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心《贏得閻羅的真心》【魔鬼的契約之五】

簡介
這次的任務,
又是要從他那裡偷走屬於他的東西!
六年前,
她曾經偷了他的傳家之寶,
讓他對她恨之入骨,
以為她對他的一切都是虛情假意,
只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
他不知道,為了他,
她付出了一個女人能夠付出的所有--
靈魂、愛情、貞潔……
甚至,
她還留下了足以見證他們的愛情的唯一信物……

楔子   
  那是一張極為清秀的臉,一對藍得似無雲晴空的眼似能勾人魂魄,但此刻,那對湛藍漸漸轉為幽潭一樣的綠,綠光眨動間,洩露了一波波情緒,有點淘氣,更接近邪惡的捉弄盤算。

  「聽你的意思,我似乎得同意你的挑戰?」與他對坐著的,是個黑髮黑眼的男子。

  男子膚色黝黑,留著一頭過肩的長髮,五官線條剛毅俊美。他有個大家都熟悉的稱號一一惡魔,也有人稱他為撒旦,然而不管哪一個稱呼,他都不喜歡,他比較喜歡自己的名字一一路西法。

  「你不覺得嗎?這是你向我的主人證明你力量的機會,而我,也可以由這樣的挑戰中,向你證明世界絕對不是你可以掌控。」

  隨著他肩頭輕輕地晃動,一對白色的翅膀若隱若現。

  那是一對天使的翅膀.

  「我幹嘛向他證明我的力量?」路西法的口吻不屑,略微移動的雙肩隱藏著一層黑影。

  那是一對大得嚇人的翅膀,翅膀張揚的模樣,就如他給人的感覺,悍然神秘,彷彿隨時能攝人魂魄。

  「你不想?是因為你怕吧?你怕我的主人,也怕我的挑戰,怕輸了我,那是多沒面子的事,畢竟……」畢竟他只是個微不是道的小小天使。

  「我怕?」路西法半哼笑的睇著他,突然間,漆黑的翅膀拍動,轉眼間飛沙走石,讓人站不住腳。

  「不是怕,那是什麼?」小天使不怕死的依舊昂首與他對峙。

  路西法拍動的翅膀驀地停下,「我僅是不屑與你一般計較。」

  他淡淡地說,黑色瞳仁卻慢慢加深,沁入了淡到難以察覺的溫度。

  「你真不屑嗎?」他停下拍動翅膀的動作,讓小天使更為大膽。

  黑瞳冷睨著他,路西法將隱藏在瞳仁裡的熾烈溫度控制得很好,「變回你的模樣,只要你變回你原來的模樣,一切都好談。」

  小天使一怔。

  「還是你不願意?那麼就滾吧!」路西法只手撐顎的看著他,表情中明顯因他此刻的模樣而厭惡。

  小天使向天空一望,無奈地歎了口氣。

  一轉身,晃晃雙肩,隨著那對薄如蟬翼的翅膀消失,人也由無性別轉為娉婷少女。

  「瞧,你這模樣不是很好?」路西法站了起來,才一出手,少女馬上落入他懷中。

  「什麼好?我才不想當女人!」少女推拒著他的摟抱。

  「你本來就是這個模樣,這才是你。」路西法的臂膀摟得更緊,「是你的主人心理有問題,誰規定天使一定是無性別?」

  他大不悅的扳正她的臉,讓她與他對視。

  她是他的女人,早在千年之前,他就該將她禁錮在他的身邊,牢鎖在地獄裡。

  「無性別才好,無性別才能逃過被你蹂……」一個躪字還來不及吐出口,她的嘴就叫人給封了。

  掙扎和反抗根本無濟於事,他依然故我的吻她,而她似乎注定逃不開他的鉗制。

  許久後,他饜足。

  「你要我接受你的挑戰也行,不過,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只要他答應,她相信自己終能逃出他的魔掌。

