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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石《聽天使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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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dada
時間:
2009-12-7 14:45
標題:
月光石《聽天使唱歌》
這女孩是腦殘還是文盲?!
追逐夢想也不是這種追逐法!
合約內容根本不平等到天怒人怨——三七分帳也就罷了,
竟連訓練費、交通費、伙食費……
都要她自己負擔!
看來那間經紀公司一定有問題,否則怎會……
什麼?!專輯附贈全裸寫真?!
明明她的歌聲是那麼的迷人又具有獨特性,
偏偏際遇差到爆!
而他,究竟是在憤慨個什麼勁?
她不過是他在無意間遇上、同情心一時氾濫下「收留」的落難黑天使,
暫時提供她工作、住所以度過難關,
做什麼還花心思為她解決合約問題?
就知道事情大不妙!果然女人和麻煩是同義詞。
酷愛自由的他怎可能被感情綁住,當然是溜之大吉……
作者:
dada
時間:
2009-12-7 14:47
楔子
葉羽寧穿著黑天使服裝,被迫吊在市區片廠的半空中。
導演下令要她從高空往下飛,這是他第十九次下令。凌晨兩點半,她已經在空中吊了兩個小時,胯下被鋼絲勒到痛得要命。
一切都是為了拍攝剛竄紅的偶像明星齊亦辰新專輯主打歌的MV。
葉羽寧原本就讀南部某大學,不顧父母強烈反對,從小愛唱歌的她,為了一圓出專輯的夢想,大二那年毅然決然休學,單獨北上追求明星夢。
在台北邊打工邊兼差當平面模特兒整整過了三年,上個月終於有經紀公司看上她,願意和她簽約;經紀人蔡哥一再向她保證,明年公司力捧的明星絕對是她,只要她願意再苦撐一年,明年就能發片,實現她當歌手的夢想。
為此,經紀公司委任的工作葉羽寧從不推拒,也不抱怨,才會半夜兩點半還留在片廠吊鋼絲。
她吊在半空中,導演還拿著大聲公要求她飛得飄逸一點,指示:「就像守護天使一樣,懂嗎?」
葉羽寧用力點頭,心想雖然男主角是最近竄紅的偶像,但她演的角色根本是件苦差事,難怪公司上上下下那麼多女明星沒有人願意接演。
當她在空中沉思默想,導演又下令葉羽寧這次朝下飛的表情必須要更空靈美麗。
葉羽寧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她的腦袋已經空到不能再空了,這是第十九次,導演每次下的命令都抽像得讓人抓不住要領;但無論如何,要她空靈她就空靈,她可不想再重飛一次。
「Action!」下令的剎那,等在一旁的灑水車在空曠的片廠灑下如白霧般的雨絲,葉羽寧伸展黑色的雙翅,朝下飛躍,定點駐足在高大帥氣的男明星背後。
她鬈曲的黑髮飄逸披散在背後;男明星故作沉思到處走動,她就輕踮腳尖,任由機器微拉起鋼絲,踮足如飛地跟在男明星身後。
攝影機的小屏幕映照出葉羽寧白皙無瑕的肌膚和空靈唯美的五官,她的模樣真的像極了人們幻想中的黑天使。
導演很滿意這一幕兩人的表現,大喊「卡」,準備進行下一幕。
葉羽寧鬆了口氣;她的助理小邰是個身材嬌小、短髮俏麗的女生,立刻把外套披在她身上,擔心她在寒冷的一月天裡會著涼。
「先去休息一下,把身體擦乾。再拍一幕,我們就可以回家了。」小邰說。
「終於。」抓住小邰的手腕,瞄了她的手錶一眼,葉羽寧疲倦地說:「這一幕拍了好久。」
小邰盡職地拿毛巾擦拭她淋濕的頭髮和身體,察覺她已冷到發抖,立刻拿出暖暖包給她,讓她可以暖和一點。
這時,導演招手要小邰過去,想要溝通下一幕拍攝的內容,兩人在角落對談,小邰忽然驚叫:「什麼?!要全裸?!」
「有問題嗎?」導演權威地挑眉。
「這樣不行吧,導演。這沒有事先溝通好,我們沒有做任何防護措施。」小邰一臉為難。
「不用做任何防護,攝影機不會拍到她露點的鏡頭。」導演特別強調。
「可是……」小邰在演藝圈還只是個剛入行的生手,心裡覺得不妥,卻不敢當面得罪這個頗有名氣的導演。
「可是什麼?不要浪費時間,現在已經很晚了,這些蔡哥都同意的,不信妳打電話問他。」導演說。
蔡哥同意卻沒事先跟她和葉羽寧說,這太說不過去了吧。小邰連忙拿起手機要問蔡哥,哪知對方睡眼惺忪地接起電話,很不高興地劈頭就說:
「如果不讓娛樂八卦雜誌炒一點新聞,她一個沒沒無名的新人,哪有可能會紅?!」
「可是……我怕羽寧不會同意。」這要她怎麼說服葉羽寧?全裸入鏡可不是開玩笑的。
「不要再可是了。如果葉羽寧不同意,就跟她說明年公司不幫她發專輯。」蔡哥在電話裡下最後通牒。
掛上電話,小邰歎了一口長氣,陪著笑臉去說服葉羽寧;才剛說到「全裸入鏡,三點不露」這八個字,葉羽寧的臉就完全僵住;在她補了「這是蔡哥的命令,否則明年不發她的專輯」這句話後,葉羽寧立刻陷入了天人交戰。
獨自在台北辛苦打工三年,期待的就是有一天能發專輯;眼看明年就可以實現夢想,沒想到半夜吊在半空中還不夠,竟然要她在鏡頭裡全身脫光光!
