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心《找碴秘書》【魔鬼的女秘書之一】

本帖最後由 zoe92130 於 2011-1-23 18:30 編輯

【簡介】
拜託!
她的名字叫花蘋兒,
不叫金瓶梅,
更不叫花瓶,
他大老闆老愛叫她花瓶,
就別怪她上班修指甲、掛網購物……
當一個真正的“花瓶”!
不過,她還是有盡到秘書的責任啦,
幫他安排和女伴吃大餐、泡溫泉……
也是為了讓他享受暖玉溫香在懷的銷魂,
可是,他竟然恩將仇報刁難她?!
哼!那就別怪她找碴搞破壞了……

【楔子】

  女秘書俱樂部,這並不是一家真正、有實體存在,或是僅供女秘書們消費聯誼的俱樂部。

  它,是一個部落格的名稱。

  一個在近半年來,火紅於網路族,引發熱烈討論,並且每日可突破萬人流覽,灌爆留言版的一個部落格。

  至於它火紅的原因,有三點:

  第一,因為三個版主都是嬌滴滴、美麗幹練的女秘書;第二,她們全都是服務於國內首屈一指的大企業,或國際知名的跨國企業;至於第三,則是女秘書俱樂部的留言版裡,有來自於各大企業,或是財團中許許多多職稱為秘書的人,她們不僅相互訴苦、互給建議,有時還會數落一下自己的老闆。

  也因此,這個部落格,除了聚集秘書之外,也吸引著許許多多夢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女人們加入,因為在這裡多少可以搜集到各個豪門少東的訊息,就如此刻——

  “啊——”

  一個長長的呵欠聲傳來,花蘋兒坐在客廳沙發旁的電腦桌前,邊打著呵欠,邊看著留言版中一篇可稱世紀第一無聊的留言。

  請問一下,怎樣才可成為豪門少奶奶?

  成為豪門少奶奶?

  見鬼咧,臺灣哪來那麼多豪門少奶奶,看連續劇或小說,想像一下比較快!

  “怎麼不乾脆問,如何釣我的老闆?這樣不更直接一點!”花蘋兒啐了聲。

  她伸伸懶腰,扭扭僵硬的脖子,抬起她那纖細如青蔥般細緻的手指,輕輕地在鍵盤上敲打。

  你的意思是,在何種情況下,才能認識那些老闆級的人物,對嗎?

  一指方按下Enter鍵,客廳後方,走道左邊的第一個房間,房門喀地一聲,被人由裡頭拉開,一個睡眼惺忪,頂著一頭亂髮,身高約莫一百七,穿著米老鼠卡通睡衣的女人,走了出來,她來到花蘋兒身邊,揉揉眼,彎腰盯著電腦螢幕。

  “又是一個妄想進豪門的笨女人嗎?”魚容很不雅觀地邊說話,邊打著噴嚏。

  不能怪她,時序已進入秋天,她的鼻子容易過敏。

  “發生什麼事?居然讓你們兩個一大早就守在電腦前。”

  在留言版上跳出另一排新的留言前,大門砰地一聲被推開,江祈恩手裡提著早餐,一腳勾上門,踢掉腳上的夾腳拖鞋,進到客廳來。

  “謝謝,我的早餐嗎?鴛鴦奶茶加燒餅蛋?”見到祈恩出現,花蘋兒顧不得留言版上新刊登出來的一排字,跑過去主動接手了祈恩手上的早餐。

  一陣翻找,找出屬於她的那份。

  “天啊,祈恩,你真是我的大恩人。”

