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蔓《萬能男僕》【幸福逆轉勝3】

出版日期: 2010年10月21日

柴子夜外表出色,不少人想栽培她進五光十色的演藝圈。
但天生叛逆的她完全沒興趣,深居簡出過著很“宅”的生活。
她寫專欄、寫影評、寫盡都會男女的糜爛與墮落,
沒想到她的毒舌與辛辣,會招來這個惡名昭彰的男人的注意,
他追求她的花招百出,甚至自願當起她的男僕、供她使喚……
盧森富有迷人,坐擁香車美人,讓所有男人眼紅、女人愛慕,
獨獨有個女人老是惹惱他,篇篇專欄都跟他有仇、嚴厲撻伐他。
他忍不住想會會她,看她是否又老又醜沒人要,缺乏愛情滋潤,
誰曉得這一見面驚為天人,讓他到了茶不思飯不想的境界──
他要她,非得到不可!只是這一次恐怕沒這麼容易……

第一章

  “美女之于男人,就像名牌包包之于女人,女人放進包包裏的皮夾證件手機,隨時可以拿出來擺進另一個包包,同樣的,男人對妳說的甜言蜜語,轉個身也能對另一個,或者同時對另外十個女人說……”

  淩曼雪躺在柴子夜屋裏那張足足可以容納四個人的仿古大木床,念著雜誌上的專欄,文中絕妙之處,令她莞爾一笑。

  “……你什麼時候見過女人拿著一個十年前的舊包包,臉上依然春風滿面?”淩曼雪接著讀。“將心比心,男人當然希望帶在身邊的女伴永遠是十幾二十歲的年輕漂亮美眉,所以嘍,別傻了,控訴男友花心希望他回心轉意,其實只是公告天下自己已成了過季滯銷品。”

  讀完整篇“又酸又毒,左批右貶”的兩性文章,淩曼雪哈哈大笑,拍案叫絕。

  “我記得裏頭沒寫笑話。”該篇文章的專欄作家柴子夜瞄淩曼雪一眼,見好友笑到滿床亂滾的反應,只覺額間頓時拉下“三條線”。

  “小嬿,妳說妙不妙,子夜居然把女人愛買名牌包的行為跟男人花心拿來相提並論,還說得頗有道理,那以後全天下的老婆是不是都不能怪老公亂瞄年輕美眉?”淩曼雪拉著身邊的好友簡妤嬿問道。

  “幸好我對名牌包沒興趣,所以還能理直氣壯拷問我老公。”簡妤嬿幽默說道。

  “最好妳捨得‘拷問’妳老公。”柴子夜佯裝要搔她癢,手才舉到半空中,簡妤嬿已經花容失色,嚇得縮成一隻小蝦米。“這麼怕癢,肯定讓妳老公吃死死的。”

  “我是以柔克剛,我老公都不知道有多疼我。”簡妤嬿不服氣地抗議。

  三個女人自學生時代相識至今,一直是最親密的知心好友,在淩曼雪、簡妤嬿接連步入婚姻後,懷抱單身主義的柴子夜的家便成了已婚好友回味單身的最佳去處。

  “這裏還有一篇我也覺得很有意思。”淩曼雪抽出另一本雜誌,找到柴子夜筆名為“幹物女王”的專欄,念給簡妤嬿聽——

  “女人喜歡買名牌、用名牌,隨便一件當季單品花掉一個月薪水,眉頭皺也不皺一下,彷佛身上少了名牌就完全沒了自信;

  “同樣的,女人費盡千辛萬苦收服了個鑽石單身漢,當然要搞到眾所周知以確保自己正宮娘娘的地位,不過小心哪,名牌服飾用過了可以用‘二手價’出售,但男人可不像女人那麼有肚量,能夠欣然接收別人的二手貨,儘管他自己已經不知轉過幾手了。所以,女人吶,戀愛時,還是低調一點好!”

  “這篇哪里有意思?”簡妤嬿鼓頰嘟囔著。“什麼‘一手’、‘二手’,把女人比喻作商品,我不喜歡。”

  柴子夜淡淡一笑,不介意好友的評論,她的文章一向犀利毒辣,單純善良的簡妤嬿覺得口味太重也是正常的。

  “小嬿,妳不看八卦雜誌所以不懂,子夜這兩篇文章其實都是為了修理一個男人。”淩曼雪早料到簡妤嬿的反應,摸摸她的頭,讓她消消氣。

  “修理誰?”簡妤嬿不解。

  “前一陣子不是有一個叫田晶晶的女明星吞安眠藥自殺未遂,鬧得轟轟烈烈,天天報紙都是她的頭條。”淩曼雪繼續說明。

  “嗯……好像有點印象……”