  「萬一你輸了的話,我要你的那對翅膀,我要折斷它。」這樣,她就得乖乖的待在他的身邊。永遠別想回天堂。

  「我的翅膀!」少女驚叫。

  「是的。」路西法睥睨著她。「你敢嗎?」

  「我……為什麼不敢?」這句話應得有點心顫。

  「好,那就一言為定吧!』氣咯西法笑著將她攔腰抱起。

  少女又開始掙扎,「等、等一下,你還沒說,萬一你輸了呢?你輸了,你要怎麼辦?」

  「我輸?」路西法看著她,朗聲笑著,「你忘了我叫什麼了嗎?我怎可能輸?」

  「我知道你叫撒旦,但是輸贏仍是未定。」少女堅持。

  望了她一眼,路西法收起笑容,「你就乖乖的準備讓我把你的翅膀拆下,然後向你的主人報告,一輩子留在我的地獄吧!」

  「那可不一定。」如果可以,她會狠狠的踹他一腳。

  「人,我已經選好了,就這五個。」沒理會她的表情,路西法一手往天空一揮,即刻閃現出五個身影和他們的資料。

  少女輕輕讀,仔細看。

  長孫炎,台灣人,炎黃開發總裁,炎門門主,人稱惡魔。

  富山岐睃,日本人,出生神醫世家,醫術一流,卻有著奪命閻羅的稱號。

  貝威廉,中英混血兒,出生貴族世家,被稱為夜帝,操控著全球地下金融。

  杜凡,香港人,出生黑道世家,掌控著亞洲軍火,因為脾氣暴躁,奪得了暴君的稱號。

  最後一個,也是最誇張的一個,是東方聞人,美裔華人,父親是青幫之後,母親則是義大利黑手黨大老的女兒,一出生就注定了黑道背景,成年之後移居紐約,統籌著全球知名的第一大幫會一一聯青會,外號就稱撒旦。

  「撒旦!」少女哈的一聲,幾乎笑出來,「原來你在地面上,還真有代言人。」

  而且,果然是什麼人找什麼樣的人當賭注對象。

  不,她說錯了,他根本不是人。人人都知道,撒旦是墮落天使,所以,他根本不是人!

  路西法睥睨了她一眼,「怎樣?對於我挑出來的對象,你怕了?」

  「怕?」不,才不會,「我才不會怕,就如我的主人所說的一樣,愛能感動一切、改變一切,哪怕是最混蛋的頑劣分子!」

  「愛?」路西法懷疑。「在我看來,不管是天上、地獄,還是人間,愛是最不被需要的東西,有能力和力量者,只需要佔有,唯有佔有才是最能表現出一個人的力量,以及能永久擁有自己想要的東西的最好方法。」

  「你……你的論調,我無法苟同!」

  「那……我們就等著看吧!他們與我一樣,不需要愛,就算再完美的女人,也不可能獲得他們的心,而你……就等著讓我把你的翅膀給折下來。」

  他笑了,淡淡的笑,若有似無,笑得少女心頭發麻。

  「哼,我才不會輸,他們絕對絕對會愛上命中注定的女人,就像我的主人說的,愛能感召一切,而任何人的心中都有愛,只是偶爾被塵封,一時忘記罷了。還有,你可千萬記住,萬一我贏了,你就再也不能糾纏我!」

  主人啊,你聽見我的召喚了嗎?請賜給我信心和毅力,讓好運降臨,讓我贏得這場賭注,我絕對要戰勝身旁的這只魔鬼,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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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台灣宜蘭的某個鄉間。

