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
寄秋《白天鵝的眼淚》[黑色童話 Part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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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hek
時間:
2016-1-18 01:04
標題:
寄秋《白天鵝的眼淚》[黑色童話 PartⅠ之一]
出版日期:2011-07-22
如果天真的白天鵝,遇上失憶的王子──
除了穿越,還有什麼可以讓一個人性情大變?
他原是暴虐多疑的魔頭,如今竟成她眼裡溫柔體貼的好王子。
在以前,他絕不理她這種單蠢小公主,如今卻讓她待在身旁,
她害他出車禍,他沒嚴厲報復,反倒對她百般寵溺;
她盜領他的錢,他沒發飆把她賣了償債,還當她是心頭肉,
她險些把他家廚房炸毀,他沒破口大罵,心甘情願為她善後;
她太天真,招惹惡狼欺負,他沒冷嘲熱諷,只想幫她痛宰對方!
就連她多事蹚渾水搶親,他不等著看好戲,竟跟著「撩」下去!
這絕不是他!他到底怎麼了?噢……對,他之前失憶了!
失憶時,他發現她是自己的菜,好想娶回家好好疼愛,
可是,他忘了自己是誰,萬一早有老婆,負了人家怎麼辦?
如今他恢復記憶,眼前的她如此誘人,不趁熱食用,心癢難耐,
哎呀,他已陷入天人交戰,他的壞兄弟可不可以好心點麥來亂……
作者:
shek
時間:
2016-1-18 01:04
楔子
鄰國的巫師愛上美麗善良的白天鵝,前來跟公主求婚,公主不願意嫁給邪惡的巫師,並在言詞中提及自己應該嫁給溫柔的王子而不是邪惡的巫師,這話惹怒了巫師,巫師便施法詛咒白天鵝——白天以天鵝的形象示人,唯有夜晚才能變為人身,巫師落下詛咒,除非公主能得到王子的愛及對方給予的定情物,否則將永生如此。
公主自認以此形象不能再待在皇宮,便求去到森林。
一日夜晚,公主遇見來森林打獵卻跟隨從走丟又迷失方向的王子,公主跟王子一見如故,兩人相約每晚在森林相見,爾後,公主漸漸愛上王子,便跟王子說出自己的身份跟遭遇,聞言,王子答應帶來定情物破解公主的詛咒。
終於,相約的日子到來,公主來到相約地點的時候,卻發現王子將說好的定情物給了自己的雙胞胎姐姐黑天鵝。
受到打擊,傷心難過的白天鵝,決定縱身跳崖……
作者:
shek
時間:
2016-1-18 01:04
第一章
廳堂上方高掛著一對中年夫妻含笑而視的遺照,新立的牌位漆色未干,書寫著:白景天與妻寧嫚嫚之靈位。牌位前,三炷清香插在香爐,白煙裊裊升起。
肅穆的氛圍下,深重的哀戚感仍殘留在喪親的白家人心中,家中的男主人和女主人搭乘郵輪巡視業務,誰知在中途竟遇意外落水,雙雙溺斃在他倆所深愛的大海。
距兩人入土不到一個月,連百日拜祭都還有一段時日,原本平靜無波的白家卻掀起一道驚濤駭浪——
父母的遺照前,一對容貌出眾的姐妹花相對而坐,一個冷艷高傲、冰靈絕塵,一個清新可人、氣質脫俗,兩人同樣美得出塵,令人屏息。
可是,此時的姐姐白縈曼冷厲嚴肅,全身散發一股讓人無法靠近的冰寒氣息,她的眼神透著冷漠和疏離,面若冰霜地抿著唇。
個性溫煦如春風的妹妹白縈玥則睜著大眼,難以置信地說:「什麼?要我嫁給日月船運的新任總裁湛問天?我不要!」那個素有「冷面魔獅」之稱的男人,光聽到他的名字就讓她不舒服,她才不想嫁給那種人。