  “那個田晶晶之前向媒體爆料,說‘帝京集團’的盧森對她展開熱烈追求,媒體當然就去詢問盧森,盧森沒有否認也沒承認,後來,田晶晶吞安眠藥被救,暗指盧森對她始亂終棄,媒體就又去追問盧森,沒想到盧森竟然不屑地說他對‘二手貨’根本沒興趣,那個女人的自殺與他完全無關。”

  “好過分喔……”簡妤嬿聽完氣呼呼地說。

  “所以這個‘二手貨說’就是引用盧森的話,暗暗修理那個惡質的男人。”淩曼雪說完,臉上掛著大快人心的滿意笑容。

  “子夜,這樣不夠,妳應該要指名道姓寫出那個盧森的惡形惡狀。”連簡妤嬿這麼好脾氣也忍不住動怒。

  “其實,那個田晶晶也是一天到晚自爆緋聞,爆到我都懷疑她是不是花癡,我從一個認識她的客人那裏聽說,她吞安眠藥吞過五、六次了,每一次都那麼剛好被人發現,根本是作戲,才救回來就傳簡訊給記者,通知他們她在醫院。”淩曼雪提出另一個角度的看法。.

  “怎麼這麼複雜……”簡妤嬿這下分不清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了。

  “所以兩個我都修理。”柴子夜翻著她的旅遊雜誌,輕描淡寫地說。

  “是說……子夜,他得罪過妳?”淩曼雪好奇地問。“我最近出席一些活動,發現現在無論是年輕女孩還是貴婦,最常討論的話題都是那個盧森耶,為什麼妳這麼看他不順眼?”

  “他不是得罪我,是得罪我媽。”柴子夜笑說。

  “得罪伯母?”淩曼雪思忖著這相差少說三十歲的兩人是如何結下樑子的。

  “上個月盧森出席香奈兒的早春系列發表會,他跟媒體說,他心目中最能穿出香奈兒優雅知性的味道的東方女人,只有香妃女士。”

  “香妃,誰啊?”簡妤嬿對這些名人、明星認識有限,滿頭霧水。

  “我瞭了……”淩曼雪睜大聰慧的美眸,忍著笑。“是伯母那個時期的電影明星……大概比伯母晚個幾年出道。”

  “沒錯,”柴子夜點點頭。“誰教那個盧森眼拙、腦容量又小,居然沒想到我媽的名字,就得罪她嘍!”

  柴子夜的母親年輕時是家喻戶曉、響噹噹的電影明星,在那種化妝技術不佳,整型技術尚未風行的年代,她已美得驚為天人、教人屏息,更是當時所有男人的夢中情人。

  柴子夜遺傳了母親的古典秀麗,但卻有著與外表截然不同的叛逆個性。

  “噗——”淩曼雪愈想愈有趣,愈笑愈大聲。“那個盧森肯定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哈哈!”

  “人家我也是千百個不願意……”柴子夜扮了個無可奈何的鬼臉,事實上對那個風流花心、惡名昭彰的盧森完全沒有任何愧疚之意。

  午夜,盧森獨自走進一間藏身於商業大樓裏的會員制私人俱樂部。

  甫進大廳,俱樂部經理羅傑像早已收到通報似的,急急走向前來迎接。

  “哎唷,‘二手男’!今天怎麼有空蒞臨我們這間小小酒吧啊?”羅傑穿著一身銀色金蔥大喇叭褲西裝,擺出媒人婆般的三八手勢,閃爍著指間駭人的大戒指。“咦咦咦?你自己一個人,沒帶漂亮美眉?”

  “你跑這麼急就為了想挖苦我幾句?”盧森聽到羅傑那句“二手男”,面無表情地瞥他一眼。“幫我弄個安靜一點的位置。”

  “人家我們今晚是六○年代之夜,很熱鬧,沒有安靜的位置,而且你的服裝也不及格,得先換上我們準備的禮服才能進去。”羅傑故意用嗲到很欠扁的聲音說話。

  “今天沒心情玩,帶路吧!”盧森意興闌珊地說。

  “為什麼沒心情啊?是雜誌銷量不好,還是讓你動心的美女愈來愈少?”羅傑跟他熟,明知他哪里痛,還故意往下挖。

  盧森的爺爺是“帝京集團”的創辦人之一,而“帝京集團”旗下的事業體涉及電影、電視、唱片、經紀等凡是跟娛樂有關的行業,人脈三教九流,財力更是雄厚。

  多少人羡慕他含金湯匙出生,要什麼有什麼的大少爺生活,就連他玩票性質創辦的雜誌社,雜誌銷量也跌跛所有人的眼鏡,屢創紀錄;這麼好命的人還心情不好,這不是教其他人都去撞牆算了。

  “你會不知道我為什麼心情不好?”盧森瞇起眼看他。“我看你是嫌最近生意太好做,客人太多是不是?”

