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心《野蠻秘書》【魔鬼的女秘書之二】

【簡介】
“能不能麻煩你給我幾顆頭痛藥?”
“普拿疼一顆一百元,速效錠一顆一百五。”
真的不懂,他怎麼會喜歡這個死要錢的秘書,
可是,他的確為了她一直留在臺灣,
為了她,別的女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偏偏她對他一直是公事公辦,
從不摻雜私人感情——
不行,他一定要改變現狀,
方法就是付她加班費、出差費、交際費……
投其所好,再慢慢誘惑她,
定要將她給追到手……

【楔子】

  女秘書俱樂部,這並不是一家真正、有實體存在,或是僅供女秘書們消費聯誼的俱樂部。

  它,是一個部落格的名稱。

  一個在近半年來,火紅於網路族,引發熱烈討論,並且每日可突破萬人流覽,灌爆留言版的一個部落格。

  至於它火紅的原因,有三點:

  第一,因為三個版主都是嬌滴滴、美麗幹練的女秘書;第二,她們全都是服務於國內首屈一指的大企業,或國際知名的跨國企業;至於第三,則是女秘書俱樂部的留言版裡,有來自於各大企業,或是財團中許許多多職稱為秘書的人,她們不僅相互訴苦、互給建議,有時還會數落一下自己的老闆。

  也因此,這個部落格,除了聚集秘書之外,也吸引著許許多多夢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女人們加入,因為在這裡多少可以搜集到各個豪門少東的訊息,就如此刻——

  “啊——”

  一個長長的呵欠聲傳來,花蘋兒坐在客廳沙發旁的電腦桌前,邊打著呵欠,邊看著留言版中一篇可稱世紀第一無聊的留言。

  請問一下,怎樣才可成為豪門少奶奶?

  成為豪門少奶奶?

  見鬼咧,臺灣哪來那麼多豪門少奶奶,看連續劇或小說,想像一下比較快!

  “怎麼不乾脆問,如何釣我的老闆?這樣不更直接一點!”花蘋兒啐了聲。

  她伸伸懶腰,扭扭僵硬的脖子,抬起她那纖細如青蔥般細緻的手指,輕輕地在鍵盤上敲打。

  你的意思是,在何種情況下,才能認識那些老闆級的人物,對嗎?

  一指方按下Enter鍵,客廳後方,走道左邊的第一個房間,房門喀地一聲,被人由裡頭拉開,一個睡眼惺忪,頂著一頭亂髮,身高約莫一百七,穿著米老鼠卡通睡衣的女人,走了出來,她來到花蘋兒身邊,揉揉眼,彎腰盯著電腦螢幕。

  “又是一個妄想進豪門的笨女人嗎?”魚容很不雅觀地邊說話,邊打著噴嚏。

  不能怪她,時序已進入秋天,她的鼻子容易過敏。

  “發生什麼事?居然讓你們兩個一大早就守在電腦前。”

  在留言版上跳出另一排新的留言前,大門砰地一聲被推開,江祈恩手裡提著早餐,一腳勾上門,踢掉腳上的夾腳拖鞋,進到客廳來。

  “謝謝,我的早餐嗎?鴛鴦奶茶加燒餅蛋?”見到祈恩出現,花蘋兒顧不得留言版上新刊登出來的一排字,跑過去主動接手了祈恩手上的早餐。

  一陣翻找,找出屬於她的那份。

  “天啊,祈恩,你真是我的大恩人。”

  有了早餐,花蘋兒一點也不介意狗腿一下,匆忙忙地咬了一口燒餅蛋,當場雙眼掛淚,只差沒激動地抱著人又親又舔。

  “花瓶,你不覺得你這樣髒死了嗎?”魚容看不慣,也離開電腦走過來。

  “我叫花蘋兒,不是金瓶梅裡面的李瓶兒,也不是花瓶!”花蘋兒警告性地橫過來一眼,表示自己不喜歡“花瓶”這個綽號。

  誰教她的老爸要姓花,而且還給她起了個蘋兒的名字,害她由國中起,一路就給人取了花瓶的綽號。

  “誰管你是李瓶兒還是花瓶?”魚容走過來,從蘋兒的手中取過屬於她的早餐,哼一聲,走回電腦旁。

  “喂、喂,祈恩,你看她,你看她是什麼態度呀!”看著魚容的囂張,蘋兒哇哇叫。“怎麼說,我也算這屋子的二房東吧?她是房客耶,居然對我……”