現場工作人員忙著佈置下一幕場景,葉羽寧卻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很可恥、也很不爭氣的是,她本該斷然拒絕,但內心卻有個脆弱的角落還在猶豫。
現場工作人員顯然沒有人認為她會拒絕,就連小邰也不再多說什麼,打著呵欠等場景架好。
過了約十五分鐘,化妝師走過來要她把外套脫掉,想要在她身上補一層妝,以免在鏡頭裡膚色不均勻。
葉羽寧順從地脫掉外套,卻是愈想愈覺得不對勁;從不抽煙的她,忽然說:
「妳有煙嗎?我想到外面抽根煙,放鬆一下。」
「沒有。」以為她正為要裸露在緊張,放鬆一下也好,化妝師說:「我去問其它有抽煙的人看看。」
葉羽寧微點頭站起身,一步一步悄悄移往門口,有個工作人員注意到她,叫住她說:
「喂!快好了,妳還不去準備一下?」
「你有煙嗎?」她說:「給我一根,我想去外面鬆口氣。」
「快去快回,大家都想早一點收工。」
那人滿臉不耐地把煙和打火機都給了葉羽寧,她拿在手上,靜悄悄走到外面去,然後丟下煙和打火機,下一秒,頭也不回地拔腿就跑。
作者:
dada
時間:
2009-12-7 14:47
第一章
一月的雨,到底下夠了沒?
恐怕還沒。剛結束凌晨三點酒吧的工作,傑斯的煙抽完了,嚴寒、潮氣很濃的雨斷斷續續在下著,傑斯鎖上酒吧的門,冒雨走進漆黑狹小的巷弄,腳下厚重的馬丁鞋踩過地面積水的水漥。
便利商店在出巷子的十字路口邊,他進去買了兩包七星,站在門外把包裝拆了,拿出一根煙點上,打算抽完這根煙再回去。
忽然——
一名背上有著黑翅膀、穿著黑短褲、赤腳的女人從巷口潮寒細雨中飛奔過來,直奔便利商店騎樓,踩過地上好幾個水漥,腳邊濺起水花,黑髮淋得濕透,一雙幽黑的眼瞪著佇立在騎樓下的傑斯。
「看什麼看!」這麼晚了,葉羽寧其實有些害怕,卻仍壯著膽說話。
傑斯微抬眉,很酷地反問:「妳在跟我說話嗎?」
「這裡還有別人嗎?」葉羽寧冷到嘴唇發白,雙眼略帶恐慌,語氣卻很不客氣。
他——傑斯,身材非常高大,肩膀和胸膛厚實得像一堵牆,不只二頭肌明顯,全身上下的肌肉也猶如岩石般剛強,臉上稜角分明。
他的模樣看起來剛毅冷酷,加上高大魁梧的身材,看見他的人總會對他敬畏幾分,很少人會用這樣不客氣的態度跟他講話,更何況是個女人。
傑斯側過臉,仔細研究起這個女人——她身上的黑衣服又短又緊,還露出肚臍和一雙美腿,幾乎可說是衣不蔽體;五官精緻,雙瞳濃黑,白皙的皮膚在霓虹燈下泛著水光,美得不太真實,背上又背著奇怪的黑翅膀,讓人覺得有些詭異。
「這麼晚了,怎麼會一個人?」傑斯把抽到一半的煙彈進水漥,火光瞬間熄滅。
葉羽寧沒有回答。想起南部親朋好友不斷告誡她演藝圈很複雜、年紀輕輕的女生經常被騙、陪吃飯陪睡的話,當時她一概聽不進去,一心認為自己擁有天生好歌喉,一定能圓夢,可是看看她今晚落到什麼樣的下場!?
