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清《惡毒丈夫》【頭號敵人7】

童上羽本是人家的未婚妻,而且她還嚴守三從四德的道理誰知那個叫段焰的男人卻陰險的耍弄詭計強行娶了她還專制地命令她只能喜歡他……什麼意思?她想奉行的,不過是烈女不侍二夫的道理罷了況且,他一心只是想霸佔她的身子,根本就不稀罕愛情面對一個不愛她的丈夫,她唯一能自力救濟的辦法,就是回頭找她的未婚夫……

第一章


  「聶兄,你說咱們把這兩個孩子湊成一堆好不好?」

  來到至友家做客的聶懷生乍聽此言時不免楞了一下!不過一秒鐘過後,他卻是開心得點頭應允。

  「好啊,上羽這女孩兒我打小看到現在,模樣不僅細緻甜美,還聰明伶俐,著實是位可人兒,長大之後要是能夠成為赦魂的媳婦,倒也可以彌補我們當年的遺憾。」聶童兩家擁有三代的好交情,之前兩家也曾經有過指腹為婚的決定,不過由於雙方生下的都是男娃娃,這姻親關係當然也就結不成,不過這一代恰巧是一男一女,先前的遺憾也許現在可以彌補起來。

  童維仁笑容滿面的抓住至交好友的手,對於他的應允極為興奮。「那麼咱們兩個就這麼說定了,只不過——」他還是有些擔心地看了看站在鋼琴邊,正在欣賞上羽彈鋼琴的小男孩,雖然這小男孩是個十三歲稚齡的孩子,不過小小年紀的他已經散發出搶眼的出色氣韻來,瞧現在的模樣,長大之後必定是位人中龍風,再加上聶家在赫赫有名的「段氏家族」裡頭佔有一席之地,倘若上羽真的能夠成為聶家人,往後他就不必再為獨生愛女操心了。

  要知道「段氏家族」這個神秘的族群,雖然行事一向隱密,不過或多或少也流傳出一些秘聞來,據說:這個在世界各地都擁有雄厚資產的家族,其財力之龐大已經到了難以估算的地步,而一個擁有金錢的家族,其權力必然也會隨之在握,是故許多國家的元首都對「段氏家族」相當的巴結,唯恐得罪了「段氏家族」而危害了自己的地位。

  然而「段氏家族」雖然權勢傾天,倒也沒有因此去擾亂各個國家的行政倫理,他們的權與勢只運用在保護家族免受他人侵略的用途上,而且為了防止家族成員的腐敗,更將家族的財富完全以企業化在經營,並且其最高統治者雖然是以段姓為主,但廣納精英的氣度卻也教人折服,尋常人只要被選中進入「段氏家族」,不僅可以搖身一變成為家族的核心份子,依照才能分配到一至數間上市公司的指揮權,倘若表現出色,甚至還有可能被年老者點中,成為「段氏家族」的「宗主」,指揮段氏家族的未來走向;而聶赦魂自小就被有計劃的栽培著,別看他年紀小小,王者的風範早就盡現無疑。

  所以童維仁對於至交好友的看重雖然也是滿心歡喜,不過他可不會天真的以為自己的獨生愛女從此會一帆風順,尤其他得確定聶赦魂這小男孩願不願意讓上羽當他的新娘。

  「雖然聶兄你不嫌棄,卻不知道赦魂這孩子願不願意呢?雖然他年紀還小,不過確是相當有主見,我這麼私自替上羽訂下這門姻緣,不曉得赦魂他……」童維仁擔憂著。

  「這還不簡單,問問他的意見不就成啦。」聶懷中乾脆招呼兒子過來。

  「爹地、童叔叔。」少年老成的聶赦魂站在長輩跟前,小小年紀的他卻讓兩個大人不得不用最嚴肅的態度對待。

  「赦魂,爹地跟你童叔叔剛剛有個主意,不過因為關係到你自身,所以現在要問問你的意見,不管你願不願意,都要照實說囑。」

  「請說。」

  「是這樣的,爹地非常喜歡上羽這孩子,雖然她才六歲,不過相信在你童叔叔的教導之下,長大後一定會成為人見人愛的女孩子,所以……」

  聶赦魂靜靜酚聽爹地的解釋,很快的就心裡有數,黑眸掃了眼端坐在鋼琴前,正全心全意彈奏可愛曲調的小女孩,嘴角不禁浮出一絲笑意。

  「我們兩個長輩是希望你和上羽先訂下婚約——」

  「好的,我同意。」聶父的話都沒說完,聶赦魂就用答應來打斷父親的探問。

  「你同意?真的?」童維仁反而嚇了—跳!原本以為這位有主見的用孩子會睹之以鼻的——哪有長輩這麼早就替自己的孩子烙下枷鎖的。

  「無所謂,反正我長大之後總是要結婚。」他清淡的回遭,心裡很明白,婚姻是人類必經的一種過程,想來他也逃不掉,既然如此,早早定下鴛盟又有何妨,況且他相信上羽的心性,她不會是那種令人生厭的嬌嬌女。

