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心《禁果.下》

出版日期:2010年2月1日
   
   
【內容簡介】
他不該遇見她。
當初,霍森曾愛戀過她,
為了與她長相廝守,他寧可舍棄令人艷羨的成功,
但他付出的真情,卻被她輕易踐踏,在他發生意外,徘徊生死邊緣時,
她殘忍的拋下他,取走大量財物,就此失去蹤影。
多年後,他終於找到她,誓言要讓這個女人付出慘痛代價,
卻又愕然發現,他多年來對她的念念不忘,原來,不僅僅只是恨

第十章
    素馨無法停止顫抖。

    即使是霍森抱著她,大步走回飯店的高級套房,只剩兩人獨處的時侯,她還是像跌入冰雪深淵般,劇烈顫抖著。

    她渾身發冷,唯一溫熱的,是她眼裡湧出的一顆顆晶瑩淚水。

    霍森抱著她,坐在柔軟的沙發上,緊緊抱著嚇壞了的她。她的顫抖、她的淚水,都讓他心痛不已,不斷滴落的淚,甚至浸透了他胸前,溫熱的淚都滴落在他心上,像要把他的心都滴穿了。

    “別哭。”他緊擁著懷裡的小女人,用指尖抹去,她眼角的淚水。

    先前,他曾用這雙手,差點打死那四個試圖強暴她的男人。他是那麼憤怒,每一拳都用盡全力,以至於指關節上,全都留下觸目驚心的帶血傷口。

    這雙足以致人於死的手,在撫觸她的時候,卻是萬分溫柔,仿佛她是最精致的瓷器。

    他的溫柔與那些傷口,讓她想忘也忘不掉的可怕回憶,再度變得鮮明。她在恐懼的同時,也深深自責,淚落得更急。

    “對不起”她捧著他的手,冰冷的小手,輕觸著駭人的傷口。“都是因為我,你纔會受傷。”

    “你不需要道歉。”霍森擰起濃眉,俯身抵著她的額,慎重的說道。“我反而該謝謝你,要不是你阻止我,我肯定己經徒手擰斷那幾個家伙的脖子。”

    “但是,因為    因為我    你纔會動怒,還被拍下照片    ”想到那些狗仔們,在鎂光燈亮起時,臉上猙獰的笑,她就驚駭不己。

    當初,在孤兒院裡頭,被拍下的那張照片,搭配上一篇文章,就讓霍森的形像大好,聲勢更是水漲船高。

    她記得凱曼得意無比的表情與聲調。

    因為這篇報導,當初那些自認清高、不肯采訪你的節目,現在全搶著來求我,請你接受他們的采訪。

    那麼,霍森在狂怒中,被狗仔們攝取到濺了血的瘋狂神情,以及痛揍惡徒的照片,若是再被刻意加油添醋,放上媒體渲染時,又會對他造成什麼樣的傷害?

    形像對你來說,等同於第二生命。

    凱曼是這麼說的。

    他們可以把你捧成大英雄、大善人,相對的,也能再把你打回原形,逼得你回貧民窟,繼續燒菜。

    素馨惶恐得胃部一陣翻絞,五髒六腑都有如被火焚般疼痛。

    天啊,她竟害得自己最深愛的男人,陷入可怕的風暴。那些謾罵與攻訐,將會像千萬支利箭,全朝他射來,讓他遍體鱗傷。

    他的成功、他的形像,都將岌岌可危。

    “都是我的錯!”她驚慌無比,明明還因為險些慘遭狼吻,而顫抖不己,但心中最擔憂的,卻是他的處境。

    都是她害的!

    要不是她單純到不懂得懷疑,只因為丹尼斯的笑容,就全然不提防的、傻傻的走入陷阱,霍森也不會被牽連,中了丹尼斯的詭計。

    淚濕的小臉,像雪一般慘白,沒有半點血色,她惶惶不知所措,被自責壓迫得接近崩潰邊緣。

    霍森卻在這時,捧起她的臉兒,藍眸定定的注視她。

    “素馨,聽我說。”他一字一句,用沉穩的語氣,安撫她的恐懼。“那並不是你的錯。”她的自責,讓他更難受。

    “但是我    我    ”淚水盈眶,連他的俊容,在她眼裡都變得朦矓。

    霍森憐愛的輕撫著她冰涼的臉兒。

    他當然憤怒,但是他更擔心低泣難停的素馨。她對他的愛太深,在極度恐懼的時候,仍為他深深擔憂,怕他即將面對的公關災難,會損及他得來不易的成功。

    她是這麼在乎他,比在乎自己更深。

    無限溫柔的,他低頭吻上她涼而軟潤的唇,落下無數細吻,感動的嘆息。

    “素馨,我的素馨,別哭了。”他一吻一語,吻去溫熱的淚。能擁有如此深情,一個男入此生還夫復何求?

    “可是﹒”

    “錯不在你,丹尼斯設計的目標,一直都是我,你是無辜被牽連進來的。”他解釋著,點出她因為自責而盲目得沒有看出的事實。“那該死的家伙利用了你。”

    “我不該跟他去的。”

    粗糙的指,劃過她小巧的下巴,像在撫摸最珍愛的寶物。

    “換作是我,也會跟著他去。因為,只要關乎你,我就無法冷靜,滿腦子都想著要盡快趕到你身邊。”他慎重坦承,藍眸熠熠如火。“素馨,相信我,我對你有多重要,你對我就有多重要。”

    一聲啜泣,逸出紅唇。

    她難以置信,獃望著眼前的男人,無法將視線從他的藍眸中移開。

    真的嗎?「」

    他真的真的在乎她,一如她在乎他那麼深?

    雖然這句話,不是真切的愛語,但己足以讓從來不敢對霍森企求半點承諾的她,訝異得如獲至寶。

    因為他的這句話,讓她在恐懼與驚慌的此刻,竟感到無比的幸福。

    啜泣出聲的素馨,在他寬闊的胸懷中,因為他輕輕的吻、誘哄的低語,漸漸的不再顫抖。他的胸膛仿佛最堅固的堡壘,能為她擋去危險與惡意。

    只是,她還是放心不下。

    “他們拍了那些照片,很快就會流傳出去,我們該怎麼辦,纔能阻止那些媒體傷害你?”她憂心忡忡,愁眉不展。

    霍森低下頭,吻了吻她的眉心。

    “凱曼可以解決那些事情,說不定,那些照片還來不及曝光,就會被他買回來了。”他微微一笑,甚至調皮的眨眨眼。“只是,免不了要被他羅嗦一陣子就是了。”

    “真的嗎?”她坐直身子,因為他輕松的態度,總算看見一線希望。

    “不然,我花錢請這個經紀人,為的是什麼?”霍森再度一笑。“凱曼多的是媒體人脈,跟滿腦子的鬼主意,出了這麼大的一件事,他絕對不會撒手不管,眼睜睜看著我這棵搖錢樹垮了。”

    的確,這些日子以來,她親眼見識過凱曼的長袖善舞,一再成功地包裝霍森,各種用品的代言委托,還有名導的戲約,源源不絕的湧來。

    素馨咬了咬唇,總算有些放心。

    有了神通廣大的凱曼,或許這場公關災難,真的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至少至少,把對霍森的傷害,降到最低。