  說來時間過得真快,三人同居已經快三年。

  那年,花蘋兒大學剛畢業,受到父親好友的聘任,進到華夏建設上班,並且提供她免費住宿,因為覺得房子太大,一個人住來怪沒安全感的,才對外招租,陸續讓魚容和江祈恩住進來。

  說來也巧,三人剛好都在大公司裡擔任秘書的職務,幾年下來,發展出一種類似親人,卻又沒有血緣關係的情感來。

  “對你怎樣?”魚容轉過臉來,同時白過來一眼。“別的二房東可是要繳租金給大房東的,而你這個二房東卻一毛錢也不用繳給房東,還可以收我和祈恩的房租買化妝品。”

  一時忘了自己剛起床,還沒刷牙,魚容掏起手上塑膠袋中的早餐,就口就要一咬——

  “喂,你還沒刷牙對不對?髒死了,沒刷牙就吃早餐!”蘋兒尖叫。

  魚容放下手中的早餐。

  “對喔,我還沒刷牙。都是被你這只花瓶害的,害我差點忘了。”又轉過臉去,睇了一眼電腦螢幕,她突然哈哈大笑。

  留言版上,出現這樣一排字——

  請問,如果我也成為一位秘書,在與老闆朝夕相處的情況下,是不是比較有希望能嫁入豪門?

  她的笑聲吸引了祈恩,祈恩走過來,趴在電腦前。

  “喔,怎麼有人老是覺得,秘書一定會跟老闆在一起?”

  以她的背景和經驗來說,老闆不見得看得上女秘書,若是要玩玩愛情遊戲,也許還有可能,但若考慮到婚姻問題,他們通常還是會找個門當戶對的豪門名媛結婚。

  “是呀。”花蘋兒邊吃著早餐,邊附議。“如果要我跟我們家那只豬在一起,我肯定要先去打預防針!”

  豬,指的當然是她的老闆、頂頭上司、華夏建設的總裁——夏澤野。至於預防針……

  花蘋兒忽然想到,停止了嘴裡的咀嚼。

  “喂,魚容,愛滋病應該還沒有研發出疫苗吧?”

  “沒有。”魚容回過身來瞪她一眼。

  “誰得愛滋?”江祈恩疑惑。

  魚容和她同時望著花蘋兒,只見蘋兒的眼角抽動,唇線顫了幾下。

  “沒事、沒事,我只是隨便說個冷笑話而已,怎麼說,我們幹秘書這行的,是絕對不會跟老闆私混在一起的。又不是瞎了眼,一天二十四小時,相處在一起十幾個小時,什麼優點、缺點,全被我們看盡了,哪還有美戚?沒有美感,哪來的交集?沒有交集,哪來的火花?沒有火花就……”

  沒有火花,當然就不會有進一步的動作嘍!

  未了,她不忘再補上一句——

  “又不是母豬,所以,我們是絕對、絕對看不上我們那些種豬老闆的,你們說……對不對?”

  花蘋兒的笑容綻放得燦爛,魚容只冷冷地瞥了她一記,擺明瞭不予置評,至於江祈恩,則是一臉心虛地轉動著水璨眸光。

  說真的,她倒是非常欣賞自己的老闆,甚至把他當成了偶像。

  所以,要當母豬,花蘋兒,你自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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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坐在不到五坪大的房間裡,魚容仰首望著窗外一片綠蔭,沉沉歎出一大口氣。
  
  深秋了。臺灣的秋天,雖然不比一些高緯度國家秋季時楓紅落葉,但該怎麼說呢?透過玻璃窗往外望去的一大片綠,就是少了一點生氣,與有點灰濛濛的天色相輝映,讓人心情不覺地鬱結了起來。
  