  再說他實在受夠在每一種場合裡,總被許多女孩當作門馬子的癡狂眼光,有了未婚妻這道護身符,他往後可以避掉許多麻煩!

  既然最後他總要有個對象,選一個他不討厭的女孩倒也舒服許多。

  「是啊,每個人長大之後都是要結婚的。」一心沉醉在喜悅當中的童維仁完全沒有去分析聶赦魂這小男孩的話中含意,只是關心上羽找到了好婆家。「聶兄,赦魂,你們儘管放心!我童維仁保證一定會把上羽教育成才德兼備的完美女性,讓她可以匹配上赦魂,不會讓聶家丟臉的。」

  「老弟啊,你可別太過用心,要是把上羽教育得太成功,反而讓赦魂自慚形穢,那可就委屈上羽了。」

  聶懷生拍著重維仁的肩膀呵阿笑道。

  在笑聲中,渾然不知自己的未來伴侶已經塵埃落定的童上羽把曲子完美的彈奏完畢,回過頭問著大家。

  「爹地,伯伯,聶哥哥,我彈的這首曲子好不好聽啊?」宛若童話中的小公主,童上羽甜甜地跟大家要評語,那等著眾人給予分數的心型臉蛋說有多漂亮就有多漂亮,她的嬌美是無庸置疑的。

  「我給一百分,上亡羽彈得太好聽了。」聶懷生首先鼓掌開口。

  「我也給一百分,爹地的小寶貝太厲害了。童維仁當然老王賣瓜。

  「聶哥哥你呢?」童上羽笑意盈盈地看著一直相當疼愛她的好哥哥。

  「一百分。」聶赦魂道,果然得到上羽心滿意足的燦爛笑臉。

  「謝謝大家。」童上羽美麗的小嘴揚得高高。「那麼我再為大家彈一首曲子好不好?」

  「好啊,上羽要彈什麼曲子?」

  「我才學會的,他們說這首是結婚進行曲。」

  「好哩,我們三個洗耳恭聽啦。」

  嘻——

  於是,在今天,童上羽和聶赦魂訂下婚約,成為未婚夫妻,並且各自頂著這個頭銜度過了十二年。

  聶赦魂死了!

  在七天前。

  就在七天前的一個深夜時分裡,去年就搬進聶家別墅居住的童上羽從電話裡頭聽到了這個噩耗!

  那個人在電話裡不斷對她說,聶赦魂走了、他過逝了,她的未婚夫在七天前已經—聲不響的離開這個世界,拋下了她,獨自遠走,並且永遠不會再回來。  

  她的景仰、她的最愛、她的未婚夫、她唯一的天崩毀……  

  完完全全消失了!  

  從童上羽接獲噩耗的那一剎那開始,她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像個失去靈魂的傀儡娃娃,對外頭的世界全失去了感應力,誰喊她,她都沒有聽見;誰安慰她,她也充耳不聞;七天下來除了被強灌喝了點水之外,什麼東西都吞不下去,就—個人關在臥室裡,傻傻楞櫻的,虛無飄渺的彷彿也想跟著乘風而去。

  再這樣下去童上羽非死不可,所以段焰聽見童家別墅的僕人急急求助的訊息後,不得不走這一趟。

  他大步邁進死氣沉沉的房間裡,果然床上坐了個木頭美人,聽下人敘述,這童上羽七天來連動都不曾動過一下,讓人看得休目驚心,要不是強灌她喝水,又強硬替她打了幾針補充體力的營養針,想必她會跟著聶少爺香消玉勳了。

  是嗎?  

  她想殉情?