  有了早餐,花蘋兒一點也不介意狗腿一下,匆忙忙地咬了一口燒餅蛋,當場雙眼掛淚,只差沒激動地抱著人又親又舔。

  “花瓶,你不覺得你這樣髒死了嗎?”魚容看不慣,也離開電腦走過來。

  “我叫花蘋兒,不是金瓶梅裡面的李瓶兒,也不是花瓶!”花蘋兒警告性地橫過來一眼,表示自己不喜歡“花瓶”這個綽號。

  誰教她的老爸要姓花,而且還給她起了個蘋兒的名字,害她由國中起,一路就給人取了花瓶的綽號。

  “誰管你是李瓶兒還是花瓶?”魚容走過來,從蘋兒的手中取過屬於她的早餐,哼一聲,走回電腦旁。

  “喂、喂,祈恩,你看她,你看她是什麼態度呀!”看著魚容的囂張,蘋兒哇哇叫。“怎麼說,我也算這屋子的二房東吧?她是房客耶,居然對我……”

  說來時間過得真快,三人同居已經快三年。

  那年,花蘋兒大學剛畢業,受到父親好友的聘任,進到華夏建設上班,並且提供她免費住宿,因為覺得房子太大,一個人住來怪沒安全感的,才對外招租,陸續讓魚容和江祈恩住進來。

  說來也巧,三人剛好都在大公司裡擔任秘書的職務,幾年下來,發展出一種類似親人,卻又沒有血緣關係的情感來。

  “對你怎樣?”魚容轉過臉來,同時白過來一眼。“別的二房東可是要繳租金給大房東的,而你這個二房東卻一毛錢也不用繳給房東,還可以收我和祈恩的房租買化妝品。”

  一時忘了自己剛起床,還沒刷牙,魚容掏起手上塑膠袋中的早餐,就口就要一咬——

  “喂,你還沒刷牙對不對?髒死了,沒刷牙就吃早餐!”蘋兒尖叫。

  魚容放下手中的早餐。

  “對喔,我還沒刷牙。都是被你這只花瓶害的,害我差點忘了。”又轉過臉去,睇了一眼電腦螢幕,她突然哈哈大笑。

  留言版上,出現這樣一排字——

  請問,如果我也成為一位秘書,在與老闆朝夕相處的情況下,是不是比較有希望能嫁入豪門?

  她的笑聲吸引了祈恩,祈恩走過來,趴在電腦前。

  “喔,怎麼有人老是覺得,秘書一定會跟老闆在一起?”

  以她的背景和經驗來說,老闆不見得看得上女秘書,若是要玩玩愛情遊戲,也許還有可能,但若考慮到婚姻問題,他們通常還是會找個門當戶對的豪門名媛結婚。

  “是呀。”花蘋兒邊吃著早餐,邊附議。“如果要我跟我們家那只豬在一起,我肯定要先去打預防針!”

  豬,指的當然是她的老闆、頂頭上司、華夏建設的總裁——夏澤野。至於預防針……

  花蘋兒忽然想到,停止了嘴裡的咀嚼。

  “喂,魚容,愛滋病應該還沒有研發出疫苗吧?”

  “沒有。”魚容回過身來瞪她一眼。

  “誰得愛滋?”江祈恩疑惑。

  魚容和她同時望著花蘋兒,只見蘋兒的眼角抽動,唇線顫了幾下。

  “沒事、沒事,我只是隨便說個冷笑話而已,怎麼說,我們幹秘書這行的,是絕對不會跟老闆私混在一起的。又不是瞎了眼,一天二十四小時,相處在一起十幾個小時,什麼優點、缺點,全被我們看盡了,哪還有美戚?沒有美感,哪來的交集?沒有交集,哪來的火花?沒有火花就……”

  沒有火花,當然就不會有進一步的動作嘍!

  未了,她不忘再補上一句——

  “又不是母豬,所以,我們是絕對、絕對看不上我們那些種豬老闆的,你們說……對不對?”