一定要用全裸去拚到一塊娛樂八卦版版面,她才有機會在明年出唱片;而「有機會」三個字還不代表一定就能實現,這中間充滿了各種變量。
如果就這樣同意犧牲一次,公司難保不會再叫她犧牲第二次;脫星不就是這樣被現實所迫造成的嗎!所以,她才會在抉擇之後快速落跑。
然而,她心裡卻是愈想愈氣,氣自己,氣蔡哥,氣公司,更氣這個現實的世界。當葉羽寧正在氣頭上,傑斯又出聲了。
「這麼晚了,妳還不回家?」
「要你管!我不回家,干你什麼事!」明知道不該把怒氣發洩在不相干的人身上,但四周沒別人了,就只有他,她不找他發洩,又能找誰?
傑斯緩慢地把雙手放進運動外套口袋,眼瞳不帶一絲溫情,冷冷自語:「確實不干我的事。」
傑斯正要離開,便利商店前忽然駛過一列喧囂的機車,劃破寂靜的雨夜,從他們眼前揚長離去;隔了一會兒,又有兩三個飆車少年經過、停在便利商店前,看見葉羽寧的裝扮,隨即發出刺耳挑釁的口哨聲。
傑斯不理會他們,跨大步踩過水窪離開。葉羽寧瞄著那些精力旺盛的青少年,下意識反應就是跟著他走。
兩人走進狹小陰暗的巷弄,背後飆車少年的叫囂聲漸漸遠去,酒吧就在前面不遠處,傑斯早就察覺她緊跟著他,忽然止住腳步回頭。
「妳為什麼跟著我?」傑斯問。
葉羽寧眼睛眨也不眨地和傑斯對看著;不知過了多久,大概足足有一分鐘吧,葉羽寧忽然笑了起來,嘴角漾出美麗的弧度,無辜眨眼。
「我沒有錢可以回家。」伸出手,手掌向上。「你可以——」
「我看起來像提款機嗎?」傑斯嘲弄地看著她,如果之前她客氣一點,他早就拿錢讓她坐出租車回家了。
葉羽寧聳聳肩,心想,不借就算了,反正她什麼都沒帶就從片廠衝出來,就算搭出租車回家,也沒鑰匙可以進屋。
傑斯實在想不透這女人怎會這副裝扮、在下著雨的凌晨三四點跑來這裡?不耐地脫下外套披在她不停發抖的肩上,直率地說:
「時間很晚了,妳一個女人很危險,穿這樣更危險,妳沒有腦子嗎?」
葉羽寧把外套拉緊,指了指自己的左耳。
「其實,我這只耳朵不太靈光,聽不清楚你在說什麼。」
傑斯以為她是故意裝耳背,微挑濃眉,不悅地嘖了一聲,然後從牛仔褲口袋掏出一張五百元鈔票,說:
「我幫妳攔出租車,妳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不要在外面逗留了,聽到沒?」
「如果我說我是從天上飛下來的,現在卻飛不回去,你會怎麼辦?」都這種時候了,沒想到自己竟還有心情和他開玩笑。
傑斯完全不覺得這話哪裡好笑,冷冷地看著她,只見她一臉苦喪的表情。
「妳什麼都沒帶就從化妝舞會裡衝出來,是遇到不順心的事或和朋友大吵一架嗎?」傑斯猜測。
「差不多是這樣。」葉羽寧實在懶得跟他解釋。
「還有其它朋友嗎?打通電話請他們接妳回去,怎麼樣?」傑斯索性好人做到底,替她設想辦法。
「那也得有電話才行。」想來想去,她也只能打給小邰,請小邰把她放在片廠的東西拿過來,這樣就有鑰匙和錢可以回家了。
「我家在前面,可以借妳打通電話。」傑斯指了指酒吧的方向,然後走向那裡;他站在酒吧招牌霓虹燈下,掏出鑰匙開門,隨即請她先進屋。
葉羽寧雙眼閃現慧黠的環顧四周,似乎非常好奇;室外室內溫差太大,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噴嚏,口水和鼻涕全噴在及時遮住嘴的手掌上。
傑斯受不了地搖頭,走進側邊的浴室,從浴室拿了一條毛巾直接扔到她頭上,指了指玄關處茶几上的電話。
「電話在那裡,應該會用吧?」
不等她回答,傑斯逕自走了出去,關上一樓的門,轉身往地下室的階梯走去,到酒吧後方的廚房準備做個總匯三明治,打算吃完之後,上床睡覺。
十歲那年,她的左耳失聰。
因為急性中耳炎感染,左耳的功能完全喪失,沒有戴輔助電子耳的時候,幾乎什麼都聽不到。
簡直就像報廢了。
她的左耳在紛擾雜沓的城市裡失去效用,再也沒有任何聲音會跑進去,再也聽不見任何音律。
但,奇怪的是,因為聽不見,她的左耳卻可以輕易感受到那些寂寞的聲音,憂傷的聲音,孤單的聲音,那些來自天使的呼喚……
它們幻化成一首又一首動人的旋律,在她心中浮現。
葉羽寧睡得很熟,向下側趴著,臉半埋進沙發的抱枕裡,身上蓋著一件厚厚的外套,她的黑色翅膀丟在客廳的地板上,湛藍色薄紗窗簾透進清晨的天光,屋外的雨已停了,暫時性的止歇。