  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還會有這種女人?想來在一年前過逝的童老頭果然如傳聞所形容的一樣,把自己的女兒教育得很「古董」,以夫為天、以夫為命、只能為夫活;這下丈夫死了,她的支柱隨之垮掉,所以這個丫頭的世界也跟著崩潰了。  



  這種女人簡直不可思議到了極點。

  但也未免蠢得過火。

  「你很想跟著去死對不對?」段焰蹬到木頭娃娃跟前,審視她空洞的表情,果然是毫無生氣。他哼了哼,噬笑道:「童上羽,麻煩你回個話好不好?」

  是什麼東西在她眼前晃動?能不能走開?她好累,也好害怕,她的世界崩壞了,她的未婚夫死了,這團黑影為什麼會突然冒出來折磨她,為什麼不走開點,為什麼不讓她安安靜靜的消失掉。

  「為什麼想死?太沒道理了,死了未婚夫不代表你要跟著去陪葬,況且這個世界是相當有趣的,你玩耍過了嗎?應該還沒吧,你才幾歲?童上羽,我勸你盡早清醒過來,等你挨過了這段傷心期之後,就到外頭世界看一看,你會發現一切還是很美好,沒有你所想像的恐怖。」

  這個人在胡扯些什麼?憑什麼來管她?為什麼她要挨過傷心期?從聶大哥死訊傳來的那一刻起,她就是一個沒有未來的人——是的,不該有未來,因為爹地從小就教育她,必須做個以夫命為準則的好女孩,要努力成為聶大哥的好妻子,她不能丟了重家和聶家的臉,一直以來她也都謹守著這個原則,然而現在,她的天卻突然崩毀,而她的家人也都走了,她什麼都沒有了,那她還活著幹什麼?

  「童上羽!」

  驀然,一道拔囂的磁嗓凶狠地灌進她耳膜內,氣焰盛天的,即使她怎麼想去忽視也難以成功。

  她尷尬地搖頭,為什麼這團影子非要騷擾她不可。

  「你……」童上羽話都還來不及出口,衣襟就讓一隻大掌給抓住並且提了起來。這個粗暴的動作逼得她的臉蛋不得不仰高起來,非逼得正視前方人不可;一抬眼,有兩道彷彿熱火般的眼神猛地穿進她的視網膜裡,頃刻間就摒住她的呼吸,並且還不夠似地,強烈的火光還大刺刺地焚燒她的腦、她的神經、她的身體。

  童上羽悚然一驚!

  「你還是選擇死亡是不是?」段焰目光凌厲的鎖住她。「你既然想死,就到外頭去死,聶家的別墅不願意被你的屍體給污穢了,聽清楚沒有,千萬別死在這棟別墅裡面,否則還得累得一群無辜的人替你辦喪事。」

  童上羽不敢置信地膛大眼瞳。她想起他的身份了,卻沒有想到這個男人居然如此殘忍?

  「我可不是在跟你開玩笑,你若在這邊自殺了,以後這棟別墅會狠難轉手的。」話完,段焰也放開她。

  童上羽跌回床褥,氣虛地癱倒在床上,好久好久過後,她才不敢相信地看著對方滿懷惡意的臉革即便他是該死的俊美。

  「你……你這個人怎麼可以這麼殘忍,聶大哥可是『段氏家族』的一員,而且他還是……他還是你的表弟,你豈能……咳……咳咳……」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她難受得直喘氣。「這麼冷血……」她非但沒有瞧見他有任何難過的表情,所見所聞,逗是在打這棟別墅的主意,他在欺負聶家已經沒有主人了嗎?

  「我冷血?」他清笑道。「我要是冷血的話,你想我還會站在這裡跟你閒唬牙嗎?我若不是看在你是赦魂未過門的妻子分上,你連見我一面的資格都沒有。」

  沒錯,他是「段氏家族」的核心份子,甚至現任「宗主」還是他的親爺爺,段焰的身份高貴呀,不過他以為他的「大駕光臨」就該讓她感激涕零嗎?

