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就憑你這肉腳,也妄想頂替你妹到美國,還跟她未婚夫的家人生活在一起?別說四個月,我賭半個月,要是你沒出包、沒闖禍、沒鬧笑話,本仙姑頭剁下來給你當椅子坐!”
這是好友在半個月前對楊墨莉講的話。
哇哈哈哈哈……楊墨莉想仰天長笑。
方晶蘿!你把脖子洗乾淨,等我回臺灣,準備把頭剁下來讓我當板凳!
過了今晚,剛好是半個月,在臺灣的那票狐群狗黨每天等著看她這趟美國行出狀況,還有人賭她半個月要是沒“凸槌”,等她回臺灣就請客吃飯。
今天楊墨莉妹妹的未婚夫家作東,在秦家別館辦了一場餐會,這場餐會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名目,就只是邀請一些人來吃飯。很難想像有人吃頓飯要花去一個晚上的時間,但秦家幾代以前曾受英國女王封爵,自認為跟那些空有銅臭味的豪門不同,不三不五時把貴族排場擺出來昭告天下一番怎麼行?
餐會雖然結束,但酷刑仍然持續,飯後,男人邊喝酒邊聊工作,女人在大廳打橋牌兼聊八卦是非,年輕的如楊墨莉一群人等,在偏廳打撞球或聊天。
楊墨莉按捺下想用腳打拍子的衝動,決定讓自己無聊到快要打瞌睡的腦袋瓜想想該怎麼狠狠刮上那群看扁她的損友們一頓,讓他們肉痛心淌血!
到鼎泰豐叫十籠小籠包跟十籠豆沙包吃到吐應該夠狠,但其實她不覺得很好吃,喜來登飯店下午茶的甜點口碑還不賴,或是吃吃看那個王品台塑牛排,反正不是她花錢……楊墨莉想美食想得入神,差點流下口水,幸好在出糗前及時回過神來,被辣妹們包圍的幾位秦家公子正在發表不知什麼長篇大論。
“這整座山頭,包括十公里內的山區,半個世紀以前就是我們家族所有,後來一部分成了聖羅蘭的校區……”
原來是在講家族史,典型世家子弟把美眉的話題,就算多無趣,光是聽到偉大到不行的家族背景,多少也會吸引想釣富家公子哥兒的女孩,不巧今天餐會上正有幾個。
楊墨莉覺得更無聊了,她決定找個藉口溜出去走走,否則待會兒真的會打起瞌睡。
不是她自命清高,而是比起這一屋子肩膀沒力的富家子弟,她對有肩膀又有六塊腹肌的猛男或帥哥比較有興趣。秦家幾位少爺容貌是生得俊秀,但可惜不是她這個“長輩”能動邪念的,何況他們的型也不是她的菜。
“在秦家入主以前,這裏是一座連原住民都不想接近的森林,你們看那座湖,”秦家一位少爺指向窗外,滿山夜色如墨,獨獨一座湖被樹林與別館包圍,星月光輝將湖面照映得光亮如鏡,猛地一看,像落在黑天鵝絨上頭被擦得閃閃發亮的銀幣。“在晚上的時候,你們千萬要離那座湖遠一點,尤其是單身的女孩子。”
咦?楊墨莉才想抬起的屁股又黏回椅子上。
又臭又長的家族史變成鄉野奇譚?她對這類話題還有點興趣,畢竟當初會答應和雪麗互換身份,有一半就是為了尋找寫小說的靈感。
“為什麼?因為有鬼嗎?還是有殺人魔?”平常作風大膽的辣妹們,這會兒一個個成了嬌滴滴又膽小的小綿羊。
“不可能有殺人魔,這裏可是秦家的地盤。”一位秦家少爺自豪地道,“以前這裏的居民說,那湖裏的湖神會誘惑年輕的單身女子,把她們拖進湖裏,然後那些女孩子就再也回不來了。”
楊墨莉右眉微挑,只差沒翻白眼,反正她的反應不是這群想釣金龜或想把妹的“晚輩”們關注的焦點。
老套,創意零分,表演也零分。楊墨莉幾不可察地撇撇唇,心裏想,也真辛苦這些辣妹要扮弱智,有錢的公子哥兒臉皮又夠帥,講笑話不好笑無所謂,說鬼故事不恐怖也沒關係,反正一定有人捧場。
“我好害怕哦,Alex你要保護我!”