通常凌晨三、四點左右是傑斯工作結束的時間,之後,他會吃點東西,看電視或聽音樂,或上網消磨一下時間,大約清晨六、七點準備睡覺,一路睡到午後兩點,隨即起床吃飯,準備夜晚酒吧的開業,一天就這樣過去,這就是傑斯有別於他人的生活作息。
睡前,他會先沖個澡。從浴室沖澡走出來,傑斯看見那女人還躺在客廳的沙發上,似乎是等朋友等到睡著了,正想叫醒她,門鈴卻響了。
傑斯走過去開門,看見門外一臉慌張的女孩。
「請問……葉羽寧在這裡嗎?」小邰結巴的問。
葉羽寧偷偷落跑,使得片廠頓時大亂,導演把她罵到臭頭,工作人員也將停工的責任全怪到她身上,她還能怎麼辦?只能無頭蒼蠅般騎著摩托車在市區到處找,幸虧後來接到葉羽寧的電話,否則她真不知道要怎麼回去向公司交代。
傑斯向後指了指沙發。「妳說的應該就是那個黑天使吧。」
小邰抬眼看去,發現葉羽寧在沙發上睡得正熟,連動都沒動一下,閉著眼,嘴角微微泛笑,於是立刻過去推推她的手臂要叫醒她,誰知葉羽寧根本沒反應。
「羽寧,起床了,該回去了。」小邰對準她的耳朵叫喚,卻是對到了壞掉的那只左耳朵。
葉羽寧完全沒反應,仍是一副好夢正酣的模樣。傑斯在旁邊微微搖頭;醒著時跟她講話就已經聽不到了,更何況現在是熟睡狀態,這樣秀氣的叫法叫得醒嗎?
傑斯用腳踢了踢沙發,沙發震動了幾下,葉羽寧仍是沒醒,只是翻了個身,繼續睡;傑斯只好對她吼叫,這次終於找對了耳朵。
「女人起床!回家去!」
聲音大到彷彿整間房子都在震動。葉羽寧猛地驚醒過來,彈跳坐起身,但眼神是委靡迷茫的,委屈的說:「我還想睡覺。」
傑斯不客氣地說:「要睡,回家去睡!」眼看她又倒了回去,傑斯猛然拉住她的手臂。「別睡了,快醒過來!」
葉羽寧懊惱地揉著眼睛,一時忘了自己在哪裡。
「呃?你是誰?」沒睡飽的她茫然不解地看著粗獷的傑斯。「喔,我想起來了,你是——我想起你是誰了。」
好笑哩,他們根本沒有自我介紹,她會知道他是誰?傑斯面無表情地問:「我是誰?」
葉羽寧歪頭想了一下,確實叫不出他的名字,仔細打量身材魁梧的他,反應靈敏地笑說:「你是大金剛。」
大金剛,我還外星人哩。傑斯面無表情地說:「我是誰不重要,妳朋友來接妳回去了。」
身形嬌小的小邰站在傑斯身後,完全被擋住,葉羽寧站起身才發現她的存在,小邰臉色很難看地說:
「我們兩個慘了,妳知不知道妳這樣逃走,給我添了多少麻煩?」
「我當然知道。」葉羽寧哭喪著臉,垂下頭。
「先回去再說。」小邰無奈地歎氣。
葉羽寧穿上小邰帶來的衣物和鞋子,跟著小邰出去,拉開一樓大門、要離開之前,忽然回頭睨著傑斯。
「無論如何,謝嘍,很高興今晚能遇見你。」
傑斯揮了揮手,酷酷地說:「黑天使,下次不要再飛錯方向了,快回去吧。」
她微微一笑,臉上的表情清麗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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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da
時間:
2009-12-7 14:48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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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7 