  坐在搖椅上,魚容輕輕地踢蹭了下雙腳,讓搖椅前後晃動,若她身上再蓋條毛毯,雙手勾著毛衣,她百分之百將成為一個老太婆。
  
  一個年齡不過二十四、五歲,正值花樣年華的女人,該是忙著談戀愛,浪漫過著日子的年齡,然而她的心卻提早衰老了,老得似個老太婆,沒有生氣。
  
  他,她的老闆,昨天又向她示好了,表明了追求她的意願仍然半分未減,不過魚容仍然不為所動,第二十三次拒絕他。
  
  “愛情。”魚容嗤之以鼻地吱了聲,終於將投注於窗外的眸光拉回,不過卻是因為突然傳來的敲門聲。
  
  “魚容,等一會兒我要去大賣場,你需要我幫你買些什麼東西嗎?”是江祈恩的聲音,細細小小的,就跟她的個頭一樣。
  
  “祈恩,你等一下,我看看。”魚容終於起身,離開了她的搖椅,拉開房門。
  
  “喔,好。”江祈恩在房外往裡頭探了探頭,沒往內走。
  
  從小家教甚嚴的她,在父母的嚴格教導下,緊遵著一些禮儀教條,譬如:屋主沒開口邀請她入內,她就絕不敢越雷池一步。
  
  魚容在屋子裡東翻翻、西看看,挺直腰身轉過身來,見到祈恩還呆呆地站在房門外。
  
  “你進來坐呀,我忘了招呼你,你就又把我當成陌生人啦?”翻了下白眼,魚容最受不了的,莫過於江祈恩腦子裡那些迂腐的東西。
  
  她的父母將她教導得真好,好得太過分,年紀輕輕,腦子裡卻全裝著中國舊時代的東西,什麼一動不如一靜,女人的所有行為舉止皆該受禮儀所規範,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行,非……
  
  非得魚容的腦袋都暈了。
  
  “喔,好。”江祈恩怔了下,才跨出腳步往房內走。
  
  “把房門幫我推上吧!”魚容又翻翻白眼,歎了口氣。
  
  轉回身去,她繼續著檢查的工作。
  
  嗯……保養品,還有;清潔用品,也有,被用來當成是代替早餐的穀類沖泡物,也還有;但每個月生理期用的衛生棉就……
  
  “祈恩,你幫我買一兩包衛生棉吧。”魚容轉回身來,看看呆呆站在門邊的江祈恩,與身後確實被關上的門,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抬起一手來,往額上一拍。
  
  “小姐,我的好祈恩,你能不能別善良成這副模樣,好不好?”都進了她的房間了,就不能隨性一點,自己找個地方坐下來嗎?
  
  “我……”江祈恩一手指著自己,滿臉的不明白,為何魚容會突地稱讚她善良。
  
  魚容朝著天花板,大大地歎了口氣!咚咚咚地走到江祈恩面前,拉起她的手。
  
  “現在,你,到我的搖椅上坐下。”
  
  “喔.好。”雖不明白她的用意,但江祈恩還是乖乖地聽話。
  
  “你真的是個乖寶寶耶,你有沒有想過,像你這麼聽話,哪一天可能被人賣了都還不知道?”
  
  江祈恩笑笑。“放心吧,我又不笨,也不像你這麼漂亮或是蘋兒那麼纖細,所以不會有人想把我賣掉的,就算真有人想,我也不見得賣得掉呀!”
  
  魚容聽了猛翻白眼。“你呀……”真是朽木不可雕!
  
  算了,魚容不想生氣,用一手拍拍胸口,順了順脾氣,轉過身去由書櫃上抽出一張薄紙片,交到祈恩手中。
  
  “除了衛生棉之外,再麻煩你一下,回來的時候能不能順路幫我把送洗的衣服拿回來?”
  
  “巷子口那家?”江祈恩看著衣服的送洗單。
  
  “嗯。”魚容點點頭。
  
  “好。”祈恩將紙條折起!放入上衣的口袋中。“昨天晚上……”
  
  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不是有意探人私隱,而是她的房間和魚容並立,中間僅隔了道牆,牆的隔音效果雖不壞,但昨夜魚客手機講得太大聲,可以聽得出來,和人吵架吵得挺凶。
  
  “什麼?”魚容選擇在床鋪上坐下,雙手往後撐在柔軟床上,整個人看起來不似平日的精明,多了分柔媚的氣息。
  
  她,是美的。那張白皙漂亮的容顏,絕不輸給時下任何一位閃亮動人的模特兒!不但美且有氣質,尤其是她高人一等的身材,大約有一百七十幾吧?不去當模特兒,實在有點可惜。
  
  “你……”江祈恩怯怯地,先偷偷瞄了她一眼。
  
  “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你又跟你媽吵架了嗎?”見她臉色平靜,江祈恩才鼓起勇氣問。
  