  夜很黑,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黑得連烏鴉都可能會撞樹。

  淒淒芳草,隨著微風舞動,時而彎腰,時而搖擺。

  沙沙腳步聲,似為呼應荒草的擺盪,由頹圮的建築物的那端,緩緩而來,直到一株樹齡頗為可觀的梧桐樹下、一張檜木椅前,那人停下了腳步。

  「既然已經來了,就請坐下吧!」聲音,從上而來,一聽就知道是個女人,而且她就坐在樹上。

  站在梧桐樹下的男人,直覺地抬頭望著。

  「你知道規矩的。別抬頭了,我不會讓你看見我的,快把你要委託我辦的事情說出來吧!」女人的聲音再度傳來。

  「這……」男人猶豫了下。

  女人似乎洞悉了他的猶豫,「像你這般吞吞吐吐,我看你根本無心請我幫忙,今夜的交易,就此作罷。」

  「等一下!」男子慌得開口,乖乖地在檜木椅上坐下來。

  黑暗中,女人彷彿覷得清他的一舉一動,口氣肯定,拿捏得恰到好處。「你叫山猴是吧?是香港人?介紹你來找我的是小山?」

  「呃……是的。」底細已教人摸得一清二楚,明明是坐在舒適檜木椅上的男子,卻如坐針氈。

  「你要我幫你偷什麼東西?」女子開口問。

  她是神偷的唯一傳人,十三歲就以純熟技巧夜闖巴黎羅浮宮,以盜出三幅莫內畫作,隔日又歸還,而名震於同行。

  不過,她在六年前,突然不再接受任何的委託案,徹底消聲匿跡,直到今日。

  「N5-33。」綽號山猴的男子嚥了口唾沫,才說道。

  「N5-33?」什麼鬼東西?她聽都沒聽過。

  「是個生化配方。」山猴解釋,雙手交握,就像以往他所談過的每個交易一樣,他盡量地讓自己的口吻聽來輕鬆。

  「生化配方?」黑暗中,見不到女子皺眉,否則不難發覺她清麗嬌顏所顯出的疑惑。「我相信小山應該會跟你提到我的原則。」

  若不是近日她需要一筆龐大的金額,來支付可怕的醫療費用,她不會找上好友的掮客男友,答應承接這個案子。

  「不偷可能危害人類生命的東西。」山猴當然聽過她的規矩。

  「是。」女子淺淺一笑,笑聲在寧靜黑夜中伴著微風,並沒特別清楚,但可以飄得很遠。

  「那不是什麼危害人命的配方,說得更清楚一點,是醫藥配方。」山猴解釋。

  「醫藥配方?」女子沉吟了下,似在思考著他的話。「藥和毒是一體兩面,用對地方和對象就是藥,反之,就成了毒。」

  「你……」她這麼說也沒錯。

  山猴搔搔頭髮,從椅子上站起。

  「如果我說這次的買主,願意付出最大的金額,甚至是只要你開口,任何金額他都會答應,你還是不願意接受這個案子嗎?」

  金錢的魅力大過天,一般人是無法抵擋的。

  果然,女子沉默了。

  「……」

  現在的她,確實需要一筆錢,否則她也不須重操舊業。

  許久許久,她經過了深思熟慮,不得不對現實低頭。

  「一百萬美金,少一塊錢,我就不可能接受這個案子。」輕吁出一口氣,她說。

  「這……」山猴低下頭來,扳了扳手指,盤算著可能得到的利潤。

  「好吧,就一百萬美金,不過,你多久可以交貨?」

  「送到香港給你?」她問。

  「是的。」

  「我得先知道你要我偷的東西在哪裡?還有,今天談妥之後,你得先付一半的金額到小山的帳戶裡,剩餘的一半,等我拿到東西之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這……」山猴猶豫了下,「也算合理。」

  「很好。」她笑笑,「既然你已經答應,就說吧!N5-33在哪?還有,把相關的資料留下,等我收到小山的通知,即開始我們的約定。」

  「N5一33在……」山猴想了下,昂起頭來往樹上望,仍是漆黑一片,見不到任何影像。

  「別想見到我,這是規則。」女子對於他的動作,是瞭如指掌。

  「抱歉、抱歉。」山猴僅能嘿嘿笑了幾聲,化解尷尬。「不知你聽過日本京都的神醫世家沒?」

  他的話令她喉頭一緊,空氣中顯出了不協調的寂靜。

  許久之後,她終於找回了聲音,盡量維持著語調的平靜。「是京都,洛北的富山家宅?」

  「是的。」對於她仔細的點出對方姓氏,山猴微微感到驚訝。

  不愧是神偷的後人,果然見多識廣,資料訊息比一般人靈通。

  「……」女子陷入了一陣沉默,彷彿在考慮著要不要接受這個案子。

  又過了許久,她輕輕吁出一口氣,握緊著手,毅然決定,「等我接到小山收到你匯款的通知之後,兩個星期內,我會把東西帶到香港給你。現在,你把資料放到椅子上,就可以走了。」

  「你的意思是,這個交易正式成立?」山猴將手中的東西放下。

  「……」她沒回答他,因為一句話沒必要重複說兩次。

  山猴又抬頭往樹上望了望,仍是漆黑一片,見不到什麼。

  「就這麼說定了,我保證明天小山就可以收到訂金。」

  一說完話,他轉身走人。

  直到他的身影走遠,樹上的人兒終於躍下,她站在檜木椅旁,伸手拿起椅子上的資料袋。

  「該來的,還是會來,命中若注定還要相遇的人,也一定會相遇吧?只是,他還是一樣的恨我嗎?」她喃喃自語著。

  恐怕是了。

  就算之前恨得不夠透徹,這一回,當她再一次由他家中盜取了東西之後,他會恨不得殺了她吧!