她實在無法理解過去一向疼愛她的姐姐為何性情大變,硬要將她的幸福葬送,逼她嫁給一個她從未見過、也不可能相愛,甚至名聲不好的可怕男人。
「由不得你說不,對方開出的條件十分優渥,有利公司未來的發展,我們沒有拒絕的權利。」白縈曼的態度十分堅決,像是沒有看見妹妹眼聽不願意。
「可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不想嫁給別人,不管他給了多少好處,我的心意也不會改變。」為了利益出賣自己的感情與幸福,是她做不到也沒想過的事。
白縈曼冷哼一聲,「喜歡能當飯吃嗎?住豪宅、開名車、衣食起居有傭人服侍,這些難道不用錢?別忘了你可是過慣這種日子的人。」
「我們很缺錢嗎?爸媽不是有留下春陽船運和遺產給我們?我們現在這樣不好嗎?」只要別太揮霍,她相信父母留下的產業也足夠她們姐妹倆好好地過日子,況且她也沒有在家吃白食的打算啊。
聞言,白縈曼冷笑,「天真的二小姐還不知覺悟嗎?我父親可是剛買了一艘昂貴的郵輪送給你母親當生日禮物,造成公司資金一下子周轉不過來,加上兩人雙雙喪生,公司股價波動,現在都有跳票危機了,你說我們缺不缺錢?」
「什麼?跳票?」白縈玥有些難以置信,畢竟父親經營公司向來穩打穩扎,也不會短視近利過度擴張,真會因為一艘郵輪導致公司周轉有問題嗎?但說到底,公司的實際經營情形她確實不瞭解,也許真如姐姐所說,是她太天真了……
她跟姐姐其實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妹,雖然兩人的母親並非同一人,但從小感情就好,相處甚篤,經常互吐不為人知的心事。
可是自從姐姐國中畢業、出國留學後,兩人的聯繫漸漸變了,感情也慢慢淡了、漸行漸遠,不若往日的親暱,交談次數更是變少了。
即使因為父母身亡,姐姐再次回國,然而現在,明明是同住一個屋簷下的家人,卻像最熟悉的陌生人,中間隔著一條無形的深溝,沒有交集的各過各大的生活。
就算她很想找回昔日的歡笑,和姐姐促膝長談的笑鬧一夜,重拾遺失的姐妹情,但對方不領情,她也無從做起。
聽到妹妹的驚呼聲,白縈曼嗤笑一聲,「不說跳票的事好了,有哪個企業不需要資金挹注?人在人情在,人亡人情亡,爸一死,你以為那些涎著笑臉的股東還會捧著大把鈔票,投資群龍無首的春陽船運嗎?」
春陽船運的規模不算小,也還算賺錢,旗下有五艘郵輪、三艘貨輪,年收益五億左右,公司上下約有近千名員工。
不過真要和有百年歷史的日月船運一比就小巫見大巫了,人家一年的淨利可是春陽船運的好幾十倍,貨輪、遊艇、豪華大船不知凡幾,若要一一清點,恐怕還要耗些時間才算得出正確數字。
白縈玥皺著眉說:「我銀行裡還有一些存款,可以先拿出來救急……我也可以工作……」她想至少有點幫助。
「就那麼點錢能幹什麼?杯水車薪,連發給員工一個月的薪水都不夠,我們需要的是靠山,像日月船運一樣的靠山,你懂嗎?」白縈曼話說得刻薄,更是刻意斜睨了白縈玥一眼。
一聽,白縈玥沮喪地低下頭。「公司的營運真這麼糟嗎?沒其它辦法可想了?」
「那麼養尊處優的二小姐倒是說說看,你有什麼建議能讓公司更強大、屹立不搖的不需外資援助?」她說的話字字銳利,直指問題核心,無情戳破對方任何希望。
「我……我……」白縈玥苦惱地想了許久,腦中突然蹦出一個人名。「我可以去求學長幫忙,他家的事業和金融機構關係密切,也許……」
「你是指孫少華?」那個表面謙謙君子私底下浪蕩不羈的紈子弟?