  盧森最近真是諸事不順,被一個不認識的花癡女纏上就算了,還莫名其妙跑來一個叫“幹物女王”的專欄作家,別人吃包子她喊燙,沒她的事她也硬要跳出來插花。

  從她文章見報的那一天,風流倜儻、瀟灑不羈的他,在朋友間就多了個綽號——“二手男”。

  怎麼聽怎麼不帥的綽號。

  “開玩笑的啦!”羅傑聽到這兒,立刻換上正經表情,語氣也恢復正常,拍拍他的肩,諂媚道:“你不是會為那種文章動氣的人吧!”

  “那種靠八卦新聞、捕風捉影吃飯的不入流專欄作家,我生氣?”盧森哼笑一聲,松了松栗色條紋領帶,吐出胸口的鬱悶之氣。

  “沒錯,不值得生氣。”羅傑點頭附和。“搞不好其實她暗戀你很久了,得不到才想毀了你。”

  盧森的風度翩翩是眾所皆知的,羅傑就是知道他脾氣好,才敢跟他開玩笑,不過,聽他說話的口氣,這次的專欄風波,似乎真的惹惱他了。

  “你曉得,有些人自卑到了極致,會發展出攻擊別人來得到快感的變態心理,我們應該同情她一輩子只能躲在山洞裏,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羅傑為了迎合他,拚命編派那個作家的不是。“你光看‘幹物女王’這個筆名,就知道那傢伙九成九長得像恐龍,因為她從不在媒體前曝光。”

  “怎麼感覺你火氣比我還大?”盧森笑了。“算了,別這麼缺德,我既不想被恐龍攻擊,更不想被恐龍暗戀。”

  “嗯,別氣了,待會兒我找幾個漂亮美眉過來陪你喝酒解悶。”羅傑笑臉盈盈地陪他進場,帶到一個清靜不被打擾的角落。

  不過,盧森的人緣太好,玩咖朋友也很多,根本不需要羅傑安排,他人都還沒坐下,眼尖的人已經發現他,一個傳一個,紛紛朝他那桌靠近。

  每個男人都曉得,盧森的身邊永遠有美女環繞,而女人也瞭解盧森對美女格外呵護備至,風流卻不下流,十分有紳士風度,所以很安全。

  羅傑話都沒能多說幾句便被擠出人群外,他雙手一攤,早料到了,有盧森在的地方,怎麼可能“清靜”?

  “森——”這時,一個美豔高,穿著改良式低胸蕾絲旗袍的美人從人群中走出,硬是擠進盧森身邊的位子。“森,你看過這本雜誌嗎?”

  “又是雜誌……”盧森一聽,閃過不祥預感。

  “我朋友說裏面有一篇文章是在罵我的,可是我怎麼找就是沒看到我的名字啊……我還跟他打賭。”女子辛苦地就著霓虹燈光翻找雜誌。“你比較聰明,你幫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他瞧她一眼,這個他曾受她美貌吸引而追求過的女人,以前就知道她不聰明,只是沒想到蠢成這個樣子,什麼叫“沒看到名字就不是寫她”?

  難道她不曉得最近那個“幹物女王”的專欄一次也沒提到“盧森”兩個字,可是全天下眼明的人都知道文章裏的男人指的就是他嗎?

  算了,他不該期待一個女人既有身材同時又有腦袋,這太苛求了。

  女子找到那篇主題為“女人是真笨還是裝笨”的文章,推到盧森面前。

  盧森一瞄,又是“幹物女王”!

  這女人到底從哪里冒出來的,怎麼突然之間滿天都是她的文章?!

  他的好奇心立刻被挑起,捧來雜誌,細看文章內容。

  一看,原本已經夠鬱悶的心情,雪上加霜,臉色愈來愈僵硬。

  這篇文章拿他上個星期帶一個剛出道,代言電玩廣告的女明星去夜店玩,被拍到一張“疑似親熱”的照片來做文章。文章寫道——

  有些男人自稱有品味,走在時尚尖端,但看上的女人卻永遠是“巨乳、細腰、俏臀”這種重口味,大概是以為女人胸大無腦,容易騙到手,事實上,經常被他認為好騙的女人設計了還不自知,所以說,男人才真正是見到“大胸”就“無腦”的動物……

  盧森記得那張照片出來隔天,就有媒體踢爆其實是那名電玩女星自導自演,利用他炒新聞。

  “是不是寫我的啊?”女子焦急地問。“真的是罵我嗎?”.

  盧森合起雜誌,抬起頭望向眼前的美豔女子,面無表情地說:“不是。”

  現在,他開始懷疑她到底是白癡還是白目了,是真擔心自己的負面新聞,還是故意拿這本雜誌來氣他,報復他跟她出去過一次就再沒主動打電話給她?