  日本京都洛北的富山宅第

  「她的情況還好吧?」富山岐睃,富山家新一代的傳人,人稱奪命閻羅的他,此刻正站在一株百年櫻花樹下。

  如雪的花辦繽紛落下,染出了一地雪白,與他高健挺拔的身影看來有點不搭。

  那是一張相當俊氣的臉,有高挺的鼻樑、薄銳的雙眸、厚薄適中的唇,和刀鑿出來般的臉龐,絕對百分百陽剛,尤其是高掛在眉骨上那兩道濃密飛躍的劍眉,一眼就可看出,他凜冽高傲的性子。

  「托你的福,這半年來,小嫣的情況穩定,不過就如你所言,忘了記憶對她來說,或許真是件好事,至少她不再記得自己曾是個雙手染血的殺手,不會又在睡夢中,突然驚醒。」

  東方聞人踏過腳下的雪白櫻辦,來到富山岐睃身旁。

  他目前是全世界公認最大幫會,聯青會的首領,這幾日剛好帶著愛妻到日本作客,第一個拜訪的對象,當然是好友富山岐睃。

  「是的,有些事,還是忘了的好。」眉宇間的結擰深了些,富山岐睃撇撇唇,有感而發的說。

  「什麼?」東方聞人對富山岐睃的話感到訝然。

  這個傢伙從來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呀!莫非他……有心事?

  「沒什麼。」整整思緒,富山岐睃很快地換了個話題.「這次來,打算住多久?」

  「大概兩三天吧,帶著小嫣來賞櫻,順便讓你再仔細地幫她檢查一下。」既然是心事,若好友不提,東方聞人也不便探知。

  何況富山家,除了是神醫世家,還擁有全球最佳的情報收集網絡,尤其在傳到富山岐睃這一代,不僅醫術發光發亮,情報方面準確度百分之百的招牌更是屹立不搖。

  然而,由於富山岐睃的性格冷然,時有古怪,不是所有求醫者他都願意診療,所以久而久之,那些不被他所接受的診療者,反而給了他一個「奪命閻羅」的稱號。

  「這半年來,她頭疼的毛病如何?」富山岐睃問,兩人開始挪動步伐,往屋內方向走。

  「頻率已經大大減少了,尤其這兩三個月來,幾乎沒再發生過。」東方聞人說。

  因為愛妻曾是一個殺手集團裡的殺手,集團用毒物控制她,曾經以為毒發時,即是她喪命之日,還好富山岐睃即時利用那毒物製作出解藥救了她。

  「那就表示N5-33果然如我預期的有效。」離開了綠茵草地,兩人一同步上迴廊。

  富山家宅,是很典型的日式宅第,不管是庭園造景,一草一木、一花一樹,抑或是迴廊走道,屋樑建築,少說都有百年歷史。

  「這點,倒是不用懷疑。」否則,東方聞人斷不可能放心讓愛妻去試藥。「不過……那東西……」

  曾是可怕毒物,利用它可研發出治病的生物醫藥,相對地,也可產出傷人於無形的生物毒劑。

  「在我的實驗室裡。」在迴廊的轉角處,富山岐睃驟收腳步。

  屋簷下,剛好掛著一隻木製鳥籠,籠中養著兩隻畫眉鳥,鳥兒啾啾叫著,跳上跳下,一下子吸住了他的目光。

  發覺他腳步停下,東方聞人也跟著停下來。

  「沒想到你還有養鳥兒的閒情逸致?」他挑挑一眉,往籠中鳥看了眼,「是畫眉?」

  富山岐睃的唇驟然抿緊,似思及了什麼令他惱恨的往事,薄略銳利的眼中燃起兩團熊熊火光。

  「宮本、宮本。」他突然大喊,完全失去他一貫的沉穩冷然。

  不一會兒,富山家的管家宮本純一,慌張張地屋內跑了出來,來到富山岐睃身前,恭謹地彎著腰。

  沒等他開口,富山岐睃先斥責:「是誰讓你把這東西掛在這裡的?」

  宮本純一嚇得發抖.