  「不必把話轉得那麼好聽,我只知道你不是個好人。」她沒來由地想生氣、想指控,這個人根本沒曾傷心過聶大哥的早逝。

  「我可從來沒說過我是個好人。」段焰打量她。

  「怎麼,還想死嗎?」看她的模樣好像恢復了點元氣。

  「死?」她的聲音又低下,無力地道。「不關你的事。」

  「沒錯,只要你不死在這別墅裡就都無所謂。

  童上羽緩緩斂下眼瞼,慢慢移下床去,撐起虛弱的身子就往門口走去。

  「真的打算死在外頭?」他涼涼問她。

  童上羽握住門把的手頓了頓,幾近無聲地開口道:「我想再看聶大哥一眼,只要能再見他—面,我就可以毫無遺憾了。」是的,這樣她就能安心的陪在他身邊。  

  「你看不見聶赦魂的。」哪知段焰憑空飛來一句。  

  「看不見?」童上羽不得不回頭。「為什麼?」 

  他沒答腔。  

  「我為什麼看不到聶大哥?」嬌柔的身軀開始顫抖起來。「段焰,你究竟安什麼心?為什麼不讓我見他一面,他都已經過逝了。」

  「沒必要見。」他撂下話,反倒轉身想走。

  不知打哪來的力氣,童上羽伸手抓住他。「把話說清楚,為什麼不讓我見他?什麼叫做沒必要見?」

  段焰一臉奇怪的打量她的哀淒,好像她的悲痛很可笑似的。「聶赦魂對於你真有這麼重要嗎?」「你的世界裡頭當真只有他的存在?你們兩個之間的感情果真有這麼深厚?」

  她小臉更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段焰諷刺的撇高唇角。「沒什麼意思,我只不過老覺得你們兩個只是兄妹之情,根本就沒有愛情的存在,你的哀痛欲絕顯得很奇怪。」

  童上羽僵住!膛大眼反擊道:「胡說八道,你才見過我們幾次面,憑什麼這麼說。」

  「是不多,但足夠了,情侶之間的相處不會這麼相敬如賓的。」真要論來,就得怪童維仁那莫名其妙的老東西,居然把自己的女兒當成傀儡般在訓練,打她六歲跟聶赦魂訂下婚約後,竟然就灌輸她的愛情只能專注於聶赦魂一人,她的人生也只能為聶赦魂而走的法則,她的世界只能有聶赦魂的存在。結果那瘋老頭大概連作夢都沒有料到,在他死後一年多,他精心挑選的女婿竟然也跟著……段焰真想挖開那個童老瘋子的墳墓叫他自己看看他把女兒教育成什麼德行,這種只會倚附男人的籐真是件多麼恐怖的一件事。

  「你……存心不良。」沒有人教她要如何罵人:翻來覆去她亂烘烘的腦子只能擠出這句話來,段焰為什麼要一直諷刺她、恥笑她,她承認她這個未婚妻一向都是處於被動狀態,若是沒有得到聶大哥的指示,她絕對不敢妄動,並且她還完全按照爹地的規劃,一步一步訓練自己,讓自己成為最好的妻子,她的服從與做法有錯嗎?

  況且,「段氏家族」並非尋常家族,再說聶大哥還有可能成為家族的下一任「宗主」,而她不過是依照父命,做個足以匹配聶大哥的好妻子罷了。

  「你怎麼可以搬弄是非。」童上羽第一次碰上這麼可惡的人。

  「無聊!」既然她恢復了生氣,他也就沒有工夫跟她繼續閒扯。

  「不准你走,我要見聶大哥。」她堅持著,這是她最後的心願了。「辦不到。

  「你的拒絕未免太過詭異……」她美瞳倏地一睜!

  「難不成……難不成聶大哥根本沒死,他還好端端的活在這個世界,你是騙我的?」

  他沒好氣地睬她。「你的想像力未免太過豐富,死訊可以亂開玩笑嗎?」

  「我要見他。」童上羽用盡力氣嘶吼,怎麼樣她都要到靈堂去確定聶大哥的生死。

  他抓住她的藕臂,不客氣的扯回,褐色的眼瞳罩住她,逼得她無法動彈。「沒有屍體,你想看什麼?」

  「沒有屍體?」她倉惶地想袖回手,他的碰觸比他的回答還可泊。

  「對,沒有。」他近乎漠然的給了她答案。「赦魂的座駕墜入山谷內,車子當場炸個粉碎,你說我要上哪兒找具屍體來讓你祭拜。」

  她震驚的顛了顛,段焰的手臂迅速撈住她往後栽倒的身子。「你意思是……屍骨無……存……」她聲音扭曲。

  段焰不帶表情地點頭。「沒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遺憾。」

  怔仲了好半天,她的焦距才慢慢地又移回到他的臉上去,大限定定瞅著眼前這張魔腿的面孔,濃眉之下那對狂烈的眸子裡,似乎隱約逸散著淡薄的詭異。  

  「不對,我只知道你這個人心術不正,我一直感覺到你有事在隱瞞我。」她奮力推開他,發抖的指尖指著他助鼻尖顫聲道:「我懂了,你一定是害怕聶大哥搶了你的『宗主』地位,所以你決定利用聶大哥遭逢困難的太好時機,乾脆一不作二不休的宣佈他死亡的消息好來欺騙眾人的耳目,如此一來你就能輕易消除你最大的威脅,一定是這樣子的,—定是的……聶大哥他是那麼一個有本事的男人,他怎麼會容許自己淪落到這種下場,他—定還好端端地活在這個地球的某個角落裡,而你這個卑劣小人正惡毒的想害他有家歸不得。」