看吧、看吧!
眼看釣凱子的、把美眉的,一個個湊成對,她這個“長輩”
還當電燈泡也太沒意思,於是楊墨莉隨口編個理由,說要到處走走,這群“晚輩”也意思意思地客套兩句,就掰掰不送了,小堂叔的未婚妻,不是他們可以肖想的。
要去哪里走走呢?大廳裏三姑六婆的八卦是她沒興趣的,男人們的話題更無聊,而這棟別館她下午已經逛透了,楊墨莉決定到外頭探險。
不想打擾任何秦家人,而她知道秦家的傭人絕不會過問主人的事,便跟傭人拿了手電筒,換了雙輕便的慢跑鞋,朝花園走去。
其實,楊墨莉也不知道自己是吃錯了什麼藥,幹嘛摸黑亂逛?只是她今天是跟著秦家人來別館度假,會讓秦家人懷疑她身份的書都沒帶——精英分子楊雪麗只看經濟或社會學相關書籍,米蟲楊墨莉則只會把那類書拿來壓泡面碗蓋或墊床腳。她看的都是言情小說、羅曼史或漫畫。
沒有小說,電腦又擺在雪麗未婚夫家,平日當夜貓子當慣了,七早八早,楊墨莉實在不知回房間要幹嘛,心想既然這方圓十裏都是秦家的地盤,隨意逛逛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吧?
因為怕迷路,楊墨莉決定繞著湖走,那座湖不大,離別館又近,跟著湖岸定總會繞回原處。
遠看像注滿了銀漿的湖,走近後又黑得讓人擔心水裏有什麼妖魔鬼怪,幸好湖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探照燈,楊墨莉穿過一片楓樹林,才發現樹林後別有天地,大片茂密的楓葉擋住了一棟後現代主義風格的別墅。
與別館被花園與溫室層層包圍不同,這棟別墅傍湖而建,臨湖的一面還在水上築了一條走道,擺了幾張海灘椅,一看就覺得是能拿來悠閒釣魚兼欣賞風景的好地方。
別墅的裏裏外外都只點上昏暗的夜燈,走道的盡頭掩沒在黑暗之中,屋子雖然整理得乾淨整齊,但感覺上卻不像有人居住。
她聽到水花潑濺的聲響,眨了眨眼,向來最克制不了好奇心的楊墨莉忍不住朝那塊蓋在湖面上,連接著屋外的走廊緩緩地移動。
不需要靠第六感,楊墨莉確信走廊的另一邊有“東西”!
在秦家的地盤上也許不會遇到壞人,但……如果是沒有腳,在夜裏飄來飄去的好兄弟呢?楊墨莉忽然臉色鐵青了起來。
像是由盡頭處那最純粹的黑暗幻化而來,高大的黑影以散步似的悠閒朝楊墨莉所在的方向接近——無聲無息,不是鬼魅是什麼?
楊墨莉驚恐得忘了自己手上的手電筒,也忘了要拔腿落跑。
她不會真的那麼倒楣,碰到“阿飄”吧?