  “對嘛!我就說上頭明明沒有我的名字。”女子誇張地松了一口氣,嬌滴滴地偎向他。“森,你好久沒約人家出來跳舞了……”

  盧森這時對身旁這個女人胃口盡失,不管她是真笨還是裝笨。

  他只愛美女辣妹沒錯,可是“幹物女王”有件事說錯了——他從不“欺騙”女人。

  “森……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女子的手親密地搭在他精壯的胸膛,頗有向在場其他女人示威的意味。

  “沒事。”盧森好風度地沒露出厭惡表情,只是不著痕跡地將她推開。“我最近在追一個女孩子,不希望她誤會,所以還是保持點距離。”

  “怎麼這樣……”女子立刻醋勁大發,但很快就因“失寵”而被其他人擠走了。

  “盧森啊,我真的被你害慘了……”同桌一位經常和盧森混在一起的男模特兒抱怨道。

  “我怎麼害你了?”他自己都慘到沒地方哭訴了好不好?

  “我昨天跟一個身材超好的辣妹搭訕,結果被拒絕了,而且她還用四個字形容我,讓我當場下不了臺。你猜,是哪四個字?”

  “不知道。”今天不是元宵節,他沒心情猜燈謎。

  “她說我‘大胸無腦’。”男模特兒直直地盯著盧森,忍了幾秒,才終於爆笑出聲。“我的媽呀,那個叫‘幹物女王’的作家也太有創意了吧,居然能想出這種成語,哈哈!”

  原來,那個男模特兒搭訕辣妹的故事是編的,真正的用意是要拿“大胸無腦”四個字來挖苦盧森,沒辨法,誰讓他富有、迷人,坐擁香車美人,要什麼有什麼,好命到讓所有男人眼紅,好不容易逮到他衰神附身的時機,當然要吐吐心中悶氣,平衡一下。

  “這樣叫創意?我看你還是別出來混,回家多讀點書吧!”盧森知道這些酒肉朋友一定會拿這些事出來開玩笑,裝出無所謂的樣子,其實一肚子火,燙到他快胃穿孔了。

  朋友見他不介意,便大肆地討論起這個膽敢挑戰娛樂大亨“金孫”的“幹物女王”究竟是何方神聖,坐在那兒一句不吭的盧森則是愈聽愈不是滋味。

  他伸手端起桌面上的威士卡,灌下一大口。

  接著,他突然起身,不顧眾人的驚訝目光,快步走出俱樂部,拿起手機撥給雜誌社的總編輯。

  “我要妳立刻聯絡現在最紅的專欄作家‘幹物女王’,就說我們雜誌社向她邀稿,然後,想辦法弄到她的地址給我。”他字字像從牙縫中擠出,鏗鏘堅定。

  他決定去會會這只隱身在文字後的世紀大恐龍。

  一個星期後,盧森終於拿到“幹物女王”的地址,並且以簽訂薪資合約為由登門拜訪,當然,原本代表雜誌社簽訂合約的是總編輯,但真正登門的是他。

  他想見她一面不是為了報仇,也沒任何要羞辱對方或給她難看的念頭,站在商業利益的角度,她那種尖銳批判,有自己獨特見解的文章不少人愛看,也能造成討論熱潮,很有市場,他在商言商。

  當然,被批判的物件是自己時,困擾是一定有的,但並不會因此減損他的帥氣與魅力——他自我感覺良好地釋懷前些日子的鬱悶。

  所以說,今天他不只提供她工作機會,根本是佛心來的。

  如果這個“幹物女王”真的又老又醜沒人要,因為缺乏愛情滋潤導致她如此憤世嫉俗、心理不健全,他倒可以犧牲幾個交情沒那麼好的朋友,讓她嘗嘗戀愛的滋味,導正她扭曲的心靈——他惡劣地在心底嘲諷著。

  盧森找到地址所在的這棟大樓,請管理員通報後,順利地搭上電梯,來到最頂樓。

  意外的是,沒想到會在鋼筋水泥大樓裏看見一扇厚重的“木門”,旁邊的門牌寫著的正是他要找的那個地址。

  這層樓其他三戶人家都是統一的白金鐵門,獨獨他眼前的這扇門竟是古色古香,看來有些年代的古董木門,他還注意到門邊垂掛著黃銅制的文字鎖。

  這別出心裁的設計給了盧森一種特別的感覺,也許,門後的那個女人,不一定真的那麼倒他胃口。

  若按羅傑的猜測,搞不好她真的在某個場合看過他,對他一見傾心,可因他身旁始終美女如雲,令她相形見絀,自卑不已,最後由愛轉恨,開始批判他的花心,並且也順便把他身邊的女人修理一番。

  等等屋裏的這個女人一打開門,發現門外站著的是她朝思暮想卻始終近不了身的世紀美男子時,臉上會出現多令人爆笑的呆愣表情?