  花蘋兒的笑容綻放得燦爛,魚容只冷冷地瞥了她一記,擺明瞭不予置評,至於江祈恩,則是一臉心虛地轉動著水璨眸光。

  說真的,她倒是非常欣賞自己的老闆,甚至把他當成了偶像。

  所以,要當母豬,花蘋兒,你自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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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華夏建設,一家名號老,信用好,舉凡只要買過他們蓋的建築物,不論是商業大樓、辦公大樓、透天別墅住宅,抑或是高級大樓住宅,無人不豎起大拇指來稱讚的建設公司。

  經營華夏建設的夏家,更是由五代之前,代代皆出建築師,而且一代還比一代優秀,傳到夏澤野這一代,他不僅在二十五歲時,就取得了英國劍橋大學建築系和管理系雙碩士學位,更在隔年考取了建築師執照。

  近年來,海內外一些經由他設計建造的建築物,更是屢屢受到世界級大師的讚揚,一致譽他為二十一世紀建築史上的閃亮巨星。

  這樣一個才華洋溢,多金、英俊、又年輕迷人的男人,肯定是所有女人趨之若騖的物件。不過,也有人例外。那個人就是一天到晚跟在夏澤野身邊,幫他安排所有行程,甚至過濾他的交往物件的年輕貌美女秘書——花蘋兒。

  一早,九點剛到,依照慣例,花蘋兒低頭看了眼腕上手錶,再抬起頭來瞧了眼電梯門,電梯剛好當地一聲開啟。

  夏澤野穿著一套剪裁合身的黑色西服、寶藍色襯衫、藍色橫紋領帶,手裡提著名牌公事包,腳踩著義大利手工皮鞋,緩步走出電梯。

  “總裁,早上九點三十五分,在大會議室裡召開大陸上海浦東新開發案的重要會議,與會的有各部門一級主管,還有上海方面的人員也……”花蘋兒緊跟在他的身旁說。

  “花瓶。”在進入辦公室前,夏澤野停下腳步,眉宇間擰出了個結。

  這個結,並沒影響他俊逸的外表,相反地,讓他多了抹憂鬱氣息。

  還好,這個樓層除了夏澤野的辦公室之外,僅多隔出了一間助理室,否則讓華夏建設裡的其他女員工們見到他此刻的模樣,尖叫聲不響徹雲霄才怪。

  “中午十二點,總裁你跟皇天建材的呂經理有約,她昨天打電話來問過,說吃日本料理好不好?還說北投最近開了一家溫泉會館,裡頭有不錯的懷石料理,你們可以一邊吃午餐,一邊泡溫泉。我已經替你答應她了,因為,如果你上午的會議能在十一點半以前結束,就來得及去吃午餐。”

  想也知道,他跟那個呂經理的關係一定不單純,否則有誰談公事會約在溫泉會館,先吃飯,再泡湯,然後再……

  花蘋兒的思緒忍不住往H級的畫面靠攏。

  “花瓶!”夏澤野看著她,又喊了一次,眉間的溝壑已深得可以夾死蚊子。

  “喔,對了,再來的行程是下午三點,三點你得到東良機構去一趟,這是三個月前跟東良的趙老闆約好的,而且……”花蘋兒拉回思緒,繼續說道。

  “花瓶!”

  終於,有人再也按捺不住了,如出柙猛獸般的一吼。

  “幹嘛?”

  一手叉腰,花蘋兒終於停止了連珠炮似的話,抬起頭來,與他面對面、眼對眼。

  就是這張臉,這張教他又恨、又無力、又纖細柔美得絕對勝過他所交往過的任何一張女人的臉,眼波流動間,更是萬種風情,柔媚得絕對能勾魂攝魄,雖然身材不像時下名模一樣高挑婀娜,卻也比例均勻,完美得無可挑剔。

  但,這也僅是對外表而言,對存在於這副肉體內的靈魂,夏澤野則一點也不敢恭維,尤其是她的神情反應,和那張得理不饒人的嘴。

  “你還問我幹嘛?”