「嗯。」她點頭。
白縈曼的臉上帶著顯著的譏誚,像是對這個話題毫無興趣,她拿起茶几上的挫刀,輕慢地修起指甲,「他能幫你什麼?你未免太異想天開了,你想他敢為了你對抗資金雄厚、政商兩界都吃得開的日月船運嗎?」
「學長喜歡我,他一定——」會義無反顧地幫她。她願意相信對她好的人。
白縈曼恥笑般的打斷她的話。「真要有心早就有所表現了,哪需要你上門求助?很多人可是都看著我們家這塊餅,何況人家憑什麼幫你,他還是個靠家裡養的米蟲,你值得他冒險嗎?可笑!」
「姐,學長不是你說的那種人,他一向很照顧我,還說我是他心目中唯一的公主,他會為我斬妖屠龍,當我的王子。」她相信學長的真心,他不會騙她。
過去在學校,學長真的對她很好很好,會幫她整理筆記、買早餐,還經常出其不意地送她一些女孩子喜歡的小玩意和點心,逗得她開懷不已。
他甚至暗示過兩人日後的可能發展,雖然一直未明確表達心意,也總是表現出「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曖昧態度,讓人感覺撲朔迷離。
但她想,也許學長也跟她一樣害羞、怕被拒絕,所以說不出更進一步的話吧!
「不要叫我姐,我沒那個福分當你姐姐,但就算是陌生人我也必須好心提醒,男人的話聽聽就算了,花言巧語千萬別當真。」
「姐……」
白縈玥才剛出聲,白縈曼便抬手將挫刀往她身上丟,剛好劃過她的耳朵,但示警的意味已經夠濃厚了,嚇得白縈玥話梗在喉嚨裡,說不出來。
「別一副小可憐的樣子,現在不是我冷血強將你推給陌生的男人,而是他指名要你成為他的妻子,那樣作風強硬、冷酷無情的男人,連我都得低頭,再說,嫁給那個男人至少衣食無虞,你依然能無憂無慮地過著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富裕生活,不好嗎?」白縈曼一副給了對方天大恩賜的樣子。
「可是我……」白縈玥開始覺得哪裡怪怪的了,「他指名要我當他的新娘?會不會是搞錯?我可從未見過他耶!」
她真的是一頭霧水,想不通自己為何會被那個男人欽點,雖說自己鮮少出現在社交場合,但在外面打聽打聽也該知道,比起艷麗無雙的姐姐,她只能算清麗秀妍,男人的目光多半會停留在姐姐的艷容上,她不過是一旁陪襯的小花。
要選,也該是選姐姐吧?「感到榮幸吧?這可是只有你才有的殊榮,別人求都求不到,為了兩家結合的利益,也為你自己往後的日子,你最好是認命的乖乖嫁人,不要妄想你的學長會英勇騎著白馬來解救你這高塔中的公主。」白縈曼的話裡滿是嘲諷,甚至拿童話當比喻來笑話對方。
面對姐姐的奚落和強勢,白縈玥忍不住眼眶含淚,她搖著頭,「不,我不嫁。」她不要犧牲婚姻的自主權,她不想走進荒蕪的墳墓。
她打小看著鶼鰈情深的父母,也看過相敬如冰的夫妻,她絕不讓步,婚姻是不能買賣的,那犧牲的會是兩個人的幸福。
「再說一遍?」嚴厲且毫無溫度的目光逼視著她。
先瑟縮了一下,但她又隨即勇敢地挺起胸膛。「不管說幾遍都一樣,我絕對不會嫁給完全沒有感情可言的男人。」
「好,你可以不嫁。」白縈曼倏地揚笑,但笑意未達眼底,神色冷得駭人。
「真的?」白縈玥喜出望外,以為過往那個真心疼愛她的姐姐回來了,終於願意顧全她的感受。