  盧森因自己天馬行空的想像樂不可支,足足在門前站了十幾分鐘,直到同一層樓的住戶出門,開啟鐵門的聲音才中斷他的“自導自演”。

  他稍稍整理了一下原本就已經夠瀟灑迷人的髮型,拉平身上的襯衫,然後挑起門上的獅頭銅環,叩了叩門,很快地,裏頭傳來女人的清亮嗓音——

  “稍等一下!”

  聲音還不錯。

  他屏息等待,原本只是想來稍稍嚇她一下的捉弄心情,這時卻多了點莫名的期待,至於期待什麼他也說不上來。

  這時,門“咿呀”一聲地開啟。

  盧森噙著抹帶點邪氣的笑意,打算迷死這個可憐的女人。

  但他萬萬沒想到,當他看見門裏的女人時,真正呆愣住的竟是自己!

  這女人未免也……太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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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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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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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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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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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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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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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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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hide]柴子夜開始偕盧森赴好友聚會,帶他回家陪母親吃飯,看似自然不著痕跡,但盧森心裏明白,她待他跟以前是大大的不同了。

  而他確實是柴子夜鮮少正式地介紹給兩位元好友認識的男友,也是頭一回帶回家陪母親吃飯的異性,為的是想看看他能否與她最親的佳人朋友相處融洽。

  那種誰與誰同時掉進海裏要先救誰的問題,最令柴子夜頭痛,她只能選擇陪葬,沒有其他答案,她愛母親、重朋友,勝於一切。

  因為不想遇到任何做夾心餅乾、左右為難的狀況,所以男友永遠是被考驗、被取捨的那一個。

  不過,也許她對盧森早已放了一百二十個心,所以才讓他見她的至親摯愛。

  果然,兩位好友喜歡他,母親也護著他,自動當他靠山,還警告刁鑽的女兒不許欺負他。

  “媽,你真現實,之前還罵他沒眼光、沒水準,現在就他什麼都好、什麼都對,女兒沒用處了?”柴子夜吃味地說。

  這個油嘴滑舌的男人利用雜誌社在世貿辦的那場“手染風華”慶功宴,對前來採訪的記者說,這輩子他見過唯一一個用“風華絕代”四個字形容猶嫌不足的女人,便是“夢蝶女士”。

  一些年輕、見識不夠的記者紛紛打探“夢蝶女士”何許人也。能讓貴公子盧森如此讚不絕口,待挖出柴母當年的電影海報、劇照,驚為天人,竟相報導,一時間掀起一陣復古風潮,連第四台都重播歷史悠久的老電影。

  這股熱潮不僅讓柴母重溫舊夢,大大滿足了她的虛榮,也讓她對這未來得女婿疼愛有加,讚不絕口。

  “啊!跟自己未來得老公吃什麼醋?”

  “他才不是我未來的老公。”柴子夜嘴硬得很,不肯鬆口。“我們只是男女朋友,談一輩子戀愛的。”

  “你喲,不嫁人放著生利息?”柴母一顆心早認了這女婿,替他說情。

  “女人結了婚就沒行情,自由自在的多好,愛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受道德規範約束。”她的不婚主義仍根深蒂固,即使她相信盧森愛她,即使她認為他們可以相愛一輩子,但婚姻就像個魔咒,會破壞一切原本美好的感覺。

  其實她想過,母親之所以不能告訴她生父是誰,恐怕是因為對方有家室,有老婆孩子,兩人有過協議不能洩露這秘密。

  她不信婚姻,是因為她自己便是不倫之戀下的孩子,像有個胎記,打從她一出生就跟著她,若她相信婚姻就是對愛情忠貞的證明,那她即否定自己的存在價值。

  “你不結婚,人家憑什麼照顧你一輩子?”說到底,柴母還是私心希望女兒有個好歸宿、有個穩定的家庭養兒育女,像她,好像一輩子風風光光、熱熱鬧鬧,但心底的寂寞無人訴。

  可這女兒,十七、八歲就跟她說她不結婚,沒想到都快三十歲了居然還是那麼固執,她真急了。

  “談一輩子戀愛也沒關係,我會照顧子夜一輩子。”盧森不要她們母女為他起爭執。

  “你別淨寵她,把她寵壞。”柴母好笑地看女兒一臉勝利的樣子。“我都後悔自己把她寵得這麼人性驕縱。”

  “這不是你寵得,是遺傳自你的。”柴子夜就喜歡跟她母親抬杠。

  “你聽!”柴母現在只能找盧森訴苦,可這女婿更傻、更寵。“算了、算了,你不是要去盧森家見他父親?快去,別遲到了。”

  “阿姨,那我們先走了,過幾天再來看您。”盧森為避免女友把他未來岳母氣炸,趕緊將她拖離現場。

  上了車,柴子夜還抱怨著。“我小時候人家替我媽做媒,她就說女人一輩子不嫁就一輩子叫小姐,一旦嫁了人就變成黃臉婆,立刻老了十歲,她說她寧願挑個喜歡的男人作伴,膩了還可以換,也不要守著一個早晚要變心的男人。”

  “原來你的婚姻觀來自你母親?”他詫異道。“阿姨思想很新潮啊!”