直到那高大的影子終於完全脫離黑暗的籠罩,楊墨莉幾乎是屏氣凝神,目瞪口呆地看著星月光輝所勾勒出來的形體……好吧,就算是阿飄好了,她的運氣也不算太壞,畢竟這麼高大帥氣,肩線有力,還有六塊腹肌的“帥飄”,也不是想看就看得到的,跟剛剛那一屋子秦家貴公子比起來,這“帥飄”真是對了她的味。
瞧瞧那淩亂卻性格的棕色頭髮,還有冰冷的、有如神只般的深刻五官,像哥德小說裏的吸血鬼,或是希臘羅馬神話裏的那西瑟斯,這位“帥飄”生前應該是混血兒,人家都說天妒紅顏,這“帥飄”長得比基諾•理維還俊美,比強尼•戴普還有型,難怪這麼早死,她真不知該感歎紅顏薄命或英年早逝啊!
楊墨莉視線戀戀不捨地往下,忍住吸口水的衝動,瞧那寬闊的肩膀與厚實的胸肌,再往下,腹肌線條結實而分明。她下意識地用手擦了擦唇角,完全忘了該害怕。
楊墨莉突然想到秦家少爺瞎掰的湖神鬼話。要是湖神長這麼帥,難怪會有美眉被拐走,連她都想奮不顧身地投入那想必充滿男性魅力的懷抱了!
噢,湖神,來綁架我吧……“你遲到了。”溫潤的男中音自那兩片迷人的薄唇中吐出。
咦?楊墨莉終於回過神,才發現是“帥飄”在和她說話,她眨了眨眼,看見地板上有影子。
阿飄是沒有影子的,換言之,眼前半裸的美男是人不是鬼?
幸好,人鬼殊途,談第六感生死戀很辛苦,還是會呼吸的好一點。
“什麼?”不過,她還是丈二金剛摸下著頭腦啊。
“先進來吧。”男人率先拉開走廊邊的拉門,走進了屋內。
帥哥在邀請她進屋子裏嗎?
美男當前,色字擺第一,理智放兩邊,反正,在秦家的地盤上,應該也不會是什麼殺人魔吧?才想著,楊墨莉已經穿過築在湖面上的走廊,像童話裏被魔笛催眠的笨老鼠,傻傻地跟在帥哥身後進屋。
屋內的燈光就像屋子的主人早已休息一般,幽幽微微,但還是能清楚辨識屋內的擺設與格局。
與別館洛可哥式精細復古的風格不同,這屋子裏裏外外都充滿現代感。
帥哥竟然頭也沒回地上樓,楊墨莉有些錯愕地看著他踩上黑白琴鍵般的階梯,沒一會兒便消失在樓梯頂端。
現在是什麼情形?這帥哥都不怕她把他家搬光嗎?楊墨莉思考著要不要坐在沙發上等他下樓,也許帥哥只是上樓換衣服。
沒等到楊墨莉把眼前太過怪異的處境在腦海裏整理一遍,帥哥又下樓,站在樓梯上,略帶不耐煩地看著她。
“你不上來?要在客廳嗎?”
“啊?”上樓幹嘛?
“樓上有浴室。”他說。
敢情這位帥哥如此細心體貼,知道她突然想小解?這真是太神奇啦!
“那就謝謝你了。”她爬上樓,跟在帥哥身後,帥哥領著她過一樣昏暗的走廊,終於來到一間比較明亮,燈光黃澄澄的臥室。
“請自便,我等你。”他下巴努了努立於臥房左手邊的黑色屏風後。
真是奇也怪哉,讓陌生人上個廁所為什麼要到臥室來?
還是說這屋子不只大燈壞得七七八八,連主臥室以外的其他馬桶都塞住了?
帥哥說要等她,雖然不知為什麼,楊墨莉很快地上完廁所,走出浴室時,房間裏的燈又暗得只能幹些偷雞摸狗的事,然後她更快地發現帥哥下半身的長褲換成了……浴巾?