不料,白縈曼的笑轉為陰沉。「不嫁就馬上搬出這個家,我不會承認你是白家的一份子!」
「姐……」她倒抽了一口氣,臉色發白。
「我說過不要再叫我姐姐了!你要嘛嫁人,不然就離開,只能選擇一條路。」冷冷地揚唇,白縈曼的眼神冷銳得教人害怕。
「你要把我趕出家門?」白縈玥不安地咬著下唇,但除了不安,更深的是心痛。她不敢相信現在這個嚴酷又冷漠的人是她的姐姐。
白縈曼的低笑聲令人不寒而慄,「說『趕』太沉重了,是你自己選擇離開的,我們白家沒有餘力養一個派不上用外的閒人。」
「我說過我可以工作,不會拖累任何人。」她早打算好了,會自力更生,要不是父母驟逝,要處理喪事,她說不定已經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每天勤奮的上下班。
「哈!不會拖累任何人?這樣的大話也只有沒吃過苦的千金小姐才說的出口,你有想過得罪日月船運的下場嗎?你有把握就會湛問天的滔天怒火嗎?況且,你還沒說要怎麼解決公司的現狀呢!一個要害父母苦心經營的事業化為烏有的人,有什麼資格住這間屋子?」
「他……呃,他會反過來對付我們嗎?」不就是聯姻失敗而已,有牽連無辜的必要嗎?
「你說呢?以他有仇必報的個性,豈會輕饒羞辱他的白家?」
「那要怎麼辦?不能請他打消念頭嗎?」難道對方不能理解,不情不願的婚姻就算結了,將來也是怨偶一對。
沒有回答問題,白縈曼冷著聲音問:「嫁還是不嫁,我問你最後一次。」
「不嫁,但公司的事我們——」可以再想想。她想這麼說,但姐姐並沒有給她機會。
「不嫁是吧?」白縈曼蹙起眉打斷她的話,側身對家裡的女傭下達命令,「阿娟,幫二小姐整理行李!」
「整……整理行李?」白縈玥一愣,姐姐是認真的。
「我給了你選擇,現在你要為你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白縈曼站起身,走到對面的沙發,親手將白縈玥拉起來,不管對方有多不願意。
最後,甚至命令司機將賴著不肯走的二小姐拖上車,強迫對方離開這住了二十幾年的家,也強迫對方離開她的視線。
沒有一句挽留,沒有一聲安慰,她冷酷而堅決的轉過身,不看白縈玥拍打車窗哭喊的身影。
當她重新回到客廳的時候,一道嫵媚的聲音響起——
「你真捨得把唯一的妹妹送走?」
迴旋樓梯上走下一位風姿綽約的中年女子,年過四十風韻猶存,保養得宜的她從外表看來約三十出頭,模樣有幾分神似嬌艷的白縈曼。
她一下樓便神態慵懶地坐上緹花沙發,腰似水蛇般往椅背一靠,懶懶地斜倚著,一雙媚眼則眨呀眨的,好似一朵牡丹醉春日,引人心火焚身,口乾舌燥。
不論年紀的話,她稱得上是美女,強烈的美有點不真實,給人一股壓迫感,令人不敢直視。
「有什麼好捨不得,沒有幫助的廢物留著也沒用,早早除掉省得礙眼。」白縈曼眼底平靜得仿若一灘死水,看不到半點情緒波動。
「呵呵……說得好,真不愧是我一手調教出來的好外甥女,沒被魔鬼柔弱的外表所騙,知道斬草要除根,不留禍害。」能夠無情無義、踩著別人的屍體往上爬,才是成功之道。
斬草除根啊……白縈曼看著對方,眼中閃過幾不可察的光,但仍強裝鎮定的說:「話說前頭,這是我的事,我不喜歡別人插手。」