14:48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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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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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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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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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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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7 14:51
第八章
[hide]在國外居無定所旅行兩年,傑斯後來回到台灣定居,不出三個月,傑斯酒吧悄悄在台北巷弄裡重新開張,地點和舊酒吧只隔了幾條街,和過去沒什麼兩樣,酒吧的風格你以運動形態為主,客源紛紛回流,依舊是那些熟面孔。
酒吧的名稱倒是換了。原本的「傑斯」改成「隱形」,招牌上還畫了一雙翅膀。
台北和以往沒有什麼不同。傑斯唯一感到意外的是,搜尋各報章雜誌、電視節目廣告以及各大唱片行,竟然找不到葉羽寧在他離開那年出專輯的消息。
後來,傑斯透過朋友多方詢問,只能打聽到葉羽寧到上海發展,就連黎心婕也不在台灣,近幾年工作重心已漸漸轉往對岸。
五年後,傑斯終於得到葉羽寧的消息,卻是透過報紙綜藝版的緋聞報導。
傑斯很少看報紙的娛樂版,但為了想知道葉羽寧過得好不好,他開始有閱覽娛樂版的習慣。起初以為報紙偶爾會刊登她的消息,沒想到幾年過去,始終無聲無息。
五年後,那篇緋聞報導既熱鬧又轟動,八卦記者活靈活現地描述葉羽寧和當紅偶像齊亦辰熱戀,深夜漫步台北街頭,由於齊亦辰是近幾年兩岸三地當紅的明星,聲勢如日進口貨天,記者對他的一舉一動自然擁有高度的興趣。
透過這篇報導,傑斯才知道葉羽寧正在台北。令他震驚的,並不是她和哪個男人相戀,而是記者竟一口咬定她有一個五、六歲的私生女。接著就是八卦猜猜猜,大家都在猜測其生你是誰,甚至懷疑偶像齊亦辰會不會就是小孩的父親。
傑斯震驚莫名。他認識葉羽寧也不過五年多,怎麼可能有五、六歲的小孩他會不知道?
報導的真假讓傑斯非常困惑,沒幾天,他突然接到黎心婕的電話,這才真相大白。
「我乾女兒需要認爸爸,要不然她會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悲慘的人。」
「什麼?」傑斯無法置信,聽見黎心婕這麼說,心臟如遭人重擊。
「事實就是如此。」黎心婕簡短地把這五年來葉羽寧和女兒的生活情形告訴傑斯。之所以搬回台北定居,就是不想讓已經滿四歲的葉涵覺得自己沒有爸爸。
「她現在很會說話,對音樂和語言都很有天分,最近她天始疑惑自己為什麼沒有爸爸,因為得不到答案,就想像她的爸爸有任務在身。」
「什麼任務?」傑斯還未完全消化自己已有女兒的事實。
「拯救世界的任務啊。」黎心婕倒是邊講電話邊笑。「你看過海綿寶寶的卡通嗎?大洋遊俠和海超人專門拯救世界,這是你女兒最喜歡看的卡通。」
「老天!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這真的很要命。就在傑斯認定自己可能終身獨身時,卻忽然有人打電話來告訴他,他已經有一個滿四歲的女兒。
「再認真不過,為了我乾女兒著想,我希望你有空去認一下她。」黎心婕想到什麼,隨即補充:「對了,如果你不相信,需要更確定的證明,我可以幫你安排親子DNA鑒定。」
「葉羽寧呢?她怎麼都沒跟我聯絡?」傑斯問。
「她說你可有可無,不是那麼重要。誰叫當年是你先提分手的呢。」黎心婕涼涼地說完,就掛斷電話。
這是一個嚴寒的冬日早晨,向來在午後才起床的傑斯忽然起了個大早。
嚴格來說,他是因為做了一個詭異的夢才醒來的。他夢見自己和一個愛笑的小女孩在一片綠草如茵的草地上打捧球,女孩老是揮空棒,他笑笑地喊著:「三振出局!」
