娶哪個女人都行,言知藍很好,少言不多話應該不會愛罵人,歐陽倩也還行,听說她貪財了點,給她多點珠釵首飾相信她就會把自己伺候得像皇帝老爺——唔,他也差不多快是了。
對了,順便問問快被氣得吐血的華神醫要不要跟他一起走,這無憂谷再待下去非死即傷啊!
醫者也難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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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hek
時間:
2017-5-27 19:06
後記:傷春悲秋 寄秋
最近一個月呀,真的不到一個月哦,秋的表弟和小表舅辭世了,而且他們的年紀都比秋小。
民間有九是死關的說法,兩人的年紀末尾數字都是九,過不了九字大關。
表弟是三姨家的小孩,因為住得遠,少有往來,感情不算太深,再加上他有吸毒紀錄,說句讓人敲腦袋的話,還真是解脫了,不用連累三姨老是為他愁苦了心,兼兩、三份工作的為生活奔波,秋娘都在當太夫人了,三姨還在賣老命賺錢。
小表舅是秋娘那邊四叔公家的小兒子,叔公是八個孩子中最小的,而他生子又晚,一度以為生不出來便領養了兩個小孩,結果四、五十歲老來得子,可見得對小表舅會有多疼愛了。
憨財、憨財,這是小表舅從小被叫到大的偏名,人有多憨可想而知,小表舅娶了個印尼妻子,生了兩個兒子,後來他和老婆離婚了,兒子才念幼稚園,土地、車子被前妻拿去貸款借錢,他是在工作時猝死,因為不算意外,賠得不多,所以身後還欠了一屁股債。
可是秋卻很羡慕他,沒什麼人緣的他在家祭時有很多同輩、小輩來送他,一喊兄弟姊妹,堂表的,兩行長長,再喊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照樣兩行長長。
外祖家那邊的親戚很多,多到嚇死人,真的是族繁不及備載,一張訃文寫不完,那日到場的同輩、小輩還不到總數的三分之一,還有更小一輩的沒去。
因此秋想,等秋跟這世界說再見時,會有這麼熱鬧嗎?誰會來送秋?
唉!傷春悲秋了。
「這是老太君,你將手抬過頭,敬茶。」一名嬤嬤引導著司徒青青。
景平侯府的人口說簡單卻不簡單,主子人數不多,卻不怎麼和諧,各有各的小算盤,面和心不和。
老太君不是已故老侯爺的正室,元配死了多年她才進門,當年歐陽展白都七、八歲了,她是嫁進來為繼室。
一開始,她也挺安分的,自己無子前,非常用心照顧元配的孩子,當作親生兒子看待,當時受到不少人的讚譽,誇她賢淑溫柔,是能管家的,老侯爺真有福氣。
可是等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後,一切都變了,十歲不到的孩子不是衣服短了,便是屋裡的分例少了,飯菜常常忘了送,每個月的月銀遭到克扣,寫字用的紙一寫就爛,品質差。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小歐陽展白的身上不時的出現傷口,有時是天雨路滑摔傷,有時被燙油燙傷,還有書裡夾著刀片被割傷,坐的墊子有針,最後被人推入池塘差點淹死。
這些老侯爺都不知情,老太君做得太隱密了,她從不自己動手,有意無意的引其他姨娘動手,自個兒置身事外,讓和她搶丈夫的女人自己找死,她省得再髒一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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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dearcharlotte
時間:
2017-5-28 03:32
Thanks for sharing!
作者:
weisiew82
時間:
2017-5-28 11:08
thanks
作者:
chaio
時間:
2017-5-28 16:07
Thanks
作者:
lolisy
時間:
2017-5-28 16:38
thanks
作者:
tyso
時間:
2017-5-29 23:21
Tks
作者:
yanyan8889
時間:
2017-9-30 09:00
Thanks
作者:
hui39a
時間:
2017-9-30 11:52
好
作者:
sensible
時間:
2017-9-30 19:21
謝謝
作者:
kittynlove
時間:
2018-1-28 00:33
Thx
作者:
vampire50618
時間:
2018-1-28 19:47
謝謝
作者:
tfg8520
時間:
2018-1-29 15:40
謝謝
作者:
emilytyn
時間:
2018-2-3 19:13
謝謝分享
作者:
yllek
時間:
2018-2-4 15:38
Great!!!
作者:
huiknows
時間:
2022-7-2 17:21
謝謝
作者:
0515
時間:
2022-7-3 23:06
謝謝你
作者:
renegade
時間:
2022-9-27 0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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