  如果可以,夏澤野更想直接掐死她,或者把她往樓下丟,應該也是個不錯的想法。

  “你明知道我最討厭別人喊我花瓶!”一手叉腰,她勇於與他對峙。

  “花瓶!”完全不理會她瞪人的模樣,夏澤野高高挑起一邊的眉毛,嚴俊的臉上閃現暗沉的陰影。“別忘了,我是總裁。”

  瞧瞧她的態度,他早晚會失控掐死她。

  “那又怎麼樣?不高興的話,你大可把我給辭了!”花蘋兒漂亮的唇線,揚起一抹美豔極了的笑容。

  如果他肯把她給辭了,她就從此自由了。

  她和夏爸爸、夏媽媽的約定,也會在這一刻結束,她不用再每天看他臉色,過濾他過於複雜的交友情況,每天面對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狐狸精,聽她們嗲聲嗲氣的嗓音,害她每天在地板上掃雞皮疙瘩。

  然後,她可以一直住在現在的屋子裡,直到她高興想搬的時候再搬,若是不搬,夏媽媽甚至答應她可以住上一輩子,而且不用付租金。

  “你以為我不敢?!”夏澤野轉過臉去,朝著天花板詛咒了聲。

  花蘋兒看著他,攤攤雙手,一副“那就請吧!我樂於從命”的模樣。

  唉,當初他要不是和父母約定,說什麼要是他將花蘋兒辭退的話,就乖乖地聽從他們的安排,與他們中意的女人結婚,也不會搞到今日這步田地。

  夏澤野恨得牙癢癢地道:“你還說你不是花瓶?請問你當我秘書幾年了?這幾年來,你除了排定我的行程之外,你還經手處理過什麼事嗎?成天吃飽飽在公司裡晃,有時上班時間還堂而皇之的拿出化妝品來補妝,外加泡茶、喝咖啡,請問,你不是花瓶,是什麼?”

  “夏澤野!”花蘋兒氣得渾身發抖。

  這個死男人、花心大蘿蔔,明知她最討厭花瓶這個綽號,他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說!

  “請叫我總裁!”他睥睨了她一眼,一副懶得再與“花瓶”交談的不屑神情,轉身朝著辦公室裡邁開腳步。

  “夏、澤、野!”他漠視的表現,更教她抓狂。

  花蘋兒極難得地跟進他的辦公室,一路跟到他的辦公桌邊,看著他像個無事人一樣,放下手中公事包,穩當舒適地在他的真皮辦公座椅上坐下。

  “還有事?”他明知故問,將雙手撐在桌面上,再用手背撐著下顎。

  “道歉!”花蘋兒就站在他的辦公桌前,打算來場長期對峙的抗議。

  “你是不是沒被男人揍過?”他懶懶地看著她。

  奇怪,她為什麼不能像其他女人一樣,對他又崇拜、又愛慕,只要他隨便給抹微笑,就神魂顛倒?

  “你要脅我?”她花蘋兒,才不是被嚇大的。

  夏澤野眯起細長的眼,想想時間寶貴,實在不該與她再瞎耗下去。

  “隨便你怎麼想,但是下一次,請你千萬千萬記住,在對著我講話的時候,別忘了我怎麼說也是你的頂頭上司、是這家公司的大老闆,別再用你的下巴跟我講話,給一點該給的敬重,用你的雙眼看著我,OK?”

  花蘋兒想跟他說,一點都不OK,但辦公室的門板卻在這時傳來了敲擊聲,響過三回後,沒等門內人的回應,外頭的人即逕自推門而入。

  “嗨,美麗的花瓶,你也在這兒呀!難怪我在外頭沒見到你。”夏澤野的私人助理江東日,手中抱了一疊資料,腳步輕快地來到辦公桌前。

  “別叫我花瓶,再讓我聽到一次,小心我揍你!”花蘋兒遷怒道。

  知道他們要談公事了,不管現在她有多麼憤怒,也該先退場。不過,在退場之前,她不忘留下一句經典名言——

  “哼!天下烏鴉果然一般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怎麼了?你得罪她啦?”看著花蘋兒氣衝衝離去的身影,江東日將手中抱著的資料放到夏澤野的桌上。

  夏澤野聳聳肩,抬起臉來輕籲了口氣,“那個女人為什麼就不能像其他女人一樣?”