  「大、大少爺,我是因為、因為看櫻花開了,以為你會想聽聽畫眉的叫聲,所以……」

  「所以你擅自作主?」富山岐睃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

  「這……」宮本純一一時應不上話來,偷偷抬頭,向一旁的東方聞人求助。

  但,東方聞人不僅沒開口勸阻好友,反而極富興味地觀察起眼前所發生的事。

  一直以來,他、長孫炎、貝威廉、杜凡和富山岐睃,五人性格迥然,但交情至深,大家公認性子最冷沉的,莫過於富山岐睃,所以杜凡給了他一個「冰塊」的稱號。

  他們都以為他對於任何事,只會涼涼地看,冷冷地回應,然而今日看來,原來他也會有脾氣爆發之時。

  「大少爺,我馬上拿去處理掉。」得不到解救,宮本純一隻能硬著頭皮說道。

  平日裡,大少爺總要他們這些下人好好的照顧這對畫眉鳥,讓他以為大少爺很喜歡這對畫眉鳥,所以,今天,櫻花盛開,他想,要是有鳥鳴相伴,大少爺應該會很高興,便把鳥兒們帶出來,沒想到卻惹得大少爺勃然大怒。

  宮本純一半點不敢遲疑,馬上解下掛在屋簷下的鳥籠,在富山岐睃的虎眼下轉身,倏退好幾步,快快地往屋後退。

  「等一下。」看著他的身影,看著他手中提著的鳥籠,富山岐睃喉結一滾,似乎有一剎那間的猶豫,然後他開口喚住宮本純一。

  「大少爺?」宮本純一頓住腳步,顫巍巍地轉回身來。

  「好好照顧它們,若有任何閃失,我絕不寬貸。」富山岐睃瞇著眼,冷厲地說。

  「是。」宮本純一大聲一應,恭謹地彎腰一欠,急忙忙地退了下去。

  見宮本管家已走遠,東方聞人故意輕聲一咳,「關於我剛剛提及的事……」

  他敢肯定,那對畫眉鳥絕對與好友的心事有關,若探及原委,絕對是件有趣的事。

  「什麼事?」富山岐睃恢復了一貫冷然。

  「N5-33能做成對人類有益的生物醫藥,也絕對可以改製成對人類有害的生化之毒,所以你覺得這東西,是……」

  「東方。」富山岐睃打斷他的話。

  「嗯?」

  「你信不過我嗎?」

  他實驗室的安全性,還有他整個富山家的警衛森嚴度,沒有人能闖入……不,只除了那個女人。

  她不僅是這百年來,唯一一個可以闖進富山家盜取東西的人,也是唯一一個從他身上盜取了東西的女人。

  台灣台北某知名醫院兒童加護病房前

  站在大片的落地玻璃窗前,慕容蕾望著躺在病床上,渾身插滿管子和監測儀器的小女孩。

  「你真的決定要這麼做嗎?」站在慕容蕾身旁的是她的好友李靜依,也是小女孩的乾媽。

  小女孩今年五足歲,一出生,就被告知有先天性心臟發育不全症,她的左心室太小,心辦膜異常,若沒找到適合的心臟進行換心手術,醫師預估她可能活不過十歲。

  「嗯。」慕容蕾點了點頭,眸光緊盯著病床上的人兒,心口揪疼著。

  美國的醫院通知,有個適合她女兒血型配對基因的小女孩腦死,家人同意捐出器官遺愛人間,所以,她得湊足手術費用,讓女兒赴美開刀。

  「為什麼不乾脆去找他,以他的醫術,絕對可以救活小潔。還有……畢竟小潔也是他的女兒。」李靜依氣憤地說。

  「他恨我!」短短三個字,慕容蕾說得吃力,也說斷了李靜依的期望。

  「既然你知道他恨你,你還敢答應小山介紹的人,去富山家偷東西?難道你一點都不怕他會更恨你?」

  這個小山,介紹的是什麼案子!?見面之後,她絕對要狠狠地罵他一頓,這種男友,不要也罷。

  「他絕對會更恨我。」但是,為了女兒,她會選擇不畏懼他的恨。

  甚至,他若想殺了她,她也一點不後悔。