「爸比,你根本不會投球!要投到我棒子上,你有沒有腦子,到底懂不懂?」小女孩很生氣,質責他的語氣竟然和當年他教訓葉羽寧的語氣一模一樣。
醒來之後,傑斯就睡不著了。看著鬧鐘,發現自己其實才睡兩個鐘頭而已。睡覺前曾淋過浴,明明是冬天,他卻睡得渾身是汗,只好再去沖一次澡,然後開車到葉羽寧住處的大樓。
黎心婕掛完電話之後,又特地打了一通電話給傑斯,告訴他葉羽寧的地址。
由於葉羽寧和齊亦辰住在同一棟大樓,許多記者為了得知小女孩的父親到底是不是偶像明星齊亦辰,依舊駐守在大樓附近,沒有散去的跡象。
傑斯為了能進去找葉羽寧,還得打電話給黎心婕,請她和管理人對話,才能順利搭上電梯。
傑斯按電鈴的當下,葉羽寧正在和朋友通電話。自從緋聞爆發,這幾天她接親朋好友的電話接到手軟,必須一再解釋:「他只不過是向我邀歌,真的!他只是欣賞我寫的歌,會住同一棟大樓只是因為他和我的經紀人都是心婕。」
每天都要向一堆人解釋她沒有和齊亦辰談戀愛,就連媽媽也特別打電話來關心,結果竟然有好多朋友在知道真相之後反而很失望,媽媽甚至還向她索取偶像的簽名照。
剛掛完電話,電鈴就響了起來。葉羽寧走去開門,赫然發現傑斯站在門外。
由於黎心婕瞞著她偷偷和傑斯聯絡,一點口風都沒洩漏,所以葉羽寧見到傑斯時顯得非常震驚,整個人愣住。
傑斯也好不到哪裡去。他沒睡飽,雙眼露出疲倦的血絲,斜倚在門口的牆上,凝視著她。
「讓我進去吧。」兩人對看了好久,傑斯才開口。
葉羽寧側身退開一步,讓傑斯進來。傑斯進來。傑斯環顧四周,發現客廳由有一兩樣沒收拾的玩具,還有一台粉紅色三輪腳踏車,一些卡通抱枕,忽然轉身問:「女兒呢?」
葉羽寧怔忡站在陽台,呆呆看著傑斯高大的身影,有些手足無措,陷入自己的思緒,一時沒注意聽他問了什麼。傑斯再問了一次,她才回神過來。
「去上幼稚園了。」她談談回應,走進客廳。
過了這麼多年,葉羽寧不希望自己在傑斯面前仍是當年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人,下意識地挺直背脊,問:「是心婕跟你聯絡的嗎?」
「對。」傑斯炯亮的眼神直勾勾盯著她。「如果她不告訴我,你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打算跟我說?」
傑斯的語氣就像往常一樣強硬嚴厲,讓葉羽寧忍不住反駁:「不是我不告訴你,是你甩掉我要去旅行的,你以為我一個人就會懷孕嗎?」
「我年就回台灣了,為什麼你到現在才讓我知道?」
葉羽寧下意識撫摸左耳垂上的鑽石耳環,這是後來她感到不安時養成的習慣。她和五年前並沒有什麼不同,依舊留著長長的卷髮,五官清麗亮眼,只是眼神變得成熟了些。
「我有必要讓你知道,然後再讓你嫌我麻煩嗎?已經分手了,一切後果我自己可以承擔。」
「小心,恨是一種很強烈的愛意。」傑斯看著她說。
「算了吧,我根本就沒提到愛或是恨。」葉羽寧譏誚的反駁。
「我一直很困惑為什麼市面上沒有賣你的專輯,原來……」傑斯沉重歎氣。他真的不知道她懷孕了,想起當初她歷經懷孕、獨自生下女兒及撫養的過程,而且不得不放棄實現作歌手的夢想,還必須承受多少現實的掙扎和壓力,他就忍不住自責心疼。
「很抱歉,我讓你失望了。」這句話,她是笑著說的。
為了實現她的夢想,傑斯好不容易才安排好了一切,甚至不惜和她分手,她卻辜負他的期待。然而,生命自有其轉彎處,她擁有一個四歲的女兒,當初的決定既勇敢又冒失,然而她從沒後悔過,甚至越來越滿意目前的生活。
「別這麼說。我只是還沒完全消化已經有一個女兒的事實。」傑斯剛毅的臉龐露出沉重的表情,目光凝視著她好幾秒,才問:「我可以見她嗎?」
決定回台灣定居,原本就是要讓他們父女相認,只是葉羽寧遲遲不願付諸行動,最後來是黎心婕苦勸,她才勉強答應的。葉羽寧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有何不可。」
「那……什麼時候?」傑斯問。
「她下午四點半才下課,你的酒吧還是九點開始營業嗎?」
「對。或許明天一起吃晚飯,怎麼樣?」
葉羽寧又聳了聳肩,然而心情卻顯得有些沉重。
「我得問她的意見,她說好,我就帶她去。」