    “那麼,丹尼斯呢?”她小小聲的問,只是提起那個罪魁禍首的名字,就遍體生寒。她無法忘記,丹尼斯惡毒的表情。

    “我會找到他,跟他好好談一談。”他說得輕描淡寫。

    事實上,他準備找到丹尼斯,把那家伙碎尸萬段,讓那邪惡的王八蛋,再也不能耍出什麼詭計來,傷害素馨一分一毫。

    不過,關於細節,他沒打算告訴素馨,免得嚇壞她,讓她再度提心弔膽。

    霍森只確定,當他“處理”完丹尼斯後,那該死的家伙,會一輩子都不敢再接近他們,甚至連聽到他的名字,就會嚇得跪地討饒。

    素馨卻看穿他眼裡閃爍的殘酷,忍不住叮囑。

    “你可不要––”話還沒說完,大手就捂住她的小嘴,掩去關懷的勸說。

    “停。”她困惑的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乖乖把話尾吞回去。

    “乖,”他滿意的說道,挪開大手,湊上薄唇,輕咬著她的唇瓣。“現在,不要再提那些掃興的事了。你得花很多時間,來安慰受到驚嚇的我。”他嘶啞的低語。

    熱燙的啄吻,這次卻沒有換來他熟悉的嬌羞低吟,懷裡的小女人反常的全身僵硬,還抵抗的偏過頭去,害得他熱吻落空。

    “怎麼了?”他訝異的問。

    素馨低垂著頭,眼中淚花亂轉,過了好一會兒,纔小小聲的說:“不要。”

    “嗯?”

    “他們    ”她又要哭出來了。“他們    我覺得好髒    ”她忘不了那些人身上的煙味、汗臭味,那些氣味還染在她身上。

    他該把那些人活活打死的!

    “你一點都不髒。”他保證,心疼如絞。

    “但是    但是    ”她攏著破碎的衣衫,不願意松手,心上仍有陰影。“我想洗澡。”她哀求著。

    霍森沉默了一會兒,纔松開雙手。當她松了一口氣,試圖站起身來,往浴室走去時,嬌小的身子卻陡然一輕,纔發現他竟抱著她,大步往浴室走。

    他將她抱到蓮蓬頭下,扭開水源,調整到最舒適的溫度,讓源源不絕的溫熱水幕,將他們包裹在其中,隔絕外界的一切。

    帶著傷的大手,溫柔而堅持的,為她褪下殘破的衣衫,在她暴露的每一寸肌膚上,都印下綿密的吻。

    熱水,洗去那些人的味道。

    而他無所不在的吻,則吻去了她肌膚上肉眼看不見,卻被那些人粗暴弄疼的傷,甚至,也衝淡了她心上的陰影。

    “別怕。”霍森心疼的低語著。“是我,不是別人。”他柔聲哄著,將她顫抖的嬌軀,緊擁在懷中,暗暗發誓這一生一世,都要用盡全力,好好保護她。

    極為緩慢的,他在溫熱的水花裡,吻遍她全身,然後溫柔而熱烈的跟她做愛,直到她的顫抖與哭泣,是因為過多的歡愉,而非恐懼。

    那次,他對她格外溫柔,也格外癲狂。

    第二天早上,陪素馨喫過早餐後,霍森接到一通電話,是凱曼打來通知,臨時有個宣傳通告,要他盡快出門。

    原本,他想帶著素馨一起出門,但臨時又改變主意。

    他們都還不知道,那些照片會帶來多大的影響,姑且不論照片是否己經曝光,忙了一整夜為他處理善後的凱曼,臉色鐵定會難看到極點。

    偌大的套房裡,只剩下素馨獨自一人。

    她己經習慣等待,卻從來不厭倦,因為她知道,等待的盡頭,他高大的身影就將再度出現在眼前,重新將她擁入懷中。

    只是,沒有霍森在身邊,時間就過得好慢好慢。

    她幾乎看遍了,每個下榻飯店放在套房裡的書籍,卻仍無法緩和對他的深深思念。她是這麼愛他,連靈魂裡都烙印著他的音容樣貌。

    跟隨霍森太久,她己經無法想像,若是失去他,她是否還能呼吸、是否還能心跳、是否還能   

    驀地,門鈴聲響起,打斷她的思緒。

    昨日的恐怖記憶,還歷歷在目,有了前車之鋻,她不敢上前開門,只坐在原處,隔得老遠看著大大的房門,慌亂得不知道該向誰求救。

    門鈴一響再響,不耐煩的聲音,透過影音繫統傳來。

    “素馨,開門。”凱曼匆匆說著,態度急切,持續按著門鈴。“我知道你在裡頭,快點開門,我有重要的事情必須跟你談!”

    是凱曼。

    素馨松了一口氣。凱曼是霍森的經紀人,會全力維護霍森。

    想到凱曼的重要性,她松懈了防備,用最快的速度,奔到門邊,打開了房門,臉色凝重無比的凱曼,抱著一個飽滿的牛皮紙袋,連招呼也沒打一聲,徑自往房裡走去。

    “怎麼了嗎?”她不安的問道,己經從他的臉色猜出,事情的發展並不樂觀。“凱曼?”

    西裝革履的凱曼,緩慢的轉過身來,看著那張慘白的小臉,一字一句的告訴她。

    “為了處理這樁丑聞,我從昨晚忙到現在,連一口水都沒有喝。”他斜睨著餐桌上,服務生尚未收走的餐盤。“你們倒是過得很舒服。”

    “呃,抱歉,我這就讓人送食物上來。”

    “不用了,我不是來這裡喫飯的。”凱曼冷笑,以往對她的善意,全都一掃而空。“我是來告訴你,事情有多麼嚴重。”他咬牙說著,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

    螢幕一閃,亮起的畫面,赫然出現霍森染血猙獰的面容。

    主播正用嚴厲的口吻,譴責暴力行為,訴說身為公眾人物,霍森的行為嚴重失當。新聞臺甚至做出圖表,將他年少輕狂時,所犯下的錯誤,進出監牢的次數,一並詳盡報導。

    素馨無法移開視線,只能看著電視螢幕上,那些人們用片面的猜測,一句又一句低毀他的努力、否定他的成功。

    凱曼一次次轉臺,新聞內容卻都大同小異,霍森保護她的舉動,一再被渲染為失控的暴力行為。

    她眼睜睜看著,他成為眾矢之的,全世界在一夜間之改變態度,先前將他捧上雲端的,現在全把他踩在腳底,用力踐踏。

    這一切,全因她而起。

    凱曼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我盡力了,還是壓不下這件事。”他煩躁的說道,從牛皮紙袋裡頭,倒出十幾份的報紙。“報紙上寫得更難聽,來啊,看清楚點,看看為了你,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惶恐的雙眸,匆匆掃過桌上的報紙,映入眼中的字句,都惡毒得讓她心頭緊揪,難以呼吸。

    暴力!

    多人性派對!

    迷戀東方小妖姬!

    爭風喫醋!