  “是很善變。”她笑。“而且健忘,自己說過的話都不記得了。”

  盧森其實很羡慕她們母女間的感情,雖然看起來吵吵鬧鬧,每回見面都像場女人戰爭似的,但就算拌嘴畫面也是賞心悅目,那聲音還是銀鈴悅耳。

  “我跟我爸就沒這麼好的感情,我們平常連電話都不打的,有事都是他的秘書打給我的秘書。”

  “那你還非得我陪你爸吃飯?”柴子夜皺皺鼻子。“到時你們兩個不講話,可別指望我化解餐桌上的尷尬,我只負責吃飯。”

  “這樣就夠了,吃頓飯、做做樣子,老人家有時候就愛一個形式,好像久久一起吃頓飯就叫一家人了。”

  柴子夜看著他,心疼他,知道為什麼他朋友多,那麼喜歡熱鬧,因為他寂寞,卻不知自童年便存在心底的巨大寂寞,不是那種虛無的燈紅酒綠可以填滿的。

  他渴望擁有自己的家、有妻子有孩子,一家人天天圍在一起吃飯,那心情……

  她懂。

  她也曾經憧憬過,後來,用“那全是演戲”的扭曲心態平衡了自己的不平衡,她真不健康。

  “我愛你……”她看著他說,希望這能減輕一些他心裏那個受了傷的孩子的疼痛。

  他牽起她的手送往唇邊親了下,無聲中傳遞著他的感動與感情。

  她的心思何其細膩、何其敏感,儘管她老是倔著跟他唱反調,老是要他挫折、失望,可她永遠也做不了真的欺負他、辜負他的惡女,或許她是這個世上最最理解他的女人。

  柴子夜在心裏輕歎,她也就只剩一張嘴做最後的防線,事實上就算不嫁給他,她也是要愛他一輩子的,也許有一天,她還會願意為他生養孩子,只要他喜歡。

  柴子夜此時深刻地感受到了自己對他的愛,已經那麼濃了。

  柴子夜隨盧森回家見他父親,雖然她平常我行我素,活得瀟灑自在,也頗為自己的難搞自豪,但見到長輩畢竟還是受教養約束,恭恭敬敬,態度溫婉地喊了聲:“伯父。”.

  她臉上掛著微笑,只是盧父久久沒有回應,害得那笑,愈來愈幹。

  盧森見父親一直緊盯著柴子夜,下意識地將她攬進身邊,開玩笑說:“爸,這是我女朋友,柴子夜。別打我女朋友主意啊!”

  柴子夜聽見他胡說,朝他大腿偷掐了一把。

  不過,她也察覺到盧父神情有異,只是不明白原因為何。

  “啊,子夜是吧?歡迎歡迎!”盧父回過神來張開雙臂往前一步,欲給柴子夜一個歡迎的擁抱,只是盧森早先一步,迎上他老爸的雙臂。

  “君子動口不動手。”盧森保護著自己的女人,嚴嚴密密的。

  “呋!沒點男人的肚量。”盧父不禁低斥一聲。“跟你老爸吃什麼醋?”

  “老爸這麼風流倜儻,魅力依舊,連兒子都相形失色,當然要提防著點。”盧森明著褒揚他老爸,實則暗虧他老牛吃嫩草。

  柴子夜當然聽出來他的弦外之音,偷瞄站在盧父身旁的年輕女友,忍不住低頭掩嘴一笑。

  這傢伙原來嘴巴也不是一直那麼甜,居然暗暗修理他自己老爸。

  “來來,我們到餐廳去,人都差不多到了。”盧父主動搭上柴子夜的肩,為她帶路。

  除了初見面那幾秒鐘的怪異外,接下來盧父對柴子夜的表現熱情有餘,且極為呵護,連他的小女友幾次臉色沉下、使起了小性子,他也無所謂。

  到了餐廳,柴子夜見到一堆人,意外地嘴巴都忘了合上。

  “喂,你不是說跟你老爸吃飯,怎麼這麼多人?”柴子夜拉拉盧森的袖子。

  “都是誰啊?”