  “很容易就擺平?”江東日接下了他的話。“還是……崇拜你崇拜得要死,看見你就像蜜蜂見了花蜜一樣?”

  呵呵呵,如果這樣,她就不叫花蘋兒了吧?

  夏澤野無話可說,不想一整日的心情,被那只花瓶給搞得烏煙瘴氣。“說吧,我們直接進入主題,我要你做的評估和資料調查,做得如何?”

  江東日與他的默契極佳,也是他在英國留學時的同學,他攻讀建築和管理,東日則是財經方面的專家,所以一畢業之後,他就把東日網羅到他的公司,名義上是當他的助理,實際上是負責公司整體財務的控管和分析。

  “原則上,已經差不多了,但有一部分,我希望能親自去趟上海看過之後,才能更精准地評估。”

  話才說完,江東日的眸光很難不被大幅落地窗外的身影給吸引去,因為那人正以誇張的肢體動作,外加高分貝的音調,用力的回應著撥電話進來的人。

  隨著他的目光,夏澤野也注意到了。

  “那個女人到底又在搞什麼鬼了?”

  倏地推開真皮座椅站起,夏澤野眉心間的結擰得更深,三兩步走到門邊,用力的拉開門。

  門外的暴吼聲竄了進來,可媲美河東獅吼的音波功,正用能震傷人耳膜的氣力,與電話另一端的人對嗆。

  “小姐,你是聽不懂嗎?我才不管你是臺灣名模,還是國際名模,總之,你現在給我聽清楚了,本小姐沒空在這裡跟你‘哥哥纏’,我們總裁到二OO八年也都不會有空,你別再打電話進來了,否則下一回,我會直接叫你一聲母豬,聽見了沒有?”

  叩地一聲,只見花蘋兒似一隻抓狂的刺蝟,憤然將電話掛斷。

  “這只豬,居然敢跟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說我是‘花瓶’秘書!”她咬牙切齒地哼聲。

  見狀,夏澤野又關上門,落了鎖,走到窗邊將百葉簾幕放下,遮去一大片的落地長窗,讓室內終於又安靜了下來。

  “看來惹火了我們‘花瓶’的人,都沒有好下場!”江東日在後頭偷笑。

  夏澤野轉過身來,橫他一眼。“如果可以,我真想親手拎著那個女人,將她給丟出公司去。”

  “真的可以嗎?”江東日發出疑惑的聲音,想笑又不能笑地,他忍得很痛苦。“我看,她是全天下,唯一對你的魅力免疫的女人,方才……”

  噗地一聲,他終於忍不住哈哈哈狂笑一陣,笑到彎腰、肚子疼,才抬起頭來,挺直腰桿。

  “我甚至聽到,她說你是……‘豬’!”噗、江東日又笑。

  夏澤野的臉色馬上黑了半邊。

  “如果不是我爸媽提出那莫名其妙的約定,我早就親手掐死她了!”

  眼尾抽動,不,該說是青筋暴凸,血管都差點給氣炸,夏澤野從不知道忍耐是何種滋味,但這位秘書讓他嘗到了。

  “所以,你至今不能辭退她,否則就得乖乖地答應你父母的安排,跟他們所選定的女人結婚?”

  看著好友,江東日也只能聳肩一歎,為好友哀悼。

  “……”夏澤野咕噥了聲,沒人聽到他到底咒駡了什麼,只是一整日下來,他的心情都壞透了!

  中午十二點,花蘋兒望著眼前的液晶電腦螢幕,打了一記呵欠,準備下線離網,出去吃飯。

  下線,離網?