    性關繫復雜!

    惡性難改!

    與孤兒互動的新聞造假!

    每篇報導,都極盡所能的炒作這樁丑聞,宣告在霍森的英雄形像下,他的真面目其實有多麼噬血。就連他來拯救她,免於被惡徒強暴的行徑,都被渲染為在性派對上的爭風喫醋。

    那些新聞記者們,把霍森跟她寫得如此不堪。

    “這不是真的。”她的雙手顫抖得握不住報紙。被扭曲的新聞,遍布在每一份報紙的頭版,惡毒的字句充斥其中。

    “他們不在乎真相。”凱曼冷冷看著她,眼神裡充斥著厭惡。“他們只在乎收視率、銷售量,當紅的霍森‧杭特,出現在以性派對聞名的PUB裡,還為了一個女人大打出手,這個消息讓那些賣新聞的人,昨晚都興奮得差點要心髒病發。”

    “這件事會傷害霍森。”她喃喃自語著,全身冷透。

    “他的形像全毀了。”

    素馨狠狠一顫。

    形像對你來說,等同於第二生命。

    一旦形像受損,那霍森    霍森   

    “是你。”凱曼說著。

    她茫然的抬起頭,惶惶無措。

    凱曼指控。“是你害了他。”

    簡單幾個字,卻讓她痛得心如刀割,嬌小的身子搖搖欲墜。

    凱曼毫不憐憫,把錯全歸咎到她身上。“如果不是你,霍森根本不會卷入這件事。他打電話給我時,竟還告訴我,就算壓不下這件事,也絕對不能讓你曝光。”那家伙簡直瘋了。

    “那是因為丹尼斯––”

    “丹尼斯不重要。”凱曼不耐煩打斷。“是因為你,你!霍森纔會失控,全是因為你!”他嚴厲指控著。

    起初,他還天真的以為,素馨可以成為他控制霍森的有效管道,誰曉得這女人是顆災星,傻傻的被人利用,差點毀掉他的搖錢樹。

    “從消息曝光到現在,我收到數不清的簡訊、郵件,那些由霍森代言,或者正在接洽、想請他代言的公司,都在考慮要撤換人選,就連他的下一部電影、下下部電影,也都沒著落了。”

    素馨環抱著自己,如身陷最冰冷的暴風雪中。她無力反駁凱曼所說的指控,而霍森又不在身邊,她只能獨自承受。

    “你知道,他有多麼熱愛這個工作!”「」

    沒錯,她清楚記得,提及電影工作時,那雙藍眸總會閃閃發亮。

    “一旦沒有電影可拍,他又會淪落回那間破舊的餐廳裡。”凱曼說著。“想想看,原本可以風靡世界的霍森‧杭特,下半輩子都只能刷油洗膩的碗盤,跟肮髒的地板。”

    那畫面,教她毛骨驚然。

    她仿佛可以看見,他的藍眸黯淡,在陰暗的餐廳角落,雙手布滿新舊燙傷的疤痕,而身後的電視上,正播放著那部原本該由他主演的電影。

    “電影,沒了。”

    “代言,沒了。”

    “他這輩子都會跟銀幕絕緣。”

    “觀眾想起他時,不會記得他精湛的演技,只會記得他出入過多少次監獄、記得他那張染血瘋狂的臉、記得他參加性派對時,為了一個妓女而揮拳動手。他們會忘了他,就算到他的餐廳裡用餐,也認不出那張臉就是昔日的巨星。或者你也可以想想看,認出來之後,事情會有多難堪。”

    凱曼所描述的景祝,比最可怕的惡夢還要讓她膽寒。她太了解霍森,一旦被迫離開銀幕,就等於是扼殺了他一半的靈魂。

    “不、不會的﹒”她奮力搖頭,想甩開那些過度逼真的想像。僅僅只是想像,她就心痛不己。

    如果,那些事情都化為真實呢?

    那對霍森來說,會是一場永遠醒不過來的惡夢。

    凱曼步步進逼,強迫她只能繼續聽著,他吐出一句又一句,可怕又充滿說服力的預言。

    “會的。”他斬釘截鐵的說,逼近她慘白的小臉。“這些新聞、報導,都只是開始,他們還會持續追殺他一陣子,只要他再犯一次錯,就會萬劫不復,再也翻不了身。”

    希望,在眼前閃現,素馨心頭一跳,牢牢抓住那絲希望。

    “如果,他不再犯錯,電影界就不會棄他而去?”她充滿希望的追問。只要能讓他保住拍電影的夢想,她甚至願意付出自己的靈魂。

    凱曼瞇著眼睛,看了她一會兒,像是釣魚者,看著己經上鉤的魚兒。

    “或許。聽情楚,只是或許,這需要一些時間,還有不少包裝,但是只要霍森不再失控,我或許就能讓他化險為夷。”

    “凱曼,謝謝你!我知道你一定辦得到的。”她激動萬分,喜極而泣,差點就想跪下來,親吻凱曼的鞋子。

    他先是高傲一笑,接著卻大大嘆了一口氣。

    “可惜,我辦不到。”

    素馨再度從雲端跌回地獄深處,柔弱的一顆心,因為擔憂霍森,輕易就被凱曼玩弄在股掌之間。

    “你不是說,或許能讓他化險為夷?”她雙手緊握,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指尖陷入柔軟的掌心,她卻渾然沒察覺痛楚。

    “那只是或許。”凱曼語重心長,雙手一攤。“但是,只要你留在他身邊,我就辦不到。”這,纔是他此行的目的。

    嬌弱的素馨,如遭雷延,整個人獃若木雞,一動也不能動。

    “只要有你在,霍森就極有可能再度失控,他太在乎你了。”

    她無法動彈。

    美麗的素馨,你是他的弱點。

    就連丹尼斯也看得出,霍森有多麼在乎她。

    凱曼的語氣,由傲慢轉為勸誘。“我知道,你深愛霍森,絕對不願意看見他再淪落回貧民窟,那比殺了他還殘忍。”

    霍森的笑容。

    霍森的藍眸。

    霍森的溫柔與愛憐,都在她腦海中閃過。

    她屏住了氣息,一顆心緊緊揪著。

    “這都是為了他好。”那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只要你走了,他就能專心於工作,等風頭過去,片約跟代言,就會再找上他。”

    霍森,她深愛的霍森。

    “你不想再害他出事吧?”

    當然不想。

    “你不想再傷害他吧?”

    傷害他?原來她的存在,只會造成他的傷害   

    她渾身一顫,心更疼,卻只能伸手緊壓著。

    注視著面如死灰的小女人,凱曼必須用盡全力,纔能忍著笑容。他知道,自己成功了。“我知道,這陣子也辛苦你了,雖然發生了這種事,但我也不會虧待你。”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擱在桌上。

    她眼神茫然,連看都沒看信封一眼。

    凱曼在心裡暗罵一聲,裝模作樣的看看手表,用殘餘的耐性,勉強裝出和善憐憫的語氣,低聲下氣的哀求。

    “你一定要走,現在就走。”雖然他己經確認,忙碌的行程會讓霍森忙上幾個小時,但他還是不想冒險。“你明白這都是為了霍森,對吧?”