  魚容先愣住幾秒,咬了咬嘴唇,然後眸光拉向窗外,再由窗外拉回,往上看著天花板,看著燈,看著牆壁,在室內繞圈,最終拉回。
  
  “你都聽見了?”無力地一歎。
  
  “嗯。”祈恩點點頭,想告訴她這樣吵不好,但又不敢。
  
  “我的事,你不會懂,所以,別管太多閒事。”說著,魚容由床上站起,轉身走到衣櫃旁,伸手打開衣櫃。
  
  “我是不懂,但是……”江祈恩囁嚅地說,聲音細如蚊蚋,直到看見魚容由衣櫃裡拉出一套衣服,似乎準備外出,她才鼓足勇氣,大聲地將話說完:“但是,我覺得這樣並不好呀,跟自己的媽媽吵架,還吵得那麼凶,會傷害她的心的!”
  
  “你知道什麼?”倏地一吼,連魚容自己都嚇著了。
  
  江祈恩呆住,怔愕地看著她。
  
  魚容美麗的唇瓣蠕動了幾下,臉色很不好看,歉意、懊惱等複雜的情緒在她的容顏交錯閃現。
  
  “記得我提過,我父親娶了三個老婆的事嗎?”又一歎,她無力地重新在床鋪上坐下。
  
  江祈恩不敢出聲,僅以點點下巴表示知曉。
  
  “也還記得我說過,我媽是他的第二個女人的事嗎?”冷冷地一哼,魚容看似毫不在意地說。
  
  祈恩又點了點頭。
  
  “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所組成的家庭,情況不是你們所能想像的悲哀。”
  
  這正是她討厭男人,也是使她年紀輕輕,心就已如百歲老太婆般波瀾不興的原因。
  
  “但是,我聽說……你父親不是中部的大地主嗎?”有錢人家的生活,真的會很慘嗎?
  
  魚容勾勾嘴角,無力地笑笑。“錢又不能買到所有的東西!”
  
  至少,她知道有樣叫幸福的東西,就不是錢所能買到。
  
  “耶?!”她的話讓江祈恩驚愕地望著她!“你……真的這樣認為嗎?”
  
  那,平日裡,她幹嘛視錢如命?
  
  魚容蠕動了幾下嘴唇,卻什麼也沒說。
  
  見她不語,江祈恩也不便再多言,心中的疑惑化為嘴裡的喃喃嘀咕:“既然這樣,平日裡努力的掙錢,不就是一種很無聊的行為?”
  
  魚容還是聽見了。
  
  “那是為了讓我得到解脫!”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這是她不曾對任何人說過的秘密——她與父親的約定。
  
  “什麼?”解脫?江祈恩的眼裡映著兩個大問號。
  
  “沒什麼。”頹然地一歎,魚容起身離開床,走到窗邊。
  
  “魚容……”江祈恩才不信沒什麼,魚容肯定有事瞞著她們。
  
  魚客望了窗外的天空一眼,若有所思地想了會兒,轉回身來的刹那,她已整理好了心情,又恢復成平常那個精明狡猾,讓人有點恨到牙癢的魚容。
  
  “沒什麼事,我媽昨天打我手機,只是又來向我抱怨,為什麼把我生成女兒,而不是兒子。諸如此類的話,我早就聽煩了,所以才吼她,叫她以後沒事別再撥手機給我,我不想聽她發牢騷,不是她的出氣筒。”
  
  “這樣……”祈恩有點同情地看著她。
  
  魚容故作不在意的模樣,聳聳肩。“喂,你那是什麼爛表情呀?”走過來—伸手推了她一下,“不是說要幫我買東西,回來順便幫我到洗衣店拿衣服嗎?你還愣在這裡幹嘛?晚一點我可是要穿其中的一套,別耽誤了我晚上的約會。”
  
  “你晚上有約會?”
  
  “嗯。”魚容淡哼了聲。
  
  “那,我馬上去拿。”說著,江祈恩轉身就要朝外走。
  
  “喂,等一下。”魚容喊住她。
  
  祈恩轉身,還沒來得及開口,魚容已來到她的身邊,拉起她的手,將兩張千元大鈔塞入她的手中。
  
  “我還沒拿錢給你呢,你用什麼東西去幫我買東西和拿衣服?”
  
  “我……”祈恩看著手中的鈔票。“我先代墊又有什麼關係?”
  