“你來之前已經洗過澡了嗎?”他似乎擰起了眉,楊墨莉不確定,因為光線太暗,而她被幾乎全裸的他驚得腦袋短路。
雖然美男半裸很養眼啦,可是她好歹是黃花大閨女,也會害羞的。
“是有洗過,可是……”就算神經粗比神木,楊墨莉也感覺到眼前的情況太詭異。這帥哥從頭到尾沒問她是誰,該不會……“你是不是……”誤會她是楊雪麗?楊墨莉及時住了口,這句話要是真的問出口,她假扮雪麗的事豈不是穿幫了?
男人自桌上拿起已經準備好的紅酒,遞給她,詢問地看著她,等著她把未竟的話說完。
楊墨莉騎虎難下。
現在演的到底是哪一出?她不會不小心遇見雪麗的地下情夫吧?
這楊雪麗,爸媽讓她到英國念書,大家都誇她有本事,不只拿到劍橋的學位,還釣到了金龜婿,想不到更勁爆的是她腳踏兩條船!
不,這是第三條船,她差點忘了雪麗要求跟她互換身份的原因。
也許還有第四條、第五條……死雪麗也不跟她講清楚有哪些人是她的相好,現在她該怎麼辦?
由於楊雪麗也嗜喝紅酒,楊墨莉只得接過那盛滿暗紅酒液的高腳杯,意思意思地喝了幾口。
真不明白這種東西好喝在哪里?楊墨莉忍下皺起小臉的衝動。
男人直勾勾地盯著她,楊墨莉怕露出馬腳,硬著頭皮把半杯紅酒喝乾。
她差點被嗆出眼淚,喉嚨像火在燒,偏偏還得裝出很享受的表情。
“這酒真不錯。”擠出一句很遜的臺詞,她希望自己眼眶裏的眼淚沒飆出眼角。
燈光雖然昏暗,男人仍舊將她最細微的表情變化看在眼裏,若有所思,卻沒表示什麼。他接過她手上空了的酒杯,另一手卻立刻取代酒杯,五指挑逗地滑過她指間最細緻敏感之處,接著又以拇指在她掌心間輕輕地畫著,將酒杯放到吧臺上的同時,一把將楊墨莉拉向他懷抱。
楊墨莉來不及驚訝手掌心感受到的戰慄與電流,當她跌進男人寬厚結實的懷抱,柔軟又醉人的唇立刻便吻住她的。
已經搞不清楚狀況,又突然置身烈焰與風暴之中,楊墨莉來不及驚呼,來不及害怕,甚至來不及退縮,強烈的感官挑逗讓她迷惘了、沉酵了。
這男人,一定是傳說中專門勾引女人的湖神,否則怎麼連味道與呼吸都能迷死人?他吻她,舌頭探索著她的甜美,每當被他靈巧的舌頭大膽地舔撫過,那兒便激起一陣極致歡愉的戰慄。
楊墨莉嘗到一股在啜飲紅酒時也在口腔內流連的香氣,在嗆人的酒精中太微弱,吸引不了她的好感,然而在他嘴裏,那股香氣卻成了甘露與蜂蜜。
火熱的大掌在她手臂上冰涼的肌膚來回地揉蹭,直到夜的涼氣被驅離,楊墨莉模模糊糊地感覺到腰部一涼,熱炭般粗硬的巨掌像蛇一樣靈巧地采進她上衣裏。
男人喉嚨深處逸出一聲低沉的歎息,這小傢伙比他預期的更甜美,肌膚滑膩如脂,細緻如花辦。
是紅酒的香氣嗎?也是,也不是,男人對酒再熟悉不過,卻不曾嘗過這麼教人欲罷不能的甘美,比最上等的瓊漿玉液更醉人。
他橫抱起她走至大床,小人兒在他懷裏惹人憐愛地顫抖著。
對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楊墨莉可不是白癡,會以為男人請她上床蓋棉被純聊天。
放縱一次也無所謂吧?她熱呼呼的腦袋瓜這麼想著。