後來,傑斯要留下聯絡電話,葉羽寧卻跟他說不用多此一舉,黎心婕那裡一定有他的電話。
傑斯沒有再多說什麼就離開了。傑斯一走,葉羽寧一個人呆坐在沙發上。其實,她的內心並沒有表面上那麼雲淡風輕,她花了很多時間才能習慣沒有傑斯的生活。乍見傑斯出現,她心裡受到的衝擊依舊強烈,外表看似不在乎,手指卻不自覺地輕顫,緊握到掐痛掌心。
生下女兒的那一年,葉羽寧過得很辛苦,常常在深夜女兒睡著後偷偷掉眼淚,埋怨著傑斯。
當初相愛,是她愛他比他愛她的多。然而,她的愛依賴成分太多,像他那麼熱愛自己的男人,這樣的愛為他帶來的負擔想必很沉重吧。
所以,她寧願咬牙苦撐,也不願意回頭去找他。只是,等到女兒上幼稚園畫圖課,畫不出爸爸的時候,黎心婕才一直勸她,要她趕快讓他們父女相認,否則這樣下去絕對不是辦法。
傑斯倒是沒什麼變化,看起來還是一樣冷靜沉著。
就不知道當傑斯看見葉涵時會什麼反應?葉羽寧想像那樣的畫面,心裡忽然的了莫名的期待。
一個小女孩突然衝進傑斯的世界。
葉涵綁了個黑人辮子頭,蹦蹦跳跳衝進還沒有營業的酒吧。她的好奇心忽然之間全面熱情張揚,東探探西瞧瞧,很快就找到隱藏在角落的製冰機。
冬天戶外天非常冷,她一雙小手一進興起,就拉開了冰櫃,把手放進一堆四方形的冰塊裡。
「哇,好多冰塊喔!」她天真叫道。
葉羽寧原本很安靜地站在吧檯邊,對傑斯的態度有些冷淡拘謹,僅想禮貌寒暄。傑斯走在後面,也還沒開口問候,就看見小女孩踮著腳尖在冰櫃前玩冰塊,他立刻衝上前制止她。
葉羽寧臉色微變,跟了上來,懊惱叫道:「葉涵,不可以這樣!冰塊很冰,這樣會感冒。」
小女孩無辜地看著他們,頑強地說:「可是,我就是想玩嘛。」
「乖一點,要不然下次就不帶你來了。」葉羽寧住警告。
「沒關係。」傑斯摸了一下葉涵的手,發現冰冷的厲害,立刻把架上的毛巾抽下來,用熱水燙溫,再覆在她的小手上。「這樣就不怕冰了。」
「可是,我喜歡冰,冰比較玩。」
「你實在太頑皮了。」葉羽寧忍不住低念一句。
葉涵歪頭,一雙靈活頑皮的眼睛盯著傑斯,暗中觀察,忽然嘴角漾出微笑說:「叔叔,你是個大人,你長的很高,我是小人,我就很低。」
「不是小人,是小朋友,還有,不是低,是矮才對。」葉羽寧連忙糾正她。
傑斯忍不住笑了起來,沒想到小女孩這麼可愛。
葉羽寧無奈地微笑,頓了半晌,瞄了一眼傑斯,然後才說:「他不是叔叔,他是爸爸。我不是跟你說要帶你去看爸爸嗎?他就是爸爸。」
「哦,是嗎?」葉涵困惑地觀察著傑斯,小巧的眉毛全皺在一起。「可是,他又沒有穿披風,他不是超人吧。我爸爸是海超人,他專門打「派」敵人,拯救世界。」
「是打敗,不是打派。」葉羽寧無可奈何地笑著糾正,然後語氣略微嚴肅地說:「小涵,他真的是爸比,你不是一直很想見爸比嗎?」
葉涵的身高還不到傑斯的腰部,小小的臉可愛地仰望著他,遲疑了半晌,不知道在考慮什麼,忽然自我介紹起來:「嗨,爸比,你好,我是葉涵,我四歲了,你呢?你幾歲?」
「呃?」傑斯微帶驚奇的目光凝視著她,他很開朗熱情地衝著他微笑,傑斯只好說:「你好,我叫傑斯,我三十五歲了。」
「喔,傑斯是一種螺絲嗎?」葉涵一臉正經地問。
葉羽寧微微瞠大雙眼,很驚訝地看著她。「當然不是!」
傑斯到是忍不住笑了起來,覺得小女孩天真的反應很有趣,後來葉涵還很固執地問:「為什麼不是?」
「就跟你說不是了。」葉羽寧說。
「傑斯是名字,螺絲是一種可以把東西拴在一起的工具,兩個不一樣。」傑斯有條不紊地回答。
「喔。」小女孩似有聽沒有懂,卻猛點頭。
後來,三個人一起吃飯,氣氛還算融洽,尤其葉涵不停發出無厘頭的談話,氣氛更顯有趣,傑斯和葉羽寧根本就不需要擔心父女初見面會變得尷尬。
七點一到,剛吃完飯的葉涵就吵著要看卡通,傑斯要帶她去一樓的客廳,葉羽寧堅持留下來收拾碗筷。沒多久,傑斯獨自回來,聽見葉羽寧一邊哼歌一邊洗碗。
察覺到他的存在,葉羽寧側過臉迎上他的目光,不自覺甜美地笑了。這是五年垢相見,傑斯第一次看見她燦爛的笑容,以前她經常是笑著的,露出那種過分熱情、過分示好的甜美笑容,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她卻變得這麼拘謹冷淡。
