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大綱:
實乃在中學時遇上一個暴露狂,從此,她對男人的「小弟弟」產生了恐懼症,即使已經二十七歲了,還是沒有辦法跟男人穩定交往,直到她遇上了平之--她的優質相親對象,他的溫柔體貼讓她忘卻一切,迅速掉入愛的漩渦,好不容易,兩人踏上紅毯的那一端,寶乃卻在新婚之夜猛然想起,平之……也是有「小弟弟」的……
有媽嘮叨的孩子是個寶 黑田萌
某天近午夜,我到巷口的統一超商買東西,因為店裡客人不多,於是跟平常交情還不錯的超商店員聊了一下。
她今年才十七歲,利用下課後到超商打工,貼補她弟貴族私校學費。
那天她聊起了她嘮叨、雞婆、什麼事都要問、什麼事都要管的媽媽,言談之中有許多的不諒解。
我知道她是個好孩子,在這個年紀的孩子難免對父母的管教,感到不耐及不悅。
當她告訴我她如何跟她母親頂嘴,還說總有一天會跑出去給媽看這樣的話時,我忍不住笑歎一記:
「說說氣話就好,別真的跑出去了。」我說。
「厚,你不知道我媽媽有多煩……」她說。
「總有一天,你會懷念這一切。」我看著她,「我真羨慕你還有媽媽在耳邊嘮叨。」
她一怔,像是驚覺到什麼似的看著我。「你媽媽死了嗎?」
這個世代的孩子用字遣詞真是直截了當,但絕對沒有惡意,所以我並不以為然。
我點點頭,「有媽嘮叨的孩子是個寶。」
她沉默了一下,皺了皺眉頭。
「雖然天底下是有不是的媽媽,但大部分的媽媽都是愛孩子的,我想你媽媽也是。」我說,「因為你是女孩子,母親會更想保護你,也許她那時急了慌了亂了,說話不見得順耳好聽,但出發點絕對是為你好,你聽的進去也好,聽不進去也罷,千萬不要說出什麼忤逆她、傷害她的話,因為有一天當你想起你曾經對她說過那話時,你會痛苦後悔到不行。」
她安靜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知道她是為我好啦!可是真的很煩耶!」
「有人煩總比沒人理的好吧!小姐……」我伸出手,很麻吉地在她肩上重重一拍。
她噘嘴笑著,臉上的表情既可愛又謙遜。我知道她已經把我的話聽進去,心裡十分的高興。
離開時,她跟我道了聲謝謝:「大姊,謝謝。」
「你現在還是個寶呢!要好好珍惜現在的時光。」我說,然後跟她揮了揮手。
離開超商後,我一個人慢慢的在巷子裡踱著,雖然不過是五分鐘的路程,許多往事卻湧上了心頭。
曾經我也經歷過她那樣的年紀,總覺得媽媽擔心的太多,放心的太少,雖然不曾跟媽媽有過嚴重的口角衝突,但在當時確實是無法體會媽媽的苦心。
自己當了母親之後,終於漸漸的明白媽媽的心情,也慢慢的能領悟當時根本無法體諒的事情。
母親走後,我時時回想著她曾經對我說的話,還有她說話時的表情及語氣,就怕自己隨著時間的流逝,也慢慢的不記得當時的點點滴滴。
在我腦海中,所有關於母親的一切都是美好的,那些當初所無法認同的她的觀念、他的思考模式,如今也都深深的明繚。
有媽嘮叨的孩子真好,因為你真的是她的寶!
楔子
這是個美好的早晨!
在踏出家門前,實乃是這麼認為的。
她今年十六歲,就讀的是一所 校規嚴謹,校風保守的天主教女子高中。出身良好家庭的她,有著良好的教養,家境雖不富裕,但從小也是衣食無憂。
因為是獨生女,她一直倍受呵護。在她的眼中,世界是美好的、善良的、無暇的……她不知道這世界上有壞人,跟不知道這世界上有……變態。
一如往常,她踩著輕快的腳步,一路往公車站走去。剛轉過路口,她看見一名年輕男子,他站在兩輛輪車中間的位置,身上著乾淨的白襯衫,像是個準備上班的上班族。
「ㄟ,同學……」當實乃經過車頭前,那中年男子叫了她一聲。
助人為快樂之本,她以為對方需要她的幫什麼忙,於是停下腳步,並轉過了頭。
就在她轉頭看著他的時候,她赫然發現到男子的白襯衫並沒有扎進褲子裡,白襯衫之所以沒有扎進褲子裡,是因為他的褲子已經褪到膝蓋的位置。
在襯衫衣罷下,他單手握著一個她非常陌生的東西,來不及反應,她看見他手中那軟軟的、皺皺的、暗紅色的……
「啊!」她尖叫一聲。
暴露狂!她……她看見暴露狂的「那個」了!