她本來就不排斥一夜情,只是從來沒膽真的去嘗試,更不曾遇見過一個讓她口水氾濫的男人——除了成人雜誌上的猛男模特兒之外。
多年前,她和初戀男友之所以分手,也和“性”有關,她不排斥婚前性行為,但不代表她就得在他一句“不給我就是不愛我”的屁話下,明明自己不想要,提不起性趣,也硬著頭皮獻上自己。
對性,她的想法很簡單,兩人情深火熱時,該炒熱就炒熱或是春情蕩漾看對眼,你情我願,防護措施做得好,一夜風流也無妨。
這麼難得遇到一個會讓她流口水的男人,很可能以後也遇不到更優的——就算真的走狗屎運讓她遇到了,這男人還得剛好對她有“性趣”才行。
也許是酒精助膽,也許是這男人吻得人意亂情迷,楊墨莉決定就這麼將錯就錯。
反正,此刻的她也沒多的冷靜再“夭鬼假細意”。
男人剝她的衣服像在剝洋蔥似的,但他每脫下一件,熱膩的吻也跟著吻遍她的肌膚。
“你有沒有準備……那個?”楊墨莉呻吟似地問,幸好還來得及捉緊這最後一絲理智。
“保險套?男人伏在她上方,已經迫不及待地玩弄起她軟嫩的雙乳,她顫抖著,腿間羞人地泛起熱潮。
她這輩子唯一贏楊雪麗的地方,大概只有體重和三圍。
上天是公平的,聰明又長袖善舞的才女楊雪麗是個洗衣板,每次想到這裏,楊墨莉才稍稍平復一點心裏的不平衡。
不過現在,她害羞得想遮掩胸部……“別遮。”男人阻擋了她的動作,眼裏的熾熱宛如火山的熔岩,那赤裸裸的貪婪與熱情,讓她像沐浴在暖陽中的花蕊,含著盈盈的情露,綻放了。
男人把她的雪乳像揉麻糯似的捏弄著,楊墨莉聽到他急促的呼吸越來越粗沉,抵著她大腿的火柱也亢奮得讓她連瞄都不敢瞄一眼。
那麼巨大又硬挺,她怕自己會暈過去,但更多的是強烈的興奮。
“當然有,這是規定,不是嗎?他說完,低下頭含住一顆已經被他玩弄得硬挺的乳蕾。
什麼規定?她來不及細想,極致敏感之處被濕熱的口含住,男人的唇舌正以一種她從未體驗過的,讓女人臉紅的方法吸吮、舔弄著她。
“啊……”楊墨莉腦袋裏所剩無幾的辭匯,變成一團熱辣的糖蜜,羞恥又甜美地在他口中融化了。
“你真是可口極了,嗯。”男人輕輕抬起頭,那紅得放浪的嘴角與她濕潤的乳蕾上,難分難舍地連著銀亮的絲,太色情也太香豔,楊墨莉感覺下腹悶悶的,春潮更加氾濫。
他沒冷落另一朵空虛的茱萸,熾熱帶電的大掌在她腹部的肌膚上帶起一陣既溫柔也急躁的歡愉,戀戀不捨地,仿佛她是他所經歷過最美好的享受,仿佛她是世間最完美的珍品,他要用每一個溫柔的愛撫來膜拜。
他的手指沒有遲疑地探向那處未曾被探訪的處女之地,更輕柔地撥開伊甸圍的柔密森林,要採擷那充滿誘惑的欲望果實。
女神的愛之泉,纏綿出欲望的樂章,樂音像天籟般美麗,又像致命妖嬈的魔音,會讓男人更加狂野,釋放被禁錮的原始獸性。
“你好熱情。”他高大強健的體魄覆上了她,教她領略禁忌快感的唇,貼著她耳畔吐出瘩瘂的、灼熱的呢喃,“我想吻遍你全身,一定甜得讓人上癮。”
說著,柔軟的舌頭舔過她同樣敏感的耳廓,細細地,不放過任何一寸,然後含住耳珠,用著和緩緩折磨花核的手指相同的律動,吸吮著。
他的手指模仿著舌頭的動作,在她顫抖濕潤的花核上轉動彈弄。