    極輕極輕的,僵如石像的素馨,點了點頭。

    凱曼松了一口氣,語氣立刻變得輕快。“那你快收拾一下,下去退房,盡快離開紐約。”愈遠愈好。

    急促的腳步,往門口走去,房門被打開,再被關上,凱曼的腳步聲逐漸遠去。

    屋子裡,只剩下她獨自一人。

    她該要挪動身體,去收抬行李,快快遵照凱曼的建議,離開這個地方––離開紐約、離開霍森––

    但,她的心碎了、裂了,劇烈的疼痛,侵占每個細胞,甚至連呼吸都覺得痛。凌亂的報紙,散落在地上,“真面目?!”的粗黑字體,就出現在他的照片旁邊。

    如果不是你,霍森根本不會卷入這件事。

    是你。

    是你害了他。

    凱曼的指控,還回蕩在她耳邊。

    電影,沒了。

    代言,沒了。

    他這輩子都會跟銀幕絕緣。

    你不想再害他出事吧?凱曼這麼說。

    美麗的素馨,你是他的弱點。丹尼斯這麼說。

    那些聲音糾纏著她,將她推入絕望深淵。她紊亂傷痛的心,被自責戳得千瘡百孔,她對霍森的愛戀,成了旁人傷害他的工具。

    曾經,她信誓旦旦,說過要保護他。萬萬想不到,他將她留在身邊,深深的寵溺她,卻引來事端,危及他得來不易的成功。

    這麼多年來,她始終注視著他,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他是付出多大的努力,纔有今日的成績。

    她不能毀了這一切。

    緩慢的,素馨強迫自己起身,打開行李箱,拿出幾樣隨身物品。在行李箱的最底層,是那條艷紅色的披肩,她注視著披肩許久,纔把它取出來。

    只要,這樣就好。

    她己經得到了超過她所奢望的還要更多,這段美好日子的記憶,將是她今生的珍寶。

    冰冷的小手,把披肩折好,護在胸前。然後,她環顧四周,想起霍森在沙發上吻她、在餐桌旁喂她喫著炒蛋、在窗前畫著她的素描。「」

    如果沒有這些回憶,離別就會容易些,不會痛得像是心口被狠狠撕開。或許,那一天她就不該接受,與他相伴同遊的邀請。

    童話故事裡都說,灰姑娘穿上玻璃鞋後,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全世界的女人都期待著,能夠將雙腳踏進玻璃鞋,卻忽略了玻璃最是易碎,碎裂的玻璃鞋刺得她鮮血淋漓。

    寂靜無聲的,她走出客房,裝滿現金的信封,仍原封不動的擺在原處。

    她不需要金錢。

    雙手,把披肩抱得更緊,上頭還殘留著霍森的氣息。

    只要,這樣就好。

    她搭電梯下了樓,到櫃臺親自退房,然後轉身離開。

    坐在接恃區沙發上的凱曼,親眼看著她踏出飯店,這纔露出滿意的微笑。

    飯店門外寒冷刺骨的風,穿過她單薄的外套,瘦弱的她逆著強風,一步步往前走、一步步離開飯店。寒冷讓她全身顫抖,卻仍稀釋不了她心中的痛楚,原來離開心愛的男人,是這麼艱難。

    小巷通向大道,街上人們熙來攘往,不同的膚色、不同的語言,彼此擦肩而過,漠不關心。她在異鄉的街頭,一步步往前走,卻不知道該去哪裡。

    陰霆的天際,下起雨來。

    攜帶雨具的人們,撐開雨傘、穿上雨衣,沒有準備的人們,則躲到屋檐下躲雨,咒罵著變化無常的天氣。

    有些趕路的人,無奈的用大衣,或是披肩,遮蓋住頭臉,勉強避去部分雨滴。

    雨,愈下愈大。

    在冒雨行走的人群中,只有她被淋得渾身濕透,卻還把懷裡的披肩,抱得更緊更緊,就怕雨水會稀釋了披肩上她眷戀的氣息。

    這樣就好。

    她反覆告訴自己,在陌生的街道上,跨出步伐,即使又冷又累,也不敢停下腳步。雨水濕透她的頭發、她的衣衫,只剩披肩還是干的,她護衛著披肩,就像護衛著,殘餘的靈魂碎片。

    小小的身影,愈走愈遠。

    漸漸的、漸漸的,被大雨掩蓋。

    素馨就這麼消失在紐約街頭,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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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起初,楊素馨對他來說,只是個影迷。

    後來,他將她當成一個朋友,很好的朋友;然後,纔成了戀人。

    霍森知道,自己喜歡她。這些朝夕相處的日子裡,對她的喜歡,卻一點點、一點點的,在心中不斷累積。

    她會聽他說話,當他畫圖時的模特兒,跟他天南地北的聊。

    他喜歡跟她在一起,她讓他安心、放松,覺得自由。在她面前,他不需要半點偽裝,他可以做他自己,就只是做霍森?杭特就好。

    他一直還是以為,他只是喜歡她而己。

    比普通朋友更喜歡,比昔日戀人更喜歡,直到她出了事,直到他以為會失去她,他纔發現,那不只是喜歡;纔明白,她有多重要。

    早上,他和凱曼為了昨夜的事,在電話裡大吵了一架,卻只是更堅定他的心。

    楊素馨不過是個女人,和其他影迷一樣,你再找就有了.

    她不一樣!

    當他透過手機,對著經紀人憤怒咆哮出聲時,纔赫然領悟了這件事。

    素馨不一樣。

    跟先前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樣。

    她在乎他,真正的在乎,不只因為他是明星,不只因為他有錢,而是因為他是他。他可以在她眼裡,看到心疼與愛意。

    我愛你。

    她說過,認真的說過。

    成千上萬的人和他說過這句話,影迷尖叫說過,女人們開玩笑的說過,甚至連脫口秀的記者都調侃說過。

    但她不一樣。

    她是真心的,他知道,她每一個字,都是真心誠意。

    這些日子耽來,素馨從不曾向他要求過什麼,她認為兩人之間,不會有未來,卻還是說了愛他,不曾因為他沒有回應而有所退縮,或著強迫他給答案。

    她不求任何回報,只是愛他。

    愛他。

    一顆心,怦然而動,在胸中發熱。

    車子經過時代廣場,霍森可以看見,大螢幕上播放著他昨夜打人的照片,電視新聞主播,在播報這則新聞時,一臉的見獵心喜。

    但是,他卻視而不見,眼前只浮現,她溫柔輕撫他拳頭時,心疼的小臉。

    他想要天天都能看見她,只要看到她,他就覺得一切都值得。

    他想要跟她在一起,永遠。

    這念頭如雷電般,擊中了他,讓他有些暈眩,也同時豁然開朗。

    一切都變得那麼清楚明白。

    他向前傾身,叫喚司機。

    “楊姆,在前面回轉,到第五大道去。”