轉頭,她拔腿就跑,努力的想把那噁心的畫面從自己的腦海中除掉。
她的心臟急促的跳動著,胸口有一種強烈的嫌惡及恐懼感。
她知道男性跟女性的不同,但她從沒想到,那「不同點」竟然會是如此的教人作嘔。
這一刻,她純淨無暇的世界彷彿被染上了顏色,而且是另人嫌惡的顏色。
好噁心!真的好噁心!
這一幕,她覺得自己一輩子都擺脫不了這場噩夢……」
中午,實乃跟要好的同學部美約了一起吃午餐,拿著便當,她們來到了樓頂。
「部美,告訴你一件事……」在這個沒有其他同學的地方,她鼓起勇氣,決定將早上發生的事告訴要好的同學,「我今天早上遇到變態了!」
「ㄟ?」部美好奇又興奮,「真的嗎?」
「你高興什麼?」實乃皺起了眉頭。
「因為我從來沒有看過啊!」部美看著她,「快告訴我他怎麼變態……」 、
「他……他是暴露狂!」她怯怯地、害羞地說。
「啊!?」部美非常興奮,「真的嗎?你有看清楚嗎?」
「有……」實乃以為部美會同情她的遭遇,卻沒想到部美竟是如此的興奮。
見鬼了!看見暴露狂的那話兒有什麼好高興的?又有什麼好期待的?
「ㄟㄟㄟ……」部美湊在她耳邊,用一種很曖昧的語氣問道:「「那裡」是什麼樣子?」
「咦?」她一怔。
「就是……「那個」啊!」部美挑挑眉,笑的讓人不舒服。
實乃想起早上的情景,不覺打了個寒顫。
「噁心死了,我不想再想起那件事情。」說著,她打開了便當盒。
當她看見了便當盒裡那條彎彎的小熱狗,胃裡突然一陣翻騰。
「嘔……」
說時遲,那時快,她……吐了!
第一章
這已經是實乃大學畢業以來,不知道第幾次相親了。
她容貌姣美、氣質高雅,其實一直以來身邊都不乏熱情的追求者,但她卻始終不曾為誰心動過。
就跟所有女孩子一樣,她也嚮往著美好的愛情,但每當有男性對她示好,她就潛意識的想逃開。她將這一切歸咎於十六歲那年發生的事,那件對她來說,既恐怖又超級不幸的事。
她不該在那天早上遇見那個男人、不該在他叫她時回頭、不該看見那可怕又噁心的東西……
她敢對天發誓,「那東西」是她有生以來所見過最醜陋的!而可悲的是……只要是男人都有那東西!只要一想到那個畫面,再看見眼前任何一個對她露出愛慕眼神的男性,她就再也無法跟誰繼續下去。
她想,這可能是她的宿命,她注定這輩子會是人人口中的老處女。
出門前,她接到了部美的電話。部美跟她從高中認識至今已經十年多,雖然她沒有繼續唸書,而是選擇在二十一歲那年嫁人,但這麼多年來,她們還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嘿,你今天又要去相親?」部美在電話裡促狹地說道:「不要又看人家那裡。」
「什麼啊!」她臉一熱,「我什麼時候看過人家那裡了?」
「對,這就是你最大的問題……」部美語氣認真地道,「你不敢看人家那裡!」
「我……我幹嘛要看人家那裡?」她羞惱不已。
「小姐,你已經二十七歲了,在現代社會中,到了二十七歲提到男人那裡還會臉紅的,都是怪胎。」
聽部美這麼說,她沒好氣地回道:「好,我是怪胎,可以了吧?」
「拜託你,男人有那個東西就跟女人有那個東西是一樣的,為什麼你……」
「我們一定要談這話題嗎?」她打斷了部美。
「你知道我現在最大的挫敗是什麼嗎?」部美語重心長地道,像要說什麼極其嚴肅的話似的,「是你啊!我居然沒治好你的毛病。」
「啊?」
「這麼多年來,我不斷地開導你、教育你、感化你,你還是無法對男人的性器官有任何正面的看法。」
「部美,你真是……」聽她這麼說,實乃好氣又好笑,「對性器官為什麼需要什麼正面的看法?」
「如果男人沒那個東西,女人如何受孕?」
「讓女人受孕的是精子,不是那個東西。」
「是,沒錯,但那個東西是將精子送進女性體內的輸送帶啊!」
「輸……輸送帶?」她一怔。
「正是如此。」部美故意字正腔圓,正經八百地說,「你面對事實吧!男人本來就有那個東西,那是造物者的巧思安排。」
「我的老天……」實乃一歎,「你再繼續說下去,我今天可能沒有心情去相親了。」
「去,你一定要去。」部美急忙說道,「再拖下去,你會錯失選擇的好時機。」
「那你就幫幫忙,別再跟我說什麼輸送帶的事情了。」
「好啦、好啦!那祝你相親順利囉!」部美衷心祝福。
「謝了,好姊妹。」她撇唇一笑。