  “都是我們家人,爺爺奶奶、叔叔伯伯、姑姑嬸嬸,還有堂哥堂姐,他們各自的老婆孩子、男朋友女朋友……每次吃飯差不多都這樣,大家都忙,久久見一次面,省得跑好幾趟,麻煩。”

  “你還有其他親兄弟姐妹?”

  “沒有,我爸跟我媽離婚後就沒再娶了,只是不斷換女朋友。”

  “所以,你的風流也是遺傳自你老爸?”

  “喂!”他輕敲她一記。“我不是自願風流。”

  她笑著躲開,就是愛鬧他。

  一場純家人聚會竟就開了四桌,這對從小就只有母親一個親人的柴子夜算是開了眼界,要說盧家人感情不好倒也不是,都是熱情開朗、好客爽朗的個性,但大概是與家族經營的娛樂事業有關,雖然看來親愛,可總帶著點“公關”的味道,太過親熱反而欠缺真誠。

  幾道主菜上過後,喝了些酒,氣氛更加沸騰熱絡,幾乎所有人都離開了位子到處走,孩子追鬧成一團,大人們因許久未見,聊聊彼此近況,做了哪些投資、之前生意怎麼樣之類的。

  柴子夜先前擔心父子不和的尷尬場面完全沒出現,她自個兒也很忙,忙著應付紛至遝來詢問她用什麼保養品、在哪里護膚、有沒有整型等問題的人。

  不知什麼時候,坐在她身邊的盧森不見了。

  她用目光在人群中搜尋了一下,不在大廳裏,心想不如趁這機會溜到外面透透氣,盧家人實在太熱情,光她今晚見的人、說的話比她一整個星期都還多。

  太久沒參加這種活動,有些招架不住。

  她找到服務生,問清楚剛剛進門時看到的那座漂亮花園的方向,然後悄聲閃出大門。

  才走沒幾步,即聽到另一個方向某間半掩著門的房間裏傳出交談,其中一個好像是盧森,她想先跟他說一聲,免得待會兒他找不到人而擔心他。

  待她走近那房間,聽到有個刻意壓低音量但掩蓋不住怒氣的聲音說道——

  “理由我不能告訴你,總之,你不要跟子夜繼續交往。”

  聽見自己的名字,她緩下腳步,不覺提高警覺,側耳細聽。

  “你不能這樣莫名其妙就要我跟子夜分手!爸,我已經成年,就算結婚生子也不必經過你同意,而且,子夜是我這輩子認定要娶為妻子的女人,我不會離開她的。”

  柴子夜聽了,腿一軟,身子貼上牆壁。

  她不懂,盧森的父親為何反對,方才在餐廳裏,他們還有說有笑,她自認表現得體大方,沒有得罪失禮之處。

  “不管你怎麼說,我就是反對到底。”

  “爸,你知道嗎?子夜是夢蝶的女兒。”盧森換一個方式說服父親。

  如果父親反對,子夜知道了也不好受,他要想辦法化解誤會,解決這件事。

  “我知道她是千慧的女兒,她跟她母親像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就因為這樣我才反對。”

  柴子夜聽到這兒臉色已經發白,盧森他父親居然知道她母親出道前的名字“柴千慧”,她記得母親說過不只取了藝名叫“夢蝶”,連本名也改成“柴夢蝶”了。

  從這推斷,盧森的父親不只聽過她母親,他們認識,而且,很熟。

  “我記得你很喜歡夢蝶阿姨的,如果你是她的影迷,以後我跟子夜結婚,你們就成了親家,這樣不好嗎?”

  “不好,一點都不好,誰都好,就是子夜不好!”盧父顯得十分焦躁,火氣漸大。

  “爸,你一定要逼我跟你翻臉?”盧森跟他父親的關係一向不親,他這樣突然間跳出來干涉他的感情令人費解。

  “你交往過那麼多女人,我何時阻止過你還是跟你說過什麼,難道養你這麼大,你就不能不問理由,聽我這一次?”

  “我是奶媽養大的,不是你。”盧森冷言道。“你也別說是你賺錢養我,事實上,你的錢也是爺爺給你的。”

  “你——”盧父被堵得無話可說。

  “對不起,我沒辦法接受!你要反對是你的自由,我愛子夜是我的自由,既然沒有交集就別再談了。”盧森黑著臉丟下最後這句話,轉身離開房間。

  一走出房間,發現倚在牆邊臉色蒼白的柴子夜,他的心絞痛了起來。

  他一向對她呵護備至,捨不得她有一點不開心,卻因為父親莫名其妙的一席話傷害了她。

  “我們回去吧!不管你聽見什麼,別胡思亂想。”他將她摟進懷裏,直接離開盧家。

  回程中,兩人在車上沉默不語,他的手緊緊握著她的。

  直到抵達柴子夜住處大樓外,她才終於開口:“今天你先回你住的地方吧……”

  “子夜!”他緊張地喚她。

  “別擔心。”她微微一笑。“我聽見了你跟你父親的談話,雖然受到一點打擊,不過我也從來不認為全世界的人都一定得喜歡我,我只是覺得今天晚上我們再面對面,難免有點尷尬,過一、兩天,忘了就好了。”.