對面這個叫李玉真的女人,是她母親的妹妹,也是她的親阿姨,為人雖傲慢,但精明幹練城府頗深,是她必須極度小心的人。
「去!我是那麼心狠手辣的人嗎?她終究和你有一半相同的血緣,我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總要給你點面子吧。」李玉真仰著頭輕笑,模樣輕佻,令人質疑她的話有幾分真心。
「你能理解就好,其實我也不是質疑真姨的做法,而是不想污了你高貴的雙手,拔掉一根小小的肉刺怎麼需要你費心?」她暗示自己另有安排。
李玉真媚眼一挑,「我只是怕人留著,你終究會捨不得姐妹情,婦人之仁誤了事。」
「該捨則捨,沒什麼好留戀,她母親奪走我父親,我沒必要對她客氣,不過我父母畢竟剛走,若那傢伙馬上出了事,我也怕落人口舌,這對我以後辦事會很麻煩的。」
「你能理解就好,你可要記得,你父親根本不愛你,他愛的是他第二任妻子以及她所生的女兒,你本來就是多餘的。」李玉真不斷的說話刺激白縈曼,希望對方搞清楚自己的的立場。
多餘的……這句話像枝箭,狠狠刺入白縈曼心窩。「我會把自己變得不可或缺。」
「好,有志氣,沒辜負真姨對你的栽培,不過日月船運那邊你打算怎麼辦?跑了一個準新娘,他們不可能就此罷休。」湛問天「冷面魔獅」的封號可非平白冠上,他不知咬死多少人才殺出今日的一條血路。「早就跟你說把人綁著上教堂不是比較好辦事?」
「哼!我怎麼可能讓那傢伙真的嫁進豪門,繼續享受公主般的生活!我就是要逼走她,逼得她流落街頭、落魄滄桑!」白縈曼的話越說越大聲,像是真有多少恨藏在心中的樣子。「湛問天的事我會妥善處理,絕不讓真姨操心的。」
「你能那樣想最好。」李玉真狀似滿意的闔上眼,一指摩挲著艷紅唇瓣。「可不能心軟呀,曼兒。」
默然點了點頭,白縈曼神色難測地望著窗外壓低的雲層,厚厚的烏雲似要逼近遠處山巒,風雨欲來的窒悶在她肺葉裡燒灼,但她心裡想的是更深沉的東西——
走遠一點吧,越遠越好,永遠不要再回頭,這裡已經不是寧靜無波的避風港,它充滿算計、惡毒與陰謀,不再是個家。
小玥,別回頭,快走,這是姐姐唯一能為你做的事了……姐姐知道你不會在乎優渥的生活,不會只想當一隻金絲雀,離開比留下好多了……
一幢嶄新的別墅位於雙溪會合處,它樓高三層有獨立式車庫,可容納六到七輛高級房車,挑高的客廳約有三米七,中央垂掛著水晶燈飾。
別墅外觀雍容華貴,卻位處偏僻,四周植木為牆,高聳入雲的大樹是天然屏障,外人從外不易發覺裡面有幢屋子,很適合遺世獨立、不願受外界打擾的人居住。
從二樓陽台向前眺望是一片一望無際的遼闊草原,四季變化著不同風貌,草木由青翠到枯黃榮衰分明,是賞景的好地方。各式各樣的鳥類在此築巢,有長足的水鳥、小巧可愛的綠繡眼、五色鳥,還有白頭翁及許許多多叫不出名字的鳥兒,它們選擇在安靜的這裡定居。
風吹過,白芒花搖曳,淡淡的青草香飄進鼻腔。
當神色倨傲的男子在瞧過四周環境的隱密寧靜後,立刻眉頭皺也不皺的以高價買下這幢人煙罕至的別墅,同日即付了訂金。
今天則是房屋過戶的買賣契約簽定日,他穿著一身昂貴的鐵灰色西裝,面色漠然地走進房仲公司的招待會所,才剛踏入立即受到貴賓式的迎接,直接進入VIP房商討交屋事宜。