“啊……”好熱,他的手帶起了她體內的火,愛欲之泉在沸騰。
她太敏感,回報予他無比的豐沛甜美;太嬌弱,承受不了獸性的蠻橫,可是也同時滿足了雄性的優越與征服欲。男人一直以為自己喜歡旗鼓相當的對手,可今夜他才明白,其實他骨子裏徹頭徹尾是個大男人。
白細的十指無助地揪緊床單,欲望將她高高地拋起,再旋轉,熱浪透入骨血,她怕自己會爆發,會瘋狂。
“你的聲音真美。”他加速了在她花核上玩弄的動作,執起她的手,濕軟的舌舔過纖纖指尖,滑過兩指間的凹處,最後吮吻著她的掌心。
“再多一點,讓我聽你韻聲音,嗯?”他阻止了楊墨莉想併攏的雙腿,雄健的體魄擠進她兩腿間。
“嗯啊……”不必他作出要求,楊墨莉根本身不由己,張開的腿心處,那惡魔般邪惡放肆的指掌,為她開啟了天堂之門。
楊墨莉啜泣著,世界成了一片渾沌,她只是本能地啜泣著,高潮後的欲望像幻化成最細微的絲,味道是腥甜的,觸感是麻熱的,滲進四肢百骸裏。
“可憐的小東西。”他像成豹舔舐著小豹,啜飲她晶瑩的淚珠,在她思緒飄散的短暫時間裏套上了保險套,隨後擺弄著身下仍舊無力而茫然的小娃娃,在她腰下墊了枕頭,讓修長的雙腿纏在他腰上,神秘的谷地才經歷一場狂風暴雨,雨後的美景總是格外動人,連白嫩的大腿都濕亮著。
他昂揚的火熱抵著她,楊墨莉眨著淚眸,神態像懵懂的小獸,看著伏在她身上,全身肌肉賁起的男人。
他低頭吻她,然後猛狠地挺進柔軟濕潤的小穴。
很痛!
若不是這男人先讓她欲仙欲死了一回,潑婦本色被甩到外太空還來不及回到地面,楊墨莉會把他祖宗十八代全都問候上一遍。
她依然贏弱,更形楚楚可憐。
男人不敢置信地瞪著她,像瞪著怪物,欲望卻沒因此消減。
也許是哪個環節出了錯,但他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能收斂野蠻的侵略動作,溫柔地、緩慢地釋放情焰。
那分明像已經要瘋狂發洩的野獸,卻偏又壓抑著,結果只讓欲望繼續悶悶地燒,無止盡地燒,最後會連他一向自持的理智都燒得一乾二淨……他真的無法再忍受更多。身下人兒的嬌美,還有她緊窒柔軟到令人瘋狂的包覆,因憐惜而生的壓抑成了隨時會被掙脫的鐵鏈。
直到楊墨莉嚶嚀著,媚眼如絲,擺動腰身回應他。
鐵鏈被扯斷,落地鏗然有聲,床柱猛地撞擊著壁面。
他的人生從未如此失控,低沉瘩瘂的嘶吼與越來越猛烈急促的節拍,在這一刻,將所有秩序與規律,摧毀殆盡。
男人又用那種成豹憐寵小豹般的方式吻她,愛撫她,喃喃地說了什麼,她聽不清楚。
“你怎麼會……“楊墨莉打了個呵欠,只想睡覺,翻身,不理他。
那憐寵的動作未曾停止。
又不知過了多久,楊墨莉感覺一直偎著她的熱源消失了。
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記憶回流,原本該捧著臉害羞半天,卻因為突然意識到某個事實而驚悚地從床上跳起。
她是豬頭啊!這裏是秦家地盤,換言之,剛剛跟她做愛的男人是秦家人,這代表著她不是被當成與未婚夫以外男人通姦的淫婦,就是真實身份被拆穿!