傑斯走過去,靠在流理台旁,幫她把洗好的碗盤放進烘碗機裡,很不經心地問:「你現在還有在唱歌嗎?」
「有呀。為什麼問?」葉羽寧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在哪裡?我可以去聽嗎?」傑斯又問。
雖然傑斯的語氣淡淡的,但他的站姿和神情卻有調情的意味,或許是葉羽寧自己想太多,她甚至覺得他站得太靠近她了。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垂下視線,又再看了一眼,隨即安靜地走開,從皮包裡掏出一張名片。
「星期二和星期四的晚上,我在這間店駐唱。」葉羽寧把那張名片遞給他,手不自覺地碰觸著左耳戴著單鑽的耳垂。
這個小動作傑斯注意到幾次,發現她一覺得不安,就會這樣摸著自己的耳垂。她不安之後,若有所思垂下眼,隨即有些尷尬地對傑斯微笑。
「你又忘記戴電子耳了。」他說。
「很久以前就沒戴了。」
就連錄音筆也很久不用了。以前她很愛錄下各式各樣的聲音,包括自己的歌聲,還有他對她左耳說的絮語,甚至反覆傾聽。但到後來,她只能確定就算傑斯曾愛過她,但那樣的愛對他來說仍是無足輕重,比不上她對他的愛戀。
「你這幾年過得很辛苦嗎?」傑斯忍不住問,因為她的表情有一瞬間是很哀傷的。
葉羽寧忽然聳了聳肩,搖頭說:「也還好。葉涵是個開心果。」
「看得出來。」她們鬥嘴的樣子很像姐妹,反而不大像母女。「從今以後,我幫你們付生活費好不好?」
「啊?」葉羽寧有些錯愕地看著傑斯,他的表情是很嚴肅在討論這件事的。「當然不用,那是我自己的事。」
「下個禮拜,你們還會來嗎?」傑斯見她要走,忍不住問。
「如果小涵想來,我就會帶她來。」
葉羽寧回頭看著傑斯,語氣和緩疏離地說著。傑斯則是目光深不可測地凝視著她。她沒有多說什麼,隨即走向一樓,帶葉涵回家。[hide]
作者:
dada
時間:
2009-12-7 14:51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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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dada
時間:
2009-12-7 14:52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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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dada
時間:
2009-12-7 14:52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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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書完】
作者:
mj195
時間:
2009-12-8 19:36
謝謝您的分享
{:3_59:}
作者:
緋櫺
時間:
2012-12-29 00:02
thx
作者:
christy
時間:
2012-12-31 16:23
thx
作者:
Milli0914
時間:
2016-2-2 13:58
:)
作者:
d1117lm824
時間:
2016-2-12 20:56
thanks
作者:
vampire50618
時間:
2017-8-27 16:13
謝謝
作者:
hoting61
時間:
2023-3-11 10:53
Good
作者:
chonon19
時間:
2023-9-6 15:01
th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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