  承受她連串指控,段焰不怒反笑。「你要這麼說我也不反對。」

  「你是承認了廣連日來的體力消耗讓她再也支持不住,童上羽雙腿—軟,跌在地毯上。「可惡!你……

  你怎麼……怎麼這麼壞……」

  段焰跟著蹲在她面前,飛快端詳她一眼後,說道:「你的臉色實在太難看了,我建議你跟我上一趟醫院檢查一下。」

  「你怎麼這麼狠心……她拍開他的手。

  「不願意我幫忙,那你就自己站起來。」

  「你究竟把聶大哥藏到什麼地方去了?」

  這女人,簡直不可理喻。

  「我說過,他已經粉身碎骨了!」段焰一字一字,清楚殘忍的毀滅她的幻想。

  童上羽摀住雙耳,痛苦的呢喃。「你滾開!我不會相信你的鬼話,你不告訴我也無所渭,我自己去找他的下落,我相信聶大哥一定還活在這個世上,他平安無事的。我告訴你,一旦讓代找到他,我就會把你的私心繪公佈出去,我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段焰卑鄙無恥的行徑。

  「隨便你!」他已經懶得再跟她窮辯,這種食古不化的笨女人唯有讓現實來整治她才有效,「不過我告訴你,像你這種連生活都不會的蠢蛋,是成不了任何事的。」

  段焰諷刺的一哼聲,隨即不客氣地掉頭離去。

  聞言,童上羽的臉上掠過一抹難言的驚擺!像被說中什麼—般,整個身子軟軟癱倒在地毯上。

  好累!

  不管是身體或者是心靈,童上羽覺得自己疲憊得彷彿要碎裂開來了—樣,這半個多月來她所遭遇上的挫折,總算讓她徹底的認清楚自己,任憑她如何的想要否認,但是那股打從心底深處所湧出來的挫折感還是無情地啃噬她每一顆細胞,嘲笑她的沒用。

  童上羽虛弱的躺在床上,睜著無神的雙眼。她現在才知道自己原來是多麼的不瞭解聶赦魂,她十八歲了,當了聶赦魂十二年的未婚妻,然而自己的未婚夫所會涉足的場所,她知道的除了公司、聶家老宅以外,就唯有—個月來探望她一次的這棟別墅,除此外,她對他的去處就完全的不清楚。

  他是她的未婚夫。  

  她也相信他很照顧她的,然而,童上羽的腦子卻無端浮出段焰對地說過的一段話。

  你們之間的感情具有這麼深厚嗎?

  有嗎?

  「啊廠童上羽逃避什麼似地喊了聲,抓來十枕頭就蓋住自己的臉龐,老天,她在發什麼神經?怎麼會被段焰那個無賴的渾話給影響到,她與聶大哥當然是有感情的,他們是相愛的,況且爹地從小就教育她要當個賢慧的妻子,她也一直努力往最賢慧的理念邁進,所以只要聶大哥不開口指示,她絕不敢僧越的主動詢問,她這麼做有什麼不對。

  何況聶大哥也從來沒說過她這個樣子不好。

  只是——她真的遇上困難了。人海茫茫,她完全沒有頭緒,該怎麼打聽聶赦魂最後失蹤的地點,她又要怎麼去找聶赦魂,證明他還好好的活在這世上。

  再說,聶大哥倘若真的死……不!不!不!她又痛苦的呻吟,怎麼她也咒起自己的丈夫來,都怪段焰那傢伙,那該死的渾蛋,可是……她唯一的線索卻好像也只在段焰的身上,想要找到聶大哥,非得從段焰那邊下手找尋線索不可。然而,她只要想到那對DQDQ逼人的眼睛,就不由得心驚膽跳……她害怕跟他接觸……他那雙邪屈臣的眼睛彷彿會整人似的,上一回,她已經被啃噬過一次,她擔心自己會承受不住第二回。

  可是……

  「進來呀。」段焰怪有趣地打量張著防護網的童上羽。她就站在那邊,像個女戰神,只不過顫抖的身子還是把她的底細給洩露出來。  

  她拚命吸著氣,用力咬住下唇,決定要面對他,可是又突然想掉頭離開,天哪,她該怎麼辦?