    司機順從的將車子駛向第五大道,但是當他們即將到達霍森想去的目的地時,車子在十字路口,遇上了紅燈。

    他等不及了,急著想快快把腦子裡的想法付諸行動。在行動之前,他還欠缺一個小道具。

    “我直接走過去,你在附近繞繞,我等一下會打手機通知你。”說完,他開門跳下車,快步穿越斑馬線,匆匆走向那間舉世聞名的珠寶店。

    路人看見他,全都嚇了一跳。當他踏進珠寶店時,店裡的客人和店員,更是瞪大了眼,一個反應較快的店員,最先驚醒過來,匆匆迎上前,紅著臉問:“杭特先生,請問,有什麼是我可以為您服務的嗎?',“你好。’他禮貌開口,露出真心誠意的微笑。“事實上,我確實需要你的幫助。”

    那位紅發店員,極力鎮定,臉紅心跳的問:“請問您有什麼需要?"他看著她,像每個幸福男人一樣,愉快的宣布答案。

    “我要買婚戒。”

    剎那之間,喧嘩聲靜止,店內陷入無比的寂靜。不論男人或女人,都目瞪口獃,愣愣的望著他。

    “婚﹒  婚戒?”店員結結巴巴的問。

    “沒錯,婚戒。”他點頭。“你可以幫我嗎?',店員倏然將嘴巴閉上,嚴格的訓練,讓她能很快掩藏震驚。“當然,沒問題。這邊請。請問您需要什麼樣的款式?鑽石?',“當然是鑽石,不需要太大,但要典雅、特別、獨一無二。’他舉步跟上,不在乎旁人錯愕的表情,甚至還跟幾個匆匆打手機、對外通風報信的人微笑,告訴所有人。“那枚婚戒,是我要用來求婚的。”

    咚!

    一個女顧客應聲倒地,昏了過去,幾個店員手裡的珠寶失手掉落地上,抽氣聲此起彼落。

    霍森無視於旁人的震驚,他己經決定,就算照片與報導引發的風暴即將愈演愈烈,他也要不顧一切,留下素馨。

    他愛她。

    就算要用盡一切方法,他也要讓她永遠屬於他。

    靈巧的店員,很快恢復了冷靜,協助他買到想要的婚戒。

    那是一枚美麗精致的小東西,沒有太華麗的裝飾,有著最純淨的透明,閃耀著無比的光彩,就像她。

    獨一無二。「」

    “就是這個,我要了。’他露出迷人的笑容,掏出信用卡結帳,一邊連絡司機來接他。

    因為方向的關繫,司機只能將車停在對街。霍森握住裝著婚戒的小盒子,興奮的走出卡地亞,踏上第五大道,在那一瞬間,他真的覺得世界萬分美好。

    素馨就要成為他的妻子了。他知道她會答應的,他不會讓她拒絕,就算她拒絕,他也會用盡全力說服她。

    那應該會是一個相當愉快的過程。

    想起她羞怯的模樣,他忍不住揚起嘴角。

    霍森加快腳步,來到十字路口等紅綠燈,當綠燈亮起,他滿心歡喜的舉步,小跑步的快速穿越馬路。他想快點看到她,愈快愈好––這念頭纔閃過,一聲可怕的煞車聲突然響起,他快速回頭,看見一輛失控的卡車,朝他衝來,近在眼前。

    就在眼前。

    一瞬間,種種畫面在腦海中閃過。他想的全都是她。

    不。

    他想盡力逃開,卻還是來不及。車子撞上他,把他撞飛,然後地心引力又讓他重重墜地。

    下一秒,劇痛襲來,黑暗降臨。

    白色的天花板。

    他很久沒看過這麼素白的天花板了。

    有那麼一陣子,他不是很清楚自己身在何處,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甚至想不起來,自己是誰。

    他的嘴很干,雙眼發澀,全身上下痛得像被粗魯的拆解過後,纔又更粗魯的被合並起來。

    而且,臉很癢。

    他眨了眨眼,抬起疼痛發麻的手,試圖抓癢,然後纔看見手臂上被插了一根針,接著細細的管子,手腕上還戴著醫院的標示環。

    記憶瞬間回到他腦中。

    該死,他出了車禍!

    素馨。

    她一定嚇壞了!

    他迅速坐起身,胸肺跟腰腹立刻傳來可怕的痛,讓他驀然一僵,痛得冷汗直冒,咒罵出一句髒話。

    居lJ痛還未褪去,一位護士己經匆匆走了進來。

    “杭特先生,太好了,你醒了。你出了車禍,請不要太激動,以免牽動傷口。”說完,她按下床頭的通話鍵,通知護理站。

    不一會兒,醫生來了,拿著手電筒照他的眼睛,又用聽診器在他身上壓來壓去,護士在一旁替他量心跳血壓,兩人快速的替他做檢查。

    他忍耐著那不適,盡力配合,卻發現一件可怕的事。

    “醫生,我的腿不能動。’他強忍著恐慌,極力維持鎮定。

    “你出了車禍。”醫生看著他,收起手電筒。“很嚴重的車禍,你的腿斷了,我替你打了麻醉,可能麻醉藥效還沒完全退。”

    他瞪著那醫生,忍著驚慌與脾氣,嘎啞的問:“那麼,我以後還能走路嗎?"“我們必須再做檢查,纔能確定。”

    醫生的回答,含蓄而保留的。

    他咽了下口水,不讓自己多想,轉而追問別的事。

    “我昏迷了多久?"“三天。”醫生說著。“事實上,你很幸運,遇到那種狀況,大部分人都會當場死亡,你閃過了要害,避開大部分的撞擊力道,而且有一顆強壯的心髒,纔能撐過來。”

    幸運?當他全身上下都痛得要命,雙腿還不能動時,他實在無法贊同,醫生此刻所謂的幸運。他只能木然的,看著那個將聽診器掛到脖子上的年輕醫生。

    一位護士探頭進來,問道:“醫生,杭特先生的經紀人在外面,知道他醒來的捎息,吵著要見人。他狀況還好嗎個”

    病人的神智還算清楚,心跳血壓穩定,說話口齒清晰、條理分明。他的狀況己經比預期好很多。

    “你要見他嗎?”醫生挑眉。

    “我的女友”他比較想見素馨。“她在外面嗎?"“我去請她進來。’,護士回答。

    “接下來,我會幫你安排幾項檢查,有什麼事的話,直接按床頭扶鈕,會有人來協助你的。”

    醫生見有人推門而進,沒再多留,就直接出去了。

    霍森原以為進來的人是素馨。但是,當醫生移開身子,他纔發現那女人不是她,而是蘇菲。

    那位護士誤會了。

    蘇菲走到床邊,看見他的慘狀,停頓了一秒,纔又遲疑的往前走,很勉強的擠出微笑。

    “嗨,你還好嗎?"“不太好。’他苦笑出聲。“我覺得自己像是被卡車撞到。’,“你是被卡車撞到沒錯。”蘇菲在床邊坐下,溫柔的說,眼眶微濕。“我接到捎息時,還以為你己經  幸好你沒事......”