果然是色字頭上一把刀,鬼迷心竅的結果就是活該屁滾尿流。
楊墨莉只覺天地崩毀,頭昏眼花四肢無力,牆上的鐘,秒針在這時滑向最後一格。
午夜十二點整。
太美妙了!半個月到這一刻才算結束,而她果然印證好友的鐵口直斷,把一切搞砸了!
楊墨莉迅速地穿好衣服,發現男人似乎在浴室洗澡_正中下懷,她抖著手把床單拉平,想將它回復原樣,最好看起來會讓人懷疑方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場春夢,雖然這實在是妄想。
幸好床單是深色的,血跡幾乎看不見。
她聽見浴室裏的水聲停了,決定不再逗留,躡手躡腳,也不管下體還有些疼痛,她一定得在男人回到房間前消失!
楊墨莉像驚弓之鳥,逃之夭夭去也,踏出別墅時,她簡直是用逃命的速度在奔跑。
春夢一夜了無痕,帥哥註定不是她能碰的,希望後會無期啦!
“一個月了耶!”MSN那頭,遠在臺灣的好友道。
“對啊,一個月了,方仙姑,我的板凳希望能有螢光粉紅色妹妹頭造型兼熊貓煙熏妝,哈哈哈……”哈個屁!楊墨莉那媲美絕種動物的良知在唾棄著主人厚顏無恥、隱瞞真相。
自仲夏失身夜之後,已經過了兩個禮拜,也不知是她走狗屎運抑或死期未到,這半個月來天下無事,她依然不知那夜和她翻雲覆雨的男人是何方神聖,秦家也沒有任何動靜,偏偏天殺的楊雪麗又搞失蹤,她只好每天在心驚膽戰中度過。
因為做賊心虛,楊墨莉又變回遠度重洋前的宅女一枚,足不出戶,只希望秦家人快點遺忘她的存在,不過今天晚上的約會實在推不掉。
楊墨莉待在這個比皇宮還冷酷嚴肅的秦家,唯一對她和顏悅色又親切沒架子的就只有雪麗的二嫂,二嫂的邀約,楊墨莉沒辦法拒絕。
“聽說你最近很少出門,是生病了嗎?”二嫂關心地問道。
“沒有啦,就是前陣子生理期不太舒服,然後又有點貧血,想說不要到處亂跑比較好。”幸虧她楊墨莉天資聰穎反應過人,見招拆招還不是問題。
“你怎麼不早說呢?讓沈嫂給你燉些補品,都忘了你對美國唐人街還不熟,四物啊、生化湯那些東西,沈嫂每個月都會固定到中藥店抓幾帖,等一下我讓沈嫂拿幾包給你帶回去。”
瞧瞧,這麼親切的二嫂——雖然年紀上都足以當她媽了——來到美國之後,就只有二嫂這麼關心她,她怎麼可能不和二嫂特別親近嘛!
“我們先開飯吧,別等亞勃了,那孩子也真是,我千叮嚀萬交代,叫他今天要提早下班,八成又給我忘了。”二嫂說著,便讓傭人上菜。
二嫂有兩個兒子,小兒子秦亞曆還在念高中,她見過很多次了,那天在秦家別館把美眉,他也有一份。
大兒子秦亞勃,她還沒見過,據說這秦亞勃……“夫人,大少爺回來了。”沈嫂走進餐廳稟報。
跟在身材圓滾滾的沈嫂之後,那昂藏優雅的身影,尊貴不凡的氣質,宛如神話中的……“抱歉,讓大家久等了。”溫潤沉穩的男中音響起。
鏘!楊墨莉手中的刀叉掉在桌子上,腦海中像有十顆原子彈同時爆炸。
四目相對,男人面無表情,眼底卻掠過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光芒。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早知道她今天出門前應該先看看黃曆,這回大難臨頭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