由於他出手大方,不講也不囉嗦,豪爽地掏出支票,讓中介業者笑得嘴都闔不攏,鞠躬哈腰的極盡恭維之能事,把他奉為有始以來最阿莎力的大客戶。
畢竟一簽定合約即能獲利百分之五,銷售員對這筆生意不敢輕忽,為了五百多萬的佣金,他的服務熱枕無人能及。
「杜先生,非常榮幸和您完成買賣契約,很少看到像您這麼優質的客戶,若有需要請您再跟我聯絡,我一定竭盡心力為您服務。」
「嗯。」點點頭,男人立即就站起身了。
見他要離去,中介業者也趕緊起身相送。「杜先生,外頭的天色看起來恐怕要變天了,請把雨具帶著,免得淋濕。」
看了看黑色大傘,男子略微蹙眉地接過,因為全球暖化的影響使得各地氣候變得不穩定,不是乾旱便是洪水肆虐,就連台灣也不例外。
當他走出招待會所時,一滴一滴的雨水果真打在臉上,他撐開傘,走向對街的紅色迪奧,打算趁雨勢變大前回到新買的別墅。
這離那比較近,至於他留在飯店的簡單行李,他打算明天再去取。
好車的速度果然不同凡響,油門一踩,流線造型的車子立即像子彈一樣射出去,平穩而迅速的滑行到大馬路,一點引擎聲也聽不見。
開車途中,男子似想到什麼,使用車內專用電話撥了一通國際電話。
對方在鈴響三聲內便接起,語調恭敬地喊了一聲:「總裁。」
「我要你買的那塊土地現在進行到哪個階段?地主願意賣了嗎?」男子的語氣低沉,雄厚有力的嗓音宛如大提琴低沉的音色,給人一種霸氣王者的權威感,讓人不由自主地懾服。
「地主沒問題,我方開出的金額令他很動心,但主要卡在墨西哥政府,當地政策保護原住民文化,有些當地人因此高舉旗幟抗議,讓墨西哥政府有點兩難……」
「想辦法施壓,政府機構那裡,我們可以砸錢疏通。」人,是可以收買的,如今世界是金錢立國,貧窮的人民只渴望能吃飽,用錢買下一個國家甚至不是問題。
「上限呢?」總不能毫無節制地將錢投入無底黑洞,任人予取予求、獅子大開口。
男子取下墨鏡,露出一雙灰藍色冷眸。「不計一切代價得到它,必要時允許你使出非常手段。」
「總裁的意思是……」
「先把地買下,和地主簽好合約,再把我方的探勘人員送至當地駐紮,若有人阻攔或惡意破壞,立即向外放話——誰再干擾我方進度便將居住在這塊土地上的居民悉數驅離。」他向來深信不立重威難以服人。
「我怕會引起暴動……」當地居民強悍的民族性恐怕是一大威脅。
「讓當地政府派兵鎮壓,如果他們還想要我的金援,會知道怎麼做的。」事成之後,該給的錢他也不會吝嗇。
「是的,我會將您的話轉達給對方。」畢竟若開鑿出油井,雖對當地自然環境有害,卻能帶來經濟上的龐大利益。
比起居民的抗議,政府會更看重經濟利益的吧!
「那邊的動靜如何?」男子話鋒一轉,換了話題。
「總裁是指您那些不肯安分的兄弟嗎?目前尚未看出太大的動作,可是……」不知是不是他多心了,總覺得不太對勁。
「可是什麼?」
電話那端的聲音遲疑了一下。「太平靜反而教人不安,而且伊利先生似乎知曉您去了台灣。」
男子靜默了一下,伊利是他的異母兄長,長年來為了各自利益及贏得父母青睞,兄弟間的鬥爭是越演越烈。
「好,知道了,我會留心。咦?車子的煞車……」好像有些鬆了?