    “我被天堂退貨了。’他拍拍她的手,莞爾說道:“蘇菲,不是我不高興見到你,但我更想見素馨,你可以幫我帶她進來嗎?"蘇菲的臉色微微一白,還來不及開口,病房門己經被人強行推開。

    “別攔著我,你有沒有搞錯?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凱曼大聲嚷嚷著,在門口和護士拉扯。“我可是霍森?杭特的經紀人!”“凱曼,”蘇菲轉頭,怒瞪著他。“你鬧夠了沒有?"“是這護士太不長眼––’

    “凱曼!”,霍森也瞪著他,厲聲斥喝。

    凱曼一僵,這纔稍微收斂了一點。

    霍森舔著干澀的唇舌,看著護士。“小姐,沒關繫,請讓我的經紀人進來,我有事情需要請他處理。”盡責的護士,這纔松手,退了出去。

    凱曼揚起下巴,輕哼了一聲,先拍了拍衣袖,調整領帶,纔快步走進病房。但是,當他看清楚霍森的傷勢時,卻獃了一下,不由自主停下腳步。

    “狗屎!他們說你沒事的!”他臉色蒼白,惱怒的連連咒罵,最後纔問:“你他媽的還好吧?"“我不好。’他厭倦這個問題了。‘素馨呢?她在哪裡?"“素馨?”凱曼一僵。

    “沒錯,素馨。”霍森瞪著他,神情不耐。“麻煩你去請她進來好嗎?"“現在?”凱曼眨了眨眼。

    “當然。”病房裡擠滿了人,卻沒有一個是他真正想看到的。“現在。’他強調。

    “我沒有辦法。”凱曼臉色蒼白,心虛的拉了拉突然變得太緊的領帶。

    “為什麼?’他擰眉。

    “她不在外面。”

    霍森的心往下一沉。

    凱曼急著要轉移話題。“這幾天,我忙著把你車禍的新聞壓下來,你知道,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你在這時出車禍,會讓更多人抽走廣告和代言,我得先處理這些事二”

    “你把她一個人丟在飯店?”霍森怒聲咆哮。

    該死,素馨一定嚇壞了,她纔剛遇到那種事,他卻完全失去了連絡,聽凱曼所說,車禍的消息也被壓下來。他無緣無故消失三天,她在這種情況下,不胡思亂想纔有鬼!“把你的手機給我‘"“醫院裡不能打手機。”凱曼迅速回答。

    “把你該死的手機給我!’他低咆,然後因為疼痛狂咳了起來,甚至咳出了血。

    直到這一刻,凱曼纔嚇得臉色發白,連忙掏出手機。只是,他太心虛,又補上一句。

    “你打回飯店也沒用,她不在飯店裡。”

    抹去嘴邊鮮血,霍森緊抓著手機,狠狠瞪著他。“什麼意思?你做了什麼?"“嘿!',凱曼舉起雙手,緊張的舔了舔唇,推得一干二淨。“我什麼都沒做,那天你一出車禍,我到飯店通知她,誰知道她一聽說你出車禍,立刻就退房走了。”

    走了?

    他猛然一僵。

    素馨走了?!不可能!

    霍森咬緊牙關。“你在胡說什麼?"“真的,她自己退房走的,不信你問蘇菲。”

    他轉過頭,看向蘇菲。

    蘇菲臉色微白,有些不忍,但仍是點頭,證實凱曼說的屬實。“她走了。”

    “我早告訴你,她跟其他女人一樣,因為你是大明星,纔想跟你玩一玩,真的遇到事情,立刻就閃得遠遠的––’

    “你騙我!”霍森猛地伸手,拉住凱曼的領帶,將他抓到眼前,紅著眼憤怒咆哮。“素馨不可能走的!你去把她帶來!我要見她––聽到沒有?我要見她!現在就要見她!"見他失去理智,凱曼更害怕,為了自保,連篇謊話像扭開的水龍頭,流暢的傾瀉而出。

    “她走了,己經走了,我根本不知道她在哪裡。那天,她聽到你出車禍,怕被卷進更多的麻煩,立刻就走了,我還求她多留幾天,至少等到你醒來,可是她說,再也受不了必須一直討好你,還差點慘遭強暴,她要回去過平靜的––’

    砰!

    重重的一拳,打斷凱曼的辯解。

    “你胡說!她說她愛我!',霍森額冒青筋,憤怒狂吼,激動得甚至忘了身上的劇痛。

    被打倒在地的凱曼,痛得眼淚直流,虛張聲勢的直罵。“狗屎!那女人只是說說而己,你也當真,你他媽的有沒有那麼蠢,"不,他不相信!她一定還在!一定還在﹒  霍森心如刀割,滿心的怨憤,全數上湧,他歇斯底裡的怒吼著,瘋狂地想再揍凱曼,一旁的蘇非尖叫不己。

    “霍森,你瘋了!醫生、醫生––’

    捂著流血的鼻子,凱曼大吼。‘她要真愛你,現在就會在這裡,而不是一聽說你出車禍就落跑了!媽的,她連醫院都沒來過!"霍森火大的想下床,制止凱曼繼續鬼扯。他推開蘇菲,憤怒的扯掉身上的點滴,鮮血灑在床單上。他試圖下床扁人,但是斷裂的雙腿,無法支撐他的體重,他只能狼狽的摔跌下地。

    醫生和護士們衝進來,抓住了他,將他拉回床上。

    “放開我!王八蛋﹒放開我  ”霍森氣紅了眼,怒吼掙扎著,但醫生己經在他手上扎了一針,他死命抗拒,仍掙脫不了眾多護士的壓制。

    “干!”凱曼從地上爬了起來,憤憤丟下一句。‘霍森?杭特,你他媽的是個瘋子﹒"“滾出去﹒你給我滾出去!你被開除了!’他怒目瞪著那王八蛋,惱羞成怒的吼著。

    凱曼臉色一白,憤恨難平。“你不能開除我,你需要!l"鎮定劑開始生效,眼前的一切,逐漸變得模糊。霍森喘著氣,恨恨的瞪著他,再度重復道。

    “你被開除了。”

    “好。’,凱曼瞪著他,表情陰狠,恨恨的點頭。“好,算你狠,你最好不要後悔﹒"說完,他轉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霍森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愈來愈是暈眩。“別壓著我﹒  ’他憤怒的說,但聲音卻萬分虛弱。

    他們放開他後,他不再掙扎,只是瞪著素白的天花板。他全身上下都在痛,但最痛的,卻是,已。

    她走了,竟然走了?

    她要真愛你,現在就會在這裡,而不是一聽說你出車禍就落跑了!