  「知道了你還……唉,算了。」看著她愁容滿面,本想繼續叨念的李靜依想了想後,作罷,輕輕一歎.「蕾,你真傻。」

  經過這幾年歲月的折磨,慕容蕾已沒了當年的稚氣,甚至比同年齡的女人要成熟許多。

  雖然,她的容貌仍舊迷人,舉手投足間仍然不減優雅韻味,但她的心呢?她的笑容呢?

  她的心恐怕早已老去,除了對自己的女兒外,早已失去了愛人的能力;至於她的笑容,早在離開那個男人時,也一併消失,從此也失去了笑的權利。

  真是造孽!

  李靜依在心裡咒了聲,仍忿忿難平。「其實他有什麼資格恨你,他把你害得還不夠慘嗎?」關於慕容蕾這幾年來的生活,李靜依看在眼中,疼在心頭。

  如果六年前,慕容蕾不要應父親要求前往日本,以盜取富山家的傳家之物做為慕容家成員的成年禮測試,她便不會認識富山岐睃,而所有劫難也不會發生。

  「他恨我是有理由的。」相對於李靜依的氣憤,慕容蕾神情顯得平靜。

  「就因為你偷了他的傳家翡翠玉扳指?」李靜依又啐了聲。

  那個男人的心眼還真小,不過就是個玉扳指,偷了就偷了,又如何?就當成送給了心愛的女人嘛!

  「……」慕容蕾低頭不語,看著自己交握的雙手。

  「真是個小心眼的男人。」李靜依繼續罵,「也不想想,你為他懷孕,生下小潔,還差點難產送掉一條命,那個時候,他在哪裡?」

  翡翠玉扳指!?哼!哪能抵得過慕容蕾的一條命!

  「那個扳指對他來說,意義是不同的。」摹容蕾抬起頭來,鬆開雙手說。

  尤其是她偷了那個扳指,也代表她背叛了他。

  在富山岐睃的眼中、心中,所看、所想,就是這樣。

  「有什麼不同?如果他真的愛你、在乎你,一個扳指算什麼?他應該把你捧在掌心,就算你要天上的月亮,他都得想法子去摘下來給你。」看著靜依,慕容蕾苦苦地一笑。

  「靜依,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像你一樣幸運,不是每個男人都會像小山一樣,將你視為女神一樣的膜拜。」

  這點倒是說到了李靜依的心坎裡去,有點不好意思,她嘿嘿一笑。

  「要不,你別接這個案子了,關於小潔開刀和就醫的費用,我和小山會幫你想法子.怎麼說,我也是小潔的乾媽,小山那傢伙可是小潔的乾爸,所以……」

  「靜依。」慕容蕾突然開口喚住她,打斷了她的話。「我接受你和小山的幫助,已經夠多了。」

  從六年前,她由日本盜得了翡翠玉扳指回台,到父親驟然病逝,隨後發現懷孕,到小潔哇哇落地,最照顧她的人,就是好友李靜依,她欠她的恩情已經太多太多,多到讓她覺得今生已無力償還。

  「有什麼關係,我們……」李靜依翻臉瞪人,她們就像沒有血緣的親人,若分彼此,就是污辱情誼。

  「你聽我說。」知道靜依又要開罵,慕容蕾早一步劫去她的話。「靜依,有些事該來的就會來,該遇到的,就注定會遇到,或許我跟他之間還沒完,所以上天希望我去解決。

  我不能肯定,若讓他再見到我,會不會先賞我一刀或一槍,但我還是得去。

  六年前,我是為了我爸爸、為了我慕容家的傳統測試,所以我去;現在,我是為了小潔,還是得再一次的去竊取屬於他的東西。

  或許會讓他逮到,或許他會毫不猶豫的殺了我,但我很肯定,這是我該走的路。」聽她說完,李靜依無言,只能搖頭歎息。

  「孽緣呀、孽緣!」而這段孽緣,得由六年前說起,當時一樣是四月櫻花盛開時節,櫻辦飄落,空氣中盈滿淡淡香氣的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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