  段焰就支著頰看她不斷掙扎。最後,她還是留下來了,只不過這Y頭把他的書房當成是虎穴,而她這頭自投羅網的小綿羊還天真的以為只要用眼神就可以幫助她平安走出這裡。真有趣!

  「進來坐吧,桿在門口幹什麼?既然來了,何不讓自己舒眼一點他再度主動招呼。

  「不用,我只是來問你幾句話而已。問完就走。

  童上羽像個刺狷般戒慎恐懼地死盯他,防備伸的動作。

  他笑了笑。「意思是你有事要來求我?」  

  「不是求,是問。」他以為他是淮?  

  「哦!」段焰朝她揚了揚酒杯,好整以暇地暖飲一口。「可惜我沒什麼秘密可以讓你審問的,請回吧。」

  「段焰!」她心急地上前一步!「我都還沒有開口,你怎麼知道我要問你什麼事?」

  除了聶赦魂之外,她還有什麼能問的,再說她這幾天在外頭團團轉的蠢樣,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反正我是沒什麼消息可以告訴你的。」段焰冷情的拒絕她。

  「你!」童上羽氣結,怎麼也沒想到這世上有他這種惡劣份子,她的生活圈裡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人。

  」段焰,怎麼說聶大哥都是『段氏家族』的一份子,如今他行蹤不明,你怎麼可以忍心放任不管?」為了找尋聶大哥的線索,她不得不暫時忍氣吞聲。

  褐色眼瞳委間一凜,他無情的指正道:「你說錯了,聶赦魂不是行蹤不明,他是死了。」

  「聶大哥沒死。」她低吼。「他怎麼可以死,他死了我怎麼辦?」

  「去過你自己喜歡的生活呀。」段焰的聲音也跟著強硬起來。

  「我……」她聲一硬,眼眶開始凝聚水光,顫抖的紫唇輕輕說道:「不……不行,我的世界裡頭只有他。

  段焰,深深吸了口氣,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一張可憐兮兮的小臉;蛋是多麼的惹人心疼,卻也教人生疼。  

  他閉了閉眼,然後直勾勾的睬住她,深沉莫測的眼神凝凍著她的四肢百骸。  

  「告訴我」她再道,即使她已經害怕得『陝倒地。  

  段焰濃眉一姚。「看在赦魂的面子上,你求我吧,只要你肯求我幫忙你,或許我能幫你找到一點東西讓你死心。」

  「你要我求你?」他當真自大得過分。

  「你連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到?」看來她還滿有自尊的嘛。

  「我——」

  「不願意就算了,反正我本來就不想陪你玩這種毫無意義的尋人遊戲——」

  「我求你。」她低下螟首,沙啞地央求道。「我請求你幫助我,求你!」她僵在那裡,動都不敢動,原本以為馬上會聽到他哈哈嘲笑的譏諷聲,不過半晌過去了,他卻連一絲動靜也沒有。

  童上羽緊張的慢慢指起眼來。

  「你先回別墅去,我會再跟你聯絡。」段焰手一擺就背過身子,害得童上羽沒有辦法從他臉上窺視出端倪來。

  「那你要我等多久?」他該不會是在耍她吧?

  他回頭,邪門地對她冷笑。「耐心一點,而且你以後都必須聽從我的命今才能行動,倘若你不願意遵守我的指揮,那麼很抱歉,我會隨時撒手不管。

  他居然還威脅她。「你……」

  「不願意啊,我無所謂的。」

  她處於弱勢,又能如何?「不!聽你的,我願意聽你的。」

  段焰滿意的點頭。「那好,你先回去。」

  「是。」童上羽百般不甘,可是也反抗不得,只好咬著下唇轉身離開。

  送走她,段焰卻也跟著倒坐沙發裡,疲憊地揉著鼻樑,要訓練這個妮子堅強起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然而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又能如何,況且這朵嬌嫩的小花若不想辦法繼續給予灌溉滋潤,當真會枯萎而亡。

  無奈呀……

  「二少爺。」門外傳來聲音。  

  「什麼事?」他看著定進來的貼身隨待孫謙。

  「醫療中心傳來緊急消息,要二少爺盡快趕過去。」

  孫謙忙道。

  段焰沒有多言立即起身,迅速地往「段氏家族」私有的醫療中心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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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dada 於 2009-10-15 14:4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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