    她怎麼可以走?他只是出了車禍,還沒死。

    媽的,她連醫院都沒來過!不,這不是真的。

    他咽著口水,轉頭看向嚇得臉色發白、淚盈眼眶的蘇菲,痛苦嘎啞的懇求。“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告訴我,素馨就在外面﹒﹒  ”

    蘇菲捂著唇,淚如雨下。她無法言語,只能上前擁抱他,為他的不幸、他的慘遭背叛而哭泣。

    霍森一動也不動。

    胸口,像是被人挖出了巨大的、鮮血淋漓的空洞。

    那個女人走了,就這樣走了。

    他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相信,凱曼或許會騙他,蘇菲卻不會。

    她不在外面,甚至沒來過醫院。

    他從來不曾如此深愛過一個女人,甚至己經買了婚戒,打算向她求婚。要不是為了趕回去看她,他就不會被闖紅燈的卡車撞上,但是那個女人卻在出事後,頭也不回的拋棄他。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如此傻,怎麼會這麼笨。

    我愛你。

    她說過的,卻連等他醒來,都不願意。

    剎那間,他只覺痛徹心肺。

    “對不起。’,蘇菲硬咽道歉。

    他不想聽到這句話,他不要聽這種抱歉,他不需要這種可怕的同情。

    “出去。’他僵硬的躺在床上,聲音嘶啞的說:“麻煩你出去。”

    蘇菲一僵,稍稍退開。

    “霍森?"“請你出去。’他看著她說。

    他不知道,為何能如此平靜?或許,是鎮定劑的關繫,但是,當世界在他腳底下崩塌毀滅時,他怎麼還能保持平靜?他需要咆哮,需要痛毆些什麼東西,需要除了鎮定劑以外的任何東西。

    該死的,他需要素馨,他需要楊素馨!

    他需要她在他身邊,擁抱他、安慰他、陪著他,告訴他一切都會投事﹒但她不在,她走了、離開他、背叛他、棄他而去,留他在醫院裡等死﹒  即便是如此,他都還想見她,他無法理解那恐怖的渴望,只覺得痛。

    視線模糊了起來。

    他憤恨痛苦的瞪著,眼前逐漸變得模糊不清的蘇菲,纔發現自己並不平靜。

    所有無處宣洩的怒氣,都隨著淚水狂湧,浸濕他臉上的紗布。他痛恨這一切,他痛恨這個世界,他痛恨那個背叛他的女人。

    “滾啊。’他沙啞的咒罵。“滾出去!"蘇非臉色蒼白,不敵他駭人的眼神,只能輕捂著唇,哭著離開病房。

    那天之後,霍森?杭特成了最難纏的病人。

    他脾氣暴躁,不願意好好進食,更別提配合醫護人員,甚至還會對人暴力相向,出言辱罵傷害任何他可習改擊的人事物。

    他完完全全變成一個人見人厭的棍帳。

    除非必要,整棟醫院裡,沒有任何一個醫護人員,願意主動靠近照顧他。

    就在他第五次把點滴從手上撥掉的那天早上,一個被陽光曬得發色變淡,全身黝黑,後腦勺綁著小馬尾的白種男人,走進了活像慘遭暴風肆虐過的病房。

    “嗨。”男人扶起點滴架,看著躺在床上,滿臉亂胡,像只被囚禁太久的野獸般的家伙。

    霍森面無表情,完全沒有看他,只是盯著天花板,像是連移動視線都覺得懶。

    男人冷笑一聲,也不介意,上上下下的打量。“我想,我就不需要問候你好不好了,瞧瞧你把自己搞成什麼樣子。”

    他拉來椅子,坐在床邊,瞧著那個摸然的家伙。“抱歉我來得太慢,蘇菲通知我時,我人在非洲拍片,花了一點時間纔能趕回來。”

    床上的病人,連眼也沒眨一下。

    男人深吸了口氣,靠在椅背上,把長腳跨上那張病床,隨意交疊擱著,看著那半死不活的家伙。“我猜,你大慨也不在意自己的錢,全被凱曼掏空了,對吧?你知道這件事嗎?"病床上那個曾經迷倒半個世界人口的男人,依舊木然的躺著,沒有對這件事表達任何意見。

    “他跑到你家,將所有的東西搜括一空,還利用你之前給他的權限,把你的股票、債券、戶頭都清空了,他做得很俐落,挖得一干二淨。能拿的,他都拿光了,所以你現在只剩下––’男人打開帶來的文件。“嗯,一塊兩毛五,還有你外婆留給你的那間破餐廳。’萎靡的病人,瞪著天花板的眼,略略一瞇。

    那是非常細微的動作,卻沒逃過男人的雙眼。

    “好吧,其實沒有那麼少。但是實話說,也不多了,我把你洛杉磯的房子賣了,纔能負擔你的醫藥費,還有部分人士的封口費。”

    他啪的一聲,把文件合上,繼續靠在椅背上,將兩手在堅實的小腹上交叉。

    “你知不知道,現在有多少人等著看你的好戲?"然後,那個男人,終於開了口。

    “想看,就讓他們看。”沙啞的聲音,回蕩在空寂的病房裡。“我不在乎。”

    男人挑眉。“那麼,我可以現在就通知狗仔,放他們進來,好好炒熱這攤狗血,想想那些噬血的家伙會怎麼下標題。”

    男人抬起干淨的大手,在半空中一揮。“浪蕩子的現實報應,霍森?杭特的雜碎人生!如果我是主編,就會在旁配上一張你揍人的照片,還有一張你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悲慘模樣。”

    霍森抿緊了唇。

    “這大概能讓他們的報紙賣個兩天,運氣好的話,一個星期吧。”男人笑了笑,聳聳肩。“不過,也就這樣了,人是健忘的動物,過不了半個月,你的新聞就會被其他狗屎取代。不用三個月,你的海報會被人拿來墊桌子,你的片子會被拋售,或許有人會在茶餘飯後,聊聊你的舊聞與八卦,再嘲笑你一番,僅止於此而己。”

    霍森瞇起了眼,終於把視線從空無一物的天花板上,拉了下來,緊繃著下穎,咬牙切齒的問:“你到底是來干什麼的?如果只是來看笑話的,我相信你己經看夠了,現在可以滾了。”

    男人起身,把帶來的一疊厚重的劇本,扔到了他身上,冷冷看著他。

    “這個劇本,是為你量身打造的,我三年前想到這故事時,就打算找你演,可惜劇本寫好時,你就廢了。”

    霍森握緊拳頭,本以為己經化為稿木死灰的心,經這男人撩撥,竟又燃起熊熊怒火。

    “既然我廢了,你又來做什麼?"“當然是因為,這角色只有你能演。”

    他愣住了。

    那是眼前這個男人對一位演員最高的稱贊。他從來不曾對任何人這麼說過,即便是對身為好友的霍森,他都不曾說過––直到現在!