這次的相親,是實乃的母親芳子在烹飪教室認識的同好水野太太,所居中牽線安排的。在今天之前,對方沒跟他們要過照片,也未將照片事先送到他們手中,據說是因為對方認為先看照片很像是在看目錄挑貨,而未依一般相親程序進行此事。
水野太太說對方三十二歲,是國外歸國的菁英分子,目前接手家族事業,非常的年輕有為。
相親的地點是對方挑選,選的是一間位於銀座的高級料亭。實乃跟芳子母女倆在水野太太的引領下,來到了約定的地點。
這次的相親就跟以往一樣,實乃心裡並沒有太多的期待或緊張。
「安川夫人……」料亭的服務人員拉開了帳子,「客人到了。」
水野太太先走了進去,而實乃則跟在母親芳子的身後進入包廂。
實乃始終低著頭,並不知道包廂裡有什麼人,更不知道那個即將跟她相親的男人長什麼樣,直到……
「安川夫人、安川少爺……」介紹人水野太太稱職又嫻熟地介紹,「這位是秋元太太,而這位就是她的千金實乃小姐。」
人家已經提到她的名字,實乃當然不能再低著頭。她抬起臉,看見的一個優雅但看來非常平易近人的貴婦。
「唉呀!這位就是實乃小姐嗎?」五十五歲,急著抱孫的安川敬子看著眼前的漂亮小姐,立刻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及眼神,「真是漂亮啊!」
實乃羞怯地笑笑,不知道該說什麼。
「實乃,」芳子皺起眉頭,語帶責怪,「怎麼不說話?太沒禮貌了!」
「不不不,沒關係……」安川敬子一笑,「我想實乃小姐是太緊張了,是吧?」
「非常抱歉。」芳子一欠,「小女生性內向害羞,雖然已工作了三年,卻跟從沒出過社會的小孩子一樣。」
水野太太也在一旁幫腔,「是啊!實乃她長這麼大,連男朋友都沒交過呢!」
「噢?」安川敬子驚訝不已,「實乃小姐的條件這麼好,居然沒有男性追求?」
「當然不是這樣。」水野太太說道:「實乃非常謹慎,不輕易接受男性的追求,是個懂得愛惜羽毛的好女孩。」
聽見水野太太這麼說,實乃差點沒笑出來。這關愛惜羽毛什麼事?像水野太太這樣的職業介紹人就是如此,總把不值一提的小事當天大的優點來說。
「實乃小姐……」此時,安川敬子輕喚了她。
「是。」她抬起頭,而這次,她看見了始終安靜坐在安川敬子身邊,彷彿不存在似的那個男人。
他的頭髮梳理得相當整齊,看起來是個嚴謹規矩的人。
他有一張明星般的臉,卻有著內斂不張狂的氣質……長而濃密的三角眉、挺直的鼻樑、平整的下巴、飽滿的額頭、厚薄適中的唇辦……老天!他實在長得太好看了。
此時,他的視線落在她臉上,唇角一勾,露出了深沉而迷人的一笑。
「啊……」驚覺到自己竟盯著人家看,而人家好像也已發現,實乃羞得又低下了頭。
看見她的反應,安川敬子莞爾一笑。
「平之,菜還沒這麼快上,你跟實乃小姐到外面走走吧!」她說。
「是。」他點頭,然後看著害羞得抬不起頭來的實乃。
「實乃,」芳子見狀,輕輕在桌下碰了實乃一下,「去吧!」
「喔。」她不敢抬眼看任何人,急急忙忙的站了起來。
老天!她今天真是糗大了!相親了那麼多次,這還是她第一次如此的驚慌失措。
「秋元小姐,請。」安川平之注視著她,聲音低沉,語氣卻溫文。
她快快的點了點頭,先他一步走了出去。
庭園裡,蓊鬱的樹木高高低低的錯置栽種著,石徑、流水、小橋、池塘,還有沿著石徑擺放的石燈籠……這是個非常典雅的日式庭園,講究的程度不輸給日本三大名園。
沿著石徑走著,讓人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感覺。
看著跟在身邊,安安靜靜走著的女孩,安川平之覺得既舒服又自在。
這是他第一次相親,當然壓力來自他急於抱孫的母親。
「我不喜歡用相親的方式認識任何一位女性。」當母親提及相親之事時,他這樣對母親說。
「我已經讓你用你喜歡的方式結了一次婚,但結果呢?」母親這麼反問他。
就這樣,他認了,也妥協了。
是的,家裡已經讓他以自己喜歡的方式認識一個女人,並與她結了婚。那是在他大學四年級的那一年,對方是他在美國求學時認識的一名日本女孩。
當時,她在他住處附近的一家餐廳工作,他因為經常去用餐而與她認識,並墜入愛河。
他不顧家人反對,在美國跟她結了婚。然而,他們的婚姻卻在半年後劃下句點,到了離婚前的那一刻,他才發現她跟他結婚不是因為愛,而是因為錢。