  魚容不認同地抬起手來,狠狠地往她的腦袋上一敲。“你這個人這麼好,早晚會被人吃得死死的。你呀,一定要記住,該是你的、該拿的,最好一毛錢都不能少,絕對要盡力的去爭取,不爭取的是大傻子,別人不僅不會感激你,還會笑你是個大傻瓜,吃定了你,知不知道?真是個大笨蛋!”
  
  又開始了,一談到金錢,魚容就開始了她那一套沒完沒了的大理論。
  
  不過,江祈恩知道,魚容永遠只拿她該拿的,賺她該賺的,堅持著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的道理。
  
  昏黃的燈光裡,音樂聲砰砰響著,舞池裡一對對男男女女攬腰抱臀,熱情的肢體摩挲著,微暗的空間裡,彌漫著濃濃的曖昧氛圍。
  
  這是一家PUB,一家位於臺北信義計畫區裡,相當知名且隱密的會員制PUB,進出這裡的,不乏一些官商政要、影視歌手,或是企業家二、三代。
  
  今夜,PUB裡舉辦每個月一回的美腿之夜,今夜只要敢秀、肯秀,而且擁有一雙勻稱美腿的女人,不需是會員,也可以免費進入PUB狂歡。
  
  每每到了這一日,PUB裡便擠滿了女人,她們多半是平日裡無法進入這兒的人,至於來這裡的目的,當然是看能否釣上一些多金的男人。
  
  於是乎,一場場男女互誘的遊戲就此展開,沒有誰對誰錯,不談論有無明天,熱情在每個角落蔓延開來。
  
  坐在吧台的一角,孫芴南白了眼身旁的金髮男子一眼,轉頭回絕了今夜已經數不清是第幾個上前來向他搭訕的女人。
  
  “老哥,你也別這樣嘛,真這麼地死心踏地?”無故遭了一記白眼,Harry不僅一點也不在乎,還伸手攬住孫芴南的肩,邊呵呵笑著,邊舉起酒杯喝酒。
  
  一頭金髮的Harry,是孫芴南同父異母的弟弟,因為母親是個英國人,加上長年居住在英國,所以看起來十足的洋人模樣。
  
  “少跟我勾肩搭背。”孫芴南推開他的手,端起面前的酒杯,灌了口。
  
  若仔細觀察,不難發覺他和Harry有著極相似的一張臉,同樣五官如刀鑿般立體,眉骨高,眉毛濃烈,鼻樑挺直,眸眶深邃,唇線薄得恰到好處,非常好看。
  
  “別這樣嘛,哥。”放下手中酒杯,Harry唇邊的笑意半分未減。“說真的,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打算回去?”
  
  “我現在是H.W的亞東區執行長,不是嗎?”又白了他一眼、孫芴南繼續灌酒,哀悼他第二十三次向心愛的女人示好,失敗。
  
  “我知道你現在是。但是,爺爺和爸一直問我,你何時才要回去當H.W的全球總裁?”
  
  已經兩年多了,總公司設在倫敦的H.W集團,一直等不到接班人。因為接班人跑到亞洲一個名為臺灣的小島上,說是為了開發亞洲市場,而且還自我降職當起了亞東區執行長,不管總公司職務,將整個集團丟給他。
  
  “等我的事情搞定的那一天。”一點也不理會他的哀兵策略,孫芴南繼續喝酒。
  
  “大哥,已經兩年多了耶,為何你會搞不定?”Harry深深一歎,滿臉不相信。
  
  不就是一個女人而已嗎?憑著他大哥的能力、外貌、身價,沒理由擺不平對方,怎會一再地遭到對方拒絕呢?
  
  孫芴南無奈地攤攤雙手。“我要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就好了。”
  
  他喜歡魚容,他的秘書。
  
  他非常地喜歡她,幾乎從第一眼見到她,他就瘋狂地迷戀上她,才會由倫敦一路追她到臺北,並且排除萬難,在臺北開設起H.W亞東區第一個聚點,並以高薪聘請她來當秘書,希望藉由中國人近水樓臺先得月的道理,贏得佳人歸。
  
  然而,時光匆匆,轉眼兩年,他對她的喜愛不變,佳人的不為所動同樣也不變。
  
  唉,想來,真教人洩氣。
  
  “你不知道問題出於哪?”Harry用力往額上一拍,滿臉不敢置信。
  
  他那睿智英明、眼光一流,不論誰都要豎起大拇指來稱讚的哥哥,居然在情感上這麼蹩腳,花了兩、三年還搞不定一個女人?
  