「怎麼了?總裁,發生什麼事?」
同一時間,正好出現收訊不良的雜音。
男子又踩了一下煞車,發現它似乎變回正常。「……沒事,你去忙吧。」
結束通話後,車外的小雨已轉為大雨,雨勢越來越強,唰唰唰地落下來,雨刷不停的左右擺動,雨勢卻仍滂沱,造成視線不佳。
不想在雨中待太久,男子也沒多思考煞車系統有何不對,長腳踩住油門,效能極佳的跑車馬上飛快奔馳。
路上只有他一台車,他看著視線前方,有些出神。
他是中印混血兒,是某間跨國石油探勘公司總裁,公司專門負責石油探勘和採集的業務,並將提煉出的原油再轉售其它國家。
台灣是他母親的故鄉,他幼時曾來過幾回,但在這塊土地上已沒有任何親人,選擇買下別墅是為求清靜,剛好也能逃避複雜的家庭紛爭。
因為宗教信仰,他父親一共有四名法定的妻子,育有婚生子女十數人,另有多名情婦在外置屋安頓,同樣也有多名私生子女。
伊斯蘭教反對墮胎,崇尚多子多福,因此地位崇高的父親從未有過節育計劃,反正他也養得起,於是子嗣繁多得自己都記不住,導致成年的兒女們彼此算計,爭權奪利。
突然,一道影子吸引住他的視線,將他從思緒中拉回來。
那是什麼?是覓食的野狗嗎?男子蹙著眉心想。
那道黑影就出現在不遠的前方,他想放慢車速,避免它突然衝出來,自己會正面撞上。
但是,他踩了剎車卻沒反應,車子仍以時速一百二十的飛速往前飆,等看清黑影的模樣已來不及了——原來那是一名妙齡女子,身後好似有人在追逐她,所以在大雨中跑得倉皇,一個不小心狼狽地跌倒路中央!
情急之下,他快速轉動方向盤,避開她跌落在路中央的身體,車身以毫米之差驚險閃過她,但因速度過猛,致使剛爬起的她又再度嚇得跌倒。
而他的車子最後煞車不力,全速撞上橋墩,車頭凹陷了一大片,車蓋往上翻起,扭曲變形,前頭的擋風玻璃也全部粉碎,因為安全氣囊,害他整個人動彈不得的卡在駕駛室。
「先……先生?你有沒有受傷?能不能動……啊!你在流血……」
女子的驚叫聲讓男子暈眩的睜開眼,努力集中精神想讓神智保持清醒。
他因為全身劇烈的痛楚而喘著氣,一手摸著額上濕黏的液體,一手吃力地解開安全帶。
車窗上貼著一張壓扁的大臉,令他很想笑,也還真的笑出聲,那拍打窗戶的女人好像他以前養過的一隻博美狗。
驀地,一道刺痛襲擊他受到重創的頭部,痛得讓他幾乎快要暈厥。
「……先生,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你受了傷,你不要擔心,我一定會救你出來,你不會有事的……」
憑她也想救他?
太可笑了,簡直癡人說夢,他看她纖弱的雙臂加起來比他一隻手臂還細,憑什麼說大話?
男子不相信對方救得了自己,冷笑的打算自救,但失血過多的他體力不支,才一動就氣喘吁吁,全身痛得彷彿正被支解。
就在這時候,車門被人從外拉開了,他在昏迷前看到一雙純真無偽的美麗星眸,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
下一刻,眼一黑,他隨即失去知覺。
另一方面,原本追著那女子的幾個男人看見出了車禍,交頭接耳的商量起來,大概是怕等等警察就要來了,不一會便都散了。
作者:
she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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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18 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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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shek 於 2016-1-18 01:0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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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ry2218
時間:
2016-1-18 10:26
謝謝分享
作者:
rainrainwong
時間:
2016-1-21 01:33
Thanks
作者:
lolisy
時間:
2016-1-22 07:07
thanks
作者:
teteys
時間:
2016-1-24 16:55
Thanks
作者:
naruto1725
時間:
2016-1-24 18:05
謝謝
作者:
li6622
時間:
2016-8-28 03:25
thx
作者:
cyndi
時間:
2016-8-28 05:27
3q
作者:
hoting61
時間:
2024-10-28 21:46
G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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