她打聽到他的出身背景,知道他來自一個什麼樣的家族,也清楚年輕的他已擁有多少個人資產。她根本不想跟他白頭到老,只想用最短的時間,得到最多的金錢。因此,她要求了一筆數目不小的贍養費,而他給了她。
以安川家的勢力及能耐,他可以讓她什麼都得不到,但他給了。對他來說,那是一個教訓,他要自己永遠記得那個教訓。
回國後,他將所有心力投注在工作上。他的眼裡不再有任何女人,也謝絕了所有機會。倒也不是「一朝被蛇咬」的戒慎恐懼心態使然,而是覺得那實在是一件麻煩的事。
但,隨著年紀的增長,他母親開始急了。他是安川家的獨子,是唯一的命脈,所謂的「傳宗接代」的責任就落在他肩上。
於是,他終於在母親軟硬兼施的催促下,接受了這次安排。當然,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條件。而他的條件就是不得在事前將個人資料及照片交給女方,他想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仍願意來赴會的,會是什麼樣的女性。
而今天看見了秋元實乃,他必須說,他相當的滿意。
她溫柔嫻雅,不多話、不做作,有種傳統女性的典雅氣質。初見,雖沒有讓他眼前一亮、驚為天人,卻還是教他久久不捨將視線移開。
「秋元小姐。」
「是。」實乃很緊張。
他看著她,淡淡一笑,「你似乎很緊張,第一次相親?」
「ㄜ……」她尷尬地笑笑,「不……不是的。」
「噢?」
「事實上,我……」她羞赧卻誠實,「我有很多次相親的經驗,已經數不清了……」
對於她的坦承直率,他非常的驚訝,也相當的激賞。
「實在看不出秋元小姐有任何相親的必要。」他笑說。
「安川先生不也是如此嗎?」她回望著他,眼底仍是嬌怯,「以安川先生的條件,似乎也不需要以相親的方式認識異性。」
「謝謝你的恭維。」他撇唇一笑,「不過我並沒有太多的時間談戀愛,或跟完全陌生的女性深入瞭解並交往。」
「我聽說安川先生繼承了家裡的事業,很忙嗎?」她問。
從她的眼神,他看得出來她並不知道他的出身,更不知道他是總資本額數十兆的安川物產負責人。
「是很忙。」他說,「我每天幾乎有十八個鐘頭都在工作。」
「啊?」她驚訝不已,「十八個鐘頭?」
「是的。」他點頭一笑。
「那真的是很忙!」她喃喃道。
「秋元小姐呢?」他凝視著她,「為什麼你要相親?」
「我……我不太懂得跟異性相處。」她老實地說,「我是個無趣的女人。」
他微怔,「無趣的……女人?」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有女人這麼形容自己。
「嗯。」她點點頭,「我在男性方面的人際關係並不好,求學階段念的是教會女校,出社會後,也幾乎沒有來往的男性朋友。」
「你不像是個難相處的人。」
「我並不是難相處,只是我常常因為不知道該跟對方聊什麼而保持沉默,也因為這樣常被誤會是高傲驕矜。」
聽完,他淡淡一笑,「那麼跟我在一起,你倒是可以不必擔心這個問題。」
「咦?」她不解地看著他。
「因為我是個很會聊天的人。」他咧嘴一笑,露出編貝般潔白的牙齒。
那一瞬,實乃覺得心中的某一扇門似乎被打開了,那是一扇關了很久很久的門……
他看著她時的眼神澄澈而正直,讓她感覺非常的自在且安心。
「安川少爺……」突然,身後傳來了叫喚的聲音。
兩人回頭一看,是料亭的服務人員。
服務人員來到他們面前,彎腰一欠,「菜餚已經送到包廂,請兩位回包廂用餐。」
「好的,麻煩你了。」平之點頭微笑。
服務人員又恭謹地一欠,然後轉身離開。
「我們回去吃飯吧!」
「嗯。」她點頭。
沿著石徑,兩人並肩朝著包廂的方向走去,快接近包廂時,他突然停下了腳步。
「秋元小姐……」
「是。」迎上他直率但澄淨的目光,她心頭狂悸。
「這不會是我們最後一次的見面吧?」
聞言,她一震。「咦?」
「下次……我是說,下次就我們兩個見面吧!」他直視著她,眼神熾熱卻不給人壓迫感。
每個女人心裡都有一架鋼琴,等著某個男人按下那令她心動的某個琴鍵。
這一刻,她聽見了一個音符,而他在她心裡按下了那準確無誤的琴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