  沒錯,掛網購物,游走於網路世界和各大購物網中,正是花蘋兒在公司裡,除了安排和擋掉夏澤野的行程、約會,唯一能做的一件事了。

  以她T大外研所畢業的學歷,花蘋兒的本事自然不弱,所以在華夏建設工作的這幾年中,每天面對接電話、安排行程,這樣的生活,簡直單純得讓她想抓狂。

  由於日子過得太無聊,最近她甚至想出上網拍賣東西的點子,好打發掉她在公司裡的時間。

  但,到底賣什麼好呢?

  想著,想著,咕嚕一聲,肚子餓的聲音響起,花蘋兒只好暫時將這個問題拋到腦後,關掉電腦,起身拿起皮包就要往外走。

  總裁室的門卻在這時打開了,夏澤野出現在門後。

  “喂,順便幫我買個便當進來。”他朝著她喊著說。

  花蘋兒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靜止了約一秒,才有點心不甘情不願地移動腳步,走近他。

  “錢。”抬起一手,伸向他。

  要她請客,門都沒有。

  夏澤野翻翻白眼,由西服內層口袋中翻出皮夾,抽出一張千元大鈔遞給她。

  花蘋兒接過手。“吃什麼?”

  如果是故意刁難,要她跑去買某某知名大飯店的便當,她就乾脆叫他去吃大便!

  “隨便。”她一定得擺張臭臉給他瞧嗎?想想,從她第一天進到華夏開始,就沒給過他好臉色看。

  真搞不清楚,到底他是老闆,還是她?

  “是你說的喔!”要隨便吃,那麼,她就隨便買嘍!

  至於剩下的錢,嘿嘿嘿,當然是當成打賞的小費,全都屬於她了。

  “是。”回以一記犀利的眸光,夏澤野轉身,回他的辦公室去。

  在他的身影閃入辦公室前的刹那,花蘋兒才突然想起,對著他喊:“喂,親愛的總裁先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天中午應該跟皇天建材的呂經理有約,對吧? 記得一早的時候,我還提醒過你,是去北投溫泉會館邊吃懷石料理,邊泡澡!”

  門邊的人似被雷給劈中,一下子僵住。

  “媽的!”不罵髒話的夏澤野再度出口成髒。

  都怪他一早就讓她氣得暈頭轉向,才會連約會的事都給忘了。再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他會被這個花瓶秘書給搞到瘋掉!

  夏澤野匆匆地跑進辦公室,拿了車鑰匙,很快地又折了回來,經過花蘋兒身邊,他看了她一眼,見到她心情好極了的對他揮手再見,他就忍不住咬牙又詛咒了一聲。

  “有一天,我一定會親手掐死你!”他繃著臉說完,大步走進電梯。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花蘋兒仍盯著電梯門,巧笑倩兮,揮動著她蔥白似的手,溫柔地道再見。

  “想親手掐死我?我看,我掐死你還快一點!”聳聳肩,她奸奸地一笑,比出一個勝利手勢。

  喔耶,賺到一千塊!

  對於午餐,花蘋兒懶得動腦筋去想該吃什麼,所以越省事越不麻煩的越好,這幾年在華夏工作下來,隔壁巷子裡的一家江浙小吃,就成了她常報到的地方。

  依照慣例,她步行下樓,走出華夏建設大樓,來到小餐館,推門進入,向餐館的老闆打了聲招呼,只說了句“照舊”,就走往她常坐的位於角落的位置坐下。

  屁股才剛坐定,花蘋兒抬起臉來,恰巧見到三張熟悉的臉孔也走進來。

  她們是秘書室的人。

  花蘋兒懶得跟她們打招呼,也不想加入她們,挪了挪屁股,她儘量靠著牆壁,隱藏在陰暗的角落。

  但,那三個女人卻選擇了一張離花蘋兒不遠的空桌坐下,繼續著她們的話題。

  “喂,你們聽說了沒有?最近跟總裁走得最近的是當紅名模姚又菁。”

  “真的嗎?”

  “可是,怎麼跟我聽說的不一樣?”