  “你真的能忘、能不在意?”

  “拜託,我柴子夜有什麼放不下的?我喜歡的是你又不是你老爸,只要你不覺為難就好。”

  “我不為難,我永遠只站在你這邊。”

  “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你還真敢講啊,不肖子!”她笑了起來。

  他見她似乎真的心無介蒂,才答應她。“我明天早上過來做早餐給你吃。”

  “我們晚上再一起吃飯好不好?我這幾天趕著整理幾篇採訪報導,沒睡好,想睡飽一點,你下班後再過來。”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

  柴子夜湊過去往她臉頰一親。“晚安。”隨即跳下車,揮揮手,目送他離去。

  待他的車走遠後,她來到地下室,開出她的車,回家找她母親。

  柴子夜一進母親家門,便急問管家阿梅:“我媽在哪里?”

  “在房裏,好像待會兒要出門。”

  她上樓梯,沖往母親房裏,她母親坐在梳粧檯前,正在挑選搭配衣服髮型的耳墜子。

  “媽,你認識盧嘉麟嗎?”柴子夜開門見山問道。

  “誰?”柴母來回就著耳垂比對著手上的鑽飾,難以取捨。

  “盧嘉麟,市京集團、樂國影城、山城唱片的總經理,你以前出過唱片,應該知道山城。盧嘉麟,認識嗎?”

  這時,柴子夜見到鏡子裏母親的手微微地頓了下。

  “問這個做什麼?”

  “盧嘉麟是盧森的爸爸,我想知道你認不認識他。”

  “他是盧森的……”柴母話沒說完,但完全可以從她的表情中讀到震驚。

  “媽……”柴子夜憋著一口氣,小心翼翼地詢問:“盧嘉麟……他是我的親生父親嗎?”

  “不是!”柴母立刻否認。

  “媽,這對我真的很重要,你不要再瞞我,如果我跟盧森真的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你得告訴我……”她急得眼眶都紅了。

  她也不曉得如果母親真的承認了,她該怎麼辦。

  “就跟你說不是……”柴母急急地將梳粧檯上的首飾全收進首飾盒裏,耳環也不戴了。“我跟朋友有約,馬上要出門,你先回去吧!”

  “媽……你看著我的眼,跟我說不是。”母親回避的態度令人生疑,柴子夜抓著她的肩膀,直視她。

  柴母沉著臉,堅定地說:“不是他。”

  但柴子夜從母親眼中讀到“憂慮”。

  母親在擔心什麼?為什麼不像以前她隨便抓了個報紙上老演員的新聞逼問“這個男人是不是我老爸”時,那樣開懷大笑,接著抖出那個男演員當年追過哪些女明星,私底下又是什麼德行。

  她母親此刻的表情是嚴肅的、強裝鎮定的。因為母親是演員,從小就經常編些真真假假的故事逗著她玩,柴子夜道行不夠,總是上當受騙,就算現在她還是看不出母親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

  “盧森他父親反對我和他在一起,要我們分手。”柴子夜回想在房間外頭聽到的那些話,這時才感覺到痛。

  “那就分手,天下男人多的是,你的條件只怕不知要挑哪個男人好,不愁找不到人戀愛。”柴母抬起手看看時間。“我得走了,阿梅熬了冰糖燕窩,你吃一碗再回家。”

  柴子夜察覺母親明顯不想她再追問這件事。

  而且,母親那麼喜歡盧森,居然也贊成他們分手。

  “媽,告訴我,我父親是誰?”這是柴子夜長大後,頭一次這麼認真、直接地問母親這件事。

  “子夜,你就是我的女兒,沒有別人,就只是我一個人的女兒。”柴母摸摸她的臉,給她的答案。“乖,喝了燕窩看要回家休息還是在這裏睡一晚,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談,我要出門了。”

  柴子夜閉起眼,放棄了。

  只是,她能放棄追問自己生父是誰,但她能放棄盧森嗎?

  她突然間覺得真的好累、好累……

  愛情,到底是什麼鬼東西![hi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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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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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書完】

書後小記:

  1.想知道淩曼雪是怎麼“算計”並“馴服”到一個好老公的,請看“幸福逆轉1”《首席老公》一書。

  2.至於單純又嬌羞的簡妤嬿,為什麼敢大膽地“欽點”她想要的男人,請看“幸福逆轉勝2”《欽點情夫》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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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夏洛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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