    亞歷?阿朗佐,是世界知名的導演,拿下無數獎項,能拍他的電影,是所有演員的夢想。

    霍森瞪著腿上,厚達好幾百頁的劇本,卻沒伸手去拿。

    亞歷瞧著他,又說道:“我問過醫生,你的腳只要好好復建,就能再次行走,雖然會有些微跋,但不會影響日常生活。如果你想演,我可以等,如果你不想,就把劇本燒了,當我從來沒提過。”

    他高高在上的,俯視著床上的霍森。

    “如果我是你,我會用盡全力,重新爬上山頂,讓人看看霍森?杭特,是多麼優秀的演員,讓那些瞧不起你的人,以為你己經作廢的人,重新跪在你的腳下,讓所有的人,都清楚知道霍森?杭特只有一個,也只會有這麼一個。讓人曉得,霍森?杭特,是無法被取代的。”

    他緊握著雙拳,沒有動。

    “霍森。”亞歷彎下身,認真看著他。“振作起來,纔是對那些人,’他頓了一下,輕聲往下說。

    “還有那個女人,最好的報復,否則,也只能讓人看笑話罷了。”

    確認霍森的眼裡燃燒著復仇之火時,亞歷唇角微揚,沒有再多說一句話,靜靜轉身走了出去。

    病床上的霍森僵躺著,雙拳依然緊握。

    讓人看看霍森?杭特,是多麼優秀的演員。

    他深吸口氣,瞪著那厚重的劇本。

    讓那些瞧不起你的人,以為你己經作廢的人,重新跪在你的腳下。

    他瞇起眼,青筋隱隱抽動。

    讓所有的人,都清楚知道霍森?杭特只有一個,也只會有這麼一個。

    他將拳握得更緊。

    讓人曉得,霍森?杭特,是無法被取代的。

    他咬緊了牙關。

    沒錯,他不該自暴自棄。他要讓這個世界、要讓楊素馨曉得,他是無祛被取代的。

    她以為他毀了,再也無法維持巨星地位,所以纔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絕不讓那個女人看他笑話,他會用盡全力,重新爬上高峰。他會找到她,親眼看她甸甸跪在他腳下,為背叛、拋棄他,晦恨羞愧。

    熊熊的復仇之火,在胸中燃燒,愈來愈旺。復仇的力量,讓他能夠麻痺身上所有傷痛。

    窗外,陽光在藍天上閃爍。

    霍森終於坐起身,伸手將厚重的劇本拿到眼前,翻開了第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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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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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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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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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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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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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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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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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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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好☆☆ http://www.happyfunnyland.com ☆☆好 ☆☆☆☆

    編注:

    警長陳志明與鎮長林春嬌另有一段旗鼓相當、火爆激烈的愛情故事,請看采花繫列698、699《志明與春嬌》上、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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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shek 於 2010-2-15 03:53 編輯

後記  典心
  哈囉,各位讀者,阿心仔在這裡,先跟各位拜個早年。

    按照人家的寫作計劃表,這套《禁獃》絕對算是插隊,原本排定的書書,被迫往後挪,這一挪也就不知何年何月了,好在那個故事裡的角色,從沒在別的地方出現過,讓阿心仔暫時躲過大伙兒的追討。

    不過嘛,摩根啊摩根,您的故事也被往後挪了耶,哇哈哈哈哈哈,可不要恨我啊––

    聖堂教母:    我會恨你!

    阿心仔:呃,別這樣啦,你要愛護我啊––

    聖堂教母:那還不把摩根的故事交出來!(高跟鞋踩臉之刑ING)

    嗚嗚啊,好痛啊,救人––不,不是,是救鯨啊,哪個人快來拯救水深火熱的胖鯨魚!

    不過話說,要比水深火熱,阿心仔是絕對比不上霍森與素馨的遭遇,兩個人在故事裡,都讓人心疼極了。嗚嗚,是誰這麼壞心,讓你們受這麼多苦啊?嗚嗚––(可麗餅:就是你啊﹒你啊!是你下的手啊!不然還有誰?)

    寫《禁果》的時候,收到朋友送來的一份貼心禮物。是一張專輯,雖然不是新歌,但是因為裡頭有一首阿心仔在KTV必點的歌,所以非常喜歡。沒想到,其中一首歌,搭配《禁果》的劇情,格外合適。

    每每聽到那首歌,一邊寫稿的阿心仔,會不由自主的大喊。“段正淳,納命來!”跟“你為什麼要代替你爹!”

    《偷心淑女》上市後,阿心仔一度在三個故事間,無法決定要寫哪一個參加書展。最後,我選擇了《禁果》。很高興我選擇的是咬禁果》,也很高興我完成了《禁果》,希望你們會喜歡這個故事。

    2009年,轉眼過去了。

    回頭看看,發生的事情真不少。工作的忙碌,當然是不在話下,外婆的過世,讓我傷心了好久,直到某夜夢見,外婆燙了漂亮的新發型,穿著漂亮新衣,拿著我送她的皮包回來看我。

    或許,夢,就只是夢。

    但是我深信,那是外婆來告訴我,她己經不再苦痛。我把夢境告訴娘親,一起哭,也一起笑。

    2009年,在各方協助,還有讀者的愛護下,我完成了改版【淑女繫列】的願望,美麗的成品,讓出版社和阿心仔都覺得驕傲。

    這一年,我繼續嘗試著各種可能性,希望能逐步完成,呈現給各位讀者,每一個挑戰,也都是我的願望。

    今年,阿心仔也克服了之前被傷害的心理障礙,認識了新朋友。在老朋友、新朋友的關愛中,我很幸福,也很感恩。

    謝謝你們,不論是朋友或是讀者,謝謝你們的一路支持,阿心仔纔能走過那些痛苦、沮喪的深淵,帶著笑容迎向下一個明天。謝謝。

    另外,是紀念,也是記錄。

    2010的臺北國際書展,狗屋出版社的主題,定為“狗屋愛臺灣”

    在總監一聲令下後,大家各自散開,挑選臺灣的優質好物,在書展的時侯,以最實際的方式,以狗屋、以作者、以書書為媒介,將臺灣好物介紹給各位讀者。

    《禁果》在書展首賣時,會搭配平凡、淑芬老師所繪封面美圖的兩款一組便條紙套夾,還有一份“蜜香紅茶”.

    在寫《志明與春嬌》時,阿心仔進行的有機農戶訪問,其實並沒有隨著書書上市後就停止。貪喫又好奇的我,仍四處造訪進行有機耕種的農戶,盼望有機會能寫進書裡。

    嘉茗茶園的“蜜香紅茶”,是這幾年來,阿心仔搜尋到的臺灣好物之一。我曾在花蓮朋友的陪伴下,到嘉茗茶園裡,喝著高大哥親手泡的蜜香紅茶,一邊欣喜聊天,一邊贊嘆著紅茶中的淡淡蜜香。

    比起貪喫好奇的阿心仔,狗屋總監有更具體的想法,也有更好的方式,以好書推好物,不但在書展時,將臺灣好物介紹給讀者,主題活動還延續到為農家設計美美的包裝。

    狗屋愛臺灣,不是一個口號,而是一項行動。

    隨書展首賣書附贈的,是產於瑞穗的蜜香紅茶,由高先生栽培采制,曾在2006年時獲得世界紅茶大賽的冠軍。

    不同於其他紅茶,蜜香紅茶的冷泡茶,更能品嘗出紅茶的“蜜香”。

    推薦的喝祛,是將茶包放進600CC的礦泉水裡,放進冰箱裡頭,冷泡十二小時後飲用,無須加糖,自然的淡淡甜香,清爽無負擔。

    另外,也可以嘗試別的方式。在冷冷的鼕天,用一杯牛奶,加上一個茶包,以小火慢熬十五分鐘,風味卓然。

    也歡迎大家,有興趣的話可以親自去瑞穗,到嘉茗茶園去遊玩。不過請千萬記得,帶著笑臉與禮貌,和胖鯨魚一起當個愛喫的好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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