  “你根本不瞭解她。”孫芴南滿臉無奈,深深一歎。
  
  魚容是個狡猾的女人,讓人從頭到尾摸不著頭緒,不知她想些什麼、要什麼、不要什麼,讓他……唉,挫敗呀!
  
  “我幹嘛要瞭解她。”Harry吱了聲,又不是他要的女人,沒必要去瞭解。“哥……”一手又搭上孫芴南的肩。
  
  “幹嘛?”先用眼尾瞄了眼他搭在肩上的手,孫芴南才懶懶地一應。
  
  “那個女人是如何讓你心動的?”關於這點,Harry很好奇。
  
  以他哥哥優異的條件,急著想攀附他的女人可多如過江之鯽,但為何他只獨鐘於一人呢?
  
  “你問那麼多幹嘛?這跟你無關吧!”白他一眼,孫芴南半點不客氣。
  
  不過,說到魚容,他怎可能忘了第一次與她的見面呢?
  
  那是盛夏,天氣有點悶,一場在巴黎舉辦的鑽石珠寶展,她看得非常心不在焉,或許是因為同她在一起的那些女人的關係。他瞧見她伺機溜出會場,坐在回廊隱密的一角臭駡,表情之活潑生動,絕非一般女人所能比擬,就在那一刻,他戀上了她。
  
  “是、是、是,是跟我一點也沒關係。”Harry仰首喝酒,但酒杯已空,他轉身,朝吧台裡的酒保比了下,一杯純威士卡加冰塊又送到他面前。
  
  握起酒杯,Harry直接灌了口。
  
  看著他喝酒的模樣,孫芴南忍不住啐聲:“你這樣喝法,是想當酒鬼嗎?”
  
  Harry滿臉不在乎。“當酒鬼醉死,怎麼也強過回去不停工作而過勞死吧?”
  
  “你要這麼想,就醉死算了。”孫芴南也懶得理他。
  
  Harry又喝了一口酒。“哥,你真鐵了心不回去?”
  
  “我不是說了嗎?我現在是亞東區執行長,等我將亞東區的市場開發穩定後再說吧!”看,多麼一舉兩得的藉口。
  
  “去你的亞東區,去你的假公濟私!”Harry又灌酒。
  
  孫苟南伸手搶走他的酒杯。“先說好,你今天要是醉了,我可不送你回家,直接把你丟在這兒。”
  
  “那有什麼關係。”Harry一副蠻不在乎的模樣,聳聳肩。“或許,我還該求你把我丟在這兒呢!”
  
  眸光往四周一轉,一點也不意外,有許多美眉將目光落在他們兄弟身上,因為先前他們已拒絕了多個,怕面子罩不住,所以暫且觀望,按兵不動。
  
  “想來段豔遇?”孫芴南一語戳破弟弟的心思,並再補上警語一句:“小心得愛滋。”
  
  “哥!”Harry真是挫敗,遇上了這個哥哥,他就沒轍。“算了!”
  
  “知道反省就好,女人多碰無益。”
  
  “你呢?”Harry哼了聲,“這麼說我,你自己不也一樣!”
  
  “我不同,我這叫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孫芴南自豪地仰起臉,俊氣的臉龐綻起笑容。
  
  “是、是,好你的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Harry非常不服氣。“那請問一下,我的好哥哥,你這一瓢已經追了兩三年了,仍不讓你飲,請問你這兩三年來,有需要的時候都喝什麼?”
  
  該不是過著兩三年無性生活吧?
  
  “我自有我的解決之道,不勞你費心。”白他一眼,這一次孫芴南特別用力。
  
  “該不會是……”Harry愣了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一點也不在乎遭白眼,哈哈大笑了起來,似乎有停不下來的趨勢。
  
  “你再笑,信不信我揍你。”孫芴南口吻不善。
  
  終於,Harry止住了笑—抬頭,雖沒笑聲,但眼裡還淨是笑意。
  
  “沒事、沒事、沒事,你就當我沒問。不如這樣吧,我們來談談這一回展覽會的事如何?我可是為了這個展覽會,在歐洲幫你忙了許久呢,怎麼說,你也該謝謝我啦,還有……”
  
  Harry藉故岔開話題,這點可是他的強項。
  
  不過怎麼說,他總覺得哥哥這樣有點不健康,兩三年都自己來,噗……忍不住地他又笑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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