  花蘋兒以手肘撐在桌上,用手掌撐著下顎,在心中啐了聲——

  拜託,你們三個花癡,那已經是歷史了好不好?現在跟頂頭那只大豬頭走得最近的,應該是皇天建材的呂經理,呂淑蕙,好不好?

  今天中午,他們兩人還相約去北投溫泉會館吃懷石料理,外加一同泡澡!

  “那……你聽到了什麼消息嗎?”A女急忙問。

  總裁可是大家眼中最帥、最酷、最有身價的單身漢,是華夏建設裡許多女人的夢想結婚物件,也是她們性幻想的物件。

  “噓!”B女神秘兮兮地朝著四周先掃視了圈,很可惜,她仍然沒發現花蘋兒的存在。“最近有一則說法是,關於總裁的那些情史,都只是一種障眼法。”

  “什麼障眼法?”C女急忙忙問。

  “笨,就是為了掩飾某些真實的事情,而刻意製造出來的假像。”B女哼著聲說。

  “為了掩飾什麼?”A女和C女齊聲問。

  B女笑得很神秘。“這點你們就不知了。”她賣一下關子。

  “快說嘛!”

  “快說。”

  兩個女人一同催促她。

  B女各瞥了她們一記,壓低聲音說:“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何總裁秘書‘花瓶’小姐,不屬於我們秘書室管轄?”

  兩個女人動作一致地搖頭。

  “我說到這兒了,你們還不了?”B女歎息。

  “你是說……”A女恍然大悟。

  “總裁跟‘花瓶’搞在一起!”C女差點尖叫。

  B女趕緊伸手搗住她的嘴。“拜託,你小聲一點行不行?”

  C女一臉歉然,直說抱歉,但這時A女卻噗地一聲笑了出來,一邊笑,還一邊搖頭。

  “你笑什麼?”B女問。

  “我笑你的小道消息根本是無稽之談,總裁怎麼也不可能跟‘花瓶’在一起。”A說出了她的看法。

  “何以見得?”B女不服氣地問。

  “拜託,‘花瓶’的綽號是怎麼來的,你們不知道嗎?”

  依她聽來的小道消息,說總裁跟他的“花瓶”秘書非常不對盤,每每見面,互不給好臉色看,只差沒大打出手,互咬對方的肉來洩憤。

  “當然是總裁取的!”這次B女和C女異口同聲。

  “那就對了,你們可曾見過,有哪個男人會替自己的女人取這樣的綽號?”A女翻翻白眼。

  是有道理,但B女不服氣。“那為什麼‘花瓶’不歸秘書室管轄?”

  公司裡,所有高階主管的秘書,都來自於秘書室,唯獨花蘋兒除外,她不僅是空降部隊,還完全不受秘書室的約束,聽說上下班也不用打卡,更極少出現在眾人面前,與公司裡的人打交道,見過她的也只有部分的高階主管,行跡怪神秘的。

  “關於這一點,我聽說是老總裁和夫人聘用她的。”A女說著。“總之,如果我的消息來源沒錯的話,總裁和‘花瓶’是百分之百的絕緣,他們不可能的啦!”

  她的肯定,讓B女一歎:“人家都說近水樓臺先得月,想不到那個‘花瓶’竟然這樣浪費掉了。”

  A女和C女也認同地連連點頭。

  “要是我,能朝夕和總裁相處,哪怕只是聽聽他的聲音、摸一下他摸過的檔、便條紙,甚至是他端過的茶杯,我都能感動得馬上流淚。”B女繼續作夢。

  “我們也一樣!”A女和C女應和。

  坐在她們身後,雙手撐顎的花蘋兒,聽得雞皮疙瘩爬滿全身,想跳起來,直接沖到她們面前罵花癡!

  不過,叮咚,腦中的燈泡亮起——

  哪怕只是聽聽他的聲音、摸一下他摸過的檔、便條紙,甚至是他端過的茶杯,我都能感動得馬上流淚。

  天啊,她的商機來了!此次不賺,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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